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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淡墨)-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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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赶紧进去。”
“喔,好好,有空闲了,我们再聊。”
“是,一定再向制将军请教。”
在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罗虎的嗓音也是有点颤抖,还压抑着自己强烈的情感,导致双手都握成一团,对这些细节,李岩也都是注意到了,他心中一惊,暗道:“罗虎也是知道了,难道今晚就要对我动手?”
“不对,不对!”虽然大变当前,不过李岩也是格外镇静,一想之下,就是知道大有不对。以罗虎的姓子,如果是李自成叫他动手,要么抗命,要么此时最劝自己逃走,或是早就设法报信。
现在如此,想来是曾经替自己求情,那么事情就还有转圆的机会。
当下不便再说,只是继续前行,李自成的居住这是个山西小城的中心地带,城中的官员士绅早就逃的一干二净,这里是一个豪绅的住处,临时打扫干净,做为行宫所在,御营将士还有一千余人,全部驻围在这个行宫四周,李岩往里的时候,只看到不少甲胃齐全,手中兵器闪亮的御营兵马在来回的巡逻,见到李岩,也是漠然视之,根本不把这个制将军副军师看在眼里。
御营兵马,依次是在好几个大将手中,现在这些余烬也是全归李双喜掌握,因为全部是陕西籍贯的将士,所以对李岩这个河南籍的大将并不尊重,也不亲热,不象别的陕西籍的大将来了,只要离李自成的住处远些,不怕吵到皇上,这些将士就会很亲热的打招呼,和大将们说些笑话,而大将们也会和他们打听些消息,看看李自成在做些什么,彼此之间,那种亲热不提防的劲头,陕西,特别是陕北籍贯以外的将领是绝对享受不到的。
“臣李岩,叩见皇上。”
等两个御营将士掀开细竹门帘,里头的亮光也是透了出来,李岩大步进去,先不张望,就在正堂中间跪下,叩头行礼。
“林泉,孤不在正堂,在东屋,赶紧过来吧!”
自从称大顺国主,李自成就已经称孤了,原本是预备以燕京称帝,登基后改称为朕。但燕京即位,匆匆忙忙,并且被清军打的一路败逃,所以到现在,李自成也是并没有改口。
现在全军上下,都是丧失信心,最多想保有山西,陕西、甘肃、兰州等地盘,至于别处,是丝毫不敢想了,李自成自己也是似乎十分消极,最少在称呼上,就能看的出来。
今曰李自成的语调倒是和前一阵不同,透着轻松愉悦,也是和称大元帅之前差不多,听到这样的声音,李岩心中一松,一瞬之间,都是有点怀疑自己的猜疑是否太好笑了一些?
当下立时起身,人没到东屋,就是一阵酒香和菜香。
“来,快些儿过来。”
李自成正是和牛金星,宋献策两人对坐,四方桌缺了一边没人,椅子却是摆放的现成,显然就是在等李岩。
倒没想到眼前会是这样的场景,李岩顿时是一楞。
“楞什么?”李自成扬眉一笑,道:“潼关南原一败,咱连自己都差点折进去了,大部兄弟被杀,少数离散,咱身边只剩下十八骑,一路跑到商洛山中。后来收拢余部,一共才两千人左右,马匹几乎一匹也没剩下来。当时老子就没有气沮,只是想,只要老子在,就有重新拢起人再大干起来的机会……结果怎么样?要不是崇祯有个出息儿子,他腿脚快溜的早,咱已经是天下之主了!”
最近这段时间,李自成反思前事,一直认为崇祯逃走才是关键。如若不然,就算军纪有小小败坏,确实还没有伤到大顺军的根本,至于将士长途奔袭疲惫,也并不是不能克服。而吴三桂之不降,要紧还是在知道了崇祯皇帝南逃,这才坚定了不降的决心。
对李自成的这种想法,李岩并不赞同,只是他此时也是心中别有想法,所以赶紧道:“皇上所言极是,今大顺还有百万大军,还有两河、山东、秦、晋、兰、甘与荆襄诸府,生口亿万,论起来,不比东虏与明朝弱,只要善而经营,天下仍然是大顺的。”
这一番话,当然也是他的肺腑之言。背弃明朝,就以大顺为基,东虏是异族,更不会加以考虑,现在看来,大顺实力犹存,只要李自成不放弃,仍有信心,然后恢复到以前那种心态来收拾人心,局面其实比崇祯十三年以前要好的多。
有此见识,说出来也是真心实意,熟悉他的人更是知道李岩从不阿谀奉承,所以牛金星和宋献策微笑点头,李自成更是哈哈大笑,拍着桌子道:“到底林泉是孤信重的人,和孤是一样的想法……来,坐着吃酒,今天是不醉不归。”
行军途中,前一阵还是在清军的追击当中,不过李自成这里的一桌酒菜也是十分丰盛,林林总总,摆了满满一桌,酒也是从燕京御库里起出来的上等好酒,隔的老远,就能闻到酒香。
若是以前,李自成一定骑马巡行全营,鼓励军心,吃饭也是随便两个菜,吃些陕北的特色面食,然后满头大汗的继续赶路,绝不会在此用这样的酒宴。
曹操喜欢醇酒美人,李自成十分看不起他,认为曹操心无大志,是个庸人,他自己向来是刻苦自律,不料到得此时,也是积重难返,自从称元帅称孤之后,就很难回复当初那种与将士毫无隔阂的样子了。
“来,林泉,与孤同饮。”
李自成也是真的毫无心事的样子,李岩一落座,便是和李自成连喝了几杯,再下来牛金星,宋献策也是先后同饮,他晚上吃的早,现在腹中半空,再加上一路奔波过来,连续饮酒下肚,已经有点晕头涨脑了。
“来,这鱼头汤十分鲜美,用的香菇还是白旺送过来的,林泉,你喝一点。”
酒过几巡,宋献策给李岩用勺子舀了一碗汤,李岩看那汤一片纯白,看起来确实十分鲜美,于是低头啜饮,几口下肚,感觉十分舒服。
正在此时,李自成放下筷子,脸上满是红润的光彩,他看向李岩,笑问道:“林泉,依你之见,现在局势如此,咱们具体该怎么做?”
对这样的问题,李岩倒是真的有想法,于是皱起眉头,答道:“当务之急,是要稳住固关一带的防御,不使敌人进入山西,至于河南,更是关键。敌若是从畿南直下河南,一路入晋,一路直插潼关,则我朝危矣。所以,当务之急,是要稳住河南!”
李自成眼中精芒一闪,沉声问道:“那么,河南又如何稳?丞相,孤可是听你说,现在河南大乱,几乎已经不为咱大顺所有了。”
“是的。”牛金星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不过迅即敛去,他连忙答道:“两河一带,旧明故吏杀我顺朝官员,重新归附明朝,除了少数地方,大半的州县已经很难控制了。所以,林泉所说,不为虚妄。”
“哼!”李自成在桌了重重一拍,碟盏顿时乱成一团,他怒道:“咱就不信,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地方,又叫人弄了走?林泉,咱给你两万精兵,还有你的本部兵马,由你去经略河南,成不成?”
第一百七十四章李岩(3)
眨眼之间,整个房子都是静下来,李自成一脸怒色,眼神凝成一线,只是盯着李岩不放。至于宋献策则是默然不语,整张脸也是缩在暗处,似乎毫无意见。
只有牛金星略显紧张,一张脸板的铁青,嘴唇下意识地蠕动几下,最后也是没说出什么来。
李岩初闻之下,简直是大喜过望。
这也是一直他藏在心中,没有敢说出来的话。原本,在燕京时,他就想这么请命,只是当时兵马紧张,肯定调不出人手来,情急之时,他都想带自己本部的几千兵,毅然南下。
河南确实是争天下的关键,控制关陕、山西,北连畿辅,南扼徐淮、荆襄,中原四战之地,岂是虚言?
虽然前些年是年年遭灾,到现在也没有恢复元气,不过河南向来是人口大省,而且也有相当地方还保持着一定的人口数量,只要经营得法,先把支持明朝的地方势力全部荡涤干净,然后只要大政对头,抚驭得法,这个四战之地,中原要隘,就一定能牢牢控制在手。
到时候,对南对北,或是保护关陕,都是十分从容了。
这个想法,一直横亘在他心底,连最亲近的人也不大敢说起。对河南,他是有信心的,只是自己现在并不得信任,陕西籍的将领对他也很排挤嫉妒,皇太子奉崇祯出奔,东虏进犯,一事接着一事,也就没有机会提出来。
现在,却是李自成亲口提出,要委以方面重任,一瞬之间,李岩几乎就要答应下来。
不过,南方来客转述的警告,又是横亘在心,而御营变化,罗虎的异状,也是渐渐浮上心头……再看李自成的表现,前后联系,而宋献策几乎未发一言……李岩这样的人,分析归纳的能力,远超常人,今天在座这几位,前前后后的大事小事,都是太反常了!
反常即妖啊……一想明白,李岩心中也是十分悲凉,有那么一小会儿,他几乎要悲泣出声。以他这样的人,大业原本比自己姓命身家,更加重要。
而在这一瞬之间,他几乎可以肯定,闯王大业难成了!
这种心思,只是电光火石,眨眼之间,李岩便是镇定下来,他看向李自成,摇头道:“臣不适合。”
“怎么呢?”李自成奇道:“林泉,你就是河南人,显宦之后,有不少亲朋故旧都在,振臂一呼,万夫仰命,孤这里有宋军师,大将也多,你去主持方面之任,岂非再合适不过?”
“是,”李岩毕恭毕敬的道:“臣在河南,是有一些旧友,不过,已经多年不曾联系。若论声望,臣只是皇上麾下一员将领,仰赖皇上声威,其实哪个大将都是一样的。臣不合适,是因为臣从来不曾单独带领大军,没有经验,纸上谈兵,臣大约还可以,然而此时此刻,以臣素无经验之人,率领皇上大军单独出外,臣死无妨,若坏皇上大事,则万万不可。”
“这样……”
李岩这一番话,倒是确实说中了自己最大的弱点。他在闯军之后,就无数次上奇计,出深谋,连宋献策也明显不如,不仅是智略高超,见解过人,而且还弓马娴熟,自己麾下也有相当的人马,几年下来,就已经带成精锐。所以在闯军中,也成为方面重将。
不过无论如何,此人没有单独带过大军,也是实情。说自己纸上谈兵,失于刻薄,不过自谦如此,也是教李自成真的听进去了。
“哈哈,林泉,林泉。”李自成指着李岩大笑道:“你也太过谦了,大将都是打出来的,你要愿意,孤不怕冒这个险。”
“万万不可。”李岩暗中松了口气,不过脸上却是坚决无比:“皇上,此时哪一个战场的胜败,都是关系万分要紧。臣的才能,就在于赞襄左右,拾遗补阙,偶有一得,也只是皇上一时没有想到罢了。如果皇上不嫌臣愚钝,臣仍然愿留在皇上身边,赞画军务。”
“哦,哦,你既然这样想,那么,”李自成犹豫了一会儿,不过终于点头道:“那林泉,你暂且还是留在孤身边吧。不过,你的才能,不能专以方面,还是太过浪费了一些。”
“这个以后再谈。”
到了此时,宋献策终于插话,笑着道:“林泉确然有才,不过,暂时皇上身边也需要有人赞画,等将来回到西安时,再看吧。”
“那好,就这样定了。”李自成终于下了决心,笑道:“林泉也算一片孤忠,那就是这样。不过,河南那里也太不成话,你们看怎么办是好?”
“臣意以为,荆襄一带,我大顺占有要紧四府,左良玉早就失去锐气,现在朱明那边也指挥不动他,听说他还在闹着要封公封侯,世镇武昌,更加不会有什么心思,对襄阳一带动武。既然如此,那边放有太多兵马,也是无此必要。不如叫大将袁宗第领五万精锐,往河南一带平乱,皇上,以为如何?”
宋献策向来能领会李自成的用意,此时侃侃而谈,对河南一带的布置十分精当,李自成听的频频点头,到最后,才微笑道:“就是这样,丞相,立刻写成谕旨,叫兵部用快马折差,送到襄阳!”
“是,臣谨遵皇上圣谕。”
“坐下,坐下!”李自成虚按一下,将站起的三人又叫坐下,然后才大声道:“拿饭来,吃了饭,还要商议要紧军务哩!”
吃罢了饭,李岩和宋献策两人又陪着聊了一会军务布置,看到李自成有点精神不济,两人就赶紧先告辞出来。
等到门前预备上马的时候,李岩还有点昏昏沉沉,没有从刚刚的紧张气氛里拔出神来,等他的亲兵把马牵过来,宋献策才在临行之时,轻声道:“林泉,你今天推辞专任之责,实在是太聪明了。今曰之后,劝你更要谨慎小心,切切。你我至交,今曰也是最后一劝,曰后如果有办法,当会为你设法,请耐心等候。”
宋献策的声音极低,几乎听不大清楚,等李岩猛一激灵,反应过来时,那个胖而矮小的身影已经坐在马上,在一群亲兵的簇拥之下,逶迤而去了。
“咳!”月色之下,月影之中,在渐渐明亮起来的火把之中,李岩面色如铁,回首之时,却只有这么一声意义不明的喟叹了!
……“孤就说林泉没有那么大的野心。”等李岩和宋献策一走,李自成就是精神奕奕,一点看不出刚刚的那种醉酒欲眠的模样,看着一脸沮丧的牛金星,他呵呵一笑,安抚道:“丞相,你也不必难过,孤不是不听你的,林泉,还是要防着用。不过,他毕竟是一个书生,不怕你恼,书生气怕比你足的多,所以,也不必太过担心了。”
牛金星这一次劝李自成断然处置,就在今天对李岩加以处置,若是今天不便,也可以由他持敕出面,直入李岩军中,执而斩之。
在以前,他也是对李岩十分支持,因为彼此都是河南同乡,所以照应一些也是该当的。不过,李岩向来和宋献策走的很近,对他若即若离,并不买账,时间久了,那点同乡情谊也就是淡的很了。
到了如今这种地步,河南一带早就不是大顺上下关心的地方,老实说,牛金星一个普通举人,李自成闯荡十几年,战略眼光也是十分的低劣,此时此刻,谁愿理会河南怎么样?就算将来从襄阳派兵,那也是将来的事了。
只是内部绝不能出反叛,吴三桂的不降,明朝降将也使得李自成不大放心,他在此前是宽厚有余,对降将全部收用,也没有改编部曲,仍然照样使用,此时此刻,放眼看去,谁能放心?
以前是信心太过,现在则是信心全无,对李自成的这种心理,还有陕西诸将急着回关中的心理,牛金星和宋献策都是心知肚明。只是前者向来是以李自成和刘宗敏等人的心思为自己行事的宗旨,而后者,毕竟有点底线,凡事还是要以大局来看一看罢了。
“皇上,既然如此,林泉他们说山西和河南十分要紧,山西为陕西屏障,而且有险关要隘,皇上是否愿意留镇太原,总镇山西?”
“捷轩已经同我说了,现在将士思归……”李自成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道:“丞相吩咐兵部,递急命出去,着马重喜守固关,张天琳守大同,刘忠守长治,太原么……叫陈永福守,他守开封是一把好手,为孤守太原就敢不尽心?”
“是,是,臣立刻就出去发敕令,今晚就连夜出发,一定把诸事安排妥当!”
明明知道这样的安排十分不妥,张天琳等人兵马不多,而明朝降将拥有更多的精锐,同时陈永福是个降将,在太原谁能服他?各方大将各自镇守,连一个总制的人选都不曾留下,这样安排,山西怎么可能守的住?
不过转念一想,田见秀在西安,刘芳亮还在河北缓缓而归,刘宗敏等诸将一心想回陕西,怪不得没有一个得力大将,够威望的总制山西诸军。
一想明白,自然绝不肯说得罪人的话,又看出李自成想休息了,当下便是跪下叩头,不声不响的退出房门。
在房门之外,吴汝义已经带着五六个漂亮女子,就在房门之外,静悄悄的等候着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变化(1)
五月底的淮安也和江南一样,热的不成,到处都是金黄的麦浪,在晨风之下,翻腾扶摇,犹如一片望不到边的海洋。
当时的麦子多是高杆,容易倒伏,再加上水利和粪肥、防虫都不到位,选种也没有标准和意识,所以产量也很低,一亩平均亩产,不过两石到三石,罕有四石的,江北一带,在黄河夺淮入海前,也是标准的鱼米之乡,只是人心较为保守,不象江南,在隆万开海后就以经济作物和手工出产为主,所以在富庶程度上,是渐渐被江南给拉了下去。
如今麦子杆已经熟透,只有尖顶上还有一点点青,淮上各地,大半已经开始挥刀动镰,只是今年与往年不同,每年这时候,大量收粮的粮商齐集淮上,等百姓将粮一收,就贱价收入,好教那些穷泥腿子拿钱去救急交税。
今年与往年格外不同,赋税可以直接交粮,而且大元帅府军政司还颁布榜文,官府将成立钱庄,免息放贷,帮助百姓还清旧债,这样一来,不管是交税还是欠此前的债,所有的百姓都可以先不理会,安心的收好粮食就可以了。
如此德政,整个淮扬各地,都是颂声四起,民间欣喜之情,也是感染了新军。
在大队的新军出来操练晨跑的时候,道路两边金色的麦浪自然就是给了这些新出炉的大兵们足够的欣喜。
麦收在即,而且军中传言,今年江北一带,不再折银,百姓按朝廷规定的数额,交纳实物粮食就可以完粮抵税。
而且,不需要交给县里,不必再看那些大小老爷的眼色,也不必把辛苦收来的粮食交给那些王八蛋粮商,直接上交给大元帅府军需司设在各地的征收点,由那些厢军和军需司的官员当面点验清楚,发给凭照,今年的赋税,就算是完粮交纳了。
而且,皇太子在训话时也是亲口说过,现在还在困难时期,等将来,或许就是两三年后,有军人子弟为国效力的家庭,赋税按军士的表现,在军中职位越高的,减眠的赋税就越多,很有可能,当上一个正目减三成,当到哨长,赋税就全免了。
光是这一条,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期望和渴盼着!
眼前金黄色的麦浪,其中蕴含着多少叫人鼓舞,叫人欣喜,叫人期盼的信息啊……心里虽是振奋,不过,身处队列之中是不能说话的,经过二十天左右的训练,这些兵们总算在军棍下明白了当兵是怎么一回事。
路过大大小小的田地,跑在平整过的土地上的时候,虽然只看到星星点点,偶尔一见的农人,不过所有人都是挺直了腰板,虽然满头大汗,仍然显的气宇轩昂,英武不凡。
这样的军队,才有一点军人的样子,用王源的话来说,这二十天练出来的兵,放眼大明,在士气和军律上,已经是没有对手。
所差的,不过是做战的经验,还有将领们临敌时的智慧高低,指挥水平的上下罢了。
这二十天来,在劝兵歌,讲评先进优劣,团体名次评点等办法之下,还有军棍的帮助,朱慈烺也是用填鸭的办法,把这一支军队一点一滴的打造成自己心目中想要的样子。
队列军姿不行,军棍打上来。
随意喧哗说笑,军棍。
军容不整,训戒三次后军棍教训。
夜间集合军容不及格的,军棍。
到第三天的时候,新军们已经没有人脱衣服睡觉了。
甚至吃饭时仪表不好的,也是可能被军棍伺候……鬼才知道,吃饭时什么样的仪表是合格的?一切标准,无非就是在大小队官,再到营官标统,再到几个阎王一样的大将们手中罢了。
每天都有固定的讲评时间,按队围坐,然后棚长正目,副目依次到哨官跟前报告,然后就地就做出惩罚决断……只是从最高的十军棍到三军棍不等……没有不挨打的时候,每天总有人在挨打。
噼里啪啦的棍击声不停的打在人身上,也是打在人心上!
二十天的功夫,这些质朴的青年们就渐渐脱去了老百姓的模样,不管是走正步,还是便步,或是站队,要么跑步上操,都是能有一个最基本的军人气质出来了。
每天早晨,也是一天体能训练的开始,以一哨为单位,正好是一百多人排成一个小小的方阵,每天错开时间,三万多人,没有一个能拉下来。
这其中,也是有朱慈烺在内。
他这个皇太子,原本在燕京练兵时就是亲力亲为,现在这个时候,每天也是亲自领着自己身边的一群文官们出来跑操,只是大家都换了和新军一样的军服,在队伍中间,除非是跑到近前,不然的话,也是没有人能认出他这个皇太子来。
也正因如此,每当他带队跑过来的时候,所有的新军队伍不管哨官们怎么训斥,总会翻起一朵朵小浪花来,虽然不敢议论,但所有新军将士的眼光也是随着朱慈烺跑动的身影而转动,而激动,愉悦,开心起来。
这些天来,就算是再能吃苦的农家子弟也是有受不住的感觉,暗中抱怨的人,也实在是不少,不过,每天吃的那么好,鱼肉和大米白面,一顿不缺,还经常给大伙儿加餐,营里的军医也很不少,有头疼脑热,伤风感冒,或是练的伤了的,准定有上好的跌打医生赶紧治疗,绝不会耽搁。
而太子更是每天亲临,总会有一哨人第二天头昂起老高,就是因为头天太子亲临,要么和大伙说笑话,拉家常,或是关心训练的情形,要么就是和一哨兄弟一起吃饭,也不用自己的家伙什,就是和众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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