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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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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暘城君熊拓,他当前的策略,亦是在混乱的巴国挑起事端,借机从中牟利。
但若是齐王吕僖果真对楚国宣战,那么,无论是赵弘润还是暘城君熊拓,他俩的计划都会被打破,不得不陷入战争的泥潭。
“什么时候的事?”
赵弘润皱眉问道。
“就在上个月。”熊琥长吐了一口气,皱眉说道:“上个月,齐国在修缮的『邳城』,差不多已竣工,齐王吕僖随便扯了一个借口,对溧阳发动了攻势。……虽然是试探性的进攻,但也让溧阳君熊盛损失颇大。”
听闻此言,赵弘润半开玩笑地说道:“溧阳君熊盛损失颇大,此事你与熊拓不该偷着笑么?”
“呵呵呵。”熊琥配合着笑了两声,点点头说道:“倘若溧阳君熊盛损失惨重,这对熊拓大人而言,倒是一件好事。……问题在于,此番齐国恐怕不是小打小闹。”
“何以见得?”
赵弘润好奇地问道。
针对齐国与楚国的漫长战争,赵弘润多少了解一些。
别看楚国在魏国面前是一个相当强盛的大国,但在齐国面前,楚人却没什么底气。
就好像『上党战役惨败』后魏国在韩国面前一样。
当代齐王吕僖,确实是一位非常杰出的君王,他一力主导的齐鲁联军,几乎每次都能吊打楚军。
心情好,打楚国;心情不好,打楚国。
也晓不得齐王吕僖是好大喜功,还是纯粹就是看楚国不爽,仿佛每年若是不派兵对楚国打个几回,他就浑身不舒坦。
更要命的是,齐国非但拥有强大的齐鲁联军,更有像『田耽』、『田讳』那样的田氏名将。
尤其是田耽,打楚国就像是家常便饭,几次攻克楚国几个城池就跟玩一样。
也正是因为如此,楚国熊氏贵族对齐王吕僖、大将田耽等人又是畏惧又是憎恨,据说每晚睡觉前都会诅咒这几人早点死于非命。
而在听闻赵弘润的询问后,熊琥只是说了一句话。
“据说,齐王吕僖已病入膏肓、命将不久……”
“……”
赵弘润顿时就懂了。
并且也意识到,此番齐国若是对楚国宣战,绝非是小打小闹,这很有可能是一场以『覆灭楚国』为目的的,牵扯到数个国家的巨型战役。
原因很简单,因为齐王吕僖的子嗣中,并没有什么有能耐的人,据说皆是一些平庸之辈。
因此,齐王吕僖为了齐国的将来考虑,势必要在他有生之年覆灭楚国,退一步说,最起码也要将楚国打成残废,否则,一旦他驾崩亡故,楚国必然会掀起前所未有的攻势,以报复齐国先前对他们的种种。
想到这里,赵弘润恍然大悟,释然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熊拓急着去巴国,原来是去巴国练兵了……”
听闻此言,平舆君熊琥眼中闪过几丝异色。
是的,熊拓之所以急着去巴国,并非是为了谋取利益,而是为了练兵。
以往,在熊拓麾下的皆是『农耕兵』,简单地说,就是一帮平时在家乡耕田种地,只有在战争期间才会被召集起来的军队。
商水军前身,即当初暘城君熊拓与平舆君熊琥二人攻打魏国的军队,就是这种农耕兵。
然而,当初在鄢陵战场上,楚军却被当时赵弘润麾下的浚水军打地几近覆灭。
两万五千人,打六万人,后者居然完全不是对手。
因此在楚魏战役结束之后,暘城君熊拓放弃了原来的农耕兵,采用了似魏国、韩国这种精兵策略,好生训练了十万军队。
那些从魏国秘密运到楚国的粮食,有一半是供养这支军队的。
但问题是,虽然新军训练地差不多了,但这些士卒终归没有踏足过战场,于是,鉴于『齐楚之战』迫在眉睫,暘城君熊拓顾不上向赵弘润催促那批武器装备,便带着麾下的军队,以简陋的武器装备赶赴巴国,借巴国混乱的局势淬炼这支军队,希望能尽早使其成形。
而这件事,熊琥并不想透露给赵弘润,但只可惜还是被后者给看穿了。
这让熊琥不禁有些紧张,生怕赵弘润反悔。
要知道一旦齐楚开战,魏国亦是『齐鲁魏』三国联盟之内的,怎么可能会再冒着被齐国记恨、被天下人所指责的危险,再在私底下资助暘城君熊拓?
甚至于,作为魏国近几年来最耀眼的战功获得者,赵弘润很有可能会被齐国要求,一同率军攻打楚国。
在这个大趋势下,就算有着芈姜作为关系的纽带,魏国的肃王赵弘润,与楚国的暘城君熊拓,亦很有可能会再次在战场上相见,为了各自的阵营立场而成为敌人。
“这还真是麻烦啊……”
赵弘润站起身来,在厅堂来回踱着步。
平心而论,他对攻打楚国没有多大兴趣。
原因有三。
其一,魏国北方的韩国近期兵马调动有些诡异,魏国这边的朝廷官员普遍认为这是韩国企图从他们魏国手中夺取上党、河东地区的预兆。
这不,连赵弘润的四王兄,燕王弘疆,都亲自镇守在山阳县,并且,南燕军的大将军卫穆,亦将军队调到了河东一带。
甚至于,朝廷工部还在紧急地修筑兵道,从王都大梁经南燕、直通河东的兵道,为的就是一旦韩国对魏国开战,似砀山军、商水军、浚水军,便可沿着这条兵道迅速支援山阳。
其二,魏国虽然国土面积远不如楚国、韩国,但因为国民人口也不如后两者的关系,事实上魏国国内的土地并不紧张,尤其是在攻下了宋地的情况下,魏国已出现了人少地多的迹象。
因此,虽说鼎力协助齐国覆灭了楚国后,魏国势必能得到广阔的国土,但事实上,这些土地对魏国的国力并没有最直接的提升作用,甚至于,还会让魏国的军队在攻打楚国期间损失惨重。
其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场仗,齐国根本不会胜。
当然了,这里所说的『胜』,并非是齐国无法战胜楚国,而是指,齐国就算能战胜楚国,将偌大楚国这个巨人打成残废,却也守不住这份优势。
道理很简单,因为齐王吕僖病入膏肓、命将不久,一旦他驾崩亡故,齐国势必将陷入齐王吕僖那几个儿子争抢齐王之位所导致的内乱,到那时候,齐国在楚国面前的种种优势都将丧失,甚至于,楚国可能还有机会,趁机齐国内乱而反攻齐国。
总得来说,只要楚国能熬到齐王吕僖亡故,那么这场仗,就是楚国的胜利。
失去了齐王吕僖的齐国,并不值得楚国畏惧。
虽然说齐国还有一个田耽,但田耽终归不是齐国的王,他手中的权利,是受到限制的。
齐王吕僖在的时候,由于前者的鼎力支持,田耽无疑是一头猛虎,可换做齐王吕僖的某个儿子,田耽是否还能得到信任,得到重用?
因此,赵弘润无论如何都不看好这场仗。
他觉得,若是他魏国被牵扯其中,那么,很有可能白白忙碌一场,而最终什么也捞不到。
想到这里,赵弘润转头望向仍一脸紧张的熊琥,笑着说道:“熊琥,何必如此紧张?就算到时候我大魏不得不配合齐国对你楚国开战,本王领了这份差事就是了。……就让熊拓呆在巴国吧,你陪本王随便耍耍就得了。”
熊琥闻言一愣,随即不由地苦笑起来,赵弘润都将话说得这么直白了,他再听不懂,就不是一个蠢字可以形容了。
随便耍耍,言下之意就是双方彼此演一场戏,应付应付齐国就得了。
虽然这番话让熊琥知道了赵弘润对这场仗的态度,但是对于后者的这一番话,他还是不敢苟同。
真当齐王吕僖是傻的么?
于是,他摇头叹息道:“肃王,太小瞧齐王吕僖了。若齐国要求贵国对我大楚开战,那么,若肃王担任主帅,吕僖势必会要求肃王带兵前往宋鲁交界,甚至是直接到齐鲁联军中,他是不可能让肃王攻打平舆县或暘城的。”
“唔?”
赵弘润闻言皱了皱眉,因为若是真如平舆君熊琥所言的话,那他真没办法与暘城君熊拓演戏了。
而就当赵弘润与熊琥在偏厅商议之时,陈宵正站在羊舌一氏府上的前院里,左右张望。
此时,肃王卫已重新担任了赵弘润的保护,见陈宵在羊舌一氏府上张望,认得此人是跟随赵弘润一同前来的,遂好奇问道:“你在这做什么?”
陈宵闻言,说道:“肃王在哪?我想找他要回我的驴。”
“驴?”
肃王卫们并不知陈宵的情况,闻言不禁有些发愣,不过还是向陈宵解释了赵弘润的去向:“肃王殿下,此刻正在偏厅接见楚平舆君,你有什么事,待会再说,切勿打搅。”
“平舆……君?”
方才还满脸笑嘻嘻的陈宵,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只见他一把从面前那名肃王卫的腰间抽出利剑,提着利刃便冲入了赵弘润与熊琥所在的偏厅。
“”
正文 第553章 :意外
当陈宵提着利剑冲入偏厅时,赵弘润仍在与平舆君熊琥聊着有关于齐国对楚宣战的事。
忽听砰地一声,偏厅的门被踹开,随即,陈宵手持利刃一脸凶相地冲了进来,为此赵弘润也是愣了一下。
这家伙……做什么呢?
赵弘润的心中泛起一个疑惑,随即,当他下意识地瞅了一眼满脸困惑与惊愕的平舆君熊琥后,他这才感觉情况不妙。
不好!陈宵要杀熊琥!
心中惊呼一声,赵弘润急声喊道:“沈彧!”
而事实上,宗卫长沈彧其实早已经迎了上去,毕竟他也是知道陈宵对平舆君熊琥的憎恨的,一见陈宵带着兵刃闯入进来,便知情况不妙。
然而,陈宵的身形度非常快,迅掠过了迎上前来的沈彧,甚至于,还躲过了芈姜为了阻挡他而向他丢去的茶杯,最后越过赵弘润,一把抓住熊琥的衣襟,将他给提了起来。
可怜熊琥根本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陈宵给制住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被陈宵用利刃架住了脖子,熊琥一动也不敢动,只能用惊愕的目光望向赵弘润。
他并不认为此事是赵弘润主谋的,毕竟他们双方的关系目前很和谐,更何况,赵弘润就算要杀他,也不会当着芈姜的面。
眼见芈姜并未与赵弘润翻脸,熊琥便知此事不管后者的事。
果不其然,就在熊琥思忖之际,就见赵弘润脸上的神色已经阴沉下来,沉声说道:“陈宵!你这是做什么?”
此时的陈宵,已不复平日那样嘻嘻哈哈,闻言望向赵弘润,冷淡地说道:“陈某意欲如何,难道肃王不知么?”
一听这话,熊琥更加惊讶了,因为从这句话不难猜出,陈宵并非是赵弘润的下属,可能只是相识之人而已。
只不过,熊琥自忖与此人素不相识,对方为何要对他动手?
想到这里,熊琥开口说道:“这位壮士,熊某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袭击熊某?”
“无冤无仇?”陈宵闻言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家父因你而死,你居然敢说你我无冤无仇?”
啊?
熊琥不禁有些傻眼,忍不住说道:“这……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听闻此言,陈宵皱了皱眉,问道:“你可是楚国的平舆君熊琥?”
“正是……”
熊琥的心凉了半截。
他原本还在猜测是否是对方寻错了仇,可如今对方既然指名道姓叫出了他的名字,这就意味着几乎不存在寻错仇的可能。
只不过,以往因为熊琥的一道命令而死的魏人并不少,以至于熊琥根本想不起来,陈宵的父亲究竟叫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令尊尊姓大名?”
只见陈宵重哼一声,带着几分骄傲与自豪,沉声说道:“原召陵县县令陈炳,便是家父!”
召……召陵县令陈炳……
熊琥不禁睁大了眼睛,一颗心顿时全凉了。
对于这个名字,他岂会忘记?
毕竟当初暘城君熊拓在赵弘润所率领的魏军的鄢水大营前,为了交换被赵弘润所俘虏的他熊琥,曾将那一干以县令陈炳为的召陵县魏国官员推到阵前,当时那一幕,熊琥至今都记忆犹新。
等等,不对啊……那陈炳,可不是我杀的……
浑身一震,反应过来的熊琥连忙说道:“壮士息怒,熊某当时并未杀害令尊,下令杀害令尊的是……”他的目光,不由地落在了赵弘润身上。
然而,陈宵却丝毫没有听熊琥辩解的意思,闻言冷笑道:“不过,家父并未你下令所杀,但却因你而死。……当时家父言道,恨不能与熊琥同归于尽,今日,陈某便替家父完成了生前之愿!”
说着,他手中的利剑一扬,便要从熊琥身后刺入,给他来个穿体而过。
就在这时,就听赵弘润怒声喝道:“住手!你若杀熊琥,便是罪人,此祸牵连令尊名誉!”
听闻此言,陈宵手中动作一顿,似不可思议般望向赵弘润,满脸震惊地问道:“肃王,你……你居然用家父的名誉威胁陈某?”
“……”赵弘润眼中闪过几分黯然。
事实上,若不是情非得已,他绝对不会用陈炳的名誉来威胁陈宵,但是没办法,因为陈宵此番为了杀平舆君熊琥,千里迢迢从中阳县赶到这边来,早已豁出了性命,什么处死、重罚之类的威胁,根本不能阻止陈宵。
除非用陈宵的父亲,原召陵县县令陈炳的名誉威胁。
然而陈炳却是一位贞烈功臣,甚至还是他赵弘润所敬重的贞烈功臣,因此在说出了这番话后,赵弘润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但他没有办法,因为他不能让陈宵就此杀了熊琥,于公于私都不能。
因此,他叹了口气,劝道:“陈宵,就算是本王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饶熊琥一条性命,眼下若此人身死,会酿成大祸的……你放过熊琥,本王保你中阳陈氏一族世代衣食无忧,位列庙堂。”
在旁,本来对陈宵眼中尽是杀意的芈姜,在听到赵弘润这一席话后,眼眸中那针对陈宵的杀意逐渐减退,而且隐隐泛着对赵弘润的感激之色。
要知道,她在赵弘润身边的日子也不短了,但从未见赵弘润对人欠下如此大的人情,更别说许诺对方一族时代衣食无忧、位列庙堂。
不夸张地说,倘若陈宵听从了赵弘润的劝说,那么平舆君熊琥欠赵弘润的人情,可就欠大了。
只可惜,陈宵面对赵弘润的许诺丝毫不为所动,相反地,脸上更是表露楚失望之色。
只见他讥讽道:“若陈某不从,想来肃王会将家父在召陵的石像砸了,将我中阳陈氏一族定罪为叛逆?”
赵弘润沉默了片刻,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是!”
听闻此言,陈宵面色涨红,一双虎目泛着恨意。
而就在这时,不动声色瞧瞧靠近陈宵的沈彧,趁后者短暂的失神之际,一把抓住了陈宵握着兵刃的手,随即用另外一只手抓住熊琥的衣服,一下子就将熊琥给拽了出去。
熊琥噗通一声撞到了旁边的座椅,但他丝毫没有对沈彧动怒的意思,反而有种劫后余生的狂喜,噔噔噔几步跑到赵弘润身后躲了起来。
而见此,反应过来的陈宵面色大怒,噼里啪啦与沈彧打了起来,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懑泄在沈彧身上。
其实早在陈宵提着剑冲入偏厅之后,屋外的肃王卫亦心知不妙,紧跟其后追了进来,只是当时陈宵已迅地挟持了熊琥,众肃王卫也不敢造次。
而如今,眼见平舆君熊琥脱困,众肃王卫们顿时就围了上前。
见此,沈彧大喝一声:“都退后!”
要知道,赵弘润、沈彧一行人遇见陈宵时,肃王卫并不在周围,因此,这些肃王卫并不知陈宵的本事,但沈彧却是清清楚楚。
别看陈宵瘦弱,但实际上,这位军伍出身的原军卒,就算是宗卫中武力最高的褚亨也不是此人对手,堪称难得的猛将。
虽说肃王卫皆是浚水军的老卒出身,个人实力也非常过硬,但在陈宵面前,多半还是力不从心。
因此,沈彧为了避免出现伤亡,喝令肃王卫退后。
而这,不单是为了肃王卫,也是为了陈宵考虑,毕竟一旦陈宵因为动怒而错手杀死了几名肃王卫,就算他是原召陵县令陈炳的儿子,赵弘润也很难赦免他,毕竟他也要对肃王卫负责。
不得不说,沈彧的想法是很好:尽快制服陈宵,如此一来,赵弘润见没有出现伤亡,多半不会重惩陈宵。
然而,沈彧万万没有料到的是,暴怒之下的陈宵,武力居然比当日他所展现的还要强。
只见血光乍现,沈彧的右手手腕被陈宵手中的剑刃划过,顿时间血流如注。
当啷一声,沈彧手中的利剑掉落在地。
不好!
芈姜暗道一声,连忙上前,可惜她还是晚了一步。
只见陈宵在击落了沈彧手中的利剑后,顺势挥剑,剑尖刺入了沈彧的胸口。
一时间,所有人都呆住了。
沈彧愣愣地看着胸口的利刃,而回过神来的陈宵,亦惊骇地望着自己手中的剑。
除此之外,还有瞪大眼睛,呼吸越来越急促,面色也越来越是愠怒的赵弘润。
当啷一声,陈宵手中的利剑亦掉落在地,他颇有些失神地退后了两步。
而与此同时,沈彧闷哼一声,捂着伤口倾倒,好在他的左手及时撑住了地,总算是没有倒下。
“给本王……拿下!”
已满脸愠怒的赵弘润抬手一指陈宵,顿时间,肃王卫一拥而上,将再没有反抗意思的陈宵当场制服。
“沈彧!”
赵弘润几步冲了过去,却惊见沈彧的胸口衣襟已被鲜血所染红,并且,血迹扩散的面积越来越大。
他恨恨地看了一眼陈宵,尽管他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但此时屋内众人,皆能感觉到这位肃王殿下那滔天般的怒火。
是的,怒火!
赵弘润如何会不动怒?!
要知道,皇子与宗卫的关系,远不止是主君与护卫的上下级关系,更何况赵弘润与宗卫们已相处了七八年,早已亲如手足,沈彧受伤,这远比赵弘润自己受伤更让他震怒。
而此时,芈姜看出了赵弘润的震怒,在检查了沈彧胸口的伤势后,连忙说道:“别急,胸口的伤并不重,问题在于……”
她望向了沈彧那只血流如注、此刻正微微颤抖着的右手。
倘若她方才没有看错的话,沈彧,被陈宵手中的利刃划伤了手腕处的手筋,导致沈彧右手失力,以至于手中的利剑掉落在地。
而对于一名武人而言,手筋受创,这是极其致命的。(未完待续。)8
正文 第554章 :意外(二)
“伤……伤势如何?”
片刻后,待芈姜为沈彧诊断了一番,并且敷上药包扎好伤处,赵弘润迫不及待地询问起沈彧的伤势来。'〈〔<网
此时,其余九名宗卫皆已赶到,尽皆用担忧的目光望着躺在床榻上的沈彧。
在赵弘润与其余九名宗卫们殷切、期盼的目光中,芈姜摇了摇头,说道:“如你们所言,胸口的伤势仅是皮外伤,想来那陈宵在最后关头是收力了,但是……”
听闻此言,屋内众人下意识地望向沈彧。
只见沈彧靠躺在床榻上,面色悲戚、茫然,此刻正凝视着他抬起的右手。
他的右手,手腕处已敷药包扎,但不知为何,任凭沈彧咬着牙、憋着气,使劲全力地活动手指,他的手指,亦只能微微弯曲,且颤抖不止。
半响后,沈彧仰起头,将后脑勺枕靠在床榻一端的靠背上,随即长长吁了口气。
……
屋内众人默然无语。
沈彧,完了。
虽然性命无忧,但是他的武人生涯却到此为止了。
手筋受创,而且伤的还是他惯用的右手。
连剑都提不起来的宗卫,还能算是宗卫么?
就而在众宗卫们为他们宗卫长沈彧这回的劫难感到悲伤之际,却见赵弘润来到了床榻前,笑着说道:“沈彧,你这可恶的家伙,明明没什么事,适才却装出一副要死的样子。”
“殿下……”
沈彧抬头望向赵弘润。
相处了七八年,他太了解自家这位殿下了,知道后者是故意说这样的话来使他宽心,心中不禁有些感动。
感动之余,他开口恳求道:“殿下,请莫要降罪陈宵,此事,只是误伤,他也不想的……”
听闻此言,赵弘润的面色微微沉了下来。
要知道在他心目中,宗卫们与他的亲人几乎没有什么区别,而如今陈宵居然伤到了沈彧,甚至于,虽然是错手,但却将伤到了沈彧的手筋,就算陈宵乃是原召陵县令陈炳那位贞烈功臣的儿子,赵弘润都想过要杀他为沈彧报仇。
他赵弘润,从来就不是大公无私的人,谁要是伤害了他重视的人,那么,势必会遭到这位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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