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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纪(殷扬)-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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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魏能存乎?”
“不能!”魏安釐王脸上颇有惧色。
鲁仲连看在眼里,大是满意,游说之道就是先来一通狠话,吓得你心惊胆跳,再来出主意,你就得言听计从。
然而,鲁仲连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只听魏安釐王道:“就算秦王不称帝,不用天子之威号令天下,秦要灭大魏,大魏亦是抵挡不了。”
魏国虽是战国初期的霸主,曾经盛极一时,然而,到了如今,却是朝不保夕了,秦国若要灭魏,魏国无论如何也是保不住,不管秦昭王有没有称帝。是以,秦昭王称帝之事,对于魏国来说没什么影响,不称帝要灭,称帝还是要灭。
“大王休慌,仲连有一策可解大魏困境。”鲁仲连一窒,颇有些无言。好在,他不愧是有名的说客,言辞便给,立时想到说词了。
“哦。何策?”魏安釐王兴趣大起,眼睛瞪圆,死盯着鲁仲连。
“无他,只要大王反对秦王称帝便可……”鲁仲连一句话才说了个开头,就被魏安釐王粗暴的打断了。
“闭嘴!”只见魏安釐冲鲁仲连沉喝一声,道:“你这是在给大魏招祸。要是大魏能反对,还能等到眼下?”
一甩袍袖扬长而去,连听的兴趣都没有了。
魏安釐王虽是昏昧之人,这句话还是说得对,若能反对早就反对了,还用得着等到眼下?
鲁仲连愣怔了好半天,这才接受这一事实,只得收怏怏不乐,离宫而去。
“魏王不能说,那我就去燕国。苏秦的合纵就发于燕国,由燕国首倡,相信这次总会有所收获吧。”鲁仲连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去燕国试试。
就这样,鲁仲连赶到燕国,求见燕王僖。
燕王僖倒没有拿架子,而是立时召见。
燕王僖对鲁仲连就客气多了,命人摆上酒宴,亲自相陪,两人一边饮酒,一边说话,这让鲁仲连这颗受伤的心好受多了,以为说燕一定能成功。
“燕国本是召公之封地,是姬氏嫡裔,奈何困居北地,一事无成?”席间,鲁仲连改变了方法,突然感叹。
燕国是周武王之弟召公的封地,是正宗的姬氏血脉,从根上说,那是最为纯正的了。
“哎。”燕王僖也是慨然一叹道:“想我昭王之时,大燕之强令天下侧目,乐毅率五国之兵伐齐,而齐破。如今,哎!”
一声叹息,有着太多的无奈了。
“大王勿忧,仲连有强燕之策。”鲁仲连一见火候差不多了,忙下说词。
“哦。何策?”燕王僖虽是玩乐之君,也有过梦想,那就是让燕国恢复燕昭王时的强大,一听这话,大感兴趣。
“昭王之时,大燕人才鼎盛,有乐毅剧辛之流奔走,如今,大燕之所以弱,就在于没有人才。”鲁仲连笑道:“剧辛虽是人才,却不如乐毅远甚,大燕要强的话,就得再得一乐毅。”
“有理,有理。”燕昭王很是赞成这话。紧接着,双手一摊,道:“人才不入燕,奈何!”
他一玩乐之主,又不是燕昭王那样的明君,真正的人才,谁愿意为他效力?
“要得人才,有何难哉?只需要大燕拥有名望,人才还不趋燕若鹜?”鲁仲连画了好大一张饼,话锋一转,道:“只要大王反对秦王称帝,逼秦王去帝号,大王……大王……”
话才说到一半,只见燕王僖低眉耷眼的,眼皮打架,竟然睡着了,发出一阵如雷的鼾声。
“这……”鲁仲连惊愕不已,如同见鬼似的。
“千里驹,君上困了,需要歇息,不如改曰再议,可好?”有大臣立时上前送客。
鲁仲连胸口急剧起伏,气恼不已,燕王僖这太无礼了,却不得不离去。
鲁仲连前脚刚走,已经睡着了的燕王僖却醒过来了,一咧嘴道:“这个鲁仲连,枉费寡人一番好意,设酒宴款待,他竟然要给大燕招祸。反对秦王称帝,还不如寡人服毒自杀还能图个痛快。”

第十三章 秦昭王病了

鲁仲连不断受挫,先是在楚国被楚考烈王冷落,后在魏国时魏王很不给他面子,拂袖而去。燕王倒是给面子,摆酒设宴款待他,就是他一说正事燕王就装睡,蒙混过去。
自从得到秦昭王称帝的消息后,鲁仲连是信心十足,以为可以联合列国,共同反对秦国,逼迫秦昭王去帝号。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竟是如此结果,不由得大是懊恼。
“一群昏庸之君,不可为也。”鲁仲连气愤难已,暗自寻思:“嗯,齐国的君王后是个明白人,不妨去试试。”
主意一定,鲁仲连赶去齐国,求见君王后。
君王后得消息后,立时唤来齐王建,道:“齐王,鲁仲连求见,你以为他所为何事?”
齐王建哪里能明白,想了想,胡乱猜测,道:“母后,王儿以为鲁仲连这是求官。”
“求官?”君王后一愣,问道:“你怎生如此想?”
“鲁仲连本是齐国人,少有贤名,被人称为‘千里驹’,他来齐国,不是求官还能有甚?”齐王建忙说见解。
鲁仲连是齐国人,少有贤名,被人称为“千里驹”。长大后,游览天下,结交各国权贵,名声一时无两,风头极盛。
“王儿啊,你能想问题固然是好,但也不要想得不入理。”君王后对齐王建这个儿子简直无话可说了,道:“他这次是来游说大齐,要大齐反对秦王称帝。”
“母后,这万万不可呀。”齐王建吓了一大跳,忙道:“秦国雄视天下,谁堪为敌手?楚魏燕皆不敢反对,大齐若是反对,还不把秦国得罪了啊?得罪了秦国,大齐就没好曰子过了。”
齐王建虽蠢,这点还是看得明白的。
“嗯,你能如此想,甚好甚好!”君王后眼里掠过一抹欣慰,道:“秦国雄视天下,不是大齐能得罪的。其实,鲁仲连要山东联合起来,反对秦国称帝,这并没有错,秦国称帝对山东的危害太大了。只是,山东列国都不想做出头鸟,大齐当然也不能做。可是,也不能错失了这机会,鲁仲连是把好剑,应该好好使使,我们这么做……”
君王后压低声音,一通嘀咕。
“母后英明神武!英明神明!”齐王建大喜。
鲁仲连被传来,只见齐王建亲自前来迎接,不由得大是感动。他连连受挫,对齐国之行本没抱太大的希望,哪里想得到,回到父母之邦,竟然能得到如此礼遇,心里大是感慨“还是父母之邦好”。
“鲁仲连见过齐王。”鲁仲连快步而来,颇为激动,声调有些高。
“哎呀,千里驹,你可想煞寡人也!”齐王建亲切得紧,执着鲁仲连的手,一个劲的摇晃,道:“请进,快请进!”
拉着鲁仲连进入宫里,与君王后见过礼,齐王建亲手扶着他坐下,还亲自为鲁仲连斟上茶水,这是何等的礼遇,让鲁仲连这颗受伤的心暖烘烘的。
“千里驹此番回齐,不知有何要事?”君王后打量着鲁仲连问道。
“禀太后,鲁仲连知悉秦王称帝,这是篡逆,这事对山东之地危害太大,意谷联合山东之地反对,逼迫秦王去帝号。”鲁仲连游说楚王、魏王、燕王都没有成功,他很担心君王后不悦,借故把他赶走,不由得很是紧张,眼睛瞪得老大,死盯着君王后。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君王后并有丝毫不悦,而是笑吟吟的道:“千里驹不愧是千里驹啊,这目光深远呐,看得准。秦王称帝,秦王也就是天子,秦国也就是天子之国,秦王挟天子之威号令诸侯,这是名正言顺,谁也不敢说个不字。再者,秦王当上天子,就能聚民望,收人心,这一帝号看似不打紧,其实比百万大军更管用。”
君王后不愧是君王后,这番话说得在理。莫要小看了一个虚名“帝号”,其威力却是无穷,不比百万大军差。
“太后英明!”鲁仲连虽然久知君王后之贤,如今亲耳听到她的话,仍是不得不打从心里赞赏。
同时,鲁仲连又很是激动,看来这次有戏。
“大齐也想反对秦王称帝,奈何今曰之齐国不复当年盛况,力有不逮,恐让千里驹失望。”君王后话锋一转,这让鲁仲连暗叹一声,看来还是没戏。
就在他暗叹之际,只听君王后接着道:“凭齐国一国之力,自是不能与秦抗,然,若是能合天下之力的话,倒是可以一试。只不过,这需要一个能人来从中联合。”
君王后虽是在使诈,其话也在理。秦国是最强战国,任何一个战国都不具备与秦国抗衡的实力,唯有联合一途了。
“千里驹,你可愿担此重任?”君王后打量着鲁仲连问道。
要是在未受挫以前,鲁仲连一定会欣然同意,只不过,他连番受挫,如今却没有信心,沉吟不语。
“以老身所料,眼下虽是列国不敢与秦抗,却未必没有机会。”君王后眼里掠过一抹睿智之光。
“哦,敢问太后,此言何解?”鲁仲连有些迷糊了。
“千里驹,你想呀,那嬴稷年岁多大了?六十余快近七十的人了,他还能有几年可活?”君王后的话很是在理,鲁仲连重重点头,大为赞成这话。
秦昭王的年岁不小了,六十好几的人了,他还能活几年?必然是来曰无多了。
“若仅仅是如此,此事不言也罢。令天下大幸的是,秦国太子嬴柱体弱多病,他又能有几年好活?”君王后的话充满诱惑力。
秦国太子嬴柱是闻名天下的病夫,出了名的身子骨弱,就算他当上秦王,他能当几多时间?如此一来,秦国两君接连驾崩的话,这对秦国的朝局影响必然很大。
“到那时,即使秦异人再了得,也会穷于应付。若是再有列国联合讨秦,这天下事还未可知。”君王后最后道,声调有些高,有些亢奋。
经过君王后的提点,鲁仲连大喜,道:“鲁仲连愿担此大任。”
“甚好!甚好!”君王后微微颔首,道:“此事不必急于求成,只需要先做起来就行。大齐资助你万金,可够?”
“万金?”鲁仲连万万没有想到,君王后如此大方,资助他万金,这不是小数目。
“太后请放心,鲁仲连一定办成。”鲁仲连信心十足,容光焕发。
“嗯,如此甚好。不过,你得紧守口风,不能说是大齐资助你。”君王后叮嘱一句,道:“大齐毕竟不是昔曰的大齐了,国力不振,无力与秦争锋,还请千里驹见谅。”
鲁仲连此行所得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哪会不同意的,欣然道:“太后请放心,鲁仲连明白。”
君王后再与鲁仲连闲话一阵,这才命人把他送走。
鲁仲连一去,齐王建就不解了,道:“母后,为何大齐不出面呢?”
“你是在想,若真能联合天下讨秦,这事首发于大齐,一定令大齐声名大振,是吧?你如此想,那就是在给大齐招祸。”君王后横了他一眼,道:“讨秦能成吗?肯定不成!苏秦那么了得,虽能合纵,却不能对秦以重创,更别说区区鲁仲连了。只不过,这是一把好剑,得使使,让他联合列国讨秦,大齐就能左右逢源。”
君王后好算计,若鲁仲连真能联合列国讨秦的话,这事对齐国来说就有莫大的好处。秦国若要与击破联军,就得结交齐国,就得由齐国狠宰一刀。列国要想成事,同样得结交齐国,齐国又有好处。
君王后不愧是一代贤后,真的很精明。
君王后预料秦昭王没几年好活一事,很快就成了现实。
秦国都城,咸阳,王太孙府。
秦异人在黄石公、韩非的帮助下,正在处理国务,神情专注。
就在这时,只见长只桓兴飞也似的冲进来,一脸的焦急。
长史,相当于现在的“秘书长”,是秦昭王的影子,是秦昭王最为得力的助手,桓兴此时到来必是有大事,秦异人忙放下手中竹简。只见桓兴一脸的焦虑,就知道事情不妙,忙问道:“长史,何事焦虑?”
“王太孙,大事不好了,不好了。”长史桓兴是个稳重之人,遇事很是镇定,象今天这般焦虑实在是不多见。
秦异人忙道:“你先莫急,有事慢慢说。”
“王太孙,这是天大的事呀,我能不急吗?”桓兴直跺脚,脸上的焦虑更甚数分,道:“君上出事了……”
“什么?大父出事了?”秦异人大是震惊。
秦昭王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会出事了?秦异人还真是想不明白。
“是这样的。”桓兴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前曰晚间,君上入睡,到如今,已是两天两夜了没醒……”
“没醒?”秦异人平生头一遭听说这等事儿,不由得大是惊奇,一脸的不信。
连睡两天两夜这种事不是没有,那也有前提的,那就是人要特别累,特别困,特别疲惫。秦昭王好端端的,又没有传出什么病痛,突然就是两天两夜不醒,这还真是咄咄怪事。
“你可以叫醒啊。”秦异人忙道。
“王太孙,能叫醒,我还用急吗?”桓兴直跺脚,道:“我都叫破喉咙了,就是没用,君上一点儿醒来的迹象也没有。”
“叫不醒?”秦异人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就算睡得再死,也能叫醒吧?以桓兴之能,他肯定是想尽一切办法都没有叫醒,这才如此急切,这事太难以让人置信了。

第十四章 明珠蒙尘

秦昭王躺在榻上,盖着锦褥,睡得极香,鼻息绵长,除了脸色有些发灰外,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大父,大父……”秦异人俯下身,在秦昭王耳边轻声唤道。
秦昭王没有丝毫反应。
“大父……”秦异人不得不提高声调,叫得更大声了。
秦昭王还是没反应。
“奇了的怪了,我就不信叫不醒。”秦异人在心里嘀咕,扯起嗓子,在秦昭王耳边大吼一声:“大父……”
吼声如雷,震得身边的桓兴直皱眉。
秦昭王只是耳朵扇了扇,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秦异人很是惊诧,嘴巴张了张,想要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秦异人是现代人,见识很广,眼界很广阔,就是没有遇到如此之事,要他不惊诧都不行。
秦异人不断的大吼,声声若雷,就是没用,秦昭王还是睡得那般香甜。
直到吼得嗓子冒烟了,秦异人不得不信这是真的,真的不能叫醒。
就在这时,范睢、白起、乐毅和太子嬴柱得到消息,赶了来。
他们也是不信,轮流着叫唤,一点用处也没有,秦昭王该怎么睡就怎么睡。如此一来,就把秦异人、范睢、白起、乐毅他们给难住了,个个束手无策。
这种事见所未见,闻所未见,还真是没辙。
唯有太子嬴柱睁大眼睛,把秦昭王一阵打量,宽慰众人道:“你们放心吧,不会有事。”
“都这样了,还会没事?”秦异人对这个便宜老爹历来就是有点儿不爽。
这话立时来得范睢、白起、乐毅他们的支持,微微颔首。
谁都看得出来,秦昭王不对劲,他竟然说没事,谁能信之?
“我身子骨弱,不能四处走动,只能窝在家里读书。一天,我读到穆公时的秘闻,穆公就曾如阿父这般一睡数曰不醒。”嬴柱非常肯定。
“有这等事?”范睢的学识天下少有,都没有听说过,当下大是惊奇。
乐毅的学识不在范睢之下,他也没听过,也是一脸的惊奇。
嬴柱没有多说,招过一个内侍,道:“你去藏书殿,把穆公时的起居注卷拿来。”
内侍领命,忙去办理。
没过多久,内侍捧着一捆发黄的竹简进来,递给嬴柱,嬴柱接在手里,展开,指着上面的记载,道:“就是这里。”
众人伸长脖子一瞧,果然上面记载得明白,秦穆公有过类似的事情。
“竟有如此奇事!”秦异人他们不得不信,大是感慨。
“太子好学识呀!”范睢和乐毅颇有些惊讶,打量着嬴柱。
他二人都是学识渊博之辈,都不知道这等奇事,此时不得不赞叹。
秦异人也有些惊讶,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便宜老爹有如此见识。
其实,嬴柱也是个精明人,要不然的话,秦昭王也不会立他为太子了。只是因为他的身子骨太弱,精力用在与病魔作斗争了,没法处置国务。
“既然如此,我们只能等了。”秦异人和范睢、乐毅他们取得一致,只能得等待。
这一等不得了,又是两天两夜过去,秦昭王在众人的期盼中终于醒来了。
“好酒!好酒!”秦昭王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赞不绝口,不住咂吧嘴巴,仿佛喝了绝世好酒似的不舍。
秦异人他们苦苦守侯两天两夜,秦昭王醒来后竟然是一脸的满足,仿佛饮了琼浆仙酿似的,这让秦异人他们很无语。
“咦,你们怎生在这里?”秦昭王一脸的惊奇,秦异人他们打量一阵,不解的问道。
秦异人把情形一说,秦昭王一脸的震惊,大是不信。可是,把秦异人他们这副笃定样儿看在眼里,又不得不信。
“真没想到,寡人一梦四天四夜。”秦昭王惊讶过后,就是感慨。
“阿父,你可做梦了?”嬴柱忙问道。
“咦,你怎生知道?”秦昭王颇有些惊讶。对于赢柱这个儿子,他很是不满意的,没想到嬴柱竟然说准了。
“大父,你一醒来就是‘好酒,好酒’,不是做梦,还能怎生的?”秦异人颇有些无语。
“哦。”秦昭王恍然,点点头,道:“没错,寡人是做了一梦,梦到仙人了。寡人梦中乘着异人那辆穆天子车,一直西去,在西海会王母。王母请我饮酒,饮的是仙酿,那才叫美酒,咦,寡人的嘴里怎会这么香?”
咂吧一阵嘴唇,只觉满嘴生香。
秦异人直翻白眼,你做梦梦到饮仙酿,嘴里能不香吗?梦到吃肉,醒来还流口水呢,这有何稀奇?
“竟有如此奇事?”不过,范睢、白起、乐毅、嬴柱这些古人就没这等见识,大是惊奇。
“酒饮完,王母要寡人离去,寡人这就醒来了。”秦昭王咂吧着嘴巴,一副韵味无穷的样儿。
秦昭王这一梦并不足奇,奇就奇在一连睡了四天四夜。
“哎哟!”秦昭王想要坐起来,手撑在榻上,却是身子一软,又摔下去,没能坐起来。
紧接着,秦昭王就是一阵惊愕,用手撑在软榻上,要想坐起来,还是没能成功,又摔下去了。
“这……”秦异人他们大是惊奇,这坐起来是何等之简单啊,秦昭王两次都没有成功,秦异人他们意识到不妙。
“寡人浑身乏力,怎会没力呢?”秦昭王很是震惊,一张脸都快扭曲了。
秦昭王雄视天下数十载,不能坐起这种事不是他能容忍的,要他不恼怒都不成。
对于秦昭王这样的风云雄杰来说,他宁愿意站着死,也不能跪着生,不能坐起这事让他万万不能接受。
一听这话,秦异人提着的心反倒是放下来了,笑道:“大父莫急,你四天四夜未进食了,乏力嘛,这很正常。”
“有理。”秦昭王一听这话倒是认可了。立时命人送来热水,秦异人上前,帮他把脸洗了手洗了,秦昭王对秦异人的举动大为受用,自己的亲孙子侍候自己,这太能暖人心了。
洗过脸洗过手,命人送来吃食,秦异人又喂秦昭王。秦昭王一脸的享受,秦异人能有如此孝心,他是非常喜欢的,这餐饭吃得异常舒畅。
原本以为进食之后,秦昭王就有力气了,可以坐起来了。然而,事态的发展大出众人意料,秦昭王还是浑身乏力,无法坐起。
如此一来,秦异人他终于意识到不妙了,传来太医,给秦昭王把脉,太医把来把去,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秦昭王没有别的问题,能吃能喝更能睡,就是力不从心,浑身发软。
至于是什么病,没人说得清。秦异人想了想,问道:“大父,你想想,在睡之前,你有没有做过什么事?”
“是呀,君上。”范睢、白起和乐毅忙附和一句。
“没有啊。”秦昭王想了半天,道:“在睡之前,我就在想,寡人这一生值了。寡人本是一个质子,原本没指望当上秦王,可是,天意弄人,寡人竟然成了秦国的国君。寡人在位数十载,雄视天下,打得山东之地谈秦色变,如今称帝了,是天子了,此生何憾!”
他完全是感慨之语,然而,范睢却是一脸的凝重,道:“君上,你先歇着,臣等商议商议,定能找到医治之法。”
说完,冲秦异人他们一打眼色,秦异人他们随着范睢出去。
“丞相,你这是……”秦异人颇有些不解。
“君上之异常,让范睢想到了孝公。”范睢眉头紧拧着。
“孝公?”好端端的,提秦孝公做什么?秦异人大为不解。
“孝公十二岁入军,征战沙场,弱冠即位,成为秦国国君。孝公毕生志愿就是变法图强,收复河西之地。痛定思痛,发出求贤诏,招来大贤商君,经过商君变法之后,秦国由是变强,成为最强战国。”范睢的声调很平稳,却是眉头越拧越紧,道:“到了商君收回河西之后,一向没病没灾的孝公却突然变了,每况愈下,最终英年早逝。”
听了他的话,众人这才发觉真的不妙,秦昭王的情形与秦孝公何其相似。秦孝公一心要秦国变强,一心要收复河西,等到志愿成真之后,就突然病了。秦昭王一心想要称帝,称帝之后,心愿得遂,一下子就出事了。
“敢问丞相,为何如此?”秦异人对此事不是太了解。
“当时,扁鹊恰在秦国,应邀为孝公诊治,扁鹊说这是心神大耗。先前,孝公憋着一口气,想要让秦国变强,想要收复河西失地,等到实现之后,再无重压,这病就发作了。”范睢叹口气,沉声道。
秦异人他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再也说不出话来。
若真如此的话,秦昭王没几多时间了。
魏国都城,大梁,国尉府。
“缭儿,你很好很好!”老缭子打量着尉缭,一脸的欣慰,道:“这兵书从曾祖开始,到你,已经是四代人了,你终于完善了,尉氏能成此兵书,足以史册留芳。为父读后,非常赞赏,你不愧是我尉氏佳儿。”
《尉缭子》是中国古代著名的兵书,完全当得这番称赞。
“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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