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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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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阜丘众正是此番接二连三行刺他的主谋,而阳夏县令马潜的惨剧,多半也与阜丘众逃不开关系,因此在赵弘润心中,阜丘众早已被列入了必诛的名单,且排名要远远比邑丘众、游马众等其余阳夏隐贼势力高得多。

    可偏偏是阜丘众率先透露出了请求归顺的心迹,这让赵弘润感觉……很恶心。

    是的,很恶心,相当郁闷且恶心。

    “……”

    整整数十息工夫,赵弘润一言不发,目不转睛地瞅着金勾。

    他在衡量是否接受阜丘众归顺的利弊。

    不可否认,阜丘众这伙凶人的实力是相当强的,绝对称得上是阳夏县内屈指可数的大隐贼势力,倘若能得到阜丘众的归顺与鼎力支持,赵弘润自然能更加顺利地收回阳夏,并且,还有机会将阳夏县内其余隐贼势力一网打尽,免得让这些隐贼逃窜到邻近县城,给该地带来治安上的负面影响。

    可问题是,倘若接受了阜丘众的归顺,那他赵弘润前几日在途中接二连三遭遇暗杀那笔账,该怎么算呢?那位被逼疯的阳夏县令马潜那笔账,又该怎么算呢?

    向来果决的赵弘润,眼下不禁有些迟疑。

    理智告诉他,接受阜丘众的归顺百利而无一害,可情感那边,却又催促着赵弘润给予这帮胆大包天的贼子以应得的惩罚。

    又想了足足数十息工夫,赵弘润还是犹豫不决,目视着金勾神色复杂地说道:“你还真是给本王出了一道难题啊。”

    说罢,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问道:“你果真是阜丘众之首么,老丈?”

    金勾抱了抱拳,谦卑却又底气十足地说道:“肃王殿下,在这阳夏,老朽以为绝没有人胆敢冒充老朽。”

    “哼唔。”赵弘润不置与否地哼了一声,随即好奇询问金勾道:“本王实在不解,明明眼下失利的是本王,为何你却要投靠本王?”

    “失利?”金勾眼珠微微转动,似笑非笑地说道:“肃王指的是商水军所把守的兵备库被城内隐贼以及游侠们攻陷的这件事?……在老朽看来,那不过是肃王的缓兵之计而已,相信那些因为占了这点上风就沾沾自喜的蠢材,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肃王杀得一干二净。”

    说罢,他抬起头来,恭谨地说道:“肃王不必再试探老朽了,老朽已经得知,肃王暗中派出了一队人马前往商水,倘若老朽没有猜错的话,这队人马必定是前往商水求援去了……”

    ……

    赵弘润暗自皱了皱眉,随即试探道:“呵呵,商水……听你这么一说,本王倒是想起来,商水县还有五千商水军驻扎着咧。”

    金勾微微一笑,露出一脸肃王你就别故作不知了般的神色。

    见此,赵弘润提起的心神稍稍放松了许多,因为他已从金勾脸上的表情判断出,此人只是怀疑他前往商水去调集那五千商水军,而并未想到,他赵弘润真正的意图,是打算调集远在大梁的商水军主力,让其乘坐户部本署下仓部司署的运输船,沿水路来到阳夏。

    这让赵弘润稍稍松了口气。

    毕竟,若是金勾连他真正的意图也能猜到,那这个阜丘众之首的眼界,未免也太高端了。

    总之还好,此人虽有些眼力,但眼界终归还没有远虑到那种地步。

    想到这里,赵弘润晒笑道:“只不过多了数千商水军,老丈不至于会怕到登门乞降的地步吧?”

    没想到,金勾听了这话却摇了摇头,坦诚地说道:“老朽并不畏惧新增了数千商水军,即便阳夏城内的商水军从四千增至近万,老朽亦自信商水军无法真正动摇我阜丘众的根基。……老朽也不瞒肃王,我阜丘众的根基,远在县城外东北的戈阳山。”

    赵弘润愣了愣,似笑非笑地说道:“如此轻易就将底细透露给本王,老丈觉得合适么?”

    听闻此言,金勾贼兮兮地怪笑了两声,低声说道:“肃王,我们阜丘众,曾在那一片山丘前后经受了朝廷数次军队的围剿,早已有所防范。说句不恭的话,哪怕肃王调集十几万的军队将戈阳山团团围住,于各处设置障栏,围个一年半载,也无法将我等困死。……为了提防朝廷派兵围剿,我们早已在山林中囤积了可用数年的粮食。……哦,对了,就算肃王放火烧山,亦是无用,因为我阜丘众的营寨,是挖空了山体而建的。

    “……”赵弘润皱了皱眉。

    听了金勾一席话,他终于意识到为何以往朝廷多次派来围剿的军队,却每次无功而返。

    想了想,他有些不悦地说道:“怪不得老丈你有恃无恐……不过,既然有恃无恐,为何要投靠本王?”

    金勾嘿嘿一笑,低声说道:“若能活在日下,为何要躲在阴沟?……倘若肃王果真召来十几万军队,将戈阳山团团围住,围个一年半载,纵使不能动摇我阜丘众,亦会给我等……唔,莫大的险阻。”

    “你倒是实诚。”赵弘润恍然大悟之余,带着几分嘲讽与调侃说道。

    “多谢肃王夸赞。”金勾低了低头,仿佛没有听到赵弘润话中的调侃意味。

    赵弘润又瞅着金勾思索了一阵,忽然,他问道:“老丈,倘若本王拒绝阜丘众的归顺,你会怎么做?杀了本王么?”

    听闻此言,就在附近的宗卫长沈彧顿时警惕起来,右手死死地攥着剑柄,随时准备使利剑出鞘。

    然而,听了赵弘润这句话,金勾却丝毫没有露出敌意的意思,摇摇头说道:“当然不会。……顶多就是将肃王的意图透露给邑丘众那些人,给肃王制造些麻烦而已,至于我阜丘众,会立刻躲入戈阳山,保准肃王你事后找寻不着。”

    ……这招倒还真是挺无解的。

    赵弘润略带几分郁闷地看了一眼金勾,问道:“为何不杀本王?前几日,你们不是接二连三地行刺本王么?”

    “此一时彼一时。”金勾摇了摇头,解释道:“当时肃王你尚未进入阳夏县境内,若遭遇暗杀,未见得有证据证明是我阜丘众所为。……可眼下肃王身在阳夏,若再遭遇行刺,我阜丘众便逃不开关系。……老朽方才就说了,老朽并不畏惧那近万的商水军,老朽所顾忌的,从始至终只是肃王你的身份而已。”

    “你不是不怕朝廷的军队么?”

    “怕与不怕,与是否希望惹上麻烦,这是两码事。”金勾直言不讳地说道:“若我阜丘众成为了国君的眼中钉,纵使能逃过一时劫难,也逃不过一世……”

    赵弘润自然明白金勾话中的深意。

    要知道,眼下阳夏隐贼之所以能在阳夏悠闲自在,那是因为赵弘润他父皇魏天子并没有重视这些人。毕竟,与紧张的对韩关系相比,阳夏隐贼连伤风感冒般的小疾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打个喷嚏的程度而已,但若是赵弘润果真死在阳夏隐贼这些人手里,且证据确凿,不用猜也晓得魏天子会有怎样的态度。

    到那时候,天子震怒,区区阳夏隐贼,如何能与整个魏国抗衡?

    真头疼啊……

    赵弘润总算是体会到当初兵部对阳夏这伙贼子的心情了:派小股军队,无法剿灭;可若派大量军队围住戈阳山,这帮贼子又早已囤积了粮食,不围上个一年半载,人家根本不痛不痒。

    而朝廷这边,派去围困戈阳山的十几万军队,要花费多少粮草与军饷?

    不得不说,这种贼匪是最让人头疼、最让人感觉恶心的,君不见偌大的楚国,实力远比暘城君熊拓的楚西更为强大的楚东贵族们,被南方的吴越之民拖得死死的?几乎每回齐国联合鲁国讨伐楚国,那些吴越之民都会跳出来造反,让楚东的熊氏贵族不胜其烦,陷入泥潭不可自拔。

    而眼下赵弘润这边亦是如此,倘若他不能一鼓作气解决阳夏隐贼,那么最好就别动他们,否则,一旦北方的韩国对魏国开战,阳夏隐贼伺机在颍水军闹事,制造混乱,这谁受得了?

    可若是就这么接受阜丘众的归顺,赵弘润总感觉心中有口恶气难以宣泄。

    想了半响,赵弘润决定将这个问题丢给金勾。

    “说服本王。”

    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赵弘润严肃地说道。(未完待续。)

正文 第534章 :阜丘贼首金勾(二)

    当听到赵弘润口中说出说服本王这句话时,金勾便已意识到,眼前这位年轻的肃王殿下在衡量了诸般利弊后,已经对是否接受阜丘众归顺一事有所意动。

    只要他金勾接下来能够说服这位肃王,那么,阜丘众便可从这场劫难中抽身脱出,甚至于,还能攀上肃王弘润这个高枝。

    眼下的问题就在于,如何说服眼前这位肃王呢?

    在来之前,说实话金勾并没有多大的把握,因为在之前的密室会议中,游马也讲述了他与赵弘润见面的经过,当时游马口中的赵弘润,听上去就像是一个冲动而刚愎自用的年轻人。

    平心而论,金勾并不希望与这种少年得志的年轻人打交道,因为年轻人的冲动,往往会使本可在相互妥协后达成协议的谈话,因为那一丁点的退让而谈崩。

    但在亲眼见到赵弘润后,金勾却惊讶地发现,这位肃王远不止游马所评价的骄傲自负、刚愎自用那么简单,从方才此子在听到他提出了归顺的心意后,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来思索,且并未说出你们先前行刺本王、此刻居然还想归顺本王这样冲动的言论来,金勾便已明白,眼前这位年轻的肃王,是一位非常理智而懂得衡量利弊的年轻人。

    既然是一位理智而懂得衡量利弊的人,那么,只要从利害入手便可。

    想到这里,金勾朝着赵弘润抱了抱拳,用低沉的口吻说道:“肃王,老朽知道前几番我阜丘众对肃王的行刺,让肃王你深恶痛绝。……不过老朽也从中发现了肃王身边一个薄弱点。”

    “薄弱点?”赵弘润眼中露出几分兴致,淡笑说道:“说来听听。”

    只见金勾望了一眼宗卫长沈彧,随即用一贯阴沉的语气继续说道:“老朽手底下的人,将前几次行刺肃王时的经过都告诉了老朽,老朽觉得,肃王身边这些位宗卫大人,他们只懂得保护肃王,却不懂得预防。”

    “你这家伙什么意思?!”宗卫长沈彧不悦地呵斥道。

    “沈彧,别忙,听他说。”赵弘润挥挥手,示意沈彧稍安勿躁。

    见此,沈彧这才闭上了嘴,不过脸上犹带着愠色。

    而这时,就听金勾继续解释道:“在老朽看来,几位宗卫大人对肃王的保护,只局限于对付那些意图对肃王不利,但根本不能称之为刺客的敌人。……说句不恭的话,这位宗卫大人,老朽二人何时进得这屋子,且用什么办法进来的,您知道么?”

    “……”沈彧张了张嘴,无言以对,一张脸憋得通红。

    好在金勾也只是借此事打个比方,并非是故意落沈彧的面子,在问了一句后,便自行道出了答案:“老朽二人,是从屋顶下来的。”他指了指头顶上的屋顶,正色说道:“但凡隐贼,都懂得如何悄无声息地移走瓦片,潜入屋内。因此,这位宗卫大人你单单在屋外派人守卫,是防不住真正的刺客的……你以为刺客会走正门么?”

    “……”沈彧惊疑不定地望了一眼屋顶,表情有些诧然。

    而此时,金勾仿佛是看穿了沈彧的心思,桀桀笑道:“宗卫大人不必仔细看了,老朽此番并非为行刺肃王而来,只不过怕引起误会,这才从屋顶潜入,待会,无论说服肃王的结果如何,老朽都会从屋门离开,因此早已将瓦片复原了……”

    说着,他环视了一眼周遭,仿佛瞧见了什么不好的事似的,微微摇了摇头。

    见此,沈彧心下起疑,不解问道:“又怎么了?”

    只见金勾指了指四周,摇头说道:“这些摆设就不对,刺客皆是身手敏捷之辈,可这屋内却有诸多杂物,你真有自信能在这种地方保护肃王周全?”

    “这是县衙的衙堂!”沈彧气愤地说道。

    “老朽只是就事论事。”朝着沈彧抱了抱拳,金勾又接着说道:“方才老朽在横梁上瞧得仔细,宗卫大人你负责保护肃王,可你的位置就有问题,别看你与肃王隔得不远,可事实上,你与肃王之间隔着一张桌子,若老朽是前来行刺的刺客,径直从肃王的身侧跃下,你根本保护不及……”

    说罢,他指了指赵弘润身后的那一堵墙,正色道:“你应该站在肃王身后,贴着这堵墙,这样,当你看着前方的时候,你的眼睛余光也可以注意到两侧的小门,倘若再在屋顶上增派几个暗哨,绝没有几个人能在你眼皮底下潜进来。”

    沈彧张了张嘴,细细思忖金勾的话,居然忘记了动怒,反而问道:“还有呢?”

    金勾有些意外地望了一眼沈彧,不吝赐教道:“还有,切记不可让肃王坐在眼下这个位置,你看肃王此刻坐的位置,正对着衙堂的门……这就意味着若是有刺客企图行刺肃王,他根本不需要进屋,只要躲在对面那棵庭院里的树上,或者趴在县衙的围墙上,用一支箭矢、弩矢,就可以悄无声息地暗杀肃王……”

    听闻此言,沈彧瞧了一眼漆黑的屋外,脑门上不由地渗出了些冷汗。

    而此时,金勾再次望向赵弘润,低沉地笑道:“如老朽所言,宗卫大人并不擅长应付真正的刺客。”

    这回,沈彧虽然脸上不渝,但是却没有再出言反驳,因为金勾确实指出了许多他护卫工作上的弱点。

    而见金勾卖弄他暗杀那方面的经验,赵弘润微微一笑,说道:“这就是你所说的本王身边的薄弱点?”

    出乎赵弘润意料,金勾摇了摇头,说道:“此小道尔,只要稍加点拨,相信宗卫大人们便可万无一失地保护肃王。”

    赵弘润听了有些糊涂,疑惑问道:“那你所说的薄弱点是什么?”

    只见金勾沉思了片刻,回顾赵弘润说道:“一两个时辰前,肃王曾派了几位宗卫大人,率领两百左右商水军前往商水县……肃王可知,其实老朽可以将这队人截杀。”

    赵弘润闻言顿时眼神一冷,面无表情地瞅着金勾,淡淡说道:“你是在威胁本王么?”

    金勾有些惊讶于赵弘润眼眸中那一瞬间泛起的杀意,心中微惊,他摆摆手解释道:“肃王误会了。……肃王可还记得,肃王在圉县那间驿站时,曾叫那十几名游侠前往鄢陵去送递口信?可结果,他们没离开多远,就被我阜丘众给截杀了。……这种连求援消息都送不出去的滋味,相信不好受吧?”

    “你这家伙什么意思?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稍稍对金勾有些改观的沈彧,听闻此言顿时又冷下了脸。

    然而此时的赵弘润,却仿佛听懂了什么似的,脸上的愠怒之色逐渐退了下来。

    这不,仅仅只停搁了数息,就听金勾又正色说道:“肃王身边的薄弱处,在于肃王身边缺少一股擅长隐匿的力量……”

    赵弘润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搁置在座椅的靠背上,静静地思忖起来。

    诚然,在那段接二连三遭到行刺的日子里,赵弘润那是何等的憋屈。

    这份憋屈,并不只是他堂堂肃王接二连三遭到行刺,更仍他感到惊怒的,是他根本连口信都送不出去。

    要知道,驿长何之荣所在的那间驿站,距离鄢陵往返一次不过一日半的路程,若是单程的话,用快马代步不过大半日的工夫,可谓是近在咫尺。

    然而,赵弘润却连遭到行刺的消息都送不出去,只能暂时躲入圉县,借助圉县的县兵。

    好在这次有圉县在,倘若是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呢?

    岂不是空有数万兵权都会被一伙几十上百人的贼子暗杀?

    明明手中攥着可以化解危机的军队力量,却因为消息传递不出去而迟迟无法调集军队,这才是赵弘润最感觉憋屈的地方。

    而倘若当时赵弘润手中有阜丘众这一支隐匿力量,岂会沦落到那种地步?

    赵弘润有些意动了。

    而此时,金勾仍在陈述利害,比如他暗示赵弘润,倘若后者愿意接受阜丘众的投靠,那么,阜丘众就能为赵弘润解决一些后者不方便亲自动手的事。

    再者,阜丘众亦能帮赵弘润刺探情报、传递消息,这可远远比传令兵更稳妥。

    而最让赵弘润感到意外的是,金勾告诉他,不止他们魏国有似?阳隐贼、阳夏隐贼这样的刺客组织,别的国家居然也有,比如魏国的小弟卫国,就有非常强大的刺客组织,比阳夏隐贼还要强大。

    “卫国?”

    赵弘润着实有些吃惊,因为他一直以来都不觉得卫国有多少强大,不过是一个被宋国欺负弱小国家而已,要不是他们魏国护着,恐怕早就被宋国给灭了。

    然而金勾却告诉他,或许卫国的军队确实不堪一击,但卫国的隐贼,或者说隐侠,却是众所周知的强悍。

    而最后,金勾更是向赵弘润保证,他会帮助赵弘润解决阳夏隐贼这个问题,使阳夏隐贼成为赵弘润手中可用的一支力量。

    这家伙……居然是想借我的力量,吞并整个阳夏县的众多隐贼势力?

    隐隐察觉到金勾的意图,赵弘润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前者。

    也难怪,毕竟他赵弘润之所以会到阳夏,全是因为金勾的阜丘众招惹所致,然而眼下,就在其余那些可以说是被牵连的隐贼势力们打算联合起来对抗他赵弘润时,金勾却居然决定投靠后者,出卖那些被他牵连的,诸如邑丘众、游马众等隐贼势力。

    这已不是一般程度上的卑鄙无耻狡诈。

    这老家伙,还真是奸猾狡诈,哼唔……

    暗自轻哼一声,赵弘润缓缓点了点头,淡淡说道:“先让本王看到你的诚意。”

    金勾愣了愣,随即脸上露出会意之色。

    “肃王放心,两日之内,阳夏县各隐贼势力的情报,以及他们在县外的营寨位置,便会呈交肃王手中……”(未完待续。)

正文 第535章 :紧锣密鼓

    之后几日,阳夏县内风平浪静。

    商水军在失守了县内兵备库的情况下,并未再对城内的隐贼与游侠势力做出什么打压,而隐贼的几大势力们,亦在误以为赵弘润有与他妥协的情况下抱持了克制。

    而在另外一边,宗卫朱桂、何苗二人早已从商水县征得了前往王都大梁的船只,并于二月十五日抵达祥符港。

    抵达祥符港后,朱桂、何苗二人分头行头,前者火速前往伍忌所率领的那近一万六千商水军主力在大梁城郊的临时驻地,因为从祥符港的冶造局工匠们口中所知,这段期间朝廷已经给予了商水军战后的犒赏,伍忌正打算不日就率领返回商水县。

    而司马安的砀山军,更是在一日前就已经出发返回砀郡砀山了。

    因此,朱桂要赶在伍忌下令拔营启程前将赵弘润的最新调兵命令传达给伍忌。

    而何苗,则带着另外三封书信,进入了王都大梁。

    他先来到了户部本署,将其中一封书信交给户部尚书李粱。

    尚书李粱在看到赵弘润亲笔所写的书信后惊疑不定,有些搞不懂赵弘润的意图。

    也难怪,毕竟这位远在大梁的户部尚书大人,又怎么会知晓赵弘润在前几日曾接二连三地遭遇行刺呢。

    “此事易耳。……本府立即着仓部安排船只。”

    尽管心中疑惑,但李粱还是向何苗打了包票,并且,并未提及征用仓部的运输船所需要的花费之事。

    按理来说,赵弘润征用户部的船只,自然而然会使户部蒙受一些损失,因此,将这些损失算上赵弘润头上是理所当然的事,只不过,由于户部在三川贸易这件事上赚取的利益实在太大,以至于李粱都不好意思向赵弘润讨要这笔钱。

    想想也是,运输伍忌的一万六千商水军主力,顶多让户部耽搁半个月左右的正常运输,虽然损失不小,可与从三川贸易所得的稳定收入相比,这些损失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在与李粱约定了运载商水军的日期后,何苗便告辞了李粱,马不停蹄地再赶往冶造局。

    冶造局作为赵弘润所执掌的司署,自然是对于这位肃王殿下的命令无有不从。

    在接过了赵弘润所画的关于『袖箭』的图纸后,冶造局局丞王甫立即召来司署内的匠头丁钧。

    丁钧,本是一名冶造局内普普通通的工匠,但是自从当初在赵弘润铸造量产蜡烛的模具中大放光彩,他的地位稳步上升,如今已成为了冶造局内屈指可数的十几名匠头之一。

    想要在工部、冶造局这种几乎全靠熬资历混出头的地方,在三十几岁便崭露头角,成为工匠中的匠头,可想而知丁钧的本领。

    “王局丞,你是改变主意了么?”

    随着一声传入屋内的询问,丁钧便从屋外走了进来,脸上不知为何有些欣喜之色。

    这让何苗看得莫名其妙。

    然而,何苗不懂丁钧再说什么,可不代表王甫也不知,只见他没好气地说道:“丁钧,本官与你说了几回了,你那玩意,早已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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