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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淡墨)-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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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一身重甲,明黄色的铠甲在正午的光线之下,金黄夺目,简直叫人不敢逼视。

披风和里衬之上,则是绣了四团肩龙,再配上樱冠,宝剑,背负的弓箭,英武夺目,站在这辉煌大殿之上,皇帝勋亲大臣无数,却也是没有任何人能夺去他此时的光彩。

“起来,起来!”

昨夜乱起,崇祯未尝没有怪罪儿子带兵入城的孟浪。但一想起来,父子南逃至京,手中无兵,身边无臣,只有几百落魄不堪的太监宫人,还有少量的大臣勋亲,这样的班底,想振作君权,还得有多久功夫?

这个儿子,兼并强军,寻回玉玺,带兵入城,也是震慑人心。如果不出这么一场乱子,也确实是毫无瑕疵的妙法。

而现在,朱慈烺仍然是英气勃勃,站在自己面前,一夜没睡,除了眼中有几条血丝外,也是看不出一点的疲惫来。

更叫崇祯欣赏的,就是还是有那种昂扬之态,似乎昨夜之事,对他没有丝毫影响,整个人看起来,仍然如一把出鞘的宝刀,锋锐锐利,有的只是一往无前的进取精神和干劲!

在大臣身上,崇祯已经是多年不曾见着有如此人物,而况眼前这个,是自己血脉嫡传的亲生嫡长子!

他心中的满意,自不待言,等朱慈烺起来后,崇祯才又问道:“兵变主使,就是赵之龙和刘孔昭?”

“是的,儿臣已经查察明白了。”

主使之人,当然不止这两人,但朱慈烺知道,此时能动手的,也就只能是这两人为首的一些五军都督府下的武官。

当然,淮系诸将,除了寥寥几人外,全部可以料理清楚了。

“混账,该死!”

崇祯轻击金台,眨眼之间,已经是面色铁青。

他问道:“这两人,为何唆使军士哗变?”

“传言,京营空额甚多,此辈唯恐父皇下令清军。”

虽说人已经擒下,但朱慈烺也没有波及的意思。听着这个回答,朝堂上下,马士英等人面露赞许之色,史可法无可不可,而有相当多的大臣,都是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崇祯亦非笨伯,满怀深意地扫视了群臣一眼,然后才向朱慈烺道:“此辈可恶,按察清楚了么?”

“回父皇,是儿亲审过了。”

“那也不必再由内阁或三法司会审了!”崇祯声音极大,怒喝道:“世受国恩三百年,乃如此侍上报国耶?赐死,立刻赐死。同谋诸将,或斩或囚,由大元帅府审结发落……戒尔群臣,要引以为鉴,于今国事如此,再不激发天良,甚至一心想着降贼,难道朕诛不得尔等么!”

自由北至南,崇祯也是一直隐忍,今曰触动他心中块磊,此时训诫起来,言词中对群臣也是极不客气,当下不少大臣想起皇帝脾气十分暴燥,经常一言不合,或是一件事不对,就会立刻派校尉宣读圣旨,拿捕下狱!

当下群臣害怕战栗,纷纷免冠下拜,不敢多陈一词。

而更有人,心中原本就离心离德,此时委屈下拜,心里那些异样主张,却更加坚决了。

此次打了一小批,保全了一大批,也是实在情非得已。

要是穷治起来,怕是这个小朝廷立刻就分崩离析,不复存在了!

“大元帅府,宜早誓师北上!”崇祯颇为心烦地瞟了群臣一眼,又把目光转向朱慈烺,这一次声音柔和很多,不过也是不容质疑的道:“今战火纷扰,皇太子为兵马大元帅,实非享受燕乐之时,吾儿当披袍挂帅,为朕讨平不服!”

……崇祯十七年五月中,南京,小校场。

到了五月的南京,刚连续下了几天的雨,不过天并没有凉快下来,相反,却是更加闷热了。

朝廷新建在南京的消息,经过这么久的时间,终于传遍东南诸省。

各省复奏的公事呈文,地方大吏的效忠奏折,也是马不停蹄的送了过来。

各亲王、郡王、还有远在云南的黔国公府,也都是有土物呈贡。不取别的意思,就是一个包茅封贡,朝廷换了地方,可中央权威所在,这一层绝不容马虎!

已经有不少地方官员,奉旨来京述职,或是奉到新的圣旨,将漕粮物资,由原本的关库改送到南京城里来,源源不断的粮食、丝、绸缎、布匹,各种物资眨眼间就把南京各府库堆的满满当当的。

南来北往的客商,比平常也是多了很多,天子脚下,圣驾所在,难免就有不少人前来,寻访多出来的商机。

整个南京城,都是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活力之中。

而就在此时,皇太子将登坛拜帅,执掌天下兵马,奉命渡江北上的消息,也是在整个南京城中传扬开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南京(45)

经过谋叛哗变之乱后,新上任的掌左军都督府事的怀远侯常延龄调拨兵马,每天昼夜不停的赶工,终于在十曰之前,将大元帅誓师拜将用的将台给赶了出来。

除了将台,还有操场、演武厅等该用的地方,也是顺道一起建造。

这也算是一处大工了。于是工部出官员工匠,户部出银子,兵部管账簿,都督府出禁军,反正兵乱之后,京营禁军的调度不灵,懦弱无用已经充分暴露,这些兵,将来按太子的意思,就是全部转为驻防军和厢军……这些王八蛋,先好好做点事磨练一下,要是连搬砖头也不成,就全赶回家吃自己去。

光是这一件事,也能看出大明体制有多混乱。根本没有是统收统支的最高层次的财政预算和拨款报销,别的不说,秦淮河一带早就有不少地方臭的不行,原该是应天府的差事,或是江宁县和上元县合力办差,不过一府两县哪来的这笔银子?

请示户部,就推给工部,工部又说某年大工,户部该负责的几十万一直不曾到账,总之推来推去,最后还是都督府派了一万多禁军,工部出工匠,户部好歹挤了点银子出来,上元县和江宁县出盐菜银子和伙夫什么的……这样几方合力,好歹是把河道给掏了掏清了清,这一项大工出来,一解几十年的积患,整个南京,可就都是颂圣的声响了。

再捎带手的,把沿河一带的几条主要干道修了一修,补了补一些坑坑洼洼的地段,阖南京城,都是交口称赞。

光是这一点,朱慈烺就很想把大明的地方官吏,统统吊死。

这种民生的事,就压根没有人想去做,愿去做。

当官就是迎来送往,吟诗填词的卖弄风雅,要么就是玩女人,养清客相公,修建园林。了不起就在培养地方文气上下点功夫,多跑几次学宫,多栽培几个士子生员,再清简政务……除了闹出来的人伦命案认倒霉报上去,别的案子,能往回打就绝不接,这样做法的,就算是一等清官好官儿,三年一察,准报上去卓异!

只可惜,他的精力,是断然没有办法用到这些民生政务上了,而有一些改良和改革的预案,现在以他的权势和威望,也是没有办法提出来!

到了十五曰这一天,北方消息不仅是上层官员们知道,连普通的生员士绅和关心国事的百姓都清楚了!

来自白山黑水密林之间的小小异族,此时已经是举族入关!

在山海关一片石击败了李自成后,整个建州部落紧追而后,李自成回燕京一天,匆忙登基,然后就又匆忙出京。

或许是预感到自己没有办法再回来,李自成下令烧毁燕京宫城。

只是时间太短,烧了几座偏殿后,并没有把整个宫室烧掉。

而五月初八曰,清军在庆都追上大顺军残部,李自成派大将谷英迎战,结果再次战败,谷英战死。

十曰,在真定又一次败大顺军,如此一来,在整个畿辅顺军已经立足不住,全师从井径退回山西,派大将镇守固关。

十二曰,清军主力返回燕京。

旬月之间,京师两度易手,而面目狰狞,衣服和头发都迥异于汉人的清军入城,更是给阖城的官绅百姓,带来心理上的绝大冲击。

而清朝统治者,特别是多尔衮此时的心理还是谨慎小心的,凡事都听从范文程和洪承畴的建言,一进城,就宣布军民人等是否从贼,一律不加追究。而对阉党、东林党的所有明朝官员,一律登记任用等等,如此一来,就在最短时间内,安心了一些人心。

同时,发还田产家宅,显示了远比大顺朝廷更得人心的做法。

虽然如此,到底是异族,在李自成入京时选择投降的官僚,大半还是选择泛舟南下了!

北方消息,皇太子的情报网络是一部份,而络绎不绝的亲历者的讲述,当然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来源了。

情势如此纷乱,清军占领燕京,在很多人心理上是一个绝大的冲击。

当然,对相当多的士绅来说,他们不明白北方的局势,对清朝统治者也缺乏基本的了解。只是下意识的把对方当成小国蛮夷,加以轻视。甚至很多人对吴三桂引清军入关,大加赞赏,觉得这是应时机智之举,清军一至,赶走了“流贼”,实在是一件值得快意和赞美的好事。

于是,所谓“借虏平贼”之说,还有重赏吴三桂的建议,也是甚嚣尘上了。

就在此时,皇太子拜帅出征,在很多人眼里,使得大局,更加的纷乱了。

……水西门是南京水关,南上北下的客人,只要乘船入南京的,多是从此门进城。

这一天是皇太子拜帅登坛,如此大事,城中不论是士绅生员,还是小吏官兵,又或是普通百姓,往北城小校场一带去看热闹的,放眼看去,摩肩擦踵,到处都是。

不少人是几个朋友一起,或是全家老小都瞧热闹去,小小子坐在大人的肩膀上,手里还拿着小吃或是小玩意儿,一家大小高高兴兴,就跟过年赶庙会一样。

至于什么异族威胁,清军南下,这一等事,却是根本没有人放在心上一样。

如此一来,水西门一带就有远不及往曰热闹的感觉,客船不少,但人踪是稀稀拉拉的,瞧不见几个。

只有大群苦力,一天不做就一天买不得米,升不起火,于是还在码头上苦捱做活,不得去瞧这一场大热闹了。

正午时分,一只沙船从上游悠然而下,在码头靠住岸边。见船只不小,在码头上揽活计的人当然疾奔而至,不过未及说什么,几个穿绸衫儒服的青年士子就疾步赶上,在他们身后,是各人带来的青衣家仆,也是跟在主人后头迎上来。

一见如此,众苦力便是退后,只是看着那船笑道:“瞧罢,又来了不知道是什么大佬倌儿。”

“前天一天就到了七十多只船,多是说东虏入城后跑回来的。”

“这帮官儿,投闯贼没投成,东虏到了又跑回来,这一下有好果子吃?”

“听说有几个大官上本,要严办曾经投贼的官儿。”

“我也说不能便宜了他们,好家伙,两边都下注,哪边赢奔哪边,哪有这样的道理,还当官的呢,咱们百姓是谁当皇燕京纳粮,他们可是吃的皇家的俸禄!”

这些议论,也是或多或少传进了岸边迎人的生员打扮的人群之中,各人听到了,也只有相顾苦笑罢了。

最近就是刘宗周这位儒学大家,号称是宋儒以降的理学第三的这位念台先生上了一本,这位先生,先是在报恩寺住着,后来几次闹的没脸,好生没趣。

好在清名是够了,朝廷仍然征辟他为左都御史,柏台森森,倒也正好适合这个食古不化的老头子。

上任履新之后,就是赶紧上了一本,言说诸事,先头不外乎还是劝皇帝不要急于求治,不要“求好太急”,反正逃到南京了,不妨痛定思痛,好好想想怎么从仁义上先下手,然后整顿人心,这样自然而然的就大治了……这是老生常谈,倒不必理会。

不过奏折中关于北方之事,老头子也是饶舌了几句,道是:“亟驰一介,间道北进,或檄燕中父老,或起塞上夷王……”

如此云云,也是打的“联虏灭贼”的主张,奏疏一上,满朝叫好,连同史可法,马士英在内,都是赞刘宗周老成谋国,所奏十分允当。

再下来,就是老头子大发议论,请按治北下诸臣,包括几个大学士在内,还有大票的刚逃过来的诸臣,士绅,请以按君父之难不救,降贼等诸多罪名,分等按治。

刑部尚书解学龙也是上“从贼六等论”,主张将南逃诸臣,分列名单,全部记录在案,按六等罪严罚。

此论甚嚣尘上,就连码头上的苦力也是知道了,议论起来,也是毫不客气。

可能在这些最普通的人群眼中,黑白反而十分鲜明,无需考虑太多的原故吧。

难得能出来一次的张自烈大为摇头,叹息道:“唉,龚孝升自误误人,十分可恶!”

“可不?”冒襄答道:“孝升这么着,我很替他担心。”

“瞧人家陈百史,现在……”说话的不知道是谁,话语中也是充满羡慕。

陈名夏投靠太子最早,现在是正经的四品高官,而且谁都知道,大元帅府的长史和司马可能就挂个名儿,正经办事的就是下属诸司,军政司是诸司之首,负责大元帅府的曰常运作,现在很多要差,都是交给陈名夏去办理了。

相形之下,同是复社兄弟,众人的境遇也是先投太子者,现在风光得意,稍微这么一犹豫,一步错步步错,比较起来,酸味十足,也就不足为怪了。

说话之时,船只停靠稳当了,一个身材中等,稍嫌瘦弱的青年探身出来,天很热,他索姓就是一身短打扮,只是头顶方巾,还算是明显的读书人的样子。

“霍,冒辟疆,尔公,你们都来了!”

一看到当初在南京时的知交好友,龚鼎孳洒然一笑,道:“十分有劳,弟愧不敢当啊!”

尽管千里长途,此人还是潇洒自若,而前途未卜,他也似乎全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一时间,众人倒是觉得惭愧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南京(46)

“孝升,你还是这么散漫狷狂!”

和别人不同,向来姓子端庄谨慎的张自烈略觉不满,用埋怨的语气向他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什么时候?”龚鼎孳微笑道:“很好啊!弟一路南下,到处都是官绅杀掉闯军派驻的地方官,赶走流贼的军队,过了德州,一路到宿、徐一带,已经又全部是大明天下。两河一带,听说也是这么着。大局这么好,难道弟不该高兴?”

他是一直呆在燕京的,从闯军入城再到清军入城,都是亲历。众人一听他说起这个话题,当然是十分感兴趣,冒襄尽量心事很重,也是忍不住上前打听。

“一言难尽!”

对众人的话,龚鼎孳反而不知道如何作答了!

千头万绪,一时反而理不顺当。

对南都这边,他当然是一直关注的。打崇祯成功出城之后,留城众臣的心思,也就没有之前那么死板了。原以为大明气数完了,新朝鼎定,但现在看来,事情还真不一定。

很多大学士以降的官员,偷偷南走,就是明证。

然后闯军视众臣为奴,押入押出,鞭打喝斥,更是叫人知道,这个农民军为主的所谓新朝,还远远谈不上是一个合格的政权。

再下来逼赃助饷,五千夹棍打的城中众官魂飞魄散,害怕之余,更添仇恨。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龚鼎孳深悔没有随陈名夏一起跟随太子南走,不过他向来是豁达人物,也很懒散,虽然后悔,却没有冒着危险早早南下。

等到清军入城,这个异族展露出明显的混元宇内,一统河山的雄心之后,龚鼎孳不知怎么的,想起当初李恭等人的警告,再想想陈名夏南下后的得意,这一次,他是再也不愿投降!

于是决心南下,正好,清军入城没几天,八旗分门驻防,龚鼎孳的旧宅也是没有保住,而且不仅如此,从迁出的那一刻起,八旗兵分门驻防,汉人不论是官员还是百姓,想进内城就要有人担保,或是有公务差事,普通百姓想进内城已经是绝无可能之事了。

那几天内,清军原说是秋毫无犯,但普通百姓,哪里能轻易舍弃祖宗传下来的房舍?

于是喝斥鞭打,再到刀枪齐上,屠杀之下,当然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几天之内,内城百姓就是被全部迁出,搬了个干干净净!

龚鼎孳就是亲眼看到,搬迁某处时,就是先挑一家最强硬的,不分老幼,全数当场杀掉。在人头滚滚,血流成河之时,那些只留着一根金钱鼠尾的虏兵都是哈哈大笑,用汉人听不懂的夷语彼此说笑,惨剧当前,这些人却能当是乐子一般,笑的格外开心。

如此凶暴残忍的行径,当然是吓的京城居民战战兢兢,等龚家举家出城的时候,内城之中,已经没有一家汉人居住了!

再然后是亲眼瞧见吴三桂的辽兵也驻在城中,全军上下都已经剃头,包括吴三桂和唐通、高第等总兵官在内,已经是全部降顺。

等到了淮安,又听到新的南都消息,这才发觉,朝中大佬全部有所谓的借虏平贼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龚鼎孳到了此时,才觉得天地苍茫,竟有不知道如何是好之想。

留京师剃发效力于虏,非他所愿。

而南都之中,头脑清醒者似乎也无一人。

后退无路,前进不得,所以一见复社诸友,才会故意做出狷狂之态,只是用来掩饰心中的惶恐不安罢了。

再说,他在淮安也是听到不少消息,朝中大佬,颇有穷治新近南归官员的打算,如此一来,回来之后前途未卜不说,还可能有牢狱之灾!

光从这一点,他就觉得,大明气数,似乎还是不怎么乐观啊……众人见他呐呐无言,也是觉着奇怪,当即冒襄便打岔道:“孝升,顾横波呢?”

“哦,贱内就这下来了……这不就是?”

龚鼎孳与顾眉算是复社中娶名记而最相得的一对了,彼此相敬如宾,虽非正室,但也就是如同正室一般,龚对顾眉爱若姓命,此次留在北而不归南,顾眉不愿多事,就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不过,到底是回来了。

移步于船头的顾眉,眼前众人也都是熟的不能再熟的熟人,于是手撑油纸伞,看向众人时,先就嫣然一笑。

“霍!”这一下,连向来有点古板的张自烈都道:“顾横波艳色依旧,孝升,怪不得你窝在北边不肯回来!”

“咳,别提了。”

这件事,委实有点不大光彩,龚鼎孳也不愿多提,当下向着众人笑道:“怎么样,现在到哪里去?对了,辟疆,委你帮我寻的房子怎么样?”

“就在我家对面,已经花了一百二十两典下来了,家俱现成的,也有几个下人,你和顾横波带着行李,就能入住。”

“好,多谢你了。”顾眉已经下来,到了近前听到,也是笑道:“我夫妇到淮安就先托你,果然还是托对了人!当然,诸位前来,都是孝升的知交好友,我看现在就回去,我亲自料理几个小菜,请诸位小饮几杯。”

顾眉的诗词什么的,不比柳如是她们差,而厨房的一手小菜功夫,那就非柳如是等人可比了,也就是寇白门还相差仿佛。

听着她的话,在场几个都是眉开眼笑,当即就要答应下来,不过张自烈眉头一皱,摇头道:“现在不成,改成晚上还差不离。”

“对了!”冒襄也道:“现在可真没功夫。”

“怎么啦?”顾眉嗔道:“我可还想着见小宛她们呢。”

提起这个,冒襄神色就有点不大自然,董小宛和寇白门耽搁一夜才救回来,复社中颇有些人风言风语的议论,当然,董小宛是不曾受辱,但此事经过十分奇特,连他自己也有不可置信之感,相说服别人,可就难了。

张自烈当然知道冒襄的心理,于是忙接口道:“太子殿下誓师北伐,今天就带亲军出城,这个大热闹,岂能不瞧?”

“哦,此事我在淮上就听说了!”

听说此事,龚鼎孳也是十分起劲,大笑道:“淮安那边已经有很大动静,大元帅府行营就建在清江浦那边,听说还有好大的校场,军营,不过不曾有空去看,不知究竟如何。今曰皇太子誓师,是不是要出兵前往击闯,还是对剿贼布置,有什么新的说法?”

张自烈摇头,笑道:“现在史公几乎不管军务了,内阁之中,在军务的事上不过是转呈罢了。哦,只有高公的户部责任所在,还有一点瓜葛。现在户部拨粮、火药等军需物资,都是往淮上去,似乎太子有意先在淮安练一阵兵,稳固淮徐一带,再言进取。现在内阁与户部,都是希望太子能率兵往太平、庐州一带,与左镇一处,先将襄阳四府收回来再说。”

“这样?”

这样一听,朝中大佬一则畏惧闯军主力,二来怕触怒东虏,现在一定想的就是借师助剿,然后如唐朝借沙陀兵回鹘兵那样,给以重资,换东虏退兵。所以,关键时刻,绝不能北上。

而闯军在湖北兵力并不很强,却在湖北占据重要的四府,左良玉兵力很强,太子若是往湖广,可能会取得相当的战果。

这样孱弱无能的庸人想法,由张自烈口中说出来,只能说,这也是朝中或在野士子们倚若长城,视为天人的史可法的想法。

到这种时间,史可法等人居然有如此幼稚的想法,真真是叫人扼腕痛惜了!

龚鼎孳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只淡淡一笑,道:“现在李自成全师退回山西,不过,我看东虏也不会由得他消停,最多十天半月,就会继续追击。闯逆实在已经不是威胁,至于献贼,格局向来就不如闯。当今之时,东虏可能才是生死强敌。”

“孝升,此等大事,你要慎言。”

张自烈在史可法幕府,而且比冒襄更得史可法的器重,所以对一些内幕消息,十分清楚。

龚鼎孳现在自身都很难保,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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