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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第3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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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是睦州的折子。当地大雨如瓢泼,连日不止。以至于境内兰溪、安江皆河水猛涨,二水日升三寸,汇流处更是每天涨出两尺有余……”
  乐和话音一落,整个宣德阁一片寂静。
  睦州,睦州城就在兰溪与安江的交汇处,二水合而为一就是富春江,再下就是钱塘江。
  “睦州太守是?”
  “回陛下,乃是陆仁。”
  “他怎么说?”陆谦接着发问。这道折子被直接递到宣德阁,绝不是单单说一声睦州险情。
  “回禀陛下,睦州太守心忧这雨还要再下下去,危及到彼处河堤安全。那汇流处南岸的神泉镇减水坝尚未完工,恐怕吃不住力。遂提议在安江上游扒开个决口,分水减洪。”
  神泉镇就是赵宋时期的神泉监,是赵宋时期的铜、铁钱监之一。陆齐建立后便废弃了彼处铸钱之用,如是就有了神泉镇。
  而所谓的减水坝,就是分洪坝。即在河道一侧另外建造的溢流设施。当洪水上涨时,用减水坝以分洪使江河之水溢流他处,保护下游堤防,防止或减轻险情。
  “什么?决口分洪,这就是睦州太守的主张吗?”陆谦脸皮有些发黑。
  半月前荆州一段水面高涨,当时就有人提议在别处决口分洪,虽最终局势并没恶化到那个地步,然,此事一出却叫整个南国都人心发毛,都怕这大水持续不下,有朝一日如此难局就也落到他们的头上。叫陆谦通过《新闻报》昭告天下,再三保证此事绝不可能发生。朝廷绝不会为一地之安危,而弃他处生民于不顾……
  可现在这睦州太守陆仁却要反其道而行之。
  陆谦眼睛在下头一干人中巡视着,定格在时任工部尚书程万里身上,并没给自己这位便宜岳丈客气,直言喝道:“程万里。”
  “臣在。”
  “你是工部尚书,你说,睦州太守决策如何?”陶宗旺等很多一批当年的梁山旧人此刻都去了天竺,陆谦给他们一个搂钱的机会。程万里也在转任多地巡抚后,成功的杀入内阁中。
  “我记得你们工部曾吹嘘说江南水治可抵抗得住百年洪水,怎么,现在睦州一段的河堤就扛不住了?地方官都已经打主意要分流泄洪了,你怎么看?”
  闭口不言自己曾经在新闻报上放出的话来,可他不说其他人就想不到么?不然为甚区区一睦州太守的折子却能一路递到宣德阁?
  程万里能怎么说?他心里也正MMP呢。那睦州的分水坝是他上任后的第一批承建工程,原因就是为了确保睦州的安全,可谁知道这雨来的那么急呢。这要等到明年多好?
  从侧面上说,这也突出了他的‘正确’么。但现在皇帝面临被打脸的事情,他贼胆‘正确’又算屁!


第936章 官者,民之父母也
  “陛下赎罪。”这个时候程万里自不敢对陆谦打下包票说睦州城池一段河堤无碍。
  睦洲城对面就是神泉镇,神泉镇隔着就是安江、清溪的交汇处。分水坝工程之所以建设,就是因为彼处一到多雨时节就水位大涨。但现在分水坝的工程尚未完工,鸟用都没有。汇流处的水势若真把神泉镇的堤坝给冲垮了,影响到了分水坝,损失可不会小。
  睦州太守估计也是如此想的,这才提议在安江上游扒个缺口,以减轻汇流处的压力,也是减小分水坝的风险。那分水坝还未建成,一旦过了水,就全完了。损失太大!只是这真的是那个啥啊。
  但话也说回,睦州太守作为本地的地方官,对睦州本地的水情最是心中有数,若非是万不得已,又如何敢冒此之大不韪?
  这事儿看上去就是一个提议,似乎行不行,还可以再商量。
  实则呢?
  陆皇帝不生气上火才怪,也一下子叫程万里兀觉坐蜡。
  修筑减水坝是陆皇帝亲手搞出的发明创造,就是在河道狭窄之处,另开辟一条大渠,汛期把水分流,引出去,平常也用作灌溉。效果显著,自从面世来便就在各地多有修建。
  “朝廷修堤坝为的是什么?”减水坝那也是治河工程。“为的就是不扒开口子把百姓的生存之地当泄洪区,为的就是不叫百姓遭受水灾。扒开口子很简单,但那的的村庄呢、百姓呢、房屋呢、牛羊呢,通通付之东流。便是再有朝廷的赈济又要多久才能恢复?”
  必要时候舍小取大,陆谦自然有这个理智。但‘泄洪区’的损失又要怎么来补偿?
  人都是平等的,凭甚拿他们的利益来换取睦州城,或是神泉镇之人的利益?
  大水无情,堤坝口子一开,泄洪区百姓就要紧急转移,其损失之大,绝不是朝廷的赈济和免赋免税所能弥补的。
  “那……?”程万里偷偷看了一眼次辅萧嘉穗,首辅已经去鄂北坐镇去了。
  连连大水,长江水位猛升,先前鄂北更是闹出了要泄洪的风波,许贯忠如何还能在金陵城内安坐?
  “陛下息怒。臣以为,睦州水情本地官员当最是知情,臣以为该速回复之,让其自行决断为上。万不要犹豫不决,以至于水情泛滥,损失更大。”
  萧嘉穗说话真有水平,直接踢皮球。
  这事儿虽关系到陆皇帝的颜面,但睦州水情也关系到数十万睦州百姓的人生和财产安危。这两者孰轻孰重,在唐宋等前朝时候,自当是前者为上;但是在陆齐朝,萧嘉穗却相信陆皇帝是更关心后者的。
  而那睦州太守既然上了如此奏折,他就该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就让他发挥出自己最后的作用吧,然后等待他的后果,由他自负。
  ……
  杭州巡抚衙门。
  作为整个江浙的政治中心,在如今这个关键时刻,自然一样是灯火通明。只是江浙巡抚李光却早就不在杭州坐镇,只有福王陆皖在。陈王陆川与江浙巡抚李光在接到睦州的上疏后就已经冒风雨,快马疾驰的去往睦州了。
  “李相公,您是知道的,神泉减水坝营造年余,耗资近百万,内里有我睦州各界捐赠的数十万善款,眼看就要竣工,下官怎忍让它功亏一篑?且若那里工程被水冲垮,非只耗资巨大的分水坝付之东流,将对岸的百多村庄,万顷良田,也将尽被淹没,成千上万的百姓要失去家园。而且,彼处地域甚广,现在去通知百姓撤离,多是来不及了。所以,下官才出此下策啊。”
  “而从州城此去安江三十里处,彼处低洼地多,生民见少。且村中壮年人多已在河工上护堤。只要通知一声,把老弱妇孺们撤出来,就可确保无人死于水难,至于房屋牲畜其他财产之损失,下官就是当掉裤子也保证给予足额赔偿。是以,在那里决口,分洪减洪,利远大于弊。”
  “睦州大雨不断,安江、清溪水位不断上扬,睦州城外水位更是一日三变。非是危机,实怠慢不得,不然下官又何苦自断前程?”陆仁苦涩说道,打了皇帝的脸,那还能有好?他已经不想自己的前途了。
  “两地都有百姓,皆是陛下子民也,在哪里决口减洪损失最小,就应该在哪里决。下官敢请相公三思。”
  如是,就在金陵城内给睦州的回书还未抵到睦州的时候,安江河堤之处已经被人为掘开了一个口子。
  “殿下高义,相公高义。”若不是于礼不合,陆仁都想向陆川、李光跪下一拜了!
  陆川则皱着眉头看向李光,这人是个有担待的好官,从他身上陆川似能看到已经病逝数年的老首辅宗泽的身影。他真不想看到李光前途尽毁。
  “李相公就勿要于小王争执了。”决口分洪这个罪过还是他来承担吧,他是儿子。便是明白会扫老头子的脸,会惹老头子生气,也不用担心被很削。
  “殿下勿要固执。本官为江浙巡抚,乃睦州百姓之父母也,江浙水难由我全权处置,若有罪状过错,亦由我来承担。”李光心中想了很多,但是当他决心已下时候,那万千杂思杂念就全都烟消云散了。
  “传令下去,睦州官署大小官吏立刻前往预定分洪区,通知百姓撤离,我要一人不漏的都撤到区外。天黑后决堤放水。”
  李光的决定立刻就在睦洲城传扬开来。
  城外河堤,指挥部。
  “父亲!”年且不足双十的李孟醇,看着自己老爹心中充满了不解。李光,自己的老爹竟然主动来为陆仁背书,这不是自断前程吗?
  李孟醇是李光的第三子,他的两个兄长都已经在外任职,而小弟年岁还小,只有他常伴李光任上。
  一直在河堤上待着的李孟醇在听到是自己老爹给陆仁背书,扒开了泄洪口子,整个人都一个恍惚险些没一头扎进淤泥里。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李孟醇站直身子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去阻止老爹,要他别犯傻。但很快他就意识到,已经晚了。
  这一口大锅已经压到李家人的头顶了,说啥都已经晚了。
  他都能够想到金陵城内皇帝听闻消息后龙颜大怒,然后他那仕途‘前仰后抑’的老爹很快就一身轻松的回老家的画面了。千万,千万,皇帝别手下不留情,把他家的爵位都给抹了呀。
  作为陆齐朝最早一批里的封疆大吏,李光因为没有武功的缘故,只得了一个“成纪子”的爵位——他家是李唐宗室之后,而李唐一族祖籍便是陇西成纪。
  子爵,这已经弥足珍贵。
  看建国之后的勋贵数量,就可以明白这个“子爵”的含义。它至少可确保李氏一族的名门地位。
  只是,现在大局已不可挽回,李孟醇自不会去找老爹去闹腾,凭白让人看了笑话,看低了他们李家。亦让会让那些受益者心生出不满。李孟醇岂是如此不智之人?
  李光午后来到城外河堤,父子见面,李孟醇始把心思道明。
  结果,迎接他的就是李光火冒三丈的怒斥:“孽障!”
  “书都读进狗肚子里了,我李光怎就生出你这样的孽障!?”
  他李光这辈子不敢说是完人,却绝不是贪图名利的苟且小人。李孟醇这个两年来一直跟在身边的儿子,怎的就入了歧路了?
  李光猛地一下,反省到自己的错误,那是真的有错,不然怎就没发现儿子走错路了?
  可是,这反省且先放下的好,手中握着竹鞭,双眼精光直冒的李光认为自己的当务之急是先教训教训儿子一顿!
  “啪!”
  “啪!”
  “孽障,你给老夫记住,官者,民之父母也!”


第937章 筋疲力尽
  江浙距离金陵咫尺之遥,睦州发生的一幕转眼就传入了京城。一时间满朝上下,都为睦州决口之事议论纷纷。吏部、户部、工部、礼部、刑部、御史台,弹劾李光的奏章、条陈,像雪片似的飞向宣德阁来,这种针对一省巡抚的弹劾,就是内阁都无资格审议。
  而陆川在其内的一些事儿,则被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忽略了。
  萧嘉穗暂摄内阁事物,可谓是权威赫赫,但这件事上内阁所能做的就是把事情的原委彻底调查清楚。他可不会为了李光隐瞒甚个。
  而至于陈王,他在睦州吗?那是安保司的事儿。
  萧嘉穗与李光只有点头交情。后者的升降荣辱,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且此事又有些敏感,他是万不敢替李光隐瞒些甚个的。
  进了宣德阁,却见赵明诚与蒋敬等内阁阁臣已经先在里头,只一点头招呼,对陆谦说道:“禀陛下,李光、陆仁的自辨已经呈上,恭请圣裁。”
  此时已近八月,南方持续了数月的降雨已接近尾声,江河水位落下,若不出意外,朝廷接下的工作重心就是做灾后的善后处理了。
  “今夏事多,闹得人不得安生。我原想六月出巡塞北,现在都不知道要推到几时。”整个南方数月里普降大雨,灾情最严重的是长江流域,睦州区区一地决口算个屁啊。错不是有打脸陆谦的嫌疑,这事儿都送不到内阁来。“自辨折子我就不看了,你先讲讲,里头都说了甚个?”
  二人又能说什么呢,只是把实情一五一十的道出来罢了。安保司的密折,乃至陆川的奏折,陆谦都已经看过了,讲真的,李光和陆仁是都情有可原的。
  要知道,那分洪也只分了安江一条河,李光和陆仁决定扒堤,可是冒着很大风险的。要是安江淹了,神泉镇也没保住,那责任岂不是更大?
  这段日子里,南方但凡有堤坝决口之处的地方官,全都要被免职纠责,甚至还要牵连更多人。
  李光、陆仁能顶着压力做出分洪的决定,至少两人还是有担待的。
  安保司与陆川的“调查报告”十分明了,陆谦看了后心中的火气也就不剩下几分了,但此事关系到他的颜面问题,所涉及到的人员该责罚还是要责罚的。“功是功,过是过,有功要赏,有过要罚。此事朕就交给内阁处置。”
  很简单的踢了个皮球,在场一干大臣无一有二话。
  陆谦说着起身踱至窗前,望着外头一晴如洗的天空,喃喃说道:“朕急于要去塞北啊。”五年一度的大集会是不能错过的。
  陆皇帝征服了塞北,陆齐大军横扫草原,契丹、阻仆、蒙古等尽数臣服。但如何能确保这个臣服变成永久呢?兴盛时候的李唐王朝一样征服了塞北草原,可李唐一朝,中原与塞北的厮杀又停歇过几时呢?
  只有把塞北草原彻底的汉化才行!
  陆谦要把整个塞北汉化,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五年一次的秋猎就是其中的重要一缓解。这不只是联络各方感情的好机会,也是陆皇帝对塞北各部深入了解的好机会。
  有助于中央对漠南、漠北、漠西各草原部族的管理的同时,同样的,这也是陆谦亲耳听各部头人前来诉苦的机会。
  解决他们的难题,面对面的详谈,总比奏折文书往来更透彻,也更行之有效。
  会叫他对草原部族的各方面情况有一个更深刻更透彻的了解。
  萧嘉穗等朝廷大臣尽都知道,除非是天大变故,那五年一次的会面是万不可能断掉的。
  “南国各地降雨已歇,大小江河水情见缓;北地亦有秋雨复来,中原事宜何以再劳圣虑?臣且以为,陛下尽可率人去往燕京。”横竖鄂北水情见缓之后,许贯忠也已经要归金陵了,不愁没人坐镇中央。
  时间哗啦啦的流逝,陆谦见天能收到地方上递来的祈求免税免赋的折子,国库也大把大把银钱物资拨了出去。甚至困于财政方面的短缺,都已经有人提议发行国债债券了。
  债券这玩意儿早好多年在马会就已经有人玩起,‘国债’对于内阁大佬们言更不是陌生字眼,十年前就有人提及发行国债。之前的几次提及都不了了之,因为朝廷真没困难到那个地步,可是现在……
  南方一场大涝,北方一场大旱,南北各省的水利设施都要再修建,比如水库和分水坝。这都要用钱,很多很多的钱!
  吵吵嚷嚷之中,时间就进入了八月。几场秋雨之后,中秋时节,桂花飘香的同时,金陵城内已经飘起了落叶。
  兵部连着上了几道折子,询问今年秋猎的事。
  “秋猎”该不该去?
  那当然是要去的!
  不能因为时间拖拉了些,就不去做么。而至于北旱南涝的灾情,几个月的时间可不能小觑,南北各省一处处的统计汇总到金陵来,受灾人员蹭蹭的坐火箭一样直线上升。善后之事更多如牛毛,但这更忙的是内阁。
  这场南北同时发起的大灾大难,对陆齐朝的影响有没有?自然是有的,可却动不了陆齐的根基。
  一场大旱,一场大涝,南北各省受灾百姓数量轻轻松松的就达到了数百万规模,各地粮食作物减产,乃至绝收,都已成定局。然陆齐朝总领天下二十年,百姓手中岂无一岁之余?
  所以,中原乱不了。
  不会出现饿殍遍野,易子相食,流民无数,遍地白骨的场景。
  齐军的赫赫威名在面对天灾的时候丁点用处也没。就跟张薄纸一样,轻轻一捅就被戳穿了虎皮。但陆齐朝的善后工作却叫这场南北并起的大灾难,消散于无形之中。
  国库损失惨重,各地灾民的赈济花销,加上税赋和秋粮减产带来的影响,国家财政损失起码在两千万银元之上。但损失再大,陆齐朝也要全都兜住。
  “今年各省多有遭灾。朕不希望看到各地遭受天灾的同时,百姓还要复受人祸。”赈灾之中可做的手脚太多,一些事上也猫腻太多,那些人,和灾难中不作为的家伙,一个个都该死!
  “德惟善政,政在养民。天灾之下断不能再生人祸。宁可国家多费金银,不可令百姓食不果腹,流离失所。此朕心愿,亦当为朝堂重臣之愿。”
  马上就要去北地了,家里头的这些事儿,陆谦要留下个明确态度。
  “今天,朕把这句话送给你们,尔等要牢记心头。”
  “臣等受教。”一干大臣们齐声说着。
  陆谦穿越二十多年了,做江山也有二十年,遭遇旱灾、洪灾绝不是今年这一起。但今年的灾害却绝对是影响范围最大的,从南到北设计十几省。
  各省秋粮大幅度减产,很多地方颗粒无收,这要是放到刘汉杨隋,李唐赵宋,那是要起乱子的大难。流民潮涌,一粒儿火星子,眨眼败坏数省之地都是等闲。
  但在现在的陆齐朝,市场上的粮价变动就极少有超过三成的,并且各地的粮价很快就又回落。可以说,现在的陆齐与过往年月里的历朝历代,真的是有质的不同。
  “国库中有钱有粮。地方上的官仓、粮仓,如有需要,可全部启用。各省遭受灾害的州县,该免税的免税,该免赋的免赋。”这事儿本就是一个看钱粮财力的事情。
  “臣等遵旨。”
  “减税、免税、抚恤、赈济、借贷、安置流民,涉及事略众多,涉及钱粮众多,御史台与各地的公检法机关,还有安保司,都把眼睛给朕瞪大了。看谁个敢来伸手,立斩不饶。”
  众人退去后,陆谦转回内书房,一头扎进了书山文海之中。内里已经不再是各地传来的关乎灾情的密奏秘折了,而是这阵子积攒下来的关乎塞北各部族的信息。
  当皇帝既容易又不容易。
  陆谦有自己的宏图大略,所以他选择的道路就是‘不容易’的这一条,很多虽非亲力亲为,但却一定要有个‘知道’。然而全国亿万苍生,每日里要发生多少事端?朝堂那么多大臣,一日中又要生出多少蝇营狗苟?
  只是这简单的一个‘知道’,就已经叫他筋疲力尽了。


第938章 奴性
  在这个时代当君王真比21世纪做国家领导人要累多了,心累!
  21世纪的国家领导人,至少不用担心手下人搞造反吧?而现在呢?也就陆谦有BUG,但却仍旧要设立特务机关为己用。
  因为他又不可能活千年万年!
  系统虽有寿元可买,却又怎可能无限制呢?连个人的属性点都有限制,寿元这般神奇的事物,又怎可能丁点无用?
  到了他儿子他孙子坐天下时,整个天下、朝堂人很多,你能信任几个?有陆齐版的锦衣卫在,总能让子孙后人‘防患于未然’的。
  具体到陆谦本身,虽然人与人的思想、理念都会有不同,可他是敢放权下去的,一个内阁就帮他减轻了好大负担,处理了无数琐事。
  能保证拿到权利的臣子对自己的忠诚,这是多少皇帝梦寐以求的事啊。看看那嘉靖帝,把严嵩父子放纵到何等境地?为的不就是自己省些事吗?
  当然,‘得位不正’的嘉靖帝与陆皇帝是大有不同的。内中有很大很复杂的斗争因素。
  但现在就看陆谦,明着有内阁,暗中有安保司,他对于整个王朝的掌控力是毋庸置疑,与他的个人威望都不相干了。
  但是他若真的忙碌起来,以他的身体素质,也兀要累成狗。
  那安保司和内阁有太多的情报送到了,整个帝国也有太多的事情、问题在发生。
  陆谦在二十多年的君王生涯之中,早就学会了取舍。他手下的秘书监,从最初的十几人扩充到现下的上百人,那很多人就是在负责情报的筛选及汇总。
  但就算是各方面的情报已经经过了一层层的筛选及汇总,可抵到陆谦面前时候,依旧是书山文海。
  内书房的灯一连亮了两夜,第三日,陆谦引着队伍浩浩荡荡的驶离了金陵,行船走水路到镇江,然后换船沿运河北上。一切从简!
  离开前他还抽空去城外的皇庄看了看庄稼,从美洲‘运’来的那些种子,经过这些年的繁育,有的还未脱去旧貌,有的却已经焕发新春,这时间就越发紧了。
  等到陆皇帝一行人赶到燕京的时候,薄薄的白雪已经覆盖了燕山。陆皇帝没有去燕京城,而是径直来到延芳淀驻扎。
  此番出行,陆谦带的有方金芝、扈三娘两座大山,再加上答里孛这座小山头,最后是几个装点颜色的小嫔妃。
  一路行船,那真是把人骨头都给圈酥麻了。陆谦还好,正好有时间来留心南北旱涝灾害后事。话说若照着原计划来,他六月份就从金陵出发,那一路上肯定是走走停停,现身灾区,慰问难民的。但现在却连距离运河近在咫尺的几处干旱严重之地,都没停下来走一走。只有梁山泊是个例外!
  而也是因为这一路都是速走,把那整个行程时间缩短了一半还多。抵到燕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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