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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扬天下(昊远)-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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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秀醒悟过来。忍不住惊呼一声,连忙派副将领七千人马轻装疾进,直奔义乌,至于朱大典控制的金华。暂时顾不上了,先把东面的义乌等城控制住再说。
韩秀另外命衢州再抽调一千人马与自己汇合,共计四千人马走建德。前去攻打桐庐、富阳。
事情的演变太出乎意料之外,之前韩秀来的时候,只想着能保住衢州不失,不让清军杀入江西腹地,便心满意足。
但费古扬如此撤走,等于是把整个浙西丢下了,这样的好事之前谁敢想?
原来,费扬古之所以如此急匆匆的撤回去,首先是茶山一战,让他对攻打衢州失去了信心,紧接着建德丢失,又让他断了后路,与韩秀一战又占不到便宜,孤军深陷敌后,处境十分危险。
偏偏这个时候还接到一个消息,博洛从杭州撤军回援金陵了,也就是说不可能有军队来增援他了。
他几千人马陷在兰溪,后路被断,处境极为不妙。
归于种种原因,使费扬古作出了迅速撤走的决定,沿途他不敢多作停留,也是怕被挡住归路。
这一消息很快传回到安庆,秦牧与司马安等人大喜过望,立即作出重大调整,重新起用刘芳亮,命他率一万骑兵以最快的速度增援韩秀,争取从富阳东出杭州。
骑兵是个好东西啊,秦军现在骑兵其实已经不算少了,原来秦牧就有一万,收编李自成余部时得两万,收编关宁军时又得两万,骑兵总数已经达到五万之数。
全歼尚可喜时还缴获三万多匹战马,只是有了战马不等于就能变出骑兵,最多只是增加了三万多骑步兵而已。
有了南线的重大突破后,江阴方面也要作出调整,原来是打算让苏谨与袁宗第两万骑兵迅速穿插到浙东去的,现在调整一下,只派一万人去便可以了。
另一方面,命令惠登想金声桓放弃采古矶,由狄中行的水师护送,直下江阴,与苏谨合兵,尽快击败刘良佐,然后西进攻打常州、镇江,两面夹击金陵城。
这一系列调整下来,与最初制定的作战计划已差别很大,甚至可以说已经面目全非,但战争就是这样,跟据战场形势不断作出调整,才能始终占据主动。
南京城里,已是暗流汹涌,各种小道消息在市井间流传,洪承畴越是禁止,消息传的越发凶。
人们都说清军在安庆又被秦军打败了,被歼灭了二十多万人,听说在江阴也败了,原来杀到江北浦口的秦军全往江阴杀去了,还有听说水师也败了,秦军的水师满载十万大军正顺江而下,听说要直接来攻打南京呢,大家都觉得鞑子的日子长不了了。
一早投降满清的东林党人忧心如焚,而那些不甘做鞑子奴才的士绅则欢欣鼓舞,私下里奔走串联,各怀心思。
当初多数人在屠刀威胁下,被迫降清,经过了满清血腥的压迫,对于同是汉人政权的秦国,城中无论是士绅之家,还是普通百姓,都没有多少抵触情绪,而且多数人都切切地盼望着。
这就好比一个锦衣玉食的人。你给他一个包子,他特定不屑一顾,但如果是那些忍饥挨饿的人,必定是无比渴望。
如今在满清统治下被迫剃发易服,随时人受人欺凌的民众,就是处于水深火热中的人,秦军不断节节取胜,就象一道亮光照亮了民众灰暗的心头。
百姓心头亮了,洪承畴心中就暗淡了。
他的长子被劫持的事,他根本没顾得上去管。和民众的猜测不同,他得到的消息是确切的,黄石矶几万人马被全歼,连图赖也成了俘虏;
安庆被围,形势岌岌可危,而桐城的援军迟疑不前;
蒙轲的大军更是势如破竹,杀到了太平府。
在南线,徽州迟迟不能突破,费扬古也退回了杭州。把整个浙西丢给了秦军。
最让洪承畴惊心的是水师的败亡,如此一来,秦军的水师就可以隔断大江南北,而且可以随便将兵力投送到自己防守薄弱的地方。让人防不胜防。
至于江阴,秦军没到之前,刘良佐猛攻两个月都没攻下,现在两万秦军成功渡江增援。再指望刘良佐平定江阴无异于痴人说梦,能支撑到博洛分兵增援就不错了。
洪承畴与拜音图等每日榷商,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江南总共也就二十多万大军,光江阴城下就伤亡了六七万人,这是事前洪承畴做梦也没想到的,江阴一城百姓,竟让清军损失六七万人,而且至今屹立不倒,大明三百年就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算上在安庆被困被俘的,加起来又是七八万人,现在江南全部兵力加起来,实际上只余十万左右,兵力捉襟见肘,而且多是不可靠的绿营兵;
随着战事越来越不利,这些绿营兵已经成了最不确定的因素;
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倒戈,什么时候倒戈。
这些墙头草有奶就是娘,几个月前他们能降清,现在会介意降秦吗?
图赖的败亡已再次证实这一点,绿营兵只能打顺风仗,清军占据优势时,他们跟着抢劫放火,充当急先锋,一但局势有变,这些绿营兵立即就会倒戈。
拜音图在堂中转来转去,晃得人眼花,许久之后只听他说道:“江南形势危急,如今只有向豫亲王请求增援了。”
洪承畴叹道:“洛阳还没攻下,就如一支利剑刺在我大清的心腹上,加上中原各处叛乱没有彻底平定,一但豫亲王南下,中原必定又要大乱。”
拜音图不象尼堪那样有勇无谋,他颇有大局观,想了想说道:“如今看来,只有放弃了浙江了,否则咱们兵力过于分散,最后什么也保不住;
现在只有放弃浙江,调集重兵彻底平定苏松常等地,西拒太平府,放弃浙江还有一个好处,让秦军去与鲁王斗,汉人最喜欢内斗,到时秦鲁之间为争夺浙东斗个你死我活,咱们就可以从容平定江南了。”
洪承畴再次摇头道:“朱以海拿什么跟秦军斗?就他那点人马,秦军一千人马就能打败他,说到大义之名,现在应该是朱聿健占着大义之名。。。。。。。。。。”说到朱聿健,洪承畴再次想起郑芝龙来,他想了想说道:“如今要解江南危局,看来只有在郑芝龙身上着手了。”
“怎么样手?”
“封郑芝龙一个镇南王,答应他永镇福建,请他派战舰来江南,再从陆路出仙霞,更可走汀州,攻打赣南,如今秦牧腹地兵力空虚,若是郑芝龙肯合作,一定能给秦牧重创,若他还不肯,把广东也一并划给他也无妨。”
“只怕这样也不定能让郑芝龙出兵啊。”
洪承畴淡淡地说道:“我会让他出兵,我会告诉他犬子被秦牧的人劫持了,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唇亡齿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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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一泻之威
夏秋之际,冷热空气交替,正是洪水多发季节,江阴城下,一如金秀才所料,大雨连下了三天,雨水消退不及,城外尽是白茫茫一片;
清军扎营的江边,水已经漫过了脚面,数万大军泡在水里,很多人病倒了。
刘良佐只得在雨中拔营,迁往地势较高的花家凹。
金秀才见一切如自己所料,不禁欣喜若狂,这可是几万大军啊,要是被自己灭了,足以青史留名啊。
见他乐极忘形的样子,苏谨才发现这厮早前是故作镇定,其实也是个骚包啊。
在金秀才急切的期盼中,第二天探马回报,清军饮用花家凹附近的池水之后,营中果然有大量士兵出现腹泻。
“成了!哈哈哈。。。。。。。。。。成功了。。。。。。。。”金秀才漫卷诗书喜欲狂,立即冲苏谨嚷道:“苏将军,快快快,别让鞑子跑了,快发兵攻打敌营,必能一举而下。。。。。。”
这回轮到苏谨老神在在,有若闲廷信步了:“秀才公,不急,让鞑子拉得更猛烈些吧!”
“更猛烈些?还要多猛烈?”
“金秀才大概是没拉稀过吧,您何不亲自体验一下?”
“苏将军,时机已到,你不发兵攻打鞑子营寨,却来戏弄于我,真是岂有此理?”
“这说明金秀才果然没拉稀过,您是不知道,这拉稀啊,也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拉第一天,通常还能站着,拉到第二天,就得蹲着。拉到第三天,就要趴着了,秀才公,你说是让鞑子站着好呢,还是让鞑子趴着好?哈哈哈。。。。。。。。”
“不妥,不妥,还是早些下手的好,免得夜长梦多。苏将军不是说博洛正派援军赶来吗?何况这拉肚子不难治,时间长了可就不好说了。”
苏谨的笑声戛然而止,二话没说。当即点齐人马,两万秦军,加上一万多乡兵,一齐杀出;
江阴城里的阎应元听说之后,带着两万青壮也杀出来,经过多日休息,两万青壮精气神都很饱满,打着赤脚踏水而行,速度飞快。
阎应元字丽亨。是北直隶通州人,长着北方大汉的硕壮身材,双眉卓竖,目细而长曲。面赤有须,不怒而威。
他右臂上还带着伤,但左手握刀,跃马而行。仍让人感觉威凌四射。
苏谨很敬重他,他在苏谨面前也不敢托大,抛开别的不说。毕竟苏谨率军来援,救下了江阴城,这些天又率领着秦军大战鞑子,总是一份情义。
“阎典史,你有伤有身,何须出城?”
“有劳苏将军动问,些许小伤,不碍事,鞑子杀害无数江阴百姓,如今若不能跟在苏将军后面手刃几个,阎某心头恶气难出。”
“阎典史这么说实在让本将汗颜,阎典史以一县之民,守江阴两个月,杀敌近十万,义举耀千秋,苏某不及远矣!”
俩人才聊两句,前方有探马飞驰而回,远远大喊道:“苏将军,苏将军,鞑子跑了,鞑子逃跑了,苏将军快追。。。。。。。。”
“跑了,怎么回事,快说!”
这还用问是怎么回事吗?清军满营士兵都在拉稀,你苏谨立即带着五六万人马杀来,换了是你,你跑不跑?
苏谨随即想通了这个问题,不等探马回答,带着一万骑兵紧急追击,至于那些拉稀严重跑不了的,就留袁宗第和阎应元了。
江阴通往常州的大道上,数不清的没有拉稀或者拉得不太严重的清军在拼命奔逃,许多人摔得一身水一身泥,也有跑着跑着忍不住停下来拉的,有的为了保命,甚至一边跑一边拉,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武器铠甲扔了一路,这东西太重了,拉稀没力气拿呀,再说了,江南富足,之前哪个士兵不是抢了大量的金银财宝在身,光是拿金银财宝就够沉的。
左良玉派了两千人在一处叫临花溪的地方阻击秦军,结果他前脚一走,这两千阻击部队就跟四散而逃了。
苏谨急啊,这几万清军只是拉稀,要是让他们逃回去,吃点药又能作战了,趁他病,要他命,这是最好的时机。
何况这些清军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大量抢来的财宝,抓住一个少也能缴获二三十两。加起来那可是一个巨大的数目。苏谨一路抽打着战马急追,并传令袁宗第快来赶羊,他硬是兜到了刘良佐的前头。
溃逃形成之后,无论是满蒙旗兵,还是绿营兵,都已形同散沙,苏谨将一万骑兵分成十支,交叉冲杀,几个来回,杀着清军跪倒一地。
认真算下来,数万人马最多不到七千骑兵能逃得出去。
苏谨已经尽力了,别人也是骑兵,四野平阔,不象山区堵住两头山谷就能把所有敌人堵住,有部分敌人逃出生天很正常。
一二十里的地面上,跪满了清军,很多人还在拉个不停,臭不可闻。
这些家伙都已剃头易服,留着金钱鼠尾,一时还真难分辨谁是汉人,谁是满人,甭管了,全先逮回去再说。
江阴的义军狠啊,也不怪他们,两个月来,江阴死难超过十万人,哪家没人死在清军手上,到如今,两万义军冲来,把逮住的清军往死里折腾,无尽的仇恨甚至让他们对清军身上的财宝不屑一顾,只顾着把人往死打。
苏谨也不去阻止,不让江阴百姓发泄一下是不行的。按他的说法,现在战争还没结束,这不算虐杀俘虏。
就算懦夫也有权力发动战争,但决定战争何时结束,却是胜利者才有的权力。
现在,我们是胜利者,我们说敌人跪地求饶不等于战争结束,那就是没结束。
更何况秦王好象也没有下达不准杀俘这一条令命,他自己对鞑子一样狠狠的虐杀,基于种种原因,苏谨没有阻止江阴百姓的报复行为。他只下令两万秦军尽快收缴战利品。
把俘虏押回到江阴城下时,又有探马来报,说从常州方向有几千鞑子来犯,苏谨大胜之下有些大意,带着一万骑兵杀回头,在西南三十里的刘家坟与三千鞑子大战,结果这回碰上了铁板;
清军虽然只有三千人,但都是满蒙旗兵,一万对三千,苏谨被杀得大败。还是袁宗第赶去接应,才得以退回江阴城。
回城后一点损失,伤亡超过两千人,苏谨第一遭遇这样的大败,甚至可以说是秦军第一次遭遇这样的大败,让他倍感沮丧和屈辱。
而导致此次大败的原因,无疑是因为他被一连串胜利冲错了头脑,轻敌大意所至。
苏谨深刻反省了一番,清军能横扫中原。绝不是全凭侥幸,秦军之前取得一连串胜利,实际上都多是分化绿营兵,同时引清军打不擅长的攻城战取得的。若论野战能力,清军还占着绝对的优势,这一点必须要有清醒的认识。
苏谨主动上表向秦牧请罪,他是秦牧的心腹爱将。所率领的正是秦牧最看重的骑兵,遭遇这样的惨败,光是请罪并不足以抹去他心头的愧疚。
阎应元抱着一坛烈酒。找到苏谨,两人猛灌了半坛,有了几分酒意,阎应元才说道:“苏将军大可不必如此,胜败乃兵家常事,其实我阎应元非常清楚,如果不是秦王派兵来援,我率领江阴百姓抗清,迟早会让江阴百姓走上绝路,但我还是做了。”
苏谨摇头说道:“我与阎典史不一样,我这次大败,纯粹是轻敌大意所至。”
“我是明知故犯,苏将军是无心之失,相信秦王一定会宽恕苏将军的。”
“你说的没错,秦王一定会原谅我,最多也只是让我戴罪立功,正因为这样,我更不能原谅自己。”
“哦,这是为何,苏将军能不能说说秦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谨酒喝多之后,心中又极郁闷,便和阎应元聊起来:“崇祯十六年四月,秦王去会昌补缺知县,当时我从山西南逃,在江西遇上秦王;
秦王出重金请护卫,我心想着跟着个知县总能安稳一点,便跟了秦王,当时只是贪图秦王出的重金,并没有想太多;
但之后才发现,秦王的重金不好拿,他不但把你往死里练,让我这样的从死人堆里爬过来的人都差点受不了,而且,他还带着你四处去剿匪,死了就死了,死了秦王再招人,绝不心痛。”
“既然这样,以苏将军本事,当时为什么还要跟着秦王?”
“喝!”苏谨抢过酒坛,猛灌了一大口,才接着说道,“我自己也说不清楚,秦王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东西。”
“哦?什么东西?”
“说不来,但跟在秦王身边久了,你不知不觉间就不想离开了,他并不是一味的严厉,当时他其实只是一个文弱的书生,但是每天和我们这些人一起练,同吃同住,训练难度一点也不比我们这些莽汉低;
每次感觉自己受不了的时候,看到秦王那单薄的身子还在咬牙坚持着,你就说不出一句话来,跟在他身边,你慢慢地会感受到什么是兄弟情义,什么是荣誉感,什么是众志成城;
秦王身上还有很多难以理解的东西,如果在会昌挖到上古神兵还可以存疑,但他能招来闪电劈瘟神,你信吗?
你一定不信,但苏某却可以用脑袋担保,这是千真万确的事,还有秦王有惊人的预判能力,他能预判天下的大势,他甚至能预判到京师沦陷,可惜他当时只是个小小的知县,没有能力去救,唉,你一定不信这些的。。。。。。。”
“未必不信,苏将军请继续说,阎某好奇得紧啊。”
“其实这些只是一方面,秦王的文韬武略更是常人难及,凭两千人马击败张献忠几十万大军,这就不说了。。。。。。。。。”
“咦,为何不说?此事阎某早有耳闻,一向也是佩服之致,只是以往都是道听途说,不明其中真实情形,心中正好奇得紧呢,苏将军作为当初的亲历者,快快给阎某细说一番。”
“湖广一战,秦王不让多说。”
“这就更奇怪了,为何?”
“兄弟阋于墙,共御外辱。秦王说了,当初毕竟是内战,过多宣扬不利于团结各方共抗外虏,因此让我们尽量不要再提当初湖广的战事,哈哈哈。。。。。。。。。。”
“光凭这一点,秦王就值得阎某。。。。。。。。。”
“效死?”
“有何不可。”
“有阎大哥这句话,也不枉小弟这般推心置腹,来,喝。”
“喝!”
“知道秦王为什么不保大明吗?”
“说说。”
“大明党争太烈,保大明光是内耗就会耗去大部分精力,弘光朝的情形阎大哥应该很清楚,若不是忙着内斗,鞑子能这么快打过江来吗?保大明最终导致的结果只会是亡天下,所以,秦王选择了保天下。”
第325章福建郑家
童海峰有个外号叫白妞,常年在海上生活的人,通常都被晒得比较黑,但童海峰是个例外,肤色一直比其他人白,加上人长得俊,于是得了这样一个绰号。
正因为这个绰号,童海峰平时喜欢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以免别人误会自己是“小受”。
他斜着眼看了看前面的假和尚,呸!一把口水喷了过去:“他娘的,一副奴才嘴脸,别以为你把上面的毛剃了,老子就不认得你,你他娘的就是把下面的毛也剃了,老子也认得你,自己说,你来干嘛?”
这假和尚就是苏忠贵,降清御使黄熙胤的随从,他抹去脸上的口水,怒声道:“你是什么人?如此狂妄,误了我与你们平国公的大事,你吃罪得起吗?”
“哟嗬,狗奴才就是狗奴才,还真会狗仗人势,小的们,来啊,给我打!”童海峰俊脸发黑,气得不打一处来。
别看他绰号叫白妞,但一身功夫了得,而且为人仗义,脑子好使,在郑家船队中很受尊重,手下的喽罗更是对他唯命是从,一接到命令,顿时冲上去七八个大汉,不管苏忠贵说什么,一顿老拳猛烈招呼下去。
“停!”
“老大,怎么就停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你们过瘾了,老子还怎么玩?让开,让开。”
八月的福州,还是很热的,白妞儿童海峰用大刀当扇子,给自己扇了几下凉,上前一脚踩住苏忠贵的脸颊说道:“老子最恨的就是你这样的狗奴才,好好的汉人不做,偏要给鞑子当奴才;
你知不知道,老子到了日本。倭奴知道是大明来的,谁不是点头哈腰,摇尾乞怜,多漂亮的女人随便你玩,老子自豪啊!
可你倒好,他娘的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去给鞑子做奴才,害得老子跟着丢脸,你说,以后让老子到了日本。还怎么抬得起头来,嗯?”
“将军,将军,小的也是迫不得已,你饶了小的吧,小的找你来平国公真的有要事,小的身上还有些银子,请将军拿去喝茶,真误了你家平国公的事。只怕反而累将军您受骂,那小的就可就是罪上加罪了。”
“老实交待,你来找我们平国公做什么?”
“这。。。。。。。。将军,其实也没什么事。”
“既然没什么事。我家平国公是你随便见的?”童海峰脚上一加力,狠狠地挪了一下,痛得苏忠贵杀猪地叫起来。
“将军饶命啊,有事有事。但这是机密,小的不敢乱说。。。。。。。”
“不说是吧,小的们。剁碎了喂狗。”
白妞一声令下,七八个喽罗又冲上来,把苏忠贵往死了折腾,这些家伙在海上杀人越货,什么事没干过,折腾起人来那个个是行家里手。
“将军饶命啊。。。。。。我说,我说。。。。。。。”
“快说,敢有半句假话,看我折腾不死你。”
苏忠贵一来是担心自己的小命,二来江南局势危急,他是一分一秒也拖不起,在童海峰的淫威下,只得一五一十把来意说出。
自北京沦陷,郑森就离开拂水山庄,回到福州。隆武即位后不久,赐他国姓,赐名成功,并封忠孝伯,因此郑家的人马都改称他为国姓爷。
郑森很清楚,当时隆武想拉拢秦牧,赐秦牧国姓,并封辽王,为了显示公平,才一并赐封他的。
想到秦牧,郑森忍不住又拿出那张信笺来,“天命归秦。。。。。。。。。天命归秦。。。。。。。。。难道真的是上天的旨意?”
郑森与他的父辈不同,他的父辈是海寇起家,都没读过什么书,但到他这一代几兄弟都是练武习文,文武双全;
他自己更是从学于钱谦益,造诣不浅。子不语怪力乱神,以前他不太相信天命之说,但现在,却真的不得不信了。
以目前的天下形势看来,秦牧也最有可能成为一统天下的人。
至于郑家,先天不足,且不说掌权的父辈没读过什么书,没有经略天下的眼光有胆识,光是从地理上来讲,福建偏于一隅,便难成气候;
加上郑家一向偏重于争霸海上,除了水师拿得出手,陆上实在没有争霸之力。
而除了郑家,放下天下,就只有秦牧了,秦军与李自成等乱民起事的军队有着本质的区别,李自成等人通过破坏而壮大,秦牧则是通过建设来壮大自己;
湖广江西在他的治理下,俨然成了如今天下最安定的地方,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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