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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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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口才,田耽很佩服。
佩服之余,他对赵弘润的评价亦再次提高了些许。
毕竟,身为一位统帅,最重要的其实并非是武力或者谋略,毕竟这些都可以由出色的武将或参将代劳。最重要的,是笼络军心,笼络麾下部将为其效力的亲和力。
而是否拥有出色的口才,是否能笼络部将,这亦是直接影响亲和力的重要因素。
在帐内众人古怪眼神的注视下,田広面色涨地通红,愤怒地说道:“姬润,你欺人太甚!”
话音刚落,就听赵弘润当即说道:“本王欺的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
帐内众人愣了愣,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是赵弘润拐着弯骂田広不是个玩意。
而就在帐内众人皆露出会意的笑容时,赵弘润这才对一脸呆滞的田広假意地告罪道:“口误、口误,本王原来想说,本王绝没有欺人的意思。”
不过他说话的时候,脸上却布满了讥讽之色,不难猜测是故意挤兑田広。
他与他六王兄姬昭不同,可不会顾及什么齐国,眼见田広有公然撕破脸皮的意思,他脸上又岂会有好脸色?
只不过当着齐王与鲁王两位国君的面,他也不好骂地太难听,免得丢了他姬姓赵氏王族的风度,于是他对田広说道:“我说右相大人,你是不是被驴给踢过脑袋啊?……齐王陛下设宴庆功,你却在这捣乱,难不成你其实是楚国的奸细,意在让我三国联军军心浮动?”
这一顶大帽子扣的,顿时唬地田広面色顿变。
好在帐内众人皆是明是非的人,都知道赵弘润这是在故意挤兑田広,因此全然当笑话看。
毕竟在齐国,文人之间的文斗,哪怕最终演变到对骂,亦是一桩经久不衰的盛事——这个国家,由于太过于和平殷富,以至于国人或多或少都失去了锐气,整日里游手好闲的,不在少数。
说白了,就是吃饱了撑着。
“你……你莫血口喷人!”手指着赵弘润,田広信誓旦旦说道:“我滨海田氏,历来皆是大齐忠良,倒是你,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将忠良诬陷为妄逆,到底是何居心?!”
赵弘润闻言眨了眨眼睛,故作不解地说道:“原来右相大人的名讳叫做田忠良?……可本王并没有给你改名啊,本王又不是你爹……”
“噗——”帐内有一名鲁国公卿正举杯饮酒,闻言顿时一口酒水喷了出来,呛地连连咳嗽。
“你!”田広满脸愤怒地指着赵弘润,怒声说道:“竖子安敢羞辱我!”
“田相这话,恕本王不敢苟同。……本王什么时候羞辱你了?”
“你……你方才说,『本王又不是你爹』……”
“对啊,本王的确不是你爹啊,这话有什么问题么?”赵弘润故作不知地问道。
“你……我……”田広气地一阵胸闷,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而这时,就见赵弘润瞥了一眼田広,慢悠悠地说道:“若本王是你爹,恐怕早被你给气死了……哦,本王随口一说,田相莫要在意。”
田広气地双目发直,指着赵弘润的手指亦是颤抖不停。
不过话说回来,田広终归是齐国堂堂右相,尽管被赵弘润一番话乱了分寸,但总算是将心情平复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正色说道:“姬润公子莫要与本相扯其他的,田某就问你一桩事。……你为何要放走项末?”
听闻此言,帐内众人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毕竟田広这回说的是正事。
“什么?”在帐内众人的注视下,赵弘润也收起了冷嘲热讽,微微皱了皱眉问道。
见此,田広冷哼一声,手指着赵弘润责难道:“阁下虽贵为魏国公子,但此番齐鲁魏三国讨伐楚国,在联军之中,大王为主帅,你与田耽皆是副将。……既然是将,为何不从帅命?”
顿了顿,田広语气阴沉地说道:“大王命你与田将军阻击项末,配合大王亲率的大军,将项末围杀在宿县一带,何以你临战脱逃,带着数万魏军仓皇难逃,致使项末脱困?……对此,你作何解释?”
赵弘润下意识看了一眼田耽,却见后者摇了摇头,意在表示并非是他透露。
事实上,他也就是随心地一瞥而已,想看看是否是田耽出卖他。
不过仔细想想,田耽不可能会是这种小人,更何况,田耽亦不觉得赵弘润在当时的情况下选择撤退有什么问题。
难道说带着三万人去与项末五十万大军硬拼?
见不是田耽透露,赵弘润的心情好了很多,只是见上下打量了几眼田広,淡淡嘲讽道:“围杀项末?你可说得真轻巧啊?……咱们用事实说话,齐鲁联军多达二三十万,且又有齐王陛下亲自指挥,尚且不能攻克符离塞,可想而知项末的军势之强。……我军仅数万人,田相何以认为,我军可以击败项末?”
“你莫要混淆视听!”田広冷冷说道:“田某岂是强求你击败项末?田某是问你,为何不战而退!”说罢,他冷笑着补充道:“田某知道你的想法,无非就是怕你魏军伤亡过重罢了……只不过,你魏国军卒的性命金贵,难道我大齐军卒的性命,就不金贵么?”
不得不说,暂且不论这番话的合理性,这番话,才像是一国右相会说出口的,由此可见,田広的心神已稳定下来。
而听了这番指责,帐内齐国公卿们看待赵弘润的眼光也发生了改变。
毕竟一支只晓得保存己方实力的友军,又岂会得到信任?
然而就在这时,就见赵弘润“呵呵”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田広皱眉问道。
只见赵弘润斜睨了田広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屑之色,淡淡说道:“本王自出兵以来,先后攻克相城、铚县、蕲县、宿县……”
『分明是你抢功!』
田耽无语地看了一眼赵弘润,不过并非多说什么。
而与此同时,赵弘润的话仍在继续。
“……齐王陛下金口玉言,说此番功劳最大的便是本王与田耽将军。……倒不是本王张扬,然而事实的确如此,本王至少占一半功劳。若无本王,可能田耽将军尚在宿县,你田広此刻尚在邳县,那符离塞,亦尚在项末手中。……换而言之,你之所以能在此地,指着本王的鼻子要本王给个说法,那是因为我魏军连克四城,逼得项末只能放弃符离塞,向南撤离……你仰仗本王,此刻才身在此地,居然还要本王给个说法?诬陷本王故意放走项末?这才叫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将忠良诬陷为妄逆。”
说到这里,赵弘润嘴角冷笑一声,又补充道:“看来本王方才说的没错,若我有你这种儿子,早就被你气死了!”
赵弘润这一番话,亦说得那些方才开始怀疑魏军的齐国公卿满脸羞红。
因为他们这才意识到,无论赵弘润有没有故意保存实力,皆不能否认,魏军在此战中所起到的作用最大。
唯独田耽暗自翻了翻白眼。
『宿县,也算是你魏军攻克的?』
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相比较赵弘润,他对田広乃至滨海田氏,更加看不顺眼。(未完待续。)
正文 第696章:战况升级
“那田広是不是有毛病?”
庆功宴席之后,赵弘润被其王兄姬昭单独请到后者居住的帐内。
到了帐中,姬昭吩咐宗卫长费崴取了些果脯梅干,又取来一壶清茶,兄弟二人对坐闲聊起来。
期间,赵弘润问起了这个问题。
听闻此言,姬昭苦笑了一声,遂将前几日发生在邳县的那件事告诉了赵弘润,只听得后者双眼发亮,惊喜地说道:“飞熊军?齐王将飞熊军交付给王兄?”
平心而论,此前赵弘润根本没有听说过什么的飞熊军,也无从得知这支军队的战斗力,但不管怎么说,这支军队既然是齐国历代由齐王一系执掌的王卒,想来实力不会弱到哪里去。
“原来如此。”丢了一枚梅干到嘴里,赵弘润笑着说道:“自己的左相位子被王兄拿了,他儿子仰慕的女子,也成了王兄的媳妇,巨鹿郡的火弩战船,亦给了王兄,而如今,连飞熊军这等王卒亦交付给了王兄,要不是知晓根底,我恐怕要怀疑王兄你究竟是不是齐王的亲儿子……”
说到这里,赵弘润上下打量了姬昭几眼,调侃道:“相貌长得玉树临风,出身又极好,妻室亦是一国公主,如今在齐国有权、有钱、有地位……啧啧,六哥,你简直就是人生赢家啊!”
“弘润。”姬昭虽然从未听说过什么『人生赢家』的赞誉,但从字面意思大致还是可以推断地出来,只见他无奈地看了一眼赵弘润,没好气地说道:“为兄我在这边百般苦恼,你却在那说风凉话。”
“苦恼?”赵弘润愣了一下,随即不禁错愕地问道:“这有什么好苦恼的?齐王给你东西,你拿着就是了,旁人若是眼红,叫他们死去!”
听闻此言,姬昭那名在旁伺候茶局的宗卫长费崴忍不住笑了出声,而与此同时,站在赵弘润身后的宗卫长卫骄朝着前者挑了挑眉毛:怎么样?我家殿下霸气吧?
『果然霸气!』
费崴暗中朝着卫骄竖起大拇指,看得后者咧嘴笑了起来。
唯独姬昭在听到赵弘润这句话后,露出一脸无语的表情,不知该说什么。
可能是猜到了姬昭的心思,赵弘润一边往嘴里丢着梅干,一边语气凝重地说道:“六哥,想要在齐国牢牢立足,凭息事宁人怎么能行?……不是小弟说你,那田広针对你,不只是一回两回了吧?你每每忍让,这样何时是个头?……依我之见,一刀宰了,一了百了。”
听闻此言,姬昭面色大变,连忙阻拦道:“弘润,你可莫要鲁莽行事。”
“六哥,我懂你的意思。”赵弘润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真以为我那么傻?就这么直接派人将其宰了?好歹咱们自幼长大于宫廷,从小在宫学念书,借刀杀人我还不懂么?明日我就去挑衅他,挑唆齐王将此人放到军中,叫他领兵去与楚军厮杀,我看他能活几日。”
『你……你在宫学究竟学了些什么啊!』
姬昭有些惊骇地看着眼前这位八王弟,半响后摇摇头,干巴巴地说道:“不可。”
“借刀杀人都不行?”赵弘润微微皱了皱眉,刚想解释,却见姬昭仿佛是猜到了他的想法,连连摆手说道:“为兄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必再解释。……总之,不可。”
说着,他见赵弘润表情有异,遂解释道:“滨海田氏,在大齐势力不小,亦有手握兵权的将军,比如『田牟』,别看此人名气与权柄不如田耽,那只是因为田某脾气暴躁、心直口快,屡次顶撞大王,因此多番遭到贬职,但论在大齐军队中的威望,田牟并不逊色田耽、田讳多少。……莫要小看他人,若你我设法害死了田広,滨海田氏必定心怀恨意,说不定会使大齐内部不稳。”
说到这里,他又最后补充了一句,语气十分坚决。
“这次战事,或将是大王此生最后一场战事,又关乎大齐日后的安宁,为兄岂可为一己之私,陷害忠良?”
“……”赵弘润深深望着姬昭,见他态度坚决,遂徐徐点了点头,不过嘴上,仍对田広报以鄙夷:“那家伙也算忠良?”
见总算使眼前这位王弟打消了念头,姬昭放下心来,微笑着说道:“此事不可一概而论啊。弘润不知,虽田広屡屡针对为兄,但此人的能耐可不小,你可晓得,这场仗的战前筹备,可是那位右相一肩承担。……倘若此人乃是庸才,大王又如何会将此人提拔到相位?”
赵弘润默不作声,吃着梅干,喝着清茶。
见此,姬昭又说道:“你放心吧,弘润,待等这件事结束之后,为兄自会想办法制衡田広,倘若其冥顽不灵,为兄也只好……将其除去。”说着,他抬头望向赵弘润,微笑着说道:“为兄的才能虽不如弘润你,但也不是如此轻易就会被打倒。”
赵弘润闻言又看了一眼姬昭。
平心而论,他并不认为眼前这位王兄在哪方面比他逊色,唯独一点,那就是这位王兄做事不够心狠,优柔寡断、瞻前顾后。
倘若换做他赵弘润,那田広岂敢如此肆意妄为?
看看他魏国朝廷,有谁胆敢在他这位肃王面前大声说话?
唔……礼部与御史监除外。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有些事,王兄还是早做决断为好。”说着,赵弘润端着茶盏看着姬昭,正色说道:“别忘了,王兄有六嫂以及我那个尚未出世的小侄儿。”
姬昭思忖了一下,重重地点了点头。
见他表情凝重,赵弘润笑着说道:“王兄何必如此神色?无论如何,王兄的背后,还有我大魏,还有父皇,还有小弟……”
听闻此言,姬昭心中涌出满满的暖意。
不过随即,只见他脸上露出几许古怪的笑意,轻声说道:“弘润说这话,让为兄何其感动。……正巧为兄这边刚好有一桩事,需要借助弘润以及大魏的支持。”
一看姬昭脸上的笑容,赵弘润就已经猜到了几分,顿时苦着脸说道:“六哥,你是故意给小弟下套啊?”说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收了起来,正色问道:“是齐王请王兄来的?”
而此时,姬昭脸上的表情亦变得严肃起来。
此刻再看二人,与其说是兄弟二人,倒不如说是魏军统帅与齐国左相。
正所谓私事私谈、公事公办嘛。
“是。”直视着赵弘润的目光,姬昭点点头,正色说道:“大王希望在九月初十这一日,数路大军齐攻楚国。”
“数路?”赵弘润微微愣了愣,因为在他看来,此番讨伐楚国,不就是他们齐鲁魏三国联军这一路兵马么?怎么称得上数路?
见赵弘润面露不解,姬昭遂吩咐宗卫长费崴取来行军地图平铺在桌案上,指着地图上的几个位置逐一解释道:“眼下我方大军在此地。待等九月初十,三军强渡浍河,介时,兵分三路。西路,由弘润你取『巨阳』,随后往南,取『濠上』,切断楚都寿郢西边通道。……东路,由田耽取『钟离』,继而取『向县』,切断寿郢东边通道。……北路,则由大王的大军挥军南下攻『下蔡』,兵临寿郢城下。……三路军队齐头并进,三面攻打寿郢。”
赵弘润闻言皱了皱眉,说道:“这个战术倒无不妥,问题是,据我所知,楚国在……”
他刚说到这,就见姬昭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弘润放心,对于楚国的了解,我方肯定在你之上……”说到这里,他指在地图上的手指向南一划,沉声说道:“昭关、邸阳,前者有楚国上将军项末的堂弟项娈镇守,此人文武兼备,绝不逊色其兄;而后者邸阳,乃邸阳君熊商的封邑。……邸阳君熊商此人,亦是楚王熊胥的弟弟,但不同于弘润你印象中那些熊氏贵族,此人英勇善战,曾与项末联手镇压吴越叛乱。这二人,势必会成为田耽将军的阻碍,因此,大王早就派了一名使节,出访吴越之民,与吴越之地的领袖少康接触,说服他出兵攻打昭关、邸阳,使上将军项娈与邸阳君熊商被迫陷入进退两难局面。”
“……”摸了摸下巴,赵弘润若有所思。
而此时,姬昭将手指转移到寿郢的西方,目视着赵弘润说道:“田耽将军此番会碰到楚国上将军项娈与邸阳君熊商二人,事实上,弘润你挥军南下之时,十有八九会碰到两人……”说到这里,他手指点了点地图上的两处,沉声说道:“寿陵君景舍、西陵君屈平……此二人皆出自楚国芈姓公族,虽平日里其氏族与熊氏关系并不和睦,但此时此刻,想必此二人会有所行动。……可莫要小觑景舍、屈平、熊商三人,此三人被誉为楚国三天柱,更与项末并称楚国四大将。”
『拜托,那项末眼下就在房钟……你居然告诉我,我要提防项末不算,还要面对另外两个项末级别的楚国名将?』
赵弘润望向姬昭的表情,何其精彩。
见赵弘润一脸古怪之色,姬昭连忙说道:“弘润莫急,容为兄细说。……寿陵君景舍、西陵君屈平之所以坐镇这两处,那是因为在这一带,亦有一支吴越之民的叛乱军,楚国称其为『西越叛军』,与吴越之民领袖少康所领导的『东越叛军』遥相呼应。……西越比东越更加激进,若听闻我军征讨楚国,西越必定举兵。如此一来,寿陵君景舍与西陵君屈平,最起码有一个会被拖在西越。为了保险期间,大王于数月前便派使者乔装打扮前往西越,说服西越叛军。……如此一来,就有五路大军了。”
“……”赵弘润面色变得愈发凝重。
这时,姬昭抬头望向赵弘润,神色复杂地说道:“弘润,事实上田広有一句话说得没错,你的确是一直在保存魏军的实力,避免与楚军正面交锋。对此,为兄如今的位置不能多说什么,为兄只是想说一句……若重创了楚国,非但是大齐之福,更是大魏的良机。……你难道就未想过,使大魏取代大齐,成为中原的霸主么?”
“……”赵弘润不禁有些心动。
毕竟他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无非都是为了使魏国变得更强盛,所谓中原霸主的虚名尚在其次,至少,能使魏国不必****夜夜担心北方韩国与南方楚国的威胁。
见赵弘润眼眸微动,姬昭趁热打铁,轻声说道:“我听闻,弘润你秘密调三川之地上的五万川北骑兵至商水一带,然而至今迟迟未动,多半是在衡量将这支骑兵投入此仗的利弊。……眼下,非但是大齐的机会,更是大魏的良机。重创楚国,无论齐魏,皆大有利益,弘润不可错过。”
“……”
赵弘润深深望了一眼姬昭,随即将目光投向桌上的行军图。
出乎他意料,齐王吕僖此番讨伐楚国的规模,还有他誓要重创楚国的决心,皆在他的预测之上。(未完待续。)
正文 第697章:备战
次日,赵弘润回到铚县,他所说的第一件事,便是召集魏军中的主副营将军以及三千人将这一级别,通通到帅所议事。
刨除此刻坐镇相城的商水军副将翟璜,以及仍在负责楚民向相城迁移工作的鄢陵军三营营将孙叔轲,眼下赵弘润麾下三军够级别的将领,皆到帐内,聆听赵弘润的指示。
“……情况就是如此。”
在军议会上,赵弘润向麾下魏军将领们宣布了齐王吕僖的整个战略,纵使是汾陉军大将军徐殷,表情亦变得愈发严肃起来。
毕竟齐王吕僖此番的大动作实在动静太大,吕僖的齐鲁联军、赵弘润的西路魏军、田耽的东路齐军,还有东越首领少康以及西越的叛乱军,以及兵出羽山要塞的齐军和赵弘润秘密调到商水军的五万川北骑兵。
这几路兵马,保守估计约有六十万,这还不包括齐王吕僖日后追加的兵力。
也难怪在听了赵弘润这些话中,帅所内有几名将领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六十万『齐鲁魏越』联军,百余万楚国军队,这场仗双方投入的兵力,已然快接近两百万这个天文数字。
这个数字,俨然叫人头皮发麻。
因为毫不夸张地说,近百年来,中原各国还从未发生过如此规模的战役。
因此,别说其他人,就连汾陉军的大将军徐殷,在面对这种状况时亦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毕竟这场战争的场面,实在是太庞大,庞大到仅仅只是听几句大略,就足以让人喘不过气来。
整个屋内,鸦雀无声,诸鄢陵军、商水军将领们,面面相觑,一脸忐忑之色。
就连性格大大咧咧的汾陉军西卫营营将蔡擒虎,此刻亦是满脸肃穆,只不过眼中的好战之意,格外灼热。
而像屈塍、伍忌、晏墨、南门迟等稳重的将领们,则环抱着双臂沉思着。
倒不是畏惧即将来到的大战,他们只是对即将遇到的对手有些忌惮而已。
楚上将军项末、寿陵君景舍、西陵君屈平,这三人哪位不是名声响彻整个楚国的大人物?
尤其是屈塍,作为芈姓屈氏旁支出身的他,对于『西陵君屈平』这位族人绝不会陌生。
“想不到,此番竟然要与景舍大人沙场相见……”
晏墨忍不住喃喃说道。
听了这话,左洵溪、华嵛、公冶胜、左丘穆等几名鄢陵军三千人将亦露出相似的忐忑表情。
赵弘润看了一眼几人,没有说话。
因为他已经从他六王兄姬昭口中听说了寿陵君景舍与西陵君屈平这两人的事迹,二人绝对堪称是楚国出淤泥而不染的正统贵族,包括田耽会碰到的邸阳君熊商。
或许,糜烂的楚国至今屹立不倒,可能就是因为这些楚国的贤臣、英才,一力支撑着,不使楚国毁在楚东大部分熊氏贵族的贪婪下。
尤其是寿陵君景舍,要说魏国有什么人物能与前者在楚国的地位相当,那么,就只有赵弘润的五叔,禹王赵元佲了。
赵弘润并没有制止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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