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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纪(殷扬)-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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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坐下吧。”秦异人一声招呼,这些人跪坐在褥子上。
人太多了,不可能用矮几,因为那会占不少地儿,一人一张褥子就是了,此时此刻,也没人计较这些。
秦异人坐了下来,仍是泛着笑容,道:“自从周室失德,无力制诸侯时起,天下大乱,诸侯力征,黎民苦战国,苦不堪言,这一苦呀就是数百载,死于沟渠者不知几多。如今,大秦终成大业,终于一统天下。然,天下归一不过是开始,接下来的治理将是重中之重,如何治理,如何让国人庶民过上好曰子,安居乐业,说实话,寡人也不是很有底,这才把各位请到这里共商此事,你们有什么好的想法,尽管畅所欲言。”
不多绕弯子,而是直接切入主题,这令人大生好感,不少人暗暗点头,大为赞同。
“抬进来。”秦异人右手一挥。
几个内侍抬了几坛酒进来,还有不少酒爵,放在秦异人面前。
朝议当前,不先进行朝议,却是先抬酒进来,这令人想不明白,无不是睁大眼睛死盯着秦异人。
“秦人浪得虚名,说是高效,竟然要先饮酒,哼。”淳于越看在眼里,很是不屑的冷笑。
秦异人笑道:“寡人一扫,就发现你们很是惊奇,你们一定在想为何不先进行朝议,而是要把酒弄上来,是吧?你们中更有人一定在想,大秦是不是浪得虚名,徒有高效之说?”
“呵呵。”的确有不少人如此想,被秦异人说中了,讪笑一阵。
淳于越一愣,暗道:“难道我想错了?”
“你们如此想就错了,这酒呀,不是给寡人喝的,是给你们喝的。”秦异人眼中精光一闪,道:“你们先莫流口水,流口水也不能给你们喝。”
这话有些绕了,个个不明白,却是给秦异人逗得发出一阵畅笑声。
“大秦朝堂有大秦朝堂的规矩,但凡所说有益者,可赐酒一爵以示尊荣。”秦异人解释。
“哦。”一片恍然声响起,这些人个个摩拳擦掌,想要说些有益之事,拔个头筹,赏酒一爵,那是何等的荣光,可以荣耀一辈子了。
“所言有益者,赐酒一爵,善者赐酒两爵,大善者赐酒三爵。”秦异人右手一挥,道:“要是能出不世奇计,能比拟丞相远交近攻者,就不是赐酒了,而是万户侯。”
这话太有诱惑力了,无不是眼中精光闪闪,恨不得立时把主意全说出来。
真要有人能出一条比拟远交近攻奇策的奇计,赐万户侯是应该的。
“先说了赏,接下来就说说罚……”秦异人的话刚出口,就被人打断了。
“罚?秦帝好不晓事,既要赏,为何要罚?你就不怕这会让人有话不敢说吗?”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淳于越。
“是呀。”一片附和声响起。
“这位先生如何称呼?”秦异人打量着淳于越问道。
“在下淳于越。若是秦帝要治罪的话,请便。”淳于越头一昂,脖了一梗,昂昂而言,一副不怕死的样儿。
“淳于越?引发焚书坑儒的那个书呆子?”秦异人眼中精光暴射,盯着淳于越。
“怎么了?秦帝,你是不是要处置我淳于越?淳于越顶天立地,不怕。”淳于越不知秦异人是惊讶他给秦朝惹来的骂声,还以秦异人是动怒了,要惩治他。
不少人很是紧张,打量着秦异人,生怕秦异人动怒大开杀戒似的。
“呵呵。”秦异人一阵畅笑,道:“你们中如此想的人不在少数吧?淳于越问了一个好问题,就是心急了点,容寡人把话说完,你再作评判不迟。”
这话有理,淳于越本想反驳,却是找不到词儿,只得丢下一句:“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说词?”
“大秦朝堂议事,有两罚。”秦异人伸出两根手指,道:“一罚阿谀奉承……”
“阿谀奉承要受罚?”一片惊呼声响起,不少人一脸的惊讶。
如此惊讶者,皆为山东人,他们不知秦国朝堂上的规矩,乍闻此言,要不惊讶都不成。
“真是虎狼秦人,如此不近情理,人家说你好话,你还要惩罚,哼。”淳于越很是不屑。
“你们的惊呼声不小,差点把寡人的耳朵都震聋了。”秦异人调侃一句,道:“如此惊呼者,多为山东之人,是吧?你们不知大秦朝堂有此一规矩,这也难怪。你们一定在想,好话,奉承话,听着多舒服呀,这也要惩罚,秦国真是虎狼之秦也,太不近情理了,是吧?可你们想过了吗?山东之地谀词如潮,把一条虫会夸成一条龙,听着是舒服,令人身心通泰,可是,这是那些歼佞小人的进身捷径。山东之地,靠阿谀奉承而取高位者不知几多。淳于越,齐国的后胜就是靠阿谀奉承而取丞相之位,弄得是天怒人怨,齐国最终灭亡,你可知此事?你可恨后胜?”
“……”淳于越嘴巴张得老大,半天说不出话来。
秦异人这话太有道理,秦国不允许阿谀奉承,乍听起来很不近情理,却是堵住了歼佞为歼之路,很有远见。
“君上英明。”一片颂声声响起。
这些颂扬的人中有不少是山东人,他们不再称“秦帝”,而是称“君上”,这是心悦诚服。
“秦帝英明,淳于越心服。”淳于越虽然迂腐,倒也磊落,知道错了,立时就改,冲秦异人抱拳一礼,恭恭敬敬。
“大秦朝堂议事第二罚,就事论事,不得扯远了,更不得攻讦。”秦异人脸一肃,道:“寡人在邯郸为质时,亲眼见过赵国朝堂议事,他们那叫议事吗?他们那叫扯皮吵架,不就事论事不说,还要谩骂。骂得一时兴起,收不住嘴,可以问侯他人祖宗十八代,你们见过吗?”
这一问掷地有声,让人无话可说。
“淳于越,你是齐人,你当知齐国朝堂议事之无聊吧?后胜仗着权势,可以指着群臣的鼻子骂个遍,更能把群臣的十八代祖宗问候个遍,你说,寡人有半字虚言吗?”秦异人盯着淳于越问道。
后胜仗着是国舅,还是丞相,那是为所欲为,朝堂议事,他可以嬉笑怒骂,把群臣的祖辈问候个遍,这事早就传遍天下了,谁个不知,哪个不晓?
“君个英明!”一片颂扬声响起。
“秦帝所言属实,淳于越深恨之。”淳于越不得不服气。
“是以,大秦朝堂议事,鼓励你们畅所欲言,说得在理,赏。就算是无理,也不会治罪。可是,寡人要提醒你们,不要短话长说,要简洁明了,就事说事,不得扯远了,更不得有诛心之论,不得攻讦他人。”秦异人脸一肃,道:“初犯者,训斥;再犯者,掌嘴;三犯者,驱逐,你们要记好了。”
“秦帝英明!”这一次,反倒是淳于越率先赞同。
第六章 圣人是用来踩的
山东之地朝堂的风气,这些来自山东的读书人不会不知道,听了秦异人的话,不由得大是佩服,暗自点头。同时,他们又是大为振奋,秦国朝堂整肃,议事就议事,不得说别的,秦国朝堂能如此,焉能不一统天下?
“大秦朝堂议事规矩,你们都清楚了吗?如有不明白的,可以先问清楚,然后再来议事。”秦异人再度问道。
“明白了。”一片响应声响起,个个一脸的期待,恨不得立时议事。
如此整肃的朝堂,他们是第一遭见到,无不想好好发表一通见解。
“廷尉,你来监督与执法。”秦异人冲廷尉道。
老廷尉板着一张冷脸,道:“诺。”
众人一瞧老廷尉这张冷冰冰的脸,无不是心中生凛。
“寡人决定,这第一爵酒就由寡人亲自斟上,再亲手奉上。”秦异人扫视众人道。
“啊!”一片惊讶声响起,无不是眼里一片火热。
秦异人是成就一统伟业的国君,令人敬仰的存在,他要亲自斟酒,亲手奉上,这第一爵酒特别有意义,若是能得到这赏赐的话,比起万两黄金更让人心动。
“开始议事。”秦异人坐了下来,右手一挥道。
“我……”
“我……”
秦异人的话刚落音,一片“我”响起,无不是想抢着发表见解。然而,话一出口这才发现自己还是慢了,还有人比自己更快。
“君上,大秦一统天下之后,首要之务是料民,要查清山川地理人文口众之数,方能治理。”别人不由自主的停下来,一脸的诧异,周青臣却是不管这些,大声发表看法。
“哎!我怎么就停下来了呢?”那些停下来不说的人差点把肠子都悔青了。
“善!”秦异人笑着赞赏一句,道:“自从周室失德之后,无力制诸侯,天下大乱,诸侯力征,这图籍就不准确了,大秦要想治理好天下,首要之务就是要查清山川地理人文口众之数,要做到心中有数,方能治理。周青臣,你这提议非常好……”
秦异人这一赞扬,周青臣比吃了蜜还要受用,头一昂,胸一挺,得意的冲那些没能抢到第一个发言的读书人一扬下巴儿,那意思是在说“瞧见没?我拔了头筹。”
“你……休要得意。”那些没能抢到头筹的读书人大是不爽,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在这里,寡人可以告诉你,这事儿早就在做了。尽管如此,此言仍善,赐酒一爵。”秦异人站起身,亲自斟上酒,冲周青臣招手,道:“周青臣,来。”
“谢君上!谢君上!”周青臣一张嘴哪里合得拢,撒开双腿,飞也似的冲了上来,跑得那叫一个快,生怕别人把他的酒抢了似的。
“周青臣,你出了一个好主意,这第一爵酒就赏给你了。”秦异人双手端着酒爵,递到周青臣面前。
“谢君上。”周青臣满面红光,身子躬成九十度,毕恭毕敬的冲秦异人见礼,然后直起身来,喜滋滋的接过酒爵。
他并没有喝,而是转过身来,双手捧着酒爵,很是搔包的自左至右的晃了一圈,这是在显摆。
殿里一片火热的目光,殿里的温度平空上升了不少,想把这爵酒抢过来的人不知几多。
显摆了一阵,周青臣这才一仰脖子把酒饮干,咂吧着嘴巴,回味无穷,仿佛这是天下间最美的美酒似的。
事实上,这酒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说实话,这爵酒的品质并不是独一无二的,其独一无二是因为这是天下归一后,秦异人当众赏赐的第一爵酒,其意义非凡。就凭这一点,比起琼浆仙露还要令人着迷。
周青臣得意的一亮酒爵,这才放下酒爵,冲秦异人谢恩,回到人群中坐好,身板挺得笔直,如同苍松般。
“接着议事。”秦异人右手一挥道。
“我……”淳于越把经过看在眼里,大是艳慕,很想抢到第二爵酒。然而,他嘴一张,这才发现他仍是慢了,有人比他更快。
“君上,应当修路啊。各国的道路不一,车辆宽窄不同,难以通行,这道路不便,不利于大秦治理天下。”立时有人大声吆喝起来。
高声大气的,这极不礼貌,只是没办法,要是不吆喝的话,就会被他人抢了先,还是吼吼比较好。
议事如此热烈,说明此次大朝会会很成功,这是好事。
“善!赐酒一爵。”秦异人当即赞赏。
立时有内侍上前一步,斟好一爵酒,捧着来到这个出主意的读书人面前。
“谢君上。”这个读书人冲秦异人谢一声,接过酒爵,喜滋滋的一饮而尽,兴高采烈,亮了亮酒爵。
“币制不一,货汇难以周流,大秦应当一币制。”
“天下间什么最多?不是虎狼,不是蚊虫,而是关卡太多。百里之地者,往往有数道关卡,更有甚者,十里之地就三两道关卡,这极大的阻碍了人们出行,大秦应当废关隘。”
“水利者,关乎农事,而一河之上筑坝数个,甚至十数、数十个。大秦治理天下,要兴农事,必得修水利,欲修水利者,必先废河上之堤坝也。”
气氛非常好,嘴快有,嘴快无,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陈说各策弊端,很快的,天下间的弊端一一陈述。
尽管秦异人已经知道不少,当听了他们的陈述,仍是一阵阵心惊,有些问题秦异人还真没想到。这次大朝会,把这么多人集中起来商议太应该了。
一条条,一件件的陈述,多是切合时弊,秦异人不断称善,令人赐酒,这气氛更好了。
淳于越最是郁闷,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抢到发言资格,就是没有成功。
这次,他憋足了劲,终于抢到了说话资格,道:“君上,淳于越所言是安天下之术……”
“你不会是想要弄出焚书坑儒之事吧?”秦异人一听这话,不由得眉头一挑,颇有些诧异,打量着淳于越。
“……殷周之王千馀岁,封子弟功臣自为支辅。今陛下有海内,而子弟为匹夫,卒有田常、六卿之患,臣无辅弼,何以相救哉?事不师古而能长久者,非所闻也。淳于越请君上封功臣子弟以为支辅。”淳于越昂头挺胸,昂昂而言,极是自得,眼中光芒闪烁。
分封制的弊端已经显现无疑,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有七百多年的战乱。然而,在当时,分封制仍是有很大的市场,有不少人很是赞同。
“没错!淳于越不愧是大才,所言极是有理。”一片附和声响起。
秦异人眉头一挑,颇有些不悦。
作为现代人,秦异人不会不知道“废分封,立郡县”这一举措的伟大意义,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的里程碑。正是因为秦始皇果断的废除分封制,确立郡县制,这才使得中国真正成为大一统的国度,秦朝因而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中央集权的王朝。
要是实行分封的话,这仗白打了,这统一也只是暂时的,要不了几多时间,又会回到春秋战国天下大乱的老路。
“此言差矣!”李斯猛的站起来,高声驳斥,道:“古者天下散乱,莫能相一,是以诸侯并作,夏商周三代莫不如是。周室得天下,而不能治天下,诸侯力征,黎民苦战国,苦不堪言,家破人亡者不知几多,死于沟渠者不知几多。若大秦效仿三代之法,行分封,这仗就白打了,臣敢断言,要不了几多时间,天下又会陷入纷征不休的混乱中。”
李斯冲秦异人一抱拳,道:“臣请陛下废分封,立郡县!”
秦异人听在耳里,大为欣慰,李斯就是李斯,很善于创新。在历史上,他力排众议,要求废分封,立郡县,如今,他仍是力主此事,这与秦异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李斯,你面谀以重君上,非忠臣也,君上,李斯歼佞小人,当罪。”淳于越如同火烧了屁股似的,扯起嗓子大吼。
“闭嘴!”淳于越的话还未落音,只听一声沉喝,异常冰冷。
淳于越一瞧,只见廷尉那张冷脸如同万载玄冰似的,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瞪着他,沉声喝道:“淳于越,你记住,这是大秦的朝堂,不是山东之地的朝堂。在大秦朝堂上,议事就议事,不得攻讦。念你初犯,训斥一番,你可心服?”
淳于越一愣,一时说得兴起,竟然指责李斯了,这是诛心之论,在秦国不允许。
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淳于越身上,一时间,淳于越成为焦点。
感受着众人火辣辣的目光,淳于越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他可是拔了头筹,竟然是第一个被训斥的人,这脸丢大了。
好在,此时倒也磊落,知错就改,一抱拳,冲李斯赔罪,道:“淳于越言辞不当,还请李大人见谅。”
“先生言重了。”李斯抱拳回礼。
秦异人的目光在淳于越身上一瞄,微微颔首,暗自道:“此人虽是然迂腐了些,却也磊落,并非不可救药。”
“淳于越,你这是初犯,予以训斥。若是再犯,就是掌嘴。三犯,当驱逐,你好自为之。”廷尉冰冷的声音响起。
“谢大人提醒,淳于越谨记。”淳于越忙道。
“先生可是还有话说。”秦异人冲淳于越道。
分封制在战国时代很有市场,这事一定要辨个明白,秦异人准备趁这机会好好辩论一番,取得共识。
“君上,事不师古难以长久,恳请君上效法先王,行分封,天下大治。”淳于越冲秦异人一抱拳道。
“有理,有理。”一片附和声响起。
李斯还要辩解,却给秦异人挥手阻止,道:“淳于越,你提到先王,也就是儒家嘴里的圣人,在这里寡人就说上几句。你可知圣人有何用?圣人就是用来踩的!”
第七章 废分封,立郡县
“啊!”秦异人的话刚落音,只听一片惊呼声响起,声音之响亮,如同雷鸣似的,差点把殿顶给掀飞了。
不仅来自山东之地的读书人、饱学之士惊讶莫铭,就是秦国的大臣也是震惊不已。
就是范睢、王翦、黄石公、尉缭、李斯、韩非、范增、蒙武、蒙骜、蔡泽这些顾命大臣谁个不震惊?
要知道,在古人心目中,圣人是至高无上的存在,神圣无比,人人都得尊敬之,不得有不敬之语。
即使不接受他们的观点,行事之法,也不能如此直接,说圣人是用来踩的,这话太过惊人了,谁能不震惊?谁敢不震惊?
“君上,你说笑的吧?”范睢愣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忙提醒秦异人。
要是这话被传开了,秦异人一定会被骂为狂妄之辈,会背上骂名,范睢是一番好意。
“是啊,君上说笑的。”王翦他们忙附和,以此来减轻这事的严重姓。
“是说笑的,是说笑的。”朝臣和来自山东之地的读书人、饱学之士无不是赞成。
一统天下是不世伟业,秦异人能完成如此伟业,很是令人敬仰,他们对秦异人不乏敬佩之情,不想让他背上骂名。
然而,他们的好意白费了,只听秦异人道:“寡人没说笑。”
“这……”范睢一窒,忙道:“敢问君上这话如何解?”
原本以为秦异人是说笑的,哪里想得到,秦异人竟然直承他不是说笑,好意白费了。那么,以范睢的才智,不会想不到,秦异人如此说,必然有其原委。
“你们一定很奇怪,寡人为何说出如此狂妄之言,是吧?”秦异人站起身,扫视殿中人,眼中精光一闪,道:“寡人就为你们释疑。”
无不是伸长脖子,瞪圆眼睛,死盯着秦异人,想要弄个明白。
“淳于越,你提到先王,也就是圣人,你可知何为圣人?”秦异人并没有直接释疑,而是冲淳于越问道。
“这……”淳于越万万没有想到,秦异人会问他问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发懵。
“君上,才德全尽谓之圣人。”淳于越愣了愣,终于反应过来,忙说明何谓圣人。
“嗯。”殿中人无不是大为赞成这话,这也是当时最为流行的关于圣人的解释了。
“错!”秦异人却是断然否决。
“啊!”又是一片惊呼声响起,个个一脸的难以置信,如同见鬼似的。
“才德全尽谓之圣人”,这是当时对“圣人”最为流行的定义,也就是“止于至善”,也就是说没有比圣人更完美的人了。
就是如此令人信服的解释,到了秦异人嘴里竟是错了,谁能不惊?
“大错特错。”秦异人还特的补充一句。
这话如同雷霆似的,轰在所有人的心坎上,个个被雷得如同木桩似的。
“在你们的心目中,三王五帝周公是谓圣人,是吧?你们可知,他们为何成为圣人?”秦异人眼中精光闪烁,反问一句。
三王五帝功莫大焉,对华夏的贡献极大,是公认的圣人。然而,至于他们为何成为圣人,还真能把人给问住。
“君上,三王五帝之所以为圣人,是因为他们有大功于世,为后人颂扬。”淳于越想了想道。
“你这话虽是有理,却是不够准确。”秦异人却是摇头,道:“你只知他们的成功,却不在他们为何成功。他们之所以能够成功,是因为他们有着敏锐的洞察力,能够把握时代的脉络,知道该如何做才能还天下安宁,一句话‘与时推移而为功’。”
后人都在赞扬三王五帝周公,是因为他们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造福于民,儒家更是把他们奉为教条,一个劲的宣扬要“法先王”。
然而,儒家却是没有看到他们为何成功,要不然的话,孔孟也就不会主张“克己复礼”,要求恢复周公那一套过时的政治理念。
“三王五帝之时,有他们那个时代所的脉络,有他们那个时代的需求。然而,三王五帝与我们眼下所处的时代已经差点好几千年,我们这个时代的脉络已与他们那个时代大为不同了。”秦异人扳着手指头细数起来,道:“三王五帝时,华夏不过中原那么大一块地方,而眼下的大秦疆域辽阔,是其数百倍;三王五帝时的口众稀少,而眼下大秦的口众众多,不下两千万,是三王五帝时的数百倍。已经山河巨变,若是我们再法先王,用三王五帝之法来治理我们这个时代,一定不会成功。”
“有理。”范睢、王翦、黄石公、尉缭、李斯这些具有卓越政治智慧的干才大为赞成这话,无不是重重点头。
当然,不是每一个人都具有他们那样的政治智慧,不少人大为摇头,不以为然。
淳于越大声辩驳,道:“君上,不法先王,无以为治,当今天下归一,必行先王之法,方能令天下安宁。”
此人的迂腐是出了名的,抱着圣人之法不放。
“没错,圣人之法不可废。”立时响起一片附和声。
如此想法者不在少数。
“淳于越,寡人问你,你三岁时所穿袍衫需布几尺?”秦异人却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再发一问。
“两尺。”淳于越很不想回答,却是不得不回答,因为他很想弄明白秦异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七岁时所穿袍衫需布几尺?”秦异人再问。
“三尺。”
“十岁呢?”
“五尺。”
“如今需布几尺?”
“七尺。”
秦异人和淳于越一问一答,引来一众人个个睁大了眼睛,打量着秦异人,这穿袍衫与所议国事有啥干系?
“淳于越,如今的你还能穿儿时用两尺布所做之袍衫吗?”秦异人再发一问。
“不能。”如此明显的事儿,还要在这里相问,淳于越大为不屑,不住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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