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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水浒传(重楼)-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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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了我,她质疑了我的梦想,一个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喜欢我的,她大概认为我是一个笑话吧。她又怎么会需要一个笑话来安慰?想到这些,愤怒充盈着我的双眼,这让我再也看不到她身体的抖动,于是我咬了咬牙,转过身,打开门,走出了女孩的房间。

第一百九十节 翻墙

房子外的天空星光烂漫,沙漠里的夜晚大体上都是如此。以至于在我来到中原很多年之后,如果在夜晚仰望苍穹的时候,所看到的是阴云密布的穹庐,就会有一种失望,无端的想起大漠的夜晚。那带着轻微的沙子的气味的,那参杂着一些可以吸入的颗粒的星空。

那天的夜晚很不同,在北方的天空中,居然有一颗彗星。恰巧是我刚刚出门的时候就看到的。彗星是在学城里经常被提及的东西,它们的出现都有一定的周期,有的几十年,有的几百甚至上千年,在学城里无论是学士和学徒,都热衷于观察和记录这样的星星,如果有人可以连续两次的观测到同一颗彗星,并且可以在前人的记载中,查找到相应的资料的话,就可以为这颗星星来命名。

我在院子里认真的端详了起来,这星星同课本里所记载的一样,挂在北边的天空上并不移动,好像亘古以来就挂在那。然而我是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清楚的,昨天北边的天空,还属于另外的星星。它的颜色是银灰色的,对比周围的星星来说,居然有一些金属上的光泽,这让它更像是一颗被打磨的闪亮的铁钉,横着被钉在了天上。让平日里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温情的大漠夜空,变得有几分刀剑般的锐利。

这并不能让我放松,相反的,彗星的出现,让我原本需要软化的心变得更加的坚硬起来,于是在观察了片刻,并且详细的在脑海里记下来了它出现的时间以及方位之后,我低下了头。对比天上的星星,我更需要的是把握好自己脚下的路。我坚信,留在学城,继续求学,是正确的。

但是我不能继续的留在院子里,一旦女孩吃完东西,要把小车推出来的话,就会看到我。那她会怎么想?她认为我留在这实际上是有些后悔,实际上是在等待着她再次发出让我去中原的邀请,一定会这样的。毕竟我在她的心目中,就是一个摇摆的人,本来说了不吃东西,结果又吃了那么多的葡萄。

我有些憎恶女孩和自己,无缘由的啐了一口,想要离开这后院。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后院是没有门的。想进出这院子唯一的通道就是前面的屋子,而我知道,伙计是在那间屋子里的,他或许已经睡了,我从那里出去势必会惊醒他。就算他没睡又能怎么样呢?以那个伙计的多嘴多舌,他必然会问:“学徒老爷啊,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啊?要不要小人帮你准备什么啊?”保不齐还会问我出去的原因。

很显然,我是不愿意回答并且没办法回答这些问题的。那种聒噪的提问,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二次羞辱。不行,不能够从前面出去,那么……翻墙吧。

我环视了后院的墙,这墙比我高出不少,即便是我使劲的向上伸手,并且冲刺跳跃,也是无法够到墙头的。墙的表面光滑无比,并没有什么可以蹬踏的地方。我并不想再冲刺跳跃几回尝试,因为平日里进行的锻炼并不多,自己的体能情况也不优秀,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如同学城里的一些人轻盈的一跃,就能用胳膊挂住墙头,然后翻出去。再说能做到这些的,也只有学城里最优秀的守卫。

既然自己翻不出去,那就看看院子里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帮我出去。我再次的环顾四周,今天的月亮并不明亮,好在依靠星光,也可以模模糊糊的看到些东西。但是仔细的检查之后,我发现这院子里并没有类似于木箱之类的玩意,可以让我踩在上面,完成翻墙的奢望。

难道我必须要到隔壁睡觉?然后明天早晨再离开吗?不不,那样的话我会再次的被女孩嘲弄一次,我可不想那样。其实最方便的就是,从女孩的房间里推出那辆伙计运送食品的小车,我只要踩在那上面,就能够轻松的用手抓到墙……可我是不会再进屋的,我不想再看到女孩那嘲弄的目光,还有她装作可怜的哭泣。

正在这时,我发现了院子当中有个地方在发光。这是怎么回事?正在寻找逃出院子物品的我走了过去,希望可以有什么收获。走到近前才发现,原来是一个木盆,木盆当中有多半盆的清水,以及一大块擦脸用的面巾。这面巾出奇的大,在我看来,已经快能够当做澡巾来使用了。当然,学城里水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金贵,而洗澡又过于的浪费水。因此即便身份如学徒这般,也只能每三年洗一次澡,据说学士可以每年洗一次,所以没当我身上有些发痒的时候,我都会鼓励自己,努力学习,等当上学士就好了。

在短暂的疑惑之后,我明白了木盆的用意,这是给我们饭后洗手,或者明天早晨用来擦脸的。沙漠里水过于金贵,所以不可能提供两份。而只有一个木盆,也摆明了伙计是准备让我和那女孩使用一个盆的,当然了,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虽然沙漠晚上的温度很低,水在这里不会有什么蒸发的损失,可就这样也不在木盆上加个盖子,在我看来也着实有些心痛。最起码,在新城是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的。

不过如果有盖子的话,盆里的水也不会映出星光,我怎么会发现呢?也许冥冥之中,这木盆就是来帮我的。

我看了看木盆,这盆并不十分深,就算我忍痛把水都倒掉,然后放在墙下面踮脚,也是不够我爬出去的,何况……我不能那样糟践水,这种暴敛天物的事,我做不出来。毕竟有很多个夜晚,我都是在干渴中入睡,甚至有的时候我会一天都不尿一次尿,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痛快的尿一次,但是那焦黄的尿液总是在我无比期待的时候,只出现一点。想想那些日子,我更加的下不去手去做这种没什么希望的尝试。

不过,还有一条面巾,嗯,面巾。我的眼睛落在了面巾上,似乎脑海深处的一些什么东西被触碰了,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我可以确定的是,这一定是可以让我逃出院子的主意。

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的想,只要想想面巾是干什么的,怎么用,应该就可以唤起记忆。面巾当然是用来擦脸的,虽然干擦也可以,但要想擦的干净,就一定要沾水,而且最好是能把面巾上浸满水。这样的面巾就会变得比原来沉重许多……

我的脸上露出了微笑,这是因为,我已经知道了,怎么样才能逃出院子。这个计划唯一的缺陷就是,需要浪费一些水。不过并不会浪费很多,反正这水原本也是给我们擦脸的。

想好了,就要马上执行,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继续的待下去。我把面巾整个的按进了木盆中,让水完全的浸没了它。我的手同时也在水中浸泡,清水带来的有些冰凉的触感,让我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的舒服,甚至有些陶醉。

等到面巾完全被水浸透之后,我把面巾提了起来,然后轻轻的拧了拧上面的水,我并不想浪费太多。当然了,也不能完全拧干,那就会失去我想要的效果。在面巾不在过分滴水的时候,我把它捧在手上,然后走向了距离我最近的一堵墙,那里的外面应当就是街道。

我走到墙边,然后把面巾捏成长条状,仿佛是一跟绳子一样。把不攥在手里的一侧尽量的打开一些,然后用力的用手一抡,面巾“啪”的一声搭在了墙头上,这声音比我想象中的要响,让我有些心惊。但是我没有时间犹豫,因为机会稍纵即逝,在面巾打在墙上的瞬间,我用力的用手一拉,整个身体离地而起,同时用另一只手抓住墙头,艰难的把自己的身体完全的提拉到了墙上。

(并非胡扯,利用的是水的张力,有喜欢搞实验的书友可以自己去试试,一般的毛巾即可,浸透了水,拍在表面并不十分光华的物体上,会有短暂的坚实连接,足够一跃而起。)

下墙依旧用了同样的办法,只不过是把步骤倒了过来。先单手抓住墙头,然后用力的把面巾打在墙上,然后松手,利用面巾的长度和短暂的提拉感,缓和落地的冲力,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已经站在客栈后院的墙外。

这果然是街道,只不过这个时候的街道,已经没有行人的走动。我看着手中的面巾,觉得上面的水实在过于可惜,于是很仔细的擦了擦脸和手,觉得不过瘾,又擦了擦脖子。直到面巾上似乎已经没什么水分,这才作罢。

当然,面巾我也舍不得扔,很好的一块布料。于是我把面巾掖在了腰里,寻思着过不了一会,院子里的滴水和墙头面巾拍打的痕迹就会干了,没有人会知道我是怎么离开的,女孩一定会纳闷的吧。

我是大漠里的学徒,有很多神秘,你永远不会懂。我这样琢磨着,晃晃荡荡的沿着街道,往北走去。

第一百九十一节 向北

往北走,只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已经身处于旧城的东南角,不管怎么说,摆渡人都肯定会在我的北方,找到他,在他那对付一晚上,跟他说说女孩的事。然后我回新城,让摆渡人送女孩离开,这一天就当我做了一个荒诞的梦,醒来之后在街上跌了一跤,不小心掉了七个金豆也就是了。我没见过什么女孩,没喜欢过什么人,也没……牵过谁的手。

只是我走了一段路才发现,我并不知道具体应当到哪里去找摆渡人,学城虽然是我的家,但旧城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按照摆渡人的性格,他应该会找个地方大吃大喝才对吧,他们的身上是肯定不缺金子的。可我连找个人问问的可能都没有,街道上无比的安静,我找不到有什么可以问路的人。

我越走越疲惫,慢慢的已经不像刚刚翻过围墙的时候那般抬头挺胸,低下头的我任由星光在头顶照耀,这无形的光芒仿佛有了重量,压的我更加抬不起头。

主要是今天做的事实在是不少,我在千里镜中发现女孩之后,马上去找摆渡人,乘坐沙之舟的时候又发生了眩晕,花费了很多力气才把女孩从沙子里挖出来,然后几乎是同女孩一起徒步斜着穿过整个旧城,这些事不要说做,只是想想就觉得累。何况,我现在还饿着肚子。那些葡萄带来的酸甜的汁水,让我的胃更加饥饿。终于在疲惫和饥饿的双重压迫下,我再也走不动路,有些无奈的瘫坐在路边。

我的本意是坐一会,然后继续向北走,如果找不到摆渡人的线索,又找不到可以问路的人,就继续向西,直接走到西北门。以我学徒的身份,想找个人送我回新城应当是不难的,至于女孩……我想摆渡人会找到她的,就算找不到,那女孩身上有四个金豆,也应该足够她用些办法离开旧城的。当时的我也隐隐的觉察出来,似乎旧城的很多事跟新城都不一样,金钱在这里的作用要大的多。

但是屁股一着地,困意就袭上心头,眼皮上好像挂了铅块的往下坠,我虽然不想睡觉,却抗拒不了这种深入骨髓的睡意。好在这的路面比较平整,用手摸上去也并不十分的凉。既然黑灯瞎火的即便继续往北走也很难找到什么所以然,莫不如就在这睡上一觉吧。

心里上的报复一撤掉,我便立刻睡了过去。

不知道为何,我突然发现自己正在去女孩家的路上,我们俩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她坐在我的右边,不断的对我笑着。而拉着马车的两匹骏马,不住的嘶鸣。

女孩跟我说:“前面就是我的家了,你知道吗,我终于要回来了,希望你喜欢我的家。”这话听着有点别扭,而我坐在车上也带着那种浓重的睡意,似乎并不想回答任何问题,因此我只能昏昏沉沉的点了下头。

在眼角的余光中,这条路的两侧是生机盎然的春天。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春天,充满了绿色,而不是像大漠中的那种枯黄,说到底,那种单色调的生活在我看来的确是有一些烦闷,我看着那些绿色的时候,脑海里的第一个想法是想跳下车去,抓起一把青草放到嘴里嚼着,让那绿色的汁水浸润我有些沙哑的喉咙。我很想这么做,但好像身体很虚弱,使不上任何力气,甚至连拉住马的缰绳的力气都没有。我的双手就是那般机械的拽着缰绳,任由马自在的向前走去。

“你会一辈子喜欢我吗?”女孩突然问。她在问我问题的时候,居然把头靠在我的怀里。

我想躲开,可是马车上的方寸之间,哪里容得下那般的闪转腾挪。这一下让她靠了个结实,她的头发刺着我的鼻孔,让我的鼻子有些痒痒。像极了沙尘飞起的时候,我眯缝着眼睛穿过街道时候的感觉,我很想打喷嚏,但是那样的话,会把鼻涕喷在她的头上,那样太不礼貌了,于是我只得屏住呼吸的忍住。

“说话啊,你会一辈子喜欢我吗?”女孩继续问到,看来她是必须要追求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可是一辈子有多久呢?谁也说不清学徒会活多久,尤其是当这些学徒晋级为学士之后,他们可能会利用杰出的知识一直的活下去,据我所知,很少有学士能够活到自己自然死亡的年限,他们大多死于各种外部的事件。这并不是说学士是一个好惹事的团体,而是他们本身的寿命,因为自身知识渊博的程度,会被竭力的拉长。要知道,医药学本身也是学城科学的重要组成部分。

一辈子多来说,可能会是很久。我现在喜欢她,我一辈子都会喜欢她吗?坦白的说,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也无法回答。因为未来是什么样,我干脆就不知道。我会不会像有些学士那样沉迷于自己的研究成果当中,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又怎么会把心思放在一个女孩身上呢?

“我会永远喜欢你的。”我费了很大劲,从嘴里说出了这句话,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封着我的嘴,让我最后说出这话的时候居然有些迫不及待。实际上这种回答是有些投机取巧的,即便是学城最为渊博的学士,也很难说的清永远到底有多远,这本身就是一种抽象而空洞的承诺。对于一个学徒来说,永远的额度也许就是到他成为学士的那一天,谁知道呢,反正我是真的不知道,对于虚无的未来,我无法做出不虚无的承诺。这并不是我有心骗女孩,而是……只是……我不想让她伤心。

“永远,你知道永远有多久吗?”女孩这样问我。

我不想看她的脸,何况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上。所以我只能低着头回答:“就是长的没有尽头吧,很久很久。谁也不知道永远有多久,永远的尽头在哪里。”

“不对,永远是有尽头的。”女孩的声音显得有些过分笃定。

第一百九十二节 错误的真实

永远是有尽头的?别逗了!尽管我能感觉到女孩那有些冰凉的体温,但我仍然抑制不住心中的嘲笑。我怎么会跟这样的一个女人离开学城?等等,我为什么要离开学城,我已经想不起来原因。不过不管怎么说,她天真的回答还是逗笑了我,这让我不再专注于路边的绿色,而是把注意力完全的挪到谈话上来。

不过说起来,女孩的体温确实是太低了,可能女孩子都是这样吧,我记得老师说,似乎女人的体温比男人低一些,以至于我跟她身体接触的一侧的胳膊连通整个肩膀都有些发麻,为了防止她有什么别的想法,我只是小心的活动了一下。虽然发麻的感觉仍旧在继续,可比起刚才要好了一些。

“那你说说,永远到底是多长时间呢,永远的尽头到底在哪里呢?可别跟我说是天地毁灭,虽然很多人说天地会毁灭,但是没有人能够证明这一点,仅仅从理论上来证实是完全的不够的,要是那样回答,相当于没有回答。”我不自觉的拿出了在学城里跟别人辩论时候的态度和口吻,毕竟这是一个很高深的问题,我不想让女孩用简单的过了头的话给对付过去,要是那样的话,我会很失望的。

“我不知道天地会不会毁灭,所以我也不会用那种不着调的答案来解释永远,如果那样来注解我们的爱情的话,那只能证明,我们的相爱只不过是虚幻而已。”女孩认真的答道。

我有些想看她的脸了,但我不好意思。不过……我好像只是说过我喜欢她,好像从来没有提及过爱情!爱情这个词书上倒是说过,可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确实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对于女孩诠释永远的办法,才是我内心中最为重要的东西,其他的疑问都可以放在一边。今天的疑问着实是有些太多了。

“洗耳恭听。”我晃了晃脑袋,还想用右侧的胳膊去扣一扣耳朵,显得更加像洗耳恭听的样子。可是右臂仍然酸麻的厉害,太不起来,我又不想过分使劲,打扰到女孩的坐姿,也就只能把这个动作局限在晃脑袋上。

“你知道欧罗巴吧?”女孩问了我一个不着边的问题。

“知道啊,你父亲总去那返货啊。”我马上回答着,这样的反应速度,一定会让我更快的接近答案吧。

“欧罗巴对比中原来说,地广人稀。在欧罗巴的最北边,是一片海洋。那里冷极了,每年会有十个月的冬天,而余下的两个月,一个月是春天,一个月是秋天。夏天永远不会关顾那里。那实在是太冷了,所以人是不会住在那的。在那里,有一座巨大的金刚石山,有多大呢?它长三百丈,宽三百丈,高三百丈,就是那样,矗立在那。”女孩一边说话的时候,一边还在用手比划着。

马车上的空间不大,她没做一个动作我为了避让,都得向旁边让一点。

“停!”我打断了她的话:“不可能有那么大的金刚石山的,金刚石这玩意稀有极了,能有手指肚那么大的就已经是珍宝了,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金刚石山,要是有那么大的山,岂不是想挖多大的,就能挖到多大的。真是的,你连编故事都不会编。”我讥笑着女孩的无知,同时放松的笑着。我很久没有这样的笑了,好像从出生以来就没有过,当我跟学城里的同学讨论问题的时候,是不能够如此放松的表达自己的感情的。但是女孩不一样,我跟她讨论问题,便失去了在学城里的那种严谨的作风,反正也没必要一定要争个短长,她说的事虽然荒诞,却能够让我真心发笑。

“你去过欧罗巴吗?”女孩的声音中并没有任何愤怒,反而听起来有一些稚气,这声音比我刚见到她的时候还要好听。

“没有,我没去过。”我不得不承认。实际上,我生长在学城,从来没有走出过那片沙漠。等等……我现在就要到女孩家了,这么说来,现在的我已经身处中原,这么说来我已经走了很多的地方,千万里的路都在脚下掠过,不过可惜,我好像都已经记不得了。

“你没去过欧罗巴,凭什么说我说的不对呢?你没到过最北边的海边,难道就凭你没见过大颗金刚石的常识,就能判定那不存在金刚石的山?”女孩稚气的质问,在此刻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这……”我有些语塞了。女孩说的没错,在学城里老师曾经说过,一切都得需要去证实,不能够全靠猜测。当一个人所拥有的知识越多的时候,往往就是他距离即将出现的真理最远的时候。因为庞杂的知识,会让这个人想当然的来思考眼前的东西,然而,在开拓创新的领域,不破不立,循着过去的道路,是永远不可能找到新鲜的东西的。“我承认,我没去过欧罗巴,可是你也没去过啊?我不能说那没有,你又怎么能说那有呢?”我反唇相讥,绝对不能轻易的败在一个小姑娘的手里,何况还是如此荒诞的一个问题。

“可是我的爸爸去过啊,父亲是不会欺骗女儿的。”女孩幽幽的说道。然后我感觉她靠在我身上靠的更紧了,她身体上的冰凉,像根根利剑,往我的骨头缝里扎。但是我却不想抽身离开,我觉得这样跟她依偎在一起,真的很幸福。“你也不要欺骗我好吗,就像我父亲那样。”

我违心的点了点头,此情此景,我没有任何办法说不。这从来就不是一个二选一的问题,在场景和问话人口吻的胁迫下,两个选项中的“不”已经被永久的剔除掉。

“接着说那个金刚石山吧,我相信在欧罗巴的北方真的有那东西。不过它跟‘永远’有什么关系呢?”我此时说话的口吻已变得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温柔,没有了丝毫的戾气。我愿意生活在女孩的这种荒诞而梦幻的世界里,它比那丁是丁卯是卯的教条,要强上一万倍。

过了好半天,女孩才继续说,这个时候,她身上刺骨的冰冷已经浸透了我的身体,我连下巴都在不断的颤抖,而上下牙之间似乎在因为寒冷而不断的碰撞,发出有规律和节奏的敲击。

“有一只鸟,它平时生活在中原。每隔三年,它会飞往欧罗巴。飞过平原、山脉、沙漠、草地、城市、乡村,最后抵达那欧罗巴北侧的海边。它到达那的那一天,必定是海边春天的那个月的最后一天,然后它会落在金刚石山上,安睡一夜。等到第二天——也就是秋天那个月的第一天的早晨,它会用嘴巴轻轻的在金刚石山上蹭一下,或者轻轻的打磨一下它的小爪子,然后在太阳升到最高处之前,踏上归途,飞过乡村、城市、草地、沙漠、山脉、平原,回到中原。”女孩的话说的很慢,当她说鸟飞过的那些地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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