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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万户侯(高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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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三正为早上的事不安,突闻老爷叫他,不用说,一定是老爷发狠了,他心中惶恐之极,又见二公子被打得口唇流血,眼睛却斜斜朝天不看他一眼,立刻明白过来,这一定是二公子将责任全栽到自己头上了,虽明明全是他的主意,可人家是主子,他海三算哪根葱,海三心念一转,事到如今,也只能再往峨眉堂的唐老大身上推了。
海三‘扑通’跪倒,颤声道:“海三办事不力,听任唐鹏安排,导致今天失利,请老爷责罚!”
“好!好!”海澜怒极而笑,连说了两个‘好’字,“你们两个,一个把责任推给管家,管家又把责任推给外人,你们都没责任,很好!真是好!”
他突然一声厉喝:“来人!”
门口立刻出现几名虎背熊腰的精壮大汉。
“把海三拉下去,打断他的两条腿!”
“老爷!饶命啊!”海三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求饶,却被几个大汉象小鸡一般被拎走。
“还有你!”海澜一指海中恒,海中恒吓得跪倒在地,乌紫的面容霎时间变得惨白,“孩儿知错!孩儿知错!”
“我不打你,但也要按家规处罚你,从现在起,酒楼上的事就交给你二叔去做,你给我闭门读书,半年内不得出家门一步,待明年进京去参加科举考试。”
海中恒低低应了一声,无力地爬起来,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走出门,秋风乍起,卷起几片半青半黄的落叶,大门外隐隐传来海三阵阵惨叫声。
‘李清!’他喃喃念了两声,心中突然泛起一阵刻骨铭心的仇恨。
海澜望着儿子的背影,眼睛微微闭上,他今天深刻地体会到,若没有子弟在朝中为官,可是连人家大门都进不了啊!儿子这次表现出无智的一面,他膝下只有这一个儿子,自己可以照顾他一时却不能照顾他一世,看来,必须趁自己还走得动,帮他将路铺好了,他突然想起自己的二弟,呆呆傻傻三十年,难道他真是一头猪吗?他从来就不相信,这次倒可以试出他的本性来,先扔一根骨头给他,看看他的反应。
想到此,海澜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
就在海家鸡飞狗跳,痛定思痛之时,得月客栈内却喜气洋洋,笑声不断,几根大红烛将大堂里照得跟白昼一般,李清设宴请所有从阆中跟来的老伙计吃饭,今天有惊无险,最后是喜庆收场,大伙儿怎么不开心,尤其今天开门红,到晚间营业额已经突破了一百贯,席掌柜还说这是最差的,到新年时,每天五百贯都不止。
裴柔喝得满脸赤红,酒店无事,她雪泥店掌柜的位子就算保住了,心中着实痛快,索性撒开膀子和车夫老余斗拳,老余明显心不在焉,目光不停从她胸前颤抖的肉弹上扫过,十几拳下来,拳拳败北,被几个伙计按住强行灌下了三大碗酒,险些呛死。
李清不胜酒力,早早逃进了内室,他斜倚在一张宽大的楠木椅上,醉得两眼朦胧,可思路却异常清晰,今天可谓侥幸,要不是章仇兼琼出面相助,望江酒楼必定被砸得稀烂,后台啊!做大买卖没有后台是绝对不行,不管在唐朝还在后世,什么勤劳致富、什么守法经营,都是替婊子立的牌坊,没有后台早晚会被人捏死,自己千万不要想得太天真!中秋的寿筵,可万万大意不得,一定要利用这个机会将章仇兼琼这个后台抓住了。
第五十一章 暗流(三)
门开了,帘儿端着一杯热茶悄悄走了进来,外间热烈的气氛似乎没有将她融化,浅浅的笑颜下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忧虑,她虽还不到十五岁,却自幼在社会的底层奔波,历经过无数人间险恶,她知道现在还不是笑的时候,海家是一头吃人的猛虎,岂会轻易放过他们。
帘儿轻轻坐在扶手上,将热茶递给李清,见他咕嘟咕嘟喝得香甜,帘儿心中泛起一阵温柔,伸手抚摩他的头发。
“公子,在想什么呢?”
李清伸手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摩挲,她的手纤细而温暖,冰凉的脸庞上感受到阵阵暖意。
“我在回想我们在仪陇摆摊的事,其实才隔三个月,却感觉已经过了很久。”
“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本以为在阆州要做很久的生意,没想到三个月就来到成都,更没想到第一天便得罪了黑道中人。”
帘儿突然默然无语,她的理想是买一百亩好地,和李清一起平平静静地生活,虽然平淡些,可生活不就是这样么?
“对不起!”
李清体会到了帘儿心中的黯然,心中生出一丝歉意,他的本意并非如此,他只想利用后世的一些知识多赚一些钱,成为富可敌国的大商人,可事实上唐朝并不象他想的那样,闭着眼睛钱就能滚滚而来,一样要历经艰辛,一样要靠奋斗。
帘儿却笑了笑。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对不起,我只担心公子小胜即安,忘记前方的凶险,那海家势力雄厚,还和黑道有关联,岂会轻易善罢甘休,你忘记那茶棚掌柜说的话吗?”
“我知道,所以我以为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要找到一个极硬的后台,事实上我已经找到了,就看八月十五那天能不能把握住机会。”
“还有将来的事!”李清起身在房内走了几步,皱眉道:“我还在想,寿筵以后,我们还能做些什么?我总觉得只做一个酒楼获利太慢。”
“自然是做雪泥!”帘儿突然笑道:“难道公子没想过,借这次寿筵将雪泥的名声打出去吗?”
李清猛地站住,“雪泥、寿筵!”他眼睛渐渐放出光来,帘儿的话提醒了他,寿筵那天必定官贾云集,到时让雪泥成为酒后甜点,再造些噱头,雪泥必定一炮打响,李清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绝妙的计划,他要策划一次空前绝后的宣传,以新奇制胜,让他的雪泥给他带来做大买卖的本钱,虽然要冒点风险,但这个风险值得一冒。
外间的吵嚷声突然变大,门开了,满脸红晕的小雨探头进来,望着他俩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两口子躲在这里喝体己酒,外面的人都在笑话你们呢!快点出来吧!”
她忽然又想起一事,急道:“公子,刚才小二跑来说,大门外好象有人找你。”
……
院子里很黑也很安静,不时可以听见屋内传来的笑声,黑黝黝的树木斜支旁出,在暮色映衬下显得格外黝黑、阴沉。在大门处站着一人,一身黑衣,蒙面,两只眼睛闪动着心事,模样儿极似古装剧里的刺客,李清打了个寒战,酒意全去。
“你是何人?找我有什么事?”李清有些紧张,只盯着他的手不放,惟恐他会突然抽出刀子将自己捅了。
那黑衣人似乎看透了李清的心思,对他拱拱手道:“公子放心,我绝无歹意,只是这里说话不便,请公子信我。”
李清突然微微一笑道:“请跟我来!”若真要杀自己,晚上摸进屋来一刀便了事,何须如此费劲。
李清关上门,点亮了灯,又给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吧!”
那人显得有些局促,伸手将面巾摘了下来,露出一张干尸般的脸庞,“我叫骷髅,道仁堂的老大,今早的搏杀我也有分,后来跳河逃得性命。”
李清突然觉得有趣。
“那你不去逃命却来找我做什么,难道今早没杀掉我,你还不甘心吗?”
骷髅苦笑一声道:“李东主莫要戏弄我,我现在被官府通缉,走投无路,所以找上李东主,看能不能给我五十两银子做盘缠,我会用你感兴趣的情报来换。”
今早一战中,死的黑道中人绝大部分都是道仁堂的弟兄,道仁堂几乎损失殆尽,偏偏海家又过河拆桥,将所有的罪名都栽到他头上,现在成都城内到处贴满了通缉他的布告,骷髅恨海家入骨,便连夜来找李清,想用情报换些路费。
他见李清微笑不语,干笑一声又道:“你是从外面刚来的,不了解海家,若你以为海家就此罢手,那你就大错特错。”
“何以见得?”
骷髅叹一口气道:“今年年初,播州有一个杨姓大商人,做粮食生意,初到成都不了解情况,抢了海家一票八千贯的生意,结果海家派黑道中人日日去威胁他,见他一次便暴打一次,直到成都另外两个大商家石家和唐家出面调停,这个姓杨的商人赔了五千贯钱,海家才答应给石家和唐家一个面子,所有的人都以为此事了结,不料后来有人在岷江中发现了他的尸首,脑袋却没了,几天后海家放出风来,说此事不是他们做的,大家才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说海家还会再对付我?”
“是!或许近一段时间不会,官府风紧,但海家绝对不会放过你,这是他家的一贯传统,要置敌于死地,不留后患,你若想平安过下半生,只有两个办法。”
“你说说看,什么办法?”
“要么你离开剑南道,隐姓埋名到别处过日子;要么—”说到此,他眼露凶光,咬牙切齿道:“要么你就反将海家斩尽杀绝,鸡犬不留!”
李清似乎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中,只淡淡笑道:“你说得太严重了,什么斩尽杀绝,鸡犬不留,难道我大唐没有王法吗?我是个守法的商人,不想整天砍啊杀的,只想安安稳稳赚点小钱,事情来了,我找官府便是,自有官府来对付海家,我想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说完,他似笑非笑地望着骷髅,等待他下一步反应。
骷髅见他似浑不在意,心中不禁暗暗着急:“若不提起他的兴趣,他如何肯付钱。”
想了想又道:“海家一直没有遇到官府找麻烦,除了后台硬外,还有就是他家奉行的一条原则,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动用自己的力量,一般都是借助黑道,这样出了什么事都是黑道上的问题,和他家无关,所以我推断海家若再找你麻烦,还是要借助黑道之手。”
李清的兴趣似乎被慢慢提起来,笑笑道:“那你就给我讲讲成都黑道的情况吧!”
骷髅精神大振,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开口问,有戏了。
“以前成都的黑道没有这么多,自从换了刺史后,新刺史根本不管此事,加上成都商业繁盛,结果黑道人年年猛增,现在少说也有上万人,其中最大的是两派,峨眉堂和岷帮,峨眉堂控制城内的商家,岷帮则控制岷江的航运,两家看似互无关系,但岷帮其实是三十年前从峨眉堂里分裂出来的,两家有着极深的冤仇,也不知火拼过多少回,我就参与过三次,最近一次是在三年前,死了五十多人,我背上也挨了一刀,险些丧命。”
“那海家和黑道又有什么关系?”
“海家和峨眉堂渊源极深,据说峨眉堂就是海澜的祖父一手创办,只是海家既做了正经生意,就和黑道脱了关系,但那只是表面上,我们内部有一种传闻,峨眉堂的堂主唐老大其实只是个傀儡,真正在幕后掌控的,就是海家的人,也就是海家的三老爷海霸。”
李清的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缝,他现在终于知道了海家的一些底细,近百年的基业,各种关系盘根错节,既然能百年不倒,海家必然有它不寻常之处,至少会有眼光,不会象莽汉一般拎起板斧就乱砍乱杀,如果自己能搭上章仇兼琼这条线,谅他也不敢再象今天这样公开对付自己,必然是用暗的手段或者用商场上竞争办法挤垮自己,这倒有趣了,想到此他瞥了一眼骷髅,见他腰板挺得笔直,眼中的紧张流露无遗,李清心中一笑,这点情报可不值五十两银子。
“刚才你说海家老三掌握峨眉堂,那海家到底有几个兄弟,又是怎么分工的?”
骷髅现在仿佛是一只被鱼诱惑的猫,咽着唾沫,不得不跟着李清的思路往下走。
“海家只有三兄弟,海澜、海明、海霸,其中海澜、海霸是亲兄弟,都一样的狡诈凶狠,老二海明却是庶出,因他母亲出生卑贱,所以他在家里也毫无地位,平时憨厚和善,常被人欺负,此人酷爱斗鸡,是成都有名的斗鸡高手,他每次斗鸡都要将对方的鸡置于死地,所以大家都称他为‘杀鸡憨哥’。”
“这倒有趣了,为人憨厚和善,但斗鸡时却要将对方的鸡置于死地,好象有些不合常理啊!”
李清突然捕捉到了一丝明悟,还很遥远,也不清晰,但他似乎隐隐看见了海家围墙的一条裂缝。
“倒要想法子先铺一条路才行!”
笑笑又问道:“你可知海家有没有那种纨绔子弟,整天不务正业,好赌又好色的。”
这是老套的手法,不过它虽老套,但却十分有效,骷髅闻言冷笑道:“这林子大了,什么鸟会没有,海家也不例外,倒确实有这样一个人,读过几本书,便自命风流,整天在婊子堆里寻知己,老子玩烂的女人,他却当成宝,不知被那些婊子骗去多少钱,却不知悔改。”
这绝对是今晚最有用的情报,李清兴趣大增,身体微微前倾问道:“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骷髅却尴尬地笑了笑道:“那李东主肯不肯给我盘缠?”
李清气结,从柜子里取出五十两银子,扔给他道:“这是因你说了有用的话,你以为不告诉我,我就不会去问别人吗?随便在哪个青楼问不到?”
骷髅慌忙接了银子,眼中露出感激之色,有这五十两银子,逃到那里都可以重新开始。
“李东主的恩情,我将来必报!”
“少罗嗦!快告诉我那人是谁?”
“是!是!”骷髅压低嗓音道:“此人便是海明的长子,名唤海中天,他最喜去的地方是君归楼。”
第五十二章 暗流(四)
这娼妓业历史悠久,且不分民族肤色,也不需文明传播,想来是人的本能创造,但也和普通商品一样,有档次之分,有上下品之别,走卒小贩去花街柳巷找些粗鄙的解决生理需求,而走高档路线的却烙上文化品位,加些琴棋书画的调调,附带解决某些上层男人的心理需求,但若说卖艺不卖身,那是断断不可能的,干上这一行,区别只是价钱。
李清是第一次来青楼,按骷髅的说法,这海中天常在君归楼出没,但时辰却不定,只有碰碰运气了,李清下得马车,命老余将车停到一旁候着,他径直向这座唐朝的青楼迈步走来。
君归楼算是一家中高档妓院,据说也有些官府背景,它占地面积极大,被一道白墙所围,里面花木繁茂,小楼独院俱全,但最主要却是一座五层高楼,名字就叫君归楼,此时夜幕初降,君归楼灯火璀璨,客人穿流不息,楼内隐隐传来娇嗲声、爽笑声,挠得路人心直痒痒。
“公子可有相好的?”
李清刚到门口,早有招客的老鸨迎上来,她长有一双毒眼,见李清鲜衣怒马,一副有钱阔少的打扮,但却脸生,还有几分犹豫,显然是第一次来这里,便低眉顺眼笑道:“我们君归楼,在成都不敢说第一,但前十名是进得了的,公子若赶时间,白腻纤瘦样样皆有;若有雅兴,听歌看舞、吟诗作赋倒有几个上品姑娘。”
她又上前一步,在李清耳边低声笑道:“若公子有什么特殊的调调,也包公子满意,只是价格要贵些。”
李清突然闻到一股浓郁之极的俗香,斜眼朝这老鸨看去,只见她脸涂得煞白,不时往下掉粉末,一张血红的嘴唇上下翻飞,露出半颗黄澄澄的暴牙,李清心中一阵恶心,急向后退一步,且离她远些方道:“我是海大少的朋友,不知他今晚可在?”
“海大少?”老鸨立刻想到那个自命风流的冤大头,既然是他的朋友,想必也是个有钱没地方花的主,“来的!来的!这几天他每晚都来,只是现在时辰尚早,他还没到,公子先请里面坐,姑娘伺候着喝杯酒,再听首曲,总比站在这里干等强。”
李清犹豫一下道:“那好,我先进去等候。”
老鸨大喜,急唤过一名小茶壶道:“快领这位公子到大堂去,叫满月来伺候。”
满月是君归楼的头牌公关小姐,最善把握客人的心理,让她来留客,正是她的拿手本事。
李清被领进大堂,里面坐满了人,这里面地方极大,中间有一座金色木台,木台上铺了块名贵的大食地毯,想必是做表演用的,在木台周围放置一大圈梨木雕花长椅,或独椅,或三五围成小圈,面前再放一张配套的桌几,大小不等,每张长椅都相隔一丈,椅背高耸,俨然象个半封闭包厢,所谓大堂,说白了就是给客人挑选小姐的地方,但也有象李清这样等朋友的小憩,或事后疲劳休息。
木台上有两名品箫的乐女,箫声呜咽、婉转悠长,可台下的长椅上似乎没有一人有雅兴聆听,浪语荡笑声早将箫声淹没,‘小茶壶’将李清引到角落,这里有一张空椅,却没有走的意思,李清醒悟,急掏出几文钱打发了他,这才坐下,这是一张短椅,只容二、三人坐,面前有一茶几,小婢很快给他摆上一壶酒、几碟下酒小菜。
李清刚坐下,突有所感,一抬头,身边不知何时竟站了个娇艳女子,笑吟吟地望着他,秋波流转、幽怨多情,她长相俏丽,脸庞晶白细腻,不着任何粉黛,身着一袭白纱罗裙,裙薄如蝉翼,隐隐透出里面的肌肤。
这就是那老鸨所说的头牌公关小姐满月,她阅人无数,一眼便看出李清是个有钱而无经验的阔少,兴趣陡增,可又见李清目光冰冷,浑不似其他男人色鬼一般,暗思此人得多费一些心思,施些手腕才可擒来,最好成为自己的老客,她打定主意,轻轻给李清施了一礼道:“公子,妾身可以坐下吗?”
李清瞥了她一眼,微微笑道:“小姐请但坐无妨,不过我是来找朋友的,可能会让小姐失望。”
满月哪肯轻易放弃,她说坐却不坐,只盈盈半蹲,伸出两根青葱一般的玉指浅浅给李清斟了半杯酒羞笑道:“妾身满月,见公子才俊,想和公子谈些风月之事,还望公子垂怜。”
李清哈哈一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却又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放在几上,一大一小,他指着银子笑笑道:“一只五两,一只十两,若姑娘要陪我喝酒谈风月,那这五两银子算是酒资,若姑娘现在肯离开,那这十两银子请拿去,算是我买个安静,请姑娘自己斟酌。”
满月听李清此言,是又喜又惊,又恼又忧,喜的是自己没看错人,此人当真是阔少;惊的却是他出手阔绰,竟拿出十两银子;恼的是此人不解风情,竟不懂得含蓄,让自己如何拉下脸皮;而忧的却是若他真没兴趣,自己陪他喝完酒不就白白损失了五两银子吗?
心中千思百转,竟僵在那里,脸上笑容略略停滞,李清见她表情复杂,知她的心思,遂笑笑道:“姑娘将这钱拿去就是,不必难为情,我还有事想请教姑娘。”
满月无奈,伸手在桌上轻轻一勾,十两银子便没了踪影。
“公子有事请说!”
“姑娘可认识海大少,海中天公子。”
听到这个名字,满月的嘴角微微一撇,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公子,此人我们酒楼的姑娘无人不晓,我怎会不知……”
“满月!可是你么?”
一声惊喜大叫,打断了满月的话,满月慌忙回头,见是她的一个老客,出手大方得让人怀念,心中大喜,风一般旋过身去,含笑轻施一礼道:“原来是张公子,几时到的成都?”
李清却惊喜交加,跳了起来,“张仇!还认识我吗?”这个张公子竟然就是张仇。
张仇一楞,他并非忘记了李清,只是他印象中的李清穿得向来寒酸,真的很难与眼前这个富贵公子联系起来,再加上这个角落灯光昏暗,竟一时没能认出李清,但这一楞只是瞬间,他听出李清的声音,猛地认出了他。
“哈!原来是你,你发大财了吗?”张仇大笑与李清拥抱,李清是他的西席,不过老师和学生竟然在妓院里久别重逢,这似乎有点滑稽。
李清见他腰间别着县尉的令牌,知他是特地来妓院显摆,微微一笑问道:“怎么?做县尉了?”
张仇得意一笑,“老县尉死得凑巧,所以我上个月被补上。”他又上下打量一下李清,又斜眼瞟了一眼满月,突然用胳膊肘拐拐他暧昧地笑道:“我说哪有男人不爱吃腥的,以前邀你去却装清高,现在怎样,露馅了吧!”
李清老脸微红,急道:“哪里?我是来找人。”他心念突然一转,这张仇是老嫖客,不定认识海中天,帮他牵牵线,急笑道:“你可认识海中天,海大公子?”
“呵呵!海大少我怎会不认识,我在这里就是在等他喝酒,如何?一起去,别再推说学业忙没空去。”
李清大喜,一拍鼓囊囊的腰包笑道:“你看我副德行,还有半点读书人的样子吗?”
……
海中天约三十岁,身材肥硕,脸庞扁圆如南瓜,眼似一线天,引得一只朝天鼻崇敬瞻仰,两个大鼻孔幽黑深遂,直挺突出,总让人恨不得给它们做两扇窗关上。
张仇见他进屋,急拉过他给李清介绍道:“这是我的故人,过命的交情,李清,现在在成都做—”他话说不下去,转头望向李清。
“在下在成都做点买卖,久闻海大少文才风流,今日相识,李清三生有幸。”
海中天听李清说话得体,也急忙客气还礼,他从不问家事,竟不知李清与他海家的渊源。
众人坐下,各有一妓在身边伺候,话题自然是风月,谈到性浓处,皆哄然大笑,羞得身边的美人捂耳不敢再听。
李清便坐在海中天的身旁,虽有满月伺候,但他的心思却全在海中天的身上,他使尽十八般手段与他套交情,时而与他附耳低语,时而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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