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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万户侯(高月)-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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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晓色朦胧,天未大亮,百姓们尚在熟睡之中,大街上极为幽静,这时,‘咚!咚!咚!’的鼓声在长安各坊几乎同时响起,许多深宅大院的灯都亮了起来,街上开始出现马车或软轿,一盏盏灯笼在前方引路,桔红的光晕漂浮在长安各处。

李清的府第也不例外,最早必定是帘儿房间的灯亮起,她简单梳理一下,便开始忙碌起来,先叫李清起床,替他梳理头发,然后张罗早饭,直到李清上车走后她才回屋重新收拾梳洗,今天虽是她来的第二天,但这个习惯她早在义宾县便养成了,所以也并不忙乱。

唐朝政府官员的规矩极严,迟到一次,当月的俸料便没了,严重的甚至丢官,不象现在,朝九晚五还大喊吃不消。

李清虽是六品官不用上朝参见皇帝,但官署是要去的,应个卯,然后再转道去东宫,当他出门时,街上已经马车如市,九品以上的官员都须准时到官署报到。可今天情况却有些特殊,六品以上的官员要到承天门处集合,今天是南诏国使觐见天朝的日子,承天门处有隆重的朝拜仪式。

天渐渐已经大亮,承天门外只听见宣礼官单调而沉闷的喝礼声,不时有鼓声敲响,提醒着正做白日梦的官员,这让所有的朝臣奇怪,南诏朝圣使团年年来,却从未象今天这般隆重正式,而且还不是皮逻阁本人。

接受南诏使团的觐见仪式足足举行的二个时辰,漫长而繁冗的礼仪让朝臣们昏昏欲睡,随着最后一声钟鸣,南诏使臣被引入太极宫的承天门,仪式终告结束,年迈的大臣们捶着几近僵硬的大腿,三三两两散去,各自回了官署,大理寺卿崔翘东张西望,总算发现了靠在墙上睡得正香的李清,帽子遮住眼睛,一本正经地站着,若不是身边人都走光了,还真不知他在睡觉,崔翘又好气又好笑,这若要被金吾卫见了,非要拉下去打板子不可。

“喂!李清,醒一醒”崔翘低低地叫喊。

李清忽然嘿嘿笑了两声,一把抓住崔翘的胳膊向自己怀中拉来,真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眼看人快要走光,崔翘扬手给他一个耳光,帽子被打翻在地,李清才迷迷糊糊睁开眼,却发现崔翘和自己脸对着脸,相距不到一尺,唬了他一跳,顿时清醒过来,他左右望了望,“怎么,仪式结束了吗?”

“早结束了!”崔翘拉着他的手道:“你且跟我来。”

二人转到一个铜鼎后面,崔翘迟疑一下,方才问道:“听说你家人来了?”

李清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立刻明白了崔翘的意思,他是在向自己打听帘儿,只是帘儿昨天才来,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是崔柳柳,她昨天来过?

“呵呵!现在日头已经不早了,我还要赶去东宫,今天可我当值。”

李清不等崔翘说话,拱拱手便告辞而去,崔翘一直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嘴角一阵抽动,眼中清朗尽去,剩下的只有黯然,他叹了口气,落寞地随最后几个人散去。

唐朝政府官员上班早,下班也早,想当于现在的三点左右便下班了,算起来,恰好也是八个小时,或许这便是人体最佳的承受时间。

李清出了皇城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李琳府,今晚已经约了吃饭,当然,李清之意也不在酒,李琳听说他到来,笑呵呵地亲自出来迎接,“贤侄这么早就来,莫非是想让我早点开饭?”

“世叔说笑了,侄儿早来是想谈谈酒楼之事。”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该说的话要是要直接说出,方显诚意。

李琳微微一笑,“你这财迷心窍,我就知道你是为此事而来,我丑话在先,价格和望江酒楼可不一样。”

李清打了个哈哈,笑着央求道:“世叔拔根毛比我腰还粗,难道还会在意我那几个铜子,就高抬贵手,多少留点钱给侄儿成亲吧!”

李琳哈哈一笑,“走!到我书房去谈。”

说罢,他亲切地挽起李清的胳膊,说说笑笑带他往书房而去。

有丫鬟上了茶,李琳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两口,似漫不经心地道:“皇上准备让我做宗正寺卿。”他眼一挑,注视着李清的表情变化。

若在从前,李清定会起身相贺,而现在他已经试过了官场的深浅,知道有些事听似好,但未必值得庆贺,尤其是李琳,只是一个郡王,还是两年前刚刚得了爵位,如何能管得住京城这帮飞扬跋扈的王爷,还有他们的子女,一不小心便会成为风箱中的老鼠,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皇上不明白吗?

李清抬头望了一眼李琳,见他神色平淡,但目光却炽热,显然是在刻意压制内心的激动,李清理解他的心情,这个实缺实在是他期盼已久,可有些话又不能不说。

“皇上难道没有什么条件吗?”

若李琳想顺利地做下去,必须要得到李隆基的大力支持,但李琳可是太子的人啊!

李琳见他非但没有高兴,反而脸色凝重,心中的喜悦也渐渐收起,李清虽是后辈,但他的眼光手腕一点不输于自己,甚至还有过之,否则太子和皇上也不会那样看重他,李琳想了想,便将昨晚李隆基和自己谈话都一一告诉了他,只是隐瞒了皇上有意撮合他与自己女儿一节。

渐渐地,李清已经听出些味儿来,‘立场公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他见李琳似乎毫不知觉,不由暗叹果然是当局者迷。

“世叔,恐怕皇上还是有条件的。”

李琳心中凛然,他也觉得有些不妥,但眼前云雾弥漫,使他看不清李隆基的用意,如今李清竟能看出来,他再顾不得长辈的面子,径直问道:“贤侄,我有些糊涂,你不妨说清楚些。”

李清微微一笑,“世叔不是糊涂,而是当局者迷,皇上的条件是让你离开太子,甚至也想让我离开太子,所以才会让世叔来带我。”

他端起茶杯,浅浅饮了一口笑道:“想必皇上觉得太子的钱太多了,有些眼红了。”

李琳恍然大悟,原来皇上竟是想断了太子的财源,才让自己来做最需要资历的宗正寺卿,这招釜底抽薪之计,确实高明,可是自己若真弃了太子,那太子又会放过自己吗?他忽然觉得头大了十倍,求助似的向李清望去。

李清仿佛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嘿嘿一笑,“世叔如果把产业都转给我,太子殿下自然就不需要世叔去登门拜访了。”

……

就在李清笑咪咪接受李琳的慷慨馈赠之时,他的府上也悄悄来了一人。

第一百一十章 不期而遇

今天是帘儿她们来新家的第二天,千头万绪的事情需要处理,全家从早上便开始忙碌起来,管家张旺领着一帮家人在院子里吵吵嚷嚷,清理积尘,拔除枯草、更换发黄的窗纸,宋妹的三个孩子却抢了老余的帽子,欢叫着一阵风似的跑过院子,他们母亲则在厨房里张罗合府上下的晚饭,几个健妇在里外帮手。

窗前,帘儿刚刚放下笔,轻轻吹干纸上的墨迹,“小雨,你来看看家里还需要再添点什么?”

半天,却没有听见小雨的回应,帘儿回头,却见小雨没精打彩地倚在床头,正一高一低地抛着两个线团,见帘儿回头,小雨索性躺下,扭过身去不说话。

“怎么,病了吗?”

帘儿放下清单,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一切正常,又捏住她的手,暖烘烘地,没有半点生病的迹象,小雨仿佛是个布娃娃,垂着眼,任她摆弄,却一声不吭。

帘儿笑了笑,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呀!人小鬼大,放心吧!不会将你嫁出去,公子怎么舍得,以后我还会是你的姐姐,只是你现在要干活了。”

仿佛大梦初醒,小雨蓦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娇笑道:“我哪里生病了!”

她精神抖擞地抄起清单,上下扫视两遍,大声叫嚷起来,“我说的嘛!那套银餐具你还是忘写了……”

这时,门轻轻地敲了敲,外面传来张旺的声音,“小姐,门外有个老爷子来访,说是老爷的朋友。”

“我去看一看。”

帘儿把清单递给小雨,“你看看还有什么缺的,自己添上好了。”

帘儿稍稍整理一下衣服,快步走出门去,只见大门处有一个面容清攫的中年男子,正背着手来回踱步,不时向府中探视,见她出来,眼中竟流露出紧张的神色,帘儿上前笑笑道:“真是对不住,我家公子到外面吃饭去了,大叔请进屋坐。”

来人正是崔翘,上午向李清没有问出什么结果,他仍然不甘心,又来找李清,却正好遇见了帘儿,不需要再问什么,崔翘一眼便认出,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十七年前被遗弃的那个小婴儿,她的眉眼象极了自己,可她的嘴、鼻子,还有神情却和她当年的母亲一模一样。

‘这是自己和飞袖的骨肉’,崔翘心中默默念道,他只觉眼窝一阵阵发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那好,我坐一坐便走。”

公子不在,自己只是随口客气,他竟当了真,真的要进来坐一坐,帘儿只得将他让进客厅,命小丫鬟上了茶,笑道:“大叔是公子的朋友吗?”

“是!我也在朝中为官。”

崔翘的激动已经平静下来,他笑笑道:“我也有一个女儿,就是小姐昨天中午在门外遇到的那个女孩儿,她叫柳柳,她很喜欢你,可今天她却病了,听说我要来找李哥儿,便托我来问问小姐的芳名。”

听说他便是昨天那个女孩的父亲,帘儿心中对他微微有了些好感,笑道:“我叫帘儿,我也挺喜欢她,请你转告她,我希望她的病早点好起来,能常到这里坐坐。”

“帘儿?”崔翘心中暗暗念了两遍,又笑道:“她是个野丫头,若能常和你在一起,说不定性子能转过来,哎!总是让我操心,她若有你一半懂事,那就好了。”

帘儿见他提到自己女儿,言语中流露出淡淡的温情,她又想起自己身世,心中不禁有些伤感,“她有你这样一个好父亲疼爱,是她运气好,可我的亲生父母,在我还是婴儿时便将我丢了。”

崔翘默然,半晌方道:“或许他们有什么苦衷,才不得已为之。”

帘儿点了点头,“或许吧!不过有没有什么苦衷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我只希望他们过得好一点、高兴一点便可以了。”

崔翘见到自己女儿过得平静幸福,他一颗心也放了下来,便起身道:“真是抱歉,打扰你这么长时间,我要回去了。”

“大叔不留下来吃晚饭吗?”

“不了,家里还在等我回去吃饭呢!”

走到门口,崔翘凝视着帘儿的笑容,道:“人说女儿性随母,你秉性温柔贤惠,我想你娘一定也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眼眶却渐渐地红了。

帘儿目送他远去,却被他的最后一句话勾起了愁绪,她叹了一口气,仰望空中似火一般的晚霞,那绯红的云彩仿佛女子娇媚的脸庞,她从颈下取出那块玉,握在手中轻轻抚摩,心中默默念道:“这一定就是她给我的,她应该是天底下最温柔最美丽的女子,可是,她现在又在哪里?娘!”

……

太阳渐渐地下山了,嗣宁王府的夜宴也到了尾声,宴席上只有李琳和李照父子二人相陪,李惊雁却没有出现,从下午到现在李清都没有见过她,李琳只说她病了,需要静心调养。李虎枪也不在,他十顿饭有九顿是不会在家里吃,没有他的鸹噪,这顿饭倒真没有滋味。

三人刚刚入席,门房却跌跌撞撞跑了禀报:“王爷,李相国来了。”

仿佛是初冬的第一阵寒风,席上融洽的气氛被一扫而空,徒生出几分肃杀,三人面面相视,活象大白天里见到鬼一般,李林甫无论如何,不该此时此地出现。

“快快有请!”

李琳从席上一跃而起,便要向门口冲去,却被李清一把拉住,低声道:“切记!只谈风月。”

李琳一怔,明白他的意思,遂点了点头,这时,门口已传来李林甫爽朗的笑声,“李宗正,恭喜了!”

声到人到,一张略微苍白的长脸出现在了灯光之下,只见他长着一条肥大而硕长的鼻子,笑容和蔼可亲,上下眼皮都浮肿得厉害,使一双细长的双眼总是眯缝着,看不见他的眼神。

李琳迎了上去,呵呵笑道:“稀客!稀客!是哪阵风将李相吹来了。”

李林甫拱拱手道:“自然为喜事而来。”

他上下打量李琳,忽然给了他肩窝一拳,笑道:“好个嗣宁王,闷声发大财不说,还不声不响捞走了宗正寺卿,连我都看走眼了。”

“这是皇上的恩典,我哪有这个资格,来!来!来!”

李琳拉住李林甫的手,“正好逢席,先罚你三杯再说,好象我这里是蛇洞蝎窝,相国到今天才来鄙府。”

“嗣宁王府是有名的藏宝洞,我怎么不想来,只是有三个原因,第一个原因就是怕来了看见银子便走不动路。”

李照上前必恭必敬地长施一礼道:“弘文馆学士李照见过相国大人。”

“咳!这就不必了,又不是上朝时间,随意一点不好吗?”李林甫指着李照回头笑道:“你家还有这个让人难受的大公子,便是我不敢来的第二个原因。”

“那第三个原因呢?”李清笑着接口道。

李林甫转头看了看李清,笑道:“这位小兄弟好象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李清暗道:“你让人拿棍子将老子赶出皇城,当然见过。”口中却谦虚道:“劳相国费神了,在下长一张万人脸,谁见我都觉得面熟。”

“或许吧!”李林甫只当他是李琳的子侄,并不放在心上,便笑着对他道:“我这第三个原因可是你们这些小年轻不愿听的,冷郡主美名四传,我怕来了忘记提亲,回家儿子就不让我进门。”

说完,他回头和李琳对视一眼,皆哈哈大笑起来。

李清见他能说会道,一进门便控制了局面,也暗暗佩服,当下便站在一旁,只是笑而不语。

李林甫走出两步似乎想起什么,又仔细地打量李清,忽然上前一步,歉然地握着他手笑道:“那日对不住了,竟不知小兄弟是嗣宁王的客人。”

李清知道他终于想起了自己,呵呵笑道:“相国说哪里话,相国是百官之长,训斥一下不守规矩的小官也是应当的。”

“哦!恕老夫眼拙,竟没有见过你,不知你在哪里为官?官拜何职?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话音轻言细语,使人如沐春风,李林甫号称口蜜腹剑,这并非浪得虚名,恨他如骨之人无数,但喜欢他的人也不少,尤其是中下层官员,他总是一副笑眯眯的脸谱,就算是九品小官,见了面,他也会关怀备至,不摆架子。听李清也是个官,李林甫脸上的歉意渐渐开始消失,换上了他笼络人的招牌笑脸。

李清微微一笑,“在下任太子舍人,姓李名清,相国大人应该对我有印象吧!”

饶是李林甫深藏不露,握李清的手还是抖了一下,浮肿的眼皮蓦地变薄,射出一道凌厉的寒光,竟使身旁的李照心中一阵胆寒,他竟是第一次看见李林甫的这种目光。

但这道目光只存在瞬间,李林甫立刻恢复了常态,他上下打量这个让他功亏一溃的年轻人,见他神色平静,眼中孕有淡淡笑意,浑然没有一般低品官初见他时的惊惶失措,更没有卑躬屈膝,李林甫暗暗忖道,“此人明知我是谁,还这样漫不经心,胆子倒不小,难怪能挑翻海家,打得道复灰头土脸,难怪能得皇上一赞,看来并非全是玉真公主的人情,倒不可小视了他。”

他点了点头和蔼地笑道:“原来你就是上元夜得皇上金口一赞的李清,我怎么会没有印象,早想见你,可就是一直没时间。”

“相国日理万机,李清就是怕打扰相国,才没有去拜见,惭愧啊!”

这时,李琳走过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我才是主人,你们再冷落我,我可要生气了。”

李林甫哈哈一笑,“不仅来得唐突,还喧宾夺主,实在是不该,王爷息怒,我听你安排便是。”

“如此便好,”李琳手一摆,笑着对李林甫道:“李相请坐首席!”

李林甫也委实不客气,盘腿坐下,一把又将李清拉到自己身边,“李舍人就坐我旁边,咱们说说话。”

李林甫来李琳府上也并非有什么特别目的,今天下午,李隆基忽然告诉他,准备用李琳做宗正寺卿,使他大感错愕,后来他也悟出了李隆基的用意,不需要李隆基开口,他自然心领神会,替皇上来促成李琳脱离太子,但他也知这种事急不得,需要先笼络感情,再慢慢诱导,使太子与李琳反目,从而达到目的,而今天只是第一步,以祝贺为名,来拜访李琳。

各种山珍海味如流水般的上来,很多菜只浅尝两筷便被撤了下去,换了新的,很快各人五六杯酒下肚,话开始多了起来,李林甫健谈,各种风花雪月、奇闻佚事,他都能博古论今,说得津津有味,始终引领着话题内容,这时李清举了一杯酒谦恭敬道:“我久闻相国爱护晚辈,对我等这样的微官多有提携,今天有这个机会,李清想斗胆请教相国,请相国替我指一条路。”

李清初到朝廷还被李林甫派人追杀,这会儿两人却同席喝酒,讨教做官之道,话听似荒唐,但这就是李清的圆滑之处,他从李隆基对李琳的话中便听出李隆基希望自己不要和太子走得太近,这不仅仅是李隆基对太子的猜忌,而且还有保护自己的意思,李隆基自然指的就是李林甫,他只是个六品小官,若李林甫真要对付他,实在是易如反掌,所以他要利用这个机会,尽量消除李林甫对他的猜忌,至少表面上要接受李林甫的笼络。

李林甫之所以没对李清下手,关键是投鼠忌器,他也听说杨玉环的姐姐与李清关系不一般,便隐隐猜到,李隆基看重此人可能和杨玉环有关,而杨玉环的未来,他也是心知肚明,若得罪了杨玉环,就算他替李隆基做十件大事,也抵不上李隆基在枕边听的一句坏话,权衡利弊,这个李清还是暂时不要动的好,在李林甫看来,若不能消灭,那便要笼络,能拉过来最好,拉不过来,也要让李清在太子那里得不到好果子吃,李亨此人,寡恩刻薄而且多疑,只要李清在公开场合接受自己的示好,那太子又岂会饶过他,借刀杀人,这也是李林甫所擅长的。

李林甫笑呵呵受了李清一杯敬酒,欣然对这个晚辈教诲道:“为官之道,首先要资历,资历并非凭空而来,而是靠你在地方上的积累,别看你做了主簿这样的芝麻小官,但这就是你的第一块基石,多少相国都是从主簿起步,地方上虽清苦,却容易出政绩,只可惜你急功近利,太早进入朝堂,失去了根基,若听我劝,还是去地方上为官好。”

他笑着拍了拍李清的肩膀,带着长辈的关怀,语重心长道:“你还年轻,听我的劝,我放你去地方做一任长史,你看如何?”

第一百一十一章 平淡是真

夜渐渐的深了,没有灯光,但是夜相当亮,月光在栏杆外假山上随手涂抹了几处,花园种满了大片花卉,丁香、杜鹃、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花,跟着一阵微风在阴暗中摇动,四周静得连草动的声音也仿佛听得见,一切景物都默默地躺在半明半暗中,半清晰,半模糊,不像白天那样具体了。

李琳和李清在后花园慢慢地散步,初春的风开始有了暖意,两人都没有说话,体会着清风拂面。

“贤侄,你觉得我是跟太子,还是跟皇上?”良久,李琳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李林甫来拜访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李宗正这个称呼却一直没有离过嘴,笼络之心昭然,但李琳心惧太子,依然拿不定主意,李清虽年轻,却不知不觉成了他唯一信赖的人。

李清笑了笑,却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随意问道:“不知世叔今年贵庚?”

“我今年五十有三了。”

“这就是了,皇上今年六十,龙体康健,恐怕等太子即位时,世叔也该退仕了。”

李琳停住了脚步,惊讶地望着李清,“我以为贤侄是太子的人,必然会劝我慎重考虑,不料……”李琳说不下去,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

李清淡淡一笑,“这也没什么,鸟泽良木而栖,我还年轻,将来有翻盘的机会,但世叔若再走错一步,就永世不得翻身,所以必须要做一个决定。”

“可是……”李琳还有些犹豫,让他背叛太子,似乎有悖于道德。

李清轻笑一声,他知道李琳再想什么,这个人又想求高位,又要讲道德,天下哪有这般好事,可李琳的事他又不能不管,有些话说得太婉转了反而会产生歧意,还不如明说了的好。

想到此,他回望李琳,眼睛明亮,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难道世叔忘了郡主和亲之事吗?太子又几时念过旧情?我知道世叔是不想从李林甫,但朝中有太子党、有相国党,难道就没有从龙派吗?我倒觉得只要世叔紧紧跟着皇上,太子也无话可说,李林甫也不敢使什么心思,只要不犯大错,以后的路应该很平坦,请世叔三思。”

李琳默默地点了点头,有时候该舍的还是要舍去,为女儿和亲之事,他对李亨已经生了不满,而正是宗正寺卿的任命使终于李琳和太子分道扬镳。

李清见他下了决心,不禁暗叹李隆基时机捏拿之巧妙,在最关键之时,走出这一步棋,策反了李琳,这又将是太子的一个重大打击,南诏主导权之争,恐怕就要因此生变了。

他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后世可以描绘今天的月色,却未必知道真实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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