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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第3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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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3章 宰相必起于州郡,正堂必发于乡间
  胡铸是吉州胡氏族长胡载的嫡长子,胡氏自赵宋庐陵开国侯胡公霸时候落脚吉州,至今已经有七代。家大业大,也然是吉州士绅中屈指可数的头面人物,影响力不俗。
  这样的家族和宗子,本该是与陆齐大军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事实上吉州境内不少家族都在做着两手准备。一边使人南逃岭南去,一边就在吉州境内数不清的山头处,安营扎寨,囤积粮草,要与陆齐军战斗到底。
  说到士绅们的抵抗,不少人看了都会发笑,但话外提点一句,这吉州便是后世的吉安,井冈山之所在。到处都是高山峻岭,地头蛇不是不能全打死,但总是会牵制了齐军一份力量。就跟那癞蛤蟆落在脚背上,吓不死人也恶心死人。
  彼处的大家族中只有胡铸选择了光明磊落的投降。
  这一是因为大势所趋,天下已然无有可能再颠覆;二是他自持胡氏一族较洁身自好,便是有些不肖子弟也只限于偏支远支,近亲嫡系之中且都值得相信的。
  如此就如那黑暗中的一支燃烧的蜡烛,虽然灯光微暗些,却十分之耀眼。
  晁盖再使人了解胡家的嫡系,其家族中虽然也有些官僚,可嫡支主脉里,曾祖父胡琏,祖父胡恺,父亲胡载,胡氏嫡脉已三代不仕赵宋,只以“耕读”为业。可以说是‘清白’也。
  胡铸本人,自幼读书力学,师从名儒萧楚。这萧楚是一个典型的送入,其中年时正值蔡京当朝主政,萧楚愤嫉其奸,隐居三顾山授徒,并撰成《春秋辨疑》,书中大旨主于以统制归天王,而深戒威福之移于下,也就是指当时的蔡京专权,而触犯皇权之威严。全书议论紧紧围绕权奸柄国而发,持论正大,既合于孔子笔削之义,又婉转痛斥时世。其于书中之论,与胡安国之好牵合时事而动辄乖悖经义的研究方法有别;与孙复之名为尊王而实为深文巧诋之用心亦绝无相合之处,于北宋诸儒中独树一见。可偏偏这样的一个人却是赵宋的忠臣。
  晁盖兵进赣南时,就早早使人前去聘请萧楚,后者厉声斥责,坚决不从。可身为其弟子之一的胡铸却巴巴的与晁盖搭上了线,待到陆齐大军进入吉州,胡铸一声大喝,树旗举义,归顺了晁盖。更利用自家的名声为晁盖军平复赣南立下了不小的功劳,至少是在吉州。
  如此的,胡铸便成了晁盖的军机秘书之一,而后借着晁盖的面子,将胡铨的户口移到了益都。
  在益都,胡铨接受了与吉州时候全然不同的教育。在吉州时候,萧楚最擅长治春秋,儒家经典纵然是真经典,四书五经却也就那么几本。
  千年儒学,一代代人的我注他注及历史发明,延伸出了无数个分叉。就像一棵大树发出的无数枝杈。
  但终究是有些单一。
  而益都呢?
  无论是县学、州学,还是私学,国文、算术、地理、历史和体育,这都是必须学的。还有自然常识和兵法、律学、珠算这些可选的辅导课……
  胡铨在益都的教育感受,完全不同于老家吉州。这是两种全然不同的教育理念。
  更不要说是舆论宣传了。在陆齐的官府报纸中,无论是礼部的机关报《真理报》,还是国子监的机关报《琼林》,都无时无刻不在向外人灌输着一个理念——旧日之学只是一面之才,方面之学。新朝养士育人,则重于全材,行于专才。
  无形中就将国学与算术、地理、历史等平等了。甚至从实际上已经将地理和历史从儒家的知识体系中剥离出来了。
  自从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千百年里一个接一个的学术流派无奈的改头换面,戴上儒冠,混进了儒学。然而漫长的时间却叫他们的后人忘记了自己的祖上,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儒家学子,把兵法、算术、律法、天文、气象,乃至是工匠之学,全当成了儒学的一份子,儒学实则已经完成了对中国知识的大一统。
  不管是武夫,还是和尚、道士,儒将、儒僧、儒道,进入到赵宋时期,三教合一后的中国,儒家已经彻底没有了敌人。
  “仁者无敌”么,它已经把所有的敌人变成了自己人,那还哪来的敌人?便是那明面上素来被儒家鄙视的商贾之道,都弄出了一个儒商出来。
  而摆事实举例子,无论是司法还是税务,亦或是工程与军伍,那都需要一专多能之辈。只靠四书五经如何治理的天下?
  胡铨在益都苦读一年,而后通过了益都府的秀才科,放弃了在益都城的机会,而选择了来临朐当一个小小乡官。虽然从品阶上看还高上半阶,他现在是从九品,已经进入了官的范畴。毕竟那是留职益都的机会啊,纵然只是一个再不起眼的公人,在很多人眼中也是胜过外地乡官的。
  但胡铨却选择了临朐,只因为陆齐朝的官场上已经有了一条无文的潜规则——宰相必起于州郡,正堂必发于乡间。
  意思很简单,想要做一地父母,做正堂官一把手,那就必须有乡官为政之经验。
  如此条件自然不能适用于所有人,可胡铨只是‘人民大众’啊。他是有一些关系不假,但他背后的那点支持力显然不足以叫他破坏这已有的潜规则。
  本着早晚要下来,早下来胜过晚下来的思想,从没想过在衙门里做一辈子属官的他是很乐意的赶赴临朐的。且还能向上跳一级,从一普通公员变作了临朐县九山乡的副乡长。多好!
  但纵然已经入职两月有余,胡铨对于乡官的一些必备素质,还是欠缺的很。他可以对着保长保正们将上头下发的文件讲的头头是道,也能对乡间老农和颜悦色。胡家是‘耕读’传家么。但他绝对做不到眼下的李琼这般,像一个沿街叫卖的货郎一样,大声吆喝着打广告。可是偏偏的,陆齐的乡官却总少不了这等“歇斯底里”的时候。
  不管是今日这般内务办与宣政司联手的行动,还是年年都少不了的招工与招兵,可不都要乡官下村里这般扯着嗓子叫喊么。
  一句话,胡铨的脸皮还没修炼到家。这就跟相亲一样,头几次可不是面红耳赤么。可十几次后再看,那叫神态自若,习以为常。
  作为一个职位虽卑微,却胸怀长远的男人,胡铨知道自己必须克服这一弱点,而且要尽快的去克服。
  时代不一样了。陆齐的官儿跟赵宋的官儿全然不同,而身为一个步入官场的人,他要做的不是抱怨什么,而是去努力的适应什么。
  是以,此番胡铨才会主动申请下村宣传。
  “知道内务办要招多少人么?人数不限,男女不限。年龄十五岁以上,四十岁以下之男女皆可。”
  李琼依旧大声呐喊着,神态激动,声音亢奋。原因胡铨也很清楚。他已经到九山乡近两个月了,对于治下各村落的情况不说彻底掌控,也知道一个大概。
  九山乡顾名思义就是九座大山,仰天山就是其中之一,李家园的经济态势则是九山乡诸多临山村落的一个代表。
  靠山吃山,田地贫瘠,只可顾口食也。
  百姓们若土地里刨食,一年辛苦也顶多能多吃上一口饭,然大山里的“宝货”虽多不胜数,但你能不能采的到却是另外一回事。更不要说内里蕴含的危险。过往的年月里,九山乡地界里,哪年没人摔伤摔残摔死的?
  在很多人眼中,这种日子显然不够安稳。所以,经济在临朐县垫底的九山乡,始终是临朐县的拥军大户,外出务工大户。
  前者不提,后者只要是农闲时候,官府一声吆喝,只要管吃管住有工钱,天南地北的全都去。
  “那乡亲们可知道朝廷招大家去是为了甚?那就为的是羊绒。”
  “羊绒又是甚?我李家园有养羊的人家,该知道二三月里山羊会脱毛。那脱掉的毛就是羊绒!”
  讲真,李琼看到那所谓的羊绒是何物后,都心疼的只流血。他家也养羊啊,且是从祖上开始就养,养了几十年了。那浪费了多少羊绒啊。
  看看那羊绒的收购价格,最差一等的羊绒且都二百钱一斤。
  李琼猛地一摇头,不能再去想这个了,想了他心疼!
  “最差一等的羊绒且要二百钱一斤,羊绒纺织出的绒布,价值之高更堪比织锦。”
  织锦可不是绢帛那样妖艳货色,后者是丝织品中的贵族,产量有限。市面上你都很难看到,而价格也非一般的昂贵。一匹‘普普通通’的织锦,价格卖上三五十贯是很寻常的。而河北齐鲁的绢价,一匹最巅峰也不过是一贯五百钱。现在天下承平,南方的浙绢源源送到,河北、齐鲁的丝织业也有所恢复,北地的绢价已经从一匹一千五百文下降到一千二百文。
  “阿也,这般值钱?”
  听闻到羊绒的价格和绒布能与织锦比肩后,李家园的百姓全都发出了惊叹。他们再是无知小民,织锦是何等的贵重也都是知道的。且一斤羊绒最差也二百钱,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外头一旦米面也不过八九百文。
  “恁地般不虚假,莫要诓骗小民!”人群中有百姓叫道。
  每月两块银元的工钱,管吃管住,年岁且还放宽若此,可是个好机会。
  胡铨忙上前一步,“诸位乡亲,小可如何敢有诓骗,虚传公文乃天大的罪过,纵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官法处置。此事由朝廷背书,万不会有虚的。诸位若愿意报名,年前时候便告知李保长,年后签下契约,过了十五径去益都。”


第774章 汉家点金术
  不限男女,不限数量的招工,是不可能在全国铺展开的。其实质范围也就在益都、济州两地。
  有好事情,济州这块老根据地是总也不能忘记的。
  此事给民间年节前夕热闹的气氛再增了一把烈火,短短时间里,给皇家做工和羊绒成为了齐鲁之地最是热门的话题。
  自然有不少日子过的不错的人看不上那两块银元的工钱,就比如那李家园的保长李琼。对比让儿女去给皇帝家做工,他更乐意让儿子去参军。
  横竖他现下又没吃不饱穿不暖,人李琼已经渡过了最基本的温饱需求阶段了,改而谋求社会地位了。
  他这辈子能混到保长已经到头了,再向上爬兀是攀爬不动。而他两个儿子也没有读书的天分,更不要说早前也给耽搁许多年,现下家中便是有了余钱也买不回光阴。故而一个留在家里继承家业,另一个就去参军好了。
  参军有危险,入伍需谨慎。在陆齐朝,军人的地位很高,李琼为甚一心叫儿子去当兵?原因不是为了军费,而是为了军属的身份和军人退伍后的待遇。
  九山乡数十个保长保正,超过一半是军属。同时这乡里的治安官,甚至是临朐的不少官员,那不只是司法警局系统,而是泛指整个官府,很多人都是退伍军人出身。
  在军队里,除了习练刀枪之外,还有不少的空余时间,那就是军中教导员们负责的领域。
  从律法、政策的解读和宣讲起,到读书认字,反正三年的从军生涯结束,那些士兵不说一个个都能写会算,却也八九不离十了。更对陆齐朝的律法和政策有一定的认知,这种人在军队里只是一个小兵,可放到地方却是优秀基层人才,进到官府中做公,半点困难都没。
  这种情况至少在陆齐定鼎天下的早期,也就是十年内是不会改变的。因为退伍军人更是新朝的根基。这就像陆谦前世,刚建国时候的退伍军人和改开之后的退伍军人的转业安置有可比性吗?
  不缺吃不缺喝的李琼,现在渴望的是“出人头地”,不说当官,至少子孙能吃上一口公家饭。而就他那俩儿子的本事,参军就是唯一的出路。
  他才不会叫儿子媳妇闺女去报名呢。
  之所以提点到这一个人,只是在举一个例子。彼之蜜糖,我之砒霜。同样的一件事在不同的人眼中,那是有着不同的看法的,人的利益着眼点是有不同的。
  就像如李琼这般的人家虽然有,却也依旧不会影响到百姓中的报名者多如过江之鲫。
  但是齐鲁的这一幕半点也没影响到燕京。后者已经完成了编户齐民和土地租赁,并且随着大批的契丹牧民被迁移去河套地区,整个燕京已然尽在陆齐之掌控中也。
  完颜蒲家奴从马车上探出头,眺望前方,时隔多日,他是再一次看到析津府的城墙了。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相隔才两年不到,契丹与大金就都已经变幻了一副模样了。
  析津府不再是契丹的析津府,而变成了汉人的燕京。塞外北地的主人也不再是昔日里强横无匹大金女真,而变成了汉人。
  在他旧有的记忆里,只是一群柔弱的羔羊的汉人,猛地变化成了饿狼猛虎,主宰着整个‘天下’。
  此番,他前来这座已经被改换了名号的析津府城,脸上便一丝一毫也没过往时候对着契丹时的傲横,不卑不亢,有礼有节,这才是完颜蒲家奴现有的态度。
  只是当一个人怀着如此的心思去对着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无形中,他已经将自己放在了一个弱者的地位上了。
  因为只有弱者才会顾及这些,才会竭力来保持自己的颜面和尊严,强者从来就不会考虑这些。
  这更像先前的赵宋使臣入辽,不止正使本人提心吊胆,整个使团的人都忧心忡忡。
  完颜蒲家奴也是如此,他先前在锦州城被滞留了多日,这方才南下入关,显然锦州的大小眼和耶律马五已经得到了益都的示意。
  顺着锦西走廊一路入榆关,马不停蹄的再赶赴燕京城,稍后再顺着大道一路向南……
  外头的寒风呜呜的吹着,完颜蒲家奴缩了下脖子,把头收了回去,他都担心在年节之前自己到的了到不了益都。
  随着队伍距离燕京城越发近来,路上的行人车马也越发见多。各类嘈杂声纷纷传进完颜蒲家奴耳中。
  后者作为一个见过世面的人,并不以为然。
  当初析津府且还在契丹人手中时候,便是一个繁华胜过辽阳府许多的大城,如今的嘈杂和路人车马,不是那应有之事么。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距离燕京城东大门越来越近。道路上的人流量和车马也就越来越多,还没去看燕京城,只眼前的这个景象,让整个女真使团目瞪口呆。
  滚滚人群,数不清的车马,几乎将道路堵塞!
  “这,这陆齐……可真是……”完颜蒲家奴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如此的燕京城比他记忆里的析津府,可热闹的太多了。
  当年作为大辽南京的析津府也是繁华热闹的,但那时的析津府外绝对没有眼下的一幕。只看眼前摩肩接踵的行人和如长龙一样的车马,那就可以想象得到城内市井街面的繁荣。
  事实上这是有原因的。
  那内务办的招工自然不会影响到千里之外的燕京府,可羊绒和羊毛对整个燕京府的冲击却是巨大的。契丹人听到羊绒的概念后,整个人都是懵逼的。他们当然知道山羊会在二三月里掉毛了。但过去无数年里没有契丹人回去注意这个。山羊绒单位数量小,又是随即脱落,也叫牧民们根本无法收集来。他们更不知道那东西很值钱!
  现在汉人朝廷给出了高价来收购羊绒,还有羊毛的价格也不差,那可是意外之惊喜。毕竟契丹人养羊是山羊绵羊混杂的。
  草原五畜,牛马骆驼羊。之所以算五畜,是因为里面包含了两种羊——山羊和绵羊各占了一个席位。而相对于牛马骆驼,羊才是草原上数量最多的家畜,它们与草原,就像鱼和水一样密不可分。
  而牧民们在饲养羊的时候,并不会有人单单的饲养其中的一种,而几乎全都是混杂饲养。而这比例是2:1至3:1,绵羊多山羊少。原因不仅是绵羊产肉多,或是能剃毛剥皮,还因为绵羊好管理啊。
  只要是放过羊的人就都知道,山羊很难约束好。它的性格中似乎遗传了太多盘羊的基因,太过活跃。到了夏天,草原上有很多例如苍蝇、蚊子和虻之类让羊群讨厌的小虫子。山羊若是迎着风走,小虫子就不容易飞来落脚叮咬。于是不胜其烦的山羊羊群也不管家在哪儿,干脆一直顶着风走,而且各走各的。羊群很快就散了。兼之山羊的记性也很有限,走远了,同样找不着家。不见那草原小姐妹的故事么,牧民们在大草原上找羊实是件很操心的事。
  可只养绵羊也不好。这种羊是一种很笨的动物,它们仿佛总是迷迷糊糊忘记带脑子出门,早已没有了盘羊的矫健与警觉。
  冬天,草原被积雪覆盖,河流冻结,羊群大都只能以雪解渴,且还简单。可到了春天,等河流解冻,羊群终于有机会喝到流动的水了,便纷纷涌至河边。只是绵羊一心往前,似乎不知道在河岸边分散开来,于是前面的羊到河边之后就只顾低头喝水,走在后面的羊解渴心切,仍然愣愣往前挤。那每年春天都会有羊被挤到河里去,甚至溺死。基于这样的无奈,有经验的牧民只得尽量寻找平缓的河岸,供羊群饮水。
  而且绵羊生性慵懒软弱,如果遇到饿狼,绵羊只知道扎堆聚集在一起,即使被狼咬住喉咙,也很少发出叫声。这时候就需要性格活跃的山羊了,它们知道躲避危险,遇到狼了至少知道叫。
  所以啊,羊绒和羊毛真的是与每一个牧民的生活息息相关。
  那消息传到燕京府后,立刻就引爆了当地的不少大户巨室。他们刚刚历经了改朝换代的剧变,可以说能从陆皇帝的刀下活下命来就是幸运事儿了,那财产势力更不知道损失了多少。以至于在过去的一年中,南方的资本大肆的进入到燕京来,他们还只能笑着来奉承。
  只是破船还有三斤钉,这些家族也不是易于之辈。他们便是自己兜里没钱,也有资本去与本地商贾、外来资本合伙。燕京府现在不少的工坊都是这般做起来的。
  这些燕京府的世家大族可不认为赚钱是可耻的,是追逐铜臭的。
  而现在陆齐虽是同契丹开战,可两面的贸易往来却没有断绝。草原上的牛马羊群还在源源不绝的流入到中原。天祚帝不是没下过禁令,可是有个鸟用?整个草原都需要中原的丝绸、瓷器、布匹、茶叶、大黄等等。
  那后者是草原上的神药。汉朝时候罗马人就曾获得过大黄,那只能是通过丝绸之路的传播,即便日后丝绸之路渐渐从陆上转移到海上,但陆路上的大黄贸易也始终不成断绝。后者造福的不止是北方大草原上的游牧贵族,更是遥远的西方的中亚人、乃至欧洲人。
  前面的却是契丹贵人们生活所必须用品。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契丹人祖上曾经阔绰无比,吃好的用好的,现如今一遭落魄,生活条件大幅度下降且不提,没有了大黄和茶饼,实热便秘,积滞腹痛,就成了致命的苦处。
  多少年了,大黄和茶饼始终是他们的主要滋补剂和清肠去火治牙痛通便解毒的神药。
  而没了丝绸和瓷器,又叫他们怎么穿衣,怎么过活?难道去用粗糙的毡布,或是笨重的陶器么?
  而中原也需要草原上的牛马,还需要草原上的奶酪、奶粉、皮革、角筋等。
  双方互有所需,贸易进行的好不愉快。内中更是需要本地的世家大族去往草原牵头,所以这事情很快就已经从燕京府扩散到北面的大草原上了。
  听到新的经济热点,且是自己手中的废物,草原上的契丹权贵和商人如何还坐得住?大草原上到处都是羊,这是白捡的钱,他们如何不动心?
  眼下燕京城外这般多的车马却就有不少就是他们的。
  兼之这年节时候,作为燕京府的政治军事经济中心,燕京城本就热闹无比。如今赶在了一块,那可不更是人山人海,四面八方齐相聚了。
  完颜蒲家奴不会知道他是正巧碰上了这么个时机,还以为眼前的一幕就是燕京城的常态呢。就觉得方落到汉人手中一年的燕京城比他昔日里见过的鼎盛时候的析津府还繁华不止一个档次,这简直不可思议,心中当下便生出了一股眩晕感。
  汉人都是能‘点石成金’的么?


第775章 阿也,那是甚个?
  人是万灵之长,与其他动物最大的不同就是人的智慧。
  人是会思考,会比较的。
  完颜蒲家奴现在就产生了一种自我怀疑。辽阳府已经被他们女真人夺取多年,可辽阳府不仅没有越发的繁荣昌盛,反而是市井日渐疲软。
  而反观这燕京城,落入汉人手中方才一年的光景,就已经较之昔日全盛时期更加的繁盛。要清楚,落在陆齐手中的析津府可是契丹衰落多年后的析津府啊。
  如是,一种羞耻感在他心中滋生着,同时完颜蒲家奴心中还有了那么一抹对汉人的敬佩。
  刚刚从白山黑水里出来没几年的女真人可不耻于谈钱。阿骨打跟宋徽宗要百万贯赎辽费,粘没喝、斡离不在东京城破时候,向城内索要金一千万锭,银二千万锭,帛一千万匹。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完颜蒲家奴心中是真的生出一股自愧不如。
  往日里他们这些强盗蛮人还能用胆怯的羔羊来形容汉人,心中有着一股你富裕是不假,我贫穷也是真的,但我却可以骑上马拿起刀弓来肆意的抢掠你的财富,欺辱你,践踏你。心中直把汉人视为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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