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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万户侯(高月)-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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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抓住另一张蓝色纸片,只见上面印着另一句话:‘军官投降者按叛前原职安置,献城或杀安庆绪者赏万贯、封国公、实授千户。’
再看其他颜色纸片,皆是各种利诱或大势已去之类的话,甚至还有原投降叛军受赏的事例,林林总总,各种手段无不用其极。
李光弼摇摇头,感叹地笑道:“相国居然会想出这种法子,真可谓‘未战而屈人之兵,未攻而拔人之城’,我刚才还说相国抛石机不利,看来是我短视了。”
“回营!”李清挥了挥手,士兵们迅速收拾完毕,巨大的抛石机开始轰隆隆向大营撤离,李清注视着城上忙乱的士兵,眼中闪过一道自信的笑意,象是在对李光弼、又象是自言自语,只听他喃喃道:“不出三天,相州城内必然大乱。”
……
相州也就是三国的邺郡,现在的河南安阳,也是河北的咽喉要地,安禄山在进攻关中失败后,惟恐李光弼拿下相州,断了他与幽州的联系,便派大将田承嗣和张忠志率四万精锐驻防相州。
后来安禄山被安庆绪杀死,随后洛阳兵败,安庆绪在二万虎卫军的拼死护卫下逃回了相州,但之前他和田承嗣已经因安禄山之死而翻脸。
安庆绪处于弱干强枝的不利地位,刚开始只得隐忍不言,但很快,他将自己最心爱的小妾送给田承嗣副将张忠志,成功与其结盟,拉走了张忠志近二万兵马,又趁田承嗣到魏州催粮之际,命虎卫军左右大将军高晖和李日越寻衅滋事,以不守军纪之罪杀了田承嗣手下大将令狐潮和张献诚,张忠志随即出面调解,却趁机将二将手下数千军马纳入囊中。
渐渐地,田承嗣被安庆绪逼到了墙角,就在他准备到山东谋发展之际,唐军开始进攻魏州,断了他的去路,随即唐军近三十万大军包围了相州。
大战在即,安庆绪吸取洛阳蔡希德的教训,主动与田承嗣讲和,又将高晖和李日越责打一顿,命他们给田承嗣赔礼,相州的内部不靖这才勉强被平息下来。
今天李清散发传单的那段城墙,正是田承嗣的心腹大将安太清负责防守,铺天盖地的传单使他心神不宁,他急令收缴传单,但手下的士兵们却藏了私,留下三张,上缴一张,一直到下午,几万份单子只收回来数千张,其余的已经悄悄在相州城内流传开来。
安太清一般住在军营里,但靠西城门的一座小宅院里他养了一个妾,原来是相州刺史的女儿,安禄山占领相州后,刺史被杀,他女儿也被卖入青楼,一次偶然的机会她接待了安太清,征战半生的安太清喜欢她大家闺秀的气质,便纳她为妾,安置在一座偏宅里,又买了两个丫鬟伺候她。
这女人也知恩图报,遂对安太清死心踏地,使安太清几乎每晚都要到她那里过夜,今天安太清心情郁闷,换了防后便匆匆赶到偏宅。
回了家,只见房间里干净整洁,一盆火炉烧得旺旺的,使房间里格外温暖,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一张罗汉床上已经摆满了他最喜欢的酒和菜,安太清紧张的心情开始慢慢放松下来。
“将军今天的心情好象不佳?”女人一边给他脱去外裳,一面温柔地问道。
“唐军围城,谁的心情好的起来?”说着,安太清习惯地叹了口气,安庆绪寡恩刻薄、又目光短浅,已经大势已去,他何尝不明白呢?
只是田承嗣对他有恩,他不忍弃之而去,他轻轻捏了捏女人白瓷般的脸庞,笑了笑道:“吃饭去吧!我肚子饿了。”
“酒已经斟好,将军先去吧!我把这几件衣服收拾了便来。”女人抱了一堆衣服到榻上,仔细叠整起来,她有洁癖,不容房间里乱七不八糟。
忽然,她见地上有几张红红绿绿的纸片,皱眉想了一下,应该是她给男人脱外裳时掉下来的,便走过去将它们拣起来,只见上面都印满了字,她好奇地看了几张,脸色渐渐凝重,忽然,她的胸口只觉一阵烦闷,猛地捂住嘴冲向屏风后面,哇哇吐了起来。
安太清喝了一杯酒,又夹了几筷子菜,便开始琢磨白天的事,且不说唐军攻心为上,就是那几只用来装传单的容器也令他震惊不已,他知道那就是李清的杀手锏—火药,听说崔乾佑就是死在这火药上,后来田承嗣也准备使用火药,可实验了几次觉得效果不好,再加上火药被唐廷限制,数量太少,田承嗣也放弃了。
可今天李清使用的这种火药威力虽然也差不多,但爆炸的时间控制得相当精准,三只陶罐都在城墙上爆炸,这使安太清大为惊恐,如果唐军大举攻城,再配以这种利器的话,相州城能守多久?
‘献城或杀安庆绪者赏万贯、封国公、实授千户。’他的思绪不知不觉便转到了传单上,如果说他不动心是假的,但他不敢、也没有能力背叛田承嗣,可‘封国公’这三个字,又象猫爪似的挠着他的心,使他坐立不安。
眼前的酒杯空了,平常应是女人来替他斟酒,但今天她怎么迟迟不来?安太清眉头拧成一团,探头向屋内望去,忽然,他似乎听见女人在呻吟,不由跳下榻大步向里屋走去。
只见她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双肩耸动,似乎在哭泣,安太清眼一扫,见她手里捏着那叠传单,心中顿时火起,上前一把捏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起来,随手夺去传单,怒道:“我给你说过多次,不准动我军机之物,你怎么还动!”
女人一把抱住他的腰,柔软的身子伏在他胸前哭泣道:“将军,你投降了吧!”
“你说什么!”
安太清一把将她推开,恶狠狠道:“若不是看在你是我的女人,我便一剑杀了你,以后不准你再提此事。”
说完,他扭头便走,女人跌坐在地上,胸中又是一阵翻腾,她来不及找净桶,便捂着嘴吐了出来。
安太清大吃一惊,急忙将她扶起,“你莫不是有孩子了?你的红例还来吗?”
女人无力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这个月的红例早过了,它一直没来。”
“那就是了!”安太清欢喜得胸膛都要炸开,他快五十岁了,家里有三个女儿,可就是没有儿子,而且还在幽州,已落入唐军之手,眼看自己要断后,不料这女人却有喜,他凝神想了想,这女人跟他大半年了,应该是他的孩子。
“来!来!来!快点躺下。”安太清急忙将女人抱上床,将她小心翼翼躺好,握着她手安慰道:“军中之事你就不要问了,既然你有了孩子,我自替你考虑。”
安太清也无心再吃饭,他唤来两个丫鬟伺候自己小妾,便急匆匆去找田承嗣了,不料刚刚走近军营,却迎面碰到了安庆绪派来寻他的人。
安庆绪也得到了唐军撒传单的消息,甚至在他侍卫的身上也发现了这样的单子,安庆绪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动摇军心还是小事,若有人贪图那高官重赏,砍他安庆绪的人头或是献了相州去请功,那才是他的末日。
而这个人,他自然想到了田承嗣,他的特使刚刚和田承嗣谈过,田承嗣表示将严禁军士谈论此事,违令者斩,并向他信誓旦旦保证,自己决无二心。
话虽这样说,但安庆绪并不相信,只有除掉田承嗣,将他的一万五千精兵都握在自己手上,才能让他放心,可田承嗣中军戒备森严,而且一夜要换几个地方睡觉,就算杀手能进去也找不到他。
但安太清身份使安庆绪终于想到了办法,安太清算起来也是他的族叔,安家之人,却又是田承嗣的心腹。
“清叔!只要你答应,我立即赏你一万两黄金,你不是一直发愁无子吗?这相州城中女子可任你取用,而且田承嗣的兵我都会交给你。”
安庆绪见安太清沉默不语,又蹲在他面前,扶着他的手臂诚恳地道:“相州城池坚固,粮草极多,足可据守一年以上,李清大军在外,长安日久必生变,李清焉能不赶回去,这样我们便又有了机会,那时我必会南下江淮,东山再起,清叔就是我的右相。”
安庆绪见安太清有些动摇,便腾地站起来,拔出一支箭,一折两段道:“我若违誓,有如此箭!”
安太清沉默了良久,终于点点头道:“我可以助你,但我不能动手!”
安庆绪大喜道:“只要你能将我的人领入中军,给他通行之牌,并告诉他田承嗣夜宿之地,就算你首功!”
“也罢!看在同族的份上,我助你这一次就是!”安太清低下了头,将自己眼中一丝阴险的笑意隐藏了过去。
安太清离开安庆绪府第便立刻赶回了家,将自己的小妾带走并藏匿起来,这才是安庆绪唯一能要挟他之人。
天刚擦黑,安太清便将安庆绪派来求见他的刺客悄悄藏进了自己的营帐……
四更时分,田承嗣的大营忽然骚动起来,无数火把被点燃,士兵们愤怒的叫喊声淹没了整个大营,主帅田承嗣被杀了,而且人头也不见了踪影。
“弟兄们,这一定安庆绪那狗贼杀了田大帅!诸将,我们要为田大帅报仇!”田承嗣的副将安太清站在用木箱搭成高台上,他的眼睛通红,火光中,愤怒使他的脸庞扭曲,显得格外狰狞,他举着胳膊高声怒吼道:“他是怕田大帅献城投降,所以才毒手,弟兄们!张忠志背叛,令狐将军和张献诚将军无辜被杀,我们受够了!”
“报仇!报仇!报仇!”
愤怒的士兵和将领们用报仇的呼声来响应安太清的动员,安太清见时机已到,他一把撕掉胳膊上的军服,袒露出手臂,厉声大叫道:“我要投降官兵,不再做贼,愿与我共事者一样袒露右臂!”
刷地一下,几乎所有的士兵和将领都举起了光溜溜的胳膊,几个没有举手甚至正急着撕袖子的士兵立刻被砍翻在地,安太清暗暗长叹一声,人心思降、大势已去!大势已去啊!
“弟兄们!夺取西门,献城迎降!”
一万多士兵爆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怒吼,浩浩荡荡向西门开去……
至德元年十二月中,叛军发生了内讧,田承嗣被安庆绪派人刺杀,田承嗣副将安太清随即带兵夺取了西门,并献城向唐军投降,唐军大军涌入相州,叛军纷纷投降,安庆绪见大势已去,点燃府第自焚而亡,自此,安禄山的叛乱终告结束。
李清随即下令:将张忠志、高晖、李日越等大将皆斩于市,而安太清献城有大功,赏万贯、许封他为邺国公、食邑相州千户,安太清却当即表示相州百姓困苦,不要食邑,愿返利于百姓,李清称其德,随即任命其为相州刺史;而安禄山降军则取其精锐、去其老弱,悉数编进安西军。
同时,李清又命李光弼为范阳节度使、颜杲卿为长史,率三万军镇守幽州,防止河北余孽再起,又命李嗣业为平卢节度使、命南霁云为河东节度使、席元庆为淮南节度使,各领军一万维护地方安全。
随即他又任命韦应物为河南道观察使、任命鲁炅为淮西安抚使……
诸般人事一一安排妥当后,李清率大军起拔,返回长安,此时的长安已是风雨满楼,继玄武门事变后,一场大唐百年以来最惨烈的宫廷斗争正悄悄拉开了帷幕。
第三百八十二章 家国天下(一)
“陛下,奴才已发现了羽林军的换防规律!”一名宦官兴冲冲走进了御书房,他叫吕太一,是李豫新提拔的贴身宦官,用以替换原来的马英俊,至于原来的大宦官马英俊,已经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吕太一约三十余岁,长得瘦瘦高高,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他原来也曾在百孙院伺候过李豫,因为年纪相仿,便成了李豫的陪读,只是太靠近主子会遭人嫉,有一天在他的房间发现珍珠王妃丢失的一只金镯,便判了死罪,好在沈珍珠替他说话,最后罚去做苦役,李豫登基后,他也渐渐出头,现在更是被提拔为内侍总管。
他一步走进房间,却发现皇上正在伏案书写,吓得他的动作一下子平缓下来,低低声道:“陛下,奴才已发现了羽林军的换防规律!”
“哦!快说给朕听听。”
李豫放下笔,满脸笑容地等着吕太一的答案,他现在最渴望之事便是出宫,去奉天看他的新军,可皇帝出宫谈何容易,自从上一次听边令城说起大明宫的防卫有了漏洞,他便开始留意。
原本是两千羽林军,分两队,一队由荔非元礼率领,而另一队由辛云京率领,但辛云京那一队却意外的蒸发了,后来得知是调去守卫嗣宁王的府第,这个李豫倒不意外,李清的家人不都住在嗣宁王府吗?
兵少了,换防不过来,自然就会有漏洞,作皇帝的不能去找,这就成了心腹宦官之事,否则,何谓‘心腹’二字。
“这一千人共分成两班轮流值勤,晚上这一班约六百人,大部份去驻守内宫,还有一些去守太极宫,所以大明宫外殿只有四十余人巡逻,人数减少不说,盘查得也不严格,普通铁牌需要搜身盘问,而若有陛下颁发的牌子皆能随意进入,不需要再盘查。”
李豫犹豫了片刻,便吞吞吐吐道:“朕想出宫一趟,你看可行?”
吕太一吓了一大跳,原来皇上叫他探查羽林军漏洞是为了这个,若皇后知道了,非剥了他的皮不可,他慌得连连摆手道:“晚上出宫皇上的安全怎么保证?万万不可!”
“朕难道不会考虑安全吗?”
李豫见他反对,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克制住心中恼怒,缓缓道:“可以让朕的侍卫们白天出去先候着,朕晚上出去和他们汇合,这不就妥了吗?”
“这……”吕太一见皇上的脸色已经沉下来,他本来还想说请示皇后,可话到唇边,又硬生生的咬住了舌头,不敢再多言,只得诺诺道:“若陛下一定要出宫的话,得先做好准备,路上不能出半点岔子。”
“这些朕都知道!”李豫回头看了看天色,现在还是下午,但外面已阴云密布,象是又要下雪的先兆,天气虽然不好,但他心中想见到自己军队的欲望已经无法按耐,便毫不犹豫道:“就今天晚上出宫,明天一早回来!”
……
夜幕刚刚降临,数十匹马便风驰电掣一般冲出明德门,直向长安城外驰去,李豫在他少年时常常这样驰马,有一次他还曾遇到过刚从南诏返回的李清,现在他已经三十岁,早过了少年轻狂的年代,但更重要是他现在的身份已是一国之君,再不能率性而为。
虽然感到很兴奋、刺激,但李豫的心思已经不在驰马的快感上,他的心思早飞去的奉天,奉天是长安的属县,离长安极近,骑马半个时辰便可抵达,白天他已经命令侍卫先到奉天通知了边令诚,应该会来路上接他。
一群马冲上一道山岗,山岗上是一大片松林,劲风将松林吹得来回起伏,白天的阴云已经消失大半,露出大半个若隐若现的圆月,夜色清明,将整个大地都抹上一层薄薄的银色。
此时是隆冬季节,天气十分寒冷,李豫却跑出一身热汗,他立在山岗向远方眺望,已经可以看见奉天县黑色的城池,一条河已经完全结冰,白亮亮的,仿佛一条玉带围绕在县城的周围。
等了一会儿,只听见一阵杂乱马蹄声响,边令诚带着数百军马正匆匆从山岗下赶来,李豫仰天一声大笑,一纵马,向大队迎了上去。
李豫的队伍渐渐消失,又过了一会儿,忽然从松林钻出了数匹马,一名魁梧的男子凝视着李豫队伍背影消失的方向,目光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一挥手,率领几名手下向长安方向疾驰而去……
李隆基最近也很晚才睡,随着计划的一步步完成,离动手的时间也越来越近,和李豫一样,他也发现了羽林军守丹凤门的漏洞,但他并不动声色,而是极有耐心的观察它,究竟是一个小小的疏忽还是在这个疏忽后面藏着更大的漏洞。
一连十天,李隆基每天都让骆奉仙派宦官进入大明宫查看情况,终于让他发现了更大的一个漏洞,或许是东宫空置多年的缘故,整整一个亥时(晚上9点—11点),连接东宫与大明宫之间的玄德门竟没有士兵把守,只是紧紧地关闭着门。
李隆基终于动心了,从他拟定计划以来,他一直碍于大明宫有士兵把守,便将所有的计划都围绕着兴庆宫进行,在兴庆宫内重新召集百官,宣布废除李豫,自己重新登位,但李隆基也知道,李豫登位明正言顺,而且并没有失德之处,若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废除他,将无法向天下人交代,可说他放纵权臣,这又得罪了李清,这一直是一个让他十分头痛的问题。
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还是逼他自己主动退位,将皇位重新交还太上皇,这样生米做成熟饭,李清也无可奈何。
所以发现羽林军防守的漏洞便使李隆基异常兴奋,他可以亲自带人进入大明宫进行逼宫,甚至可以将李豫请到兴庆宫来共商让位的大计。
乌云散尽,一轮皓月挂在天空,从窗纸透入的银色将静室里映得半明半暗,李隆基的脸色也呈半透明状,他闭着眼睛,盘腿坐丝织蒲团上,仿佛一个入定的老僧,不过老僧想的是佛理,而李隆基考虑的却是关系大唐千秋万代的大事。
“三郎,你要注意身体!”不知几时,杨玉环已经出现在李隆基的身后,她端着一碗参茶,跪坐在李隆基的身旁,将茶碗轻轻搁在小几上,温柔地笑了笑道:“以前三郎当政时总是没有时间去御书房,现在歇下来了反倒天天呆在静室里,接见这个、接见那个,依臣妾说,三郎还是歇一歇,让晚辈们去忙吧!”
李隆基没有说话,杨玉环的话使他微微有些不悦,良久,李隆基瞥了她一眼,冷冷道:“如果他能将祖宗基业守好,还用我这把老骨头在此挣命吗?他的皇位是我传的,现在皇权旁落,我责不容辞,累点苦点也没办法了。”
说到这,李隆基轻轻咳嗽一下,拉长了声调对杨玉环道:“以后我的静室你就不要来了,我颁给不少大臣可以直接进我静室的令牌,以示恩宠,你在这里被他们碰到了可就不好了。”
杨玉环美目轻轻垂下,她是个内心极敏感的女子,三郎最近对她的冷淡她怎会感受不到,虽然他从不说为什么,但杨玉环知道,三郎是把丢失皇位的责任推到了她的头上,甚至杨家也成了安禄山造反的根源。
这些她都默默承受了,自己这些年沉醉于歌舞欢娱,确实使三郎耽误了国事,杨玉环慢慢站起来,低头快步向外走去,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白玉无暇的脸庞滚落,李隆基将一切看在眼里,他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有说,任她形单影孤地离开了静室。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李隆基立刻将杨玉环的眼泪撇在一旁,的心思又回到废立大计上,很快,骆奉仙飞快跑进来,急声道:“太上皇,陈三贵有大事求见!”
陈三贵是李隆基的贴身侍卫,是马嵬坡事变后一直跟着他的老侍卫之一,现在被李隆基派去监视每日拜见李豫的大臣,此人一向以稳重见长,既然他有大事,那必然真的是大事了。
“快让他进来!”李隆基立刻站起身,负手走到门口。
只见一名魁梧的大汉疾步走来,对李隆基半跪行一个礼道:“禀太上皇,属下今天发现一件大事!”
“讲!”
“属下发现皇帝偷偷出宫了,属下一路跟随,发现他竟去了奉天!”
“什么!”
李隆基大吃一惊,李豫竟然偷偷出宫,这是怎么回事?李隆基的脑海里立刻闪过一个念头,趁这个机会杀了他,但呆立良久,他才好容易将这个念头压下来,行事仓促,反而会坏了大事,他定了定心神又问道:“李豫到奉天做什么?”
“具体属下也不知道,但属下看见边令诚率领几百名士兵来迎接皇帝,皆伏地三呼万岁!”
李隆基忽然倒吸一口冷气,他明白了,这一定是边令诚将兵藏在奉天,这些兵若不是他从河东带来,就是新招募的。
他背着手低头走了几步,‘边令诚!’李隆基将这个名字反复念了几遍,这是自己提拔的心腹宦官,现在居然效忠李豫,他顿时觉得心中又酸又恨,一股怨气冲天而起,边令诚怎么能背叛自己!
他渐渐停住了脚,飞快写了一封信,回头将陈三贵招到面前,将信交给他并低声嘱咐他道:“明日你去一趟奉天,务必将边令诚带来见我!”
……
经过一夜的劳累,边令诚终于将李豫送走,此时黎明已经来临,天气寒冷而又晴朗,天空飘着几缕轻云,风正转成西南风,略略带着一点湿润的气息。
大营里寂静,操练了一夜的士兵们都疲惫不堪地睡了,只有边令诚孤睡不着,沿着军营小道慢慢散步,他昨晚被封为骠骑大将军,和当年的高力士一样了,可他的心中依旧感到空空荡荡,没有半点喜悦,这也难怪,一纸空衔怎么能让他高兴得起来,前面有块孤零零的大石。
他索性坐上去,拔一根草放进嘴里细细地嚼着,呆望天空想着心事。
昨晚皇上含蓄地提出,要求他将军队再扩大到一万人,所需钱粮均由他来负担,一万人,边令诚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一万人,足以控制长安,但李清还有三万人驻扎在关中各地呢?
况且如果大军返回,李清还能容他吗?
边令诚摇了摇头,皇上明显是纸上谈兵,现在费劲周折才募到三千军,再募七千人,营地、训练、粮食都是大问题,更重要是如何保密,想得太简单了啊!
“边将军!”一名士兵远远跑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道:“大营外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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