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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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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在他们的两翼,人数足足是具甲铁骑两倍的轻骑,也纷纷上马列阵。他们只披布面铁甲。重量在十斤上下。
呼延灼看着身后列队整齐的具甲铁骑,心中是激动地。这可是真正的铁骑啊,不是他当初为了增强威力,而叫人打制铁环,将一匹匹战马拴在一起……
想着当初时候的无奈之举,再看看现下的虎贲军,任是哪个武人看了他们不眼热?
作为武将,呼延灼当然有争锋沙场,建功立业的愿望。能在眼下的这一关键之战中带领他当年兵败梁山泊的具甲铁骑,冲锋陷阵,驰骋沙场,简直是一世的指望,今日还了愿心,正是搔着呼延灼痒处。
他手中有着祖上兵法秘传,内里记载了许多杀手锏,为何对具甲铁骑情有独钟?心愿也。如今这真叫他直如猪八戒吃了人参果,全身上下汗毛孔都舒坦透了。
“轰轰轰……”
前方的大炮开火了。虎贲军中略略起了点骚动,很快就平息了下。呼延灼跨坐在乌云踏雪上,手中攥着钢鞭,只待前方传来消息。
中军后方的皇帝卤薄处。
陆皇帝与闻焕章、许贯忠等也在揣测着阿骨打的盘算。
彼处中军只剩下两万余步骑,是最薄弱处,安得是齐军兵力最雄浑的中军的对手?故而,阿骨打如此做,定是有原因的。
“且看他那两翼新增的万骑!”
诸人初始都猜不透阿骨打的打算,可是那中军的大炮都响起了,两翼新增来的金军骑兵却还此次未加入战局,那边由不得不叫人看出痕迹了。
“陛下所言甚是。那两翼的新增马军,恐是会目标直指卤薄!”闻焕章在言语里看似不确定,语气却实是斩钉截铁。
许贯忠紧接着附和。但二人却半点没有劝说陆皇帝移驾。
别人不知道御前司亲军的战力,他们却是只晓的。那无论步骑,端的不愧是皇帝座前的亲军!
第688章 燕云(十)
看着滚滚而来的两路金军,陆皇帝忽觉得自己手挺痒的。可他知道,自己已经很难有亲自下场厮杀的机会了。
因为那样非但不会叫人激励亢奋,反而会叫全军上下亚历山大,担忧不已的,那不仅不会对齐军产生助益,反而会叫许多人心神不宁。
陆皇帝故而早早叫刘唐引一万步甲回防,稍后他再回到中军步甲中即可。
但斡离不与兀术两个,依旧照着阿骨打的吩咐,在两军中军开战的时候,全力杀向皇帝卤薄。陆谦心中还是很得意的。
觉得自己这架子没有白摆,果然引了大鱼上钩。两万金军铁骑,不知道内里有多少是真女真,可这显然是阿骨打的奋力一搏。
他的卤薄,调出了阿骨打手中最强力的一张底牌,将极大地促进这场战争的‘早早’结束!
陆皇帝都不把眼睛打望中军了,而是更好奇左右包抄来的金军铁骑。可能是潜意思的影响吧,他更喜欢‘歼灭’北地的骑兵。
因为在他的潜意思里,骑兵才是北方少民们的根本。虽然女真人和后世的野猪皮,都不是游牧民族。所谓的八旗铁骑也更是吹嘘居多,步军,尤其是重甲步军,始终在前后两支金军中占据着很重很重的份量。
但这些还是不耽搁陆皇帝‘看重’他们的骑兵!
史文恭脸皮都要涨红,作为小温侯的副将,他将与吕方一起,带领五千铁骑截击金兵。另一路则是袁朗为正,孙安为副。已经回援到位的一万步甲则替代他们护卫皇帝卤薄!
陆皇帝就只调回了刘唐军,其他各部,只叫他们奋勇杀敌。尤其招呼了林冲,叫他看准机会,休要放过了阿骨打。
他记得阿骨打好像就这一两年死的,金兵南下中原的时候,皇帝已经是吴乞买了。如此,阿骨打的死期可不就要到了。也就是说这厮的身体已经濒临罢工境地了,他若死了,可是能给陆皇帝剩不少力气。
这大金国就是阿骨打打下来的,吴乞买许也有很强的能力,在这一过程中许也出了很大力气,可是论名头,尤其是在军中的威望,在辽东汉儿、契丹、渤海等被女真所征服的各族心中的地位,吴乞买定是远逊于阿骨打的。
如此,金兵主力败阵,损失惨重,阿骨打又为之丧命,大金国可就是要屋漏偏逢连夜雨了。
“杀啊——”两支骑兵若离弦之箭,直向着对面的金军骑兵穿去。
这一碰撞可不就是火星撞地球了。
带着‘翻盘’这一必胜信念来到的金兵,与陆皇帝帐下最能打的御前司亲卫骑兵,二者间的碰撞就正所谓是针尖对麦芒。
吕方高高举起了手中画戟,“弟兄们,为陛下效死的时候到了。跟我杀啊――”对于御前司的亲军将士,那根本无需用甚过于激烈的言语来鼓励,只一个‘为陛下效死’,便就足矣。
陆皇帝现下的亲军也才两万轻重骑兵,合着一万步军。可不是谁,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那军中营正以上指挥官,陆皇帝都是亲眼看过。便是那队正一级,他也看过许多。
方天画戟指引着正前方,吕方胯下的枣红马人立而起,昂首嘶鸣中两蹄悬空连连蹬踏。待前蹄落地,马匹便如旋风一样向前疾速的冲刺起来。
“轰轰轰,轰轰轰……”两万只马蹄践踏在大地上,隆隆的轰响声中,排列着密集阵列的亲军铁骑以排山倒海的气势,直直朝着两倍于己的金兵铁骑冲去。
“呵呵!这陆皇帝竟敢如此小觑我?”兀术勃然大怒。对面的骑兵听响动也就四五千骑,只及的他部下半数,竟然就敢来阻挡。
就是女真军中的兵将也有很多人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对面的南儿竟然想要凭着半数于己的兵马就直接来冲击己军,难道他们都傻了吗?
“自寻死路,自寻死路!”婆卢火呓语一样念叨着四个字,脸上浮现的全是惊喜。“四太子,那南蛮是自寻死路。不若由末将先引一部人去缠住他们,四太子便径直去攻杀卤薄。”
兀术自然无有不可。这个时候,杀灭汉军都且是次要的,先夺取卤薄,灭杀了陆谦才是主要。
当下分出三千骑给婆卢火,自己则引余部在后。
只是兀术与婆卢火谁都没有想到,汉儿马军的速度会如此之快,就仿佛一个个都骑着宝马名骏一般,疾如电闪。
人的平直视线极限有多远?十里且不到么。
对于两支对冲中的骑兵,十里地实在不是一个遥远的间距,但是南军来的也太快了点吧?
但很快婆卢火震惊的状态就消去了,他可没时间多去惊讶。
因为那Buff加身的亲军铁骑已经杀到了。
“嗖嗖……”一波波箭雨落到了亲军铁骑的头上。但这都是毛毛细雨,浇不灭御前司铁骑如火般炙热的战意。
“我大齐――”
“威武――”
一声喝,万众应。敌军就在眼前,吕方画戟一引,当头的两营铁骑速度立刻更上了一档次。
马蹄践踏在大地,也践踏在两军的心头。婆卢火不知道怎的,心中竟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也奇了怪了!
两万大金铁骑,夹带着一股不可抵挡的无敌气势,如蹈海翻江的狂澜,倾天覆地的冲刷而下。这股无与伦比的气势,不整应该横扫千军如卷席,强横的莫可一试么。
金军骑兵也发出了叫嚎,歇斯底里的叫嚎。
两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军队,在燕山大地,再次开启那惨烈的拼杀。
在观战的契丹人眼中,齐军与金军就仿佛是两头两头狭路相逢的巨兽,在展开一场决定生死的角逐。二者你一爪,我一口的拼死肉搏,厮杀的鲜血淋淋,血肉横飞。
陆皇帝也看在全神关注着两侧战事。
两营当先铁骑化作世间最犀利的刀尖,吕方与史文恭都在阵中,后者更是一骑当先,长枪在手如一尊杀神一般一头扎进了涌来的金兵铁骑当中。激射而来的箭矢全都被他拨挡开来,手舞长枪,浑铁点钢枪急若流星,快如闪电,当面冲来的一个个金军骑兵根本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做出,咽喉、心口等要害就已然血流如注。
下一刻,潮水般涌来的亲军铁骑就追随史文恭身后汹涌而至。顺着他冲杀出的一溜空挡,恶狠狠地劈进了金军骑军阵中,像是一根铁凿,顺着一道缝隙切入,然后在重锤的敲击下不断向前进,直至将目标彻底的一分为二。
人仰马翻中,惨嚎声响彻长空。
在北疆憋了数年的史文恭,真就像是一头嗜血的猛兽,所到之处,人死马伤。
他的武艺本就毋庸置疑的,为当世最顶级的水准,超五虎级的。但也决不能说他的武艺就比卢俊义强,只是在这战场上,他所发挥出的杀伤力却是比玉麒麟尤要强出一筹的。
原因也很简单,史文恭是被“憋疯”了。一个心中有着建功立业之念的人,多年来在北疆‘无所事事’,虚度光阴,陆谦就如是熬鹰一样叫史文恭受尽折磨。也像是在挤压弹簧,已经把这个叫‘史文恭’的弹簧压缩到了极致。那么一旦释放开来,史文恭可不就如决堤之洪流,浩荡无阻了。
“兀那南蛮,休得猖狂——”愤恨的呐喊声中,一个银环军将提着一口厚背大刀就向着史文恭杀来。
“叱——”喝呼声里,史文恭提枪点刺,当即就把这柄迎面劈来的大刀给撞到了一边,然后点钢枪顺势往前一撺,鲜血哧溅,再抽枪回身时一条性命就已丧在战场上了。
起手长枪一揽,三根打来的狼牙棒、铁蒺藜皆被圈住,顺势翻枪一搅,向外一带,几条兵刃立刻飞了去,史文恭策马驰骋中抬枪甩出,点点寒光扑面打去,宛若灵剑归鞘,每一点寒光必吻中一人咽喉。
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现在时候的女真勇士,在史文恭面前就像是特意在应证着那八个字一样,真的无人是其三合之将,无人能沾其枪下锋芒!
“南狗,我杀了你——”婆卢火在阵中看的睚目欲裂,一个个女真勇士如同扑火的飞蛾,除了死亡和在为史文恭增添功绩外,丝毫不见应该起到的作用!反倒叫将士们的士气都为之一摄。
“何须孛瑾亲为,待俺取他首级。”婆卢火身侧一金环骑将高声叫道。却是军中骁将缀罕那。
随后就听他“驾!”的一声喝斥,反手一记长矛狠狠地抽打在坐骑的后臀上,战马嘶鸣声中撒开四蹄,迎着史文恭的方向疾速冲去。
“给我去死!”仇恨能让人激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这名金环骑将这一刻似乎就进入到了一个奇妙的境界中,战场上所有的余外之人在这一刻里全都从他的“眼”中消失,只剩下人马如龙翻腾叱咤的史文恭。手中长矛在空中划过一道笔直的直线,以最短的路程,最简洁的动作,最迅猛的动作,直刺史文恭胸膛。
一枪灌胸!
史文恭眼睛里闪过一抹意外之色,“有点意思啊!”只这一枪,这人身手就是不俗。
比前头的那些个人可是强多了。
史文恭当然不会惧怕,相反,他还被这金将忽然杀到的一枪激起了兴趣。两眼精光闪烁,手中浑铁点钢枪横身一荡,扫落了周边拦路的杂鱼,也封住了这忽的刺来的一枪。接着双手悠得一搅,尚在颤抖中的钢枪像猛的被注入了一道直直的劲气,在微不可察的时间内化作了一杆挺直如锋芒的犀利银辉!
耀眼的银光色,比冬日的光芒还要灿烂无数倍,发出了一阵“嘶嘶”的割破空气的啸声。
黑黑的浑铁点钢枪,也有自己华丽异常的一面。
然而缀罕那,也可以叫他曾魁,那缀罕那是他的女真名,却被这道耀眼的银光色闪花了眼。
史文恭的枪来的忒快,快的他都无能招架。只得歪倒身来向马下一坠,可头顶的毛翎皮帽也被扎穿了去。
“是你——”
史文恭本要连起的一枪,不由得一缓。不管如何,这是他教导多年的徒弟,恨也好,爱也好,岂能如杂鱼一样被他毫无芥蒂的一枪挑了去?
第689章 燕云(十一)
“可不正是我么!”曾魁枪锥扎地,发力一撑,人复跃上马背。始才坐稳,便就抬手一枪再向史文恭刺去。
“你小爷武艺不精,不能杀了你这匹夫,给我兄长报仇。但你这恶贼却也要给记住了,小爷早晚要取了你狗命!”
就在曾魁的说话之间,二人两枪并举,已然走了七八个回合,曾魁实不是史文恭的对手,在偷袭未能得手时候,他就知道今日里自己是不能得好了。可他也知,婆卢火正看着他,故断然不能胆怯避战。又过了五六回合,他手下有意的一缓,被史文恭的浑铁点钢枪戳在了肩上。而后人就嗷嚎了一声,拍马而走。叫史文恭拦他且不能!
“好个奸诈小人!”史文恭大怒道。
适才的一枪他根本没想着能戳中,发力三分犹且不足,破开铠甲后,恐是只能叫曾魁得个无关大碍的皮肉之伤。这叫史文恭如何不气恼,他被曾魁给算计了。内心里深恨自己当年瞎了眼,竟为一窝狼心狗肺的异族尽心效力多时,还收了一伙鲜廉寡耻之辈做徒弟。
只恨自己心软,是下定决心要下次撞到曾魁时候,一枪结果了他!
怒火中烧,史文恭一杆钢枪在手,舞的似乎更急切了两分。
“噗——”没有响亮的金铁交鸣声,没有四溅的火花点缀。从头到尾,只见一道乌色光芒直如流星划过,没入了劈头盖脑砸来的骨朵、狼牙棒中。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仿佛是被阳光刺穿的阴影,几名金军猛士在史文恭面前无有一丝一毫的抵抗力。
战马堪堪交错,史文恭手中的浑铁点钢枪向后反手一挑,锋锐的枪头向后精准地刺穿了那仅剩的一金环骑将脆弱的咽喉。后者且还满是惊悸的眼神猛一呆,两个滚圆的眼珠向外凸出,一片死沉再无丝毫色彩。
长枪抽离,打马向前,直若行云流水,金环失去生命的尸体颓然从马背上栽落下地。
“南蛮可恶!”不远处婆卢火痛苦的大喊。他万万想不到一个史文恭就能给其军造成如此巨大的破坏力。许多个军中猛士就这么轻易的死在史文恭手中,很多还仅仅只一个照面——
他征战多年,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杀,杀,跟我杀了他!”此时此刻,寝其皮食其肉都不足以来形容婆卢火对史文恭的恨意。
愤怒的咆哮声在乱军中犹自传入史文恭的耳朵,他听不懂婆卢火的话,但他能感受到对方恶森森的杀意。“想要杀爷爷?看咱们谁先杀谁?”属性增幅下强悍的亲军铁骑如铁剑削泥一样劈入了金军当中,摧枯拉朽,挡者披靡,拦者粉齑。
无奈何,战术本就不如人,当金军骑兵的个人战力比之齐军都还要有不如,且还是相当大的不如时候,金军骑兵就只能挨刀了。
他们战术上本就不如齐军,单个战力也不如骑兵,这厮杀起来还有能得好么?只会死的很惨。
不管是吕方、史文恭这里,还是另一侧的袁朗、孙安处,尽都是如此。
史文恭根本就不用担心战事大局,后者有吕方掌控,他唯一的作用就是作为全军之锋锐,破阵杀敌!望着不远处冲着自己大吼大叫满脸狰狞的婆卢火,冷冷一笑,只有百十步的距离,便是现下要退,又如何能退出我的视线之外么?
当下一摆长枪,双腿用力夹吓,坐下宝马仰首一声嘶鸣,疼痛之下野性大发,四蹄奔飞,几个落踏间马匹就向前窜出了十多步。
婆速脸皮一颤一颤,眼看着杀人逼近,他舞着狼牙棒给自己打气,可临到头了,兀自将马往斜处里带去,落荒逃避去。
一个个女真勇士落在史文恭手中,就犹如宰鸡杀猪一样,叫婆速想来都胆寒。
史文恭眼中根本无有这人,他心里只有婆卢火。但婆卢火心里却有婆速啊,这是他的嫡长子。当初完颜盈哥【阿骨打之前】上位时,完颜女真还未发家,便封卢火及子婆速,俱为谋克。
这就像是三七年八路的团长与四九年解放军的团长,二者都是团长,可能相比吗?
当时的谋克比现下金国的猛安都要少很多。
现如今他婆卢火在军中也是一名上将,官至泰州都统军,他的儿子随他每每征战沙场,自也该是勇士,但现下婆速竟然怯战逃避,一时间失望与愤怒叫婆卢火都陷入了魔怔一样。
他周遭的亲卫看到史文恭直向着婆卢火从来,就要遮掩着他退去。
史文恭那里愿意,“兀那胡狗哪里逃!”猛的一声大吼,雷霆怒喝间百十步方圆内的杂音噪音似都被这一吼给盖住了。接着人是猛一夹马腹,战马驰骋中,像是一柄炙热的利刃切入了黄油中,一路驰骋,纵横披靡,一个个拥上来的金军骑兵,人数虽多却无力阻其分毫。
“给我死来!”百十步的距离并不遥远。婆卢火又没有真的逃走,恨史文恭入骨的他见到史文恭打马向自己冲来,虽明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可就是半点不愿意退步。他不能也叫人看做是懦夫,若父子二人俱逃避,他们这一支便是毁掉了。
恨意完全烧红了他的眼睛!他恨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却更恨逼的自己儿子做胆小鬼的史文恭。
然而在下一刻,婆卢火想什么就都是晚了。史文恭的长枪已经刺到了他的面前。婆卢火身边自是有队忠心耿耿的亲卫环护卫,史文恭也不是单枪匹马陷阵,身后也跟着一营铁骑。
兵对兵,将对将。一式再普通不过的疾刺,直贯婆卢火脑颅,就像是切开了一个薄皮大西瓜一样,血花与脑浆飞溅,迅若奔雷的一枪完全打碎了他的项上首级。
婆卢火不招不架,以命换命,挥舞着狼牙棒就砸向史文恭天灵盖,但是他的脑袋且都全碎了,狼牙棒距离史文恭头顶兀自还有一尺多远。
任凭金军铁骑厉害,主将战死,士气被慑,面对着稍后袭来的大股亲军铁骑,也只有丢盔弃甲狼狈逃命的份儿。
婆卢火的死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三千金军铁骑本就不可能是五千亲军铁骑的对手,吕方与史文恭引两营铁骑先入,那径直就撕开了金军铁骑的阵列,搅乱了内里的布置。随后又有四个列对紧密的骑兵营冲过,就像是铁犁划过地面一样,在金军阵列中划开了四条鲜血淋漓的通道。然后就是两千铁骑蜂拥而至……
那婆卢火便是不死,三千金骑也要完蛋。
他的死只是加速了这一进程,并且叫金军骑兵崩溃的更粉碎罢了。
就算女真骑兵有人人战死的决心,但三千骑中更多的还是辽东汉儿与收复的契丹骑兵,这些人可没有个个为女真人效死的忠诚,史文恭开门大红。
金兀术【还是这么写吧】吃惊的勒住战马,两眼不敢置信的望着前方。自己眼睛看到了什么?
——婆卢火的败兵。
“怎生回事?败得忒是快速。婆卢火何在?”金兀术勃然大怒。
三千铁骑,这可是三千铁骑!
曾魁翻身下马,丢掉兵器,痛哭流涕的跪倒在地上,向金兀术哭诉:“四太子,统军孛瑾已经战死,三千儿郎只一个照面,便就折损了千人多啊……”那剩下的人还如何敢战?
金兀术脸色寒冷的能刮下一层霜。
就是说对面的南军骑兵只一个照面就打垮了婆卢火的三千骑。且还阵斩婆卢火,绞杀上千铁骑……他不是在听神话传说吧?
后方,陆皇帝本来是东西两边皆有注意的,但很快他的注意力便都集中在了西侧左翼处。
“好,好!”看到吕方、史文恭统军若摧枯拉朽一样扫荡了一支金军铁骑,陆皇帝心里如三伏天喝了杯冰水一样爽。对金兵就该如此的暴戾,方才叫人深感畅快淋漓。
他现在都可以想象得到,那阿骨打在接到两翼包抄的骑兵作战失利后丢魂落魄的模样,但陆皇帝对于女真却绝无手下留情的可能,而只会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
再把视线转向正面,就看到此时的金兵中军已然是岌岌可危了。并没有步阵厮杀,中军处一开始便用上了具甲铁骑军,三千虎贲齐出。
直接撞碎了金军的步阵。
后者一个个身披重甲,手中也多持有钝器。这样的步甲那是骑兵的噩梦,即便是具甲铁骑们,正面冲击这等步阵,也多得不了好。
正史上,岳飞大破金军铁浮屠的时候,不就是靠着重甲步兵硬怼的么。当人马俱披重甲的铁浮屠们冲不起来的时候,他们兀自就也变成了铁罐头了。麻扎刀、掉刀、大斧等,上砍金兵,下剁马蹄,那就是以步击骑的利器。
然可惜的是,这虎贲军乃是处在Buff笼罩下的军队,战力加成之下,他们就无愧于虎贲之名,浑如冷兵器时代的铁坦克,一路坦荡克敌,横行无忌。
径直破开了金兵中军的步阵。那跟在后头的轻骑顺势杀入。
没有了缜密的队列,步兵,哪怕是重甲兵,面对骑兵也兀自陷入绝境。
阿骨打自然不允许中军立刻就溃散,那时候他布置在两翼的万骑才刚向后包抄。他还没彻底丧失翻盘的希望。
当下引身侧(中军)最后的一支骑兵投入进了厮杀。
第690章 燕云(十二)
完颜阿骨打也是猛男。
天庆二年(1112年)春,天祚帝往混同江钓鱼,驻跸春州,境外生女真酋长在千里以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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