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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万户侯(高月)-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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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又开始热了起来,他仿佛看见自己坐在县令的位子上发号施令,左脚踩着李清,右脚踩着王昌龄,起初的忧虑也渐渐消散,天色已近黄昏,从云层缝隙间透出太阳西斜的长长黄光,唐胜神清气爽,便对手下笑道:“今儿我请客,先去岷义楼喝个痛快,再去品花楼玩玩,呵呵!”几个手下大喜,吵吵嚷嚷簇拥着唐胜而去。

夜已经很深,义宾县码头上很安静,暮色苍茫,夜色越来越浓,渐圆的月亮躲进了云海茫茫的西天,在码头的另一侧整齐地码放着尚未运走的军品,一块一块宽大的木板象僵硬的裙子,把军品围得严严实实,十几个守夜的士兵分成五组,看守在码头的各处,在西北一角,有两个士兵把守,已开战一个多月,一直没有停息,士兵们天天巡逻,夜夜值更,从未发生过任何意外,渐渐地开始迟钝起来。

突然,二条黑影沿着街角迅疾奔来,离军品堆场还有十丈处骤然停步,从黑暗中慢慢探出头来观察动静,良久,才向后招招手,一百步外的夜幕中又出现十几条黑影,动作也同样敏捷,他们身着夜行衣,脚穿厚底软鞋,奔跑时只发出沙沙的声音,到街角全都止住脚步,一辆马车也悄悄跟上,下面的事,就是要解决那两个看守的士兵,不过这并不由他们出手,一条硕长的黑影倏地出现在两个士兵的身后,迅捷无比,仿佛鬼魅一般,只看见一条淡淡的人影若隐若现,但人在哪里,却看不见,街角的一群黑衣人暗暗乍舌,这种手段高超的刺客还是平生首见。

两个值勤的士兵挤在一处打着瞌睡,时而清醒过来四处张望,却不知危险已悄悄来临,那鬼影似乎不想杀两个士兵,只慢慢地靠近,突然两个士兵的头重重撞在一起,两人立刻如软泥般委顿倒地,十几个黑衣人迅速奔近,纷纷抽出刀子切开木板钻了进去,很快手中抱着各式兵器钻出,放置在街角的车上,人又立刻奔回,动作紧张而麻利,看得出,这群人做暗事的经验异常丰富,搬了三趟后,人、车、兵器都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之中,最后离开的是那条鬼影,就在它消失的瞬间,一块小小的腰牌却塞进一名士兵的手上。

天刚亮,军品码头上便出现了异动,大队士兵登岸,随即江面被封锁,城门出现官兵把守,一队队的士兵开始挨家挨户的砸门搜查,门被砸得震天响。王昌龄和李清作为地方官被叫到军营中问话。

“昨夜有人偷盗军械,一共少了六百四十一件兵器,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后果吗?”

驻义宾县的果毅都尉阴沉着脸,眼睛狠狠地盯着他们,偷盗者不偷粮食、布匹,偏偏去偷已编了号的兵器,让他无从隐瞒,此番若不找回失窃的兵器,这战时失职之罪,恐怕自己项上人头不保,他已被上司勒令在三天内追回兵器,否则军法从事。

“王县丞,此事后果非常严重,尤其在战时,若追不回这些兵器,不光是我,恐怕连你也脱不了干系,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一起将此事了结。”

王昌龄正为军队擅闯民宅而恼火,突闻竟然是兵器失窃,而且是六百多件,他不禁愕然,脑海里飞速思考着各种可能,若说是几件,还可以当作是一些地方泼皮所为,但数百件兵器失踪,这绝不是个人兴趣那么简单,说得严重一点,甚至可以扯上‘造反’二字,‘难道是僚人所为?’王昌龄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义宾县只有他们才有这种需要,这些兵器极可能是那些聚寨而居的僚人趁夜所窃。

“伍将军,或许这和僚人有关系。”

“僚人?”果毅都尉一阵困惑。

“我以为这不是僚人所为,僚人要兵器可以去买,犯不着去偷军械,查实了,那可是造反之罪,他们不应该这么蠢。”李清见王昌龄将事情扯远,急将话题接了过来。

“那李主簿可有什么好的想法?”

李清沉思一下道:“不知道偷窃之人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一句话提醒了果毅都尉,他急取出那只留在现场的腰牌。

“这是守夜军士和歹人搏斗时,从歹人身上夺下的牌子,我看了半天,却不知是什么东西,二位可参详一下。”

“这是一个号牌,我好象在哪里见过?”

果毅都尉大喜,眼睛直盯着李清,李清又将木牌递给王昌龄,眉头却绞成一条线,似乎在陷入深深的思考。

王昌龄接过细看,这是一只一寸大小的木牌,通身漆黑,正面写着‘一百六十三号’而背面则浮刻一座大山,他盯着山看了半天,忽道:“这座山好象是峨眉山。”

“我想起来了!”李清失声叫起来,“这个牌子我在成都偶然见过一次,它是成都黑帮峨眉堂的号牌,时间太长,我几乎要忘掉,亏得王县丞提醒。”

果毅都尉眉头一皱道:“成都黑帮来义宾县偷军械作甚。”

李清只淡淡地看了一眼王昌龄,一语不发,王昌龄突然明白过来,不用说,这一定是唐胜干的,义宾县只有他才和峨眉堂有关系,这几天,他的爪牙莫名消失,必定也和此事有关系。

他是个直肠之人,既想到了答案,便冲口道:“伍将军请将士兵都召回吧!此事我已知是谁所为。”

“是谁?”

王昌龄附在果毅都尉的耳边低低说了几句,那果毅都尉听罢惊讶之极:“他是堂堂的县尉,竟然会涉黑?”

王昌龄点点头道:“此事千真万确,我敢用县丞之职来担保。”

“以王县丞的耿直,必不虚言,我信便是。”那果毅都尉大走出帐外,杀气腾腾喊道:“来人!与我一起去搜查抓人。”

第七十六章 捐钱募款(一)

天宝三年四月,滇东战事正酣,义宾县县尉唐胜偷盗军械,影响军心,事发,被判死罪,在义宾县横街口斩首示众,将其首悬于码头三日以儆后人,其同伙皆发配高昌充军,义宾县县令治下不严,荒芜政事,贬为开边县县丞,县令一职,由主簿暂代理。

既除去县尉,又兼了代理县令,李清知道这必是章仇兼琼在后面使的力,不久,章仇兼琼的私信便送至,信上只恭喜他做了县令,要他好好干,但在信的末尾却透露出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朝廷已决定将南溪县码头辟为永久性军港,换而言之,义宾县的机会来了。

李清读罢,不禁热血沸腾,恨不得冲出屋去,召集全体子民发表就职演说,慷慨陈词一番,但唐朝不是后世,政绩是做出来的,不是靠嘴皮子说出来的,李清热血很快便冷却,暗暗思量起来,现在的码头太小,三百石以上的大船根本无法停靠,必须扩建码头,另外还有两件火烧眉毛的事情要做,一是重修县衙,二是在红水河上修桥,这却是他早答应过之事。

修桥的资金本来已经落实,由郡里拨付一部分,剩下的由抄没唐胜的家产来补,但李清考虑到山中常发洪水,便想修一座能用几百年的石桥,这资金就有了缺口,但县里实在拿不出钱来,他和帘儿一商量,决定不足部分就由他们自己掏钱垫上。

一早,李清便撑伞出了门,去找王昌龄商量扩建码头之事。一连几日,天都下着细细密密的小雨,仿佛象一个爱哭女人的眼泪,不断的落,一阵又一阵,却不见完,尤其是春天,使脾气极好的人也因为这不合理的雨水落得发愁,生出骂一句娘的心情来。

雨水靡靡微微,不成点也不成丝,在小风的追逐下,整个县城都被埋葬在这种雾霭里,虽然下着雨,但横街上却比从前热闹,今天是一个赶场天,雨水刚刚在清晨将青石板洗刷干净,可这会儿又被无数泥脚踩得泥泞一片,横街上到处是红油纸雨伞,密密麻麻,高低起伏,一眼望不见边,义宾的物价已经降了下来,县民再不用跑南溪县买货,客人多了,商业也慢慢兴旺起来,店铺的货物丰富了,酒楼的饭菜量足了,又开了几间客栈,一些有眼光商人开始在码头一带购地,李清自然也不甘落后,由帘儿出面,在码头西侧靠近横街的一个角落里,买下一大片土地,用来作为货物中转的仓储。

自县尉被斩首示众后,王昌龄仿佛年轻了十岁,象一匹不知疲倦的老马,终日在全县各处奔波,李清找到他时,他正要下乡去视察农事。

“先生要下乡去么?”

李清上下打量王昌龄,见他已换了一身蓑衣,头戴竹笠,脚踏草鞋,活脱脱一个乡间老农,不禁哑然失笑:“那日先生来我家若是这般打扮,我定以为是大贤来访。”

王昌龄哈哈一笑,“这便是我的本色,久不下田倒也脚痒了。”顿一顿又斜他一眼道:“阳明一早来找我,可是为修桥之事,我先说在前面,当日是你自己应了的,不花费县里一文钱。”他说完拔腿便走。

李清哪容他溜走,一把将他拖回屋,“我几时来问你要过钱,你且晚一个时辰再走,和你商量件事。”

王昌龄脱去蓑衣,又命人送来两杯热茶,方笑笑道:“说吧!你不是为钱是为了什么?”

李清得意一笑,在他耳边低语:“确切消息,南溪县码头要划归军方了。”

“什么?”王昌龄惊得跳了起来,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是节度使大人给你的消息?”

“是!”李清掏出章仇兼琼的信递给了王昌龄。

王昌龄迟疑一下,接过信只匆匆一瞥,手便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老天!我们义宾县终于要出头了。”

他在房间里不停踱步,脸色因激动而变得赤红,仿佛象陈年的橘子皮,他停下脚步,目光炯炯地盯着李清,“阳明,我们要尽快扩建码头才是。”

“我来找你就是为了此事,想商量一下扩建码头的资金问题。”

王昌龄皱了皱眉头,县里是没有钱,郡里刚刚拨付修桥的资金,不可能再给,这要往哪里去弄钱,他捂着头蹲在地上苦思,可头脑里面就象雨后的田埂,泥泞不堪。

突然,他若有所悟,抬头向李清望去,见他眼睛里蕴着笑意,王昌龄的心蓦地一松,没好气道:“你既然有了办法,却为何不告诉我,害我白担心一场。”

李清笑道:“我的法子很简单,我准备后天晚上在岷义楼摆两桌酒请客,在义宾县的巨商大户中募集资金,只是我地头不熟,需要你帮我写帖子。”

王昌龄想了想道:“这个办法虽古老,但倒也有效,不过我要先提醒你,义宾县不比南溪县,富户不多,仅有的几个巨富都已迁走,三、四百贯还行,若是上千贯可能募不到。”

李清耸了耸肩膀,“能募多少是多少,实在不足的部分就由我来补。”

王昌龄闻言又笑道:“我们义宾县摊上你这个阔佬县令,也是它的运气,人家当官是往家里搬钱,你倒好,还倒贴老本儿,你若当个十年八年的官,还不得要饭去。”

李清摇摇头笑道:“我能有多少钱贴的,无非是一座桥,最多就是这码头,这种事偶而为之可以,做得多了,眼红人奏你一本,说你私邀民心,摊上个‘私’字,就算不掉脑袋,流放充军也是逃不掉的,所以人说公私要分明,就是这个道理。”

王昌龄一呆,转而苦笑道:“我还想让你出点钱办几所官学,你倒先把话说死了。”

李清狡颉一笑,“你放心,我募到的钱绝对不止千贯,多出来的就给你办官学。”

岷义酒楼是义宾县最大的酒楼,共有三层,站在顶楼上,茫茫岷江便映入眼帘,唯见波光浩淼,奔流碧空。

这天晚上,岷义酒楼前灯火辉煌,说是辉煌,不过就在大门前挂了三盏死气灯笼,在入夜便闭眼的义宾县城里显得格外醒目罢了,不过义宾县的夜间还有一处阴靡的亮点,那就是品花楼,两个地方相映生辉,就象两只熠熠发光的眼睛,一只叫饱暖,一只叫淫欲。

闻说县令请客,一众接了请柬的巨商大户们早早便来到岷义酒楼前,虽说请客是在夜间,但有好几个吃罢午饭便赶来赴宴,也不进酒楼,只站在门口笑呵呵和熟人打招呼。

遇到凑趣的,便会问一声:“王掌柜,你站在这里是……?”

“呵呵!县令大人请客,我生意太忙,本不想来,可经不起县令大人的盛情邀请,只得来了。”又恐问话人不信,急拿出请柬给他看,眼睛却盯着对方的表情,见看的人酸溜溜‘哦!’一声,则心中更加得意。

到了天快黑时,岷义酒楼前已经聚了二、三十个义宾县的知名人士,互相说着恭维的话,仿佛他们不用吃饭,仅用恭维话便可填饱肚子似的。

随着一顶青呢小轿靠近,早有几个机灵的象发现骨头的狗儿一般抢先窜了上去,围着小轿躬身陪笑,县令长、县令短,手中捏着两张帖子,一张是县令给他的请柬,一张是他准备回请县令的帖子。

这官称也有个讲究,比如明明是王副局长、王副处长,你只能称他为王局、王处,那个副字是无论如何不能说出口,所以李清虽只是代理县令,官品还是主簿的从九品,但谁也不敢称他为李代理。

小轿落地,跟班张旺早将轿帘儿掀起,义宾县代理县令李清李大人,迈着官步儿从轿中走出,这官步他足足练了一个下午方勉强成形,可他当年学跳慢四时,两圈便象模象样,或许是要应付的人不同吧!李清刚刚迈步,还不等摆出官威,早有几张媚脸儿堵住去路,手上一紧,便多了几份请柬,有几个心中紧张,竟将李清给他的请柬又塞了回去。

旁边众人也发现了县令,如一群采访桃色新闻的记者,呼啦啦冲上去,将县令大人围个水泄不通,争相自我介绍,直恨不得将祖宗十八代的家谱都背下来,几个实在挤不进去的,便拉着张旺的手问长问短,不一会儿,县令大人的绯闻花边都略知了一、二,心中开始操心起李清的终身大事来。而张旺的兜里则多了几百文钱,沉甸甸地挂在胯间,走起路来一甩一甩,活象那悠闲回家的公牛儿。

李清几乎要被飞溅的唾沫星子淹死,他拨开众人,说声无可奉告,便先冲进酒楼,只可惜练了一个下午的官步,竟仅仅只走出一步。

第七十七章 捐钱募款(二)

酒席设在三楼,按李清的要求,三章大桌并成一长溜,菜不需太多,估计这群乡绅大佬听完李清的一番语重心长后都会吃不下饭去,节俭一些便是了,酒却不能少,而且都要烈酒,这个中缘由,呵呵!我不说,大家也知道。

酒楼掌柜早按李清事先排的位子,将写有名字座贴儿摆好,这排座是有讲究的,必须让财力相仿的两人比邻而坐,这样,当一个人认捐了二十贯,旁座的人就不好意思只捐十贯,最好两人互不买帐,你捐二十贯,那我就捐三十贯。

李清笑呵呵地望着众人陆续按位入席,仿佛是一个羊倌,细数一群肥羊入圈,一共是三十六头,一只不少,他见众人皆入席,每人面前的酒杯已经斟满,便咳嗽一声,起身举杯笑道:“各位乡亲,今天可是我来义宾县的第一次请客吃饭,在座的各位都是我再三斟酌挑选的,都是本县的梁栋,都是本县的财……,这个,才俊之士。”他差点失口说成财主。

“我废话就不多说了,先干一杯为敬!”

说完他仰脖就将酒灌了下,县令大人先喝了,下面的人怎敢不识趣,纷纷站起,举起来酒杯,这才发现,这酒杯似乎大了一些,一个顶平常的三个,有心请伙计换一个,可眼一瞥,却见那柜里放的酒杯还要大,这已经是最小号的了,万般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喝了,偏这酒又烈,仿佛那胡人喝的烧刀子一般,一杯酒下肚,心中便跟火烧似的,急举起筷子要吃口菜均一均,却突然发现桌子上竟一盘菜都还没有上,这自然也不是县令大人的责任,一帮人早将酒店掌柜的祖宗十八代骂得体无完肤。

就在众人在喝茶救火之际,小二手脚麻利,又将酒给众人满上,有几个人低声埋怨,为何还不上菜,小二自然解释,厨房已经在做了,马上就好。

这时,一名老乡绅举起酒杯笑咪咪地站了起来,按照事先的设计,这名乡绅扮演托的角色,他的任务就是烘托气氛,在最关键的时候,将众人摇摆的心理引向为善的一面,就仿佛那菩萨座前的散财童子。

不过这散财童子似乎老了些,他已年近七十,举人出身,祖上三代都是地主,可谓根正苗红,年轻时也做过几年乡正,故思想觉悟较高,他笑呵呵地举起酒杯道:“李大人,在下姓赵名伯沩,是在座乡亲中年纪最长的,所以我自荐为乡亲代表,不知大家是否同意?”

他山羊胡子高高翘起,仿佛给小朋友讲故事一般,弯着腰眼光热切地望着众人,大家被这个老头的热心所感染,也或许是酒精发挥了作用,全都鼓起掌来,这就算承认了他这个酒桌临时代表的身份。

“那好!大家举起酒杯,将我们心意回敬给县令大人。”

众人面面相觑,原来他只代表大伙儿说话,并不代表大伙儿喝酒,眼看县令大人已经感动得站起来,端着酒杯等着自己的敬意,这杯酒看来是逃不掉了。

无奈,只得咬咬牙又将这杯酒一口闷下,这样一来,一口菜没吃,已经是平常的六杯酒下肚,早红了一大片脸,几个中午特地留着肚子来赴宴的更是不胜酒力,渐渐失了态,亢奋地将个空杯子往自己头上一扣,嘿嘿直笑,表示自己已经酒到杯干。

李清见这酒已经差不多了,再喝恐怕就会有人钻进桌肚里赖帐,便给张旺使了个眼色,张旺推门出去,各种菜肴这才鱼贯而入,将个桌子摆得满满当当,几个汤甚至已经凉了,哪里是刚做出来的。

李清急忙举筷让道:“大家别光喝酒,吃菜!吃菜!”

他刚才连喝了两杯茶酒,嘴正淡得慌,一双筷子早向一条糖醋大鲤鱼杀去。

这时,那酒桌代表又笑咪咪地举杯站了起来,吓得这一桌子人几乎个个趴下。

酒桌代表干笑两声道:“这杯酒随意,不用喝完。”众人这才微微松口气,对他多事的愤恨之心稍解。

“这杯酒是感谢李大人今晚的盛情邀请,我们在座的,都有个共同的心愿,就是希望李县令能带领大伙儿赚大钱,发大财,家家钱银满柜,户户米脂满仓,大伙说我说得对不对?”

众人均想,这还差不多,又想到钱粮银米若真是他说的那般满柜满仓,那是何等的美事,便渐渐忘了喝酒之苦,眼光炽热起来,再加上烧刀子后劲大,个个都变得异常亢奋,连声叫喊:“对!对!钱银满柜,米脂满仓。”

李清心中暗忖,‘什么钱银满柜,先把老子的修桥铺路的钱掏出来再说,’他呵呵笑道:“赵老爷子的话道出了大伙儿的心声,我身为一县父母官,又岂能装着没听见大家的心愿?借着今天这个机会,我也给大伙儿掏掏心窝,讲讲我如何使大家银满箱,米满仓。”

众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偏有两个喝昏了头的人,惦记着女儿终身大事的人,没听到县令的话,不知趣地上来敬酒,结果在一片斥责和怒目中,讪讪回到座位去了。

李清赞许地摆摆手,象是满意大家的态度,众人立刻安静下来,听县令训话。

“本县刚来上任的时候,发现我们义宾县仿佛是后娘养的,样样都落在南溪县的后面,就连本县的俸禄,也要去南溪县领,这是为什么?本县后来才明白,是咱们的地理位置比它差,财神爷的女儿都嫁到了南溪县,可现在,我刚刚从成都得到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们义宾县翻身的时候到了,我要先让一小部分人发财,然后带动更多的乡亲致富。”

说到此,李清停住了话头,满眼期望地望着大家,意思就是说,这小部分人就是你们呢!众人的心被他望得‘砰!砰!’直跳。

“李大人,能否告诉我们大伙儿是什么天大的好消息,让我们能早一点有准备。”这自然又是酒桌代表在多嘴。

李清直摇头,“事关官家机密,不能随便乱传,不好说!不好说!”他又举起酒杯笑道:“我请大伙儿是来喝酒吃饭的,酒桌上不谈公事,来!我再敬大家一杯。”

这杯酒仿佛是挡住金山的一块大石,众人只得喝了,但被他勾起来的求富欲望象一团团烈火,在酒精的加温下熊熊燃烧,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表示自己嘴巴牢靠,断断不会出去乱说,只盼县令大人将内幕消息略略透露一、二。

李清见火候已到,点了点头,眼向门一瞥,早有两个机灵的跳起来将伙计撵出去,又关上了门,房间一片寂静,所有人的身子都前躬着,空气中只闻鼻子呼吸的浑浊声,嘴巴都闭得紧紧的,耳朵在轻微地扇动。

“也好,我就给大伙儿透露一、二。”他压低声音道:“我从成都得到确切消息,南溪县码头要划给军方专用。”

此话就象那过期的药一般,一些人听后毫无反应,而一些人却过敏得几乎晕死过去,半天,房间里突然响起一片叫嚷之声,甚至有几人生了退席之心,急着要赶回家汇报。

“李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说将来我们义宾县可以取南溪县而代之?”

“没错,这就是我说的发财机会,我们义宾县山多地少、人口稀薄,想发财只有靠岷江,只有靠货运,靠贸易,资本大的可以上成都、下江南做贸易大买卖,资本小的可以开客栈、办酒楼,赚南来北往人的钱,大家想想那情形,所有的商人、货船打破头挤到咱们义宾县来,争着抢着要把银子往你口袋里塞,你还能捂住口袋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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