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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万户侯(高月)-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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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你收拾一下,明日便动身。”

李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笑道:“你若有任何不能解决之事,可立刻禀报于我。”

这时,门外有人急促地跑来,站在门外高声喊道:“请侍郎大人速速回府,府上派人来禀报,家里有急事!”

第二百零九章 假道灭虢

听说府中有急事,李清顾不得再找其他人说话,飞身上马便向家中赶去。

一众护卫冲出含光门,却只见他的管家张旺领着几个家人正和守城门的士兵争执,脸红脖子粗,急得双脚直跳。

李清当即一声怒喝,“张旺,你在做什么!”他的脸立刻阴沉下来,皇城是一国的行政中心,岂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吗?士兵不教训他是看在自己的面上,他却不知好歹。

自从他做了户部侍郎后,他的一些老家人都开始有点得意忘形,张旺在老家阆中用极低的价钱购置了百亩良田,而据说车夫老余也在外面养了两个女人,这些事情帘儿也知道,她却过于念旧而放纵他们。

张旺忽然看见李清,他急忙连滚带爬跑来,带着哭腔道:“老爷,下午有一帮痞子来滋事,将门前的石狮和大门都砸烂,二夫人出来交涉,她、她……”

“小雨!?”

李清纵马上前,一把揪住张旺的衣襟,大吼道:“快说!二夫人怎么样了?”

“二夫人被一块流石击中头部,现在依然昏迷不醒。”

李清的大脑里‘嗡!’地一声,小雨受伤的消息让他眼睛都红了,他猛地抽了一鞭马臀,战马一声长嘶,冲窜出去,在疾风中,他又听到张旺结结巴巴的叫喊声:“老爷!西市那边也出大事了,让你赶快过去。”

李清忽然勒住了缰绳,他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新盐法的敌人已经开始动手,而且用的是最卑劣的手段,向自己的亲人下手。

这一刻,他的头脑变得异常冷静,知道盐法是自己草拟的人屈指可数,盐法推出来才仅仅两天,便有人泄了密,这人会是谁?李隆基、高力士、李俶、章仇兼琼、李林甫,李清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冷笑,‘李林甫!’只能是他了。

“都督,我们是去西市还是回府?”后面的荔非元礼冲上来问道。

李清手一抬,低声令道:“荔非守瑜!”

“都督,我在!”荔非守瑜催马来到李清的身边。

李清脸色铁青,脸阴沉得可怕,他一字一句道:“你带一百名弟兄先回我府去,若有人来闹事,你给我用木棍驱赶,若驱赶不走,敢再动手者,给我杀!”

说完,他一催马,战马飞驰而出,半天,他冰冷的声音才远远传来:“其余的弟兄跟我去西市!”

……

西市,李清的店铺里外已经闹翻了天,上千名不明真相的长安市民已经将店铺里外砸得稀烂,价值近万贯的蜀锦和绸缎被哄抢一空,他的伙计抱头乱窜,到处被人追打,几十名市署的衙役在外围望着,并不上前阻拦,只防止祸及其他店铺。

“就是这个店铺的东主让盐价和米价暴涨,大家烧了这个铺子!”一个瘦高个男子在外围嘶声叫喊。

“我们要米养家糊口!我们要吃盐!”旁边数人在跟着吼叫。

……

“烧死他们!”暴怒的人群将伙计们推进店铺,人群的激动已经被煽动到了极点,仿佛一只正在熊熊燃烧的火药桶,随时要发生爆炸,已经有人点燃火把,向院墙内扔去。

就在这时,密集的铁蹄声在远处轰然响起,仿佛天际滚过的惊雷,一群黑压压的骑兵在空旷的西市大街上奔驰,相距还在千步外,凛冽的杀气已经扑面刮来。

“快跑啊!官兵来了。”人群爆发出一惊惧的狂呼,人们跌跌撞撞向四处奔逃,附近幸灾乐祸的店铺纷纷关紧店门,几十个衙役更是惊惶失措,逃跑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不等人群逃散,李清的两百铁骑便已经呼啸而来,拦住了所有的出口,有上百人依然不要命地向外冲,被士兵一阵乱鞭,抽翻了几十个,倒在地上满地打滚哭喊。

“统统给我赶到院子里去,一个一个地盘查!”李清望着被砸得面目全非的店铺和满脸鲜血的伙计,心中第一次动了真火,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真当自己是病猫!

他忽然瞥见在一个墙角,有一瘦高个男子在几个人的帮助下,正准备翻墙逃走,他冷笑一声,马鞭一指,令道:“将那几个人给我抓起来,单独关押!”

十几名骑兵飞掠而过,将那高个男子和他的几个同伙象拎小鸡似拖进了大院。

“李侍郎,你这是干什么?”

西市署令闻讯匆匆忙忙赶到,他见骑兵挥舞马鞭将人群向店铺大院里赶,不禁惊呼道:“他们都是普通百姓,你抓他们做什么?”

“什么普通百姓。”李清鞭一指被砸得稀烂的店铺,怒道:“普通百姓会做这种事吗?这分明是一群暴徒。”

署令急忙解释道:“李侍郎,他们也是不得已,现在长安的盐价由原来的十五文一斗,一夜之间暴涨到一百四十文一斗,涨了近十倍,米价也随之上涨,到每斗六十文了,所以,我们才负气前来。”

听说米盐涨价,李清的气微微消了,他他吐一口恶气,尽量语气缓和道:“当然,若真有无辜之人,我自然会放走,但若动手砸过我的店铺,则要赔偿我的一切损失,然后再放人!”

他纵马逼近署令,阴森森地望着他,连声冷笑道:“倒是你为西市主官,有暴徒来砸店伤人,你却不闻不问、袖手旁观,莫非这是你指使的不成?”

署令吓得倒退一步,连连摆手,慌道:“李侍郎休要诬陷我,这可不是随便说着玩之事,我怎么会指使人砸店伤人,这、这,从何说起。”

李清见他虽然矢口否认,但神色慌张,显然有事瞒着自己,这时,荔非元礼走过来咧开嘴笑道:“都督,那几个人交代了,他们是……”

他刚要说下去,忽然发现李清的眼色,吓得连忙将后半句咽下肚去,又转口得意地笑道:“我审人的手段在西域可是出了名,再硬的汉子在我手上也挺不过一柱香功夫,不要说几个小蟊贼。”

李清摆了摆手,命他住口,这才又回头对署令冷冷道:“我且不管你有没有指使,但你失职已是事实,这顶官帽你是戴不下去了,自己去吏部交代吧!别让我弹劾你。”

说罢,他转身就往大院里走,署令却跟在他后面,表情为难,吞吞吐吐道:“李侍郎,非我不肯管,实在是上面压下话来,我也没法子啊!”

“上面?”

李清停住了脚步,市署隶属太府寺,太府寺新任的少卿不就是杨国忠吗?其实署令就是不说,他也知道是杨国忠插了一手。

“你去吧!这次便饶过你,不过我这次损失太大,估计会丢一批老客,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必须保证我的客源,否则,我旧帐新帐一起算。”

“是!是!”署令如获大赦,转身带了几十个衙役飞一般跑掉了。

待他走远,李清才回头望了望荔非元礼,似笑非笑道:“说吧!你问出什么了?”

……

天已经黑了,雨,又开始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细若针尖,淋在脸上,让人感觉异常冰冷而不舒服,一辆马车在十几个随从的护卫下,从街角转弯过来,车厢内,杨国忠闭上眼睛,正得意地亨着小曲,他刚刚从庆王府回来,今天是第二次去了,昨日去捞回两个美貌的侍妾,而今天又得到庆王保证他儿子会中榜的承诺,当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杨国忠已答应庆王,他将竭力阻止新盐法的实施。

他坐的这张马车也是庆王所赠,布置考究、装饰豪华,再加上车厢宽大而舒适,让杨国忠实在喜欢不已。

今天一早,庆王的心腹贾海就跑来告诉他,今天西市将有行动,命他告诉市署不得阻拦。

西市的行动应该结束了,杨国忠却不知道结果怎样,刚才在庆王府上,他忘记问了。

马车行至府门口,他从车窗发现旁边的一棵大树下立着十几名骑士,“停车!”他忽然看清楚了,为首之人正是李清。

“贤弟在雨中做什么?找我有事,怎么不进屋去等。”杨国忠推开车门,笑呵呵迎了过来。

李清等在这里已经有近一个时辰,终于将杨国忠等来了,此刻,他的脑海里还回荡着荔非元礼的话:

“……是东市的一个黑道所为,据说这个黑道有庆王的背景……”

又是黑道,李清离开成都后,便再也没有听过这个词,不料,就在杨国忠他准备推行盐政之时,黑道的影子又出现了。

但时移事易,他已经没有兴趣和黑道来斗,现在,一个小小的黑道对于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但他已经无法多想,杨国忠出现在他面前,李清望着他,忽然淡淡笑道:“宗室、外戚、驸马,非至亲毋得往还,杨中丞天天向庆王府跑,就不怕被人弹劾吗?”

李清突然冒出的话将杨国忠吓了一大跳,这是他不久前刚刚弹劾太子所引用的原话,虽然现在这句话的潜规则只适用于太子,但谁非要较真的话,见别的亲王其实也是不许的。

“贤、贤弟,你在说笑话吧!”杨国忠的语气都有点结巴起来。

“这怎么是笑话呢?”李清将一本折子拿在手上摇了摇,笑道:“我打算明日便向陛下如实禀报此事。”

“贤弟开价吧!你要怎样才不向陛下汇报此事?”杨国忠最大的一个优点便是爽快,说话做事都不拖拉,开门见山,他知道,李清既然向自己开口,他必然是有条件交换。

李清跳下马,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其实我的条件很简单,有一个活跃在东市一带的一个黑道,叫东市帮,他们竟敢行刺于我,你既然又是兼京兆少尹,那我就给你三天时间,替我将这个帮派灭了,所查获的钱物,必须要先弥补我的损失。”

他见杨国忠在喃喃记颂,便又高声提醒他。“记住,最迟三天时间,否则,这本奏折就会很快出现在皇上的御桌之上。”

第二百一十章 寻求支持

雨丝在空中密集的纷飞,没有月亮,街道上格外的黑,行人寥寥,连常出来觅食的猫狗都躲到某个角落里酣睡,寒冷而凄清的春夜使人眷恋在家里不愿出来,家中明亮的灯火和温馨的笑容是人们心灵最好的归宿。

李清的府门直到一更时才勉强换好,‘轰隆’一声沉重而又疲惫地关上了,这一天让所有人都精疲力竭,一盏一盏的灯都相继灭了,但后宅主房的灯依然亮着。

房间里灯光摇曳,弥漫着浓浓的药香,李清和帘儿守护在床边,两人都沉默无语地凝视着昏睡中的小雨,她晚上已经醒来一次,喝了一碗药又睡着了。

“李郎,这新盐法是你想出来的吗?”沉默良久,帘儿忽然问道。

李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道:“你可是听到什么话了?”

帘儿叹了一口气,瞥了一眼小雨苦笑道:“上我家来闹事,这是街头泼皮所为,倒也罢了,可我听宋妹说,墟市里盐价涨得厉害,一夜间涨了三倍不止,最贵的还到了一百五十文一斗,米价也跟着涨,原本三、四十文一斗,现在也涨到了六、七十文,大街小巷的人都在说,这是户部李侍郎做的孽,我想,这户部姓李的侍郎难道还有别人吗?”

“你说得没错,这个新盐法确实是我推行,但还没有正式开始,现在市场上盐米涨价其实和我并无关系,都是些不良奸商趁机涨价。”

李清冷笑一声,道:“其实最早的原盐出来也只有七、八文一斗,上等盐也不过十文,可最后到市场却卖到五十文,在我们沙州还卖到八十文,中间的利都到哪里去了?还不是被盐商、权贵拿走了。”

他上前轻轻搂住妻子的肩膀,柔声道:“我的新盐法就是要剥夺这部分人的暴利,官府以十文从盐场里买来,再加价到三十文卖给小盐商,扣去漕运,最后墟市的盐价也不过六、七十文,和现在差异并不大。”

帘儿仰望着丈夫的脸,忧心忡忡道:“我知道你不是害民之官,可我们也是从底层一点点拼搏出来的,你忘记仪陇县那个柳县令了吗?老百姓的命运还是掌握在这些基层官吏身上,你或许能管住京城,可那些小县里,你又能管得住吗?”

李清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用手去摸着下颌,随即转成坚决的态度,右手握拳打着左手的掌心,“管不住也要管!帘儿,你别看现在一派歌舞升平,其实这都是虚假的繁荣,开元盛世已经是昨日黄花,天宝以后,失地的农民越来越多,财富都被当权者拿走,穷者越穷,富者越富,百姓没有活路,只能卖身为奴,就说那庆王,他拥有的奴隶达万人,可他还不满足,贩卖私盐、囤积粮食,他们这些蛀虫早晚会将国家的根基蛀空,长此以往,野心者怎会不窥到机会、兴兵作乱,我从盐政入手,就是想为下一步的改革积累财政基础,只要手中有钱,无论做什么事都可事半功倍。”

帘儿似懂非懂,她呆呆仰视着李清,忽然一把搂住丈夫的腰,头紧紧贴在他胸前,情绪激动道:“盐价就是长上天我也不管,可你是我的丈夫,我就是担心你得罪那些权贵,他们肯定会对你下手,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孩儿可怎么办啊!”

李清将妻子紧紧搂住,微笑着抚慰她道:“你放心!我也不是好惹的,我连吐蕃赞普都敢杀,还怕那些什么狗屁庆王、永王之流吗?若真将我惹恼了,我连他们也照收拾不误,大不了咱们回西域去,在那里就是另一个天!”

……

次日,天蒙蒙亮,李清便早起去了皇城,一路上到处是军队巡查,气氛颇为紧张,李清连连问了几人,都不知是何缘故。

自从李隆基搬到兴庆宫,每日的早朝便渐渐荒废,先是三日一朝,后改成五日,上元节后,早朝再没有过,只是大朝和外使来朝还能勉强保持。

每天一早,各部、寺、监的官员去署衙完成各自份内之事,而相国们则去兴庆宫政事堂和李隆基商议一些军国大事。

李清现在要去的地方不是户部,而是去吏部,他眼前有千头万绪的事情要做,平抑盐价、推行盐法、接管盐源,但追根溯源,当务之急还是要组建盐铁使,没有人,他什么事也做不成,昨天第五琦给他的名单中,不少人需要跨部门调用,这都需要通过吏部。

“哈!我就知道阳明今天会来找我。”

杨慎矜老远见到李清,笑呵呵地迎了上来,他拉着李清的手,上下直打量他,口中连连念道:“还好!没有伤及人身。”

李清微一错愕,“怎么,昨天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吗?”

杨慎矜捋须微微一笑,道:“别看长安城域广阔,但这种事流传却最快,听说今天一早已经有御史准备弹劾你当街行凶、胡乱捕人,等一会儿恐怕皇上就会问你此事。”

“慎矜兄如何知道皇上要见我?”

杨慎矜抬头看了看天色,望着李清笑道:“想必你还没有去户部吧!兴庆宫已经有旨传来,上午各部侍郎、卿令以上皆须到兴庆宫参加紧急会议,我正要出发,不如同去。”

二人上了杨慎矜的马车,车夫长鞭一甩,马车迅速启动,向南而辚辚而去。

“皇上的紧急会议可是为市场上盐粮价格暴涨一事?”马车上,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清忽然问道。

杨慎矜沉重点了点头,“听说是就是为此事,昨天有几家粮铺被乱民所抢,连万年县县衙也受冲击,被烧掉一半,皇上震怒,命邢部、大理寺、御史台行大三司会审此案。”

说到此,杨慎矜斜望一眼李清,淡淡笑道:“恐怕今天阳明又要成大家所关注之人了。”

……

兴庆宫的政事堂内一片肃然,数十名大唐的重臣汇聚一堂,等待皇帝陛下的训话,昨日发生在京师的抢粮事件,事情虽小,却是李隆基登基以来的头一遭,意义十分重大,难怪陛下要大发雷霆,严查此案。

李林甫坐在上首,正和新任工部尚书李道复寒暄,但他的眼光却冷冷望着刚走进大堂的杨慎矜,他是和李清一起来,进门后却去向章仇兼琼问候,而不是自己,近来他也听说杨慎矜与章仇兼琼走得很近,很明显,此人是想改换门庭了,李林甫‘哼!’了一声,难道他不知道,背叛自己是什么下场吗?

李道复却长身而起,慢慢走到李清身边,围着他走了一圈,忽然仰天一笑,“人生际遇竟是如此奇妙,李东主,别来无恙否?”

李清也哈哈一笑,笑容一收,盯着他冷冷道:“我该称你什么呢?李尚书、李刺史还是李司马,翻身不容易,再走错一步,恐怕就永劫不复,李尚书可要当心了。”

“哼!无知无识的小儿,我大唐当真是无人了!”

李清却不恼,瞥了他一眼,淡淡笑道:“李尚书,你的意思是说皇上昏庸,识人不明么?”

李道复惊得脸色煞白,看看左右无人,急低声道:“胡扯!我几时这样说了,你休要血口喷人!”

这时,一声轻脆的钟鸣,殿中监一声长喝,“皇帝陛下驾到!”

众人纷纷停住交谈,站起身来,片刻,只见李隆基面沉似水,在数十名太监、宫女的簇拥下大步走来,端坐在龙椅上,众官跪下三呼万岁。

“罢了,众卿入座议事吧!”

众大臣起身,各自归位,李隆基轻轻咳嗽一声,语气沉重道:“朕登基已经三十五年,一向国泰民安,但昨日却发生了饥民抢粮事件,实在是让朕骇然,自古以来饥民抢粮便是国衰之兆,让朕羞愧不已。”

他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众人,停在京兆尹李岘身上,冷冷道:“昨日之事,便由你先来解释吧!”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京兆尹李岘知道皇上找的是自己,他急忙低头匆匆出列,向李隆基长施一礼道:“回陛下的话,昨日长安骚乱主要集中在兴化坊和西市一带,被抢粮铺五户、绸缎商铺……”

不等他说完,李隆基却不耐烦打断了他的话,“朕问的是发生骚乱的根源,并非是问你损失。”

“是!”李岘偷偷瞟了一眼李清,缓缓道:“这次事件的起因是新盐法突然推出,引发民众恐慌,纷纷囤积盐,继续又波及米价,使米价上扬,最后引发了抢粮事件,臣已向江淮发出照会,要求紧急调粮进京,以平息米价。”

“调江淮之米?亏你想得出!”

李隆基重重哼了一声,“江淮之米进京,就算漕运也要二十天,能平息事态吗?传朕旨意,命太仓火速放粮五十万石,以平息京城米价。”

太府寺卿立刻领旨去办理放粮之事不提。

“至于你。”

李隆基对李岘冷然道:“新盐法推出,必然会有波动,但你却一点准备没有,以至发生了此祸,你罪责难脱,现调你为长沙刺史,这京兆尹一职由少尹杨国忠接任。”

李岘跪下磕了个头,黯然谢道:“臣知罪,谢陛下开恩!”

皇上的忽然任命让所有官员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仅仅进京一年的杨国忠便从一个小小金吾卫参军事升为从三品的京兆尹,看来皇上对贵妃的迷恋已经不是一般的深,李林甫都忍不住闪过一丝嫉妒之色,同时也有一分警惕。

后面的杨国忠却轰然狂喜,京兆尹可是从三品之官,也就是说,他此刻终于超越李清,成为一个实权部门的正职,他双膝软软跪道,几乎是匍匐着爬过来,他连连叩头道:“臣谢陛下厚恩!”

李隆基轻轻摆了摆手,命他归列。目光一斜,落在了李清的身上,骚乱的根源还是落在盐政身上,这又非李清不能解决。

“李侍郎的新盐法推行不知进展如何?”

李清大步跨出朝班,拱身道:“回陛下的话,盐铁使的筹建臣已经了眉目。”

他从怀中取出清册递上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臣以为人是第一重要,这是臣草拟的人员清单,请陛下批准。”

有太监上前接过,转交给李隆基,他只略略翻了翻,便提笔在上面签了字,交给杨慎矜道:“此事朕批了,吏部立刻办理调令。”

他又望了望李清继续道:“那你还有什么困难需要朕帮你解决?”

“回陛下问话,臣最担心的是地方上的阳奉阴违,钻盐法的空子,不作为或趁机终饱私囊。”

李清的意思很明显,是要李隆基替他解决地方上之贯彻问题,这时,尚书右仆射陈希烈见皇上对李清言听计从,他再也忍不住,连连向李林甫施眼色,要他出面阻拦,不料李林甫对他的眼色仿佛视而不见。做了十几年的权相,李林甫心中自然有数,哪些事可以反对,哪些事不能反对,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知道李隆基这样支持李清实在是因为国库空虚,皇上要钱心切,若他贸然出面反对,必然会引起李隆基对他的不满,反而得不偿失,他才不会这么傻呢!

“陛下,臣有话说!”陈希烈见叫李林甫不动,他再也忍不住,出班反对。

“臣以为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长安的危机,而不是地方,所以臣建议先出兵,查清长安各大商铺的盐粮存货,限价出卖。”

李清最反感地便是此人,自以为资历老,专摆臭架子,他接过他的话又沉声道“摸清情况可以,但动武臣却反对,它虽然见效快,但后遗症严重,以后老百姓都会不相信朝廷。”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陈希烈逼视着李清反问道。

李清冷笑一声,答道:“长安的盐价米价暴涨无非是不良商人囤货居奇罢了,要平息它很容易,我只要见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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