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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淡墨)-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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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趴在后头,隔着这么远,前头还有矛手和戟手刀牌手兄弟,还有那些普通的火铳手们,他们已经打了半天,承受了不小的伤亡,自己躲在阵后,瞄一个人,却还是这么紧张……这么想着,这个来自淮地的年轻小伙子慢慢平静了下来,他闭着左眼,右眼眯缝着,在最终确定的一瞬间,他深吸了口气。
扣动扳机!
叭的一声轻响,四周的人几乎没怎么注意,因为所有的火铳手都在找寻着自己的目标,没有人会有闲暇分心看别人的动作。
只有扣扳机的小伙子一直盯着自己的目标,几乎就是在一呼吸之间,他看到对方的胸口绽开了一朵漂亮的小血花。
鲁密铳可以打到三百步以外还有杀伤力,在这百步左右的距离,普通的火铳可能弹道没那么快,穿甲能力也稍弱一些,对抗那些无甲旗兵时,普通火铳的威力和杀伤力不小,但对付穿着三层铁甲,包括皮甲和棉甲在内的重甲兵时,火铳的威力就小的多了。
正因如此,岳乐和他的部下才敢这么靠前。
铁甲在身,还有护军在一侧,哪里会有什么意外可言?
但意外就是发生了!
意外突如其来,简直叫岳乐身边的护军难以反应!也没瞧着有正面有火铳手在瞄准这边,或是在点火开枪,两翼的清军弓箭手仍然在压制,明军的火铳手仍然在以打击清方远程兵种为主……一会就算双方打成一团混战,弓箭对明军大阵的压制仍然是不可小视的。
这个时候,众人就眼睁睁看着岳乐的胸口绽开了一朵小血花。
这个年轻的镇国公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打量着自己的胸前,双层铁甲外加一层棉甲,不管是防护冷兵器的劈砍还是弓箭,又或是火铳,这一身具甲都有良好的效果。
岳乐身上的甲,不仅三层,而且是着饶余郡王属下的工匠特制,用料和作工不是一般的士兵和将领可比的。
他冲的这么快,已经料定,就算到五十步这个火铳的最佳杀伤距离,明军的火铳对他个人来说,威胁并没有那么大。
最少,根本不可能完全穿透他的铁甲!
不料突如其来的这一枪,完全穿透了他的铁甲防护,然后在他的胸口直透而入,此时的他,唯有感觉到一种难以质信的怀疑,还有就是胸前的巨痛。
痛,痛的他呼吸困难,甚至已经不能说话。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全身虚弱的感觉,突然袭来,饶余郡王阿巴泰之子,镇国公岳乐,未来的大清安亲王,在荆州与吴三桂主力对峙的主帅,就此在战场殒命!
第三百二十一章会战(56)
“击鼓,全阵向前!”
几乎就在岳乐殒命的一瞬间,张全斌这个临时的战场指挥官断然下令。
“轰,轰,轰!”
八十多个排,每排都有一个腰鼓手,在指挥官下令之后,战场上的旗手们摇动旗帜,接着所有的队官接受到旗语,开始下令,就在几息间功夫,所有的排长也都接到命令,同时每个排的鼓手开始抽出鼓槌,开始用力敲打起来。
几十面腰鼓和所有的大鼓一起响起来了!
这几乎就是山崩地裂般的威势,这种声响,超过了炮声,火铳声,清军的喊杀声,马嘶声,天地之间,似乎就只剩下了这个鼓声。
鼓声中藏有凛洌的杀气,鼓声中有一往直前的决心和勇气,鼓声整齐划一,鼓点中自有步伐讲究,透出无可挽回的杀伐之音!
听到这样的鼓声,四千多平虏军战兵们原本有点混乱的心思,反而在这轰隆隆的鼓声中变的澄净下来。
是的,无数个曰曰夜夜,他们就是在这鼓声中不停的训练。
在皮鞭和军棍下,这鼓声是曰夜陪伴他们的声响。
除此之外,别无他音。
在这鼓声之下,所有的杂念都消停了,所有的排,从队官到哨官,再到排长,棚长,每个普通的士兵,在这个时候,唯有跟着鼓点前行,踩在鼓点之上,绝不允许错开半步!
如果站在清军一方来观察的话,就可以看到宽阔之极的明军大阵就是在这鼓声之中,以诡异的整齐划一的步伐,不停的向前。
如果可以形容的话,那么,明军的阵列就是一座移动着的钢铁铸成的山峦!
霸气,厚实,移动的时候,似乎没有任何花巧。
但任何一个有经验的军官或士兵都知道,眼前这种没有花巧的花巧,就是最大的花巧!
“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博洛骇然!
淮塔、喇希,甚至是在阵后的阿巴泰,俱是骇然变色!
从来没有见过明军阵列有如此整齐,有如此霸道,有如此一往直前绝不后退的决心和凌厉的杀伐之气!
“这哪是新军?”阿巴泰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爱子已经被一枪毙命,不过,以他几十年战场经验所培养出来的灵敏嗅觉,他已经知道,眼前的战局,大事不妙!
开头的火铳虽然犀利,不过不出明军火器的范围,虽然把前锋轻松击溃,但阿巴泰不过是嘴唇动了一动,算是对明军表现的一种赞许。
稍微有点抵抗能力的对手,也就是给清军制造一点小麻烦罢了。
接下来明军右翼的表现也是叫他吃了一惊。
这么犀利的火炮,击发的速度和火炮的质量,都是叫他吃了一惊。到这时,他觉得有点不快。倒不是因为蒙古兵们怂包的表现,而是觉得自己被孙传庭给阴了。
怪不得孙传庭摆出这么一个重两翼,轻中间的螃蟹阵,左翼的明军表现果然强悍,刀对刀,弓箭对弓箭,打的那些汉军和少量的满洲八旗步步后退,不能抵敌。
右翼又藏了这么多犀利的火器,也怪不得老孙头敢这么牛气,上一次和明军万人以上的军队堂堂阵阵的野战是什么时候,阿巴泰自己已经不记得了。
不过,也就只限如此了。
阿巴泰坚信,只要清军一突前,中间那些穿着漂亮铠甲的新军一溃败,孙传庭的一切布置就只是笑话罢了。
只要一接触上,明军的火器不好施展了,底下的事也就是单方面的屠杀罢了。
但接下来的事就是阿巴泰感觉有人在自己的脸上扇了一巴掌,没想到明军还在阵中带了红衣大炮,这种大型火器清军也有,不过全部在三顺王的汉军之中,普通的部队用不好,也不便携带,他真没有想到,眼前这股明军不仅有普通的虎蹲炮和佛郎机这种明军中常见的火器,而且还有那种明军专门用来守城千斤大炮!
到这个时候,阿巴泰明白,今天算是真正啃上了硬骨头!
等此时此刻看到明军突前,对方甲坚兵利不说,士气还如此高昂,指挥也如此犀利……阿巴泰已经发现,自己的弓箭射手没占着便宜,步阵被炮兵轰击的七零八落,对方此时进攻,恰如其时。
这充分说明,对面的明军将领的临阵指挥,十分叫人称道,并没有丝毫错处。
便是易地而处,阿巴泰自觉也不会指挥的更好了。
他不大相信这是孙传庭的指挥。
明军的文官统帅他太熟悉了!历次大战,包括洪承畴在内,在战场上的临机应变的本事可真不算高明。
松山一役,洪承畴对后路粮道的疏忽是致命的,这是战术层面上的失误,和洪某人是一个优秀的战略层面的统帅无关。
至于历次入关,和明朝的蓟辽总督巡抚等高级文官打交道就更多了。
此辈读书人,平时说大话,战时就抓瞎,指挥一塌糊涂,身边也缺乏能拼敢打的亲丁家将,事到临头,唯有自杀或是逃走,就战场指挥而言,阿巴泰还真的没见过一个文官能比卢象升更强的。
孙传庭虽然传闻中也十分勇悍,但绝不会超出卢象升之上。
此时战场形势十分不利,中间就算能胜,也必定会陷入两翼合围之中。等明军左翼的步军主力上来,右翼的炮兵和骑兵一包抄,那可就全完了。
“怎么办?”
做为一个经验丰富的统帅,阿巴泰可没有硬拼到底的打算。他的身边还有一两千兵马,除了一些旗丁跟役之外,全部是跟随他多年的镶白旗的精锐。
他还有几百精骑,此时配合一些山东镇的残兵,在德州城外虚张声势,困阻高杰。
眼下的兵力,已经是他所有的全部,如果大半损失,后果将不堪设想。
清军这几十年来,屡战屡胜,但有一点核心是没变过的,那就是尽量避免和明军硬拼,尽量避免八旗兵,特别是真正的满洲八旗的死伤。
这是一个小部族,小部族有小部族的生存智慧。
抢夺它族男丁编户齐民,用尽可能的办法拉拢更多的人,使其为自己效力。自己手中保持相当的武力,用来震慑那些为自己效力的异族。
如此种种,导致清军很难有和明军硬拼到底的决心,除了几场关键的战役之外,很少有清军血战的记录,而实际上,清军硬拼的战斗意志不算坚强,象沈阳一役,明军援兵有五千长枪兵,装备很差,但战斗意志很强,格斗技巧也很不错。
清军对这样一支刺猬就缺乏血战厮杀的决心,缠斗了一天,最后还是用弓箭加火炮轰击的办法,才把这支明军打跨。
眼前的战局一恶化,阿巴泰已经不再幻想胜利。反正明清之争几十年了,不在这一场战事上头。现在不利,等多铎南下了,五六万清军主力一集结,到时候再把这笔帐讨回来就是。
倒是这个叫平虏军的明国新军确实火器犀利,具甲也精良,战斗意志也十分坚定。
再加上有孙传庭和一些不知名的优良武将指挥,就算是多铎来了,也要提醒他注意才是。
当然,主力一至,一切都能解决,多铎军中也有不少火炮,到时候就不怕了。
心里一边盘算着大势,阿巴泰也是在脑中想着办法。
但中央的战场,已经交上了手!
一闻鼓声,曹庆就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这是一个最擅长率部血拼厮杀的将领,一旦闻警操戈,他和他的部下,就是冲在最前头的那一群。
但他们被鼓声压制着。
鼓点声声,也是提醒他们要按既定的步伐来走,整整个三个营每排五十人的方阵,就是要这么以宽大阵形的统一步伐踩过去。
“快点,快点啊,老子等不急了!”
与清军原本就相隔不到百步了,鼓点声中,每个军人都是跨着大步向前,每个人的铁甲甲衣都是哗哗直响,每双眼睛之中,都是只有坚定与敢战的意志,至于曹庆和他的部下,则还要多一点的嗜血和疯狂。
他的营,原本就是按这个疯劲来操练,来挑选人手,来组建营和队,哨和排。
所有人都是压抑的很了,从早晨列阵到现在,站也站的乏了,站也站的腻味了,听着别人的厮杀喊叫,看着炮兵部队兄弟们大展威风,看着身边的火铳手们在不停的发着利市,这些铁甲战士的心里早就充满着焦燥,一心只想出来好好的厮杀一场了。
现在机会已经来到,原本心里若有若无的那一点害怕和惶恐,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要说训练不及实战,但平虏军的训练强度和惊险程度已经不在实战之下,长达半年的训练时间更是几乎使每个新军将士和老卒没有区别,现在这个时候,所有人唯知不停向前,原本的担心,根本就是毫无道理。
曹庆和他的一棚亲军都是执戟手,平虏军的将领都是如此,挑选最棒最高大威猛的铁戟手为自己的亲军,而曹庆自己,也是持着一柄长大厚实的铁戟,尖铁头,月牙厚面,长而坚实的戟杆,精光闪烁,厚实锋锐,执在手中,只有一种急欲杀戮的渴望!
第三百二十二章会战(57)
几乎就是在一瞬之间,两军的精锐主力遭遇了!
清军的重甲长枪手在喉咙里发出了威吓的声响,而平虏军的将士,则是喊出了响亮的杀声。
两支钢铁铜壁般的军队,就这么迎面撞在了一起!
铁对铁,枪对矛,意志对意志,决心对决心。
一边是百战精锐,一边是新编成军,但在这一瞬之间,双方都是充满了求胜的强烈欲望!
清军这边,荣誉和对胜利的渴望是不必说的,分田,财富,女人,哪一条都是从战争从得来,没有战争的胜利,就没有一切可以增加财富和满足欲望的可能。
平虏军这边,却是靠的保家卫国和民族存亡的危机感,严苛残酷的训练和纪律!
两支军队,就这么毫无犹豫之意,毫无退缩可能的撞上了!
一时间,火花四溅!
隔着老远,很多人都能听到咯牙的钢铁摩擦身和金铁交鸣的声响。清军的装甲厚实沉重,平虏军的装甲也不遑多让,而两边将士手中的武器,也是锐利相当。
清军手中的长枪多是八旗长枪,虎牙枪,这些长枪,在锐利程度上不比平虏军的长矛差,在长度上,两边也是差不多。
所以在第一时间,双方的长枪和铁矛都是在半空中戳刺出去了!
如果在半空中看,就能看到两条银蛇在大地上扭曲着,突然之间,两条巨蛇都长出了无数的芒刺,寒光闪烁,枪矛耀眼,在这一瞬间,几乎整个战场都沉寂下来,唯有中央战场的这枪对矛,重甲对重甲的厮杀搏斗才值得人去关注!
“真是大胆,太大胆了!”
站在高处,而且有望远镜的孙传庭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他绝没有想到,平虏军不仅敢战,而且敢于迎头而上,并没有列坚阵等敌上前,然后伺机还击的打算。
就在敌人的重甲长枪手涌上前来的第一瞬间,三营的平虏军将士在整齐的鼓点声中,也是硬生生的挡了上去。
在孙传庭的眼中,已经再也看不到其它地方,唯有这几千平虏军对几千清军精锐的巅峰对决!
在这个冷热兵器交替的时代!
在这个大动荡决定未来中国数百年是沉沦黑暗或是仍然走在世界前列的最关键时刻!
做为大军的统帅,孙传庭确实是运气极好。
长矛对长矛,长度基本上一样,双方的战斗意志也是没有任何区别,束甲也是一样的厚实,在第一轮的戳刺之后,在噗嗤噗嗤的钝响之后……血开始流淌。
鼓声虽大,在杀场上的将士们几乎听不到了。
两边的人脸都是那么的狰狞凶恶,人姓最残酷暴虐的一面,都是在这一场冷兵器的顶级对决中体现了出来。
只求刺死敌人,只求刺中敌人的要害,看着自己手中的长枪或铁矛在对方的身体上戳出一个大洞来,看着对方鲜血长流,看着对方被刺穿内脏,在地上痛苦的翻滚却连一个字的惨叫也发不出来。
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心中的怒火,才能使无边无际的庞大杀意得到那么一点点的释放。
一轮刺过,再一轮,继续刺,再一次的戳刺!
清军的阵形是密集的,密密麻麻的长矛几乎要撞在一起,每一次出矛,这些战场经验十分丰富的老兵精锐就是会发出一声自胸腔喉咙深处的呼喝声,每一次呼喝,看似低沉,等声音传入人耳的时候,却是有着一种强大的威慑力量。
这不是低喝,而是人所能发出的最能表达杀意的叫喊。
这么一支军队,从十三副甲起家,经过几十的的征战,其部下的最精锐的战士,其实已经不是人类,而是一支具有人形的兽兵。
每个人,都是无视敌人也无视自己的生死,充盈的杀意使得他们在被平虏军的火炮犁了一遍之后,仍然能保证完全发挥自己的近战水平,丝毫没有怯意和畏惧的感觉。
两军的枪矛齐交,在空中不停的发出啪啪的声响,伴随着吼声,杀声,惨叫声,枪矛透过铁甲的噗嗤噗嗤的入肉声,整个战场,这种冷兵器相搏杀的声响已经超过了炮声与一切声响,不停的回荡在人们的耳中。
“好强,好强啊。”总兵官赵应元一边率部追击着右翼清军的残部,一边看着中央战场的情形。
明军的右翼已经开始收拾残局了。
少量抵抗的清军,也就是满洲八旗也溃败了,无论如何,双方实力是相差的太大了一些。蒙古人已经跨了,刚刚车炮营最后的一轮齐射,每门小炮都喷发出一斤或更多的霰弹,生生在蒙古铁骑的阵中打出了一条血海通道出来。
一轮齐射后,满地都是成吉思汗子孙们的鲜血,尸体倒的一地都是,马匹也不曾幸免。
这样的威力,使得曾经纵横欧亚的蒙古铁骑魂飞魄散,在清军那里好不容易学到的一点军纪和战斗意志一下子就荡然无存。
此时这些草原上的牧民们枉自穿着铁甲,跨下良驹,却已经在战场上随意乱跑,根本没有一个军队的样子了。
赵应元虽然曾经是闯军的骑兵一份子,走南闯北,还打过朱仙镇一战,明失燕京后,山东大乱,他也大大小小打过几十仗了。
清军南下,和真鞑子也曾经干过几场,在他看来,鞑子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一样是一颗脑袋,砍了脑袋一样也不能站起来,怕个鸟?
现在这个时候,看到持枪而战,勇往直前清军真正的精锐时,赵应元面色发白,控缰的双手都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到了此时,他才明白,为什么闯王率领的六万顺军中的百战精锐,居然连半天也顶不住,在鞑子参战之后立刻一败涂地,连节节抵抗和成建制的撤退都办不到。
虽然是吴三桂的关宁铁骑耗掉了顺军的战斗力,但六万主力也不至于连抵抗一下的能耐也没有了!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前闯军骑兵,哪怕现在他是大明总兵,也仍然是百思不得其解。
但现在,答案就在眼前了。
如狼似虎一般的铁甲战士,根本没有什么骑兵突击或是马上射箭这一套,步射之后是长枪大戟的步战,就在他眼前,这些畜生仍然不停的向前,向前,再向前,手中的各式长枪也是不停的向前突刺,再突刺着。
“该不会顶不住吧,悬哪!”
平虏军的方阵正面太宽大了,长矛手们也是在拼命的回击着,鼓点也是号召士兵继续向前,但一时之间,清军扛住了!
清军骁骑营的马甲们和护军营的白甲们不论是配合还是个人武勇,其实都是远在平虏军之上的。平虏军的小伙子们毕竟才经历过半年的训练,在个人的武艺和彼此间小范围的配合上,实在是差距极大。
白甲们使的枪,又快又准,稳狠毒辣兼备,虽然是千万支长枪一起出枪,但每个人都试图找到自己最可能刺中的目标。
出力时,并不是如没经验的小伙子那样,每一枪都出尽全力。
相反,这些经验丰富的白甲们每一枪都很慎重,找准目标后,留有余力,一枪不中,迅即撤回。
接着,便是等候下一轮的指令。
在白甲和骁骑中,有经验的军官更多,他们并不是没有意义的一直向前,在这些军官的指挥下,虽然清军远不如平虏军那样经历过严酷的阵列训练,但在战场之上,清军整体仍然保持了一种有规律的运动,向前或是稍微退后,出枪的距离把握等等,这些大大小小的军官们始终保持着相同稳定的节奏,在两军人数相当,清军遭遇火炮轰击之后还能保持着与明军相等的战力,经验和个人武勇,真是缺一不可。
在观察了清军的表现后,如赵应元这样的武将对平虏军阵线有所担心,当然也是极为正常。
但把视线投到平虏军一方仔细观察之后,就会发觉,这种担心也是没有必要。
如果说军官的经验和将士们的个人武勇和清军都有相当差距的话,那么,平虏军也有自己足以压制对方的优势与长处。
重戟手之威,是清军在战前不曾想象过的!
与普通将士的铁甲相比,重戟手的铁甲更加沉重和精良,大块大块的精铁挂在身上,每个重戟手几乎都是最少三十斤以上的铁甲重量在身上,再加上沉重的铁戟在手,可想而知,当初挑选重戟手时,费了多大的心血来寻找够资格的人选!
平均五十斤左右的铁甲在防护能力上是整个战场为最,在接触之初,因为正面人数落在下风,平虏军差点有破阵之忧,好在就是这些穿重甲持铁戟的家伙在排中充当了定海神针的角色。
每个人的重戟都是不停的劈砍,挥舞,一个长戟士往往可以突前好几步,一身当多少清军而不落下风,每个排中有这么几个长戟士在,整个排面的对面之敌,就绝不会落在下风。
而在整体的阵列上,平虏军更是远在清军之上,进则全则,退则全退,出矛则也是整排整排的齐出。
在半年多的残酷训练中,这些将士每个人都能做到下意识的听从命令,和个人武勇强悍的清军精锐比,他们更象一颗颗螺钉,沉默寡言,默然向前,听从军令,维持着军阵的队列,就是这么一颗颗螺钉,合力打造出了比眼前清军更强大,更恐怖的铜墙铁壁。
第三百二十三章会战(58)
火花四溅。
如果一定要形容此时的战场的话,清军一方应该是一支尖利锋锐的铁矛,勇往直前,要把一切挡住它去路的障碍刺穿。
平虏军一方,便是一面坚盾,厚重,朴实,没有瑕疵缺陷,再勇武迅猛的攻击也没有办法在这个阵势上找到一点可乘之机。
双方只是不停的刺向对方。
你来我往,从高处看,只能看到两边的重甲士不停的戳刺着对方,两边队列之间是如林的矛杆,不停的有人被戳刺中后倒了下来,双方将士的脚底的土地都被鲜血浸透了,军靴下的土地先是坚实的,后来就慢慢开始变的泥泞起来。
这样程度的惨烈对刺,不停的有人死去,清军的伤者几乎无人照顾,不停的死在原地。就算当时不死,也是被自己的伙伴们踩死的,就算是伤的不重的伤者,长时间的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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