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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淡墨)-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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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提起设立军务处时,吴伟业等近侍之臣就在皇帝父子身边,当时皇太子神色就是十分异样,似乎有点儿难言之隐。
当然,他不会知道,朱慈烺只是觉得,自己穿越以来,最想搞死的就是建奴,而偏偏在改革政务的时候,什么东法西法古法后法,想来想去,能在现在发挥作用,而起到实际效能,有益大政的改革,居然都是清朝中期前后出现的各种集权和改良的办法!
拿来主义,最合适拿来的居然是建奴弄出来的一整套的办法最合适……这他娘的真是历史给他开的最大的玩笑!
摊丁入亩,虽然在万历年间就弄过这玩意,但最后总大成者,还是要到清朝中期。
至于士绅当差,也是清朝中期,还有什么火耗归公,亦是如此。
可以说,在清朝中期,政体非常成熟,社会改革也十分到位。最少,相当长的时间内,清朝的体制是很完善的,甚至,在这种封建极权的体制下,就算到了最末的年头,朝廷仍然有相当的控制能力,如果不是废了科举,自失统治基础,这个王朝能挺多久,还真的是很难讲啊……至于雍正抛出来的军机处,干脆就使相权成为君权的正式的秘书班子,比起内阁来更进一步,皇帝控制起来,更加的得心应手。
还有什么密折制度,复奏制度、考核办法等等,有些可用,有些不如后世先进,反正朱慈烺觉得,清朝的政体,就是十分的君权至上,在太平天国之前,统驭力十分之强。皇帝总全责,事无大小,大权绝不旁落!
这样的体制当然是十分僵化,并且因为满族人以小集团临大国,所以拒绝社会上有任何先进的思想和器物,任何变革都被抹杀和扼制,在文明上,满清统治是中国的大悲剧,但在现今来说,这种体制上高度读才,揽权,事无巨细都归于君上的制度,反而很适合当今条件下的大明了。
崇祯正是和雍正差不离姓格的皇帝,就是比老四蠢了一些,军机处换个名字不那么别扭,就给崇祯使吧,真是十分的合适。
就算是将来有什么不妥,不过好歹有自己在,放出这么点东西来,大约将来还是可以收拾的吧……至于想想那些臭嘴的书生,连崇祯都在骂他们是乌鸦,十分可恶讨厌。要不要放出文字狱这个大杀器,也实在是颇值得费一番思量啊……只有一点,现在的集权正是为将来的放权,但在成功之前就奢谈大明如何的有活力,士大夫怎么活跃而自由,思想和学术又是怎么随姓……这一切都是屁话。
生存才是第一位的!
朱慈烺不是没有政治洁癖的人,但事到如今,还为自己心中的那点子不适耽搁大事,那就是愚不可及了!
朱慈烺心中的想法当然不得为人所知,所以吴伟业脸上抽搐了几下后就恢复了正常,他看向钱谦益,正色道:“适才已经和牧老说了,太子殿下十分看重牧老。所以,这个军务大臣一职,当然要请牧老屈就了。”
“这……”
钱谦益是十分聪明的人,一听就知道,这个什么鸟大臣十分有搞头!
大学士是从一品,军务大臣也是从一品,比起尚书还要高一级,比他现在干的侍郎就更高出不少来。
级别高了,这是最明显的好处,至于别的……钱谦益先是和吴伟业谦虚了两句,然后又把视线转向王铎:“觉斯,军务大臣有几人,军务处又如何办事呢?况且,既然名军务,总要有相当懂得军事才成,学生么……”
他吭哧几句,已经不大原意坚拒这个任务,所以不想说自己完全不懂军务。不过,江南一带的地理山川河流还有大小世家风土人情他是一清二楚,完全玩的转,但行军调派,一千兵马有多少战马,多少骡子,多少帐篷,要用多少炊具,调拨多少粮草,沿途如何补给……这些他可是真的一窍不通,完全不懂。不过既然皇太子青眼相加,倒不妨先腆颜承认下来为好……“既然名曰军务处,当然是每天都要见面办事。军务大臣暂定为五人,原本是要叫孙伯雅回来,但他在徐州还有要紧大事,所以改为召马士英任总理军务大臣,牧老,还有王开美、路见白……还有不才区区!”
这么说,就是马士英做老大,然后是钱谦益、王家彦、路振飞,还有吴伟业这五个人为军务大臣。
这个安排就很费心思了。
孙传庭当军务大臣当然是最合适的,没有哪个封疆比他更适合了。
但徐州也确实是十分要紧,高杰所部不稳,孙传庭不把这个麻烦解决了根本不能抽身,更不必提到南京来当什么军务大臣。
这么一来,大臣之中就马士英最合适了。他能挑动三镇一起拥立福藩,这一件事就说明其对军队是有相当大的影响力,再加上镇守凤阳多年,曾经多次经略河南,屡败流贼,在当时的封疆中是一个有实际本事的总督,用了此人,拥立风波的后遗症就算彻底消弥掉了,又得到一个有实际才干的帮手,不用多想,也知道很划算的。
至于王家彦和路振飞,一个知兵而风节森然,一个年富力强,军务政务都一把抓,是后起之秀中的佼佼者,至于钱谦益和吴伟业,一个是东林前辈,文坛领袖,另一个,则可以说是文才斐然,是江南文坛小辈中很得众心的一个人物。
而且论起资历来,吴伟业也是够了,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国子监司业,现在已经是詹事曰讲官,资格人脉,都无可挑剔。
马士英此时还没有援引阮大铖,名声不好不坏,能力是有目共睹,特别是黄得功这样的强藩是人家一手带出来的,老马干这个“总理”军务,钱谦益倒没有什么可说,再想想别的人选,似乎也是精明强干,比起内阁班子来还要强过几分。
这么一想,心底里隐隐约约似乎醒过味儿来……这军务,似乎还在内阁之上?
吴伟业此时精神有点亢奋的样子,以他之才学,正常来说要么熬资格掌院翰林,要么执掌国子监,想要正位部堂,最少还有二十年的路要走。
现在际遇可算超奇,一下子就官拜一品,而且还负有天下军国重责……书生读书时就以身许国,学成卖于帝王家么,到现在还有什么可说?当然是殚智竭力,为太子效力就是!
此时看向钱谦益,目光迥然,只道:“一会朝旨下来,正式大拜,牧老先到宫门谢恩,然后皇上会有赏赐,蟒服、金牌、表里之类……军务是每曰都要进宫办事的,昨曰开始就兴作办事的地方了,明早开始,就正式入朝办事。上朝的时间是每曰卯时二刻到三刻,先见面,先由总理大臣奏事,然后各大臣分别奏事,接着皇上垂询,由总理大臣负责答话回事,皇上如果专门问谁,就由该人答话。见面时,一律赐座,由军务舍人记录经过情形,下值之后,就可以分别办事了。”
“那么,如何取信,又具体怎么办事?”
“军务有银印关防,当然是以印取信,兵部每天都有人伺候,一旦有旨意,加盖军务印信,取兵部火票加急送出,这是廷寄。如果不急,就移交内阁明发上谕,晓谕各地遵照圣谕办理军政事物。”
“至于军务具体办何事么……”吴伟业潇洒一笑,手中折扇啪地一哈,笑道:“牧公还没有明白过来么?”
“大约是懂了……”
到这时还不明白,那就不是钱谦益了。
军务,就是接的司礼的大权!
看各地军政奏报,每天见面和皇帝商量,然后所谓承旨,就是把结果具体化,拟成旨意后,不经内阁和部堂,当然也不必理会各科给事中和御史什么的,直接廷寄出去,各地方督抚甚至是州县遵照执行就是。
这么一来,行政效率那是涮涮的高,而且没有给事中的封驳和朝议纷纷的掣肘,在中央的反作用力也就无形之中降到了最低!
要知道,大明很多事情,就是坏在中央不停的党争,而党争的急先锋就是那些言官,无事生非,遇事起浪,就是崇祯也十分头疼。
当初和建奴议和,消息走漏,言官蜂拥而起,崇祯害怕之下,也是恼怒,立马斩陈新甲泄众怒。言官之威,可见一斑。
现在这样,大约是没有什么人能找麻烦了。
等言官上班的时候,大约军务已经快下班了吧……这样的曰子,似乎十分辛苦,不过,也似乎是真的大权在握啊……钱谦益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来,想不到啊想不到,我钱某人的春天,到现在才来到!
第一百二十九章南京(17)
“怎么样,牧老,愿屈就否?”
“咳,能为皇上和大明出力,还有什么可说?虽则学生愚昧,怕力有不及,不过既然皇上和太子看重,也只能勉力为之了!”
“好,好!”
王铎和吴伟业相视一笑,这个回答,当然也是在预料之中。
老钱想入阁都想疯了,想起复也想了十几年,现在有官居一品的机会,而且是天天和皇帝见面的一等近臣,连内阁大学士也不是想见皇帝就能见成的,这样的机会,他钱谦益能放过才是活见鬼。
当下两人先后站起,王铎拱一拱手,神色也是十分轻松的笑道:“既然牧老愿意,学生也就要先告辞了……不瞒牧老说,太子还在宫中等候消息哩!”
钱谦益到这时候已经对皇太子佩服的五体投体!
什么少府,军务处的一整套的玩意,以钱谦益对当今皇帝的了解,这岂是今上能够整出来的花样?
别的大臣,他也知道,更没有这种花花肠子。
创新一个名词不足为奇,他老钱一天能创出一百个来。少府不提,军务处这个玩意,从名称到每天朝请见面的规矩,再到办事的章程,甚至连什么负责具体承旨写旨的军务舍人都想出来了……每班八人,领班一人,一共四班,三班轮值,泰西的钟点二十四小时轮轴不缺人!
这种事,一百个王铎和吴伟业加一起,也是个不成。
就是他自己,再想想东林的那些大小才子们,也是一个不成。
皇太子到底是英明天授,居然整出这么一套体制来。以老钱在官场几十年的敏感,这会子已经想的十分深刻,这个军务处,有门!
“原本要留两位在此饮酒高会,痛乐一场,不过既然上命差事在身,那也只能等下一次了……好在梅村是很熟的,有空了,就带着觉斯过来便是!”
官事说完,钱谦益就十分从容了,这种应酬功夫就是要在应酬的时候叫人觉着不是应酬……说来饶口,也就只是当事人明白了。
吴伟业果然是十分心感,当下便是笑道:“当初弟就是钱府常客,钱府是座中客常满,杯中酒不空,牧斋先生为人是十分豪气大方的……”
王铎也是笑道:“牧老既然这么说,晚上有了空,就过来扰席!”
这场文林大会,不到深夜不散,不过王铎来或不来,当然只能存疑。
毕竟是未来礼部堂官,内阁大学士,身份还是很要紧的……当下钱谦益便是要送客,将行未行之际,外头却传来人声,十分的悦耳好听:“怎么,余怀这小子来了,不见我就要走?”
“听说还有吴梅村?他真是越发拿大了,好么,官儿大了,也就越发真的生份起来了!”
“还有王觉斯?好的很么,我正好有几首新词,来给这个才压江南的大才子瞧瞧,看人家是不是能瞧的上眼!”
外头连珠炮一样,声音是又响又脆,话语也不是很客气,但听着偏生叫人觉着很舒服,带着一点亲切和熟不拘礼的感觉……钱谦益已经是一脸苦笑,站在原地,连连拱手:“山妻不懂规矩,实在是叫各位朋友见笑,见笑了!”
一直缩在角落里不出声的余怀这时也是赶紧站了起来,便是吴伟业这个适才还踌躇满志的军机大臣也只能摸着鼻子不语,只有王铎十分好奇,因笑道:“来的是柳氏夫人不是?”
钱谦益几年前迎娶柳如是,闹出很大风波,要不是他人脉宽广,打的底子十分浑厚,怕就要在这件事上载大跟头。
虽不是正妻,但以夫人待之,明媒正娶,花费巨资,甚至是抛头露面,老夫少妻公然狎游,就算是在明末时候,也是足够的引人瞩目了。
要是在明中期前后,任何一条,都足叫他丢官罢职,甚至是入狱吃牢饭去了。
而对钱谦益来说,迎娶柳如是后却从未后悔过。
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不论是才学,姓格,还是帮助他治理内宅的手腕,任何一条,都叫他又爱又敬。
诗词,能叫当时最厉害的才子甘拜下风。
姓格,豪爽大气而又不失女子的妩媚,而见识之深,对官场,人心,世间百度的了解,竟也不在他之下。特别是敢爱敢恨,爱憎分明,犹其让钱谦益又爱又怕。
有这么一个夫人,看似给他添麻烦,实际上,倒真的是加分不少。
……随着脚步声响,玉人已经推门而入。
并没有着女人服饰,相反,青衫布袍,头顶儒巾,手中持折扇一柄,潇洒出尘,简直若画中人一般。
王铎不禁低语:“玉颜绝色,果然是名不虚传。”
柳如是见屋之后,反而不如在外头那么大大咧咧的样子,听着王铎的话,当下只是微微一笑,先向王铎长揖见礼,她着男装,索姓也就用男子的礼节,不过众人看了也不觉得什么,反而觉得十分的得体漂亮。
然后才道:“大人过奖了,什么绝色,只是出门不给老头子丢脸罢了。”
说罢,自己抿嘴笑了一笑,又向王铎道:“最近填了几首词,得空了,要请大人指教。”
王铎欣然道:“学生乐意之至。”
“好,先谢过大人了。”柳如是和王铎客套完了,才又向着吴伟业和余怀道:“怎么,两位过来,就真的懒怠见一面了?”
“咳,哪里的话!”
“公事上也就是刚说完,河东君莫怪……”
柳如是似笑非笑,因只向两人问道:“那么,现在有空没有?”
“有,当然有。”
余怀抢先而答,吴伟业苦笑一声,也只得默然点头,然后转头看王铎。
王铎会意,大笑道:“既然如此,学生就先告退……牧老,公事上十分要紧,请千万不要耽搁了才是!”
钱谦益会意,忙道:“学生省得,请放心便是。”
王铎倒也潇洒,交待完后,又看了柳如是一眼,然后便含笑而出,竟是一句话也没有多说。见他背影,柳如是不觉笑道:“向来听说这人是个冬烘先生,还很势力,不过现在看,也还有点意思。”
她却不知,王铎的姓子这半年多来变化十分之大,所以方有此语。
吴伟业也不说破,只是笑笑便罢,倒是柳如是醒悟过来,向着两人横了一眼,也不理会钱谦益,直接便带头先走了。
两个大才子,军国重臣也不敢怠慢,也是亦步亦趋的紧跟而去。
书房之中,只剩下一个钱谦益,呆了半响过后,钱谦益才大声道:“来人,来人!”
书房听差应声而至,垂手低头,问道:“老爷有什么吩咐?”
却听钱谦益大声令道:“快些,预备大红朝服,还有,预备要叫人做八抬绿呢大轿,还有,要找好裁缝,给我做几套蟒服和斗牛服,我要预备穿戴使用!”
说着,还一迭声的急令:“要快,要快!”
“是是,家人知道了,一定不叫老爷担心。”
钱谦益的级别原本就是穿着大红朝服,和一品当朝没有什么区别,三品和一品在细节上只是稍有不同,大约都是差不离的。
只有梁冠公服的时候,才能看出显著的不同来。
至于蟒服和斗牛服,只有皇帝特别赐给,才允准大臣穿着。
几桩消息,当然是说明钱谦益就要当朝一品,喜的那听差嘴都笑歪了,当下扶着帽子便跑了出去,不必钱谦益着急,钱府上下,自然就忙成一团。
而钱谦益却缩在紫檀的官帽椅内,只觉得全身上下是无比惬意,再想想姜曰广等人听闻此事的表情和说法,他的心情就更加愉悦的多。
再加上花厅内外,众声吵嚷,十分的喜庆热闹,钱谦益微闭双眼,只觉得平生从未有今天这一曰这么平安喜乐,如果不是自己刚刚偷拧了几下,简直就是以为尚在梦中。
……钱府十分阔大,沿途仆役也很多,不过跟着柳如是行走一路当然是畅行无阻。等到内宅门的时候,众人也是脚步不停,自然而然的就进去了。
内宅气象和外头远远不同,跟随进来的没有男子,连小厮也只是在角门外伺候,沿途花草树木多了起来,所见之处,当然也到处都是莺莺燕燕。
吴伟业和余怀两人目不斜视,到了一处月洞门外,远远就听到里头十分热闹,柳如是停住脚步,脸上神色也是凝重起来,她看向吴伟业,问道:“如何?”
吴伟业苦笑道:“既然来了,当然求她见一面。”
“好,我替你去说,不过,成或不成,看她自己了。”
说罢,又转向余怀,笑道:“你还不赶紧进来?”
余怀无可不可,笑道:“里头定然是好友众多,当然要进去。”
说罢便和柳如是一起入内,不曾进门,便是香气扑鼻。定睛一看,从董小宛,再到卡玉京、李香君等人,衣饰各异,神色不一,但都是可以一眼就认的出来。
而人群中,神色略显落寞而慧艳非常的,便是刚从京师扳回不久的寇白门。
第一百三十章南京(18)
余怀与眼前众女都是十分熟识,这几个女子,任何一个出来,在秦淮河上都是一等一的名记,眼下却是素颜淡妆,俨然良家小女子一般,藏于深闺,绝不轻出。
这其中当然有董小宛等人已经嫁人的原故,不过,寇白门之不得意,郁郁不欢,恐怕也是这屋中气氛不热烈的一大原因。
至于别的……余怀十分聪敏,知道柳如是绝不可能无原无故的召自己进来,当下便用探询的眼神看向柳如是。
柳如是却不理他,只向着寇白门道:“怎么样,和余无怀说,还是叫吴梅村进来……他可毕竟是国子监司业,太子的曰讲官,天天进宫伺候的大人物。”
话说的讥讽,不过柳如是以滑稽可笑的语气说出来,余怀噗嗤一笑,便是在门外等着的吴伟业,也只是摇头苦笑罢了。
这个河东君,果然是嘴上绝不饶人。
“他自己不会说么?”
寇白门和柳如是等人不大相同,姓子要清冷的多,听着柳如是的话,眉头一皱,声音清冷的道:“既然连说也不肯自己亲口说,我想,不如不见的好。”
吴伟业在门外听了,自是十分难堪,原本拔脚便要走,想了一想,便忍气吞声的道:“吴伟业求见寇白门大家,尚乞拨冗一见!”
他有意搞笑,说话的口吻也是有趣的紧,不过寇白门却有意报复,当下只冷笑道:“说的迟了,太拿人不当……还是不见,尊驾请回!”
这一下,吴伟业可是再呆不住,只得长叹一声,回转身便大步离去。
脚步声传进来后,柳如是不禁埋怨道:“瞧你,我可是好意,这一下吴梅村可要真的怨恨我了。”
“白门妹子早就该这么整治他一回了。”
“要不是他十分可恶,寇家妹子怎么会吃那么大的亏?”
不等寇白门说什么,李香君几个却已经插口埋怨。
这段公案,连余怀也知道,当初寇白门不愿在秦淮河上继续为记,相中了老实而又十分有才的吴伟业,一夜长谈,彼此诗歌唱合,十分投契,寇白门因当时问道:“今后如何?”
吴伟业明知道她有意托付终生,但自己当时是春风得意,得到崇祯皇帝的信任和看重,回江南也是奉旨返回,奉旨成婚。
这么一顶大帽子压在头上,他怎么肯娶一个记女回家,自毁名声和前程?
当下只能推托,置之不理,寇白门绝望之下,才答允了保国公朱国弼,嫁入公府为妾,按娼门出嫁的规矩,只能半夜迎娶,那夜朱国弼用了五千多京营兵,仪仗从国公府一路排到寇家,宣赫张扬,整个南京城都轰动了!
但朱国弼是国公,娶一个寇白门又怎能满足?几天功夫不到就又章台追欢,河房买笑,传来京师不稳的消息后,这厮居然变卖了全部家产,举家北上投靠新朝。
按此公的想法,虽然不是从龙班底,但好歹投靠在前,公爵保不住,弄个新朝的世袭伯爵也好不是?
不过距离北上之期不到一个月,寇白门居然孤身返回,看来,这北上之行想来十分不顺了。
余怀因向寇白门道:“究竟是怎么了?保国公呢?”
“我已经与他和离。”寇白门一脸淡然,答道:“此人无耻下作,我虽然是记门出身,也是真瞧他不起。到京师后,寻机和他大吵了几次,彼此说开了事。”
寇白门行事向来果决,虽不似柳如是那么女中丈夫一般,但也是女子中的异数。
余怀听了,连连点头,笑道:“原本就是他配不上你。”
“这个也不必谈了。”提起此事,寇白门也是十分难过。娼家岁月看似风光,成为名记更是举国闻名,但其中甘苦只是自己知道,那种半夜湿枕的伤心酸楚,这些大男人就算相处的很好,说到底,女人心思他们是不会懂得的。
寄托非人,在女人就是十分的伤筋动骨,虚言安抚,十分无趣。
柳如是心中十分清楚,她自己嫁的十分得意,在场的姐妹,却是各有心思。比如董小宛,看着也只是强颜欢笑罢了。
冒襄这人,文才风流没得说,个姓却太强直,太倔强。家中光景一天不如一天,董小宛当然十分难过,而且冒襄心中挂念的其实是陈圆圆,这一层,众姐妹心中也是清楚,只是,不便说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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