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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雏(冰冻)-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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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张辽闻言,微微一愣,对郭嘉道:“据传此人自从入了刘备军中,便与那刘备形影不离,奉孝先生,此番莫非那刘备,真的打算投江夏而去?”
NO。228 子龙战元让,张辽遇张飞。
汝南城南门大开,一路军马飞奔而出,为首那将白袍白马,手持铁枪,一马当先。
身后将校护持着数辆车驾,打着“刘”字旗号,出了城门,便不作停留,一路往南而去。
夏侯惇遥遥望见刘姓大旗,心中一喜,于阵前将士喊道:“果然是那刘备旗号,勿要让他逃了,活捉刘备者,赏百金!”
说罢,夏侯惇一马当先,其余士卒尽皆呼喝,百骑直奔逃遁队伍而来,其余步军,紧紧跟随。
赵云见曹军追来,心中暗道曹军果然中计,只是如今曹军人多势众,不宜与之久战,想到此处,赵云急令士卒护持车驾先行,赵云于半道调转马头,反倒冲着夏侯军阵,直奔而来。
夏侯惇见赵云不退反进,口中喝道:“倒是好胆!众将截杀于他,某自去擒那刘备!”
数将得夏侯惇令,直奔赵云而去,赵云面如沉水,心中丝毫不惊,一人一骑,迎上前来。
“我家将军已识破刘备计谋,今时今日,将军何不早降?”一将驻马,话音刚落,赵云已挺枪杀至,那将只觉面前青光一闪,那赵云便纵马从他身侧闪了过去。
待赵云走远,那将才回过神来,却猛然间喉咙一痛,坠下马来。
曹军阵势严谨,赵云虽速杀一人,却并未让一众曹将忌惮,只是片刻,又有二将拍马舞刀而来,欲双战赵云,赵云眼中毫无惧色,与二将相遇,手中铁枪猛然刺出,二将未及喊话,却被赵云一枪一个,尽皆刺落马前,一众曹将见状大为心惊,原本以为,刘备军中只有那关张二人,令人忌惮,如今看这白袍将军,其武艺也颇为不凡。
“来将通名!”又有数曹将杀出,其中一人对赵云喝道,赵云闻言,面上冷笑,对曹营诸将道:“常山,赵子龙!”
说罢,赵云催马而来,对面数名曹将神情凛然,纷纷呼喝,五六将合围而至,欲将赵云困于阵势之中围杀,赵云怡然不惧,手中铁枪刺出,如暴雨梨花,只一照面,又有一曹将坠马,赵云策马冲出,反倒又杀了回来。
曹军中人,只见这白袍将领,于骑军阵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尽皆大骇,短短数刻,已有数名将校被那赵云刺落马下,其余曹军士卒,亦尽皆恐惧不已。
“将他围困,先擒刘备!”一将见赵云勇不可挡,当下灵机一动,曹营士卒猛然惊觉,纷纷饶过赵云,直奔城外溃逃车驾而去,赵云见状,索性不与曹营骑军纠缠,直奔帅旗方向而去。
那夏侯惇眼见要追上刘备车驾,却见阵后大乱,一白袍将领飞马而来,左右将校,皆敌之不过,夏侯惇命左右军马困住刘备,径自来战赵云,二马相交,两枪对撞,夏侯惇双手一震,心头暗道:此人好大力气!
“独眼将军夏侯惇?”
赵云一击,并未得手,抬头看了夏侯惇一眼,道:“倒是有些勇力。”
夏侯惇闻言,怒极反笑,对赵云道:“好大口气!本将见你有些力气,欲收降于你,于我军中,做个扛旗小校!不过如今,本将却改变注意了!”
夏侯惇说罢,抖擞精神,手中长枪直刺赵云,赵云亦二话不说,与夏侯惇战在一处,枪来枪往,十余合不分胜败,赵云见曹军士卒,已距车驾越来越近,一枪逼退夏侯惇,又冲杀出去,护持车驾,夏侯惇见状却是大怒,对赵云道:“与吾对决,还敢分心?这等狂悖之徒,莫非找死不成?”
话音一落,夏侯惇拔马便追,身后曹将皆以为夏侯惇已胜过赵云,尽皆鼓噪,曹军之中,士气大振,纷纷悍不畏死,冲上前来。
赵云见左右曹军,越围越多,心中亦是焦急,接连挑落数名曹将,为车驾杀出一条血路之后,赵云又直奔夏侯惇而来。
左冲右突,还可力战不败,夏侯惇连番与赵云交手,心中亦不似先前那般,不把赵云放在眼中了,又与赵云杀过数合,夏侯惇见赵云又要去救援车驾,索性不闪不避,欲拼着受伤,亦要将赵云留住。
见夏侯惇枪枪搏命,赵云心中焦急,须臾之间,却退却不得,手中铁枪舞的更急,一枪挑落夏侯惇头盔,正欲顺势将此棘手之人,斩落马下,却听曹军中人呼喝:“将军,车上并无刘备!”
没有刘备?
夏侯惇挡住赵云,见赵云面色如常,心知中计,对赵云道:“刘备何在?”
“你已中我家军师之计!”赵云说罢,舍却夏侯惇,引左右残兵,冲杀出去,夏侯惇看着赵云背影,冷汗淋漓,先前只是听闻这赵云,颇有勇力,可是如今战阵相遇,却才知道,此人武艺,竟如此厉害。
“勿要再追。”夏侯惇见那赵云已率军远去,止住军势,回过头来,清点战损,夏侯惇才得知,这赵云往来冲杀,竟连斩军中,十余骁将……
本以为刘备军中,那关云长已经很棘手了,可此人武艺,比之关羽,亦不遑多让。夏侯惇心中颓然,引军回营之后,却见营中张辽,郭嘉二人,尽皆不在。
不多时,城北方向,亦传来阵阵喊杀之声,夏侯惇惊问其故,原来这张辽,郭嘉二人,待夏侯惇追击赵云之时,已尽率大军,去了城北。
“奉孝果有料敌于先之能……”夏侯惇说罢,收起面上颓色,对左右道:“去城北,驰援军师,生擒刘备!”
汝南城北,一黑甲将军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手上一杆蛇矛上下翻飞,一路走过,血光遍地。
徐庶与刘备二人,皆严命士卒且战且退,却见曹营士卒,悍不畏死,奋勇争先。
“这郭嘉莫非是料定,我军会从北门而遁?”徐庶说罢,神情严峻,刘备闻言却道:“事已至此,元直勿要分心,待杀出重围,再作计较!”
徐庶闻言点了点头,忽听一声炮响,曹军之中,又有一将杀出,那将手持长枪,直奔前军张飞而去,口中喝道:“张翼德勿走,我来会你!我家军师,已料定汝南军马,从北门而逃!”
“张文远?”张飞寻声望去,仰天笑道:“之前便欲于你沙场相争,如今张某倒要看看,你离了三姓家奴,又投曹操,到底有没有什么长进!”
张飞说罢,拍马舞枪而来,张辽浑然不惧,命左右士卒,去擒刘备,欲独战张飞。
二马错蹬,两枪相交,张辽面色冷然,那张飞却是大笑,对张辽道:“三十合,必然擒你!”
“打过再说!”张辽见张飞骄狂,对张飞笑道:“若擒不下我,三十合后,刘备便被我家军师所擒!”
“好个狂徒!”张飞说罢,铁枪如黑色毒龙一般,斜刺张辽,张辽抖擞精神,连忙抵挡,堪堪十余合,竟然被这张飞压制,无法抽身反击,张辽心中暗惊,温侯丧后,此人勇力,怕是已冠绝天下,便是曹营之中,虎痴许褚,亦要比这黑厮,差上半筹。
张飞越战越勇,张辽却苦苦抵挡,又过十余合,张辽双手虎口震裂,鲜血淋漓,张飞大笑,却见那张辽脸上,毫无颓色,目光灼灼,却是看向张飞身后。
张飞心中一惊,连忙一矛逼退张辽,回头望去,却见刘备徐庶所率军马,已被那曹军,重重围困。
“中计!”张飞怒喝一声,拔马便退,张辽却气喘嘘嘘,已无力再追。
黑影闪过,又有数名曹将翻身落马,张飞左右冲突,杀至刘备,徐庶近前,对刘备道:“大哥,军师,且随张某身后,待俺老张,杀出一条血路!”
“曹军势众,怕是难以逃出生天。”刘备面色颓然,却听那徐庶喊道:“皇叔不可抛却壮志,此番被围,皆庶之过,与皇叔无关!”
“莫要争执,些许曹军草芥,怕他不成?”张飞说罢,对左右军士道:“尔等护持大哥,随我一同杀出!”
一声虎吼,张飞又奔出军阵,寻曹军冲杀而去,郭嘉于军中遥望张飞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心中也不禁暗赞,如此上将,居然被刘备所得,这刘备运到,倒是不错。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郭嘉轻笑一声,对身后士卒道:“弓箭手于路上埋伏,可否妥当?”
“皆已妥当!”士卒说罢,郭嘉笑道:“既然如此,再消耗一下这黑厮力气,明枪易躲,暗箭可是难防……”
“报……夏侯将军回军而来!”
斥候飞马而至,郭嘉闻言,笑道:“元让警觉的也算迅速。”
话音未落,却听那斥候又道:“再过数刻,夏侯将军便至军师设伏之处……”
“什么?”郭嘉闻言,面色大变,对斥候道:“速令夏侯惇离去!”
郭嘉说罢,却见那张飞已杀退众人,与刘备,徐庶二人,一道冲出,连忙喝住斥候,轻声叹道:“令夏侯惇迎敌吧,此人坏我大事,若此番还令这刘备遁逃,皆此人之过也!”
NO。229 不欲染血,谈何霸业?
“给我闪开!”
夏侯惇所率军马,还未及列开阵势,那张飞便从前方乱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一人一骑,飞马而至,夏侯惇见张飞来势凶猛,忙喝令士卒压住阵脚,于马上喊道:“敌将我阻!其余人等,严防那刘备逃窜!”
说罢,夏侯惇挺枪杀出,冲至张飞近前,却见那张飞一矛抡出,大开大合,忙举枪相迎,枪矛相交,一声闷响,夏侯惇只觉一股大力从手上传来,险些把持不住,那张飞趁势又是一矛,竟将夏侯惇扫落马下。
见阵势冲出缺口,张飞亦不去擒敌,护着刘备,徐庶二人,一路杀出,所过之处,无人为其一合之敌,黑甲将军于曹军之中,如魔神乱舞,收割着战场之上,一条条鲜活性命。
不多时候,夏侯惇阵势便被那张飞冲出,刘备人马不作停留,一路向北而去。
乱军之中,夏侯惇被士卒救下,再看手中铁枪,已被那张飞巨力,压成弯弓之状,夏侯惇惊魂未定,口中喃喃道:“此黑厮巨力,堪比吕布……”
不多时候,郭嘉张辽二人,亦引军而来,看着夏侯惇一脸颓色,郭嘉亦没有出言相斥,只是心中暗道,这刘备莫非果真如庞山民之前所说,乃身负天命之人?不然怎会如此严防死守,都被其走脱。
虽然夏侯惇,张辽二人,皆不敌那张飞,可是如今汝南城却失而复得,郭嘉思虑片刻,便对夏侯惇道:“元让,可有大碍?”
“些许小伤。”夏侯惇虽于阵中坠马,却未伤及筋骨,百战之将,自有于战阵之中,保全之法。
郭嘉闻言点了点头,对夏侯惇道:“既如此,元让便引军入城,郭某与文远,回许都与丞相复命、”
说罢,郭嘉张辽,二人引一路军马,径自离去,夏侯惇心中疑惑,对左右道:“奉孝不知为何,似是心中不虞,否则怎会对本将如此冷淡?”
左右闻言,皆默然不语,不多时候,两边山间密林之中,又有近千军马,前来与夏侯惇汇合,为首小将说过缘由之后,夏侯惇懊恼不已,原来若无此番多事,那张飞,刘备二人,怕是已陷于军师埋伏之中。
“吾坏奉孝大事。”夏侯惇想到此处,心中纠结无比,随行将校连忙出言相劝,许久之后,夏侯惇道:“先归汝南,整顿军马,本将日后,自会于军师面前,负荆请罪!”
刘备溃逃汝南,一路北上的消息,不过半日,便于荆襄广为流传,若是之前,荆襄百姓或会念在刘备皇叔名分之上,同仇敌忾,可如今刘备名声,于荆襄人人喊打,见其被郭嘉所败,百姓心中却只感快意。
长沙太守府中,庞山民与庞统,亦得了汝南战报,二人于堂上看着战报之上,那郭嘉与徐庶斗法,嗟叹不已。
徐庶的计划并无错漏,便是庞统于敌军之中,亦不会选择回到江夏,任人鱼肉,只是庞统惊惧那郭嘉料敌于先,短短数刻,便已尽数掌握徐庶打算,莫非此人,真有鬼神之能不成?
见庞统面上一阵失落,庞山民却道:“奉孝只是比之元直,快上半步而已,并未一战全功,最后还是被那刘备逃了。”
庞统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半步之差,这刘备,元直险些丧命于曹军阵中,若不是那张飞悍勇无双,刘备岂能脱困?元直长处,在于统筹全局,而寻常战事,却不是这郭嘉对手,鬼才郭奉孝,果为我荆襄,日后劲敌!”
“士元莫要长吁短叹,要遇这郭嘉,还得过了眼下江东这关。”庞山民闻言叹道:“我等如今运筹时间,已然不多,那周公瑾若率大军来攻,区区一万军马,难阻江东登岸。”
庞统闻言,却摇头笑道:“如今庞某已修书一封,径往桂阳去寻文长求援,届时我军合于一处,可与江东一战!”
“士元想要于岸上,与江东一战?”庞山民虽不通兵事,却知魏延所率,皆为步军,江东水军,天下无双,便是甘宁之长沙水军,比之江东,亦要略显逊色。
“正是。”庞统闻言笑道:“若与那周郎临江水战,其定会料到白衣渡江之谋,已被我等窥破,庞某以为,待江东军马登陆之后,才可使我荆南一战全功!”
“士元胃口倒是不小。”庞山民闻言笑道:“如今只看那江东军马,来了多少,若其人多势众,我等亦是难敌,此番出兵西川,我荆南军马去其大半,想要与周瑜堂堂一战,怕是艰难的很……”
“所以此时,若用阳谋,无异于以卵击石,兄长还是看庞某以奇计一道,胜那周郎!”庞统对之前筹谋,颇为自信,对庞山民道:“本以为不去西川,便难以建功,如今周郎雪中送炭,庞某总要接下才是!”
二人商议许久,庞山民待听过庞统谋划之后,亦赞叹不已,如今荆南可否保全,全看此役可否抵住江东攻伐,若能将周瑜大败于长沙,这江东日后,恐怕对荆南也不敢再有轻视之心了。
又过数日,细作来报,言城内江东商贾日渐减少,庞山民盘算了一下时日,与庞统商议之后,甘宁引军而出,沿途巡视沿江烽火,只过半日,便将沿江各处烽火台将校,尽数擒拿,整军而归之后,甘宁面色阴沉,原来被贿将校之中,亦有数人,出自之前甘宁帐下。
庞统与庞山民二人,见甘宁缚着数人上堂,相视一笑,甘宁与阶下拱手道:“上将军,此悖逆之人,当速杀之!”
甘宁说罢,堂下被缚之人,尽皆哭求,庞山民神情淡然,对甘宁道:“其中亦有之前军中兄弟,如何抉择,全凭兴霸。”
“兄长可是欲为其求情?”庞统闻言愕然,甘宁却眉头紧皱,对庞山民道:“甘某处事,但求公道,便是之前兄弟,受贿之时,早已忘却兄弟之情!凡我荆南士卒,欲叛逆者,唯死而已。”
甘宁说罢,庞山民面色微变,对甘宁道:“本欲卖兴霸一个人情,如今来看,倒是卖不出去了,庞某心中,亦不欲手刃我荆襄士卒,只是这些士卒,罪孽颇重,若之前未察觉江东阴谋,如今荆南,怕是已战火遍地。”
说到此处,庞山民长叹一声,道:“庞某早就说过,于我荆南,若想飞黄腾达,光宗耀祖,当于沙场之上,建功立业,可是汝等心思不正,竟收受江东贿赂,当我庞家财帛不多?诸位莫要忘却,此江东世家,亦多靠与庞某贸易,才可赚得财帛!”
庞山民说的堂下被缚众人,面上羞惭,甘宁却心中不耐,对庞山民道:“山民勿要多说,尽数杀了便是!甘某知你欲为这些叛逆之人开脱,可是于军中,此些人等,罪无可恕!”
“军中将校,最忌反复无常!”庞统闻言亦道:“若不杀之,军纪何在?”
“我已悔过……”
“请上将军赐死……”
阶下诸人,或求情,或乞死,庞山民见状,轻叹一声,一语不发,往后堂而去,甘宁与庞统相视一眼,甘宁便道:“做错事情,总要付出代价!便是上将军不下军令,甘某这个水军都督,还是说话作数的!”
“受贿之人,私通江东,尽皆斩首!”甘宁说罢,庞统亦道:“我荆南正要与这江东一战,便用尔等之血,为我军壮行吧!”
庞统说罢,一众将校,皆被带出,甘宁凑至庞统身前,轻叹一声,道:“此不算甘某违背上将军令吧,山民心中,似乎不欲杀人。”
“兄长妇人之仁,有何奇怪之处,若他狠不下心来,我等帮他抉择便是。”庞统闻言,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兴霸,翌日便是七月十五,你水军皆准备妥当了?”
“甘某已令苏飞统军,苏飞向来严谨,当不会有什么差错才是!”甘宁说罢,对庞统笑道:“没想到有朝一日,还会与那周郎步战,甘某倒要看看,这江东军马,于陆上,战力如何!”
说到此处,甘宁思索片刻,又道:“士元,你说那江东周郎,此番会乖乖中你埋伏么?”
“周瑜亦是凡人,又岂能每每料敌于先?”庞统闻言笑道:“且这厮已经被我家兄长乱了心思,虽说庞某有些胜之不武,可是这临战之时,多说无益。”
说罢,庞统便扯着甘宁,二人一同进了后堂之中,见庞山民于案边皱眉不语,庞统叹道:“兄长不必忧愁,此悖逆之人,皆被斩杀!”
庞山民闻言,苦笑一声,道:“士元,为兄亦知其罪无可恕,只是临到下令之时,却难以抉择,数十条人命,皆丧于庞某之手,庞某心中,不是滋味。”
“来日大战死伤更多,若兄长如此多愁善感,为何还坐这上将军位?”庞统闻言笑道:“一将成功万骨枯的道理,兄长莫非不懂?”
“虽懂,却亦心痛。”庞山民闻言轻叹,庞统却冷笑道:“乱世之中,若不手染鲜血,谈何霸业之争?”
庞山民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甘宁见庞山民精神不振,对庞山民笑道:“既然山民不欲染血,那便由甘某染血,士元说你妇人之仁,甘某虽是不喜拖沓,却不讨厌这般性情,如今江东军马将至,山民当振作精神才是!”
NO。230 周郎用兵,朱恒中伏
三更天,月明星稀。
柴桑水寨,灯火通明,周瑜与军中士卒,一道于营中用饭,抬头看了一眼天边明月,周瑜心中却浮想联翩。
本不欲与山民为敌,怎奈造化弄人?
实际上于庞山民大婚之时,周瑜便筹谋用兵荆南了,如今江东正如庞山民先前所说,北进无望,若要开疆拓土,只得图谋荆襄,而庞山民兵发西川,周瑜又岂会错失良机?
如今,将家眷皆抵在吴郡,周瑜也算是破釜沉舟,为顾全孙策情谊,周瑜亦想给江东再夺一份基业,可是孙权多疑,便是将都督府迁往吴郡,小乔留下为质,那孙权亦只予了周瑜三万军马。
不过这已无碍周瑜用兵,周瑜心中亦有豪情,先前与孙策二人,只用从袁术手中借来的残军,便可一统江东六郡,如今三万军马,夺荆襄九郡,又有何不可?
先前白衣渡江,已让长沙水道沿途烽火,失了效用,如今大军尽出,若可一口气平定荆南四郡,便是那入川之兵,亦要回军援救,周瑜心中早有定计,先下荆襄,安定数载之后,亦可再图西川,届时天下划分南北,大势已定,便可与曹操逐鹿中原了。
“山民,此番周某孤注一掷,若将你擒下,亦会好生善待。”
周瑜说罢,踏上高台,环视左右将校,冷笑一声。
程普称病不出,黄盖,韩当二人,尽皆留守吴郡,便是太史慈,亦被孙权,用作镇守山越。
如今随军将校,皆青年将领,徐盛,朱桓,凌统,丁奉倒也可堪一用。
念及此处,周瑜点齐兵将,踏上战船,遥望西南,面上含笑。
二十余艘斗舰,列开阵势,于大江之上,缓缓前行,待天色将明,江东舰队已至长沙水道,数条轻舟于江上飞驰而来,皆报江岸未燃烽火,周瑜轻笑,心中暗道:如今倒要会会这大小凤雏了,山民大婚之时,那郭奉孝上将军位礼物甚厚,周某便送他一份江东高官厚禄,也算是尽了朋友之谊。
“那庞山民终是中了都督之计。”朱恒见周瑜面上欣喜,不禁赞道,“只是不能与那甘宁江上一战,倒是有些遗憾。”
“待我军从陆路进发,烧了那水寇大寨,让其于江上不得停泊之处,眼睁睁的看着我等,攻城略地!”徐盛说罢,身后诸将尽皆大笑,只有凌统却皱眉不语,丁奉见状,对凌统道:“公绩,还在想先前之事?”
凌统于长沙水寨被甘宁所擒,此事于江东已不算隐秘,甘宁虽杀凌操,却对凌统有活命之恩,凌统心有所想,倒也在情理之中。
“凌某觉得,这荆南并不简单。”凌统说罢,徐盛却笑道:“公绩何必涨他人志气?那甘宁只好勇斗狠之辈,如今已中都督奇计,焉有胜算?”
“此正是为凌操将军,报仇雪恨之时!”丁奉说罢,对周瑜道:“请都督将令,丁某愿为先锋!”
“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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