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扬天下(昊远)-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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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肥美的母马，一只娇嫩的小白免，这样一对表姐妹。。。。。。。偏偏母马还是小白兔的庶母，这样的组合真是让人不生出点邪念都不行。

秦牧不置可否，将宝剑交给韩赞周，自去沐浴。

“秦王，奴婢求求你，饶了奴婢的额娘吧。。。。。。。。”达哲哀声哭求，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大清公主，此刻就是却是如此无助。

当然，相对于历代的亡国公主，她的命运已经是好的了。

秦牧泡在热水中，有关哲哲这个女人，其实他一直没去仔细想过应该怎么处置。

象多尔衮、阿济格、多铎这三个首犯的妻女，要嘛充入教坊司，要嘛赏给有功的将士为婢妾，这是肯定的。

至于哲哲，作一国的皇太后，还是个五十岁的老妇人，充入教坊司任人蹂躏，确实有失大国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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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4章剪羊毛计划

无边无际草色，如融融的巨毯一般平铺在天地间，风吹过，牛羊悠闲，马儿欢腾。小河流淌划开草原的衣襟，野花飘香点缀着草原的容貌。

这种美丽的草原景色，将会很快改变。

熟悉草原的人都知道，秋天正处在草原从茂盛转向萧瑟的节点。春夏季时光所拥有的一瞬明丽，在草原上是短暂的；

而草原更多的时光是秋的肃杀和冬的漫长。让人深刻的感触到生命的不易。

一但秋冬到来，在疾风寒霜凋零了百草的旷野上，在那一片苍凉的浑黄色孤寂中，刀子一样的白毛风，铺天盖地的大雪，刺骨的严寒，一起袭来。到那时，草原上所有的生命都必须在严酷的大自然淫威之下蛰伏。

蒙轲在辽东多年，这些他是非常清楚的。现在，整个辽东的军政大事，秦牧都交由他一言而决，这样的信任意味着巨大的责任，这让蒙轲如履薄冰，不敢有丝毫大意。

出任大军都佥事的蒋义涵端着两碗羊肉粥，走进大帐，对正在查看地图的蒙轲说道：“蒙都督，先吃点东西吧。”

蒙轲回身接过碗，羊肉粥上撒着一些野葱，炖烂了的大片羊肉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他一边吃一边问道：“朝廷派出官员了吗？”

“只怕没这么快，我听说中原各地的州县，官员缺额还非常严重，只怕一时还顾不上科尔沁这边。”

“如此一来，那蒋佥事你就要多辛苦一些了，咱们的将士比不得草原上的牧民，入冬之前，必须建好一些寨营，备下充足的补给，才能坚守。否则。我军今冬全部退回边墙内的话，本督担心科尔沁还有反复。”蒙轲大口大口把一碗羊肉粥吃完，让亲兵又打来一碗。

“下官明白。蒙都督，雅图这个女人不简单，螯拜三千人马，加上秦铁丹，竟然困不住她，蒙都督是不是考虑再多派些人马围而歼之。”

蒙轲三两下，又将一碗稠腻的羊肉粥吃完，接过亲兵递上来的茶呷了一口。才说道：“对于大秦来说，雅图的叛乱能不能迅速剿灭，其实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要赶到严冬到来前，稳住科尔沁，让科尔沁真正变成大秦进出蒙古高原的桥头堡，这才是重中之重。”

草原气候干燥少雨、寒冷时间长，在这里，茶是不可或缺的。这里的饮食多是牛羊肉、奶等燥热、油腻、不易消化之物。而茶叶富含维生素、单宁酸、茶碱等。可补充身体所须。

而且茶中含有大量芳香油，而对于大量食用动物脂肪的人来说，不仅可帮助溶解脂肪，还具有降低胆固醇。加强血管壁韧性的作用，恰好能弥补游牧民族饮食结构中的不足。

对此，秦牧非常重视，所以此刻蒙轲可以喝到上等的龙井。大帐里清香四溢，弄得满口羊肉膻味的蒋义涵连粥也不吃了，也让亲兵沏来了一杯好茶。

“蒙都督似乎对雅图另有打算？”

蒋义涵一时没注意。这话说得有些，象是说蒙轲对雅图别有用心一样，帐外的亲兵听了，一个个神色怪异。

蒙轲仿佛没看到亲兵的表情，他沉吟道：“雅图虽然能兴风作浪一时，但毕竟是个女人，难以让草原各部真正服从，所以她再聪明，也只能在幕后操控奇他特，一但没有了奇他特，她就什么也不是。

再看奇他特，本是满珠习礼之侄，满珠习礼死得蹊跷，奇他特威望不足，又有害死满珠习礼的嫌疑，他能控制住左翼中旗已属不易，凭他想要号召蒙古各部，绝无此可能。

本督这些天有个模糊的想法，雅图这个女人这么一搅和，对我大秦未尝不是好事，这件事如果利用得好，对咱们控制漠南蒙古，将有事半功位的作用。”

蒋义涵听完蒙轲的话才知道，他不急于全力剿灭雅图的叛乱，确实是另有想法，他一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蒙都督是打算驱狼吞虎？”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蒙轲点了点头，说道，“只要咱们一直对她保持着强大的压力，她就必须想方设法联合其他蒙古部族，才能对抗我军；但漠南蒙古各部，敢于明目张胆与雅图联合与我大秦为敌的，恐怕不多；

所以，企图联合各部对抗咱们这条路，她注定走不通，那么她想生存下去，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不断壮大自己。”

蒋义涵感觉蒙轲分析得非常有理，大秦刚刚灭了满清，同时让漠南各部近半兵力折损在中原，兵威正盛，这个时候，敢于明目张胆与大秦叫板的确实不会很多。

“联合各部对抗我大秦的路走不通，雅图想不被我们歼灭，那就只有去吞并其他蒙古部族来壮大自己；

现在她两千人马，加上奇他特的三四千，合计有六千，相比现在漠南各部而言已经是比较强大的势力，要吞并一些实力比较弱的部族，不成问题；

这就是蒙都督的驱狼吞虎之策吧，不过下官觉得，此策虽然大有可为，但如果真让雅图不断吞并那些小部族，壮大起来，对咱们必须就是好事。”

“这正是本督犹豫的原因，这是一把双刃剑，必须把握好，否则反而会养虎为患。之前满清对蒙古各部采取的对策，是尽量分化，光是漠南就封了49个部族首领，使之难以形成合力，威胁到满清的统治。这一策略证明，是管用的。”

蒋义涵说道：“那咱们现在让雅图肆意吞并，岂不等于是变相促成蒙古的团结？”

“蒋佥事别忘了，缺少了满清的约束，咱们就算不驱狼吞虎，现在蒙古各部本身就在互相兼并，战火不休。所以本督觉得，与其让别人不断的兼并壮大起来，还不如让雅图去兼并，她壮大也改变不是身为女人的事实，而奇他特又非枭雄之才，反正不用太担心。就目前来看，现在蒙古各族相互兼并是一个大驱，咱们暂时无力阻止。咱们只能见机行事，将来条件成熟之时，再按大秦的需要重新分化各部。”

所谓的见机行事，无非就是谁强大了，就重点收拾谁，那些势力弱的蒙古部族，如果不想被吞并，也会被迫向大秦军靠拢，就象当初很多部族担心被林丹汗吞并，而转投向满清一样。

蒙轲望着大帐外草原，成片的牛羊在远处的山坡上，正在赶趁冬季来临前这个季节，享受最后的新鲜美味，让身体积攒更多的肉脂，以抵御不久之后便会到来的寒冬。

牧民也停止了剪羊毛，以免羊群在严寒中冻死。“剪羊毛。。。。。。”蒙轲低声自语了一句，心中若有所得，却又很快否定。雅图和奇他特毕竟不是你羊圈里的羊，不是你想剪就剪的。

“报！”帐外忽然的士兵来禀报，“大都督，秦王派牛万川将军带着五百支来复枪来援，秦王还有旨意给大都督，让大都督赶紧去接旨。”

听到来复枪三字，蒙轲已是一喜，再听还有旨意，他不敢怠慢，连忙起身，整理盔甲，然后快步出帐。

士兵其实没说清楚，秦牧给蒙轲的不是什么圣旨，而是一封信函，蒙轲没有当场拆看，他知道，秦牧不下圣旨，而是写私函，这事肯定不宜宣于人前。

这次秦王让牛万川带来的，是军器监生产出来的第一批来复枪，枪管内有膛线，与原来缴获的红毛鬼的来复枪不同，这批来复枪根据秦王的意思，在子弹方面作了改进，采用定装药，锥形铅弹，铅弹略小于枪管内径，所以不象原来红毛鬼的来复枪那样，需要用锤子敲打，才能把子弹装进去。

军器监改良的铅弹由于比较软，加上子弹尾部作为特别处理，发射药爆炸时，会迫使子弹尾部突然膨胀，紧贴膛线，这样不但能达到良好的闭气效果，使发射药的效能充分发挥出来，而且子弹被迫随着膛线高速旋转，大大增加了子弹的稳定性有射程，精射度也同时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蒙轲早就听说过这种来复枪的威力非一般的鸟铳可比，望着五百支油新发亮的来复枪，蒙轲不是立即试枪，而已面南而拜，高声道：“臣，谢主隆恩，秦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蒙轲不是什么也不懂的莽汉，他能想到秦牧把这五百支来复枪紧急送来草原，意味着多大的信任。

一般而言，这种威力大的武器，最先装备的，肯定是皇帝的近卫军，几乎没有例外。现在秦牧把刚刚生产出来的五百支来复枪全交给他，蒙轲心里不能不感动。

草原上秋风猎猎，云飞鹰扬，牛万川第一次来草原，神情有些兴奋，指着远处的牛羊说道：“蒙都督要试枪，就拿那头牛试可好，末将多年不曾吃过牛肉了，这次好不容易来有机会出关，一定要吃个够。”

在关内，想吃牛肉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朝廷是禁止民间随意屠杀耕牛的。

蒙轲哈哈一笑道：“这有何妨。”

他说着亲自拿起一把来复枪，突然间他灵光一闪，有了，剪刀有了，这回应该可以实施那“剪羊毛”的计划了。

第635章吞并扎鲁特（求月票）

羊吃草，长羊毛，羊毛长，牧人剪。

羊继续吃草，等羊毛重新长长，牧人再剪。。。。。。。。等草原上的草被吃得差不多了，怎么办？很简单，把羊吃掉。

这就是蒙轲的“剪羊毛”计划，与秦牧信中所说的思路基本相同。当然，这个计划看似简单，但真要实施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

现在草原上的草太多了，就怕雅图这只小白羊吃不了那么多，或者吃撑了，还没等羊毛长出来就变成了草原的肥料。

另一种可能是让她吃壮了，却没能及时抓住她剪羊毛。那么她很可能被变身为狼，反过来咬牧人一口。

草原太辽阔了，许多地方了无人烟，若是不熟悉草原的人，走进这万里无边的地方，很容易就迷路，更别说在其中按照意愿准确地找到一支人马了。

象当初的的永乐皇帝五征蒙古，不是打不过，是你根本找不到人家。蒙轲之前怕的就是这个，现在，秦牧让牛万川带来了五百支来复枪，这完全可以作为一把锋利的剪刀，缀在雅图的后面，时机一到，就剪一下。

小股骑兵，一人双骑，机动性强，要缀上一支人马比较容易，而又有足够的战斗力，能起到剪刀的作用。

雅图还不知道自己成了蒙轲眼中的绵羊，准备让她多吃草，然后剪羊毛。她和奇他特赶回科尔沁左翼中旗，控制住局面后。螯拜与田横的三千人马随后杀到，双方大干了一仗，各有折损。

随后听说秦铁丹又率两千人马即将杀到，雅图与奇他特不敢再硬碰硬，一路向西北逃遁。

在漠南草原上，分布着科尔沁、札赉特、杜尔伯特、巴林、扎噜特、奈曼、喀尔喀、茂明窍、乌拉待、喀喇沁、乌珠穆沁、察哈尔、土默特、鄂尔多斯、翁牛特、阿巴哈那尔十六个蒙古部族。但却有四十九个部族首领。

比如吴克善与满珠习礼名义上同为科尔沁部，但实际上各有部族。互不不统属。

在这十六个部族中，每个部族都分为左右前后不等的“翼”，每翼各有首领或是封亲王，或是郡王、或是贝勒。

反正当初满清为了更有效地控制蒙古各部，把各部拆分得很细。整个漠南蒙古被分得零零碎碎，49个首领中，有的全部族人加起来，才三两千人，能上马作战的甚至只有几百人。

所以说，图雅这五千多人马。在漠南已经是很强大的力量了。

她们从科尔沁左翼中旗一路往西北方向逃避螯拜和秦铁丹的追击，来到扎鲁特右翼旗。

扎鲁特原来也算是一个颇大的部族，但在随满清入关时损失惨重，如今右翼旗可战之兵所剩不到两千人。

台吉肯哲赫见奇他特和图雅浩浩荡荡而来，担心引火烧身，于是宛拒入境，着人送来些牛羊，想就此打发奇他特和雅图。

奇他特带着很多族人，后面又有追兵。走得很辛苦，不好不易来到了扎鲁特部地头上，就被拒绝入境，不禁大怒。他对肯哲赫派来的人说道：“雅图公主在此，你们台吉不来拜见，还拒绝我们进入扎鲁特右翼旗，你们眼里还有公主吗？”

肯哲赫的使者哲肖被指着鼻子大喝斥。心里很不舒服，暗道：还公主呢，大清都没了。还想扯虎皮充大旗。

“奇他特，咱们草原上各有领地，你们有你们的牧场，我们有我们的牧场，现在你们举族而来，难道让我们把牧场让给你们吗？”

奇他特一见对方还是这种态度，再说下去也没用，干脆一刀把哲肖的脑袋给砍了，然后率部全力攻打扎鲁特右翼旗。

如今的草原上，各部之间少了满清的约束，相互之间纷争不断，彼此兼并，整个漠南草原战火遍地燃烧，大家都是用拳头说话，非只奇他特如此。

在之前与螯拜的一战中，他损失了几百人，还有五千雄兵，对只有一千多可战之兵的扎鲁特右翼旗而言，绝对是一记重拳。

肯哲赫避无可避，除非他不要族人了。所以尽管实力相差悬殊，也只能硬着头皮迎战。

秋天的草原，天高云淡，牧草初黄，双方合计数千人马，蹄声如雷，马刀如雪，激烈地撞在一起，奋力拼杀。

奇他特在雅图的授意下，只投入了三千人马与肯哲赫拼杀，缠住肯哲赫后，他剩下的两千大军立即绕驰而过，向肯哲赫的部族杀去。

肯哲赫大惊失色，他兵力少，可战之兵几乎都投入了战场，后面只剩下部族里的老弱妇孺，如何抵挡奇他特两千虎狼之兵？

大惊失色不止是肯哲赫，还有他手下的士兵，一千多人马顾此失彼，进退失据，很快就全面崩溃，肯哲赫也被砍于乱军之中。

如果不是雅图出计，不可能如此轻松地吞并扎鲁特右翼旗，在肯哲赫拼命抵抗之下，奇他特就算能获胜，也将伤亡惨重。

轻松占领扎鲁特右翼旗后，奇他特信心大涨，神情兴奋，在肯哲赫那豪华的大帐里，他搂住雅图一阵狂吻，嘴里含糊地说道：“有公主神机妙算，肯哲赫不堪一击。。。。。。。。。公主，只要咱们再吞并几个部族，就再也不用怕秦军了。。。。。。。。”

雅图心里也正高兴，草原上的民族，向来崇拜强者，只要你彻底征服他，很容易就能把新吞并的部族融合起来，极少出现被吞并的部族仍旧团结一致，让你消化不了的情况。

肯哲赫一死，扎鲁特部剩下的部众就只有跟随自己，一如奇他特所说，只要能再成功吞并几个象扎鲁特这样的部族，实力就会大增，到时还用得着怕秦军追击吗？

“驸额，等你成了整个蒙古的大汗，还会要我吗？”

“公主说什么话，我当然要你，现在就要。。。。。。。。”

衣衫半解的雅图，看得奇他特直咽口水，他难再忍耐，迅速把雅图剥成了小白羊，然后压将上去。雅图轻吟道：“驸额轻一点，哦。。。。。。。”

就在俩人正欢的时候，大帐的门帘突然被掀开，奇他特的妻子，也就是雅图同父异母的姐姐穆塔布走了进来，“你们。。。。。。。。”看到丈夫和自己的妹妹正在干好事，她脸上的神情变幻，难以形容。

“穆塔布！”奇他特停下来，身下的雅图轻轻推了他一下，奇他特连忙起身，接着一把抱住穆塔布；

穆塔布没有雅图美丽，而且成婚多年，奇他特对她早已失去了新鲜感，不过姐妹俩一起那又另当别论。

“你放开我，你们竟然背着我。。。。。。”穆塔布话说到一半，就被吻住，奇他特见她不断挣扎，索性用强，一下子撕掉她的衣服，然后将她压在地毯上。。。。。。。。

奇他特终于如愿以偿，左拥右抱，同时拥有一对姐妹花。

三人在帐内，好事刚行到半，帐外突然有手下的士兵融着帘子喊道：“公主，驸额，不好了，不好了，秦军追来了。”

帐内三人一惊，奇他特连忙从妻子穆塔布身上爬起来，对帘外喝道：“秦军来了多少人马，到哪里了，快说！”

“驸额，还是螯拜那两支人马，已经到了锡罕山了。”

锡罕山离此不过七十里，以骑兵的速度，如果全速奔驰，不用多久就可到达，奇他特心头大恨，匆匆穿上衣服，拿起刀弓冲出大帐去。

帐里的姐妹俩各自起来穿衣，此时也顾不得争吵了，秦军杀来，若是挡不住，大家都没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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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6章逢林莫入

锡罕山并不是什么高山，顶部是大片原始森林，半坡以下树林变疏，中间夹杂着很多草甸。

明初这一带都是朵颜三卫的牧场，朵颜三卫是大明的属番，名义上也就是大明的疆土。现在朵颜三卫已不复存在，原来的地盘早已被部各个部族瓜分。

从锡罕山向东，就是大兴安岭，“兴安”在满语中意为极寒之地。这道长达两千多里的山岭，是蒙古高原与辽东平原的分水岭，刚进入八月，这里晚上已经是寒气逼人了。

从锡罕山向北几十里就是扎鲁特右翼旗，再往北是左翼旗，过了左翼旗那就到呼伦贝尔草原了。

螯拜率领的秦军士兵中，几乎有没人来过关外，这里的秋天，昼夜暖差极大，特别是昨夜，突然而来的一股寒流，把大家给冻醒了。很多士兵无法适应，纷纷病倒。就连副将田横也是涕水流个不停。

随军的军医熬了大罐的汤药，山坡上药味弥漫。

当初螯拜坐船渡海时，吐得胆汁都出来了，上岸后躺了几天才回过魂来，那时田横他们没少嘲笑他。

现在螯拜看倒连田横都感染了风寒，却是笑不起来。当初在朝鲜，螯拜晕船但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且那时秦军占着战略主动。

现在完全不一样，军中士卒染病，如果治不好，那是要死人的。

而且现在雅图和奇他特又兼并了扎鲁特右翼旗，实力进一步提升，已有六千人马。而自己手下除去伤病，只剩下两千人能上马作战。这样的情况让螯拜忧心忡忡。

佥事虞可铭还好没有病倒，他也无良策，只能问螯拜道：“瓜尔佳将军，这可如何是好，奇他特随时有可能率军来攻。咱们这一夜之间病患满营，瓜尔佳将军可有对策？”

螯拜眉头紧锁，蒙轲传来命令，让他“前羊毛”，也就是奇他特一但吞并一个部族，就去修剪一下他，以免被他不断壮大，将来难以对付。

但现在一夜之间病倒这到多人，奇他特不来找自己拼命就好了，还谈什么“剪羊毛”？

螯拜将手下那把厚背大刀往草地上一顿。对虞可铭说道：“本以为肯哲赫能给奇他特造成不小的伤亡，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我已经派人去联系秦铁丹，他应该也快到了，现在只有和他合兵，才有可能继续占据优势。”

“报！”坡下侦骑飞驰而回，远远大叫道，“将军，奇他特率四千人马杀来，离此四十里。”

螯拜闻报。霍然拔起插在草地上的大刀，对田横说道：“田将军，你带一千兄弟留在此处照应病患，本将自率一千人马。去拖住奇他特，待秦铁丹援军到达，咱们在一举反攻。”

田横立即应道：“好，瓜尔佳将军且去拖住他。这里就交给末将吧。”

螯拜点头，接着对苏特尔吩咐道：“苏特尔，你往四周多派侦骑。防止奇他特分兵偷袭此地。”

“是，将军。”

螯拜一布置完任务，迅速点齐一千人马，呼啸而去！

八月的草原，白云和湖水在草原上舒展，草海青黄相杂，如同花色艳丽的毯子直铺天边。

天空中雄鹰在展翅翱翔，呖呖清啸；草原上，骏马在扬蹄狂奔，金铁铮鸣。

一面黑色的秦字大旗，疾掠过平原，飞卷过山冈，千军呼啸而过，气势摧人，螯拜一马当先，魁梧的身躯伏于马背上，人如虎，马如龙，杀气腾腾。

他作为“满洲第一勇士”，此刻为大秦征战，却是无怨无悔，秦王前阵子不但在南京给他赐了宅第，还把多尔衮的继福晋佟佳氏、侧福晋公齐特氏一起赐给了她，此举让螯拜心潮澎湃，十分感激。

他一家几十口被多尔衮屠杀，父母骸骨被挖起鞭尸，妻妾被蹂躏至死。这仇恨比山重，比海深。

现在，他只望能早点结束草原的征战，回到北京，把多尔衮的妻妾狠狠地蹂躏一番，把多尔衮挖出来挫骨扬灰，若不出这口恶气，他一辈子也不会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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