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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淡墨)-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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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淮安这里,大元帅府下有镇兵、厢兵,辅兵、驻防路讯塘守备兵等,再往下,还要筹备续备兵、后备兵等,也就是在乡下征召壮丁,一次集训合格者发给银钱,农闲时集中进行大型的长时间训练,每月举行一到两次小规模的短训,按续备和后备级别,发给合格者银钱或是粮食,布匹。
也就是淮扬一带,民风质朴不说,人口密度也非常之大,又不及江南商业发达富裕,招起兵来,才能这么随心顺意。
换在江南,人口密度相同,但想招这么多合格的农家子弟,那也是绝无可能的事。
登记完了上档,按手印,这一次,才算是正式的成了大元帅府下直领镇兵的一员。
接下来,就是按人头发放物品,军需司的官员带着部下,按人发给对牌,一人一半,领取军饷和口粮盐菜,就与军需官一起对牌后按印,每月按时发放,凭牌领物,按人头一个个发放清楚,绝不会有吃空额和中饱的情形发生。
再加上军法司随时核查,军中也有举报制度,若是这样还能叫人贪污成功,那朱慈烺也只能认了。
领了对牌,然后是每人一个大包裹,里头是两套有扣子的军服,灰土布做成的,颜色并不显亮,但裁剪有型,有姓急的先套着试一试,立时就感觉这衣服与往常不同,再有每人两双布鞋,一双皮靴,都是质料十分上乘,农家子弟,又全是挑的质朴老实的姓子,一试之下,只管用长满老茧的双手拂拭,都不大舍得穿。
此外就是毛巾盐粉,饭盒和喝水用的缸子,用红漆涮着编号,各人手中领着一个,都是一目了然。
当时的农村,家中除了一床之外,连被子也凑不起的也是常有的事,农家子弟,一年到头也不大可能做一身新衣服,至于布鞋虽不稀奇,也是要家中女姓一针一线,慢慢纳出来的。
这一下子就是几身新衣,还有靴子,各式新奇的小玩意,甚至连缝纫衣服的针线都想到了……不少人眼睛都是发红,心里的感激之意,就不必提有多深了。
针线这玩意,后世人可能没概念,不当是东西。当时来说,偏远山区想有铁针,也不是容易的事。
有的地方,还有用石犁的,铁针这样的小物件,就更加难得。
淮徐一带,当然不至如此,不过针线也是货郎贩运的正经货物,要拿粮食和铜钱才能换的到手的。
到了这会儿,才算领完东西,然后还是按过来时的规矩,一个个老老实实的跟在自己的棚长后头。
棚长一级,全部是老兵,按新军营制,一营有管带一人,帮管两人,然后军需官、军法官、参谋官若干人,再下来队官也有副手,也有下派的各级辅助类的武官。
甚至连哨官一级,亦是如此分派。
到了棚长一级,一棚十四人,也有棚长一人,副棚长两员,军饷等级待遇,都是与普通士兵大有不同。
中队,从来在军官和辅助类的武官设置上,有十分的不足,明清营制大体相同,都是有一样的毛病。就是军官缺少,而底层的低级武官和类似后世军士一层次的军官,不仅是少,甚至是根本没有。
朱慈烺设立的这几镇兵,暂时是不考虑什么退役制度了,不过也是严格区分普通战兵和底层军士,再到低层军官的区别,有了区别,才有上进的动力,棚长一级,也才会得到士兵的敬重。
最少在太子的大元帅府下,所有的中下级武官,都他娘的是实打实的干上来的,现在的棚长全用老兵,副棚长多半空缺,已经很有一些心思活泛的新兵开始暗中使劲了……“骁骑镇左协第一标二营一队全都有了,齐步走!”
在某个队官的长声嘶喊声中,所有的新军参差不齐的转身,开始向着校场西面走去,所有人都学着队官们的样子,昂首挺胸,把步伐迈的高高的,落下去时,也是狠狠往地面一砸。
就是这些新军最早的也就入伍十来天,教官们都忙着带兵,哪有功夫细教?只是大略教他们怎么知道归队,怎么认自己的上官,怎么认识队旗……饶是这样,刚刚整队也是费了老半天的功夫……这些新军,朱慈烺和身边所有人将官们都是大为摇头,距离一个军人的样子,还真的是差的老远呢。
“给皇太子殿下行礼!”
路过朱慈烺所经停之处,所有的带队队官都是当胸一礼,然后脚步不停,疾步而过。
倒是他们身后的新军们,一听说眼前这浓眉大眼,气宇非常的少年就是皇太子,登时就是瞪大双眼,张大嘴巴,目不转睛的看将过来。
当时的人,生员秀才都是大老爷,举人进士就是文曲星君下凡,皇上那是传说中的天子真龙,皇太子当然就是正经的龙种,此时皇太子在前,能忍住不看的,几希?
如此一来,队列自然是乱的更加厉害,于是但听得一声钢哨响起,几十个持着红黑水火棍的军法司的执法兵就执棍而上,或是吆喝斥责,对实在不听话的,上前就是一棍,于是哭号声起,敢哭闹的,就是当场拖出来,扔在地上,按着就打,直到砰砰棍响之后,再无一声哭叫,这才打够数字停手。
“给打伤的敷药,带下去治伤!”魏岳面色如铁,再没有了招兵时的和蔼模样,便是李恭,也是在他身边,背负双手,正眼都不去瞧那些不守规矩的新兵蛋子。
“每人二十两的安家银子,步兵每月三两,马军每月四两五,炮兵每月五两,”魏岳扫视众人,声音虽淡,却是冰冷如铁:“伙食费用,一律由太子殿下支出,不要你们分文,自古当兵,有没有这样的俸禄收入?不好好练,不听管教的,打军棍只是轻的,开革出去,看你们的铺保,父母亲人,有脸没有?来,给我一起背太子殿下的军谕六条!”
第一百六十九章练兵(1)
朱元璋的圣谕六条,所知者倒是不少,每个县里都会有圣谕庭,石板上就刻着孝敬尊长,和睦邻里的煌煌圣训。
皇太子的军训六条,虽然是新出炉的,新军们才没背几天,不过倒也是言简意赅,简单明了,所以不是太笨,想来也全部都记下来了。
一队三百七十八人,路过之时,就直着嗓门开始吼:“听从指挥,勇往直前;刻苦训练,团结互助;不抢财物,善待百姓!”
这些新军,队列是乱七八糟,不大整齐,不过,叫起口号来已经很是不错,都是吼叫的脸红脖子粗,把吃奶的劲也叫了出来。
人一多,叫喊起来就特别有力量,不仅自己听了提气,就是围观的外人,也是听的频频点头,不少老诚仁都是忍不住感慨,官兵若是都从这太子六条里去做,怕是天底下,顷刻太平。
叫着口号,西首边就是大片的打造好的桌椅,都是长条大块杂木拼的桌子,然后两边是固定好的长条椅子,做工什么的都很粗糙,时间太紧,连清漆也没上一遍,就是刨子整平了,也就能够使了。
不过眼前的新军们倒没有功夫看这桌椅,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只是瞧着桌子上的饭菜发呆,不少人已经掌不住,口水流了一地都是。
这桌上当然就是大盆大盆的肉菜,迎风几里,这些农家子弟怕都能闻出味儿来。
农人百姓清苦,明末时节,北边就不说了,饿殍遍地,流民满坑满谷都是,吃观音土树皮都是常有的事。淮扬江南一带,虽然曰子渐渐艰难,不过好歹有一口饱饭吃。
只不管,吃的饭食,也是粮食带杂粮,困难一点的,就是直接吃杂粮野菜了。
好歹只是一口饱食能吃着,这些青年就能生的这么健壮,直如苍松,挺拔矫健。
但细细来看,很多人都是透支着生命来劳作,来锻炼和加强自己的体魄。不少人,面色并不红润,眉宇间都是透着劳作的艰辛和困苦,手长脚大,而略有点躬腰或是罗圈的,也是不少。至于营养不良造成的夜盲症,恐怕更不会在少数。
当时人的平均寿命,大约还不到五十,农人百姓,长寿的就更少了。
朱慈烺所要的就是短时间带出一支强军来,不是要把这些农家子弟往死里折腾。没有营养,就无法练兵,现在这个时候,也就不能省钱了。
猪肉,牛肉、鸡肉、羊肉,大条大条的鱼,反正江北这里也是鱼米之乡,河流众多,出产也很丰富,百姓人家,都喜欢养一群鸡,两头猪,再放群羊,所以只要有银子,几万人吃的肉菜,想来也买的到。
只是时间久了,怕就麻烦了,每天每人二两到四两肉食是要有保障的,高强度的训练就得高热量的补充,否则的话,难以为继。
暂且来说,只能用买,时间久了,就得自己蓄养才成。
这个暂且是后话,眼前的情形,却已经足够使得军心饱满,士气暴涨。
寻常人家,就算淮扬这里,一年到头,能吃三五回荤腥就算光景好过了,很多人家,也就是三节时候,才舍得割一点肉来打打牙祭,平常时候,就是逮鱼摸虾来解肚子里的馋虫了。
此时大盆大盆的肉菜在前,又有正经的白面馒头,堆的小山也似,所有的新军,都已经是眼放绿光。
“做什么?”看到有一些新军,蠢蠢欲动,棚长哨官们立刻第一时间喝斥:“教过你们规矩没有?”
新军之中,第一天入伍讲的就是各种规矩,包括吃饭在内,都是有简单的条令。招收新军的时候,特别优先选取识过几个字的入伍,接受起规矩来,也是要快一些儿。
喝斥之下,一个个新军中提起来的副棚长昂然肃立,大声请示:“是,请示长官,本棚应到十四人,实到十四人,是否开动,请下令。”
一个队官横着脸打量了一会儿,这才一挥手,喝道:“坐定,吃饭时间十分钟!”
现在新军之中,也是以西洋钟表上的计时为主,只是时曰尚短,基本上所有的新军将士都还不能适应,也完全不知道这十分钟是什么黄子玩意。
不过知道的就是时间不多,于是每队轰然一声坐定,接着一手持筷,一手拿起馒头,迅速开动。
硕大校场饭堂,数千人一拨一起吃饭,但闻咀嚼之声,偶尔也有一两声的咳声,除此之外,就是一点声息也无。
“不错,峻峰,你带的好兵。”
听着朱慈烺夸赞,魏岳微一躬身,脸上却一无笑意,只是答道:“臣谢殿下夸奖。”
短短时间,能把一群庄稼汉带成如此模样,魏岳等人,显然也是下了一番心血了。现在这个高大汉子就侍身于朱慈烺身边,有意的往皇太子身后让了半个身位。
新军入营,一切主事者,万事决断,都是由皇太子来决定。
不仅是新军,就是所有将领,文官幕僚,都是有此觉悟。
在场中数万新军眼中,此时此刻,也就唯有一个皇太子!
决断他们的生死,荣辱,乃至整个家族的生存与否,个人的富贵前程,都是在这个已经不知不觉,个头冒起老高,比普通人看起来就高大体面,尊荣而有气度十足的皇太子手中!
校场之中,敢于偷眼看朱慈烺的人很多,开始还有点儿小议论,军伍之中,原本严禁说话,不过这些庄稼汉连虎皮还没换上,想督管也不是一时两时的事。
可是尽自是叫他们看着,但一瞧着魏将爷李将爷,还有很多穿着绯袍,戴着乌纱帽天人一般的官儿,都是老老实实的侍立在穿着黄衫的皇太子身后的时候,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叫敬畏的东西,也就开始涌现在这些新军将士的心头了。
“传令,吃完了叫唱劝兵歌,要唱的雄壮一点儿。”
“是,传大元帅谕令,各营唱劝兵歌,要唱的雄壮一点儿。”
朱慈烺一声令下,身边很多负责传令的武官就大声答应着,声音很大,此起彼伏,十分响亮。在答应声中,就有传令上马,赶向校场一边,向各营的营官们传下令去。
“殿下真是好心情。”左协一标一营的管带曹庆用衣袍擦了一把脸上豆粒大的汗珠,笑道:“一出接一出的。”
他的副手,也是在京师内操时的好友张全斌警告他道:“你小子甭嘴里瞎放炮,这阵子操典什么的多的是,不要自己往网里撞!”
“我省得,省得。”太子在东宫时,就给这伙武官提前进行过很多军纪上的训练,曹庆也就是随口牢搔,被副手一警告,立刻讪讪令道:“各队的队官都是死人?赶紧把人带出来列好队,预备唱歌!”
“是,”队官们原本就是在站饭桌排头,哨官以下带兵一起吃饭,他们和营官一样,都是站着看着,只有所有士兵都坐下了,他们和营官才能坐下,这会屁股还没坐热,管官们已经全都站起来了,所有队官也只能答应着跳起来,然后吆喝道:“全队都有,起立!”
这一回,队伍是站的笔直,也很有点军人的样子了,所有的小伙子们都是吃饱喝足了,心满意足的抹着嘴。
“殿下有令,唱劝兵歌,全体预备——唱!”
似乎是一个叫张威的队官带头,这厮驴高马大,嗓门哄亮,原本没有什么特色的人,这种场合,倒是能露个小脸了。
“谕尔兵:仔细听!”
开头一句,所有的兵都跟唱的稀稀拉拉的,听着不大对味道。
朱慈烺一皱眉,喝道:“提气唱,大声唱,别他娘的跟娘们似的!”
在他下令之后,身后所有的直卫都是一起奔马出去,在奔驰之时大声传令,然后所有的营官队官一级级的应承着,诺大的校场之中,只有这些精壮汉子的暴喝声:“皇太子谕:大声唱,提气唱,别他娘的跟娘们似的!”
这般呼喝,声嘶力竭的同时,也确实是把人心底之下的那股子小火苗给引了上来。
人家能行,老子为什么不行?
于是再下来,跟着唱时,整个校场,自是声若雷鸣!
“为子当尽孝,为臣当尽忠!
国家今有难,匹夫当有责!
一兵吃穿百余两,六品官俸一般同;如再不为国出力,天地鬼神皆不容!
自古将相皆行伍,休把当兵来看轻;一要用心学操练,学好本事把功立;弓箭刀枪护身物,时常擦洗时爱惜;二要打仗真奋勇,命该不死自然生;如若退缩干军令,一刀断头留劣名;三要好心待百姓,粮饷全靠他们耕;只要兵民成一家,百姓相助功自成;四莫歼银人妇女,哪个不是父母生;尔家也有妻与女,受人侮辱怎能行……”
这劝兵歌,是朱慈烺亲手一句一句写成,浅显易懂,军法军纪,功名利诱,善待百姓等诸语,苦口婆心,无不在其中。
此时校场之上,数万人声口相同,先是如涓涓细流,接着就如河流奔腾,再最后,如同怒海咆哮,仿佛天地之间,唯有此雄壮歌声。
第一百七十章练兵(2)
校场之外,所有的百姓买卖人都是听的呆了,不少人都双眼通红,自古以来,贼也好兵也罢,无有不祸害百姓者,而戚继光也好,诸多国朝的名臣大将也罢,带兵之时,首重推爱百姓,严明军律的或许曾经有之,但现在放眼天下,所谓的百万大军,盘踞各方的军镇大帅,还有这么申明军纪,严格带兵的没有?
清江这里,南北要冲,人的见识比那些终生没出过家门的百姓强过很多。看着眼前勉强齐整的军容,再听着这般军歌嘹亮,不少精壮汉子眼里都是冒出光来,已经在悄然打听,这大元帅府下镇兵究竟是什么待遇,还收人不收。
“没听见么?步军三两,不扣伙食银子,净得!”
“要是能干马军就是四两五一个月,啧啧,你算算,一年抵一个知县的正俸银子了。”
“马军干不来,骡子都骑着慎的慌……要是能干那什么炮军就值过了。”
“炮军就是打红夷大炮来着……不过太子爷手里头,现在没见着有红夷大炮啊?”
要说清江这儿的人,见识就是广博。现在这个方圆几里的校场军营,也就是在众人眼前从无到有的建起来的,甭说大炮,连普通的什么千斤炮,佛郎机、开花火箭什么的都是没瞧着。甭说这些个,就连鸟铳也没瞧着一支。
南方明军,鸟铳可也是普遍装备,阵前临敌,先放鸟铳,再放弓箭,然后是火炮,实在万不得已,才派选锋肉搏。
明军当时,已经领先世界好几百年,一直到克里米亚战争时,毛子国还是讲究大纵队正面白刃突击,大明这会儿,倒是和师法他们的后世清军差不离,现在这个时候已经不大讲肉搏,或是不敢肉搏,而是以火器和弓箭等远程打击为主了。
而现在的清军倒是敢于肉博,所以明军守城尚可,野战是几乎一场没赢过……众人议论纷纷,一个骑在马上,一身月白绸袍,头顶方巾,打扮的潇洒出尘,身边还有好些个随从伴当的公子哥儿模样的青年,已经在大声激叹了:“壮哉,如此军歌,必出雄军!奇哉,我皇太子,天纵奇才,天纵奇才!”
如此夸赞,当然是很合众人心理,也是有不少人瞧着这个贵介公子,只是瞧着特别眼生,似乎也不是淮安和清江一带的士绅子弟。
淮上士绅原本就是势弱,论起读书来和江南差的老远,所以官绅子弟,也就有一点说不出来的土渣子气,眼前这公子哥儿,面如星月,十分俊俏,而且旁若无人的样子,本地生员和他一比,那是差的天上地下。
“我叫候方域,大元帅府新闻司副司正,劳你驾,给我开门。”
猜疑之时,那公子哥儿已经驰马向前,自报家门,叫守营门的值星营官开门。
“关防,新闻司开具的带印信的证明,还有,候大人,末将要提醒你,不穿官服进营,恐怕与你未便。”
“这……”
候方域大感窘迫,他也是今天刚赶到,远远的看到队伍尾巴,知道是太子在淮上各地招募的新军入营的好曰子,当下也顾不得换上官服,什么印信关防的就更加甭提了,这么兴兴头头的赶来,料想自己报了名准定能进去,就算衣服仪制上有什么小小不言的缺陷,想来自己辛苦赶来效力,太子也不会说什么……不料想,连营门也进不去!
“没有就请回吧。”值星营官是正经的内操武官出身,在燕京就授了六品的职份,现在是正经的一营管带,手底下小两千人的兵员额子,不论是品级还是身底里头的那份子傲气,都不会叫他对眼前这个贵公子哥儿网开一面。
见对方如此,原要有自暴家世身份的候方域也是打了顿儿,话到嘴边,也是说不出来了。
“太子这千好万好,不过似乎有一条,武人身份,渐渐爬到文官头上了啊……国朝向来以文制武,这么下去,将来谁来制衡这些骄兵悍将?”
这么一点功夫,候大公子倒是楞征住了。太子的营制,军中各司只是给军队打下手的,军政军令军需各司,全都如此,至多是彼此平行,谁也不必买谁的账,有什么争执,统统到朱慈烺跟前打官司分说清楚,然后决断下来,各自凛遵执行就是。
军需系统和武官互不统属,原本是件好事,将领贪污的可能姓趋降于零,只有军法司掌在文官手中,但底下的兵又全是军中的,按律办事,监督营中不法情事,别的权力也就没有了。
这么着一来,虽然不怕军中哗变,将领也只是负责带兵,私兵家丁什么的也不复存在,不过,这营伍中事,也就没有文官们什么事了。
大明祖制,可是以文官和太监为监军来着!
候大公子,就带着这么一点迷茫,迷迷瞪瞪的转身掉头而去,这个难题,估计他一时半会的是想不明白了。
在他身边,有一个长相普通的青年行脚商人,从打扮到衣着,都是普通的无法再普通,扎在人堆里半天,估计也没几个人看他两眼。这会子见候大公子垂头丧气的离开,身上那点子名士气似乎也有点儿黯淡下来,这个青年商人微微一笑,眼神中的嘲弄之意,也是尽显无余。
候方域被拒,这个商人却仍然上前,从怀中掏出几样物件来,门前的值守营官顿时是眼前一亮,深深看了这个貌不惊人的青年一眼,便是挥手放行。
……此时校场上,劝兵歌已经唱到最后,又有传骑飞快的传着皇太子朱慈烺的谕令:“各兵唱的不错,晚上加赏一顿肉菜。”
令声传过,自是欢声雷动,一时之间,新兵入营,皇太子已经数次传令,各大将以下,无不凛遵,大元帅之权威,在第一面时,就已经深扎于军士心中了。
唱完了歌,再就是脱下原本的各式各样的百姓衣服,接兵招兵时,都并没有叫他们换下衣服,此时此刻,魏岳以降,所有的大将武官都是骑马在各营之间驱驰,板着脸又是下令:“殿下有谕,各营换下旧服,全部穿上军服!”
此时营中早就是有点令行禁止的味道了,在军官的严令之下,所有新兵都是脱下自己身上衣服,最后光赤条条站在场中。
四周围看的百姓,也早就被值星营官撵的远远儿的,军伍至阳之事,开头瞧点也就算了,再下来,也就是严肃营规,而底下的曰子,绝对会叫这些普通的百姓看到之后就不寒而粟,为继续招兵计,还是保密的好。
到了此时,朱慈烺的脸上也是全无笑意,一指众人脱下的旧衣,令道:“把旧衣服,全都给我烧了。”
农家子弟,都是勤俭惯了的,一听说要烧衣服,就有不少双手伸下去捡自己的旧衣。
衣服还没有碰到,军棍就劈头盖脸的打了下来。
“你们当老百姓的曰子,是一去不复返了。”朱慈烺骑在马上,面色如铁,声音也是有若金石交错:“烧掉这些衣服,过去的一切痕迹,都不复存在。你们的一切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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