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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万户侯(高月)-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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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左边小巷里隐隐越越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叫,这声音穿过浓雾而来,低微得几乎听不见,紧接着又是一阵听起来好象是“救命!救命!”的喊声,声音越来越轻,也越来越凄惨,最后的“救命”变成长长一声哀鸣,嘎然而止。
刘野跌跌撞撞向喊处疾奔,小巷里黑暗重重,雾气弥漫,伸手不见五指,根本无法判别方向,但他还是凭着本能朝前跑。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他大声呼喊,已经到了小巷尽头,根本就没有人。
没有回应,他驻足聆听,似乎听见附近有模糊的响动,刘野突然感到一阵害怕,转身便往回跑,可就在他前方不远处,一群昏暗的阴影隐隐约约出现,有数十人,封锁了出路,刘野吓得倒吸口冷气,往后倒退一大步,跌坐在地。
“你们是谁?”他狂喊一声,惊惧交加。
“等你的人!”一个声音回应着,很低沉,还很冷漠,象从地底冒出来:“你就是刘野吧!我们等你很久了……”
就在刘野最后绝望喊叫一声,半空中那盏微弱的灯光也闪烁一下,李清似乎也听到什么,他推开窗,一股浓雾急速地迎面扑来,他打了个寒战,起风了,是刺骨的寒风,天气要变了。浓雾丝丝缕缕从他身边飘过去,呼出的气凝成白雾。
“难道已经入冬了吗?”
李清急忙将窗户关上,飘闪不定的灯苗又重新挺直了腰,现在是十月下旬,若算阳历也已近十二月,确实已经算入冬,醉人的秋天过了。
‘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秋天是收获的季节,田野里的庄稼收了、山林里的果实摘了、池塘里的肥鱼捕了,到处是喜悦的笑容,对于商人,这喜悦又是他们收获,收获的是一枚枚黄灿灿的铜钱,入秋后,成都的餐饮业日趋火爆,以驷马桥和东市为代表的二大餐饮地带之间的竞争也更加激烈,驷马桥一带为社会中上阶层的传统首选地,而在东市一带却是商人的汇聚地,原本两地井水不犯河水,各自有稳定的客源,可自从望江酒楼推出雪泥后,品雪泥已成为风雅和修养的象征,由此引发出深远的蝴蝶效应,竟将两地原来晦暗不明的社会界线骤然划清,驷马桥是阳春白雪去处,而东市沦落为下里巴人居所,真风雅也好,假虚荣也罢,结果却是大量的东市老客纷纷掉头西进,加入了附弄风雅的行列,不甘被称为下里巴人。
‘望江楼中品雪泥,犹是王侯也难去’
去望江酒楼吃饭,渐渐成为一种社会地位的象征。
李清合上帐本,长长地伸个懒腰,他利用雪泥为媒,精心策划了一场酒楼品牌战,效果却好得出乎他的意料,从为品雪泥而到望江酒楼吃饭,到为提高社会地位到望江酒楼吃饭,这其中已经实现了质的跨越。
但最现实的还是营业额的暴涨,帐本上的数字实在让他流连忘返,才短短两个月,他已经净赚了二万四千贯,在阆中苦死累活做了三个月,才赚二千贯,而现在,他每天只须喝喝茶,拨拨算盘珠子,这滚滚的钱便进了腰包,这就是资本效应和品牌效应,大资本大品牌赢得高利润。
尽管生意好的惊人,但李清心中却一直有一丝担忧,那就是这种品牌的下面缺乏牢固的根基,在后世,这种根基需要用百年的时间来浇筑,需要几代人的积累。
现在,他最需要的是后台,强硬的后台,中秋寿宴后,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望江酒楼的后台是节度使大人。李清微微叹了口气,他知道那其实只是章仇兼琼给鲜于仲通的面子,在后者出使南诏之时,替他来给自己撑场子。
海家虽然暂时偃旗息鼓,但不表示他们就此放过自己,海家就象一头狼,在暗处盯着自己,眼睛闪烁着吃人的凶光,只要被他们看出自己底气不足,他们就会凶狠地扑上来撕咬。
“不行!一定得想个法子和章仇兼琼搭上关系。”
……
次日,望江酒楼刚刚开门,帘儿便一阵风似的冲进店门,惊惶喊道:“公子,不好了!出事了。”
“什么事?”
看帘儿一脸惊惶,李清心中突然感到不妙。
“刘野失踪了,我刚刚问过与刘野同住的老余,昨晚刘野就没有回过客栈。”
“什么!”
李清‘腾’地站起来,“我不是命老余看住他吗?”
帘儿叹了口气道:“老余贪杯,听说每天都喝得烂醉如泥,哪能看得住他。”
李清的背上开始冷汗淋漓,刘野是掌握关键技术之人,身份异常敏感,他的失踪只能有两个可能:被收买或是被绑架。
他心中在飞速地评估这次事件,后果相当严重,很快就会有人同样推出雪泥,虽然酒楼并不是靠雪泥赚钱,但雪泥的泛滥会使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文化氛围毁之一旦。
“海家!”李清的头脑里蓦地冒出这两个字,海家终于出手了。
突然,张旺领着一群人走进大门,他满脸泪水,神情有些呆滞,在他身后,人群中夹杂着一副担架,李清的心中猛地一寒。
“张旺,那是谁!”
“是刘野,他死了!”
第五十六章 暗访
这曾经是一双快乐而充满趣味的眼睛,现在却灰白而空洞,没有一丝生机,不知他在死去的瞬间,眼睛里最后驻留的是什么?是绝望、是愤怒、还是对生的留恋,但这一切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李清将他的眼皮轻轻抹下,一语不发,返身走进了里间。
李清推开窗子,冰冷的寒风裹夹着丝丝细雨迎面扑来,天空阴沉而忧郁,黄叶随风卷落,透出初冬的萧瑟。
李清的唇咬得发白,冰冷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空中飘卷的枯叶,一片枯叶无声无息地飘落在他面前,拾起叶子,叶面焦黄而完整,脉络清晰,它平静而快乐地度过自己的一生,而人呢?李清耳畔似乎回响起刘野第一次拿工钱时欢跃地叫声,眼前驻留着他灿烂的笑容,只一夜后,这条鲜活的生命蓦地消失了。
枯叶被揉捏、破碎、变成细片、变成粉末,手掌张开,渐渐地随风飘散。
“林欲静而风不止,帘儿,你说的话是对的!”
呼吸轻微,帘儿已经在李清身后站了多时,她不敢打扰李清,只远远地望着他寂寞的脊背,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怜惜。
“我只知道这个世道恶人嚣张却得好报,老实人、善良人只会被人欺凌,爷爷一生良善,最后落得横死街头,险些无葬身之地,让我也替公子做点什么吧!”
李清默然,他缓缓地摇摇头,“你就替我将刘野的骨灰送回阆中,交给他姐姐,要好好地抚恤,顺便将小雨也带去,在我们的老宅住上几个月。”
“公子,你—”帘儿突然明白了李清的意思。
“帘儿,要你们回去是我害怕海家会对你们下手,刘野被抓,我担心海家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你们回去,我才没有后顾之忧。”
见帘儿一脸忧虑,李清轻轻地将她搂在胸前:“你放心回去,我不会去做傻事,我的实力太弱,现在还斗不过他。”
当天下午,李清派人送走帘雨二人,他随即拜访章仇兼琼,以刘野之死向他求助,章仇兼琼答应李清的请求,派一小队官兵暂驻得月客栈,以保证其他人员的安全。又责令成都县令三天内查清此案,但成都县令是李道复的心腹,得其指示,竟阳奉阴违,胡乱抓些人应付了事,章仇兼琼大怒,免去县令之职,但李道复却急报朝廷,反咬章仇兼琼公报私仇,李林甫遂驳回章仇兼琼的免职令,将县令官复原职,最后只免去负责治安的成都县尉之职。
且说刘野死后的第三天,成都东市一带,众多海家酒楼突然也推出了雪泥,一样的味道、一样的包装、一样的价格、甚至是一样的雅名,海家的伙计在门口拼命吆喝,满街撒满了传单,大街小巷贴着各色宣传海报,但路人匆匆,不屑一顾,雪泥似乎没有达到望江酒楼那样的效果,更没有象事先想的那样使酒楼生意变得火爆,连日疲软的帐表终于让海澜坐不住,他要亲自去望江酒楼去看看,到底自己差在哪里?
这天晚上,天下着蒙蒙细雨,海澜的马车缓缓的驶进了望江酒楼的驻车场,立刻上来两顶小软轿,停在马车旁边,两名身着绿色短襟的伙计小心翼翼地搀他下马车,又有一把伞伸来,遮住头顶的细雨。
“这位老爷,从这里到酒楼正门还有二百步远,天黑路滑,我们送您过去”
海澜阴沉着脸上了轿子,软轿虽不大,却异常软和舒服,两名伙计步履平稳,打伞的伙计却在前面健步如飞,挑着灯笼引路,灯笼透出红光,照映出周围的一片蒙蒙细雨,灯笼上‘望江’两个字格外显眼。
转了一个弯便到了正门,伙计又小心地将他搀出来,随即无声地退下,海澜抬头,他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灯火辉煌,将巨大门厅前照得如白昼一般,几十名美貌的胡姬身着五彩榴裙整齐地站成四列,笑颜如花地欢迎着前来就餐的客人。
“这位老爷,您可是第一次来就餐?”
一名身着黑裙的中年妇人见海澜东张西望,急笑吟吟地迎了上来。
海澜点了点头,那黑裙妇人一招手,立刻上来一名精干灵活的伙计。
“这位老爷是第一次来,一切都由你负责,”黑裙妇人又对海澜笑笑道:“对第一次来的客人,小店都会有人专门全程伺候,这是小店的规矩,就算只买一个烧饼,也是一样。”
“老爷,我姓杨,您叫我小杨就行,请跟我来!”
伙计笑吟吟地将海澜领进了大厅,“我们酒楼共有四层,一层二层和都可随意坐,但三层和第四层要事先预定,不知老爷有没有预定过?”
小二说得比较含蓄,事实上吃过两次就会明白,三楼和四楼其实是要有一定身份和地位才能上去,当然,商人和平民也并非不能,只是要花钱去买这种地位罢了。
“我没有预订,只在一楼便可。”
海澜瞥了他一眼,淡淡笑道:“你去忙吧!我自己就行。”
海澜走进大堂,就算是一楼也布置得富丽堂皇,清一色的楠木桌椅,铺上绣有花边的细麻餐布,餐桌间又有屏风相隔,每两张餐桌就有一名使女专门伺候。
“海大东主竟然也来了!”
海澜刚在一张靠窗的小桌前坐下,旁边立刻站起一高一矮两个客人和他打招呼,海澜认出此二人也是成都有名的商贾,在东市都各有几家店铺,以前是他们可海家酒楼的铁杆老客,没想到竟也来了望江楼,海澜的心里老大不是滋味。
“原来是郑掌柜和王掌柜,你们也是来品雪泥的吗?”
二人对望一眼,那高个儿郑掌柜笑道:“海东主是第一次来吧!望江酒楼有些规矩,我们虽吃过雪泥,但都谈不上个‘品’字。”
海澜心中诧异,遂笑道:“我确实是第一次来,两位能否给我讲讲这望江酒楼的规矩?”
“如此,大东主和我们同坐如何?”
“也好!”
三人重新落座,那矮个儿王掌柜从锦囊里取出一块正方形的小铜牌,递给海澜笑道:“这是我在望江酒楼的名牌,丙四级,后面刻有我的名字。”
海澜接过,铜牌十分厚实,入手沉甸甸,正面刻有‘丙四’二字,顶上是八十三号,翻过来,在左下角刻有王掌柜的大名‘王尊荣’。
“这有何用?”
王掌柜收回铜牌,小心地放回锦囊,笑笑道:“这是一种折扣牌,若是老客都会有名牌,主要用于折扣,吃掉一定钱款就会升一级,获得更大的折扣,望江酒楼的客人大都是官宦豪门,他们可以直接上三楼、四楼去品雪泥,而我们这种商人,却只能在一楼二楼大厅里吃雪泥,但如果我在望江酒楼再花费二十贯,我就升为乙级了,这样我也可以上三楼去品雪泥。”
“那郑掌柜的铜牌可否给我一看?”
郑掌柜正在喝一杯酒,突听此问,竟呛得咳起来,慌得连连摆手道:“莫问!莫问!还拿不出手。”
王掌柜哈哈大笑,“他只是丁十级,离上楼还差得远呢!”目光中充满了得意之色。
海澜突然知道了答案,原来这个小小折扣牌对于社会地位低下的商人,竟变成了炫耀的资本,它满足了商人虚荣,在这里品雪泥已经成为身份和地位象征,这却是自己的酒楼永远无法做到的。想到此,海澜的一颗心直往下沉,他笑容苦涩,起身拱拱手道:“二位慢用,我先走一步。”
天空依然下着毛毛细雨,空气中阴冷潮湿,这是一个应与家人围炉夜话的日子,但望江酒楼大门前却人流穿息,热闹喧阗,一顶接一顶的软轿络绎不绝而来,从里面钻出的人或是清朗严峻的官员,或是雍容富态的贵妇,或是千娇百贵的小姐,店里一队一队的伙计和使女,象归巢的蜜蜂般忙而不乱地接引伺候。
突然,海澜看见一张熟悉的丑脸,如南瓜一般扁圆的脸庞,两只黝黑粗大的鼻孔,肥硕的身子兴冲冲地奔上台阶,他似乎是这里的常客,和那个中年黑裙妇人调笑几句,便闪进门去。
海澜眼中诧异,继而这诧异变成了不屑甚至愤怒,他一把推开给他打伞的小杨,大步迈下台阶,片刻便消失在密密的凄冷细雨中。
马车辚辚,车厢里黑暗而寒冷,只有两只眼睛在一闪一闪射着精光,“很明显,自己的酒楼无法再走同一条路。”
“难道自己费尽心机搞到的雪泥配方就这么浪费了吗?”
马车急速转了个弯,离心力使海澜的身子剧烈的晃动,他微微闭上了眼睛。
第五十七章 反击
次日,成都东市突然沸腾起来,在所有海家酒楼的门前,都各自竖起一根旗杆,挑一面巨大的旗幡,火红的旗幡上印着三个醒目的黑色大字:“品雪泥”,旗幡下摆出长长的柜台,用极低的价格大量出售雪泥,雪泥用粗瓷小碗盛着,仅八文钱一碗,这是海家依仗雄厚的财力,要用低于成本的价格撕去雪泥奢侈品的外衣,毁掉望江酒楼品雪泥的时尚。
海家来势汹汹,又在其旗下的茶馆、酒楼、妓院等地大做宣传,由于价格异常便宜,海家的雪泥象一团熊熊的烈火在成都大街小巷里迅速蔓延开来。
海家的反击阴毒而准确,就俨如后世满街飞的假冒名牌,竟还勾起几段风流韵事,且说张家大哥晚饭时龟壳汤多喝了两碗,在芙蓉老树下邂逅出来散步的李家大婶,大哥斜睨她一眼,眼光暧昧,低声笑道:“妹子,今儿夜里到我家来品品雪泥如何?”
李家大婶脸上晕红,她神情扭捏,只恨手中没有一把轻罗小扇以遮羞面,只得用鸡抓子般的手捂嘴吃吃笑道:“你这死鬼,我可不喜寒烟翠的轻柔,你若给我品一碗大漠箫声,我便来。”
‘品雪泥’三个字在迅速地掉价,廉价得如同一文钱一大把的鸡毛菜。
望江酒楼也在迅速调整策略,首先将雪泥的名字改为望江楼雪泥,取消一楼二楼雪泥的供应,同时将雪泥大幅度提价,从五十文涨到了一百五十文,且限量供应,另外组建了望江诗社,又请一些有名的诗人到酒店讲诗论诗,给望江酒楼再刷上一层文化油漆。
海家的反应也极快,立即将他们的一种雪泥也改名为望江楼雪泥,一字不差,同时为在冬季促销,再次将雪泥降价为五文一碗,并将盛雪泥的粗瓷小碗作为赠品,在店门口即买即走,又在成都各街巷租下几十间小店铺,将销售网迅速铺向全城。
海家雪泥的平民化路线取得巨大的成功,雪泥彻底被撕掉奢侈品的外衣,走入了寻常百姓家,望江酒楼辛辛苦苦建立的神秘光环陡然间消失,十一月,营业额开始下滑,一些东市的老客渐渐回归。
这天黄昏,李清正在半躺在椅上沉思下一步的策略,自刘野死后,他也料到海家会全面模仿他的模式,作为应对,他努力将雪泥在经营中的作用淡化,在每一个服务细节上都做到完美,极力树立起望江酒楼的金招牌。
但海家的动作太快,让他苦心树立的品牌摇摇欲坠,这是时间太短的原故,若再给他半年时间,无论海家怎样闹腾,他都不会受半点影响。
而现在,他也承认海家的手段确实狠辣,它击中了自己的软肋,使他处境两难,要么放弃雪泥,另寻它路,但那样就等于将苦心研制出的雪泥拱手相让,他不甘心;或者放下身段和海家竞争,却又未必能竞争得过。
“要想个法子扳回局面?”
李清来回踱步,一碗雪泥的成本最少也要十文,而海家只卖五文,还有宣传费、房租费等其他成本,这其中的巨额亏损居然能挺住,不得不让人感叹海家的财力雄厚,看来海家打的如意算盘是想先把自己挤垮,垄断后市场后再提价将亏损补回来。
李清停住脚步,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突然想到了对策。
这时,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很快脚步声在他门前消失。
“东主,那海家少爷又来了,就在大门处。”
“知道了!”
李清推开窗探头向楼下望去,却见海中天站在门口向自己招手。
这海中天几乎每天都来报到,他现在仿佛已经将李清当作摇钱树,无事便来要钱,开始是十贯二十贯,但自从他迷恋上翡翠楼的红倌后,开销陡增,耗费也向百贯发展,李清也不再无偿送钱,而是让他打借条,一共打了四次,积下欠钱已近千贯。
“怎么?钱又花光了?”
李清从店里走出,见他哈腰赔笑,眉头不禁微微一皱:“若象你这种花钱法,老子早晚会被你掏空。”
“大哥说笑了,如此大的酒楼怎会被我掏空。”海中天嘿嘿一笑,两只鼻孔鼓胀如球,眼睛眯得几乎消失。
“大哥,再帮帮小弟一把,小弟若拿不出钱,嫣如就要被别人赎走了,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你这蠢货,你花在她身上的钱少说也有八百贯了,八百贯啊!兄弟,你却连她的毛都没碰到,难道你不知道她是在钓你的胃口吗?”
“不是!不是!”海中天拼命摆手道:“嫣如是身不由已,她最喜欢我的诗,她对我是真心的。”
“真心个屁,说吧!你这次要借多少?”
李清冷哼一声,海家出这种蠢货,也真是家门不幸。
海中天大喜,伸出二个指头,“二百贯!”又怕李清不给,急道:“这是最后一次,老鸨已经答应二百贯可以替嫣然赎身,求求大哥了!”
“只怕事情没你说的那样简单,那老鸨岂会做亏本生意?”
李清一面骂,一面从怀里取出一张二百贯的存票和半只玉戒,递给海中天道:“这是王宝记柜坊的二百贯存票,就凭这半只玉戒提钱。”
海中天写了借条,接过存票和玉戒千恩万谢地跑了,李清从怀中又取出个黄绫小包,小心翼翼地将借条放进去,连这张一共有了五张,整整一千贯,凭这一千贯,就足以将海中天逼死。
李清心中冷笑一声:“总有一天海家就会死在这个蠢货的手上。”
刚走两步,转念又阴阴一笑:“自己怎的这么笨,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
李清招招手唤过张旺,盯着海中天的背影低低叮嘱了几句,张旺听完,脸苦得要拧出水来。
“东主,你这也太缺德了吧!叫我去做这种事。”
李清气结,抬脚狠狠地朝他屁股踢去,“休要放屁,快去!”
张旺无奈,只得应了,绕小路去赶去翡翠楼。
李清拍拍手,正要进门,远处却奔来一匹快马,直向望江酒楼冲来,行至门前,马上跳下个英武雄壮的军官,正是南霁云。
李清大喜,“是哪阵风将南将军吹来了?快进来喝杯酒暖暖身子!”
说罢,一把拉住他便往店里拽。
南霁云轻轻挣脱,含笑道:“多谢李东主,只是我现在有公务在身,改日再来打扰。”
他脸色刷地肃然,挺直了身子大声道:“节度使大人有令,命望江酒楼李清火速去见!”
“现在么?”李清抬头看了看天色,西天飘来几块暗云,眼看天要黑了。
“是!事情很急,请李东主立刻去。”
“好!你稍等我去叫马车。”只行两步李清又回过头笑道:“霁云可知是什么事?”
南霁云听他换了称呼,淡淡笑道:“我也不知,但石东主也来了,应该是商界中的事。”
第五十八章 门生
自中秋寿宴后,李清又去拜访过章仇兼琼两次,虽得接待,但章仇兼琼只谈谈天凉好个秋,顾左右而言他,所送之礼也事后遣人送回,对李清欲依附于他的请求更是笑而不答。
但刘野之死,章仇兼琼似乎对李清态度突变,不仅向地方上施加压力责令破案,还竟然答应李清的请求,派一伍士兵驻扎得月客栈以保护其他人员的安全,而现在更是主动找到李清,李清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与他的关系今天一定会有所突破。
只用一刻钟,李清便赶到了节度使府,刚上台阶,却见迎面走出一人,约五十岁,此人步履矫健,身材虽不高大但却十分强壮,生有一头浅黄色的头发,鹰勾鼻子、灰蓝眼睛,此人就是成都赫赫有名的西域商人石破军,石家的当家人,传说此人的祖辈都是奴隶,他父亲无意中救了一名大茶商,获得了自由,随后带他来成都沿街卖茶,父子俩勤劳节俭,渐渐地在东市开了铺子,几十年后,石破军的茶行竟垄断了剑南道的茶叶市场,几乎所有的茶叶店都要到他那里去批货。
在中秋寿筵上,章仇兼琼给李清介绍过他。
“好久不见了,恭喜李东主发财!”
石破军呵呵笑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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