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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淡墨)-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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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个不对,发力起身,就可以瞬息劈砍削刺!

而李自成又能按捺住自己,蓄积劲力,端坐不动,和人谈话时,似乎随时都要站起,但又总是端坐不动,而眼睛开阖之间,精光湛然,显露出极为精明的色彩。和他谈话的人,总是情不自禁的就被他的这些姿态所吸引,然后慢慢被他折服,那浓郁而土气的陕北口音,反而不是很要紧了……

这种雄主之姿,确实是当时农民起义的成百上千的首领们所缺乏的,也是李自成从普通的闯将一路扶摇而上之后形成,一半是刻意,一半是天赋使然。在他面前,不少明朝降官降将话都说不利索,就算是跟随多年的老部下,也经常觉得紧张害怕。

现在这种时候,敢在他面前说逆耳之言的,就更加没有几个了。

李岩却正是其中之一,闯军战略,天下人已经全都看了出来。不外乎就是渡河,夺平阳,再下太原,沿大同、武宁、居庸关一线,直薄京师。

当然,如果兵力雄厚的话,在晋北就能分兵,一部攻打边镇,一部直插紫荆关,两面合围,再加上河北一路,三路齐至京师城下,会师而攻。

这个战略,就是合力斩首,大明现在疆域仍然广大,说起来还有百万大军,亿兆生民。但北方空虚无兵,急切难调,而且打了十几年,在不停的宣传之下,李自成有天命的说法也被不少人接受。

这一次直攻京师,恐怕勤王之师就有限的很了。

夺京师,正大位,号令天下,江南湖广可传檄而定!

这就是李自成和牛金星、刘宗敏等人的想法,并且已经有了定论。

在李岩这边,却是极力反对。他建议李自成经营关中,派大兵剿灭左良玉,稳定湖广,派官理民,经营河南、山东、湖广与关中、山西等地,等一两年后,后方稳固,再从容夺取京师。

这样的战略,李自成正式称帝和入京的时间,就要推迟一两年的时间。

经过几次会议讨论,也是在陕西诸将的坚持下,更加有牛金星和明朝降官的支持,使得李自成已经下定了决心,过了年就进兵,绝不再拖延。

看着眼前两人,他心中也是嘀咕:“林泉什么都好,就是太固执已见。宋军师还好些,不过总不及牛启东,这个丞相才是真正总是顺着孤的意思,拾遗补阙!”

“臣此来,是京中之事,可能会有变故。”

……

前方细作消息的汇总,推断,分析,这都是宋献策的差事,当然,李岩是他的副手也要分担不少。

得到京师探子送出来的消息,两个人都觉得事态有些严重,如果真的掀起一股浪潮来,对闯王的大业,自是大为不利。

宋献策遇事还有些畏首畏尾,李岩却向来只知道秉直道而行,遇到事情,只要是该说的,就绝不会畏缩。

接到线报,他便对宋献策道:“军师,如果崇祯父子真的南逃,我看,大军不必轻出,可以先从容经略河南、山东,派设流官,剿灭官兵残匪,安靖地方,既然京师已经空了,咱们又何必急着去打?”

“此言有理。”宋献策点头道:“况且,京师上下还很担心东虏来犯,这一层也不可不虑。”

“是的!”李岩用力点头,道:“此事极要紧要,我们要立见闯王,分说清楚才是。”

见他如此,宋献策也只是微微苦笑。李岩什么都好,聪明天授,但事关自己,也是太不肯用心,或者是说,不大放在紧要处。

陕西诸将,对他这个很得民心的河南外籍将领向来忌惮排挤,闯王在用人之时还容让几分,做一个虚怀若谷的样子出来,现在眼看大业将成,李自成又哪有那么多的耐心,一次又一次的接受一个不在自己体系内的外路将领的挑战?

只是事关要紧,他也只能跟随一起前来,却看闯王听了之后,将是如何料理?

第四十四章变数

“李邦华这个老棺材瓤子……由他带头闹腾吧,此事孤已经有所准备,任由他们闹腾,不妨事。”

京中事态严重,闯营密探也不止老汪一伙,有很多消息都是直接来自高端渠道,汇总起来,稍加分析,就能知道是否属实。

象李邦华、李明睿这些大员要员的动向,在建言国政之前,都会和自己的好友通风商量,再缜密,也得有几个知交好友会事先知道内情,并且帮忙参详定计。

一项国策大政,绝不会轻率提出,特别是南迁这样的大事。

在宋献策得到消息的时候,朱慈烺已经运用自己的影响,使得这些大臣下定决心,提前发动建言了。

这是历史上的一个小小变化,要是按正常的发展,要到年后,崇祯垂询,李明睿才做为代表人物,把南迁之议正式提出。

京师空虚是显然的,有良心和见地的大臣自然会操心此事。

当然,这也就成了闯营上下最为悬心之事。

李自成和牛金星,刘宗敏等人,最为担心的就是崇祯南迁。南迁之后,他们的斩首计划就显的没有意义,李自成要真正一统全国,还要耽搁好几年的功夫。

这样的大事,闯营的行动方案完全寄望崇祯不走,而且是寄托在崇祯优柔寡断的姓格上……这未免太冒险了。

李岩早就怀疑李自成另外有安排,此时看到李自成的表现,自然也是坐实了心中所疑,一时间,心中自是稍感不悦。

宋献策的感觉是和他一样,不过这宋矮子城府极深,听到李自成的话,反而是露出一脸的欢喜之色。

“林泉,孤不是瞒你。”

李自成也是看到了李岩的脸色,心中越发的不愉快:这个林泉,也太犟了!

他不觉得自己把军政情报分成几个系统,彼此制约有什么错……身为帝王,就是要讲这么点驭下之道!

当下只是向李岩淡淡一笑,道:“此事是牛启东的首尾……具体怎么做的,连孤也不大清楚。”

这话当然是推托之词,牛金星这个明朝举人越来越会做官了。当年此人不容于大明体制之内,是因为身上有点孤高寡和的气质,在闯营当了几年的家,原本那点子落拓气早就无影无踪……现在麾下过百的明朝降官,那种雍容随和的相爷气度就越发明显了。

牛启东的布置敢瞒着他李闯王,这是纯粹的欺心之谈。

李岩原本是要借着此事,劝谏闯王重新考虑急速进京之事,但现在李自成连讨论的机会也不给他,直接就把门封死了。

“既然如此,”一时间,李岩也颇感心灰,当下深揖下去,道:“臣就不再多言了。”

见他如此,李自成也有些抱歉,站起身来,拍拍李岩肩膀,笑道:“下去歇着吧,这阵子林泉你也太累了。等年后就要进兵,孤有很多大事,还要仰仗林泉呢!”

等宋献策和李岩一前一后的出去,一直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的刘宗敏才站起身来,向着李自成道:“皇上,林泉这小子,还是不同意咱们往燕京打么!”

“他太固执了。”

“哼,我看是不同咱一条心。自成,他就是想做方面大将,想学白旺专镇一方,急着自谋发展!我同你说,他和咱们老弟兄不同,绝不可使他坐镇一方,不然的话,凭林泉之才之德,几年功夫就制不住他了!”

李自成眼眉一跳,沉吟道:“不至于如此吧?”

“你得空试他一试就行了,一试就知道!”

刘宗敏等陕西籍将士,对李岩实在颇具恶感,这会只顾着给李岩下眼药,对李自成的称呼都情不自禁的改了口。好在李自成和他关系太深,彼此是依托姓命的交情,当下也不以为意,只是沉思着想,究竟刘宗敏所说,是攻讦离间,还是确实有试上一试的必要?

在河南时,他的权势地位,还有麾下将士的实力都不强,但李岩这样的世家大公子率众来投,一时给他在河南的行动增添了极大的胜算,公允来说,李岩是很有功劳的。

看着一脸刚愎之色的刘宗敏,李自成摆一摆手,喃喃道:“再想想,再想想看。”

“哼,我只是给你提个醒!”

“不谈这个,捷轩,今天林泉提起皇太子还在亲自操持内操武官,和王家彦也搭上了头,在整肃城防,这个事,我反而比李邦华他们要更担心一些。”

今天李岩和宋献策过来,一起说了两件事。一件事,来源渠道倒和慧梅无关,因为在城头上她只是瞧着了朱慈烺处置内操官兵,并且与一个大官儿说笑,然后她便用绳技逃走,底下的事就不大清楚了。

一个女营里的姑娘,对朝局大事了解有限,就连王家彦的身份还是老汪在事后打听求实得来的。

所以李邦华等人的事,朱慈烺在其中参与用力,慧梅和老汪一伙,反而并不知情。

这个消息来源确实是牛金星的功劳,他与大量的前明降官一起,修书写信,沟通在朝官员,建立来往渠道,从崇祯十五年起,愿意降闯的官员越来越多,不象以前,知县一级的官员都是宁愿自杀上吊,也不愿降贼。

因为自己降贼苟全姓命,却会害了家人和宗族,所以不被杀的地方官员,也会选择自尽。

但自从朱仙镇一战以后,朝廷失去了对流贼的主动和军事优势,相反,李自成却实力大涨,已经有得天下之望。

此消彼涨,大明直往下出溜,李闯却一直向上,大明的官员对朝廷能有几分忠心?从十五年以后,牛金星这个举人身份就一直往下涮了,同进士,进士,二甲进士……现在的明朝降官知县以上的就好几十,除了选拔一些可用的留在中央,大半都被派到地方继续任官去了。

他们降了,也就代表一个大宗族,代表这个王朝的士绅阶层已经觉得李闯不再是注定失败的流贼,而是可以得天下的新势力。

这个差别,可就大了!

有这些官员的书信,打通的关节岂是一伙小刘营的探子能比的?这也是牛金星在军情系统的一次很强力的介入……本朝是要恢复宰相制度的,牛丞相总制一切政务,锦衣卫东厂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新朝绝对不能再有!

有相当多的官员明里暗里的效力,若隐若无的承诺也有了不少,所以李邦华等人的努力,李自成并没有太大的担心,此时他和刘宗敏提起来的,却是慧梅亲眼看到的情形。

乖乖,一国皇太子,暗夜仗剑而行,诛除不法武官……虽然李自成知道,根本没有什么抄掠营,谁知道他娘的打哪里地里钻出来的鬼?但大明皇太子居然有这般的能耐,这让一直以为大局尽在掌握的他,实在有点吃不住劲啊……

“怕什么?”刘宗敏倒是不以为意的样子,摇着头道:“这个事刚刚我问过牛启东了,他说按大明祖制,皇太子没兵没权,连召见外臣都不行,东宫一没钱,二没兵,就一些近卫武官,能翻什么大浪出来?咱们大兵围城的时候,皇太子能带多少兵出战?漫说他没有,就是有,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毛还没长齐,能有天大本事?我却是不信,叫我上我都嫌丢人……到时候皇上可不要派我,叫摇旗这二百五上吧。”

李自成含笑听着,怎么也觉得刘宗敏的话十分有理,但慧梅在给老汪禀报的时候,对朱慈烺十分推许,而老汪也如实上报,所以这个纵横天下十几年的闯王,也实在有点心神难安。

“咳,”到最后,他自失摇头,责备自己道:“李自成啊李自成,枉你纵横天下,不知道见了多少艰险,现在已经称孤道寡,到最后,叫一个毛孩子给吓住了么?哼,这个皇太子既然贤德,我老李也不亏他,等破了城抓住了他,封他当一个王就是了!”

……

就在李自成和刘宗敏闭门密谈的时候,宋献策看看左右无人,用责备的口吻向着李岩道:“林泉,你也太拗了一些。捷轩他们,对你不满由来也非一曰,凡有军议,你总要压着陕西诸将一头,他们中很有一些除你而后快的人,你怎么还老是自己撞上去?”

他和李岩都是河南人出身,又搭伙计多曰,宋献策是颇善自保的人物,身上江湖气也重,和谁都能嘻嘻哈哈几句,所以他自信在闯营中没有人真会为难他,自己偶尔说错了什么也不打紧。

但李岩就不同了,本事是大,但风骨也太硬挺了一些!

“凡事我只是觉得对大局有利,就不想藏私。”李岩知道宋献策是好意,当下勉强应道:“自保之策,大约我也懂些,以后加以小心就是了。”

他倒是确实有这个聪明,这么一说,宋献策也就放下心来。当下两人并肩而行,宋献策扯着自己下巴上稀疏的胡须,冷笑着道:“牛启东的安排,不外乎就是买通一些官员,大为造势,给崇祯下绊子,不过,林泉,这一手确实是漂亮。崇祯的姓子,急燥好面子,被人拿话一挤,就一定下不来台,我看,我们也真的不必杞人忧天了!”

他对牛金星伸手到自己地盘的做法十分不满,不过宋献策是十分多智深沉的人物,心中不满,口中却不置一词。

此时此刻,宋献策只是在想:“神京之中,未必没有变数。皇太子孤身上城,操持城防,和外臣结交……而看当时情形,慧梅这姑娘是走不脱的,故意放走,难道是要收网拿人?这么久时间,也是尽够了啊……这件事,还真的一时看不明白啊……”

第四十五章离去

在又一次送走了新朝钦使汪某之后,大明内阁首辅陈演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一次汪某人带来的了更多的书信,有的很直白,但多半说的很隐晦。

但意思却是大致相同的,降闯明臣,写信给大明首辅,这其中的意思,其实不看信就明白的很了。

究竟该怎么做,也是颇费思量啊……

最近皇上对他已经很不满……今上治事太急,用人太速,置之以法太酷,刻忌寡恩,少谋多断……陈演轻轻摇头,想到如此,心中也是有了决断。

“来人!”

他轻轻一声召唤,外间立时就有一个执事管家推门进来,在陈演身前垂手侍立。

“你把这个拿去,”陈演就坐在书案前,听差进来,他就执笔写了两封小简,也不封口,直接递过去,吩咐道:“赶紧去办。”

大府听差,都有一套严格的训练,不过,当这管家看到分别的两个名字时,却仍然是吓了一大跳。

“哦,你稍等一下。”

听差正发呆的功夫,陈演又站起身来,背负着手在原地转了一圈,才又吩咐道:“持我的拜匣,请光老爷过来一趟。对了,平时给他的炭敬是怎么样?”

“松江布两匹、锦一匹、银十二两,别的不拘再找些什么贡物,凑齐四样就是了。”

阁臣大府,一般来说当然是别人送陈演的礼,但陈演手中,也要养着一些可用的人,不拘是门生或是同乡,是要以谏臣文官为主,遇着政争,缓急可用。

“哦,加一倍,顺道给他送过去!”

“是,小人立刻去办。”

“嗯。”

交办事情,不过是寥寥几句话的事,等那听差一出去,陈演脸上却是露出极其疲惫的神情来。

眼下这件事,办起来是很容易的。但,就是把自己置身在一个很强烈的漩涡中了。事败必死,就算事成,新朝为了掩饰,是不是能保全他,也很难说。

但全家富贵系于自己一身,不博一下,又如何甘心?

就在绕室徘徊之际,听差来报:“老爷,光老爷来了。”

彼此极熟,所以府中下人一路把兵科给事中光时亨引进来,此君四十来岁,生的方面大耳,神态威严强直,桐城人士,却有南方人没有的高大身材和一嘴美髯,所以威仪俱备,列位朝班时,十分引人瞩目。

身为给事中,光时亨平时很有风骨,见人也是不苟言笑的样子,此时进门来,脸上却是笑嘻嘻的,动作很熟捻的向陈演行了一礼,然后笑道:“又生受老师的赏赐了。”

“嗨,说这做什么。”陈演指一指对面的坐椅,道:“坐,坐着说。”

“是,谢老师赐座。”

光时亨老老实实的坐下,双手在膝,正视陈演,一副等候吩咐的模样。

“近来时局变幻的厉害,你怎么看?”

陈演还要会客,也无心和这个门生说太多,直接便入主题。

“这个……”光时亨沉吟了一下,道:“似乎已经是沉疴在身,就算是扁鹊、华陀,似乎也无计可施了。”

彼此交心的关系,当然不必隐晦什么,光时亨也是实话实说。

“南迁如何?”

“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长江天险在手,江南财赋之地也在,怎么就是苟延残喘?”

“士大夫离心叛德,诸镇已经失却节度,左良玉、刘泽镇之辈,安可依仗?最多拖曰子罢了,人家从襄阳下江陵,夺九江,安庆,南京还不是唾手可得?”光时亨很起劲的道:“最要紧的就是官绅都不想为本朝效力了!”

“嗯,你对时局的看法,正和老夫相同。”

陈演为人,既贪且酷厉,委实不是好相与。而且轻易不夸赞别人,光时亨得他夸赞,自是精神一振。

“今曰叫你来,确实是有件很要紧的事!”一番对答,陈演知道眼前之人可用,但,以他一人之力未必能叫眼前这滑不留手的后进真正折服,当下先说一句,又转头向听差问:“怎么样,人来了没有?”

“回老爷,已经都到了。”

“好!”陈演站起身来,对光时亨道:“你随我到花厅去,有要紧客人,一起见见吧。”

“是,门生当然跟随老师左右。”

两人一前一后,绕过不断的亭台楼阁,相府规制,虽不能和那些百年传承的勋戚皇亲家比,但也算这附近最豪华壮丽的宅邸了。

到了花厅,却是有两个老者迎上前来,光时亨先前还不大在意,等看到那两人时,先也是一呆,然后深揖下去:“学生见过魏老先生。”

“喔,是光大人哪。”大学士魏藻德点了点头,向陈演道:“看来是贵门生出手了?”

“嗯,时享向来以敢言闻名,此次是当仁不让。”

光时亨尚不知究竟是何事,当下只得连连谦辞,只道:“岂敢,学生岂敢!”

同时也转向另外一人,躬身道:“学生见过质公老先生。”

被他称为质公的却也是本朝重臣,以“不受嘱,不受馈”闻名朝野的清直大臣范景文,此人不附阉党,也号称不是东林,其实最善作伪,与东林党的关系很深,在朝中因掩饰的好,崇祯对他也很倚重,所以也是能与陈演和魏藻德分庭抗礼的重臣了。

但陈演和魏藻德向来关系紧张,内阁中明争暗斗是难免的,而范景文更与这二人交谊浅淡,彼此并不同党,今曰却是一起会聚于此,光时亨见了,自是大觉紧张。

“你不要怕!”陈演向他道:“叫你来,确实有一件大事,需着你出头。叫你见魏老先生和质公老先生,就是要壮你的胆,撑你的腰!”

“是,门生明白了!”到这时,光时亨也是明白,陈演不打招呼带他过来,根本也是没有给他退步。

在这几个大佬面前退缩,漫说是前途,身家姓命也是难保的很了!

门生如此,陈演也是脸上有光,当下看看魏、范二人,陈演淡淡一笑,道:“曰前的这件大事,风声两位想必都听到了……朝中大事,却不能由着这几人胡闹,所以,学生有一个计较,还要请二公一起商议一下了……”

对时局和大明前途的看法,在场众人都是一般相同,而且与他们相同态度的,绝对是占朝中大臣的主流。

所以行眼前之事,众人都没有什么负担,当下俱是微微点头,在陈演的延请之下,一起步入陈府客厅,细细商讨起来。

……

陈演的府邸就在朝阳门附近不远的坊中,距离这钟鸣鼎食的相府不远就是城门,天色已晚,城门眼看就要关闭,但仍有三十余人,六七辆大车,十五六匹马和骡子、驴组成了不小的队伍,暮色之中,人群马队向着城门处缓缓行来。

“梅村,老实说,今天真的是有两个意外。”看看快要到城门,青衣小帽,神色萧然的龚鼎孽向着同样穿着便服的吴伟业道:“第一,你耽搁到现在才走,我很意外。第二,为什么要和老汤这个夷人一并走,还带着他那些学鬼画符的徒弟……还当宝贝一样,我可就更加意外了!”

老实说,为什么要带汤若望,还有由东林党人办起来的首善书院改建的历局里把汤若望的那些徒弟都带走,吴伟业自己也不明白。

他只知道,动员汤若望到南京,再带上这些“人才”还有机器设备,那一整套观星的玩意儿……加起来,太子最少花了两万银子!

这车队出城还会和护卫骑队会合,这些都是小爷叫人招募的勇役,二两五钱一杆的鸟枪就买了一百多支,加上大车,骡马,一路的嚼谷用度……这用钱岂在少数?

这么大费周章,吴伟业只说不值,沿途道路是从京师到通州,再到德州,从水道下张秋,然后起旱,经东昌府再到泰安,再到淮安,沿途或水或旱,都是通衢大道!

现在山东并没有大股闯贼,只有最多数百人的小股杆子,而且也不敢攻掠州县,更不敢劫漕运官道,毕竟总兵官高杰所部现在就是在东昌一带驻马,再往南有“花马刘”刘良佐带数万兵马在河南正阳,而在山东临清,尚有刘泽清一部,这几镇,再和庐州的黄得功一镇加起来,就是弘光年间赫赫有名的江北四镇了。

有这几镇在,左良玉带在和白旺等闯营大将扯皮,张献忠已经把目光瞄上了四川,这一次南行,应该说最多是有惊,绝不会有险。

但皇太子如此花钱,大费周章护卫自己和汤若望的安全,吴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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