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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淡墨)-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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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有诸司管制,在装备和训练军纪上有多大改进,这个还很难说。
只能寄望于新上任的闽浙总督陈子壮的手段了。
至于福建,暂且半个省都是郑家的地盘,如何分镇立协,还要好好思谋一下。
两湖,暂时都不曾动。
在清军入侵之前完成改制和成立行营诸司,显然是不大可能了。
……从北门进去,一路直行,没多久就到了城隍庙附近。
当时民间信仰也是五花八门,不过明朝还是道教更盛行一些,毕竟从太宗皇帝在武当山供奉真武大帝开始,然后从张三丰一路下来,嘉靖年间皇帝根本就是常年着道装,册封的真人也很不少。
道教由此盛行,算是李唐之后又一春。
各村都有小的土地庙或是土地祠,县城之中,也是有一座规模并不小的城隍庙。城中有什么大型的活动,全是在这里举行。
在城隍庙隔壁不远,就是县仓所在,在这通衢大道的所在搭桌子收粮,验看完了就能直接入仓,倒也方便快捷。
“请问,四老爷到了没有?”有人推着粮车赶过来,擦一把额头上的汗,急着问。
“还没呢。”有人苦笑答道:“还不知道在哪个娘们的肚皮上。”
“唉,等吧。有什么法子?”
“咱们老百姓,永远就是这样,忍着吧!”
适才的一伙农人,到了城隍庙前就融入了更多的交粮队伍之中,城隍庙前人喊马叫,各种大牲口和满身臭汗的农人凑在一起,那声响和味道就别提了。
而议论纷纷,话语中也是十分愁苦。
“大爷,咱们似乎不必一直在这里吧?”装成伴当书童的刘兆辉十分不安,眼前气味,自己都是受不得,更不要提长在深宫的皇太子了。
此行也十分危险,这么多人,虽然有一棚身手最高强,也最机警灵巧的卫士就在四周警备,不过万一有什么不妥……这里毕竟人太多了,十分难防!
“你闭嘴!”
朱慈烺原本面色和悦,心情也是甚好,这阵子在路上奔波,不过每天在军营里的沉闷也是被排解了不少。
练兵很苦,苦的不仅是肉体,还有人的心志。
每天做一样的事,新军将士们能休息,将领们能休息,他这个地位最高的没有人敢管,不过自己却是歇不下来的。
今天这样,装成一个秀才模样,在集市中打混,其实也算是一种消闲放松了。
只不过置身在这一群哀声叹气,面色愁苦的农人群中,听着众人的议论,朱慈烺的一颗心也是渐渐沉了下来。
陕北和河南一带,人相食,吃观音土,易子而食,闹到无人不反的地步。
而淮扬这一带,虽不至如上所说,但百姓的曰子,也是十分困苦。
物价高涨,修一次犁头,买几包药,置一次新衣,可能就是一两亩地的净收入出去了。
万历年间,淮扬的百姓年收入也是七八两左右,不过当时物价便宜。现在物价上涨了好多倍,收入还下降了一些,曰子有多难过,可想而知。
刘兆辉的话不合时宜,也正好触怒了心事重重的朱慈烺,挨一白眼和训斥,也是活该。
见他如此,刘兆辉讪讪退下。
这位小爷的脾气,他是知道的!
朱慈烺自以为居上位,需为百姓谋福祉,这个心思,向来是身边的人都知道,他身边的人忠心耿耿,这未尝也不是原因之一。
有的人,就是可以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光照万方。
“来了,来了。”
人群突然搔动起来,朱慈烺顺着众人的眼光看去,但见一个穿绿袍的瘦高老者漫步而来,此人面色清癯,留着一把美髯长须,胡须已经灰白了,虽然只是一个不入流的佐杂,不过神色俨然,居然还颇有官威仪体。
只是跟在他身后的十几个衙差打扮的汉子,一大清早就敞着衣襟,横胸凸肚,满脸横肉的样子,叫人看着实在别扭。
再下来,还有几十个穿着百姓衣服的闲汉,抬着大秤等称粮食的用具,尾随而至。
此时已经曰上三竿,不少百姓是开城前就在外头等着,又在城隍庙前等了这半天,太阳一升起来,晒的头晕脑涨,此时一见典史四老爷来了,不少人就是朝前涌了过去。
“娘的,不要挤,想找打?”
“退后,退后!”
看到人群涌上来,那个典史只是一皱眉,身边已经有几十个满脸油光的汉子拥上前去,把那些冲过来的泥腿子们远远赶开。
有个汉子爬上高处,大声道:“今天怎么称,怎么入库,谁先谁后,由我们老爷下定章,你们挤什么挤,统统给我退后。”
人群如潮上涌,又如潮退后,唯有朱慈烺如磐石一般,在人群中并不起眼,却是屹立不动。
第二百一十三章收获(6)
这汉子叫罢,典史已经在正中位子上坐下。
坐定了也不说话,自有几个青衣小厮捧上酒菜来。也亏这老头胃口真好,一大早就是酒菜齐全,一从食盒里摆出来,顿时就是一阵酒香菜香飘出来。
这些百姓,都是一大早起身,除了有大牲口的,都是自己推着粮车赶了几十里,用粮车推来的也有三四石,大车十几二十石的,自己还得推着车走,到了此时,都是又饿又累。
闻到酒肉香气,所有人都是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
“瞧瞧,瞧瞧,真真是一群饿鬼。”
典史姓林,望花甲的人了,所以声色犬马无不喜欢,饮食上也十分讲究。他夜夜征伐,昨天还收了一房小妾,十五岁年纪,花骨朵一样,弄的他精力十分衰竭,所以一早晨都要吃一点大补的东西,以养精力。此时,正用着精致的象牙筷子挑着一颗海参,再慢悠悠的送进口中。
“可不是,瞧他们的样儿。”
距离典史最近的就是快班李班头,昨天虽辛苦,回来又大吃大喝,快天亮了才倒下躺了不到一个时辰,不过此时这个班头却是神采奕奕,一点看不出辛苦的样子。
驱奉典史,原本是李班头等县衙班头常为之事,典吏管的就是马快壮三班班头,境内盗匪刑案,在报上县大老爷之前,都是由典史出头处理。
铺子有盗案或是争执什么的,也是这位四老爷的首尾。
县官不如现管,下头的人对典史百般奉承,当然也不奇怪了。
“听说你昨天又带回不少人来?”
“是,小的昨天带人下乡了。”
“哦,收的怎么样?可不要闹出事来才好!”
“还好,还好。”
和在乡下时的横眉立目完全不同,李班头这会子笑的跟一朵花儿也似,听着问话,只是点头哈腰的道:“那些穷百姓,哪里敢说什么?就是有一些唧哝两句的,两个耳光打下去,也就老实了。再说,他们知道什么当收,什么不当收?反正历来驿站公费开销都是要说的,这些东西,不收银子,难道也收粮食?”
“唔,说的不错。”林典史听的心怀一畅,频频点头。不过,很快又是面色阴沉,摇头叹气的道:“就算这样,所得也有限了。你想,正赋光是收粮食,我们少了多少入项?再有一宗,粮食又不是银子,不需要进炉房融了上交,火耗这一块,我们又少了多少?李老哥,你办事向来得力,这种时候,不靠你们这些人,我们靠谁去?”
听到上头这么夸赞,而且李班头知道,典史和县大老爷,县丞老爷几个是彼此不分家的,得到的好处,向来是太爷和典史几个老爷瓜分,他们几个吃肉,下头不过是喝汤罢了。
就算这样,这些年他在城中也有九进的院子,还有一排铺房收租,一年总有两三千银子的入账,要是靠的正经俸禄吃饭,一家老小就只能活生生饿死了。
端人的饭碗,腰杆当然就直不起来,当下恨不得把腰弯到地底上去,脸上的肌肉也是笑烂了,当下只是一迭声的道:“请四老爷放心,小的过了午时依然下乡去,这阵子拼的多辛苦一些,一定不教太爷和几位老爷失望。”
“唔,好,甚好!”
林典史此时才真正露出笑来,早饭吃完,又闭目吃了一会茶,这会连辰时末刻也过了,太阳变的热烘烘的,不过他身后有人打着遮阳伞,所以倒也感觉不出来。
“这老儿,真是……”
刘兆辉看的实在别扭,忍不住苦笑着向朱慈烺道:“京官儿不象话的多,不过一个不入流的佐杂……”
“不入流?全县治安案件,全是在这厮手中,你说他入流不入流?”
这个典史,后世就是公案局长,一般人哪里当的上?而手中权力之大,完全能随心所欲的鱼肉乡里。
“好了,开始验看!”
好不容易,等典史老爷喝了茶,再剔了牙,这才点了点头,适才高处的黑汉子便又叉腰叫道:“抽牌!”
说毕,便有人捧了牌过来抽,只是一边是号牌,一边是一个很大的竹筒,抽牌的人,同时还得往筒子里丢钱。
丢的多的,号牌便给的靠前,丢的少的,便是号牌靠后。
这么久时间下来,所有人都是疲惫不堪,不过舍得多给钱的人,还是不多。
“一钱汉,这么穷来凑什么热闹?”
到最后,有几个看着就十分穷困的,交出来的铜钱和散银太少,持牌的汉子索姓就不发了,转身便走。
一个中年农人涕泪交加,跪在地下抓住那人的腿,求告道:“大爷,大爷,我都来了十几回了,家里有生肺痨的孩子,实在是没钱啊……”
“没钱,没钱去死好了,有钱抓药,就没钱给我们?我们这里又不是开善堂的!”
看到如此情形,朱慈烺气的浑身发起抖来。
不过事情没完,倒没到破脸的时候,只看着那帮闲汉子把求告的农人一脚踢翻,然后得意洋洋的去了。
“有牌的上前来,没牌的等明天了。”
一声之下,众多有牌的没有喜色,无牌的便就是要哭出声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慈烺抓住一人,问道:“交赋税怎么还要领牌抽签,还要给钱?”
“亏你还是个生员老爷!你打哪儿来的,这点规矩也不懂?”
那人没钱买牌,也没抽着签,火气很大,冲着朱慈烺怒道:“不领牌就不能验看,不验看不能交税,还有几天就过了曰子,到时候就算你拖欠,先不催你的,过一阵子给你加个三成五成,不交就拿人到衙门打,你交是不交?”
“好,好,原来如此。”
朱慈烺怒极反笑,怪不得这些百姓半夜就过来,这典史却故意拖延了这大半天功夫,现在众百姓一个个都是愁眉苦脸的样子,今天想来又是要被刮去不少钱了。
向前看看,也果然是如此。
给钱贿赂的,就验看成功,然后在一边等候。没有钱贿赂的,便是说霉烂了,或是有虫,当场打了回去,说是等无虫干燥时来验看。
反正再来的时候,该给的钱还是一文也不能少。
这么一会子功夫,典史边上的几个筒子,就是散银和铜钱装了满满一下子,黄灿灿的,看着十分漂亮引人。
验看是一层,然后称斤两的时候,上斗之前,先故意踢一脚,一石粮先洒了几斗出来。接着就是在称砣上做文章,明显的缺斤短两。
交四石粮,最少有大半石就这样被糟蹋克扣了。
再加上贿赂用的银钱,损失当然非小。
这还只是交纳赋税手续上的用度和损失,若是赋税以银钱交纳,以粮换银,再拿银交赋税,算上火耗什么的,比起交粮来,用度可能要加上一倍上去了。
就算如此,验看交库领了凭据之后,成功交粮的农人百姓也是如释重负的样子。
一年两次,能过的这一关,就能消停半年功夫,不必再提心吊胆,担惊受怕。
“大爷,”刘兆辉已经是跃跃欲试,附在朱慈烺耳边,轻声请示道:“这伙王八蛋,都是黑心烂肺的东西。他们养的这些帮闲就是打手,谁真不服闹起来,准定就是一顿好打。不过这些人都是无用匪类,臣带的一百多人的直卫,轻轻松松就擒下他们了。”
“不必急,”朱慈烺摇头道:“还要等一下。”
见刘兆辉有不解之色,朱慈烺咬着牙笑道:“县里又不是这典史一个,吕大雷他们尚且在县衙门告状,且看看再说。”
说话间,外头却是一阵搔乱,一个绿袍官员骑在马上,身后跟着一小队官兵,排开众人,急速而来。
在队伍之后,又是几个新军官兵,还有几个衙役牵着一排人犯,却正是昨夜被抓的郭叔华等人。
“好象有人要来搅局?嘿嘿,这一下可真是热闹了。”
听着刘兆辉的话,朱慈烺也是顾不得喝斥,只是瞪他一眼,便也转过头,一直盯着过来的人群,今天这一场热闹,果然够瞧。
“林典史!”
骑马赶来的人,青袍乌纱,胸前补服来看,是一个正八品的文官,年纪也不大,三十来岁,精明强干的样子。
只是此时面色铁青,双目中也满是怒火,到了林典史近前,翻身下马,拱手一礼,便是直截道:“学生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些百姓告状,说典史大人和李班头下乡去收税?皇太子煌煌谕令颁布不久,今年除正赋外,一律免税,且不必交纳银钱,一律以本色上缴……难道典史不知道么?”
“哦,知道是知道。”
这人一来,林典史就知道来意不善。不过这厮能在县里当这个四老爷十几年巍然不倒,自然也有他的过人之处。
当下也不慌乱,拱手还了一礼后,便是笑道:“太子谕令,我辈当然要遵从,不过,说真的,现在这样做法,也是别有苦衷,我想,阮大人如果不明就里,下官晚上可以到大人住处,给大人解释清楚,何必在小民百姓面前闹的不成话。”
第二百一十四章收获(7)
林典史的话,就是在指责这个姓阮的官员不识大体,在百姓面前吵闹。
虽然话锋锐利,藏着骨头,不过大道理倒还不错。
阮姓官员被他说的噎住,一时答不出话来。顿了一顿,才道:“收取杂税摊派的事,学生会向上禀报的。”
林典史微笑道:“向上报?大人尽可随意。我想,大人可能还不知道,收取杂费开支,其实也是太子殿下恩准的,所以,大人尽管随意好了。”
这句话就象一闷棍,把姓阮的官儿和朱慈烺都是打的昏头转向。
就在朱慈烺惊疑不定的时候,阮姓官员也只是呆了一呆,接着便厉声道:“太子三令五申,正赋之外,不得滥收,你们不知道弄什么鬼,哄骗上头,本官职守所在,一定会向上申报,哪怕奏明太子殿下,亦在所不惜!”
两个官儿当众吵嘴,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下头的百姓俱都是瞧的呆了,哪里想到,进城来交赋税,却瞧得眼前这一场大热闹!
被这个阮姓官员驳回来,老辣的林典史也有点儿恼羞成怒的样子,面上也颇露出颜色来,想了一想,便向着对方冷笑道:“阮大人,你好象是军需司的知事,前来本县只是查察提举库粮,押送清江等处,我想,本县怎么收正赋杂派,与大人没有太大的关系吧?”
这么一说,更是占在理上,这姓阮的知事虽是一腔正气,不过在世务机变上确实差这个林典史太多,几番较量下来,已经是落在下风了。
朱慈烺也是感慨,有些事不是看着自己在理上,便可以辩赢的啊。
此时刘兆辉也是查问清楚:“这人叫阮之铮,是军需司的知事,似乎不是复社,亦非东林。举人出身,挑入司中为知事半年,久在外任,所以殿下不识得他。”
大元帅府诸司要用的人很多,象经历、知事、吏目这样入流品的官员,进士名额不够分配,而且人也不愿做这种八九品的佐杂小官。
而在朱慈烺认为,大明政斧有一个很大的毛病,就是杜绝了吏员的上进之路。
唐宋之时,小吏上进就很难了,不过以吏为官还是有机会的。唐人有固定年限升转制度,吏员中优秀的,可以为县官。
宋人科举取中极多,一科最多中千人以上,从状元到五甲当然不能全做清要馆阁官,就是亲民官也不够分配,所以闲官很多的同时,四甲以下的,也是分到各衙门里去当小吏,所以科举吏职很多。
到了大明,进士三甲都是亲民官正印,举人屡试不中的可以大挑知县,至于吏员,可能大明太祖受过小吏的气,所以十分鄙夷,吏员等级划分简单,而且不得上进,且允许世袭。
这就是逼迫小吏抱成团来,上下把持,把中央和地方政务都弄的乌七八糟,所谓师爷幕僚在唐宋不大流行,在明清大行其道,主要原因还是政务被小吏所把持,师爷是官员和吏员的一个缓冲和勾通,没有师爷,就玩不转了。
当然,师爷彼此勾结把持,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朱慈烺这里,就是先把吏员的人数翻了好几翻,下一步是准备渐渐提高吏员的等级和待遇,再下一步,可能提高进士的录取数量,就象后世考取公务员那样,吏职和官职可以按考试的成绩等级,还有考试的门类来分配。
比如可以考策论,亦可以考算术统计,考山川地理。
分门别类,按才学用人。
当然,现在只是一个美妙的设想,现在只能是先增加吏员人手,用大量举人和秀才充实其中,而不是那些家传的连自己都觉得为吏低贱的吏员世家的人,慢慢的,一步步的来施行改革。
不过,这第一步就似乎不是很顺畅……“贵县收取赋税杂派,确实是与学生无关。”阮之铮十分强项,右手后指,沉声道:“不过学生要向上奏报,这些百姓,学生要带走。”
他所指的,自然就是郭叔华等人。
百姓听到此时,已经全是明白,这个年轻些的官儿在替自己说话。到了这会子,阮之铮更是公然索人,被他手指点到的,也都是搔动起来。
原本一脸木然的,此时也是露出渴盼之色。
便是一脸无所谓的郭叔华,也是微微点头。
人群之后,则是换了便装的吕大雷等人,此时一个个也是十分欣慰的样子。皇太子一手调教出来的官员,毕竟是和这些地方上的乌糟官儿大有不同。
“这怎么可以……”
听到对方要求,林典史摇了摇头,道:“恕难从命,这些人都是刁民,谁知道他们能胡扯出什么来?”
“事非真假,自有太子殿下定夺。”
“真是笑话了,凭大人这品阶,想见太子就真的这么容易?”
到了如今,双方已经是彻底破脸,你来我往,唇枪舌剑。
朱慈烺也不禁莞尔摇头,心道:“这姓阮的脾气太倔,也不大知道变通,刚刚偷偷把人带了一走了之,不比什么强,现在这么吵闹,人家岂能同意?”
不过再一转念,也就释然了。
不是姓格强硬不知变通的人,何必在这里和人闹成这样?
当然,此事过后,整个淮扬一带官场整改的事,就是迫在眉睫了。
“本官能不能见太子,那是本官的事。”对方强硬,阮之铮索姓也摆起官架子来,只呆着脸道:“本官是正八品,典史是几品?”
林典史铁青着脸,却是答不出来。
他权责虽大,也穿着官服,不过只是一个不入流,论起品级,当然没有话答。
在他身后,一群衙役班头都是看的呆了,帮役闲汉之流,就是更加不敢靠近过来。
“林典史退后,”就在此时,却是有人远远沉声道:“本官是七品,怎么样,阮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一语既出,众声哗然。
阮之铮也是脸上变色,他也是听了出来,来的不是县丞一类的辅佐官,而是本县正印正堂。
大明体制之下,一县之中任何事情,不论是军务政务农事水利,或是赋税司法,全部是由本县知县做主。
正印一来,不要说品级相差,就是职务上也是无话可说,哪怕阮之铮也是七品,亦是无法可施了。
“哼,阮大人,你太孟浪了!”
本县正堂姓张,身量不高,黑而矮胖,一嘴的大胡子,看起来是独具威严。
此时双目如电,看向阮之铮,怒喝道:“贵官下去等弹劾吧,你行事孟浪,简直是胡闹,不要说眼前这事,军需的事你也不需再管,本官会请军需司再派人下来就是!”
见是县大老爷到,在场很多百姓都是跪了下去,连头也不敢抬。
朱慈烺一群屹立不跪,自是引人注意。不过看他是生员打扮,倒也是没有人来寻他麻烦。
“张大人,”阮之铮面色十分难看,躬下身来深施一礼,然后方道:“太子殿下几次三番颁布敕令,不得在正赋之外再行加派,这里的事,我弄不懂。”
“贵官多事,而且愚昧。”张知县十分不悦,拂袖道:“太子有令谕,也没有禁止县上收取公费。不仅不曾禁止,还曾经敕令军政司严查各地驿站,要有驿夫,有马,有常备物资等物,本县又不是神仙,空手变出来不成?好了,阮大人,你赶紧交卸走人吧。”
到了此时,朱慈烺自己也是明白,自己在驿站和公费这两年事上,被这些龌龊官儿找到把柄和漏洞了。
他叹一口气,转头便走。
“大爷?”
刘兆辉也是愕然,他带来的人已经跃跃欲试,只要朱慈烺一声令下,便可动手捉人。
将这一伙不要脸的官儿当场拿将下来,该杀的杀,该免的免,太子殿下声威,岂不瞬间深入人心?
“你带着银子,把昨夜的人赎出来吧。”看着自己的直卫统领,见对方目瞪口呆的样子,朱慈烺却是一笑,摇头道:“我是允准过各地收取公费,此时按诛知县等,难以服众。此辈行事都站在法理上,我若以非法诛之,一时人心大快,但并非长久之计。治人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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