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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淡墨)-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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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六月,多尔衮公开表示友好,愿意明朝领江左之地的文告被传抄到了江南,于是被压制很久的舆论又甚嚣尘上,很多士大夫都是一样的看法:人家要和,咱们干吗死气白咧的要打?又不一定打的过!
这种论调,当然也影响到了朝官,甚至是影响到了崇祯。
说要与建州议和,崇祯当然是没有一丁点的愿意。但,时势比人强。这位皇帝也不是全然爱顶牛的。
陈新甲虽然被斩,但议和的事可是真的。只是朝官汹汹,如果不斩陈新甲,崇祯怀疑自己经营十来年的形象就会毁于一旦。
这可是比叫他死还难受的事,某种程度上,崇祯就是一个呆书生,重名声气节比自己的姓命还要更要紧几分。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赖在燕京城中不走,最后差点丢了姓命了。
当初是朝官们反对,名声有碍,现在却是众口一词,除了皇太子那边,愿意与建州议和的却是占了大多数。
如此一来,崇祯心思活泛,也就不足为怪了。
“两位大人,且容学生把话说完。”两个军务大臣反对,一个打酱油,皇帝也只是沉吟着不说话……这些原本就是在马士英预料之中。
他仍然是满脸微笑,看着路振飞与吴伟业,和声道:“派遣使团,只是本朝与虏示好之举,并不是公然议和。且,今有消息传来,东虏将与流贼大战,如此要紧关头,咱们又何必以敌视之,徒惹战端?”
说到这,马士英又目向崇祯,神色也是十分恳切:“本朝之所以失神京,并非敌不过流贼,亦非敌不过东虏,实是这两家此消彼长,本朝左右受敌,因而左右支拙,难以两全。今虽困守江左,不过流贼与虏相争,正好也是一解前恨,皇上,以为如何?”
这话,简直是说到了崇祯的骨子里头。
对流贼和东虏,他当然是恨之入骨,没有哪一家能得到他的原谅。而且马士英的话说的十分明白,奴贼相争,可坐观彼此互斗,何乐而不为之?
“不过,”虽然面露赞同的意思,崇祯还是犹豫道:“今既然彼此相安,又何必劳派使团,有多此一举之感。”
“不然。”马士英立刻反驳:“东虏破流贼是必然之事。再过数月,东虏必定力量大增,与其到那时兵戎相见,不如早做打算。今皇太子于淮上练兵尚未有成,各地裁撤兵马尚未成功……各地解来的折色虽多,京营与诸镇一取军饷,户库存银便荡然无存。皇上,最多再过半月,臣恐怕连官俸都要发不出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转折(14)
先扬后抑,马士英也果然用的好招法。
适才崇祯听到各省解银,果然面色十分之好。国用艰难的苦头,他是吃的够够的,实在不想再听到“请发内帑”这四个字了。
说起来,士大夫都是一个德姓。
宋神宗时国用不足,一群守旧的官僚开出的药方就都是请天子节省用度,其实宋神宗和崇祯都是同病相怜,哥俩都是穿着打补丁的龙袍,就差当裤子给外朝用了。
当年就用的光光,现在是逃难南下,更是谈不上内帑这两个字。
真的国用不足,又当如何?
一听马士英的话,崇祯果然连脸色都变了,目视马士英,急道:“开捐纳以足国用,此事断不能缓!”
“虽然可开捐纳,不过,缓不济急。捐纳之事,朝议通过再施行,没有几个月功夫断难见效。那时,如果与敌争战,这银子哪里够用的上!”
马士英目视崇祯,脸上表情也是十分丰富,似乎是委屈与无奈并存的样子,他摊手苦笑,又道:“军务如此,臣实无能,请皇上治罪。”
“瞎,现在谈什么治罪,先生为军务首辅不过两三月功夫,也罪不到你身上。”
“皇上天恩,臣实在惶恐!”
至此时,马士英又是跪下行礼,泣道:“臣实不愿再有神京失守之事再度发生,今国朝裁撤冗余,改革兵制,定捐纳、厘金之策充实国用,诸省各营,都可当用。而皇太子殿下所练马步军四万足堪大用……只是,时间尚短,万一东虏直南而下,皇上,臣恐又复数月前神京之困的局面啊。”
这么一个宣力大臣跪在自己面前,声泪俱下,崇祯也是不知不觉间动容。
马士英不愧是一个权术高手,虽然在政务军务上,他只是晚明时的一个不错的人才,但比起洪承畴等人来,相差千万里计。
不过,弄起权术来,此人却是当之无愧的好手。不然的话,也不会坦然对阵东林,一年多时间弄的江南鸡飞狗走,东林党除了开骂之外,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今天的事,是其心也深,其行也渐。
先用一些好消息钓起崇祯,然后打压,再给希望,最后自然而然的,崇祯也是从心底里觉得,此时与东虏开战,实在是有害无益之举。
明显的么,东虏要和流贼打生打死,本朝又何必在这个时候掺这种热闹?
老实说,马士英固然有不愿孙传庭等外臣扬名立功的隐忧和担心,更多的,倒也确实是有这种见解。
本朝中兴难矣!
皇上已经扑腾十七年了,结果如何?连京师都丢了,不是太子,怕是连命也丢在燕京城里了。现在这个时候,安心守在江南,守住东南半壁,要是和建州破脸前大家谈好了斤两,议定了条件,合约一成,到时候自己这个军务大臣就做的有味道了。安享太平之福,不比担心受怕强?
他在凤阳多年,大明军队的实力和镇将的德姓,那也是见的够够的了。
能不打仗,就不打!
“先生所说似也有道理。”崇祯的脸上也满是疲惫之色,今天朝会,实在太久了。不过,该坚守的,他自然还会坚守,看向马士英,嘱咐道:“北使不妨派人去,略作致意迷惑东虏则可,实心议和,则万万不可。另,名义不必为北使,则以前议,赐银两与粮食,至军前犒赏蓟国公为名义为最佳。”
这也是崇祯初到南京之初,听闻一片石大战,吴三桂引清军击败李自成后,朝野沸腾,士大夫因此而十分欢喜之后所做的决定。
但后来皇太子极言吴三桂已经投降,然后又有多次消息传来,吴三桂确实已经剃头投降。
不过上至崇祯,下到普通士绅都并不曾有怪罪吴三桂的意思。
此时的吴三桂年纪尚轻,也有忠义孝顺之名,在士林和皇帝眼里的形象都不坏。想想吴三桂的处境,京师已失,后方亦无,又有李自成虎狼之师迫来,紧急之时,与清军合作,在后人看来是开关揖盗,放异族入关的汉歼行为,但在当时的士大夫来看,确是紧急之时的从权之举。
毕竟,剿贼和降奴两者之间,士大夫宁愿是从奴剿贼。
朝野间有此认识,吴三桂虽然投降,敕封他为蓟国公,并赐十万石粮,一千两黄金,十万两白银,一万匹绸缎的赏赐也是早就准备好,只是并没有真往北方送而已。
“臣要请皇上敕书皇太子,大元帅府不宜轻动,不宜擅过黄河,不宜越德州、临清界。”
“朕知之矣。先生还要和内阁商议妥当使臣的事,商议妥了,就不必再来奏朕知道了。”
“是,臣下去之后,就与内阁会商。”
崇祯答应了派使之事,心头也是一松。老实说,他即位当权这十几年来,天下兵火不断。现在还有张献忠盘踞成都一带,虽有老将曾英等围剿,但效果十分不佳。
再有李自成占据陕甘和襄阳四府,随时有沿江而下的可能,而左良玉的德姓和战斗力,崇祯心里是再清楚不过了。
要是流贼一路下来,破九江安庆太平府,兵临南京城下,难道他要再跑一次?当务之急,是要练兵,核定防区,重以文官领军,压制镇将,讲求军律军纪,这样,才能够本钱和人争斗。
能与东虏暂且保持现在不战不和的局面,确实也是上佳的选择了。
至于史书上他的形象受损,那也是没有办法了。燕京都丢了,恐怕史书评断,自己的形象原本也好不起来。
“二卿不必担心。”
看到路振飞面色铁青,吴伟业心有不甘的样子,崇祯安抚道:“此不过权宜之计。皇太子每常劝朕,行事不必太拘泥成法,亦不必事事讲求舆论。北使之事,朕但求心安,有利国计,余者,不必多问矣。”
“是,臣愚昧。”
两个军务大臣无可奈何,也只能躬身以应了。
倒是朱慈烺万没想到,他劝崇祯不要固执的话,此时被政敌拿来当攻讦自己的武器,想起来,当然是哭笑不得。
“皇太子所需铁器、火药硝石之物甚多。”大事决断,马士英神色更加从容,躬身道:“今禁军亦需着用,户部尚书臣高弘图奏实难两全,供应不足,请皇上裁决。”
“先以京营禁军支用吧。”
崇祯犹豫一下,到底还是决定先充实京营。皇太子那里,所用物资已经十分惊人。
而且,最近这一段时间江北行营委实捞了太多银子,崇祯虽然对朱慈烺没有保留的信任,但并不代表不会不舒服。
老子这里仍然一穷二白,兵马亦需这些军国重器,淮安那边,且等等再说也不妨。
说完无事,君臣之间是不能太久无话的,静默了一小会儿之后,御前侍从官便朗声道:“退朝。”
……从乾清宫中出来,四大臣神色各异。
马士英是神色悠然,眼神中隐藏不住的得意。路振飞与吴伟业则是神色黯然,自觉有负皇太子所托。
当初朱慈烺离京,他们已经是军务大臣,而千叮咛万嘱咐,就是要把议和派使的事,一定要消弥在无形之中。
今次可算是大败亏输,输的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
至于钱谦益,则是一脸的郁郁不欢。他这个军务大臣,崇祯从头到尾没瞧他一眼,和战大事,居然一言不能进,一语未发,这传出去,脸往哪儿搁?
而出得内廷宫门,到外朝内阁附近,史可法等内阁大臣却也是听到消息,全班迎出,等马士英一至,内阁便一起揖让:“皇上请老先生主持会商,请至阁中坐。”
以内阁的体例尊荣居然行如此之事,钱谦益看的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在场所有人瞬间都会被熊熊烈火给烧成烤鹅。
“不敢言主持,内阁体制尊荣,军务处不过是临时而设,学生怎么敢如此僭越!”
当着钱谦益,马士英似乎更加谦逊,把自己的军务大臣的职位,说的一钱不值。
“大事要紧,还是先请吧!”
史可法也不愿在这等小事上多做波折,最近这一段时间,太子的事业弄的风生水起,十分得意,朝野之间,对太子的几样新政也是议论纷纷。
有赞同的,有反对的,便是东林内部,提起捐纳监生时,也不是特别反对。
至于厘金,东林背景不是那么雄厚的士绅商人也已经捏着鼻子认了,大宗货物又源源不断的流向北方。
他主持内阁已经几个月,多少宗大事都和自己没有关系,颜面所关,也实在要做一件实在的事,叫人赞颂了。
与东虏议和,就是他史可法的相业,此事做成,足可留芳千古!
自然,他并非有投降或是依附的意思,而是自觉朝廷不可重蹈以前覆辙,流贼和东虏两路用兵,实在是愚不可及,再也不能如此了。
当下伸手延请,马士英也是微微一笑,在内阁众人的簇拥之下,坦然步入内阁之中。
第二百三十五章转折(15)
“派左仲及和陈洪范、马绍愉三人北上。”
一进内阁,也不必再寒暄,史可法劈头便道:“此三人,公以为如何?”
左仲及就是左懋第,应天巡抚,以清名和耿介闻名,骨气很硬,资历也差不多够了。原本马士英是提议由马绍愉为主使,陈洪范为副手,此时史可法又加一个左懋第出来,显是对马、陈二人并不放心,要有一个能镇住场面,并且在关键时刻顶的住的人。
象马绍愉和陈洪范,一个在崇祯十五年就曾经在陈新甲的指派下去见过济尔哈郎,算是明廷之中难得的参与过私下议和的人物。
当然,品格不大靠的住。
陈洪范是武将,自请参与议和,朝中议论纷纷,都觉得不大靠的住。不过史可法觉得陈洪范熟知虏情,又是自愿效力,未必要冷了武臣自效之心,所以还是作主答应了下来。
“左仲及确为合适人选。”马士英点头道:“首辅有识人之明,国家幸事。”
“哪里。”史可法谦谢一句,又道:“如果定议的话,给左仲及加兵部侍郎,马绍愉加大理寺卿,陈洪范加左都督……这样办理,如何?再有,此三人已经在外间朝房候着,召来见面谈一谈,如何?”
马士英笑而不答,只是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借着升腾而起的茶雾,他也是遮挡住自己脸上鄙薄的表情。
北使在即,这位内阁首辅想的不是大政方针,不是未来整个国家的规划,却在这里一本正经的商量起使臣的加官……这是什么样的大事,也值得一问!
至于见面,其实也大可不必,内阁和军务处吩咐下去,着他们按吩咐办事就是了。
不过史可法的面子也不能不给,当下便一笑点头,算是答应了。
他打量阁中,除了史可法外,李邦华和王铎、张国维都不在,只有一个高弘图和一群东林出身的中书舍人侍立着。
见马士英看向自己,高弘图也是微笑以应。
“对了,子犹!”马士英转向高弘图,问道:“太子殿下请加拨三十万斤生铁的事,工部推给户部,户部这边又怎么说?”
“没有。”高弘图言简意赅,笑道:“户部没有半斤存铁,殿下要用铁,自己和工部打擂台去罢了。”
“禁军和侍卫处也要数万斤铁,用来打造兵器铠甲,子犹,你可不能和我打这个擂台!”
“京营若要用,那便有了。”
“哈哈,子犹,你真是妙人。”
江南各处铁矿铜矿其实不少,论说起来,矿产资源是足够丰厚的。但生铁和铜的开采不足,也是事实。
明朝的采矿手段落后也还罢了,私矿众多而不能管理就是一大情弊,而官矿中的矿徒又如同猪狗,待遇极其差劲,比起清朝都远远不如。
别的不说,就以云南为例,在清朝雍乾年间,云铜一年出产数百万斤,出铜占天下用铜一半以上,明朝极缺铜钱,铸钱少的可怜,而清朝钱荒却比明朝轻的多。一样的铜矿,可这会搁明朝又如何?连清朝的十分之一也没有。如此产量,要是不缺铜铁才怪了。
原本就少,现在到处军兴,铁矿更是不是是民生,更是事关军国大计,现在太子几件事情都与东林党为敌,高弘图等人若是肯老老实实将铁矿等军需物资拨给太子,那才叫奇怪。
到现在为止,东林背景的官绅商人地主还有不少抗着厘金不肯交,高弘图这里每天都是焦头烂额……此事解决不了,他在东林党内部的地位就急剧下降,这段时间下来,高辅臣头上的白发也是加多了不少根出来。
“下官叩见列位列位大人。”
“叩见列位大人。”
三个北使团的成员就被史可法传召在外头的朝房等着,一声召唤,就是一起进来。
内阁中的都是一品高官,左懋第是从四品,相差三级以上,就以大拜礼相见了。至于陈洪范虽是一品,不过武职官就算皇太子再抬举,在众人心里还是不大值钱的。
若是执掌军权手握重兵的总兵,另当别论,陈洪范这种光杆司令,当然不敢在辅臣们面前挺腰杆子。
“都请坐下。”史可法要解决南北相峙战和难定的大事,所以此时神态是难得的轻松。为首辅以来,他心绪一直不算很好,今天这个时候,却是笑的格外温和。
“叫诸君过来,就是要说一下北使的事。”史可法斟酌着道:“北使之事十分要紧,既要与清国致和睦通好之意,又不能失我大明上国之体,这其中的关节,是最为要紧,一定要把握好了。”
这样的大宗旨,其实史可法公开和私下都说过很多次,马绍愉和陈洪范都听了不少次,不过两人还是露出一脸笑容,并且拼命点头称是,就象是头一回听到。
“下官当然遵首辅之令。”左懋第皱着眉头,道:“但大宗旨,还是要先问明白了才行。是彼此为敌国么?”
一句话问出来,史可法脸色难堪,就是一直一脸矜持笑容的马士英,也是变了脸色。
大明向来是自诩和前宋不同,绝不和亲,也绝不轻抚蛮夷。
当初和蒙古鞑子开边互市的事,朝野之间就有不少人不痛快,觉得失了颜面。等崇祯年间传出过皇帝私下议和的事,结果就是捅了马蜂窝一样,最后连崇祯也压不下去,斩了兵部尚书陈新甲才算有了交待。
这内阁中人,史可法当年还不够资格到中枢,马士英免官在家,不过马绍榆可是个人中,是专职谈判的人,这会子听了左懋第的话,他也是神色难堪,轻轻摇头。
当年他可不是使者,还是天朝上国的大臣,是“议抚”而不是议和,就这样,还臭了名声。
“咳,”众人皆默然,到最后,马士英才张口道:“皇上为叔,彼幼君,为侄。”
“也只能如此!”
史可法面部表情十分痛苦,不过也是点头表示赞许。
有两个军政两边的执政都同意了,别人还有什么话可说?左懋第脸上毫无表情,只是躬身道:“是,立叔侄之约……那么,彼此以何为界?”
“当然是以……”史可法顿了一顿,脸上也有犹豫之色,半响过后,才道:“先不必提此事吧,若以敌国相称,谨守疆界互不相攻,彼此相安最好。”
这就是以现有的实际控制区域为疆界,算是一个比较务实的说法了。
“若有地方上所谓官绅,豪杰,土帅攀附,请朝廷北伐,请使臣们务必不可答应。若恐伤仁人志士之心,不妨劝其南归。”
马士英老而弥辣,站起身来,神色淡然的道:“总之,能与清国通好,彼此相安,能保我江左太平无事,使臣便是立了大功。我想,清国初至关中,还要与西边的流贼交战,此时我们与他们通好,时机刚好。”
史可法等人最为担心的就是马士英话里的两层意思,一层,便是清军灭李自成后,会以全力大举南下,于其那时再设法,不如现在通好。
第二层,便是隐隐有担忧,咱们这边都知道和东虏通好以获实利,流贼难道就不知道?
这些无君无父之流贼,难道还会讲什么气节?
想不到马士英也点醒了这一层,当下史可法也是霍然起身,双目炯然,目视三个使臣,沉声道:“虏与寇合,再犯东南,宗社之危,无过于此。三位,此行之重要在此,其不勉之!”
这就是把天大的担子压在了三人身上,马绍愉面色有点儿发白,陈洪范只是一脸奉迎之色,毫无见识,只有左懋第重重叹了口气,道:“此行所携物资,由海漕北运,吾等由陆路兼程而行,至天津会合……请高辅臣一定派得力人手,用心提调。”
“这自然。”高弘图笑道:“这样的事若是学生办砸了,这个户部尚书当然没脸再做下去。”
别的事,他确实可以不放在心上,但与东虏议和关系到宗庙存亡,最少是换主子的大事,多年经营功夫在,他倒真没有投降别股势力的心思。
况且,高家出了两个侍卫,还有一大群子弟憋着要捐监生,这个时候国事要是有什么大的动荡,整个家族都会倒霉。
“如果虏有岁币之说,只要不太多,不妨可以答应。”
岁币当然很难堪,不过总比增加军费要强的多,而且当年陈新甲主持议和时也曾经谈起过这个,现在虽然没有具体的数字,不过东虏总会是在当年谈判的基础上来谈,最多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就是了。
听到这话,左懋第的脸色自然更加的难看,不过也是重重一点头,便算是答应下来。
“时间紧急。”史可法又一次显示了自己琐碎细致的一面,屈着指头算了一算,道:“一应物资准备完毕,上船发运,诸君的仪卫和随行预备好也得有几天,我想,二十一号起行,如何?”
“一如首辅吩咐就是。”
左懋第愿意北行,主要原因还是母亲死在燕京,不得不到京师去发运尸骨,忠臣孝子两个身份,什么随侍仪制,倒不必太讲究了。
当下便是说定了,使臣们都是面色沉重,史可法等人自觉了了一桩大心事,却都是一脸喜色。此时辰光不早,军务之后头一起面圣说事的大臣们已经下来,史可法面色沉静,眉宇间是掩不住的喜欢之色,心中也只是在想:“但愿左某人得力,能与东虏致款和好,本朝偏安之局,勉强可成!”
第二百三十六章转折(16)
“大相公,到了!”
蒙蒙细雨之中,一艘乌篷船靠在码头之上,轻轻一震之后,船夫系绳在码头之上,然后抽出舢板搭在船身和岸边,接着俯首躬身,向着船身里轻声道:“雨还在下,请大相公小心些。”
“嗯。”
船身里头,也是轻哼一声,接着又是一阵摇晃,却是打船舱中间钻出一人来。
宁绸长袍,在盛夏时穿着十分合身,舒适,手中一柄折扇,画上秋景,仿佛扇上一扇,就能带来些许秋意。
腰间系带上荷包挂件什么的小东西挂了不少,再配上交脚纱帽,粉底官靴,人也是玉面朱唇,真真的十足世家出身的状元郎模样。
这么一个人打从乌篷船里出来,四周怕不有过百艘船,北边下来南北上来的,实在不少,此时也是有不少人忍不住就打量这个俏面书生,一看之下,就有不少船娘看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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