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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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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希望其余五位同僚能支持他,一同联名上书,希望能劝说魏天子收回这条圣旨。

    别以为东宫太子弘礼入主了吏部的文选司,吏部就能凭此恢复以往的地位。

    要知道,东宫太子弘礼向来是雍王弘誉、襄王弘璟、庆王弘信三人的眼中钉,说白了,若东宫太子弘礼入主吏部文选司,那么毋庸置疑。吏部就会成为雍王、襄王、庆王三位皇子的打击对象。

    这对于已被从『六部之首』位置拉下来的吏部而言,实则是一波新的灾厄。

    “忤逆圣上?”工部尚书曹稚,这个年纪比在座的尚书大臣们都要老的老头子,摆摆手笑呵呵地说道:“算了。君无戏言,岂有收回的道理?”

    『你当然这么说咯!』

    吏部尚书贺枚颇有些郁闷地望了一眼工部尚书曹稚,心中愤愤不平。

    在他看来,工部这回又是走了大运,被那位肃王殿下选中。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日后工部有肃王赵弘润撑腰,六部之中,谁敢再给工部脸色看?

    想想也是,吏部、兵部、户部,朝廷六部中已有一半部府清楚领略过那位肃王弘润的手段,除了兵部只是损失了些颜面外,吏部、户部,那可是因为那位殿下而权力大失。

    这就使得肃王弘润在朝廷六部之中凶名大涨。

    可偏偏,这位肃王殿下还是十分罕见地皇位毫无兴趣,这让吏部尚书贺枚连砍了工部尚书曹稚的心思都有:偏偏怎么是这个曹老头的工部占了大便宜。而不是我吏部呢?

    诚然,正如吏部尚书贺枚所猜测的,工部尚书曹稚对魏天子此番的决定大力支持。

    因为选择了他工部的肃王弘润,那可是一位颇为特殊的皇子,既未被争夺皇位牵连,而且威名赫赫,有这位皇子作为后台,相信工部必定会得到迅猛的发展,更何况这位肃王殿下以往与他工部的关系极好。

    当然了,其实眼红工部的。也不仅仅只局限于吏部而已,毕竟肃王弘润那拒绝加入皇位争夺的立场,对于一些同样不希望被皇子争夺皇位所牵连的部府而言,绝对是最佳的选择。

    只可惜。那位肃王选择了工部的冶造局,选了一个不起眼的司部。

    而除了工部尚书曹稚支持魏天子的决定,礼部尚书杜宥其实对此并无所谓,毕竟,这次没有一个皇子选择他礼部,这就意味着他礼部可以置身事外。也难怪礼部尚书杜宥从一开始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坐在那自顾自地喝茶,也不插嘴。

    因此,最关键的,还是在吏部、刑部、兵部与户部。

    然而良久之后,刑部尚书周焉却微笑着说道:“周某同意曹大人的意见,陛下乃是君,而我等是臣,岂有臣违背君意的道理?”

    『雍王究竟给了这周焉什么好处?』

    吏部尚书贺枚皱了皱眉。

    而他万分失望的是,继刑部尚书周焉之后,户部尚书李粱亦出言支持前者的话,唯有兵部尚书李鬻显得有些犹豫,但最终,仍然还是站在了票多的一方。

    换而言之,除了礼部尚书杜宥置身于外,其余五个部府,除吏部尚书贺枚外,几乎全都投了支持票。

    见此,吏部尚书贺枚这位两鬓也已花白的老大人怒了,低声质问道:“诸位,莫不是已联合一致,要致我吏部于死地不成?!”

    终归是多年的朝中同僚,五位尚书们连连劝说贺枚这位平时其实脾气很好的吏部尚书,其中,刑部尚书周焉更是笑着说道:“贺大人误会了,周某只是觉得,我等身为臣子,忤逆陛下心意,这实在不妥,再者,曹大人恐怕也不会轻易放手他们工部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坚强后台……”

    “呵呵呵。”工部尚书曹稚笑而不语,毫不介意周焉的调侃。

    “不如这样,我等六人私下约定一事,那几位皇子殿下想怎么闹,咱们不去管,但是,咱们亦不出面偏帮,如何?”刑部尚书周焉环视着五位同僚,正色问道。

    『若有人违背了今日的约定呢?』

    很巧,这个念头几乎同时在六位尚书大人心头浮现,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人说破此事。

    因为在座的谁都清楚,他们身为各部的尚书,想要从始至终保持中立,难如登天,他们充其量只能暂时维持眼下相对平静的局面,直到局面变得无法挽回。(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反响(二)

    在取得了默契后,吏部尚书贺枚与刑部尚书周焉、户部尚书李粱、兵部尚书李鬻这位大臣,联名向中书房提交了一份章折。

    而中书令蔺玉阳翻到这份章折时,当即将它呈献给了魏天子。

    事实上,哪怕是六部尚书联名上书,也无法更改魏天子已经决定的政令,这一点,六部尚书心知肚明。

    因此,吏部尚书贺枚的真正目的,其实是为了向魏天子讨要一个承诺,一个就算众皇子们相互攻伐,也不至于牵连到六部,牵连到他们这些保持中立的官员们的承诺。

    “陛下,这份是吏部尚书贺枚、刑部尚书周焉、户部尚书李粱与兵部尚书李鬻四位大人的联名上书……”

    蔺玉阳这份特殊的章折,亲自递给了魏天子。

    魏天子接过章折,粗略扫了几眼。

    正如他所料,吏部尚书贺枚等四位大臣,在奏章内隐晦地提出反对的建议,他们觉得诸位皇子到六部司署当值,会使一些本想保持中立的官员遭受牵连,并且不利于整个朝廷六部的安定。

    对此,魏天子不做评价。

    不错,使诸皇子入主六部司署的决定,是魏天子的乾坤独断,既没有与三名中书大臣商议,也没有与朝廷六部尚书商议,是魏天子上位以来,极其罕见的“任性之举”。

    明明是昨日才决定的事,今日便正式颁布圣旨,魏天子为何这般仓促?

    道理很简单,因为魏天子要尽快拍定此事,不给反对者丝毫斡旋的余地。

    要知道,虽说他是一位比较开明的天子,但大魏却仍然保留着『长幼有序』的继位规矩,若不尽快丢出这项决定,相信朝野必定会出现反对的声音。

    毕竟再怎么说,魏天子此举虽然没有明着罢掉东宫太子弘礼的储君头衔,但也无异于是削弱了他的地位与权力。同时又将雍王弘誉、襄王弘璟、庆王弘信这三位争夺皇位的皇子拔高到了与东宫太子弘礼平起平坐的局面。

    这意味着什么?朝野中人难道看不出来?

    毫无疑问,此举必定将遭到皇后王氏那一族人的坚决反对,因此,魏天子要尽快决定此事。来一个米已成炊,毕竟君无戏言,天子正式颁布的圣旨,可没有朝令夕改的道理。

    而相信吏部尚书贺枚等人显然也是考虑到这方面的事,因此。他们在章折上的用词相当婉转,并且,着重表明是希望天子给六部一个承诺:皇子们之前的争夺战争,可以不牵扯到立场保持中立的官员。

    “贺爱卿比朕还年长些,不过这心思嘛……”

    深深审视着章折良久,魏天子失笑般摇了摇头,良久,他提笔在奏疏上写了两个字。

    『准允!』

    “准其所奏。”魏天子又将这份章折退还给了蔺玉阳,笑着对他说道:“蔺卿,叫禁卫将这份章折交给贺枚等人。否则,他们心中恐怕难安呐。”

    “是,陛下。”

    中书令蔺玉阳接过章折,走出垂拱殿,唤来几名禁卫,叫其将这份章折送到吏部尚书贺枚手中。

    “贺枚大人可真是防微杜渐呐。”

    在旁,新任的中书右丞冯玉笑着说道。

    在旁,中书左丞虞子启笑而不语。

    想来在这垂拱殿内的都猜得到,既然吏部尚书贺枚与刑部、兵部、户部三位尚书大人联名上书,这就意味着那朝廷六部的尚书大人们。私底下已经有过会晤。

    也难怪,若是对此不管不顾的话,吏部恐怕就要沦落为最惨的一个,被其余三位皇子所入主的刑部、兵部、户部所针对。

    不过相比较此事。虞子启更加担心另外一点,那就是肃王赵弘润。

    对于那位肃王殿下,那可是垂拱殿中书大臣们的老相识了,就拿虞子启来说,他亲眼看着那位殿下从叛羁的八殿下,逐渐成长为挫败了楚国的肃王殿下。在心存感慨之余,亦深知那位殿下是何等的孤傲。

    孤傲,在这里并没有什么贬义,只是虞子启对那位肃王殿下性格的评价而已:这是一位孤傲的八殿下,没有人可以用强硬的手段使这位殿下屈服,哪怕是当今天子。

    正因为如此,虞子启十分好奇为何那位肃王殿下至今还未来垂拱殿大吵大闹,迫使其父皇魏天子收回成命。

    终于,他实在忍不住了,问魏天子道:“陛下,您当真说服了肃王殿下?”

    “呵呵。”提起这桩事,魏天子不由有些自得,笑着宽慰道:“虞卿放心,那劣子这回不会来我垂拱殿大闹的,朕昨日可是让他败地哑口无言。”

    『您偷偷在背后对肃王殿下放冷箭,这可不算什么值得称道的事吧?』

    虞子启心中苦笑连连。

    事实上,虽然对于昨日祀天仪式上所发生的变故不是很清楚,但他们大概也猜得到真相。

    不错,东宫太子是很无辜,白白被雍王弘誉陷害了一把,威仪大丧不说,地位亦被魏天子降低了不少,可在虞子启看来,东宫太子弘礼并不能算是最无辜的皇子。

    论无辜,谁有那位肃王殿下无辜?

    那位只是置身事外,在旁看了一场好戏而已,结果却被魏天子给算计了,不得不到工部去当值,这才是虞子启最担心的。

    而对于这一点,魏天子并不担心,在他看来,虽然他儿子赵弘润年纪轻轻,但是却十分懂得遵守『规矩』,因此,他并不担心那个劣子会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不清。

    赢就是赢,输就是输。

    若赢了,哪怕做出『胜者对败者的嘲弄』,那也是胜者的自由;可若是败了,那就老老实实回自己的窝里****伤口,等待下一个良机挽回劣势便可。

    这才是上位者应具备的素质修养。

    若拘泥于一次的失利,纠缠不清,那充其量不过是难看的丧家之犬模样,难登大雅之堂。

    『那劣子……会去工部的。』

    魏天子暗暗想道。

    因为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儿子赵弘润尽管心中不满,但也是在经过了一番郑重思考后才选择了工部辖下的冶造局。

    话说回来,对于儿子赵弘润选择了工部,魏天子并不意外,毕竟赵弘润曾多次对他说起过,工部代表着大魏的基础国力。

    可是,为什么是冶造局呢?

    要知道工部其余几个辖下的司署,都要冶造局的规模更大,职权范围也更大啊。

    想到这里,魏天子转头对大太监童宪说道:“童宪,派几个内侍监的人,每日去冶造局打探打探消息。”

    “老奴明白。”

    而与此同时,身在文昭阁内的赵弘润已用完了午饭,带着几名宗卫们离开了皇宫。

    只不过,他去的并非是工部的冶造局,而是刑部本署大院。

    他,直接登门求见刑部尚书周焉。

    而此时,刑部尚书周焉还在等着吏部尚书贺枚的消息,冷不丁听下属前来禀告,说是肃王殿下求见,他着实愣了一下。

    毕竟于公于私,刑部与那位肃王殿下,那可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啊。

    不过尽管如此,周焉仍然亲自出迎,迎接那位肃王殿下,将对方请到刑部大院正屋的大堂。

    待等左右奉上了茶水后,刑部尚书周焉上下打量了几眼赵弘润,好奇问道:“不知肃王殿下此番来到我刑部本署,有何贵干?”

    赵弘润抿着杯中的茶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望了眼大堂内几名文吏。

    见此,周焉心领神会,挥挥手请那些官员暂时退离大堂。

    待等那些文吏逐一离开了大堂后,赵弘润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着对周焉说道:“事实上,本王回到大梁后,便一直想着有机会要拜访周大人,只是这两日事情较多,因此有所耽搁。”

    周焉一听就更加纳闷了,因为在他看来,赵弘润身为一位拒绝争夺皇位的皇子,断然没有理由来拉拢他才对。

    除非……

    显然是想到了那所谓的除非,周焉面色变得凝重了许多,低声问道:“肃王殿下,莫非您从楚国打探到了上次楚国使臣遇袭一案的消息?”

    『这个周焉……』

    赵弘润有些吃惊地望着周焉,不过当他想到对方乃是刑部尚书后,便随之释然了。

    想想也是,倘若堂堂刑部尚书连这点推断能力都没有,怎配担任大魏刑事的长官?

    见此,赵弘润亦不在隐瞒什么,点点头说道:“没错,本王今日前来,正是为了上回楚国使节在雍丘遇袭一案。……那桩案子,周尚书查得如何了?”

    周焉闻言望了一眼赵弘润,摇摇头说道:“暂时还未什么头绪。”

    瞧着周焉那仿佛讳莫言深的样子,赵弘润顿时醒悟,哪怕他如今贵为肃王,可似这般过问人家刑部的事,还是有些于礼不合的。

    为了表示诚意,同时也是为了表明心迹,赵弘润毫不隐瞒地说道:“事实上,本王在楚国时,曾在与暘城君熊拓交涉期间,与其说起此事。”

    周焉闻言眼睛一紧,但是随即,他又摇头晒笑道:“此等罪过,熊拓又岂会承认?不足为信!”

    『……』

    赵弘润深深望了一眼周焉,似笑非笑地说道:“周大人,本王可还未明言那熊拓是否承认,你就断定他不会承认。……你想隐瞒什么?”

    “……”周焉眼神微变。(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扑朔迷离『加更6/14』

    记得去年下半年初,楚国使节在雍丘附近一带遇袭,包括来自汾陉塞的护送士卒在内,整整两百余人无一幸免,致使楚国对魏宣战。

    这桩事,曾在大梁闹地沸沸汤汤,当时不知有多少大梁民众日夜恐惧于楚国的大军不知何时会打到大梁来,直到肃王赵弘润率领浚水营击溃暘城君熊拓的大军,这桩事才逐渐在大梁淡化下来。

    而如今,更是最目前最火热的话题所取代,比如,东宫太子弘礼是否当真被上天所弃。

    但是没想到,赵弘润会向刑部尚书周焉重提此事。

    “周大人想隐瞒什么?”

    当这位肃王殿下笑吟吟地说出这句话时,刑部尚书周焉不由地眼神一缩。

    良久,周焉微笑着问道:“殿下莫非是怀疑本官么?”

    “嘿!”赵弘润笑着撇了撇嘴,淡淡说道:“周尚书,莫要打诨打岔,你应该明白本王的意思。”说罢,他收起脸上的笑容,正色说道:“请将此案的案宗,借本王一观。”

    所谓案宗,指的是一件案例在侦破期间所详细记录的文本或卷宗,就拿楚使遇袭一事来说,刑部的官员会在案宗中详细注明那两百名死者的身份、出身、遇害地点以及死尸、案发地点周围的环境,包括附近任何小道消息等等。

    因此,要了解那场袭击的最佳途径,便是翻阅此案的案宗。

    可问题是,刑部案宗库房内的案宗,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翻阅的,哪怕赵弘润贵为肃王,若无天子首肯允诺,作为刑部尚书的周焉也有权回绝。

    “这……恐怕不大合适吧。”周焉隐晦地婉言拒绝。

    见对方婉言相拒,赵弘润反而笑了起来,点点头说道:“看来,周尚书的确查出了些什么。”说罢,他抬头望着周焉。微笑着继续说道:“今早父皇的圣旨,周尚书应该也知道了。……本王无辜遭到牵连,不得不去工部当值,眼下。心中正窝着一团无名火,无从发泄。……要么周尚书将案宗交给本王一观,要么,本王在此大闹一场,叫宗卫们去库房翻寻。周尚书选一个。”

    刑部尚书周焉闻言面色顿变,他这才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位肃王殿下,有些时候那绝对是众皇子中最令人头疼的一位。

    就在周焉迟疑难以抉择之意,忽见赵弘润笑了起来:“好了,与周尚书开个玩笑罢了。”说罢,他压低声音,反问道:“周尚书不肯将案宗交给本王观阅,是因为刑部已经肯定,作案的凶手。是我魏人,对么?”

    『……』

    周焉闻言面色又是一变,他深深地盯着赵弘润,半响后这才无奈地叹了口气,点头说道:“请肃王殿下随本官往密室详谈。”

    说罢,周焉将赵弘润请入了刑部的一间密室。

    说是密室,其实在赵弘润看来也就是一间普通的房间而已,若硬要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一般这类密室的隔音效果都十分出色。能够最大程度地杜绝隔墙有耳这种事的发生。

    将赵弘润与几名宗卫们请到密室内坐了片刻,刑部尚书周焉再次返回,手中捧着一卷布质的案宗,足足有成年男子的大腿那么厚。

    『这也太夸张了吧?』

    赵弘润心下暗自嘀咕道。

    可等到周焉将案宗摊开在密室内的桌子上。当赵弘润清楚瞧见那卷宗内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记录时,他这才忍不住感慨:在去年案发到今年为止,刑部在这桩案件中所投入的人力物力,恐怕超乎想象。

    “肃王殿下,此事关系重大,千万不可声张啊。”周焉在旁叮嘱道。

    “放心。本王有分寸。”

    赵弘润点头应道,他自然明白为何刑部尚书周焉如此谨慎重视,毕竟,倘若真是他们魏人所为的话,那么,这份案宗内的记录就不好传入楚人耳中,否则,大魏非但在道理上站不住脚,也会使国内的百姓民心不安。

    “熊汾……”

    赵弘润望着死者名单中第一个名字,转头望向刑部尚书周焉,终于意识到为何这位尚书大人如此小心谨慎。

    当时他并没有过于关注此事,以至于今日才晓得,在遇袭的楚使名单中,竟然还有一位楚国的熊氏贵族。

    『熊汾,邸阳君熊沥之弟,年二十八,士大夫……』

    望着案宗上那有关于熊汾的资料,赵弘润皱眉问道:“这是刑部自己查证的,还是楚国那边给的?”

    “是记录在使节名单上的记载。”周焉解释道:“楚王在派出这支使节前,曾额外向我大梁递交一份使臣的名单,这熊汾便记录在内,是那时使节队伍的主使节。”

    说着,他指着案宗内熊汾之后的几个名字,补充道:“这几人是协助熊汾的副使,但是另外二十几人的身份,刑部暂时还未查到,而楚国那边,也一直没有回应。”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是赵弘润却明白他的意思:当时楚国都恨得出兵打过来了,哪有什么闲情与大魏研讨什么凶手。

    “遇袭的楚人,总共有六十三人,根据服饰与随身的物件判断,主使、副使、随从大概是三十三人,其余五十人,是这支队伍的护卫。”

    “汾陉塞当时派了多少名士卒护卫他们?”

    “一百名士卒,由百人将朱侑率领。”

    『百名汾陉塞的兵士……』

    赵弘润伸手挠了挠额头,皱眉思忖着。

    虽然他并未亲眼目睹过汾陉塞的士卒在战场上是何等模样,但是再怎么保守估计,也不会比浚水营差地太多就是了。

    毕竟汾陉塞是堂堂驻军六营之一,是与浚水营、砀山营平起平坐的大魏精锐军队。

    因此,赵弘润索性就将那一百名汾陉塞士卒,当成一百名浚水营士卒来看待。

    可这么一想,就不得了了。

    要知道一百名浚水营,绝对可以吊打三百名商水军或鄢水军,难道袭击这支楚使队伍的凶手,人数竟有三五百人?

    “雍丘附近,有散居的民众么?”赵弘润问道。

    仿佛是猜到了赵弘润心中所想。刑部尚书周焉摇头说道:“我刑部询问了雍丘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那些人说,那几个晚上并未听到附近有人厮杀。”

    『……』

    赵弘润闻言皱了皱眉,在深思了片刻后。又问道:“驿馆,雍丘附近的驿馆,查过么?”

    『……』

    刑部尚书周焉深深望了一眼赵弘润,随即语气莫名地说道:“殿下问到根上了。……雍丘附近的驿馆,待等我刑部中人去查证的时候。发现驿馆内空无一人。”说着,他不等赵弘润追问,压低声音补充道:“当时本官就意识到不对,叫我刑部的仵作解刨死尸的腹部,虽然并未发现有何毒物,但从腹内的残渣与气味判断,那些人在死前吃了不少事物与酒。”

    “解刨死尸还能闻得到酒味?”

    “是!”

    “……”赵弘润顿时就了然了,皱皱眉说道:“周大人的意思是说,这些人在雍丘附近的驿馆大吃大喝了一顿,喝至酩酊大醉之际。被人运到荒野杀死,伪造出遇袭的样子?”

    “是!”周焉盯着赵弘润的眼睛,再次肯定道。

    “唔……”赵弘润点头思忖了一下,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古怪说道:“不对,就算酒内下了迷药,致使那些楚人被迷倒,可那一百名汾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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