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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雏(冰冻)-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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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其才,人尽皆知,只是若离了江东,周瑜怕是也不会尽力辅佐庞山民成事,史上徐庶入了曹营,可一言不发,周瑜入了荆南,怕也会如此为之吧。
在庞山民心中,周瑜永远是那个羽扇纶巾,慷慨激昂的江东都督,这等趁人之危之事,庞山民心中不屑为之,庞山民心中亦是暗道,纵使愿与那周瑜战死沙场,亦不愿让其失了信念,如行尸走肉。
这也算是全了朋友之义。
只是若此番除掉周瑜,使江东震动,对荆南亦无太大好处,孙权虽忌惮周瑜,却不得不依仗其才华,统御江东,周瑜兵败,孙权心喜,只是若周瑜身死,孙权必怒。
若江东大军攻伐,便是程普,太史慈诸人领军,对荆南而言也颇为棘手。
可是若要放过周瑜,庞山民心中亦颇为不甘,念及此处,庞山民对鲁肃道:“可否引公瑾入城,庞某欲与公瑾一叙。”
“这……”鲁肃闻言,心中踌躇,不知如何抉择,庞山民却是笑道:“庞某不欲害公瑾性命,只是有些事情,想当面向公瑾请教一二。”
鲁肃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只是公瑾如今,已被鲁某缚住,鲁某心中着实担心,公瑾心中似是已有轻生之念……”
“这样啊……”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命士卒取来笔墨,于纸上匆匆写下三字,交由鲁肃,对鲁肃道:“凭此物,公瑾当打消轻生之念,子敬可回营收拢军马,待公瑾离去,我再命兴霸放行,不知子敬以为如何?”
鲁肃闻言愕然,接过竹纸,看过纸上三字,点了点头,匆忙走下城头,一路往城外营寨而去。
周瑜于帅帐之中,已然醒来,怒视徐盛,丁奉二人。
徐盛,丁奉尽皆不敢与之相视,不多时,鲁肃回营,周瑜冷哼一声道:“子敬,可是去了长沙,于那庞山民面前,摇尾乞怜?”
鲁肃亦不多言,只是将竹纸摊开于案上,对周瑜道:“那庞山民约你城中一叙,鲁某这便命士卒,收拾行装。”
周瑜看着案上竹纸,凄然笑道:“没想到山民居然知晓,周某心中牵挂。”
说罢,周瑜对鲁肃道:“子敬可解开绳索,周某欲洗漱一番,去见山民。”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徐盛连忙上前,解开周瑜身上绳索,周瑜洗漱过后,对徐盛,丁奉二人道:“此番用兵长沙,皆周某计谋,被人看破,与诸位将军无关,若回江东,周某自会向仲谋请罪。”
周瑜说罢,出了营寨,徐盛,丁奉二人,尽皆叹息,许久之后,徐盛对鲁肃道:“子敬大人,此战非都督之过!”
“我知道。”鲁肃闻言亦叹,见那周瑜背影,越走越远,鲁肃双目泛红,心中凄楚。
不多时候,周瑜便入了城门,于城头之上,庞山民见周瑜比之往日,英姿不再,不禁暗叹,二人相视许久,周瑜朗声笑道:“终是被山民算计一回,此番山民叫周某入城,所为何事?不是想让周某于山民面前乞降吧?”
“不是,只为叙旧……”
庞山民微微叹息,对周瑜道:“一别数月,庞某对公瑾想念的紧,刚刚于子敬处得知公瑾近况,庞某心中唏嘘,不知为何,总想再见上公瑾一面。”
“山民果然是性情中人。”周瑜笑道:“既如此,见也见了,不知山民有何指教?”
“未有。”庞山民说罢,命士卒送上桌案,请周瑜,庞统二人尽皆坐下,对周瑜道:“若是庞某于江东,也很难做的比公瑾更好,公瑾如此当知,庞某为何不愿于仲谋帐下为官了吧。”
“莫要坏周某与仲谋交情。”周瑜笑罢,庞山民与庞统尽皆无言,半晌之后,庞统叹道:“都督当知,识时务者为俊杰。”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周瑜闻言谑笑道:“周某败军之将,谈何贤臣,士元莫要为周某面上贴金才是,周某此来,非是认输,而是欲拜托山民,一些事情。”
“庞某未有义务,顾全伯符与公瑾遗孤……”庞山民想都不想,摇头笑道:“且庞某家资浅薄,养不起江东二乔,先前迎娶尚香,耗费颇具,庞某如今已无余财,再纳二女。”
“是让你照顾她们,又不是让你纳妾!”周瑜闻言,颇为恼怒,对庞山民道:“山民欲辱我乎?”
“周郎以为庞某乃柳下惠?”庞山民闻言笑道:“大乔,小乔,美艳无双,便是仲谋,亦窥觑此二女美色,你却要庞某心无杂念,是何道理?你心中既有顾忌,就自己照顾,莫要把责任强加于庞某身上!”
见周瑜默然无语,庞山民笑道:“公瑾何必哭丧着脸,庞某又不欲取你性命。”
“我倒是愿你取了我性命!”周瑜说罢,庞山民与庞统二人,不禁莞尔,庞山民见周瑜眉宇之间,阴霾不散,对周瑜道:“蝼蚁尚且求生,何况人乎?公瑾又未穷途末路,何必言死?且此番你我皆知,非战之罪,而是孙权惧你势大,不便节制,所以你只得引些许军马,长驱直入。”
“若白衣渡江计成,我长沙如今已势如累卵。”庞统闻言亦唏嘘不已,对周瑜道:“之前庞某也未窥破都督计策,只是我家兄长发现,你江东商贾,于我荆南购货的时机不对……”
“原来周某之计,竟坏在此处。”周瑜闻言,摇头笑道:“当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公瑾亦莫要耿耿于怀了,便是那郭奉孝,此番出兵汝南,亦未曾捉到刘备,有些事情,非人力所及,乃是命数。”庞山民说罢,周瑜却仰天长笑,对庞山民道:“山民当周某输不起么?周某不信命数!”
“你江东已无明主,公瑾却妄想力挽狂澜,此不是命数,又是什么?”庞山民闻言,对周瑜道:“公瑾,醒醒吧,你为孙家做的,已经够多了!”
NO。237 周公瑾心灰意冷,庞山民“夜观天象”
孙权如今制霸江东,周瑜的功绩于江东群臣,首屈一指,若那孙权立国,便是封周瑜个异姓王侯,亦不足为过,且孙策当日托孤之时,“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之言,江东无人不晓,周瑜殚精竭虑,为孙家霸业谋划至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就连庞山民这个局外之人,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常有人说,乱世无公道可言,只是那孙权所为,令人齿冷,孙权对权位的执着,虽算不上什么错误,可是对将堂堂江东栋梁,将作狡兔,走狗,公理何在?
见庞山民情真意切,义愤填膺,周瑜心中感动,却是摇头笑道:“山民,周某且不动怒,山民又何必与仲谋计较,只是我与伯符八拜之交,有些事明知是不可为,亦要为之,适才山民以‘命数’驳周某,周某如今认下,或许这便是周某命数,周某不怪旁人……”
庞统见周瑜心意已决,长叹一声,还欲再劝,庞山民却摇了摇头,道:“相交一场,庞某亦要成全挚友志向,还是那句话,若于江东不自在了,便来荆南寻我,只是若公瑾下次拜访,再带兵马而来,可别怪庞某去江东寻你之时,亦尽遣大军了!”
“下次?怕是遥遥无期了吧。”周瑜长叹一声,道:“既然仲谋欲掌控朝堂,一言九鼎,那周某便遂了他心意便是,此番回去,吴郡周某亦不欲多呆,欲与妻子同回柴桑,征战多年,心也累了。”
“公瑾宁可空老山林,亦不愿入我荆襄朝堂?”庞统闻言愕然,对周瑜道:“大都督当知,时逢乱世,正是我等建功之时,且我家兄长知人善任,都督若来,必不相负!”
“士元,勿要再劝。”庞山民摆了摆手,笑道:“庞某可不欲江东周郎,如今便来我荆襄混吃混喝……”
庞统闻言,一头雾水,周瑜却是笑道:“还是山民知我,如今前事尽叙,周某告辞!”
说罢,周瑜便欲起身,庞山民却摇了摇头,对周瑜道:“还有一事,亲兄弟,明算帐。公瑾,你此番伐我荆南,毁我民生,这赔偿之事,勿要忘却。”
“子敬日后,自会与山民商议。”周瑜闻言笑道:“些许琐事,勿要烦我,本都督刚吃了败仗,心中不虞!”
说罢,周瑜淡然一笑,下了城楼,纵马而去,庞统见周瑜离去,口中啧啧,对庞山民道:“这还是头一回见到,吃了败仗都如此嚣张的家伙……”
庞山民闻言失笑,对庞统道:“江东周郎,自有风采,好在那孙权不用,庞某倒要看看,有朝一日,庞某纵兵江东之时,这孙权无公瑾辅佐,何以挡我荆南大军!”
回到营中,鲁肃见周瑜眉宇之间,愁绪不再,心中惊讶,对周瑜道:“公瑾与那庞山民相见,所议何事?”
“琐事。”周瑜说罢,不再言语,命士卒收拾行装,径自上马,直奔江边而去,鲁肃见周瑜如此,心中难过,纵马追之,于长沙渡口,拦下周瑜,对周瑜道:“公瑾欲与鲁某割袍断义乎?”
“子敬说到哪儿去了,瑜只是在想,回江东后,当再做些什么。”周瑜说罢,鲁肃思索片刻,对周瑜道:“仲谋为维护朝堂尊严,自会削公瑾官职,惩戒于你,不过江东离不得公瑾操持,估计数月之后,便会慢慢复起公瑾……”
“周某想过了,何苦再于朝堂之上,碍仲谋之眼?此番回到江东,周某欲将兵权,丁点不留,全数让仲谋操持便是,劳心劳力十数载,心已累了,也该歇歇了。”周瑜说罢,笑道:“周某欲与妻儿,游山玩水,得了江东这么多年,周某无一日有暇,还未好好看看我江东风貌……”
“公瑾勿要负气!”鲁肃闻言,面色大变,对周瑜道:“莫要忘记昔日伯符叮嘱!”
“伯符之恩义,周某永世不忘……”周瑜说罢,苦笑一声,对鲁肃道:“只是如今周某自知才疏学浅,当不起伯符重托,子敬勿要忧虑,周某游玩之际,亦会四处看看,有何贤才,可帮衬仲谋,守护江东基业。”
“公瑾如今还对仲谋,心存记恨不成?”鲁肃皱眉道:“仲谋知公瑾被困,亦是心急如焚,军国大事,公瑾不可儿戏,公瑾亦知,江东如今,还离不开你!”
“非也,江东离不开的,是仲谋!”周瑜说罢,对鲁肃道:“子敬,如今你还是当想想,如何去赔偿山民损失之事,周某这一生,不欠别人,唯欠子敬,昔日纵横江东之时,欠子敬一囷粮米,后来却不曾想到,同朝为官之后,周某便越欠越多了……”
鲁肃闻言,默然许久,仰天叹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仲谋此番自误,日后必然后悔。”
围城已解,庞山民便命人通报甘宁,江上放行,天色将暗,江东舰船缓缓靠岸,徐盛,丁奉二人引残兵上船,数日以来,连番攻城,如今归返江东军马,只有万余。
待江东军马尽去,甘宁苏飞二人才重回渡口,并命轻舟监视敌船,远离长沙水道,直到江东军马,尽数过了三江口,轻舟归返,通报甘宁。
敌军败退,庞山民与庞统亦尽皆长吁了一口气,庞山民通告蒋琬,入夜便于太守府中,大宴群臣,不多时,却闻城外探马又报,魏延引军而至……
“文长此来,怕要怨兄长放那周瑜归去之事,长途跋涉,却未遇战事,文长心中,定然不忿。”庞统说罢,庞山民摇头苦笑,不多时,魏延便入了太守府中,见了庞山民后,对庞山民道:“山民叫魏某长途跋涉,是来你长沙观景不成?”
“山民欲请文长故地重游……”
庞山民说罢,魏延大笑,对庞山民道:“魏某引汉蛮各五千士卒而来,此番就没打算回去,孔明去日不久,魏某亦欲引军入川,不知山民以为如何?”
“入川啊,可以。”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
如今江东军马吃了大亏,一时半会儿怕是没有勇气,再来荆襄了,且周瑜对江东朝堂心灰意冷,若别人领军再至,有庞统在此,庞山民却也不惧,既如此,还不如让魏延引军,与孔明汇合,于川地兴兵,把握更大一些。
只是魏延说罢,庞统亦道:“统欲随文长,同去西川!”
“你不能去!”庞山民白了庞统一眼,对庞统道:“西川不定,士元便不得入川,此乃将令,不可违抗!”
“为何兄长不允统入川!”庞统闻言,怫然不悦道:“先前有江东窥视长沙,兄长还有理由,留统于此处,可是如今,江东已无锐气,便是向宠,傅彤二人守城,保一郡平安,亦绰绰有余!”
“士元无须知道庞某打算!”庞山民于庞统入川一事,毫无妥协,对庞统道:“日后有的是仗由士元领军,只是入川之事,没的商量。”
“兄长总要给统个理由!”见庞统怒目而视,庞山民道:“为兄夜观天象!”
“我倒要去问问二位嫂嫂,兄长昨夜于哪儿夜观的天象!兄长府上大床,亦可观天象乎?”庞统气极反笑,对庞山民道:“兄长,统知你心中,视孔明甚重,只是孔明可做之事,统皆可为!”
庞山民见庞统毫不妥协,亦无可奈何,只是史上庞统陨于落凤坡之事,庞山民总是无法释怀,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见府前已有将校前来,庞山民对庞统道:“此事翌日再议,如今我荆南大胜一场,当全军同乐!”
庞山民说罢,自顾自的出了府门,去寻相熟将校谈笑,庞统怒气冲冲的看着庞山民离去背影,对魏延道:“文长,你当帮我!”
“山民的倔强脾气,士元又不是不知……”魏延闻言亦颇为为难,只是想到之前与庞统一同,平定桂阳蛮患,二人相处,颇为投契,魏延叹道:“士元当知,魏某亦愿士元从旁相助,只是山民似是有难言之隐,士元当体谅才是。”
“庞某体谅兄长,谁来体谅庞某?”庞统闻言,一脸阴郁道:“就这么定了,文长,你若不为庞某求情,庞某便偷偷入你军营,同去西川!”
“若魏某说了,山民依然不允呢?”魏延说罢,庞统却是笑道:“那也一样,总之庞某不欲孔明独建大功,平定西川之事,这功劳簿上,定要有庞某名号!”
庞山民于厅堂之外,虽与诸将相谈甚欢,眼角余光却始终在庞统身上,见庞统与魏延密议,庞山民便知庞统心中打算,不禁暗自警惕,此番定不能让庞统偷偷逃了,庞山民虽不欲学那孙伯符传位于弟,可是卧龙,凤雏,陆逊诸人,皆被庞山民引为荆襄肱骨,日后征战天下之时,皆有大用,如何只为西川之事,便以庞统性命相赌?
想到此处,庞山民见庞统面上诡笑,亦冷笑道:“士元,庞某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能在兄长手中,逃出长沙!”
NO。238 庞统入川,山民急追
如今长沙之围已解,除犒赏士卒之外,庞山民亦邀请城中将校,于太守府中欢宴。
不多时,营中将校皆至,众人面上喜气洋洋。庞山民本就随和,虽为上将军,却愿与军中将校打成一片,将士频频敬酒,庞山民来者不拒,然而其目光始终落在庞统身上,心中思量如何才能为这族弟,解其祸端。
而庞统却似有心事,郁郁寡欢,连饮数杯之后,便不省人事,待下人将其送回府中,魏延凑至庞山民面前,对庞山民道:“山民,为何你始终不允士元入川?士元之才,不下孔明,若其与魏某同去,西川局势,亦可早定。”
“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然而庞某却于梦中,多次梦见士元于西川遭厄……”庞山民轻声叹道:“士元才华横溢,庞某亦知。然而文长当知,我与士元,乃是兄弟,虽心有顾忌,却是为士元打算,且孔明此番携汉升,董衡同去西川,又有沙摩柯引蛮军相辅,如今文长再至,当万无一失,既是如此,何必使士元,再去西川。”
魏延闻言,亦是一叹,古人对这神鬼之说,梦境之事,本就迷信,如今庞山民尽数道来,魏延也不知该如何劝说了。
甘宁于席间闻二人之言,不禁笑道:“若士元寂寞,便使其入甘某水军,那江东先前背信弃义,甘某正欲近日干几票大的,日后但凡江上遇见江东商贾,尽数抢了……”
庞山民闻言不禁失笑,对甘宁道:“兴霸还是勿要再与公瑾计较,江东商贾若再来荆襄,庞某自有对策,届时多卖竹纸,典籍,亦可从那江东,多赚财帛。”
“总要抢上一些。”甘宁说罢,庞山民也不再劝,反正江东如今,在鲁肃安抚好庞山民心中怨念之前,怕是无人敢来了,既然如此,放纵一下长沙水师,亦未尝不可。
群臣欢宴,直至三更,翌日庞山民起床,与貂蝉,孙尚香二女商议了一会儿重返竹林一事之后,径自去寻庞统,庞山民不愿庞统闷闷不乐,既然长沙水师处可使庞统打发时间,便让他过去,亦比其整日摆着张苦脸,四处晃荡的好。
只是庞山民进了庞统房中,房内却空无一人,桌上醒目之处,却摆着一封书信,庞山民见这般场景,心道不妙,连忙将信笺摊开,才知原来那庞统昨日于太守府中,只是装醉,三更时分便骗过戍卫,偷偷出了城门,如今已单骑往西川寻诸葛亮而去了。
“这小子作死?”庞山民破口大骂,心中焦急,一路向校场赶去,见魏延于校场之中,已点齐军马,忙行至魏延近前,对魏延道:“文长,士元已去西川。”
魏延闻言一愣,对庞山民道:“山民欲使魏某,将士元捉回来不成?”
“那小子诡计多端,非庞某亲至,诸人皆约束不得。”庞山民闻言叹道:“若文长沿途,遇上士元,便将其留在军中,一同入川,庞某这便回家,与二位夫人知会一声,再寻文长如何?”
魏延点了点头,见吉时已到,便率军出了校场,庞山民一路赶回家中,与貂蝉,孙尚香二人告知此事,貂蝉闻言,对庞山民道:“夫君当速去寻士元叔叔,士元叔叔本是书生,这一路上若遇险阻,怕是无自保之力!”
孙尚香见庞山民神情苦闷,亦对庞山民道:“家中之事,夫君勿扰,我与姐姐这便为夫君整理行装。”
孙尚香说罢,便与貂蝉一同于屋中忙碌起来,庞山民不欲在二人面前添乱,轻叹一声,出了房门,正巧遇见玲儿,祝融两个丫头晨练归来,当即灵机一动,对二女道:“你二人亦收拾行装,带上家中私兵,与我入川!”
二女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匆忙便往屋内跑去,叽叽喳喳的整理起了出行细软,庞山民心中暗道:以庞统性情,如今离家,想要寻他,却是不易,路上多些人手,寻人之时也方便一些,魏延大军出征,却总不能为了庞统之事,耽搁行程,只是寻人,便是以这家中数百私兵,已然足够。
不多时,玲儿,祝融便整装待发,去校场之中聚集私兵去了,二位夫人亦为庞山民准备好了金银细软,打好包袱,庞山民跨上骏马,于校场同二女相会之后,点齐私兵,往城外而去。
比之玲儿,祝融欢天喜地,庞山民面上却愁云不散,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庞统虽说奇计百出,其性情却总有些恃才傲物,且史上庞统身陨根源,便是因与诸葛亮争功而起,若此行西川,还是这般的话,庞山民亦无法预知,其究竟会不会被流矢所伤,不治而亡。
“真是个不省心的家伙!”庞山民越想越气,玲儿,祝融见庞山民焦躁不已,亦不再笑闹,两个丫头倒是于马上纷纷劝说起庞山民来了,庞山民不欲让丫头们担心,只得努力不想庞统之事,一路上多番催促士卒速行……庞山民并未沿行军大路而行,而是沿着之前庞家商队,所记路线,往西川而去,两路寻人,找到庞统的机会也更多些,只是到头来行军一日,诸人诸多打探,却连庞统踪迹都查询不到。
天色渐暗,道路难行,庞山民只得命随行军士,沿途扎寨,士卒埋锅造饭,庞山民立于道旁,心中思绪却乱成一团。
“小叔叔,士元叔叔若不行此路,怕是已经被文长叔叔寻到了。”玲儿见庞山民眉头紧皱,于庞山民面前强笑道:“小叔叔如今领军,你一人着急,全军也跟着你一同着急……”
“那丑叔叔这么大的人了,又怎会沿途遇险?”祝融见状亦是劝道,“且丑叔叔平时就诡计多端,只有他坑别人,别人又如何能算计的了他?”
庞山民闻二人相劝,心中愁绪消散不少,对二女勉强笑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庞某如今却是落了下乘了,小丫头们勿要劝我,该如何做,庞某心中,已有计较。”
NO。239 士元隐匿,欲添奇兵
一路西行,过江陵,入夷陵,又行数日,庞山民所率百余军马,已至川地。
沿途庞山民并未发现庞统踪迹,数日已来,庞山民心中焦虑,玲儿祝融二女知庞山民心中郁结,一路上比之往日懂事不少,若无这两个朝气蓬勃的小丫头沿途开解,庞山民实在不敢想象这些日子,该如何度过。
入川之后,所过关隘皆已易帜,看着川地各路关隘之上高高竖起的“庞”字大旗,庞山民的心中,着实有些无语,庞山民问过隘口将校,才知道数日之前,诸葛亮所率军马,早已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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