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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万户侯(高月)-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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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肆意飞洒,在他们最绝望的时刻,却听到这一生最难忘的喜讯,局势陡然逆转了。

李豫怔怔地站在那里,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吗?李清终于来了吗?

就在这时,所有人都听见了,远方传来海浪般的欢呼声,敲盆打碗之声响彻全城,李豫的眼中顿时闪烁着异彩,他一挥手,高声道:“走!随孤王迎接我们的大将军去!”

第三百六十一章 马嵬坡(四)

热烈的气氛渐渐消退下去,安西军从明德门进城后,立即接管了长安,他首先命人打击盗贼,将数百名趁乱洗劫商铺、钱柜的长安游侠儿一概抓捕,在东市斩首示众,又追回其所抢钱物,长安市民无不拍手称快,在收取民心的同时,李清又暗派人尽取杨家及诸王的钱帛,仅杨花花一府,所得黄金、珠玉就估价值数百万贯之多。

维护治安、清点库禀、招募衙役、安定民心,这些都需要做大量细致的工作,李清随即又命令席元庆率二千军协助京兆尹崔光远,而他自己却在等待着段秀实的归来,不料,他刚刚歇下脚,裴宽便急不可耐地找到了他。

“大将军这次立下不世之功,恐怕会难倒皇上了。”裴宽笑呵呵地望着李清,眼里露出羡慕之色,他轻叹一声道:“可惜老夫年事已高,若再年轻三十岁,也定和大将军一样,披挂盔甲上阵杀敌。”

李清只笑而不语,他亲手给他倒了一碗凉茶,方笑道:“现在皇上不在长安,满朝文武中唯裴尚书的资格最老,若裴尚书也上了战场,那李清找谁来主持大局?”

“大将军说笑了!”裴宽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仿佛李清说中了他的心事,主持大局,难道李清要把这次机会让给他吗?

他心中疑惑,但也不好深问此事,他话题一转道:“老夫来找大将军是为楚王之事而来。”

“裴尚书请说!”李清不露声色地说道。

裴宽探头向院子里望了望,身子略略向前倾,对李清低声道:“陛下年事已高,可东宫之主却迟迟未能指定,上次他本想定楚王为储君,但因反对之人太多而作罢,可今天楚王孤身留京,已赢得了百官的爱戴,我们为何不顺应人心,趁东风劝皇上立楚王为储呢?”

裴宽一口气说罢,他紧张地望着李清,对他而言,这也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若能由他主持而将李豫拥入东宫,将来李豫即位时,这拥立之功就逃不过他的手心。

但关键在李清的态度,如果他能支持,那此事便成了一半,虽然不知李清的态度,但楚王在安西呆过,他应该是支持的。

李清低头沉思片刻,忽然悠悠叹口气道:“不管在安禄山叛乱之前还是之后,我大唐已嬴弱之极,正需一位年轻的君主励精图治,重振我大唐江山,裴尚书之言正合我意,只是……”

说到这里,他瞥了一眼裴宽道:“只是烦劳裴尚书联系一下百官,写一份联名信,皇上那边我去劝他。”

裴宽喜出望外,他一时激动,竟没有听出李清说的不是储君而是君主,这个最关键的一字之差竟使他日后背上了沉重的包袱。

他刚要告辞,忽然从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听见有人低声道:“快!快!当心一点。”

紧接着一名亲兵在门外禀报,“大将军,大事不好,段将军昨夜遭遇到了安禄山的溃军,几乎全军覆没。”

裴宽大吃一惊,段秀实可是护送皇室宗亲撤离,他若出事,那些皇子皇孙们又该如何?不等李清反应,他率先抢了出去。

李清望着他的背影,冷冷地笑了一下,随即跟着他出去,院子里段秀实正躺在一副担架上,浑身是血,肩头还插着一箭。

见李清出来,段秀实挣扎着坐了起来,伏在地上道:“大将军,末将有罪,末将特来领死!”

李清一步上前,拉着他的衣襟厉声喝道:“什么叫有罪?你护卫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段秀实痛得脸色苍白,大颗大颗的汗流了下来,他颤声道:“末将死战不敌,他们、他们都被叛军截走了。”

“什么!”李清重重地将他惯在担架上,缓缓回过身来,表情异常凝重地对裴宽道:“裴尚书,绝大部分叛军已经被我全歼,可我并没有发现那些宗室,这可怎么办?”

裴宽一呆,李清的意思竟似要将这件天大的担子撂给他,他急忙摆手道:“大将军莫要问我,我也不知该怎么办?”

“来人!”李清一声令下,立刻上来几个亲兵,李清急声令道:“命令荔非元礼率五百军去给我四处搜寻,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失踪皇族的下落。”

亲兵领命而去,李清又寒着脸对段秀实道:“我将如此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你,你却被溃军杀败,就算不追究你失职之罪,仅出兵不利便不能饶你。”

“来人!将段秀实给我拖出去斩了!”

立刻上来几个亲兵便要动手,这时,裴宽急忙上前拦道:“大将军,现在关中形势复杂,兵力空虚,段将军兵力太少,敌不过叛军也是难免,现在杀他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要把人找回来。”

李清点点头,铁青着脸指着段秀实道:“虽饶你不死,但你罪不容恕,从现在起,革去你一切军职,给我滚回安西喂马去。”

段秀实满面羞惭,低声道:“谢大帅不杀之恩!”他又向裴宽谢道,“谢裴尚书说情!”

裴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快抬进去疗伤吧!”

眼看段秀实被抬走,裴宽便向李清拱拱手道:“我这就去让百官签名,大将军拿到后就抓紧时间去把皇上接回来吧!哎!要是皇上晚走一天,该多好。”

他叹息几声便匆匆走了,李清一直目送他背影消失,这才冷冷一笑,转身回屋去探望段秀实去了。

段秀实刚刚躺下,一个军医正在给他处理伤口,见李清进来,军医连忙起身施礼道:“段将军箭伤虽深,但未伤及经脉,修养数月便好。”

李清瞥了一眼盘子里一段血淋淋的箭头,眉头一皱,对军医道:“你先出去一会儿吧!”

军医退下,段秀实立刻禀报道:“大将军,末将已经完成任务,一个不留,无论男女全部已经杀死,尸首我已深埋,不会有人找到。”

他见李清眼里露出不满的神情,苦笑一声又补充道:“属下为伪装得象一点,便刺了自己一箭,当时把握不好,刺得深了一点。”

“我看你是心怀自责吧!”

李清慢慢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肃然道:“既然想做大事,就不能有妇人之仁,该杀的就要杀,一个都不能留,我若不把握住这次机会,以后再想杀他们就难了。”

段秀实默然,虽然他知道李清所言有理,但他下手如此狠辣,还是让他感觉到李清有些变了,可他也说不清楚,李清和从前到底是哪里不同,半晌,他才呐呐地道:“属下只是觉得杀这些无权无势的皇亲没有什么必要。”

“无权无势?哼!他们什么事都不做,当然无权无势,可对于百姓,他们就是天。”

李清似乎也感觉到了段秀实的心结,他索性坐在他身边,尽量语气温和地笑道:“你现在还看不出,等以后你就会慢慢明白,我为什么要杀他们,有些话我现在不能讲得太白,等有一天你就会知道,杀他们是完全有必要。”

他拍了拍段秀实的手背,微微笑道:“你放心吧!就算他们猜到是我杀的,也无可奈何,你就好好养伤,等过两天你还是回安西去,替我好好在碎叶训练民团,安置移民之事,我就交给你了。”

他起身刚要走,段秀实却又叫住了他,他沉吟一下,道:“大将军,我有句肺腑之言,大将军可愿听?”

“你说说看!”李清又重新坐在他榻旁,用鼓励地目光看着他。

段秀实的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他鼓足了勇气,毅然道:“我知道大将军放叛军入关的目的是要逼皇上离开长安,然后再逼他退位拥楚王登基,而且已近成功,但大将军想过没有,今天大将军的所作所为,楚王将来能容忍吗?好一点,大将军能远遁西域,自立为王,可稍一失手,楚王必将杀大将军向天下立威,所以……”

说到这里,段秀实一咬牙道:“今天有这个机会,大将军难道没想过自立吗?”

“自立?”李清缓缓地摇了摇头,良久他才淡淡一笑道:“安禄山为何敢造反,他是因为他苦心经营十几年,他手下诸军只知道有他安禄山而不知有朝廷、更不知有皇上,可我的安西军办得到吗?别人不说,仅一个李嗣业就不能容我,何况安西还有众多高仙芝旧部,北庭军我也未能掌握在手;再者,安禄山最初起兵时也是以清君侧为借口,尚不敢自立,何也?因为他也知道大唐民心向背,只可惜他节节胜利后昏了头脑,竟在洛阳称帝,到现在他四面楚歌,这就是他败亡之根,民心向唐啊!”

段秀实听他不肯自立,不由急道:“可是大将军……”

他话没说完,李清却一摆手止住了他,“我知道成功是担心我的安危,你放心,我早有谋算,决不会自掘坟墓!”

他背着手慢慢走到门口,忽然回头微微一笑道:“难道不称帝就不能掌天下之权么?”

段秀实愕然,李清却仰天哈哈一笑,迈开大步,向院外走去。

……

且说李隆基连夜离开长安,带着杨贵妃及一群皇子皇孙在三千羽林军的护卫下,急急向西奔逃,天快亮时,大队人马过了咸阳,天光大亮时,李隆基一行终于抵达了兴平县,此时离长安已过了百里,众人才略略松了口气,一夜赶路,李隆基又困又饿,本来他先派宦官先行,在沿路打点食宿,不料一路上的县令丞尉早已跑光,连派去的宦官也不知所踪。

兴平县已变成了一座空城,粮食皆被搜走一空,派去的人只找到两升粗粱,不得已,李隆基只得命人煮了,自己和几个儿孙分食,又行了一段路,道路也开始崎岖不平起来,这时,空中的乌云越来越浓密,远方隐隐传来闷雷声。

眼看已经到了中午,这时,羽林军大将陈玄礼忧心忡忡地近前禀报:“陛下,要下雨了,就在前面歇息片刻吧!臣想整顿一下军马,以鼓舞大家的士气。”

李隆基一惊,他急忙问道:“可是又有士兵逃走?”

陈玄礼轻轻点了点头,他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一夜赶路太急,臣没有留意,刚才草草点了一下,只剩下不到一半了。”

“什么?”李隆基的脸色刷地变得苍白,只一夜时间,羽林军便已走散大半,此去蜀中路途遥远,照这样下去,最后士兵越来越少,恐怕最后连土匪都抵挡不住。

他回头看了一眼杨国妃,此刻她在软榻上正睡得正香甜,李隆基急忙颤抖着声音道:“去告诉士兵们,让他们好好进忠,到蜀中后朕绝不亏待他们。”

陈玄礼瞥了一眼李隆基面前剩下的小半碗粗米饭,心中不由苦笑一声,无精打采地去了。

“三郎!”李隆基身后传来低低的轻呼声,杨贵妃已经醒来了,李隆基急忙捧着小半碗粗米饭来到她面前,“玉环吃点东西吧!”

杨玉环慢慢撑起庸懒的身子,吃了一小口,眉头一皱道:“没有别的东西可吃吗?”

李隆基摇了摇头,歉然道:“只有这个了,朕吃了一半,剩下的给玉环留着。”

“算了,我也不饿!”杨玉环将小碗推到一边,起身对镜整理一下蓬乱的头发,又探头向路两边看了看,问道:“三郎,这是到哪里了?”

李隆基左右张望一下,他也不知道,随即问旁边的一名侍卫,“这是到哪里了?兴平县过了吗?”

那名侍卫正是韦应物,他急忙上前躬身答道:“陛下,我们已经过了兴平县二十几里了,这里叫做马嵬坡,前面不远处有一驿馆,就叫做马嵬驿。”

第三百六十二章 马嵬坡(五)

乌云如墨,在头顶上翻滚,天色越来越黑,才是中午,天空已经没有青白之色,四野一片漆黑,整个大地仿佛被恶怪平空一口吞没,李隆基的车驾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赶到马嵬驿,他扶着杨玉环刚刚进了驿馆,豆大的雨点便劈劈啪啪落下,有力地击打着地面,空气中充满了泥土的腥气。

可怜的士兵们来不及支架营帐,纷纷跑到松林里去避雨,他们又冷又饿,密密麻麻挨挤在一起,沉默地望着雨中的馆驿,馆驿没有人,粮食也被带走了,好在地方颇大,有里外两进,李隆基和杨玉环住进了里面的小院,将外间留给皇子皇孙和杨国忠等几个随行的大臣。

高力士从昨夜起就没有吃东西,他将自己的一口粗粱偷偷省给了随行的小孙子,此刻他已是饥肠咕噜,饿得连路都几乎走不动了,虽如此,但依然尽职尽责,将同样精疲力尽的李隆基扶上座位,安慰他道:“陛下,等雨停歇,让士兵打些野味或在河里捕些鱼,要不就杀几匹马,给大伙儿充饥。”

只一夜时间,李隆基便象老了十岁,他脸色灰暗,须发已大半花白,拄着一只拐杖吃力地坐了下来,高力士的话让他叹了口气,往日锦衣玉食,没想到他也有现在这般落魄的时候。

高力士似乎明白他的心思,又补充道:“走长途离不开马,能不杀就不杀吧!”

李隆基默默地点了点头,又道:“内侍,你去看看朕的爱妃,她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朕担心她撑不住。”

“陛下请放心,刚才老奴去看过了,娘娘呆在佛堂里,精神还算好。”

李隆基不禁又叹了口气,“朕现在最后悔之事便是不听当年张九龄所言,要是当时把安禄山杀了,朕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

房间里的气氛十分沉重,高力士想说点什么,可他也疲惫不堪,便沉默了,只听见骤风疾雨吹打着屋顶的瓦片,忽然,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却又很不真切,就在他一愣神之际,侍卫韦应物飞跑进来,他跪地大声禀报道:“皇上,我们都听见好象有马蹄声,很密集,似乎朝这边来了。”

李隆基吓得魂飞魄散,他‘腾!’地站起来,难道是他最害怕之事来了吗?

“快!快去告诉陈将军,命他去迎敌!”

说完,他丢掉拐杖便朝佛堂跑去,可人老体迈,他没跑几步就险些摔倒,高力士赶紧扶住了他,“陛下别急,说不定是路过的商贾呢!”

高力士话音刚落,只听几个侍卫在门外喜极而喊:“陛下,是唐军!是唐军的骑兵!”

李隆基呆住了,他立刻扶上高力士,冒着大雨、颤颤微微从驿馆走出,只见大门外,一百多大唐骑兵在雨中来回拨转马头,当先一人身高挺拔,他皮肤黝黑、脸色严峻,目光锐利地透过雨幕,直向驿馆大门射来,正是安西节度使李清。

他见李隆基出来,立刻翻身下马,向他半跪行个军礼,“臣李清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大将军快快请起!”李隆基踉跄走了几步,正想扶他起来,忽然眼前一黑,竟晕倒在地。

“父皇!陛下!”他身后的皇子皇孙们顿时慌了手脚,一齐了扑上上来,杨国忠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他目光阴冷地盯李清,那目光里竟迸出刻骨的仇恨。

这时,几个亲王已经将李隆基抬进驿馆,高力士反而被挤到一旁插不上手,他瞥了一眼李清,慢慢地走了上来,表情复杂地问道:“李清,你怎么会来此地?”

和李隆基的欣喜若狂不同,高力士的眼里却隐隐藏着一丝忧虑,他想起了李清命段秀实送来的信,此时他亲自来此,可有是有什么目的?

这时,永王李璘悄悄走到门边,竖着耳朵听高力士和李清的对话,他一言不发,目光却闪烁不定,李清的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心中微微冷笑一声,道:“高翁,我率大军路过此处,听说斥候说发现这里情况异常,便亲自来看一看,没想到竟然是皇上。”

“你带了多少兵来?”高力士继续问道。

“回高翁的话,我只带了一千骑兵,其他安西军主力我已命李嗣业率领他们前去迎战。”

李清一边说,目光却扫了周围一圈,他忽然发现了韦应物,只见他偷偷向自己肚子指一指,李清顿时醒悟,急令士兵们取出身上带的干粮交给侍卫们,随即微微叹道:“陛下现在情绪激动,我也不便见他,我先去安排军马,再命人送些粮食来,高翁,我就驻兵在山丘之下,若陛下想见我,可随时派人来召我。”

说罢,他向高力士拱拱手,掉转马头,瞬间便率领三百骑兵消失在茫茫的雨雾之中,高力士一直凝视着他的背影,目光中充满了忧虑。

且说李隆基遭遇大悲大喜,又淋了雨,加之他体质虚弱,到黄昏时竟渐渐发起烧来,这时,众人都知道李清赶到,有了粮食,心中也安心下来,只有雨越下越大,天地间一片白雾茫茫。

惟有高力士一直坐立不安,李清出现得太突然,而且只带一千兵,怎么想里面都有问题,可究竟问题出在哪里?他也说不清楚。

房间里很安静,李隆基已经昏昏睡了,有一个御医在旁边照料着,高力士背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刻也停不下来,这时,外面的雨似乎已经小了一点,高力士终于猛地下定决心,抓起屋角的油纸伞,匆匆走进了雨雾之中。

李清的一千人驻扎在一里外,这里地势开阔,除了顺着山丘延绵下来的一片松林外,周围再无可藏身之地。

“请通报李大将军,我是皇上身边之人,特来求见!”

高力士只等了片刻,忽然营门大开,李清从里面快步走出,他老远便笑道:“适才见高翁欲言又止,我便知道高翁会来,请!请到帐里谈话。”

虽然帐里也很潮湿,但总比外面舒服了很多,高力士将一杯热茶一饮而尽,他舒服得长出一口气,全身都暖和起来,他又吃了几块糕饼,这才拍了拍手道:“大将军不妨对我直言,你究竟是从哪里来,是陇右还是其他地方?”

李清淡淡一笑道:“适才永王在旁边,我未说实话,实不相瞒,我而是从长安追来,你们走了半天一夜,才行了一百多里,我不到两个时辰便追上了。”

“长安?”高力士浑身一震,他不可思议地望着李清,“那叛军呢!你可曾遇到?”

李清负着手走到帐门,凝视着帐外被雨雾笼罩的青山,他忽然回头微微一笑道:“崔乾佑的三万幽州铁骑已经被我安西军悉数歼灭,连潼关也被重新夺回。”

高力士呆住了,他仿佛变成一块石雕,半天一动也不动,段秀实的信、支持楚王的叮嘱、皇上的出逃、李清的从天而降,一连串的事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穿了起来,他终于明白过来,李清其实早就来了,他一直就在等,等皇上离开长安,他再突然出手,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

而现在,荒郊野外,皇上只有一千余士气低下的弱兵护卫,哪里抵得过如狼似虎的安西军,高力士吃力地咽了口唾沫,偷偷向李清看去,正好他也转头过来,两人目光一碰,高力士忽然在他即将消逝的眼神里,敏锐地捕捉到了一抹杀机,他腿立刻剧烈地抖动起来,李清难道要杀皇上吗?最后在推卸给安禄山,所以他只带一千人来,就是要掩人耳目。

‘扑通!’一声,高力士,这位大唐第一权宦,第一次给皇上和贵妃以外的人跪下了,他颤抖着声音道:“请大将军手下留情,放陛下一条生路。”

李清并没有急忙将他扶起,更没有安慰他自己忠于皇上,断断不会做这种天人共愤之事,没有,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高力士,他沉默了。

渐渐地,高力士也体会到李清的冷意,他从地上站起来,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沉声道:“这么说,你一定不肯放过皇上么?”

“哼!”李清用鼻音轻轻地哼了一声,背对着他缓缓说道:“我几时说过要杀皇上?”

“你不杀皇上?”高力士大喜,虽然他和李清一起支持李豫,但那是帝王的正常轮换,而对李隆基他从来就是忠心耿耿,从无二心,现在李清突然表态不杀李隆基,使他终于从一个令他恐惧的牢笼中解脱出来,而这个牢笼,正是他亲手所编。

李清徐徐转过身来,盯着高力士,用决然而不容讨价还价的语气道:“不过,他要立即退位,让楚王登基,这是我不杀他的唯一条件。”

……

李清的忽然到来,不仅让高力士感到不安,而且另一个人却感到了更深的不安,甚至是恐惧,这个人就是杨国忠。

他与李清的仇恨渊源已久,在他十几年的官宦生涯中,李清就象影子一样,紧紧跟随着他,他的每一次起伏和挫折,都可以看到李清的存在,当他升为右相后,他以为自己从此可以超越李清,不料,就在今天、在一个叫马嵬驿的小驿馆站上,他沮丧地发现自己竟再一次被李清踩在脚下。

“可恨!”杨国忠的拳头重重地砸向桌子,‘砰!’一声,茶杯震落到地,摔得粉碎,将与同房的儿子杨暄与御史大夫魏进成吓了一大跳。

“大人!你这是为何?”魏方进疑惑不解地问道,他是杨国忠的心腹,因益州刺史崔圆是他的老下属,所以李隆基也将他带上了,他确实不能理解,昨碗象丧家犬一样地跑了一夜后,现在好容易有地方歇息,李清还送来粮食,眼看安全也得到保障,应该高兴才对,相国大人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

杨暄却知道父亲的心病,他悄悄拉了拉魏方进的袖子,示意他跟自己到外面去,魏方进见杨国忠的脸色一会儿铁青,一会儿有胀得紫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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