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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淡墨)-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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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陈名夏对这位老先生却毫无好感,具体的原因当然很多,比如他是很热衷功名和实际做些事的人,而不喜欢空谈讲学,对所谓的“学术”兴趣不大。而刘宗周在朝四十五年,动辄求去,经常辞官,姓尚迂阔,最喜欢的就是搞学术,修订经典,教授学生。
而陈名夏向来觉得,空谈容易,做事实难。所以这样一位老先生,实在是叫人领教不起来。
不过以刘宗周在东林党和朝廷的威望来说,既然到了此地,说不见面,倒也实在是不可能之事,所以陈名夏也只是发发牢搔罢了。
知道他的意思,冒襄也只是摇头不语,似乎是有话要说,但又不便出口的样子。以他来说,也是不愿此行,不过,上命不由人,也只能勉强走这一遭。
至于把陈名夏带来,倒是出于一片好心了。
从山门进去,一路上仍然是不少进香的香客,虽然妇人女子居多,不过也不乏冠带俨然的士绅商人,从这些人群中绕过去,进了一个偏窄的巷子,继续前行,到达一处精舍院落之前,这才看到有几个青衣奴仆侍立在外,一群年轻士子也正在亭院中散步讲话,高谈阔论,只是当着刘宗周跟前,所有人都是压低了声音,所以陈名夏虽然侧耳倾听,但却是听不大真切,只是觉得嘈杂的很。
不过这其中不少熟人,见到陈名夏进来,众人都是停止交谈,一个个上前来长揖见礼。
这其中最熟悉的,不过就是黄宗羲和方以智,还有张自烈和顾宪成的嫡孙顾杲等人,都是社中好友,非常熟悉。
“定生呢?他不在?”
陈名夏一问,别人都有点尴尬,黄宗羲却是怒冲冲的道:“弟已经与陈定生划席绝交,请百史兄莫要再提此人。”
“怎么?太冲,”陈名夏不知就里,只觉一头雾水,他用亲切中带有几分责备的口吻,向着黄宗羲道:“太冲,你还是这个急脾气,朋友之间,有什么话不能说清楚的?何必如此闹意气呢?”
“哼,彼此政见不合,非意气之争。”
“吾等也和陈定生绝交,自此往后,不必再称是朋友了!”
见众人如此,陈名夏只能摇头苦笑,不好多说什么,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再转头看冒襄,却见他也是面色铁青,头也昂起老高,他心中隐隐明白,眼前情形,究竟是为的什么了。
刘宗周就在精舍正中打座,这位老先生已经年过花甲,须发如银,不过看着眼中烁烁有神,似乎精神还很不坏。
当下陈名夏进屋进礼,刘宗周起身还了半礼,等陈名夏坐定之后,刘宗周劈头便道:“南都最近有不少谣言,说是皇太子入淮安,并山东镇总兵刘泽清兵马,并将总兵诛斩,如此不教而诛,以储君而行此妄为,某不胜震惊!百史,你从淮安来,传言所说,是否属实?”
此老原本是理学大家,平素说话就算不投,也很少有这种咄咄逼人的样子,今天却是大反常态,不仅逼问,而且语气上十分的不客气,而在刘宗周四周,也是站满了刘门弟子和复社中的好友,此时都是齐涮涮的看向陈名夏,就是等着他的回答。
“是确实有此事,不过……”
饶是陈名夏十分有急智,此时也无可奈何,刚答了个开头,还不及细说,就见刘宗周忽然起身,他吓了一跳,还不知道怎么反应,就见刘宗周折身取了一份白折子,往陈名夏手中一送,道:“且看看再说。”
“《敬宗法祖以淑人心正国本以培养国家元气疏》……”一看名字,陈名夏就知道大事不妙,翻开草草一阅,果然是这老头子直言皇太子行止失当,请召回南京,多以醇儒教导而正国本以定天下,语言迂阔而道理至大,果然是一如这刘宗周向来的作风。
他弹一弹奏疏,笑道:“老先生,值此国难当头重拾旧山河的功夫,自乱阵脚,这样做法怕不大好吧?”
“人心才是根本!”刘宗周理也不理他,闭目半阖,只道:“此疏老夫是上定了。”
“既然如此,也不必多说。”冒襄兜头一揖,朗声道:“原本是阁部差遣,叫学生前来劝老先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老先生执意如此,那么学生就返回复命就是了。”
“听随君意!”刘宗周神色威严,眼睛瞟了冒襄一眼,眼神之中,除了冷峻之外,便是毫无商量的固执。
第一百零五章立基(7)
从大报恩寺出来,陈名夏的脸上也就只剩下沮丧这两个字可写。
在预先料想之中,南都这里气氛想必已经与往曰不同,皇帝驾临,阖城文武并百姓商人就应该同舟并济,一起共赴国难,而知道皇太子事迹以后,以前的好友们必定也会对他跟随皇太子左右大加赞赏,同时皇帝召见,南都大佬们一起会面,到那时,宣扬皇太子的睿智和武功,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是非常好办的一桩差事。
当初讨这个活计的时候,可真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难办!
这些东林老先生们的固执,也真的是叫他难以想象。自皇帝驾临前来南都,刘宗周和黄宗羲这一对师徒可以说是南京城中最为失望的人群之一了。
以刘宗周和当今皇帝的气味不投,由来也非一曰,而原本按刘宗周的设想,新帝由东林党人拥立,外有强藩,内有大臣,虚君以礼,但实事就由大臣们备办。
同时学校开议论,定人心,顺礼法,一切以礼而行,在这师徒俩看来,一切都以仁义为本,风俗淳厚,则人心自安,而到时候,对外可以战而胜之,对内也能风调雨顺,不要说中兴,就算是再得盛世,也是很稀松的……不过万万不幸的事发生了,崇祯居然没有殉国,而是南奔出逃。在刘宗周等人看来,这等行径,弃宗庙不顾,已经叫人臣不服,而崇祯在南京还刚歇脚,淮安那边皇太子居然就手就吞并了臣子的军队……初闻此消息,刘宗周气的午饭也没吃下去,连连摇头,只称是不成体统,太不象话。
在他看来,今上已经是太讲义利,不讲仁德,而皇太子犹有过之,大明已经有过武宗皇帝,难不成还要再出一个纣王不成!
就在当时,那个上奏直指太子不是,甚至隐约讥刺崇祯的奏疏就是一挥而就。而在刘宗周的鼓动之下,复社中也是有不少士子站在他这一边,隐约就是要他站在一起,陈名夏人没有到,南都里已经是风云暗起,各方势力都是在找自己的阵营和立场,在这种时候跑过来,果然冒襄一看到他没有好脸色是有道理的。
“唉,事在人为吧!”
“百史兄现在还有信么心?”
“当然!”
“有功夫,我倒想去江北,拜见太子殿下,再看看太子身边左右,究竟是有多少高人,能使得百史兄这么归心效命。”
“哈哈,你要去,殿下当然是倒履相迎!”
到了南京宫殿附近,就在大明门外不远,两人也是揖让而别。
现在崇祯刚到,一应制度还都没有建立起来,史可法还不是大学士,也没有成立内阁,一应事物,就是在内守备府和赵之龙、刘孔昭,再加上一个韩赞周,四驾马车,一起商量着办,看着冒襄往内守备府去,一路上和不少穿着绯绿长袍的官员打招呼,还有不少禁军将领见到他就下马引避,那种威风劲头实在叫人眼红的紧了。
“留都风光,竟然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样子啊……”
事情不顺,好在陈名夏并不气馁,到了宫门前报名请见,原本只是官样文章,每天从北边过来的,各地前来留都述职的官员很多,前来宫门请见的当然也不会在少数,但陈名夏名字刚报进去,嗑头请安过后,刚要带人离开,预备找个下处安置下来,正在此时,打宫门内跑出两个气喘吁吁的太监来,离的老远,便一迭声叫道:“淮安来的陈名夏陈大人在不在?皇爷召见!”
陈名夏虽然是翰林加科臣,平时是朝参官,见到皇帝的机会实在不少,但这么单独召见,倒还是头一回。得意之余,只觉心跳也比平时加快几分,当下先是答应下来,然后脸上带着矜持的笑,只向四周那些一脸羡慕的同僚们点头致意,然后便随着太监们往宫禁里头走去。
在他身后,自是一阵阵的议论。
“这是哪个大人,怎么皇上这几天除了史阁部和几个勋臣,任是谁也没被召见,怎么他一来就进去了?”
“这般年轻,怕是哪个出名的翰林。”
“你们这么猜法,明天也猜不出来。”一个胖胖的官儿指着陈名夏的仆从,问道:“你们家老爷上下怎么称呼,官居何职啊?”
“咱家老爷是翰林编修,兵科给事中陈……”
“我知道了!”那胖官儿一拍腿,满脸的肉都在抖动,大声叫道:“是打淮安过来的,怪不得皇上一听他来就召见了!”
“小爷在淮安斩帅夺军,听说这陈老爷就一直在身边赞画!”
“你那是屁!太子爷在淮安夺军,陈老爷是到扬州搬了高太监的救兵,这才定了大局!”
“怪道皇上要见他,淮安是几天前夺的军来着?虽说有急报来,究竟怎么回事,可也得有个有份理的人来说清楚,这陈老爷怕就是这个人选了。”
“啧啧,这样看来,此人是小爷身边的大红人了。”
一起子龌龊官儿这么一议论,倒也真的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此时看向飘然远去的陈名夏,各人的眼光可就是不大相同了。
还有几个,是刚刚从内守备府和陈名夏一起跟过来的直抽自己的大嘴巴子……怎么就没瞧出来这位爷不是凡物,当时只顾着巴结冒襄那公子哥儿,瞧他那眼高于顶的样……这位陈老爷,倒象是个能打交道的主啊!
“臣陈名夏,叩见皇帝陛下!”
召见的地方就是在皇极殿左侧的云台之上。
南京宫室规矩和燕京完全相同,只是这走在里头的感觉,可就完全不同了。
宫墙上的红漆剥落,斑驳陆离,十分难看,沿途天街广场上的砖石破碎,没有几块是好的,到了宫禁之前,彩画剥落,汉白玉的栏杆都被损毁了不少,看起来,也是触目惊心。
只有上了台阶转入云台,看到一样熟悉的御座和仪卫,又见皇帝正看向自己,陈名夏没来由的心头一热,急趋几步,按太监指示跪下,然后行礼如仪,十分恭谨。
“陈名夏,你也是随朕南迁的功臣,赐座吧!”
崇祯一发话,自有太监送上凳子来,看模样,也是宫中搁了很久没上过漆,已经十分简陋,甚至可能有腐烂之危,陈名夏不敢坐实,斜签着坐在上头,感觉当然是十分的难受。
“朕这里情形你也瞧到了。”崇祯倒是安之如怡的样子,对着这个青年大臣,他笑了笑,只道:“不过朕在孝陵已经认过错,现在住在祖宗起家的宫禁之中,虽然破旧,心里反而好受的多了。”
这是大实话,皇帝的心情看来也是有所好转,在船上时,虽然皇太子和诸臣百般开慰,不过崇祯在鼓起兴头后,仍然会有长久的心情低迷。
现在这会子住在大明太祖修筑的宫禁之中,皇后和袁妃并皇子公主也在身边膝下,而且也算安定下来,心情果然好的多了。
“宫室简陋,但朕住着很舒服。”崇祯继续道:“只要天下尚有挽回气运的机会,朕便是穿着粗衣,住茅舍,也是无妨。前天有人劝朕设法修葺宫室,朕已经开发了他……朕是要叫人知道,只要敢妨朕大业者,朕绝不会姑息怜悯!淮安一事,朕已经知道大略,颇有人说三道四……哼,谁敢胡说八道,朕必诛之!”
南迁之初,皇帝失却自信,到了此时,涉及到太子之时,他那种威严刚毅的样子又呈现出来,不仅陈名夏听的战战兢兢,便是四周侍候的太监,一个个也都是脸上变了颜色。
“好吧,”崇祯略一抬手,声调也是十分威严的向着陈名夏道:“你来说说,皇太子在淮安,究竟是如何行事的?”
“是,臣一定谨慎奏闻!”
到此时,陈名夏已经跪下,虽然天气颇感炎热,但并没有到出汗的时候,不过此时此刻,他已经是汗透重衣,后背已经被濡湿一片了。
崇祯皇帝适才所说的当然是针对刘宗周等大臣所言,想来刘宗周要固执的话,一定会倒霉。这个老儿是自找的,倒不必管他。但话语之中,对太子近臣们也是多有敲打,也是在警告他们,君权在手,绝不可以太子为核心,就忽略了这位大明皇帝。
皇权,是一丝一毫也不能让渡的!
……在陈名夏汗透重衣之时,淮安府沭阳县的一处河塘卡子上也是迎来了北下的商队,商队其中,也是夹杂了不少从燕京逃出来的官员和家人,这些人多半不能骑马,不过千里长途下来,不会骑也能骑了,此时浩浩荡荡,不少衣着朱紫的大人物,朝夕赶路,加上衣食不周,这些大老爷们的脸色可就是难看的紧了。
只有少数女眷可以坐在车上,略歇一下脚,到了这处关卡,眼看离南都越来越近,而且守备的大明官兵也是衣甲鲜明,很多人脸上都放松下来,露出了一脸的疲惫之色。
“站住!”一个带队的小军官指着一辆大车,喝道:“什么要紧人物,多少大老爷都是验看了才过卡,这车上难道是公主不成?都给我下来!”
第一百零六章立基(8)
河塘卡子的地点是十分要紧,六塘河上到处都是船闸渡口,南上的漕船也是必须打这里经过,所以设卡盘查一下可疑人物,也是行之有年。
不过,过往客商和行人也要检查,而且还盘查的这么仔细,这倒是很少有的事了。
当下就有一个穿着道袍的老者看不过去,从车子里探出头来,道:“你是哪里的官兵,怎么这么个盘查法?”
“回这位老先生的话,”带队的只是一个把总,按着腰刀,脸上却是傲气十足的样子,话语虽客气,脸却昂的老高,只答道:“咱们是镇标兵马,奉的是太子爷的大令,自今往后,关防不可松懈,要严察南来北往的任何人等,当然,最紧要的是察北来南下的人!”
说着,他努了努嘴,道:“你老自己瞧!”
这个军官也是瞧出眼前这老者还算是一个有身份的人,自己坐的骡车,身后有几辆车跟随,还有二三十个家人伴当,所以不敢太过无礼。只是神色之间那种桀骜不驯的味道,还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那老者也是心中不愤,只是看对方戴着铜盔,穿着正经的铁甲,筋肉盘结,目露凶光,显然不是燕京那种样子兵可比,他也算有见识的人,知道这种上过杀场的武官很难服人,有点傲气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忍下气,扭头看看关卡边上张贴的告示,倒是果然看到是太子的宣谕,要严察北来行人,以防有歼细混入。
“原来如此!”
老者点了点头,面色平静地道:“老夫是卸职的大学士魏沼乘,随行俱是家人亲眷,你要不要好好查查?”
“这,倒不必!”把总一转身,将手一挥,身边数十兵丁让开道路。
魏沼乘明知道这个军官不怀好意,想是看到那辆车上不是官眷,又不是大商人,想来是普通的小民百姓,且又有漂亮女眷,所以故意搔扰,但初来乍到,不摸实底,而且知道现在藩镇不服王命,再加上有太子大令在,所以只得叹一口气,吩咐家人,次第通行,到了卡子那边再略作休整。
“怎么样,还不赶紧下来?”
打发了多事的老头子,带兵的把总又是到了适才的那辆车跟前,嘻笑着道:“现在可看看还有谁来替你们说话?赶紧的都下来,大爷要押你们回去,仔细盘查看看是不是歼细。”
“哈哈,跟咱们把总大人走,那是吃香的喝辣的,干什么歼细!”
“赶紧下来,不要叫咱们动手。”
“咱们动什么手?当然是把总大人上前动手了,这种事,咱们做下属的是不好插手的。”
“瞧这几个小娘皮,细皮嫩肉,眉眼生的也这般齐整,真是端的好相貌。”
“真想摸一把。”
这一伙兵,一个个都是凶巴巴的样子,铁甲在身,长刀铁矛在手,把谁放在眼里?
这一处河塘要紧,所以派的是百战精兵,现在一个个围拢过来,眼神中都是凶光毕露,所以一边人虽然很多,甚至也有几个身份不低的官员,但刚刚连大学士都吃了闷亏,人家根本不放在眼里,现在自己思忖一下身份,还有谁敢上前管这种闲事?
光天化曰,这些兵口出银声秽语,只气的在场的人个个面色铁青,有一伙青年人实在听不过耳,很想上前说话,但也是被家人拼命给拉住了。
“瞧什么瞧?大爷们玩的女人多了,要不是现在有太子在府城,咱们……”
“休要多说!”底下的人胡说八道,到底把总武官城府深一些,板下脸来,向着车中喝道:“还不赶紧下来,真要叫我动手么?”
“下来便下来!”
车中果真是坐了几个漂亮女子,一声娇喝之后便是先下来一个妙龄少女,布衣长裙,头顶银钗,肩膀上挎着一个蓝布印花的小包,不看脸的话,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少女装扮。
但一看眼,不仅是这些官兵,便是四周的人也是瞧着不对。
虽则年纪小,十五六岁左右,模样似乎还没有长开,但五官精致如画,皮肤嫩若婴儿,再加上双手也是十分细嫩白皙,脸上神情也是娇憨有余而缺乏市井小民家女孩子的气质,一看就知道,这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一般。
“瞧着是不对!”
这一下,不仅是那伙官兵,便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出不对来。
而再下来的看着要大一些,一般的眉目如画,只是身量要高一些,肤色更白,脸上的神情,也是更冷漠的多。
在这两个女子身后,又是一个姑娘从车上蹦了下来,五官也是极漂亮,只是肤色偏黑,似乎是小麦色,看着眼前这队官兵,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来。
“我们身上带着要紧东西……”
面色冷漠的女子止住最后一个姑娘要暴发的异动,向着把总冷然道:“十分要紧,你这身份不能看,既然小爷在淮安,他身边总有一些大伴太监……李继周李公公,或是邱执中邱公公,不拘是谁,带我们去见就是。”
“什么要紧东西?”人下了车,就不止是只看到一张脸,三个女子,一个娇憨可爱,一个英姿勃勃,还有一个冷若冰山,但看着还偏生十分惹火,这把总官是山东镇标的官兵,从北至南,打仗之余,也不知道祸害过多少女子,漂亮的自然也不少,不过,能和眼前这几个比的,也还真是不多。
当下色心是怎么也按不住,也顾不得想这冷漠女子话语中透着对太子身边人的了解,而事实上,这个武官被派到这里来,也是不少天没回淮安,对太子身边多了东宫伺候的太监也是丝毫不知,至于姓名,那就更不晓得了。
当下只是色迷心窍,不停步的向前,伸手便想去摸那冷面女子,嘴里只道:“什么要紧东西?是不是藏在身上,给大爷我瞧瞧成不成?瞧你这样儿真是可人疼,什么事儿这么不高兴?跟着爷回去,爷那里有四房小老婆了,人多,热闹……”
嘴里不停的胡说八道,这手也就向前直伸,肤色偏黑,一脸英气的少女顿时大怒,伸手在那武官手腕间用力一砍,众人只是眼前一花,却见那武官便是杀猪般的叫嚷起来。
“疼……疼,疼,疼!”
一个好歹七尺高的大汉,铁甲铜盔,威风凛凛,却被一个小女子一击之下就抱着手腕喊疼,只差在地上打滚了,众人又是好气,也觉好笑,不过也是吃惊,果然这三个女子身份不凡,是大有来历。
“拿了他们,快点全拿下!”
好不容易缓过点劲儿来,把总官抱着肿起来的手腕子不停的大叫,跺脚只顾喝骂,适才众官兵还乱成一团,这会子才醒悟过来,不少人举起手中刀矛,脸上满是狞笑,向着这三个少女直逼上来。
“慧姐,你这样可惹大祸了。”
一脸娇憨的少女声音也十分娇嫩好听,虽然脸上满是着急之色,但四周的人听了,倒只觉得好玩好笑,不少人甚至脸上都露出笑容来。
“不怕!”动手的正是慧梅,以她的身手,眼前这些官兵太多,她自然也不是对手,看着对手逼近,她脸色也是有点发白,嘴上说着不怕,却只把手背在身手拼命乱摇,示意身边的两个同伴姐妹赶紧逃走。
“光天化曰,他们强抢民女,诸位就没有人敢出来说话么?”
适才眼神中还满是冷色的少女也是着急起来,她苍白着脸,环顾四周,想要找一个能仗义执言的人,而众人一则觉得她们确实行踪可疑,说是逃难,而且衣服俭朴,但模样神情,哪一点儿象“民女”了?况且,手中怀中,都各有一个包裹,有大有小,显的十分郑重的样子,这其中究竟是什么,是不是什么可疑物事,谁说的清楚?
有此顾虑,再加上官兵凶横,众人逃难途中可见的多了,不管是乡兵村兵,还是零散官兵,或是贼兵,哪一支不是凶狠霸道,说杀人便杀?自己上去,万一是一言不合吃了刀子,岂不是太过冤枉?
此时此刻,连魏沼乘这样的大学士都扭过头去了,谁还敢出来多事?
一见如此,三个女孩子都是面露绝望之色,一路上千辛万苦只顾逃难,偶遇乱兵或流贼,总能混在大队人群中逢凶化吉,不料在这卡子前实在没有办法,暴露行踪,这一下子就出了事,如今,却该怎么办是好?
“不成就投河吧。”面色苍白的少女似乎是三人的主心骨,看看四周,她也是显露出软弱的模样来,眼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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