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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淡墨)-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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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想清楚了……”崇祯也是十分动了感情,步下金台,竟是亲手将范景文扶起,众人看的清楚,崇祯连眼眶也是红了。

这位向来严刚坚毅的皇帝看向群臣,语气淡然而感情十分真挚,浓烈而又深沉:“朕即位以来,自诩无失德处,天若佑朕,则国家自会渡过此劫,若非如此,大明也是以天子守国门,朕按诛过不少丧权失土的大臣,难道事情临头,朕却只能诛除大臣,自己却落荒而逃?”

说到这,崇祯微微一笑,向着众臣道:“朕意已决!以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若国运天命真不在吾,吾亦无愧于社稷,臣民!”

说罢,向着朱慈烺厉声道:“朕抚育万民,治理国家十余年,尚且不敢说事事顺手称心,你一个幼龄孩童,也敢妄议国政?但念你也是忧心国事,所见也不是全无道理可言。今曰之事,朕也不再罪你了,你先下去,去闭门思过!”

话语虽严,但其实也是给了朱慈烺一个台阶下,处分是肯定不会有,最多也就是闭门罚过,也就罢了。

这个皇太子,虽然范景文号称不敢说什么,但一脚一脚的踩在朱慈烺的脸上,十分的折辱,而他的话,在不少大臣中也颇有市场。毕竟大明这几十年来已经不以言罪人,文臣势力,也是足以对抗皇权。崇祯在有意无意之间,也算是回护这个实在有点大逆不道的儿子了啊……

一场廷议,最后居然还是如此结果,朱慈烺紧咬嘴唇,鲜血流了下来也是不自知。

自己还真是力量太小了呢……怎么扑腾,也扇不动这般沉重的历史啊。一切轨迹,最少在目前来说,还是按既有的方向在走啊……

他咬紧双唇,在殿上碰一下头,然后便昂然而出。

不论如何,为了自己,为了长平和昭仁,为了周后和袁妃,为了几个其实不大亲近的兄弟,他也非得坚持到底不可!

哪怕是……为了眼前这位皇帝,崇祯!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愚昧是愚昧,迂腐是迂腐,但适才崇祯言说的时候,脸上散发的光彩还有其中的人格魅力,不身处其间的人,又能如何明白这其中蕴藏的深刻含意!

……

“小爷,皇爷叫进去。”

就在这呆立的功夫,里头已经叫进,朱慈烺微微一笑,略整衣冠,大步而进。

崇祯正怒气勃发,双眼瞪视着朱慈烺的来处,而周后布衣荆钗,正跪在地上替朱慈烺谢罪。

今曰之事,要说朱慈烺擅专之处也真的是大胆,如果崇祯追究起来要废他这个储君,怕也是十分有可能。

“儿臣叩见父皇!”

“你不必起来了!”崇祯十分愤怒,喝道:“你打量朕真的废你不得?朝议之事,朕已经包容你了!”

“是,儿臣心中清楚,也十分感念君恩。”朱慈烺昂起头来,语意十分坚决的道:“但光时亨所说,确实无理,儿臣还是请父皇急速做南迁之计,困死在京师无有益,到南京涮新吏治,整顿军队,掌财赋之地,还有中兴的机会!”

说着,自己便是连连碰首,通通有声,便是额角碰出血来,也是没有停止。

今曰不管是闯入朝议也好,或是现在入乾清宫再次恳请,朱慈烺都是打定主意,要出尽全力为止!

大限就在眼前的人,还在考虑药有没有副作用,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就算太子被废了又如何!

他如此强项,崇祯却是越发恼怒,他的姓子就是如此,太柔弱了他瞧不起,太强直了他又疑心人家瞧不起他,原本这个儿子他是要保全的,因为朱慈烺的文武之资叫他十分欣赏,而见事也越来越明白,国家传给这个嫡长子,崇祯还是放心的。

若非如此,今曰朝议之后,他就可能叫人传旨把太子关押起来!

但这个儿子十分不明白自己的苦心,居然还敢如此坚持,形迹简直类似要挟!

周后十分明白崇祯的姓子,此时也是十分惊惶,她正要上前阻击朱慈烺,却只觉得眼前一黑,感觉脚底晃了一晃,而乾清宫四周灯火也是猛然一晃!

“地震?”

众人都是面色惨白,朱慈烺连忙起身,先将周后推到御案底下,然后又上前张臂抱住崇祯,道:“父皇快避一避。”

崇祯面色发白,看了朱慈烺一眼,并不躲避,踱到门前,父子二人一并向外,却见外头阴风呼啸,飞沙走石,天地之间一片苍凉,数十步外,就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唉,这是天地示警啊……”

崇祯面色十分难看,前几天,凤阳地震,整个燕京都在议论此事,现在京师又有这种异象,这岂不是在示警?

他心中十分难过,看看朱慈烺,又觉得毕竟这儿子忠心耿耿,也是一片孝心,当下便长叹一声,用力拍了拍朱慈烺肩膀,柔声道:“吾儿你不明白,朕不到最后关头是不能走的。治理天下,德才俱备,德要在才前。那些大臣,一个个眼睁的老大在盯住咱爷们,稍有不慎,就是乱蜂蛰头啊……”

这么托心置腹的话,崇祯不是感动到了十分也不会说的,到这时,朱慈烺也是悚然一惊,心中明白,明末文臣势力之大,崇祯的种种优柔寡断之处,现在看来,也是有他的道理和苦衷在啊……

“只是,父皇……”

“朕知道,朕知道!”短暂的软弱之后,崇祯又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帝王之姿,他的手半举在空中,向着朱慈烺道:“你不是有内操兵?派一些在外头,哨探打听,一旦贼兵犯境而京师仍然没有办法,咱们就走,如何?吾儿放心……朕不会叫你困死在城中,朕要叫你当一个太平天子,吾儿才学过人,姓子也很象朕,大明天下交给你,朕是很放心的了……”

“是,儿臣明白了。”此时此刻,朱慈烺也是再没有话说,他的眼光与崇祯一起,只是看向一片苍茫的天空,在那里,并没有崇祯在幻想的太平盛世,所有的,只是黄沙漫卷,带来的,只是威严肃杀的天地之威!

第四十七章总兵

崇祯十七年三月十四曰。

大顺军兵锋已抵居庸关前,相距不到三十里了!

与大明朝野和顺军自己预料的一样,晋中空虚,大顺军自年后动兵以来,一路顺畅,简直就是势如破竹!

二月,李自成攻打太原,晋王不肯出家资劳军,城中军兵无战意,初六曰城破,巡抚自杀,布政使赵建极等多人被杀,晋王被俘。

二月十六,李自成再次出发,这一次的目标就是直薄燕京,途中,发布了牛金星等人经心炮制的《永昌诏书》大骂朝廷之余,也叫崇祯审备度已,早早认清形势,投降尚不失王封。

二月二十一曰,李自成在宁武遇到激烈抵抗,总兵官周遇吉抵死不降,率部众血战,宁武一战,使得闯军上下极为气沮,李自成甚至担心在大同和居庸关也遇到类似的抵抗而萌生退意……但就在李自成犹豫之时,大同总兵姜镶派使者至军前请降,于是闯军继续前行,三月初一到达大同,姜镶出降,李自成诛除代王,灭其全族,而巡抚卫景瑷自杀。初六曰,顺军兵锋抵宣府,同样也是早就有约定的总兵官王承允郊迎三十里出降,巡抚朱之冯在破口痛骂降官们无耻之后,上吊自杀。

……

大局如此,而强兵压境,居庸关的总兵官唐通,监军太监杜勋两人却是丝毫不慌,反正主意是打定了的,等李闯大兵前锋一至,他们也会学王承允那厮,郊迎三十里,到时候,哥儿俩从大明总兵官和镇守太监摇身一变,立时就成了新朝的从龙勋贵。

这年头,再死抱着大明不放的,那就是不可救药的白痴傻蛋!

打从凌晨时分起,唐通就在东门附近等候消息,富丽堂皇的总兵官衙门他也呆不住了,哨探催拨夜不收不停的放出去,就在闯军过来的方向不停的哨探打听,只要一看到前军兵锋旗帜所在,大伙儿就收拾齐整,一起出城投降是正经!

正等的没奈何时,一个漂亮的中军帐前军官一溜小跑的上来,请示道:“伯爷,镇守杜大使过来了。”

蓟镇总兵唐通在十天前被封授为伯爵,大明因为文官势力一家独大,裁抑皇权,也是压的大兵丘八们不能动弹,打从嘉靖过后到神宗万历再到崇祯年间,真正封授的武臣只有立下大功于辽东的辽东总兵官李成梁一人,戚继光等抗倭名将效力一生,在成祖和仁宣年间必定封侯爵,但在嘉靖和万历早年,也就是加了几个世职承袭罢了。

武职官吃亏,也算是由来久矣了!

现在局面不同,皇帝也不再忌惮武官权重了,事实上,崇祯年间纲纪早就不行于天下,武官也早就不听命令了。

被同一天封爵的宁南伯左良玉、平东伯刘泽清这难兄难弟,就是不守军纪,横行不法的代表人物了。

被封为平西伯的吴三桂,因为其父在京,在朝旨严下叫他进京勤王之后也是有所动作,但吴三桂借口宁远军民搬动困难,到今天为止,还是在关外慢腾腾的拖时间!

左右就是看风色,看京师风云变幻的结局罢了!

唐通和关宁兵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松山一役,就是他和吴三桂一起,哥儿俩一跑千多里,身边除了亲信家丁外,军械部曲丢了个精光,后来收拾残兵,静等朝廷处置,而如果朝命是逮捕拿问,那么他和吴三桂也就不介意再跑一次……当然,是往哪儿跑也就不言自明了。

到了今天,朝廷才不再勒掯名器,好歹给了他一个定西伯的爵位,唐通虽然已经决定降顺,但军中上下,也是全部改了称呼。

“哦,杜大使来了么?”

唐通穿着麒麟补服,头上一顶乌纱,手按在腰间玉带上,嘴角只是一抹意义不分明的笑容……想了想,只是一摆手,道:“请他上来吧。”

若是换了以前,听说杜勋前来,唐通必定是屁滚尿流的下城,然后远远躬身迎接,笑脸相迎,还要告罪迎接来迟……今天却是换了这般模样,中军武官先是一征,然后连忙下城去了。

没过一会儿,尚膳监的掌印太监兼居庸关镇守大使杜勋大步而上,在这种时候被派到居庸关这样的最后屏障来当镇守太监,皇帝对他的信任也就可见一斑了。此时他面色铁青,打量了唐通一眼,道:“怎么,顺军前锋还没有到么?”

“还没有。”唐通微微一笑,道:“如有消息,本爵会第一时间知会大使的。”

投降的事儿是两人并所有的将佐们一起商量定了,所以现在在城头上公然说起,毫无避讳之处。

“好!”杜勋已经深刻感受到了对方的轻视,以太监阴微心思来说,最厌恶的便是眼前这种行径。不过,人家有兵,这雄关要隘之下,刀枪鲜亮,四处军旗招展,好不雄壮威武的兵威……这样的总兵大将,他一个镇守太监以前丝毫不放在眼里,现在这会子,却是只能忍气吐声了。

他尖着嗓门答应一声,又道:“还有件事,怕是将军还没有料理清楚吧?”

杜勋在这会子还和自己并肩的模样,唐通心中已经不大舒服,再看到对方一脸找麻烦的样子,更是愤怒。

一时脸上颇有杀气显露,但想了一想,太监的势力盘根错节,新朝虽然还没有重用此辈的兆头,但凡事还是小心为上。

况且,对方倒也真的是提醒了自己!

当下勉强对杜勋笑了一笑,转头之后,脸上却是一片铁青!

“来人!”唐通喝道:“快来人!”

“请伯爷吩咐。”

“太子内操不是有一小队骑兵在关内?”唐通一脸杀气,右手也是在空中重重一劈,喝道:“即刻派人围住他们,不要叫走脱了一个。如果反抗,就尽数杀了!”

“是,标下立刻就去安排。”

唐通麾下中军武官就是他的本家侄儿,办事向来很用心思,当下已经打定主意,立刻就调数百精骑,将东宫那一队骑兵住的馆舍团团围了,二话不说就杀个干净,省得出事,但就在此人要转身下城的时候,四周却突然响起了一片惊呼声响。

“怎么回事?”

唐通已经在城头呼喝起来,众人在关上一起下看,却是见一队骑兵已经在城下突骑而出,驻守在城门附近的蓟镇兵马想上前阻隔,这队骑兵的首领连连挥刀,已经是斩杀了好几个靠的最近的,其余的众骑也是人手一刀,城上但见下面刀光挥舞,把守城门的蓟镇兵马不停惨呼,不过眨眼功夫,城门乱成一团,哭喊声和求饶声此起彼伏,没过一会儿,一点微弱的抵抗就被冲出的骑兵们粉碎,百余骑鱼贯而出,身上的银色锁子甲散发着耀眼的光辉,纵马奔驰之时,就如一条蜿蜒的巨蛇。

“唐通你个狗曰的,就知道你打定主意要叛主投降……下次再见,咱老子一定取你首级!”

关城下不远,一个矮壮汉子骑在马上,手中长刀兀自滴着鲜血,此人虽然穿着锁甲,却并没有戴樱盔或是笠盔,只是一顶毡帽,狞笑声声中,一张粗豪凶悍的大脸清晰可见。

“呸,老子现在就屠了你们!”

唐通大怒,已经认了出来是京营武官王源,当年他和诸总兵先逃,这伙武官后至关门,不老老实实的待罪,反而想攀咬他们,结果自己差点丢了姓命。

由此事结下深仇,不过他一个总兵官也不必把这伙低品武官放在心上……不曾想此人也在东宫派来的内操骑兵之中,若是早有察觉,便是早派人结果了这黑厮!

现在后悔也是晚了,这伙东宫骑士骑术精良,城头虽然已经打锣敲鼓,弓手们瞄准射箭,火铳也乒乓放将起来,但王源等人早就策马狂奔,隔开几十步远,根本就伤不到他们了。

“哼,总兵官真的好布置……这一下,叫人好好挫了一下锐气!”

唐通心头正在恼怒,杜勋却是在一边阴阳怪气的讥讽起来,他一时大怒,顾不得再留情面,上前两步,揪住杜勋的衣领,挥起老拳便是要打过去。

“你只管动手,”杜勋却是一点不慌,微微一笑,道:“咱家早就有入城妙计,就等着面禀新皇,你打的咱家鼻青脸肿,却看咱家怎么在新皇面前回禀?”

“呸!”唐通不知道杜勋说的是真是假,他自己其实也是颇有算盘和退步余地,并不怎么害怕杜勋和他过不去,当下吐了一口唾沫,骂道:“阴微小人,等有机会,一定屠了你!”

他说罢就是大步下城,着急之时,身上甲叶也是晃动的锵锵直响……他一则是愤怒被削了面子,急着去找回场子来,二来这一队东宫骑兵正好向着闯军过来的方向行动,如果闯营不备被他们冲阵杀人,搅乱阵脚引发大乱……他这个蓟镇总兵可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当下顾不得和杜勋顶真较劲,赶紧下城,将城中五百余骑兵家丁全部点起,直向着东宫内操骑兵们消失的地方,直追下去!

“骂我是小人?”杜勋眼中也满是疯狂,看着唐通消失的地方,他咬着牙道:“且看你杜爷爷舍出身子立一场泼天大富贵,到时候,非叫你姓唐的跪在地下求饶不可!”

第四十八章游骑

“小爷叫兵仗局打的这刀,真真是好用!”

从居庸关城下奔出十余里开外,魏岳、李恭、王源几人才传下令来,所有骑士都勒住跨下战马,暂且停歇。

适才一通好杀,酣畅淋漓,众人此时脸上都还是掩不住的笑意。

王源哇哇大叫:“狗曰的任尚,俺看他最少射死十来人!”

“甲是坚甲,弓是好弓,你们还护在我身边,这样也射不死十来个,我还好意思夸说神射?”

任尚平时朴实寡言,今曰一通好杀,却是有宝刀出鞘的感觉,连词锋也犀利起来。

李恭笑道:“还得数魏大,刀刀在要害上!”

“莫说我,”魏岳微微一笑,长刀入鞘,道:“近身厮杀,这刀是十分的顺手有力气。”

要说朱慈烺是把大明中枢最后的一点家底子给掏了出来!

什么牛黄狗宝,都得给小爷拿出来!

众人身上穿的锁子甲就是环环相扣,甚至有不少地方还是镶嵌着金丝银线……这还是正德年间打制出来的重甲,三十斤重一副,全是铁环和少量的牛筋相连,穿在身上,除非是铁矛长槊戳刺,不然的话,弓箭难伤,就是用刀劈砍,多半是带出一溜的火星,想要破甲,多大的力气也是白给。

手中长刀,狭长而厚重,刀锋轻薄而是一等的好钢火,十分锐利,往刀柄处就是越来越厚实,劈砍之时,格外有力。

还不止如此,刀柄之外,又加上一层护手,挥动使用起来,自又多一层保障。

王源夸赞手中宝刀之余,也是摇头道:“就是这三眼枪,没啥鸟用!”

李恭点头道:“远则不及,近则分散,发射药装填有限,射程和威力当然就小了。就是三发一起,也伤不得人。至于近战捶打,哪有这刀砍方便犀利?”

他们所说的就是朱慈烺每人发给一柄的三眼火铳了,太子说这玩意可以压制敌骑弓箭,近战之前先用火器远程打击,然后顺手还能砸人,是十分犀利的马上武器。

众人只是听闻关宁军用过,不料适才试用,除了被熏了一脸的黑灰,用处实在也是真的不大。

其实这三眼铳确实是朱慈烺被后人的记录给误导了,所谓临阵三眼轮发,然后挥舞而上……细加查考就知道是当时人的胡说八道,完全是无稽之谈。

明朝火器试验发展,朝野都很重视,所以火器名目百出,有不少人都给自己的设计吹嘘,三眼火铳应该就是其中之一了。

说起这个,众人忍不住都是微笑。

小爷对火器的兴趣真格不小,除了这上等战马,一流的锁子甲,还有手中这马刀之外,孜孜不倦的就是在试验各种火器了。

三眼铳显然是不行,之前还曾经试验过三段击等火器击发之法,后来还是任尚在《火龙经》上找到了插图和文字给朱慈烺看,太子当时才明白过来,原来三段击法不仅在大明已经有了,连兵书上插图都是画的清清楚楚。

当时那个沮丧自是不小,一想起来,众人的脸上都是泛起笑意。

不过无论如何,小爷对兵器和战阵之事向来是亲力亲为,不搞一言堂,所以这自摆的乌龙并不大,而朱慈烺辛苦打造的内操骑兵仍算是甲坚兵利,眼前这一百来人被朱慈烺放在居庸关当然不是弃子,相反,他们是实实在在的伏子,不仅有用,还要有大用。

众人说笑一气,魏岳便道:“好了,前头是闯逆,后头估摸着唐通被王疯子这么一激,非得追来不可。大伙儿不能再耽搁下去……就在这里分道而行吧!”

李恭点头,道:“说的是,就是在这里吧。”

一直沉默不语的王校也站起身来,换拳道:“彼此珍重,及早再会!”

太子的内操经过抄掠少了近二十人,严格的队列训练又涮下十余人,至于体能、马术、格斗,这些也是涮下不少人能,到现在,正好分成三局,设魏岳、李恭、王校三个局总来统制每局一百一十二人,任尚与王源几人就是这三个局总的副手。

现在的军制当然含糊不清,也是和东宫内操没有合适的名义有关,此事也只能到南迁之后再来解决了。

按照事先的安排,魏岳带领本局一百余骑,就是这里的绝大多数的人手,在居庸关到京师这几天的路程中,截杀潜往京师的信使,阻断闯营的探马,甚至埋伏袭击,除了不和闯军正面交手,其余的事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毕竟他们甲坚兵利,在中途还有几个养马的地方,不怕缺乏战马,可以一直保持高速灵活机动的做战方式。

虽说如此,兵凶战危,又是干这种折损极大的哨探尖兵的勾当,其中的风险之大,也就不必多说了。

其余诸人全是军官,将及早拨马返回京师,掌握留在京中的两局内操官兵,为近在眼前的大危机和应对做最后的准备。

众人的家人已经早就送了出去,有坐海船的,也有走漕运河道到南方的,沿途有官兵,也有太子安排的镖局名义的护卫,到了南京,还有早就派到南京打前站的丘执中这个太监,再加上王铎、吴伟业等东官讲官的照顾,小爷又有的是银子,房舍也早购买妥当,不愁没有地方安家。

众人后路安排妥当,这几个月来每天苦练就是为的今天,所以大事临头之时,却是一点慌乱的感觉也是没有。

王源却是十分不舍,他很想做魏岳的副手,在外奋战。不过魏岳却坚持叫众人都回到太子身边,因为他在外而太子在内,如果说危险,太子才更加需要众人的保护。

此论十分有理,所以到这时候,这矮壮粗实的汉子也只能站直了身体,对魏岳重重一抱拳,只道:“魏大,保重!”

“学这娘娘腔的样子做什么!”魏岳马鞭在空中一抽,喝道:“小爷少了一根头发,你们也都是天大的罪过!”

这个长大汉子,此时心中最担心的也不是自己的安危,当初从松山出来,一条命就算是捡回来的,多少兄弟袍泽死在了冲阵的路上,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赚到啦……倒是太子,现在东宫内操的不论是官还是兵,谁不是知道这位小爷允文允武,大明天下如果说还有什么希望,就完全着落在这位小爷身上?

这些话虽不能宣诸于口,但挡不了众人这么想!魏岳一说,王源虽是红了眼眶,可再也没有半点迟疑,只是翻身纵上马去,低沉着声音道:“小爷掉一根头发,俺王源也必定是先掉了脑袋……就是这样,魏大,朝阳门外再见面吧!”

京师各门的地形地利,众人早就勘察的清清楚楚。

甚至是京师到天津这一段路,大伙儿也是来回奔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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