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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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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央武这般,方才浴血奋战的士卒们,纷纷离开了城墙,而他们的岗位,则由新登上城墙的友军接替。

    在下了城墙后,央武找到了与他一个伍的李惠、乐豹、焦孟、焦仲等人,刚发现关系最好的李惠与乐豹浑身上下并没有缺胳膊少腿后,他咧开嘴放心地笑了。

    这一松懈可了不得,央武只感觉全身酸痛,仿佛连骨头都在隐隐作痛,啪地一声,他背面朝天地倒在地上。

    这一幕,吓得正在歇息的李惠与乐豹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冲过去手忙脚乱地将央武拖了过来。

    “没事没事,看把你们吓的。”央武气喘吁吁地挥了挥手,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阿武,你受伤了?”李惠注意到了央武手臂上的咬痕,惊呼一声,随即大声喊道:“这里,这里有人受伤!”

    话音刚落,便有一名手中捧着一只骨罐的羱族人跑了过来,将一种绿油油地药膏涂抹在央武血肉模糊的手臂上。

    “哇,什么玩意?”正在闭眼歇息的央武只感觉手臂一凉,心中一惊,下意识想挣扎起来,却被李惠与乐豹及时给按住了。

    “这是羱族人的草药膏,涂抹之后很快就能止血。”一边解释着,李惠面朝央武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只见他额头上也涂抹着类似的药膏。

    央武一听,这才放下心来,旋即望着李惠好奇问道:“怎么受的伤?”

    李惠闻言顿时脸红了。

    见此,乐豹在旁笑着说道:“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用得着害臊么?……当时他呀,手中的长枪被奴隶兵给拽住了,情急之下,他一把将那个奴隶兵拽了过来,用脑袋将对方给撞晕了。”

    “真的假的?”央武吃惊地望向李惠,露出一脸『我熟悉的小伙伴哪有这么果断、你可别骗我』般的表情,随即饶有兴致地问道:“这可是相当英勇啊,干嘛害臊?”

    “干嘛害臊?”乐豹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没等李惠来得及捂住他的嘴,便笑呵呵地说道:“因为晕的不止一个,而是两个呗。”

    “自己也晕了?”央武瞪大眼睛望着羞恼的李惠,咧嘴哈哈大笑。

    “可不是嘛。”乐豹耸了耸肩,笑着说道:“最后还是别的伍的一名伍长替他解了围,杀死了那名羯角奴隶兵。”

    “哈哈哈哈——”

    央武毫无形象地大笑起来,事实上,不止他在笑,在附近歇息的其他商水军士卒们,在听到这件事后亦哈哈大笑。

    平心而论,这件事好笑么?

    好笑,但是,并不至于让附近那些商水军士卒笑得那样开怀。

    或许归根到底,那些士卒们笑的并非是李惠,他们那是喜悦的笑容,喜悦于他们坚持到了换防,活着走下了城墙。

    正是这份从九死一生的险峻战场中活着走下来的喜悦,让他们开怀大笑,甚至于,有些士卒笑着笑着,眼眶中亦流下了同样代表着喜悦的泪水。

    这些士卒,太需要一个能够宣泄心中复杂心情的契机。

    不过笑了一阵之后,这份喜悦便逐渐淡化了,因为他们知道,待他们歇息一阵后,他们还得走上城墙,去接替此刻在城墙上浴血奋战的友军们。

    而想到这件事,似李惠这些对自己的能力明显不抱持多少信心的新兵,他们的心情再次变得沉重起来。

    逐渐地,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丝毫没有方才活着走下城墙时的雀跃。

    这时,有一群羱族人驱使着几十只羊走过来,每只羊的两侧都驮着两只筐子,筐子里放满了羱族人日常用来填饱肚子的食物,羊饼。

    那可能是新烤制的羊饼,这些刚刚浴血奋战过后的士卒们使劲地嗅了嗅鼻子,怎么闻都感觉喷香。

    甚至于,原本没有什么饿意的肚子,此刻居然咕噜噜地响了起来。

    “不要争抢,每人有份!”

    可能是注意到有些士卒站起身来准备朝那些羱族人涌去,千人将汤望站起身来,大声喝止道。

    楚人对于军纪,亦是铭记于心般恪守的,听了这话,并没有哪名士卒去争抢。

    见此,那些羱族人按照由近及远的顺序,开始发放食物。

    李惠、央武、乐豹等人的运气不错,那些羱族人一开始都来到了他们身前,人手一个,将一个足足有两个手掌般大小、一个指节厚度的羊饼发给了他们。

    “唔唔……”在接过羊饼后,央武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一脸满意地咀嚼着。

    而这时,又有一名羱族人将一只手掌深的羊角杯递给他。

    “这是什么?”央武望着羊角杯内那乳白色的液体发愣。

    话音刚落,从旁传来了千人将冉滕的回答。

    “羊奶酒。”

    “酒?”央武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接过羊角杯灌了一大口,随即咂咂嘴,皱眉说道:“这酒,好淡啊,没啥滋味……不过挺好喝的。”

    而在旁,乐豹纳闷地询问冉滕道:“这是肃王殿下的安排么?”

    仿佛是看穿了乐豹的心思,冉滕点点头说道:“肃王殿下认为,少许饮酒,可以让你等的心情得以平复下来,并且,少许的醉意也能使你们更容易发挥出潜力……肃王殿下的原话我忘了,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喔。”乐豹释然地点点头,接过羊角杯,就着羊饼吃喝起来。

    “喝完羊奶酒后,羊角杯别乱丢,放回那边的筐子里去,待会城墙上的士卒们还要用。”冉滕叮嘱完附近的士卒,一回头,却见李惠正望着手中的羊饼与羊奶酒发呆,稍稍一愣,便猜到了原因。

    “这种时候,哪怕没有胃口吃不下,也要强行将食物咽下去,因为你不知道,下一顿会是什么时候。”一边告诫着李惠,冉滕一边撕咬下一块羊饼,咀嚼几下,就着羊奶酒将其咽下腹中,随即,又郑重地补充道:“吃饱肚子,才有力气杀敌,杀死敌人,才有活下来的可能!……明白么,新兵?!”

    正如冉滕所猜测的,其实这会儿,李惠因为刚刚杀死了好几名敌人,哪里有什么胃口,但是听了千人将冉滕的话,他还是勉强自己强行将这些食物咽下肚子。

    一切,都为了能在这场仗中活下来!

    喝足吃饱后,这些士卒默默地歇息着,并没有人再嬉笑打闹,浪费气力,因为他们知道,过不了多久,他们将再次踏足城墙,再次与那些羯角奴隶兵厮杀。

    果不其然,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城墙的阶梯上,传来了将军的传令:“将军有令,一部营与二部营换防!”

    听闻此言,似冉滕这些千人将们立马站起身来,大喝催促地周围那些不情愿的士卒们:“还愣着做什么?快!上城墙!”

    『真要命啊……』

    李惠、乐豹、央武三人对视一眼,用恢复了些体力的双臂,拾起了身边的武器,再次登上城墙。(未完待续。)

正文 第436章:鏖战!雒城攻防战!(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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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正文————

    待等李惠、乐豹、央武等『一部营』的商水军士卒第二次踏上城墙,接替友军的防守岗位,天色已经临近黄昏,然而城外那些羯角奴隶兵,却仍不知疲倦地企图攀爬城墙。

    『天呐……』

    在踏上城墙之后,李惠望了望四周,暗自惊呼一声,因为他发现,城墙上遍布尸体,简直没有让他们能够立足的空间。

    而那些仍然在浴血奋战的『二部营』的士卒们,一边奋力阻止着羯角奴隶兵攻上城墙,一边将友军的尸体往城内运,待等这场结束后,焚烧尸体,将骨灰运回商水县。

    至于那些奴隶兵们的尸体,『二部营』的士卒们索性将其当做檑木使,一具具地丢到城外,将那些企图爬上城墙的奴隶兵砸下去。

    莫说不人道,事实上这即是战场的残酷:为了胜利,可不择手段!

    “『二部营』退后!退至城内!退至城内!”

    千人将冉滕在步上城墙后,高声呼喊,命令『二部营』与『一部营』换防,而似李惠、央武、乐豹等『一部营』的士卒,迅速上前接替了『二部营』友军的岗位,将那些疲累不堪的友军替换了下来。

    “速度要快!”

    “『二部营』都下去!下城墙!”

    “将伤员带走!”

    各『一部营』的千人将、五百人将、百人将们,纷纷开始接管指挥。

    战死的商水军士卒尸体,迅速被背至城下,而那些尚有一丝气息的伤员们,则迅速被带往城内医治止血,羱族人的草药膏,或许能够挽回其中好些人的性命。

    『二部营的伤亡……比我们要多啊。』

    在换防的期间,李惠四下打量着周遭,他不可思议地发现,『二部营』的伤亡情况比他们『一部营』要多得多,这让他感觉很不可思议。

    毕竟按照常理,他们『一部营』所面对的羯角奴隶兵,才是体力充沛、斗志高昂的对手呀。

    而这时,一名左肩膀插着一根箭矢的老卒从李惠身边走过。

    『唔?箭矢?』

    李惠瞧着这名老兵肩膀上的箭矢发愣,毕竟,奴隶兵可没有弓箭这种高级的武器。

    可能这名老兵是注意到了李惠正在打量他,脚步稍微一顿,嗓音沙哑地叮嘱道:“小心羯角骑兵!……那群畜生,跟咱们故乡那些混账将领没啥区别。”

    说罢,老兵拍了拍李惠的肩膀侧,头也不回地下了城墙。

    『……什么意思?』

    李惠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而就在这时,千人将冉滕与『二部营』的一位千人将低声交谈了几句,随即朝着两侧高声呼喊,他所喊的话,算是替李惠解答了心中的疑惑。

    “众士卒注意,严防羯角骑兵用长弓偷袭!……众士卒注意,严防羯角骑兵用长弓偷袭!”

    『羯角骑兵参与进攻了?』

    李惠下意识地望向城外,果不其然,只见在离城百余丈远的位置,几支羯角骑兵正各自驾马绕过一个圈,且迅速朝着西城墙这边而来。

    而千人将冉滕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厉声喊道:“提防箭袭!提防箭袭!……盾手保护同泽!”

    话音刚落,就见城外的羯角骑兵已靠近了西城墙,只见他们迅速拐了个弯,与西城墙平行飞奔,趁此机会,拉开长弓,朝着城墙上射出一波箭雨。

    那可真的连绵不断的箭雨,那些绕着圈策马飞奔的羯角骑兵,好似只有在符合某个条件——与西城墙平行、且在射程范围内——才会射出箭矢,而这种古怪的战术,虽然单时间内的箭矢并不算多,但胜在连绵不绝,简直是让城墙的商水军士卒们连抬头的空隙也无。

    “那群家伙就不怕误杀友军么……”

    与同为盾手的伍内士卒焦仲一同用盾牌保护着李惠、乐豹、焦孟三人,央武一嘴骂骂咧咧。

    可随后亲眼所目睹的一幕,却让他无言地闭上了嘴。

    是的,城外那些羯角骑兵,根本不在乎那些仍然在攀爬城墙的奴隶兵的死活,他们射出的箭矢,本来就是不分敌我的。

    而这一幕,对于商水军绝大多数的老卒而言,异常的熟悉。

    想当初他们在暘城君熊拓麾下时,那些楚国的将领们也似这般,丝毫不顾及他们的死活。

    “(楚语)这帮畜生!”

    不远处,一名士卒用楚国的方言低声骂了一句,也不晓得是在骂城外那些羯角骑兵,还是在骂当初率领他们,也同样不将他们当人看待的楚国将领们。

    『混账东西!』

    『以为这样就能够打击我军的士气么?!』

    『少他娘的瞧不起人了!』

    城墙上的商水军士卒们,心底憋着一股怒火。

    或许他们终有一日会被某支敌军打败,但是,绝不可能是这种不顾己方人员伤亡的混账!

    “众儿郎们,将这些羯角奴隶兵压制下去,让羯角人瞧瞧我楚西儿郎的骨气!”

    远处,传来了两千人将易郏的怒喊。

    听闻此言,那些心中憋着一股怒火的商水军士卒,居然不再躲避箭雨,竟然冒着箭雨堵在了城墙外侧,将那些仍然企图攻上城墙来的羯角奴隶兵,死死地压制在外沿。

    “轰——”

    又是一块增高的木墙被羯角奴隶兵推倒在城墙上,这使得城墙上那些增高的木墙,又少了一块,几乎已剩不下多少。

    但这丝毫无损此刻怒火满腔的商水军士卒们的士气。

    不过就是冒着箭雨与敌军厮杀么?

    楚西儿郎所经历的战场,从未就是腹背受敌的!

    “将他们逼下去!”

    千人将冉滕手指着一群已攀登上城墙的奴隶兵,厉声吼道。

    仅仅只是几个照面的工夫,那一群约二十几名奴隶兵,很快就被两侧的商水军士卒给杀尽。

    并且,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那在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的羯角奴隶兵,居然没能再抢登上城墙。

    虽然说之所以造成这个情况,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城外的羯角骑兵用箭雨射杀了好些登上城墙的奴隶兵,可要知道,商水军的士卒同样冒着那些羯角骑兵的箭雨。

    两者的处境是一致的!

    只能说,此时此刻的商水军所爆发出来的实力,那是足以令砀山军与成皋军都为之侧目的实力!

    愚蠢的羯角人,用愚蠢的战术,惹火了这些出身楚西,同样长久经历着似这般不公平待遇的商水军士卒们!

    “砰砰砰……”

    商水军的盾兵们,用手中的盾牌堵死了城墙上的缺口,用盾牌、用铠甲、用血肉之躯,铸成了一道让羯角奴隶兵们难以逾越的高墙。

    而在盾兵们身后,其余的商水军士卒们有的用长枪协助作战,有的则迅速扛起地上的敌军尸体,将其当做滚木、滚石,丢向城墙外侧,砸倒了一名又一名企图攀登上城墙的敌军。

    『这群士卒……疯了么?居然不顾头顶上的箭雨……』

    一名上城墙来探查情况的羱族战士吃惊地望着城墙上的这一幕,他实在想不通,这群魏兵怎么一个个跟发狂了似的。

    不过稍稍愣了一下之后,他便立马想起了肩负的任务,挤到城墙的外沿,窥视城外羯角骑兵的位置。

    没过多久,城内的羱族战士们亦用长弓展开了反击。

    而与此同时,在雒城西南角那片高坡上,在那『羷部落』与『炎角军』的战旗下,有两支各有数百人的队伍,正静静地旁观这场惨烈的攻城战。

    而其中在各自队伍前头的两人,他们的面色更加凝重。

    这二人,一人是『羷部落』的一位头领鄂尔德默,另外一人,则是『乌须王庭护卫军』『炎角军』的千夫长乌鲁巴图。

    “(羱族语)你怎么看待这场仗,年轻的炎角千夫长?”

    望了一眼身边那位看上去仅二十几岁的千夫长乌鲁巴图,鄂尔德默面色凝重地问道。

    只见乌鲁巴图徐徐吐了口气,低声说道:“(羱族语)魏国的军队……远比我们想象的强大。”

    “(羱族语)是啊,谁能想到呢?比塔图兴师动众地聚集了二三十万人,却竟然被对方不到足足三万人挡在雒城城外,苦战了一个余时辰,竟然也未攻上城墙……”鄂尔德默一脸感慨地说道。

    “(羱族语)不,本来那些胡人奴隶已经攻上城墙了,只不过……”乌鲁巴图说了句公道话,随即将目光投向雒城的西城墙,表情古怪地补充道:“只不过,不知怎么,似乎是激怒了那支魏军……”

    说罢,他转头望向鄂尔德默,试探道:“(羱族语)对于这支魏军,羷部落有何打算?协助比塔图么?”

    “(羱族语)饶了我吧。”鄂尔德默闻言苦笑道:“乌角部落已经被一支上万人的魏国骑兵(指抢夺了羯角骑兵战马的砀山军)军队给覆灭了,族人、羊群,都被杀个精光,并且,据说那些魏人还留下了『助羯角者死!』的血字……这就是魏人的报复啊,魏人从来就不是温顺的羊羔。”

    说罢,鄂尔德默又摇了摇头,正色说道:“雒城的魏人,依照『乌须之誓』结成了『雒水之盟』,招揽到了雒城的羱、羝两族为他效力,看来,那位魏国的肃王给予的待遇,应该是颇为丰厚的,否则,雒城那些那些的同族,不会如此死心塌地为魏人效力。……既然魏人选择与我三川部落和睦相处,我不会傻到与那样强大的军队为敌。”

    “(羱族语)真不像是一名羯族人会说的话。”

    “(羱族语)嘿嘿,又不是每一个羯族部落都好战的?我羷部落只会将武器对准那些真正的敌人。”

    “(羱族语)真正的敌人?”乌鲁巴图闻言皱了皱眉,诧异问道:“胡?羌?巴?还是……据说正准备对外扩张的『秦』?”

    鄂尔德默长长吐了口气,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喃喃说道:“(羱族语)魏国,在其东面,有被攻灭的宋国那大片的土地,他们对土地的需求,并不是很迫切,而『秦』,却像是数百年前从陇西迁出来的魏人,正迫切要开辟新的疆土……”

    『原来是秦……』

    炎角军千夫长乌鲁巴图闻言恍然。(未完待续。)

正文 第437章:羯角暂退

    黄昏已过,夜幕降临,天色逐渐昏暗下来。

    时至此刻,防守西城墙的『一部营』与『二部营』,已各自轮换了两回,粗略计算这场攻城战的时长,估摸着已有快两个时辰。

    平心而论,约两个时辰的战时,在自古以来的攻城战中非常常见,但是,却让赵弘润路如坐针毡。

    商水军伤亡惨重,这是不必麾下兵将禀告赵弘润都能猜到的。

    没办法,毕竟负责防守西城墙两个部营,那总共八千名士卒,他们所面对的,却是不下于七八万的羯角大军,整整二十倍的兵力差距。『注:作者没算错,是二十倍。』

    在这约两个时辰的时间内,赵弘润从始至终自斟自饮,或哼吟着记忆中所喜欢的曲调,从未有过一次发号施令,就连他自己都感觉自己像个吉祥物。

    但不可否认,赵弘润这个“吉祥物”的作用无可取代,因为只要他还坐在城门楼的厅堂内,悠然自得地品着酒、哼着小曲,城门楼附近的兵将,脸上便瞧不见有何惊慌失色的样子。

    这不可不说是一种人格魅力。

    但实际上,枯坐近两个时辰,事实上赵弘润双腿都麻了。

    然而他却不能随意走动,因为一旦走动,就会让附近的兵将产生错觉:这位肃王殿下竟然站在来了?莫非是感觉到战况不利?

    正如那句话说的,『自己选择的路、含着泪也得走完』,于是乎,就在伍忌等诸兵将误以为这位肃王殿下正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时,绝想不到,这位肃王殿下的心简直在滴血。

    约莫又过了片刻,伍忌如释重负地来到了赵弘润身边,颇有些兴奋地抱拳说道:“殿下,羯角人的军队退下去了。”

    他的脸上,满是『末将不辱使命』的欣喜。

    其实这会儿赵弘润喝酒喝得都快要吐了,但是为了稳定军心,依旧装模作样地喝完了杯中的酒水,随即,将酒杯啪地一声倒扣在案几上。

    那干脆利索的举动,还真有些赏心悦目。

    随后,只见赵弘润丝毫不露醉意地缓缓站了起来,颔首赞道:“好,好,好。”

    连说三个好字,语气不急不缓,颇具魏国王族的做派。

    『真不愧是魏国的王族……』

    『这举手投足……啧啧。』

    眼瞅着赵弘润缓缓走向城墙边,附近的兵将们暗暗咋舌,怎么看都觉得这位肃王殿下那缓慢的走姿极具霸气。

    又有谁会知道,他们眼中这位肃王殿下,喝了近两个时辰(四小时)的酒,而且喝的还不是羱族人的羊奶酒,而是商水军所随军携带的魏国产的酒水,早已喝着晕晕乎乎,哪怕是稍微走得快一点,恐怕都会摇晃。

    “肃王!”

    “肃王殿下!”

    “参见肃王!”

    在赵弘润走向城墙边的途中,附近的商水军兵将纷纷向他抱拳行礼。

    只见这些商水军士卒们脸上都挂满了发自内心的笑容,至于原因,恐怕就是因为城外的羯角人正在徐徐撤兵这件事吧。

    羯角军,的确正在撤退,那依旧数之不清的羯角奴隶兵们,从西城墙下方向西边逃逸,唯有那数支羯角骑兵仍然停驻在城外的西郊,仿佛是不甘心就此罢兵回营地。

    只不过,没有了羯角奴隶兵在他们面前吸引商水军的注意力,羯角骑兵若真敢独自来攻打雒城,城内协助商水军作战的羱族战士,都能让那帮骄傲的羯角骑兵死几个回去,更别说,商水军手中还握着连弩这等利器。

    不得不说,连弩专用的弩矢,耗费的铁矿与人工那可不低。用那些弩矢来射杀羯角奴隶兵,赵弘润或许会感到心疼,但若是用来射杀城外那些羯角骑兵,赵弘润绝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毕竟方才传令兵在向伍忌回禀西城墙总体的伤亡情况时,赵弘润就在旁听到,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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