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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第3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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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会砸不毁寿郢的城墙?
『莫非这其中有诈?』
怀着狐疑的心态,赵弘润下令使军中的投石车,陆续尝试对寿郢城墙展开狂轰滥炸。
期间,他令川北骑兵密切关注着四边的动静——在这种关系甚大的战争中,他可不敢小看对面的楚将,搞不好那位新上任的将领打算以退为进,企图在魏军用投石车轰炸寿郢城墙的时候,用一支奇兵摧毁那些投石车呢。
攻城在即,若不慎损失了大量的投石车,那魏军可就瞎了。
因此,赵弘润初战只敢出动三分之一的投石车,打算先试试水。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任凭他下令军中的投石车对寿郢的城墙狂轰滥炸,寿郢那边的楚军从始至终没有丝毫反应。
再者,根据川北骑兵传回来的消息,这四周也并未埋伏着楚军的奇兵。
『这……什么情况?』
以往每每能精准把握战况的赵弘润,首次心生了迷茫。(未完待续。)
正文 第755章:乐极生悲
四月六日至四月九日,魏军中的投石车部队,对楚国王都寿郢的西城墙展开了狂轰滥炸。
本来,魏军仅有六百架投石车,可齐王吕僖在听说西郊这边魏军占据了绝对优势后,居然派大将『左子彰』领九千名『穆棱军』前来相助。
当然,九千名『穆棱齐兵』,其实并不算什么,令赵弘润感到震撼的,是这支军队押送过来的整整九百架投石车——这已是齐鲁联军所有投石车数量的半数!
“齐王陛下就不怕田耽将军得知此事后暴怒么?”
在接见左子彰的时候,赵弘润玩笑似地问道。
毕竟他与田耽的赌约,在联军的高层将领中并不算是什么秘密,甚至于有些好事之徒还在私底下设下赌局,赌赵弘润与田耽的胜负。
看得出来,左子彰可能平日里与田耽的关系也不错,笑着回话道:“田耽那厮,以往总在我辈面前耀武扬威,润公子若能狠狠挫挫他气焰,倒也是一桩好事。”
赵弘润哈哈一笑,当日便设酒席款待了左子彰。
毕竟齐国的将领,文化素质普遍较高,有时候脱下战袍,看他们温文尔雅的模样,你根本想象不到这竟然是一位手握兵权的将军。
左子彰就是如此,此人的形象,隐隐与赵弘润记忆中的儒将重合,因此,让赵弘润对这位将军的印象大好。
魏军的六百架投石车,再加上左子彰带来的九百架投石车,赵弘润麾下军中便有了足足一千五百架的攻城利器。
当这整整一千五百架投石车朝着楚王都寿郢狂轰滥炸的时候,不得不说这是极其壮观的一幕。
只见轰隆声不绝于耳,成百上千枚石弹,仿佛是一阵石头雨,劈头盖脸地朝着寿郢砸了下去。
别说其他人,就算是赵弘润,亦亢奋地心脏砰砰直跳。
不过楚军那诡异的应对,始终让他感觉疑惑。
甚至于,随着日复一日地轰炸寿郢,魏军将领以及新来的协军将领左子彰,也陆陆续续地察觉到了诡异:他们如此轰炸寿郢,寿郢城内的楚兵居然还不反击?
“去打探一下,公孙珀死后,楚军那边如今是何人在指挥?”赵弘润吩咐左右道。
没过多久,前军便传来了回覆:乃项氏老将,项燕。
『项燕?』
赵弘润心中嘀咕。
要知道楚国项氏一门,虽然世代虎将辈出,但人丁并不算兴旺,这或许是他们为了避免遭到熊氏一族打压的自保手段。
因此,从项燕的年纪判断,他应该是原符离塞上将军项末、新阳君项培、昭关上将军项娈的叔父辈,很难想象这样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将,居然在选择死守城池这种愚蠢的战术。
可让赵弘润不解的是,他这几日来从不间断派出川北骑兵在四周查探,却也并非发现项燕在城外埋伏有什么伏兵。
『难道说,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
抱持着将信将疑的心态,赵弘润眼睁睁地看着寿郢日复一日地被他魏军的投石车狂轰滥炸,一直到终于有一段城墙被魏军的投石车轰塌。
寿郢的城墙被轰塌,魏军自然是大为惊喜,可赵弘润、左子彰、伍忌等人,却是面面相觑。
呆楞了许久后,左子彰表情古怪地说道:“要不是清楚项氏一族在楚国的地位,末将真有些怀疑,公子是不是策反了那项燕……”
“事实上本王也想不通。”赵弘润吸着气,亦百思不得其解。
四月十一日,轰塌了寿郢西城墙那一段城墙的魏兵,士气鼎沸,对寿郢展开了全面攻城。
对于这场攻城战,赵弘润事先在脑海中模拟了许久,无论是川北骑兵用骑射对城内弓弩手的压制,还是魏军步兵抢占城墙的路线。
甚至于,为了配合攻城,赵弘润前几日还派黑鸦众趁黑混入城中,在城内狩猎楚兵制造混乱。
毫不夸张地说,为了这场攻城战,也为了赢得田耽的将旗,赵弘润可谓是拼尽全力。
可事实,却让他大感错愕。
为何?因为魏军居然在首日,就攻上了寿郢的西城墙,将商水军的旗帜插在城门楼长达一个时辰。
自古以来,首日攻城战就取得了如此进展的战事,简直是前所未有。
『楚军……在放水?还是说那项燕见战况不妙,故意卖我一个好,日后好投奔我大魏?』
赵弘润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
毕竟魏国步兵再强悍,可应该也不能在首日就攻破敌国的城池呀,要知道那可是楚国的王都,可不是边境小县。
不过仔细想想,他又觉得楚军实在没有放水的必要,再者,依项氏在楚国的地位,那项燕也断然没可能投奔魏国。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赵弘润百思不得其解。
值得高兴的是,他与田耽的赌约,他算是赢了,虽然他赢得有点莫名其妙。
四月十三日,魏军开始加大对寿郢的攻城力度。
可能是连番被魏军攻上城墙导致楚军的士气普遍低落,以至于魏军的势头越来越凶猛,居然攻入了城中,与楚军在城内展开巷战。
这个消息传到东路军的田耽耳中,田耽惊地连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要知道他至今都没有突破东郊战场上,楚国上将军申屠方与邸阳君熊商二人的联手封锁,可西路魏军那边,居然攻到寿郢城内去了?
『那姬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猛了?』
张着嘴,田耽久久回不过神来。
事实上不只是他,就连齐王吕僖在听说此事后,亦惊喜地无以复加,当即下令麾下齐鲁联军,借着友军魏军的势头,对寿郢北郊展开猛攻。
而寿郢城内,由于魏军攻入城内,城内的贵族们大为惊恐。
这些人不顾楚王熊胥的三令五申,仓皇带着族人与家财从南城门逃离,逃向南方。
城内的贵族这一逃,顿时城内军民军心涣散、民意惶恐,以至于连接两日内,寿郢北郊、寿郢东郊这两处战场,相继被齐王吕僖与田耽攻破。
终于,联军完成了齐王吕僖先前制定的战略:三面猛攻寿郢!
四月十五日,联军从西、北、东三个方向对寿郢展开前所未有的猛攻,成百上千架投石车投入使用,无法估算数量的石弹倾斜在寿郢的城墙上,致使寿郢这座楚国王都,摇摇欲坠。
『终于……终于……』
齐王吕僖坐跨着宝马,亲自在本阵观战。
忽然,遥远的前方传来一阵欢呼声。
“进去了……”
“杀进去了!”
齐王吕僖的眼睛顿时瞪直了,脸上浮现出浓浓的笑容。
他知道那阵欢呼声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他麾下齐鲁两军的士卒,终于突破了寿郢的城墙!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齐王吕僖不由地畅笑起来。
『好!真是好!……寿郢攻破在即,待破了此城,再挥军南下,楚国纵使是不亡国,亦再难有……』
刚想到这,齐王吕僖忽然感觉心口处传来阵阵绞痛。
『怎么回事?我寡人方才大笑,岔了气么?』
齐王吕僖抬起左手,死死按住心口,希望能将这股绞痛按下去。
然而,这股绞痛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愈演愈烈,甚至于,眼前的景物都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他长开嘴,想要大喊出声,但是任凭他怎么发力,嘴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呃……呃……”
就在数十万齐鲁两军兵将皆因为楚国王都寿郢即将攻破而欣喜若狂时,没有人注意到,齐王吕僖左手抓着心口,右手颤抖地抓向远方的寿郢,仿佛想将远方的敌国王都抓在手中。
冥冥中,齐王吕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眼眸中浮现阵阵不甘与苦涩。
『不……还差……还差一点……』
他用颤抖的右手遥遥抓向远方的城池,脸上的痛苦之色越来越浓。
终于,眼前的景物完全变成了一片漆黑。
“噗通……”
一声重物坠落的声音响起。
此时,姬昭正欣喜地望着远处的寿郢,忽然听到身边传来的异响,下意识扭头一看,顿时间,他瞠目结舌,满脸呆滞。
“大……王?”
随着姬昭这一声轻呼,附近那些关注着攻城战的兵将们,纷纷转过头来,他们这才发现,他们齐国历史上最杰出的君王,竟在众目睽睽的情况下跌落马下。
本阵附近数千兵将鸦雀无声,难以置信望着他们的王,从马背上跌落在地,久久没有再动弹。
“大王?!”
“大王!”
“大王!”
在一阵呆滞过后,齐鲁两军的本阵大乱,数万后军士卒听到身后方的呼喊,亦是呆若木鸡。
大约半个时辰后,『齐王落马晕厥』的消息,迅速传到了赵弘润耳中。
此时,赵弘润正在倾听着前方魏军传回来的战报,毕竟此刻他麾下的军队,早已攻到了寿郢城内,毫不夸张地说,寿郢这座楚国的王都,已然是联军的囊中之物。
可就在这个时候,宗卫吕牧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急匆匆地来到赵弘润身边,附耳对后者低语了几句。
足足数个呼吸,赵弘润张大着嘴,满脸呆滞。
他看看眼前那座即将攻陷的楚国王都寿郢,再看看满脸凝重的吕牧,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精彩。
『居然在这种时候?……你在逗我玩?!』
“加紧进攻!今日给本王拿下寿郢!”
丢下一道严令,赵弘润面色铁青,拨转马头朝着北郊齐鲁两军的方向而去。(未完待续。)
正文 第756章:时代的终结
当赵弘润一行人骑着战马来到齐鲁联军的军营时,整座军营早已进入警戒状态。
那些军营哨塔上的齐国弓弩手,亦纷纷将弓弩对准了赵弘润一行人。
“御——”
赵弘润勒住缰绳,逐渐放缓速度,冲着不远处的齐国士卒喊道:“本王乃西路魏军统帅姬润,有要事前来,速速放行。”
话音刚落,营门迅速开启,一名将领急匆匆地走了出来,来到赵弘润面前拱手抱了抱拳,语气沉闷地说道:“末将乃飞熊军张武,奉左相之命,等候润公子。”
『六哥的人?』
赵弘润微微一愣,随即便他释然了:显然是他六哥姬昭早猜到他会前来,因此特地派人前来接应。
毕竟像齐王吕僖无故晕厥跌落马下这种事,赵弘润又岂会不来?
“唔。”赵弘润朝着张武点了下头,随即皱眉问道:“现下情况如何?”
飞熊军的将领张武苦涩地摇了摇头,随即,从旁边几名士卒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了马,冲着赵弘润抱拳说道:“事态紧急,左相大人请润公子到后即刻前往帅帐。”
“劳烦带路。”
“岂敢。……请。”
在飞熊军将领张武的带领下,赵弘润一行人顺利地穿过齐军大营,前往营地深处的帅帐。
期间,赵弘润用目光打量着沿途所遇到的齐鲁两军士卒,隐隐发现,这些士卒一个个士气低落、眉宇间仿佛有什么忧愁,以至于整座军营,总感觉有些死气沉沉,不像前几次来时那样朝气蓬勃有活力。
『看来齐王吕僖的事故,已传遍了全军么?……不太妙啊。』
赵弘润深深皱了皱眉。
要知道这个年代的军队,“领袖效应”对普通士卒的影响尤其巨大,比如齐王吕僖、比如寿陵君景舍,在有这等充满璀璨光环的领袖带领下,士卒们往往会因为『有幸在这种大人物麾下听用』而情绪亢奋,使得能发挥出比平时更出色的实力。
而反过来说,一旦似这等引以为傲的英雄、领袖发生了什么不测,那么整支军队也会更快地垮掉。
一种类似信仰崩塌的现象。
而如今,齐王吕僖当着数万乃是数十万齐鲁联军的面,在众目睽睽之下无缘无故从战马上跌落下来,可想而知对这二十几万齐鲁联军造成了怎样的震撼。
『若此时楚军顺势反攻,恐怕这齐鲁两军要一败涂地……』
赵弘润心中暗自焦虑,可眼下他也没什么办法,毕竟齐王吕僖的人格魅力实在影响太大,再者,眼下他急着去探望齐王吕僖的情况,也没心思插手这种事。
大约一刻辰后,赵弘润一行人在张武的指引下来到了军中的帅帐。
只见此时此刻,齐王吕僖所在的帅帐早已被飞熊军所团团包围,严密保护起来,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魁梧精锐的飞熊卫士。
“来者何人?”一名飞熊军的军官瞧见赵弘润一行人,当即一挥手,使附近的飞熊卫士围了上来。
纵使是在齐军大营,面对着张武这位飞熊军的将领,那些飞熊卫士依然如此谨慎提防,可想而知这件事的重大。
“都退下。”张武策马来到队伍前方,介绍道:“这位乃是西路魏军统帅姬润公子,本将军奉左相之命,指引姬润至此,放行!”
那名飞熊军军官也没有废话,当即派一名飞熊卫士到帐内通禀,片刻后,那名飞熊卫士走出帅帐,大声喊道:“有请姬润公子。”
听闻此言,赵弘润翻身下马,整了整衣冠,走向帅帐。
此时,卫骄等几名宗卫亦想跟随,却被那名飞熊军的军官拦了下来:“请姬润公子恕罪。”
赵弘润理解地点点头,转头对身后的宗卫们以及肃王卫们说道:“卫骄,你们在这等。”
卫骄等宗卫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放心让自家殿下离开视线范围。
不过他们也能明白此刻这些飞熊卫士的紧张,谁让齐王吕僖眼下处在性命攸关的时候呢。
想到这里,卫骄等人点点头,识趣地向外围退离了些许,与帅帐抱持一定距离。
而此时,赵弘润已迈步走入了帅帐。
只见此刻帅帐内,那是人满为患,无论是鲁国国主公输磐还是诸鲁国公卿,亦或是齐国右相田広,将领田讳,以及赵弘润的六哥姬昭,但凡是资格进入这顶帅帐的人,皆挤在里面,以至于帐内乱哄哄一片。
『齐王吕僖,不会已经挂了吧?』
赵弘润探头探脑地张望了几下,他隐约瞧见,齐王吕僖正躺在帐内的卧铺上,有一名看似是医者的老人诊断着。
让赵弘润暗自松了口气似的是,齐王吕僖似乎还有一口气,尚能说话,只是声音十分虚弱。
而此时在齐王吕僖卧榻前,右相田広等一帮齐国公卿跪在地上嚎哭——一群老大不小的人了,抓着齐王吕僖的手嚎嚎大哭,眼泪与鼻涕横飞,仿佛跟天塌下来似的。
唔……话说回来,对于齐国而言,若齐王吕僖驾崩,还真天塌下来还真没多大区别。
赵弘润微微皱了皱眉,遂不动声色向角落走了几步,他可不想那些人的眼泪鼻涕溅到他身上。
而此时,田讳注意到了赵弘润的到来,在冲着后者点点头作为打招呼后,附耳对躺在榻上的齐王吕僖低声说了几句。
此后,就听到齐王吕僖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好了好了,寡人还没死呢,都瞎哭什么?……姬润小家伙,到寡人这边来。”
这下子没办法了,赵弘润长吐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穿过人群,他格外注意自己的衣袍,免得沾上那些人的口水、鼻涕、眼泪。
“小家伙,寿郢那边的情况如何?”
待赵弘润走到榻边,齐王吕僖率先询问此事。
赵弘润并不在意吕僖那句『小家伙』称呼,因为这是一句比较亲近的称呼,他早已从他六哥姬昭口中得知,这位齐国陛下对他可是格外喜欢的,恨不得再弄个女儿出来让他当第二个女婿。
拱了拱手,赵弘润正色说道:“齐王陛下放心,除了我魏军以下,田耽将军的军队亦已攻入城中,寿郢已是我联军囊中之物。……来时,小子已下令猛攻,不出意外的话,今明两日,便可攻陷此城。”
“好,好,好。”齐王吕僖连说了三个好字,随即摇摇头苦涩一笑,自嘲说道:“事到关键,却出了这等岔子,寡人……呵呵呵,寡人实在是……”
见吕僖的情绪逐渐变得有些激动,坐在榻旁的老医者当即提醒道:“大王,不可再心激。”
齐王吕僖沉默了片刻,虚弱地挥挥手说道:“都退下吧。……请国主留步,田讳,我儿,你二人也留下。”
他口中的『我儿』,指的便是他的女婿姬昭。
听闻此言,帐内众齐国公卿又哭了一阵,这才怏怏地离开帅帐。
这一幕,让赵弘润暗自鄙夷:忠诚,岂是在这种时候装模作样抹几把眼泪?
期间,赵弘润注意到齐国右相田広在离开帐篷时,那满脸哀伤中所深藏的一抹愤懑之色。
想来事到如今,谁都看得出来齐王吕僖要交代后事了,这就意味着此刻留在帅帐内的,将会是托孤之臣,显然那位右相田広没有捞到。
待等诸人离开之后,齐王吕僖在鲁国国主公输磐的帮助下艰难地坐起来,随即,他叹息着对公输磐说道:“国主,寡人不成了……”
“兄长。”鲁国国主眼眶泛红,看得出来表情不像是作伪。
这也难怪,毕竟据说吕僖与公输磐相识数十年,当初吕僖还是公子的时候,便与当时在临淄当质子的公输磐交好,后来吕僖登基为王,在他的帮助下,公输磐亦成为了鲁国的国主。
从那一刻起,齐鲁两国的关系变得更加稳固,齐国亦迎来了最鼎盛的时代——齐王吕僖称霸中原的时代。
数十年的兄弟之情,如今听闻眼前这位不是兄长却胜似兄长的齐王说出那样的话,纵使是公输磐贵为鲁国国主,亦不由地老泪纵横。
“……此番未能覆灭楚国,实在憾事。寡人过世之后,我儿将总摄大齐国事,虽此子并非寡人所出……”说到这里,齐王吕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对公输磐说道:“看在齐鲁百年交好的份上,往国主日后多多帮衬。”
“这个应当、这个应当……”公输磐连连点头。
此时,齐王吕僖又将姬昭与田讳叫到面前,嘱咐他俩道:“寡人那几个年长的儿子,皆不成器……幼子『白』,年方五岁,尚有几分聪姿,若能辅,则辅之,若不能辅,我儿,你与嫆姬之女,他日为我大齐之王。”
听闻此言,姬润面色大变,慌忙跪倒,连声说道:“小婿岂敢有那非分之想?……大王放心,有小婿在世一日,大齐,永世是吕氏之齐!”
『……』
赵弘润在旁看得真切,不由地暗自苦笑了一声。
他不得不承认,齐王吕僖这招以退为进玩地的确地巧妙,区区两句话就将他六王兄的心给骗了过去。
好了,这下子就算是他有心想让他六哥或某个尚未出世的侄子上位也没戏了,毕竟这位六哥的脾气性格,赵弘润还是很清楚的。
『高明!』
赵弘润暗自撇了撇嘴。(未完待续。)
正文 第757章:时代的终结(二)
“小家伙,你以为寡人是在用计赚你王兄么?”
冷不丁,齐王吕僖目视着赵弘润问道,或许是他注意到了赵弘润在那一瞬间所流露出的嘲弄的表情。
赵弘润愣了愣,淡淡说道:“齐王陛下误会了。”
齐王吕僖摇了摇头,说道:“无论你误会与否,寡人都要将这件事说清楚……我大齐建国于泰山东数百年,祖宗的基业,岂可坏在寡人手中?”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姬昭与赵弘润二人,遗憾地说道:“若寡人膝下众子有你兄弟这般聪姿,寡人大可放心,只可惜寡人那几个儿子皆不成器,唯有幼子白尚具几分聪慧……”
说罢,他转头又望向姬昭,正色说道:“姬昭,你虽是魏国王子,但你娶了寡人的爱女,亦是寡人半子,日后你与嫆姬所生子嗣,亦具我姜姓吕氏之血……若公子白亦不成器,你便细心教导你与嫆姬之子,寡人这番话,天地可鉴!”
听着齐王吕僖慷慨激昂的话,姬昭感动地说不出话来,就算是赵弘润,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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