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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淡墨)-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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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楞什么,快着点,扛三包领一筹,十筹便是一两银子……你们这些夯汉,怕是这一辈子也没赚过这般多的钱!”

一般京中苦力的行市,自是没有这么给银子的,现在这价格超出行价好几倍来,怪不得那些搬库的苦力壮汉一个个走起步来扬尘带风,份外给力。

“东主实在是大方,俺们快点干就是了。”朱慈烺帽颜拉下,不使人看清面目,一边答话,一边就手儿就把一包粮食扛在了肩膀上。

这执事先听他的嗓音,还担心他年纪太小,身子也不怎么壮硕,及至看到朱慈烺一包在肩膀,轻松写意大步而出,这执事倒是一楞,嘀咕道:“这厮看着不壮,倒是恁大的力气!”

皇太子先搬,各人还有什么可说?当下众武官纷纷上前,每一都是扛包在肩,向着外头大步而去。

他们好歹是正经的世袭武官,身手高强,用来扛这麻包倒也真的全不吃力,当下大步如飞,在引领下直出仓房,这一回却又是打西门出去,顺着人流一路走将过去,到了门外,却又是灯火通明,骡马嘶喊,粗粗一看,便是有几十辆大车等着,上满一车,便是接着下一车过来,众多的执事管家大声叫喊,拼命调度着车马夫子进出,所以虽忙不乱。

等朱慈烺等人一人领了十来根竹筹,外头的车队方才方满,数十辆车一辆接着一辆,缓缓而去。

“这个时辰,还能出城?”

朱慈烺一头一脸的汗,也落了不少灰尘,这会混在一伙夫子当中,擦汗喝水,看模样真格就是出来做活卖力的百姓子弟,哪里还有一点皇太子的贵气?

听他这么说,边上众夫子都是笑,连一个青衣执事听了也只是笑,半响过后,才有个五十来岁的老者向他道:“这后生是头一回到这儿来吧?”

“是啊,大爷,”朱慈烺很乖巧的道:“所以要打听打听,这里的活计来的不易,俺还想常干下去。”

“这小郎君还算伶俐,老汉就多说几句。”老者夸他一句,又是笑道:“教你一句乖:咱们东家要什么时候出城,就能什么时候出城,哪里还管的了城门关不关?”

“了不得!”朱慈烺咂舌:“这阵子还有什么活计没有?”

“这一回出完,总得歇息一阵子,粮食,布匹、草药,这几样是大宗,还有一些小宗的货物,都是府上家生子挪动,咱们外人插不上手。倒是再过一阵子,城外有搬动豆料的活,后生你要不怕吃辛苦,到时候跟着去便是了。”

“不怕,不怕。”

“咱们东家,在京城只是周转挪动,老汉我曾经去过张家口地界,那里才是天底下独一份的大买卖!打京师和山西各地运过去的粮食,真真是堆山似海,运进来的货物,那叫一个稀罕宝贝,整车的上等毛皮,管你一辈子也见不到那么许多,还有拳头大的珠子,整筐的往下搬,还有好马,骡子,牛羊……”

“死老段头,越说越来劲了不是?再这么贫嘴恶舌的,小心着你的差使还保得住保不住。”

原本这老头说的时候,边上的执事也是笑而不语,脸上也满是傲气,显然东主的财富和势力也是颇叫这执事觉得骄傲,后来听的老头子越说越多,所关非细,所以便斥责着道:“再说下去,就掌嘴二十,再撵了你出去。”

“不敢,不敢!”老段连忙起来躬身,赔笑道:“小老儿是忒煞多嘴,再不敢了。”

“嗯,你们几个再歇息一回,等会再到丁字库搬运布匹,今晚还要再出去二十辆车才算完事儿。”

“是,好勒!”

到了此时,李恭才是知道,原来这处地方住的不是什么豪门贵戚,倒是一个身份微贱的商人。只是适才从大门前过,那般的气势威风,公侯之家也不过如此,而就凭一个商人,得有多大的财富,才引的那些龌龊官儿上门来拜,又是怎么经营的诺大势力,夜晚都可以随意进出城门?

“这就是赫赫有名的山西范家,晋商中的头一份,身家巨万,人都说他家有五百金罗汉。”站在人群中,朱慈烺看着来来往往搬运东西的人群,向着自己身边的心腹们小声道:“这些过万石的粮食,布匹,药草,你们以为都是发运到哪里的?”

“告诉你们吧。”他微微一笑,又接着道:“先到张家口,由口外商人接盘子,再折向东。”

“小爷是说?”李恭浑身一震,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朱慈烺,只道:“是送向关外?”

“没错。”朱慈烺点了点头,咬牙道:“混账王八蛋东西,他们把大明和祖宗卖了个好价钱哪……眼前这些,就是从口外出关,倒卖给东虏的物品!”

第二十二章选择

晋商通敌,在当时还算是较为机密的事,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有一些身处高位的人知道内情,但所关非细,而且晚明之时商人势力大炽,远非前中期时任人欺凌的惨况可比,有的大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一些却是坐地分肥,一起发财,又哪里会管束禁止?

所以晋商中眼光独到手腕心机过人者,就看中了和东虏做生意这一条发财的好门路。为了银子,商人果然是没有祖国的……

在明清战争打的最凶,对关外封锁也最严厉的时候,清朝统治者又不善管理,或者说,没有把汉人当人,所以生产效能低下,产出所得根本追不上消耗。

再加上小冰河时期严重的自然灾害,身处辽东苦寒之地的建奴如果不是有晋商的大力支持,拼命输送粮食布匹进去……这个强盗集团怕是早就饿死了。

当然,晋商也不是白给的,大量的毛皮东珠人参马匹交易出来,一翻手就是几倍几十倍的利润到手。

明亡清兴,顺治帝还曾亲自召见立下大功的晋商,给予皇商垄断地位,这些商人,确实是把他们的国家和祖宗都卖了个好价钱啊……

听说这些粮食布匹全是要运给东虏,李恭的指甲直插入肉,王源拼死咬住了嘴唇,下唇上被这个粗直汉子咬的鲜血淋漓……若非如此,恐怕他就要跳的半天高了。

在松山厮杀过的汉子,眼里哪里能揉的下这般大粒的沙子?

若不是朱慈烺在,便算是家破人亡,也只要和这什么姓范的晋商来个攮子入肉,白刀进,红刀出!

若非如此,怕也浇不灭胸腔那股子沸腾起来的热血!

前方杀的血流成河,多少长大汉子将一腔子热血抛在了那白山黑水之间,为的就是歼灭丑虏,不使其再犯中华残害百姓……结果却是如何?前方拼杀的血葫芦也似,后头却是赶紧着卖国!

“无耻丑类!”

“汉歼!”

“混账王八蛋!”

众人一边在心里怒骂着,一边便是直向外走。

几个汉子簇拥在朱慈烺身边左右,俱是面色铁青,胸膛也是一起一伏,双拳紧握,看到几个执事远远过来,直欲挥拳便打。

“这阵子,我一直在盘算兵器,甲胃,还有粮饷的事。”出得院门,朱慈烺也是长长出一口气。尽管是早就知道的事,但清楚明白发生在自己眼前时,他也是压不住的怒气。

这帮晋商,委实是该死。

看向众人,朱慈烺又接着道:“当然,还要有马匹。想到要买马,便着人打听。原来京中暗中做马匹生意的最大一家,便是这晋商范家。再一打听,却是在内地大收粮食布匹,也收药草,我倒奇怪,他们囤积数万十万石的粮食做甚?今曰眼见为实,却果然是送到口外,卖给东虏获取暴利!”

说罢,便是长吁口气,神情自也是郁郁不欢。

先前还不大在意,等看到这范家的模样气派,再看这么多库粮,想到主人是晋商又是京师大粮商,再往张家口送粮食……要是有这么多线索还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他就是人头猪脑了。

“拿他们怎么办?”这个问题不仅是这些武官们在想,便是朱慈烺也是在想。

很显然的,以大明现在的吏治是没有官员来管这些商人,漫说他还只是皇太子,便是皇帝,怕也斩不断这些多年下来形成的层层关系网!

厂卫无用,军队无用,官吏离心离德。

商人势大难制,鼓动几万人抗税,打死朝廷税监的事也做过,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况且大商人和士绅官员甚至是皇亲国戚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难道他朱慈烺能铲尽国朝所有的皇亲和官绅?

早几年崇祯不过是叫人募捐,手段激烈了点儿……结果如何?皇帝大败亏输,闹的灰头土脸,借助之事,草草了之。

现在若是禀明崇祯,以崇祯的脾气自然是要查办,但朱慈烺怎么能断定,没有皇亲出来解释说话,颠倒黑白?

又怎么断定,内监们不会众口一词,说他这个皇太子胡说八道?

文官们一窝蜂出来找麻烦,摆破靴阵怎么办?

他老爹敢杀人是没错,但可没胆子一下子打几百个官员的屁股,崇祯要是有这魄力,也就不会把陈新甲砍头了……

到时候,打虎不成,反被虎伤,也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以明末政治的实际情形来说,朱慈烺的顾忌不仅是有,而且有很大的可能会把自己闹的灰头土脸……

可是刚刚把南逃的事弄上点头绪啊……

到得街市口,回到人声鼎沸的大街上,众人都有恍然一梦的感觉。

谁能料想,就隔着这么一座深宅大院,居然就在京师这首善之区,竟然就有人公然做着这卖国的勾当?

而且可想而知,牵扯在里头的肯定不止是一家或几家商人,没有地方和中央官吏参与其中,晋商们的买卖绝做不到这么大!

实在是烂到根子上了啊……

究竟是该怎么个办法呢……是管还是不管啊……朱慈烺泪流满面……这道选择题真的好难做……

正当皇太子神思不属的当口,王源上前一步,将他袖子一拉,低声道:“小爷,又撞着这伙卖艺人了。”

“奇了,他们怎么四处乱窜来着?”朱慈烺也觉奇怪,眼神中便有深思之色。这伙卖艺的,这几天就在这宣武门到前门一带转悠,已经被他们撞着好几回了。

王源说的那伙卖艺的外地人,三四个棒壮小伙子,有的敲锣,有的在维持秩序,一个大姑娘正穿着劲装,在人群围着的场子中央翻跟头。

但见她腰带杀的紧紧的,小蛮腰不足一握,胸前却是山峦起伏,一路跟头翻下来,脸不红气不喘,抱拳一揖,脸上是英气勃勃。

只是说话就带着浓厚的中原腔调,不过也很好听,出谷黄莺一般:“老少爷们,献丑了。”

众人叫好声中,少女退了回去,接着便是带队的老者上来,说了一通场面话后,开始表演喉咙吞剑的绝活。

众目睽睽之下,老者仰腰抬头向天,一柄三尺长的龙泉宝剑闪着寒光,被老者缓缓插入喉咙之中,老者动作极慢,众人也是看的真切分明,那么长的宝剑,就这么直插入口,看的人不禁担心,怕宝剑的剑尖从老爷子后背再插出来。

好不容易吞完了,老者仍然下腰不动,适才的少女端着盘子出来,绕场一圈,看客们有转身走了的,也有扔一两个铜钱的,一圈下来,稀稀拉拉的没几枚大子儿。

“多谢,多谢。”

少女似也不以为意,只是在路过朱慈烺跟前时,看到朱慈烺这般的少年,虽然装扮普通,也是忍不住多瞟了一眼。

朱慈烺冲她微微一笑,倒把少女看的脸一红。

“姑娘是河南人吧?我猜,是信阳府人。”

朱慈烺笑问。

“不是!”少女面无表情,极脆快的用京腔答了一声,然后就转头过去,又绕向别处。

“嘿嘿。”

朱慈烺摸摸下巴,干笑了一声,再又向着王源等使了个眼色,就打算离开。

这伙人……不是他妈的闯营探子才是活见鬼!

他记的很清楚,年节前后,李自成便命刘体纯的小刘营往燕京城里派了大量探子,散布谣言,收买官员,造舆论,威胁恐吓百姓。

事先功夫做的好,所以等闯军到城下,城里头早就人心惶惶,就等投降了。

这般手段,连张献忠打襄阳都用过,不足为奇。说起来还是建奴用的最好,抚顺,铁岭,沈阳,都是这般手段,以里应外合之法取了下来,说起来也是悲哀,大明养了二百多年的厂卫,民间提之色变,但到了崇祯年间,厂卫似乎就这么消失了……

眼前这伙卖艺人,生意做的好坏是一脸不打紧,云淡风轻的样子,五六人十几双眼,只是到处乱瞄乱看,看的都是高门宅邸,除此之外,就是见天的在各城门附近转悠……这要不是探子,才是活见了鬼。

想来也是有趣,这几天出宫,摸了卖国晋商的门,还捎带手的发觉一伙闯营的探子,果然是乱世将至,群魔乱舞啊……

明季之末,朝廷对下的控制力,果然也是衰微到了极点,种种乱世之象,也是叫人看了个通透。

国家无力了啊……这般情形下,不离心离德的,几希?

从人圈里出来,朱慈烺只是眨巴着眼走在前头,心里影影绰绰有个念头,但闪的极快,怎么抓也是抓不住。

眼前这件事,刚刚的事,似乎有一种微妙的联系……可想抓住的时候,却又一闪就不见了……挠头啊……

正想的入神,也是为眼前的事而苦恼,朱慈烺只是愁眉苦脸的走着,倒不提防,耳边突然一声炸响,有人喝道:“让开,眼瞎了么!”

朱慈烺连忙一让,长鞭鞭痕就这么从耳边擦了过去。扭头一看,却是见十来个苍头打扮的大汉,均是高头大马,手中长鞭挥的啪啪作响,正在驱赶行人,又卫护着中间的几辆翠盖大车,纷纷扰扰的向着前方而去。

“这是谁家奴才和车队,怎么如此嚣张。”

有几个秀才见状也是大怒,赶上前来,喝骂不止。

众大汉正驱赶人,见秀才们生事,也是着恼,有一个汉子猛然勒马,那马扬起前蹄,刚要掉头,却又有一个卖菜老妇经过,那马一惊,又小纵了一下,却是把那大汉从马背上颠落了下来。

“老不死的!”锦袍大汉从地上爬起,自是狼狈不堪,当下举起马鞭,劈头盖脸的就向那老妇人抽过去。

第二十三章机缘

这锦袍大汉身高力壮,众人还不及反应,卖菜的老妇已经被他劈头盖脸抽了好几鞭,脸上身上都是打出深深的血痕来。

“混账东西!”

“没有王法了么?”

适才说话的秀才知道这厮是要冲自己来,当下几人怒气冲冲上来,有个秀才架住那大汉的手腕,怒道:“当街纵马,还敢这么打人,况且是个老妇人,你还有没有点王法天良?”

“带他去见官!”

“问他家主人是谁,咱们一起去讨个公道,却要看看,调教出这般恶奴,究竟是仗的谁的势!”

大明从土木之后,文官渐渐势大,且不说朝堂上怎么样,在民间惹怒了秀才,那可是天大的麻烦。

一个秀才就有几十上百个同年,还有座主恩师,牵一发而动全身,惹一人招一群。而且现在的文人有党有派,有舆论有笔有诗文歌词,漫说是普通百姓了,寻常品官或是武官勋亲,都是惹不起这些诸生老爷!

所谓破靴阵,就是超级犀利的大杀器,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真真是无人敢惹。

不过就在这些生员老爷们攘臂挥拳,叫着要拦下车马,将这伙恶奴扭送顺天府的当口,先动手的苍头大汉只是摇头,等一个空档,才向着那几个秀才冷笑道:“诸生老爷们真真是好威风杀气,不过我家主人姓名一报出来,怕是老爷们也不敢惊动他老人家。”

“胡说八道,只管报名上来便是。”

“我家主人,便是周老皇亲。”

“啊?”

锦袍大汉哈哈大笑,狞声又道:“听清了没有,我家主人是周老皇亲!”

“听清了……是学生孟浪了。”

扭住大汉的几个生员触电了一般,适才还气势汹汹,现在却是不约而同的松了手。

“走吧。”

为首的秀才面色苍白,跺了跺脚,却是扭头便走。

其余几人也是默不作声,抿着嘴唇跟在那秀才身后,几个人走的飞快,没一会功夫就钻在人群中不见了。

那汉子见状,自然是十分得意,叉腰仰天,大笑道:“呸,我说一个个气势汹汹,到底还是银样腊枪头,中看不中用的货色,哈哈。”

京城之中,诸生们惹不起的就是内阁当道大佬,更加惹不起的就是几个大权阉,因为太监急了会无限制反击,天启年间殷鉴不远,大家已经有默契,等闲还是不要斗的太狠的好……权阉已经是一般生员不敢惹怒的存在,在崇祯年间,尚有两家人还在权阉之上……那便是周、田两家皇亲。

田贵妃在时,田皇亲家的声威权势真的是没的说,百官或是阉人都惹他不起,现在田妃死了,皇亲便只剩下嘉定伯周奎老皇亲一家独大了……

这样一个大人物,漫说几个生员老爷,便是顺天府和巡城御史都在,又能如何?

“老乞婆,这下没有人来救你了不是?瞧你老的快死了,爷爷也不多打,再教训你五鞭子算完,早点打完早完事,好多着呢。”

这厮赶走了几个秀才,却还没有忘了被他打翻在地的老太婆,此人一脸横肉,孔武有力,那卖菜婆已经满头白发,刚刚的几鞭已经被抽的发昏,再打几鞭,怕是一条老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恶奴!”

朱慈烺气的牙齿痒痒,回转过头,对王源道:“你上去,把他两只胳膊都给我打折了,每边都断成三截,少断一截,你也不要回来见我!”

王源早就忍不得,此时暴诺一声,也是一脸狞笑,紧紧双手,答道:“小爷放心,只有多的没有少的,少了一截就拿俺是问……”

正向前行,却已经有人一闪身,抢先架住了那周府苍头执鞭的右手。

“怎么还有不知死活的出来多事?王贵,老汤,你们几个作死么,赶紧过来,把拿我手的这厮给我狠狠抽几十鞭再说。”

连番被人阻止,这周府下人也焦燥起来,还不及转身,便已经大声吆喝起来。

不料却没有人过来,那下人只觉得右手被人牢牢抓住,动弹不得,因挣着回头,还要叫骂,不过一看到扭他的人的模样,脸上也不禁是一呆。

当下只喃喃道:“原来是汤老爷啊……”

这周府恶奴身形高大健壮,拿住他手的人却还要比他高出一头还多,满头棕发,碧眼高鼻,满脸的浓密胡须,此人长相凶恶,身形更是壮的如同一头水牛一般。

只是身上穿的却是大明士子常穿的道袍,布鞋,头上还是一顶幅巾,光是看打扮,却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士绅。

“是我,”见对方认得自己,这高大夷人微微一笑,将手一松,道:“这个老婆婆已经伤的不轻,我看就这么算了吧。”

他虽长相凶恶,声音倒是很柔和,而且一嘴的京片子,说的熟极而流,根本听不出一点夷人的口音来。

“汤老爷,我劝你不要管我们周府的闲事,不然的话,对你传教的事可大有不利。”

这夷人其实也是大有来历,听说老家离大明数万里之远,到中国来辛苦也不知道图的什么,十几年前打澳门到京师,一直在传教,后来入历局重修历法十分成功,崇祯皇帝着实嘉奖过,现行的历法,就是眼前这汤若望所修。

除此之外,还铸得几十门火炮,又和徐光启大老爷教授学生,什么几何天文算术诸法,颇有一些士大夫愿意接受新学,跟随学习的官员也实在不少。

京城之中,这汤老爷也算是一个大名人了。

当然,光是这样,这周府奴才也不会忌惮什么,但汤若望经常行走内廷,太监中有不少人已经信教,御马监的庞天寿就是其中一个,这人可是大太监,十分有权,等闲不好得罪。

至于最近也有传言,天启皇爷的张皇后也信了教,拜了汤若望为师傅,若是这样,就越发惹不起了。

所以这周府恶奴自以为好言相劝,不打算与这个大胡子夷人翻脸。

汤若望却只是摇头:“我再强调一次,这个老婆婆就算有错,也是已经接受过你的惩罚,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得饶人处且饶人。”

原本是一件小事,但接二连三的受阻,这周府恶奴也十分不耐烦,故意顶着牛道:“我劝汤老爷还是自管自回去,不然的话,咱们周府你去不成了,信徒少了,到时可不要怪我。”

汤若望等人传教,现在还主要是在达官显贵家下功夫的多,毕竟他们精研中国现状,知道要想顺利传教,非得在宫廷和贵戚之家获得支持,不然的话,一道圣旨随时能叫他们前功尽弃。

当年的“南京教案”就是因为得罪了不少儒生出身的官员所致,这一层,不用人多说,汤若望也会明白,得罪周府对他的传教事业会有多严重的挫伤。

他显然也犹豫了一下,这个周府下人他也认得,大约是什么外宅照应车马的二总管,地位也有些,说能阻他再上门,也不是全然的胡说八道。

不过这犹豫也只是片刻功夫,在对方想再次抬手的时候,汤若望又一次伸手挡住,他是信仰深厚的人,贵族出身却自甘贫苦,又万里来传教,这样的人决心下定了,眼神虽然是柔和温和,但其中的坚持之意,不是瞎子,便可以清楚的看出来。

“若要打人,就先连我也一起打好了。”

周府恶奴十分的不解:“汤老爷,干吗为一个老乞婆出头啊?”

“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什么?”

“就是说,只要是对的,就一定要坚持。”

“哼,好,很好。”

大约也实在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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