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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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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闻此言,严庸眼中没来由地闪过一丝惊慌,但是随即,只见他咬了咬牙,低声对赵弘润说道:“殿下,恐夜长梦多,咱们还是先回到县衙吧,容下官将那本册子找出来,交给殿下。”

    赵弘润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好,就依严县令所言。”

    从旁,卫骄瞅着严庸的表情,似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

    他小声询问身边的吕牧,略带几分自得地问道:“吕牧,你懂了么?”

    吕牧闻言,与从始至终面带微笑的周朴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倒是周朴好似是看出了什么,笑眯眯地提醒卫骄道:“先别急着回覆殿下,再想想。……比如,王氏一门是否有自信单凭一己之力对抗殿下,倘若他们信心不足,又会怎么做?”

    呃?

    原以为自己已找到了答案,没想到却听周朴说了这么一句,卫骄将信将疑。

    一炷香工夫后,赵弘润在严庸的带领下来到了安陵县的县衙。

    而在县衙的府门前,赵弘润看到了宗卫穆青。

    于是赵弘润问道:“穆青,那几名难民的情况怎么样了?”

    穆青遗憾地摇了摇头,说道:“其中有两人尚在昏迷中,至于另外一个……”他没有说下去,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听了这一番话,严庸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他当然明白赵弘润与穆青口中那几名难民究竟是为何而受到重伤。

    好在赵弘润此刻也已明白严庸不过是个傀儡,也懒得与他计较,率先迈步走入了县衙。

    刚走入县衙,赵弘润便感觉情况不对劲。

    因为按理来说,县衙内外,必定会有当值的官员、县兵,可眼下,县衙内却是空空荡荡。

    略微一想,赵弘润便明白了,摇摇头说道:“严庸,你这个县令当的真是……”

    严庸羞愧地低下了头。

    半响后,严庸将赵弘润请到了前衙。

    出乎赵弘润意料的是,县衙内此刻居然还有一名衙役,体魄看起来挺魁梧的,看样子似乎是在等待着严庸。

    见此,严庸问此人道:“牛壮,衙里的人呢?”

    “都告假了。”

    牛壮看起来像是与褚亨一个类型的夯货,闻言说道:“我听他们私底下说,县老爷得罪了王氏一门。”

    “噢……”严庸怅然地叹了口气,随即苦笑着问道:“你为何不走?”

    “我孑然一身,可不怕那什么王氏一门。”牛壮咧嘴笑道:“当初老母临终的时候,嘱咐牛壮不可忘记县老爷对咱牛家的恩情,老爷在哪,牛壮也在哪!”他拍着胸口说道。

    “……”严庸默默地点了点头,忽见赵弘润用异样的目光瞅着自己,遂向赵弘润简单解释了一句。

    原来,当初牛壮的老母亲重病的时候,是严庸拿出自己的私钱给其看病,虽然那位老妇人最终还是因为病重难治而亡故,但是在临终前,却反复叮嘱她儿子牛壮要报答这份恩情。

    而牛壮虽然看起来是个浑人,但颇为仗义,这不,整座县衙内的官员、衙役全跑光了,就只剩下他一人。

    但这件事,却让赵弘润对严庸大为改观。

    赵弘润猜想,可能严庸也不是不想当一个好官,实在是他在安陵身不由已。

    想到这里,赵弘润至今为止首次夸赞严庸道:“看来你这个县令,当得还不是最窝囊……”

    严庸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正所谓患难见真情,此时还能留下来的人,才是真正值得信任的。

    “牛壮,到后衙知会夫人,就说有贵客到,今日让她亲自下厨,为贵客烧一桌好菜。”猜测道府衙内的庖厨很有可能也跑了,严庸如此吩咐道。

    “好嘞。”牛壮点点头,到后衙去了。

    片刻之后,就当严庸在前衙招待赵弘润的时候,他的夫人从后衙来到了前衙。

    那是一位看起来有些胖乎乎的妇人,年纪大概在三十几岁左右,脸上布满了忧愁,手中提着一只包裹。

    在其身后,跟着一儿一女,儿子估摸七八岁,女儿可能才四五岁左右,二子身上都背着包袱。

    见此,严庸惊愕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只见严氏苦涩地说道:“老爷,这官咱们不做了,回老家去吧……县衙里的人走的时候跟我说,老爷与王氏一门作对,会遭来大祸。”

    “你……”严庸满脸通红,呵斥道:“妇人智短,没看到贵客在此么?……快去烧一桌菜肴来,少说些不相干的。”

    严氏望了一眼赵弘润,欲言又止,随即带着儿女们离开了,可能是依言去厨房做菜了。

    此后,严庸沉默了片刻,留下一句殿下稍等片刻,遂起身前往后衙。

    半响后,他再次返回,将手中一本有些岁月的册子恭恭敬敬地递给了赵弘润,说道:“殿下,从下官到安陵县任职起,这本册子记载了当地贵族贪赃枉法之事……”

    赵弘润接过册子随意瞥了两眼,就看到册子里记载了一桩桩诸如强买强卖、欺男霸女、圈地占田等种种恶迹,看得赵弘润直皱眉头。

    只是看了几篇,赵弘润便将这本册子合拢,放入了怀中,不敢再看下去,因为再看下去,他怕他控制不住杀意,调来鄢陵军或商水军,将安陵县内的贵族豪绅挨个问罪抄家。

    他首先想了解安陵与鄢陵起矛盾的原因,即那桩发生在附近山丘的命案。

    “严庸,贡婴、贡孚兄弟二人,你可知晓?”

    严庸点了点头。

    “鄢陵县的县抚彭异,说你协助那伙贵族子弟,强行掳走了贡婴、贡孚兄弟二人,他二人现下在何处?在你县牢内?”

    严庸摇了摇头,如实说道:“他兄弟二人,被王郴、赵恂、赵棠等人带走了,不知下落。”

    赵弘润皱了皱眉,问道:“这么说,当日那桩命案,就是安陵王氏与安陵赵氏咯?”

    严庸犹豫了一下,随即咬着牙重重点了点头。

    。。。

    。。。

    。。。

正文 第569章 :见招拆招

    当夜,赵弘润与严庸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询问了后者有关于当初那桩命案的具体事项。

    总得来说,严庸所讲述的事实,与鄢陵县县令彭异所讲述的,几乎一致。

    但究竟起因如何,严庸也不得而知。

    据他所说,他只知道王郴、赵成恂、赵成棠等人有一日外出狩猎,结果回来时满脸愠怒,非但召集了两家护院家兵前往鄢陵县,更是拖上了安陵县的县兵。

    “这件事下官也是无可奈何,王邯身为县尉,无论下官答应与否,他都能调动县兵……”

    严庸在提到这件事时,相当无奈。

    按理来说,县令应该是一县之长,可他这个县令,当得连他自己都感觉窝囊,无论大事小事,都得看城内贵族们的脸色,这哪里是什么堂堂县令,分明就是城内贵族们养的一条狗嘛。

    这一晚,严庸将心中积累了数年的苦怨一股脑地倒了出来,喝得酩酊大醉。

    望着他那无奈的样子,赵弘润不自觉地联想到了原阳夏县的县令马潜。

    无论是马潜还是严庸,他俩的遭遇,均让赵弘润深刻地感受到了地方官府毫无威慑力的事实。

    这不好,这很不好!

    深夜,赵弘润站在县衙的小花园里,仰头望着当空的明月。

    此时此刻,他已经意识到他被礼部尚书社宥给坑了:礼部哪里是请他南下解决安陵与鄢陵两县县民之间的矛盾?分明就是礼部忌惮安陵的王氏与赵氏,不好自己动手,因此趁着他赵弘润离开大梁外出躲避谣言之际,将这个烫手的事甩给了他。

    很有可能,这件事杜宥还是得到了赵弘润他爹魏天子的默许的。

    沉思了半响,赵弘润咧嘴轻笑了几声,喃喃说道:“既然请我动手,相信礼部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吧?”

    轻笑两声,赵弘润伸手拍了三下。

    “啪啪啪。”

    三声掌声之后,一旁的黑暗中窜出几名青鸦众,叩地跪在赵弘润身前。

    “去商水县,叫伍忌调五千商水兵过来。”

    几名青鸦众抱了抱拳,悄无声息地又消失在黑暗中。

    为何调集商水军?

    这回倒不是赵弘润信不过屈塍,问题在于安陵与鄢陵两县,双方县民的确存在着矛盾,因此调集鄢陵兵过来,只会加剧安陵魏人对鄢陵人的反感与憎恨。

    反观商水军,虽然原本也是楚人,但因为商水与安陵相距较远,彼此平日里并没有龌蹉,因此相对地情况要好一些。

    当然了,最稳妥的,还得是请调砀山军或如今驻扎在汾陉塞的浚水军,只可惜,这两支军队赵弘润没有权限调动,除非他上书请示他的父皇。

    当然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赵弘润担心砀山军或浚水军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毕竟此番要对付的,是安陵城内的贵族,百里跋与司马安不见得会全部听从他赵弘润的命令,或许还会反过来劝他,阻止他,因此相比较而言,根本不如完全听从他命令的商水军用得顺心。

    当晚,赵弘润思索了一阵对付如何对付城内贵族的计划,便早早地入睡了。

    没想到次日,大清早的他就被卫骄给叫醒了。

    后者的脸上,满是惊容。

    “殿下,不好了,出事了……”

    “什么?”刚睡醒的赵弘润浑浑噩噩,也听不清楚卫骄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连啪了几下脸庞,让自己彻底苏醒过来,这才对卫骄说道:“慢慢说,怎么了?”

    只见卫骄停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即急声说道:“城内的平民暴动了。……青鸦众打探回来的消息,说城内的许多米铺,今日全部关门。且有人传出消息,说殿下为了城外的难民,搬空了县仓,致使安陵县已无米粮可售卖。……此刻城内人心惶惶,更有一些人挑唆城内的平民,聚众在县衙外,声讨殿下不顾民众……”

    “……”

    赵弘润呆了半响,随即忽然展颜笑道:“有意思,看来王氏一门是打算对我动手了。……这招还真不错。”

    卫骄闻言,急不可耐地说道:“殿下,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情说笑?”

    瞅了一眼卫骄焦急的模样,赵弘润摇摇头说道:“卫骄,你的才能,还要在沈彧之上,但唯独一点你比不上沈彧,那就是稳重。……倘若是沈彧的话,他就会知道,这种小计俩在我面前是行不通的。”

    听闻此言,卫骄微微一愣,惊讶问道:“殿下有办法解决?”

    “解决?”赵弘润轻哼一声,冷冷说道:“王氏一门用这种小计俩对付我,我就叫他自食恶果!”

    说罢,已穿好衣服的他迈步走出了客房,拍拍手唤来几名青鸦众,低声对他们说了几句。

    在旁,卫骄听得真真切切,一脸惊讶敬佩。

    而此时在县衙外,正如卫骄所言,果真聚满了县内的平民。

    只见这些平民一个个神情激奋,恨不得一股脑冲入县衙的架势,虽然口口声声鸣冤,但那语气,分明是要赵弘润这位肃王出面给他们一个说法。

    约莫过了一炷香工夫,县衙的府门吱嘎一声打开,赵弘润在卫骄、吕牧、周朴、褚亨、穆青五名宗卫以及鄢陵军副将晏墨的陪伴下,迈步走出了县衙。

    瞬间,民声鼎沸,有如潮水般涌向赵弘润等人。

    “诸位,诸位。”

    赵弘润一边走向民群,一边挥手说道:“诸位有什么话,麻烦一个一个说,乱糟糟的,本王一句也听不见。”

    听闻此言,四周的人群这才稍微收了些声音,或有一个愤慨地喊道:“肃王殿下,请问你是否命人搬空了县仓的仓米,去救济城外的难民?”

    “谁说的?无中生有。”赵弘润淡淡说道。

    话音刚落,又有人问道:“若是肃王殿下未曾搬空县仓的仓米,为何我安陵县已无粮食?城内各粮铺挨家关门?”

    赵弘润很想解释清楚,但很遗憾,民众云从,尤其是在其神情激奋之际,哪怕是他道出真相,这些人也是听不进去的。

    毕竟这些民众中,相信有不少是王氏一门找来的人,故意挑唆平民。

    这不,还没等赵弘润开口解释,便有几名振臂大喊道:“各位,肃王分明是狡赖!……他若没有搬走县仓的仓米,哪里来的米粮在城外对难民施粥?……肃王这是要饿死我一县的百姓啊!”

    听闻此言,顿时民怨载道,相信若不是赵弘润身份尊贵,那些被挑唆的平民恐怕早就冲上来将其撕碎了。

    而就在这时,忽见人群中闪出一个人影,拿着明晃晃的利刃,趁众宗卫不注意,一刀捅入了赵弘润的腰部。

    顿时,赵弘润腰部血光迸现。

    霎时间,四周寂静一片,所有的平民百姓皆下意识地闭上了嘴,面色骇然。

    而这时,却见那名凶手抽身后退,口中恶狠狠地骂道:“赵润,这就是你与我安陵王氏一门作对的下场!”

    说罢,那名凶手挤开人群,瞬时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此时,卫骄仿佛这才醒悟过来,大声叫道:“殿下!殿下?”

    然而此时,赵弘润已倒在血泊之中,不省人事。

    见此,卫骄满脸愤怒,嘶声力竭地大声喊道:“来人,召鄢陵军!召商水军!全城戒严,捉拿凶手,任何嫌疑人等,先抓后问!”

    听闻这一声大喊,整条街上的民众如梦初醒,惊叫着四下逃散,唯恐自己遭到牵连。

    开玩笑!

    行刺肃王?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啊!

    霎时间,整条街的民众跑得一个不剩,人人自危的他们,哪里还顾得上质问赵弘润,早就逃回家躲起来了。

    而见此,众宗卫晒笑一声,将昏迷的赵弘润抬到了府衙内。

    一到府衙内,关上府门,那明明昏迷不醒的赵弘润便突然睁开了眼睛,解开衣服,拿出藏在腰间的一个血包,仔细一看,居然一只鲜血淋漓的猪尿泡。

    “啊,真恶心,这件衣服看样子是没办法再穿了……”

    说话间,旁边闪过一个人影,不是旁人,居然正是方才当众“行刺”赵弘润的凶手。

    “做得好,段沛。”赵弘润对这位原阳夏段楼首领、现青鸦众头目之一的隐贼说道。

    只见段沛苦笑了两声,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说道:“殿下,希望您日后别让在下做这种事了,在下方才可是提心吊胆,生怕刺错了位置。……若是不慎伤到了殿下,那段某可就是死也难以赎罪了。”

    “哈哈哈。”赵弘润哈哈一笑,随即转头对卫骄以及晏墨二人说道:“卫骄,晏墨,带那五百鄢陵兵,给我去砸了王氏一门的府邸,还有王氏一门在城内的各处店铺。……砸完之后,再以行刺本王的疑犯罪名,将其查封。”说罢,他冷哼一声,冷冷说道:“用这种阴招对付本王,本王就叫他自食恶果!”

    卫骄与晏墨对视一眼,阴测测地笑了两声。

    “是!……殿下放心,我二人会一家一家砸的!”

    什么?

    你王氏一门没有派遣行刺肃王殿下?

    哈,整条街数千百姓亲眼看着那凶手行刺肃王殿下,亲耳听到那凶手自报王氏一门,这还能有假?

    肃王殿下?

    不好意思,肃王殿下身受重伤,正在县衙内养伤。

    不见任何人!

    。。。

    。。。

    。。。

正文 第570章 :自食恶果

    ——时间回溯到一日前——

    在赵弘润与安陵县县令严庸离开了王瓒的府上后,王瓒立马便派府上的下人请来了他的两个弟弟,即王泫与王伦。

    王泫与王伦的府邸,亦在这条大街上,因此,没过片刻,这兄弟二人便来到了他们王氏一门的主宅,拜见他们的兄长王瓒。

    在一番见礼之后,王泫不解地询问王瓒道:“大哥,这么着急将我等召来,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王瓒沉吟了片刻,捋着胡须沉声说道:“肃王进城了,你们可知晓?”

    听闻此言,王泫愣了愣,下意识地问道:“肃王?哪个肃王?”

    倒是王伦闻言后恍然笑道:“我就说嘛,屈塍的鄢陵军哪里来的胆子,胆敢跑到我安陵城来,占据南城门,原来是有肃王在背后撑腰,这就怪不得了……”

    而这会儿,王泫也反应过来了,皱眉问道:“肃王赵润?”

    “唔。”王瓒点了点头。

    见此,王泫与王伦均不以为意,心说,来就来呗。

    没想到王瓒话锋一转,压低声音说道:“严庸那狗贼攀上了赵润,方才,赵润与严庸来到为兄府上,质问为兄是否亏空县仓……”

    听闻此言,王泫与王伦二人逐渐面色有些凝重了,毕竟族中那些小辈平日里做的事,他们也知情,只是懒得过问而已。

    比如亏空县仓的仓米一事,这件事是王氏一门的几个小子与安陵赵氏的几个小子领头,领着城内许多贵族世家的小子干的,由于涉及其中的小家伙所代表的贵族势力过多,因此王泫与王伦以往都没当回事。

    想想也是,几乎大半个安陵城的贵族们皆涉及其中,纵然这件事传到朝廷,朝廷恐怕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这件事涉及的贵族势力实在太多了,所谓法不责众嘛。

    但是这个肃王……

    ……

    王泫与王伦对视一眼,方才脸上的不以为然,顿时就被凝重的神色所取代。

    对于赵弘润,他们还是颇为忌惮的,毕竟赵弘润非但是皇子,而且还是深受魏天子器重的皇子,手中权柄大地他们无法想象。

    在朝,赵弘润执掌冶造局,与兵铸局、虞造局分工合作,与兵部、工部、户部这朝廷六部亦皆有合作关系,可谓是地位超然。

    这还不算,赵弘润手中还握着两万鄢陵军、三万商水军、五万川北骑兵这足足十万兵权,纵观他们魏国历代,没有任何一名皇子享有似赵弘润这般的权柄。

    “这可如何是好……”

    听罢兄长王瓒讲述完他迎见赵弘润与严庸二人的前前后后,王泫与王伦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平心而论,依他们安陵王氏一门如今在魏国的地位与势力,他们并不畏惧朝廷,无论是户部、礼部还是御史监,他们相信都有办法摆平,毕竟他们并非孤身一人,在他们的身旁,还有安陵赵氏这个关系稳固的联姻之亲,纵观整个魏国,有几人敢得罪他们?

    然而,偏偏此番找他们王氏一门麻烦的,却是肃王赵弘润,却是那极少数毫不畏惧他们王氏一门的人,甚至于,他们王氏一门反过来对对方抱有不低的忌惮。

    “赵润的口风怎么说?”王伦问王瓒道:“他是打算让我等补足县仓的亏空,还是另有图谋?”

    王瓒捋了捋胡须,摇摇头说道:“为兄方才听那赵润的口风,不想只是要我王氏一门补足县仓的亏空,否则,他岂会叫严庸那狗贼指着我的鼻子重斥我认罪?”

    那就是要打压我安陵的贵族咯?

    王泫与王伦对视一眼,面色都不是很好看。

    说起来,赵弘润打压国内贵族,这在魏国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鲜事,毕竟去年,赵弘润暗使成皋关的大将军朱亥封锁关隘,又令新降的川北骑兵统帅博西勒封锁伊山一带,彻底阻断了国内贵族们前往三川的道路。

    虽说后来在成陵王赵文燊等诸侯王的交涉下,赵弘润最终还是退让妥协,双方约定于今年的七月,使三川对国内的贵族开放,但不管怎样,赵弘润打压国内贵族的“恶名”还是不胫而走。

    有见底的贵族与平民,对赵弘润这种做法深感钦佩,认为这是利于国家的决策,比如圉县的贵族何之荣;而那些利欲熏心的贵族,却因此对赵弘润深恶痛绝,觉得赵弘润的做法简直不可思议:明明是姬姓赵氏王族,魏国国内最大的大贵族出身,却致力于打压贵族、提高平民的地位。

    难道不知楚汝南君熊灏的下场么?!

    只可惜,赵弘润不是楚汝南君熊灏,前者如今还过得很滋润,非但手握重权,更受到魏天子的器重。

    而今日,没想到这个祸胎居然来到了安陵城,企图打压他们王氏一门,这让王泫与王伦深感头疼。

    “不可与其彻底撕破脸皮。”王泫在沉思后说道:“赵润的仗持,除了其出身外,也就只有其手中的军队了,若是与其撕破脸皮,恐怕正合他心意。……到时候,赵润召鄢陵兵与商水兵入城,就算我等安陵一众携手对抗,又岂能挡得住那些军卒?……依我看,还是得用计!”

    听闻此言,王瓒与王伦下意识地望向王泫,前者更是急切地问道:“用何计?”

    只见王泫神秘一笑,压低声音提醒道:“兄长莫非忘了,那赵润是因何被迫离开大梁的?”

    诚然,虽说赵弘润一心不想呆在大梁,每日朝九晚五地赶赴冶造局,但不可否认,他这次确实是被那则谣言给逼走的,逼得不得不暂时离开大梁。

    “谣言?”王瓒微微一愣。

    “正是。”王泫轻笑一声,侃侃说道:“二弟我亦听说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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