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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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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金勾!”在思忖了片刻后,赵弘润沉声说道:“段沛,派人通知丧鸦,暂时取消本王先前下达的诛杀桓虎的命令,自省黑鸦众,排除其中的奸细。……心怀不轨者就地格杀,其余有嫌疑者,暂时拘禁,徐徐辨别。”说到这里,赵弘润顿了顿,神色莫名地又补充了一句:“叫『佴』去做。”
他口中的『佴』,是原阜丘众首领金勾一手栽培的年轻隐贼,与金勾的关系像是父子,亦像是师徒。
段沛闻言会意,抱拳而退:“属下会知会丧鸦,让他盯着佴的……”
望着段沛消失在书房门外,赵弘润颇有些烦躁地用手指叩击着书桌。
在他眼里,桓虎本来就是个我行我素、肆意妄为的疯子,而金勾,则是一个被他逼得不得不抛下阳夏阜丘众,隐匿逃亡的枭雄,这两人整到一起,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要知道,虽说金勾的势力已大不如前,但他好歹当了十几年的阜丘众首领,当初败亡时,也曾带走了两三百人。这还不算,若是此人振臂高呼,赵弘润甚至不敢保证,那些已加入黑鸦众的原阜丘众隐贼,会不会被策反而倒戈,跟随他们的老首领。
“……”
赵弘润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思忖着对方的下一步。
在他看来,桓虎不像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人,否则,他前几日就不会宁可带着骑寇们强行冲破重围,也要杀了王瑔。
他那番举动,无疑是对他这位肃王的蔑视!
尽管有些不耻桓虎的为人,但赵弘润不得不承认,此人,有着豪杰的气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换句话说,似桓虎这等豪杰,是绝不甘心咽下这口气的,势必会伺机报复。
而金勾则更不必多说。
这两个人合到一起,赵弘润毫不怀疑对方的下一步,会是对他的凶猛报复。
『不会是打算搅和安陵与鄢陵两县的比赛吧?』
想到此事,赵弘润的面色顿时变得凝重了许多。
要知道,眼下在安陵与鄢陵交界的地方,聚集着近乎十万甚至超乎这个数字的两县县民,双方正为了一口气以及一个面子争地难舍难分,要是这会儿桓虎突然带着他的骑寇杀到,后果不堪设想。
“卫骄!……派人给屈塍送个口讯,叫他亲自率领鄢陵军,与商水军的翟璜一同维持约赛的秩序。”
“是!”
吩咐完后,赵弘润抬头望了一眼窗外。
他最终还是决定保守些,先等安陵与鄢陵两县的约赛结束,毕竟这场约赛也就剩下几日的工夫了。
待等这场约赛结束,他再来好好对付桓虎以及金勾。
倒不是赵弘润保守,实在是这场约赛的意义重大,哪怕是他这位肃王也输不起。
然而,此时的赵弘润绝没有想到,他远远低估了桓虎的气魄以及金勾对他的憎恨,后两者根本没有偷袭安陵与鄢陵两县约赛的意思,他们选择了一条最艰难也最令人目瞪口呆的报复之路。
袭击商水县!
“噗噗——”
五月初八的黎明前夕,在商水县的城墙上,几名在城墙上巡逻的商水军士卒,遭到了一些黑衣隐贼的暗杀。
随即,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商水县的西城门缓缓打开。
而与此同时,桓虎率领着他的骑寇们,冲入了这座县城。
“放火!……给我烧了这座城!”
横刀立马,桓虎哈哈大笑道。(未完待续。)
正文 第608章:诡袭(二)
『PS:好了,这一段铺垫剧情终于要写完了,接下来,先来一段肃王视角的东宫与雍王的争斗。再然后,便是齐鲁魏三国伐楚的国战!』
————以下正文————
“咚——!咚——!咚——!”
响彻商水城的警钟,惊醒了正在睡梦中的商水军大将谷粱崴。
他睁着尚且带着几许困意的眼眸,将手从刚迎娶的第四房夫人的胴体下抽出来,一脸惊怒地望向窗外昏暗的天色。
『搞什么鬼?!谁敢无故敲响警钟?』
不怪谷粱崴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要知道,商水乃是肃王赵弘润的默认封邑,可以视为是『肃王党』的大本营,拥有着三万人编制的商水军,且前几日又有商水青鸦的进驻。
如此强大的力量,使得谷粱崴根本不会想到这座县城居然会遭到攻击。
不过,鸣响警钟一事,事关重大,他这位商水县的第一驻防将领不出面是不行的。虽然他有些留恋那位床上的女人,但理智却告诉他,哪怕敲响警钟只是一场误会,但若是在发生这种事的情况下,他这位主将却不露面,那位肃王殿下准会将他的皮扒下来。
迅速披上战袍,谷粱崴一边咒骂着一边提着兵器冲了出去,冲出他那座新修的将军府邸。
然而,当他冲出府门外时,他却骇然地看到城内有好几处火光冲天。
『敌……敌袭?!』
谷粱崴的脸顿时就变得煞白。
商水县遭到袭击……
肃王殿下的商水县遭到袭击……
谷粱崴的额头顿时渗出了一层冷汗。
好在城内的商水军,他们的反应要比谷粱崴这位驻将快得多,早已在各自百人将、五百人将、千人将们的组织下,开始做出应对。
这不,谷粱崴就看到一支百人队迅速从他府门前跑过。
见此,谷粱崴急声问道:“何人袭击商水?是楚人呢么?”
谷粱崴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暘城君熊拓或平舆君熊琥,毕竟这附近胆敢打商水主意的,也就楚国的那两位而已。
但遗憾的是,他猜错了。
“回禀将军,暂不清楚。不过听说是一支骑兵……”
『骑兵?』
谷粱崴暗自嘀咕:楚西哪来的骑兵?
也是,作为原平舆君熊琥麾下的将领,暘城君熊拓手底下有没有骑兵,他还不清楚么?
思忖了片刻,谷粱崴当即下令道:“你们这些人,即刻去羊舌一氏,将其府邸团团保护起来!再派几人到港口调兵!……快去!”
“是!”
那名百人将抱拳领命,带着麾下百人队改变方向,前往羊舌氏的府邸。
毕竟羊舌氏的府邸内,借宿着赵弘润的那些女人,谷粱崴宁可自己的府邸遇袭,也不敢对那座府邸有什么松懈。
而在那队商水军士卒离开之后,谷粱崴抽出宝剑,带着一干护卫前往哨所。
走着走着,他忽然看到前方有一群手持刀刃的平民,惊地他险些就下令进攻。
“谷粱(崴)将军!”对方率先开口了。
“游马?”谷粱崴微微一愣,眼中的敌意顿时消散了,毕竟游马的底细他也是清楚的。
“游马兄弟,你可知发生了何事?”谷粱崴收起刀剑走了过去。
游马摇了摇头,随即踢了踢脚边几具尸体,语气凝重地说道:“是阜丘众!……这帮人开了城门,放入了一队骑兵。”
谷粱崴不太清楚魏国的隐贼众,但多少还是知道大概是刺客样的人。
他回顾游马说道:“游马兄弟,我已派人到港口调兵,一刻辰之内援军便可赶到,在此之前,希望游马众助某一臂之力。”
“应当!”游马点了点头,毕竟他们游马众已在商水定居下来,岂能容忍底细不明的敌人袭击城县,将这座县城搅地一塌糊涂?
想了想,游马提醒谷粱崴道:“谷粱将军,在下建议您先稳固四方的城门,免得贼人逃窜。……商水遇袭,青鸦众必定火速赶来支援,待等青鸦众赶到,再徐徐清除城内的敌人。”
谷粱崴点点头,随即恶狠狠地说道:“本将军要将这帮贼子挫骨扬灰!”
不得不说,谷粱崴此刻心中怒火滔天。
商水,作为肃王殿下的封邑,居然遭到了贼子的袭击,这还得了?
不将进犯的贼子一网打尽,他如何向那位肃王殿下交代?
而与此同时,被谷粱崴痛恨唾骂的主犯桓虎,正带着手底下的骑寇们杀入了商水县的县牢,释放了关在县牢内的囚犯。
这些囚犯,大多都是楚人。
是的,就算在投奔魏国的四十余万楚民当中,也不全然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其中也有些不服魏国法律约束的家伙。
当然了,这其中也包括某些贵族世家子弟,这些人皆是因为不甘心屈居于羊舌氏之下,以至于在羊舌焘治理商水期间从中作梗的人。
只可惜,因为羊舌杏的存在,羊舌一氏注定成为商水县最具权势的贵族,而在赵弘润面前卑躬屈膝的羊舌焘,在惩治这些贵族方面,那可是毫不留情,请来商水军,处死的处死、下狱的下狱,弄死了好些在楚国时比他羊舌氏势大的贵族,终于使羊舌氏成为了商水县的权贵。
这些人的共同点,是他们对羊舌氏恨之入骨,亦对鼎力支持羊舌氏的肃王赵弘润痛恨万分。
而如今,桓虎与他手底下的骑寇们,将这些人释放了出来。
“去杀!……杀光你们看到的所有人,将整座县城变成人间地狱!哈哈哈哈……”
望着那些囚犯们疯狂地冲出县牢,漫步在县牢内的桓虎哈哈大笑。
他无所谓这些人会不会按照他所说的那样,给商水这座县城再增添几分胡乱,反正这些囚犯一旦逃出监牢,势必会与外面的商水军士卒撞见,到时候双方怎么可能不厮杀起来?
“唔?”
忽然,桓虎微微一愣,倒退了两步,疑惑地望着左侧的牢房。
只见在牢房内,有一名消瘦男人,正用淡然的目光看着他。
这名消瘦男子很了不得,双手双脚居然都铐着铁锁,桓虎至今为止放了那么多囚犯,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身戴枷锁的。
『这个男人……很不一般。』
桓虎凝视了那个年轻人几眼,忽然拔刀砍断了牢门上的铁锁,随即,推开牢门走了进来。
“三儿,把钥匙给我。”那名带着枷锁的消瘦男子开口说道,对他身旁一名稚嫩的商水军士卒说道。
“不、不可。”稚嫩的商水军士卒摇头说道。
说罢,他用明显带着恐惧的口吻质问桓虎道:“你……你是什么人?”
“老子?”桓虎脑海中回想起当初赵弘润有关『兵与贼』的那句话,咧嘴笑道:“老子是贼,专杀兵的贼!”说罢,他朝着那名稚嫩的商水军士卒努了努嘴,轻佻地问道:“小子,你是兵么?”
“我、我是……”
那名稚嫩的商水军士卒全身都在哆嗦,眼中亦流露出几许恐惧之色。
“三儿,把手中的兵器丢了!”消瘦男子再次开口说道。
桓虎颇有些意外地望了一眼消瘦男子,随即咧嘴冲那名稚嫩的商水军士卒笑道:“小子,听他的,丢了兵器,老子不杀你。”
然而,那名稚嫩的商水军士卒用颤抖的双手握着兵器,在几番挣扎犹豫后,咬牙说道:“我、我是商水军……啊!”
说罢,他大叫着,提着武器冲向了桓虎。
桓虎撇了撇嘴,根本懒得动手,在他身后,窜出一名全身黑衣的阜丘众,以凌厉的手法,瞬息间将匕首刺入了那名商水军士卒的心口。
“……”消瘦男子张了张嘴,随即无声地叹了口气。
“很有胆气!”桓虎望着地上的尸体点点头,随即又颇感遗憾地摇了摇头。
之后,他抬头望向那名消瘦男子,笑着问道:“兄弟,你为何身负枷锁?这县牢内,好似只有你一个身负枷锁。”
“因为他们怕我杀出去。”消瘦男子淡然说道。
“……”桓虎微微一愣,随即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舔了舔嘴唇问道:“有兴趣跟着老子么?”
“哼!”消瘦男子冷哼一声,淡淡说道:“家父,乃是召陵县的英雄,我不会使家父的英名蒙羞的,别妄想了!”
桓虎闻言有些吃惊,随即咧嘴笑道:“有意思,你这么一说,老子对你更感兴趣了。……喂,兄弟,你被关在这里,应该也是与赵润有仇吧?……正巧我也是。”
消瘦男子瞥了一眼桓虎,淡淡说道:“我的仇人,只是楚国的平舆君熊琥……肃王,还算不上。”
“唔,那这样吧,你助我杀了赵润,我帮你杀了熊琥,怎么样?”说着,桓虎换了一种语气,朝地上的尸体努了努嘴,说道:“正好这里有个替死的尸体,放把火烧了,谁晓得那究竟是谁?……还是说,还宁可死在这里?”
消瘦男子沉默了片刻,随即朝着那名方才出手的阜丘贼说道:“喂,那个小子身上有开锁的钥匙,你取来给我开锁。”
那名阜丘贼凝视了片刻消瘦男子,默不作声地从那名稚嫩的商水军士卒身上摸出钥匙,给消瘦男子解开了枷锁。
而就在枷锁解开的那一瞬间,消瘦男子眼眸中凶光毕露。
然而,那名阜丘贼亦早有防范,手中的匕首狠狠扎向消瘦男子。
只可惜,匕首还未触碰到消瘦男子就停下了,因为前者抓住了他的手腕,硬生生让他无法动弹。
『好……好大的力气……』
就在那名阜丘贼一失神的工夫,只见消瘦男子的右手抓住他脑后的头发,面露狞色,手臂发力,狠狠撞向墙壁。
只听砰地一声,那名阜丘贼的脑袋撞到墙壁上,居然像是蛋壳般破裂,红白浊物,流了一地。
桓虎身边几名阜丘贼见此面露怒色,只要上前,却见消瘦男子斜睨了他们一眼。
那是一种全然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的眼神。
一种杀气鼎沸的眼神。
纵使是那些杀人如麻的阜丘贼,亦被这名消瘦男子的眼神惊地不敢妄动。
在桓虎动容的目光中,消瘦男子缓缓站起身来,舒展着四肢,仿佛是一头刚刚脱离牢笼的猛虎。
此时,独臂的金勾带着几名阜丘贼来到了此处,急不可耐地催促道:“桓虎,你还在做什么呢?咱们只有只有一炷香的工夫,若是等港口的商水军或是商水青鸦赶到,咱们这点人,全要死在这里!”
“慌什么?”桓虎撇了撇嘴,随即,他转头望向消瘦男子,问道:“兄弟,咱们要逃亡去宋地了,一起么?”
消瘦男子缓缓走出了牢门,取下墙壁上一支火把,丢在牢门内的干草上,随即对桓虎说道:“记住你的承诺,如若你做不到,到时候我就宰了你!”
“嘿!”桓虎怪笑一声。
见到这一幕,金勾惊疑不定地打量着消瘦男子,一脸疑惑地低声问道:“桓虎,他是何人?”
只见桓虎上下打量着消瘦男子,嘿嘿怪笑道:“本想着恶心恶心赵润,没想到找到一个实力恐怖的新同伴。”说到这里,他努努嘴问道:“话说,兄弟你怎么称呼?”
只见消瘦男子转头望了一眼牢内的火焰,眼眸中闪过一丝黯然。
随即这份黯然便化作的决意。
“陈狩!”(未完待续。)
正文 第609章:两县胜负
『PS:看了评论,发现居然有位书友看穿了作者的小心思,按照作者以往写书的习惯,这就是要改大纲的节奏了,只可惜伏笔已埋。好吧,的确是沈彧陈宵CP,桓虎游马CP。』
————以下正文————
“喔喔——”
“鄢陵——”
“喔喔——”
在安陵与鄢陵交界的那片荒地上,近乎十万鄢陵人一脸激动地振臂呐喊,而在对过,同样人数并不少于十万的安陵人,却一片死寂。
“我……我们输了?”
一名安陵人喃喃问道。
在他身旁,吕挚长叹了一口气,默然地点了点头:“啊,我们输了。”
所有的安陵人都沉默了。
无论是安陵本地人,还是像吕挚这样的原鄢陵人士出身、如今被归为安陵的原难民,皆感到心情十分的沉重。
长达半月的两县约赛,安陵输了。
今年,安陵与鄢陵交界的那片无名的群丘,将被称之为鄢丘。
今年,安陵人将只能在两县间那条河流的下游取水,将水质相对较好的上游地段让给鄢陵。
今年,安陵将失去一里县域,这块土地将会划入鄢陵的县域。
安陵人心中自然不甘,但是他们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因为在这场长达半月左右的约赛中,在经历了武力打擂、百人拔河、千人取水这三项比试项目,几乎每三个人中便有一个参与在内,并且,这场比试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根本不存在什么暗箱操作。
在这种情况下赢或者输,赢的凭借实力,而输的,只能怪自不如人。
“呵呵,承让、承让。”
鄢陵县令彭异笑吟吟地朝着安陵县令严庸拱手行礼,后者的面色微微有些发僵。
平心而论,这场比赛对这两位县令大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也不能算作政绩,但严庸仍然感到万分的遗憾与不甘。
别说他,就连赵氏五子的面色都极其难看,只感觉脸上炙灼,阵阵刺痛。
一种莫名的不甘心袭上心头,就连当初被赵弘润派人关到县牢里,情绪都没有像今日这么激动。
“搬界石!”
随着鄢陵县令彭异一声令下,在近十万鄢陵人仿佛咆哮般的呐喊声中,数十名青壮男子自告奋勇地用种种工具抬起沉重的界石,一步一步地迈向安陵城的方向。
鄢陵人情绪激动,安陵人沉默不语。
多达二十余万的平民,默默地看着那一块本身并不具有什么价值的大石头,向北移动了一里地。
“肃王有令,允许我鄢陵庆祝三日,不设宵禁!”
鄢陵县令彭异再次传出了一个令鄢陵人振奋的消息。
在阵阵欢声笑语中,鄢陵人大规模撤离,只留下似黑海般的安陵人默默地站在原地。
他们并没有嘲笑败者。
毕竟,这场约赛非常公平,让以往有些战战惶惶的鄢陵人真正体会到,他们这些投奔魏国的楚人,其地位与安陵的魏人是同等的。
这份认同感,让鄢陵人亦接纳了安陵人。
再者,在这场约赛中,他们亦见识到了安陵人的实力,尤其是在初期的打擂台时,他们鄢陵城内不知有多少勇武的小伙子被安陵人打败。
尊重对手,才会让己方的胜利变得更有价值!
“诸位县邻……我等也回去吧。”
安陵县令严庸深深注视着那块界石,长叹了一口气:“来年,来年赢回来!”
对!
来年赢回来!
十几万安陵人,默默地拆了简易篷屋,默不作声齐刷刷地返回安陵。
在远处的山坡上,奉命前来保护比赛场地的鄢陵军大将屈塍,正与他麾下的部将们轻声议论者。
十几万安陵人默不作声,一片死寂,这一幕带给鄢陵军的压力可是相当大的,要知道似公冶胜、左丘穆等将领,方才生怕那些安陵人突然暴动。
十几万安陵人与十几万鄢陵人若是发生肢体冲突,他们两万鄢陵军如何制止地了?
好在最坏的一幕并没有发生。
“安陵人,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嘛。”部将左洵溪轻笑着说道。
众将领们对视一眼,晒笑摇头:他们皆曾是进犯魏国的楚军士卒出身,有何立场指责魏人的好坏?
但不可否认,安陵人虽然输了,但是他们却赢得了尊严,不说别说,光说十几万鄢陵人在撤离时,并没有发生嘲讽、讥笑的声音,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当然了,明日就不好说了。
鄢陵人辛辛苦苦赢了这场比试,不在安陵人面前嘚瑟嘚瑟,简直对不住他们在比赛中舍身忘命,天晓得这场比赛叫多少鄢陵人的嗓子今后至少半个月内出不了声?
“输势不输人……赢了今年,未必能赢来年啊。”将领华嵛感慨地说道。
在这里的将领们都有这样的预感:来年,有的瞧了!
而在这边所有人都在预测着来年两县约赛的胜败时,唯独屈塍这位鄢陵军大将,他所考虑的,却是这场约赛背后的事。
『真是高明啊,肃王殿下……今日之后,安陵与鄢陵仍然对立,但导致对立的原因,恐怕与以往相比却要发生巨大的改变……果然,肃王的权谋并非魏国其余那几位皇子可比……』
略有些小心思的屈塍,眼中闪过一丝决意。
之后三日,风平浪静。
待等到第四日,安陵人的噩梦就开始降临了,作为胜利者的鄢陵人开始组团挑衅安陵人,他们甚至堂而皇之地进入安陵城,在城内闲逛。
安陵人气地几近吐血,可他们没有办法,因为他们输了,正如肃王赵弘润所说的,成王败寇。
倒是有些安陵城内的贵族子弟气愤不过,叫嚣着要给那些鄢陵人一点颜色看看。
但说到底,这也就只是叫嚣而已,而且还是心虚的叫嚣,谁都清楚,既然那位肃王殿下提出了公平公正这个词,那么,任何违反游戏规则的人,都会遭到那位肃王殿下最残酷的打击。
他们唯有忍,忍到来年两县再次约赛的时候,再洗刷背负的屈辱。
而在这种大势下,『贡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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