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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第4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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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塍暗暗说道。
虽然感觉有些可惜,但倘若因为追击溃败的韩军而被其冯颋军的骑兵有机可乘,这就不值得了。
想到这里,他不再理睬那些逃离的韩军士卒,将目光投向战场上那些已被鄢陵军包围的韩兵。
十月二十五日,魏将屈塍进攻丹水,击破韩将上党守冯颋,斩杀敌兵近万,攻陷冯颋军的丹水大营。
遗憾的是,冯颋军在撤离前,放火烧了营内屯粮地,以至于魏军并没有从冯颋军手中抢到多少粮食。
但不管怎么说,迄今为止,暴鸢、靳黈、冯颋三位『北原十豪』,皆在肃王军手中吃了败仗,这使得『魏公子润』的威名愈发响亮。
然而,即便击败了冯颋军,但肃王军的粮食问题,还是没能得到解决。
正文 第945章:决断
『PS:对的,还差三个加更。不过请先让作者缓缓,年后的事情较多,真的很累。』
————以下正文————
战胜了韩将上党守冯颋的军队,并且攻克了冯颋军的丹水大营,这固然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然而这场胜利,并不能缓解肃王军在军粮问题上的窘迫。
十月二十六日的上午,鄢陵军的诸将们来到泫氏城的城守府,拜见肃王赵弘润,并向后者禀告军队内士卒们的情绪——军中粮草告罄的秘密,终于掩藏不住了。
“如何走漏消息的?”
在接见屈塍、晏墨、邹信、孙叔轲等鄢陵军将领时,赵弘润询问他们道。
鄢陵军的后勤粮草,一向由副将晏墨与第三营营将孙叔轲二人共同管理,在听到赵弘润的询问后,孙叔轲恭敬地回答道:“是后军一些士卒在不经意提起的……”
旁边,宗卫长卫骄听闻后皱眉问道:“是奸细么?”
不怪卫骄这么问,毕竟中原各国历来都有向敌对国渗透奸细,让这些奸细假冒本地人去投军,方便掌握敌对国军队的动向,并且在关键时给予敌军非武力上的打击。
就比如说燕王赵弘疆麾下的山阳军中,就曾抓到过不少的奸细,这**细曾一度趁机想烧掉山阳县的粮仓,只可惜行迹暴露,最终被燕王赵弘疆吊死在山阳的城门楼。
但按理来说,商水军、鄢陵军、游马军在这方面的隐患都相对较小,毕竟商水军与鄢陵军皆是楚人出身,这些楚人在投奔魏国之后已取得了『商水魏人』的身份,而游马军的选拔,也是在商水本地吸收当地青壮训练而成,都属于是魏国南部的军队,想来地处北方的韩国并没有什么渠道或办法,将奸细送到商水郡。
果不其然,晏墨闻言后摇了摇头,正色说道:“这方面的猜测我已证实过,那些说漏嘴的士卒,是在铚县、相城时期投奔我军的第三期士卒,彼此都认得,并没有面生的人。”
“唔。”
赵弘润点了点头,其实他一开始就不觉得会是奸细,毕竟他麾下的军队乃是魏国南部的军队,倘若这样韩国都有办法地跨大半个魏国渗透奸细,那韩国在这方面未免也太神通广大了。
很显然,这是负责分派食物的某些士卒没有管住嘴所致。
“那些士卒呢?”赵弘润问道。
孙叔轲抱了抱拳,正色说道:“已被看押起来,等候殿下发落。”
赵弘润闻言想了想,忽然挥挥手说道:“算了,放了他们吧。”
“这……”孙叔轲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仿佛是猜到了他的心思,赵弘润淡笑着说道:“多半是无心之失,就莫要过多责罚,坏了军中的氛围。……只要不是奸细作祟即可。”说着,他见孙叔轲脸上仍有迟疑之色,遂又补充道:“再说了,那些士卒所说,也并非造谣不是么?这个问题,迟早会被军中兵将们所知,只是早晚的区别罢了。”
听闻此言,孙叔轲转头望向晏墨,因为在鄢陵军中,屈塍只负责统领全军,其余鄢陵军上上下下大小事务,皆由副将晏墨主抓,包括士卒违反军纪时的惩罚。
只见在看到了孙叔轲的神色询问后,晏墨想了想,说道:“既然殿下不予追究,那么此事就到此为止。……不过这些士卒影响了军中士气,违反了我鄢陵军的军纪,就罚仗责二十吧。”
“遵命。”孙叔轲抱了抱拳,退回站列。
对此,赵弘润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是鄢陵军的内务事,既然他已将兵权下放,就不会过多干涉鄢陵军或者商水军内部的事,更何况晏墨在整肃军纪这方面做得十分出色。
而此时,鄢陵军第二营营将邹信见先前的话题已经结束,遂站出来抱拳说道:“殿下,我军粮草竭尽之事,或多或少已被军中士卒所知,末将以为,当提前有所准备。”
“唔。”赵弘润闻言应了一声,用手抹了抹脸,问道:“目前,士卒们的士气如何?”
邹信抱了抱拳,沉声说道:“可能是接连打了几场胜仗所致,军中士卒即便隐约得知我军粮草竭尽,但于士气方面并无多少影响……不过末将担心,一旦我军的食物告罄,军中士卒即便不至于出现溃逃的情况,但也难免会出现违反军纪的事。”
他并没有直说是什么违反军纪的事,但在场的诸人大致可以猜得出来:作为身经百战、仍无一场败仗的肃王军,荣誉与骄傲使得军中士卒出现溃逃的可能性非常小,但不能保证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这些士卒为了活命,会不会抢掠当地韩民的食物。
别以为肃王军就真的是王道之师,事实上,只是因为统领这支军队的总帅乃是威望极高的肃王赵弘润,而赵弘润又奉行『兵不扰民』的原则,因此肃王军的兵将才会对敌国平民秋毫无犯。
但若是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难保军中的兵将不会做出违反军纪的行为。
最坏的结果,可能千人将或以上级别的将领还会包庇麾下的士卒,毕竟在大多数的将领们眼里,敌国平民的死活,又怎么及得上与自己出生入死的麾下兄弟们的死活呢?
倘若这些千人将或以上级别的将领包庇麾下士卒的恶行,缄口不提此事,那可就太糟糕了,纵使赵弘润都没办法第一时间发现,除非他派青鸦众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麾下的兵将。
『看来此事已迫在眉睫……』
皱了皱眉,赵弘润点头说道:“本王知道了,诸位将军且退下歇息,容本王思忖一日,无论如何,明日都会有决定。”
“是!”诸将闻言,恭敬地抱拳告退。
待鄢陵军的诸将离开之后,宗卫吕牧很识趣地取出地图,平铺在桌案上。
眼瞅着桌案上那份地图,赵弘润深深地皱紧了眉头。
不得不说,尽管他麾下肃王军接二连三地击败了暴鸢、靳黈、冯颋三位韩国北原十豪麾下的军队,但似这种战术上的胜利,完全无法扭转战略上的不利所导致的恶劣局面。
若是有充足的食物,肃王军就是一支虎狼之师,别说攻克北边的长子城,赵弘润甚至有自信攻占太行山山间栈道,横跨太行山打到韩国的邯郸郡去。
可问题就是,没有食物。
“殿下,快至十一月了,不出预料,天气将愈发寒冷,殿下要早做决断。”向来话少而精辟的宗卫周朴,在旁提醒道。
听闻此言,赵弘润更是愁眉不展。
可不是嘛,眼下已经是十月二十六日,这个时候的魏国国内,陆续已刮起寒冷的西北风。
幸亏这是在上党,是被太岳山与太行山等山岭团团包围的上党,以至于来自北方高原的寒冷空气暂时无法跨越高山,侵袭整个上党盆地。更别说肃王军如今所在的,被发鸩山与羊头山夹在当中的这片泫氏盆地、或者说长平盆地。
地貌使然,使得明明是临近十一月的天气,但白昼里的温度仍像是在九月、十月,唯独在夜里,气温骤降,才会让人惊悟,眼下已经是临近深冬的季节。
而一旦等到天降大雪,肃王军的处境就更为艰难了,别以为冰雪可以封住韩国的骑兵,事实上,运用骚扰偷袭战术的韩国骑兵,是不会被冰雪封死的,会被封死的,是游马重骑——重骑兵在被冰雪覆盖的战场上,是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的。
而若是失去了游马重骑的庇护,肃王军还剩下什么仰仗?连弩?这玩意面对四处游荡的韩国轻骑,又有几分威慑力可言?
因此,在肃王军面临更艰难的处境之前,赵弘润必须打破这个僵局,在寒冬以及冰雪来临之前,得到足够的食物,至于继续进兵,那可能就是明年的事了。
而如今,摆在赵弘润面前的有三条出路:其一,攻打长子城;其二,攻打高狼;其三,从背后攻打孟门关。
平心而论,这个时候攻打长子城并没有什么意义,就算赵弘润费心费力打下这座城池又如何?韩将冯颋在城破之前,势必会放火烧掉城内的粮草。
相比之下,攻打高狼,顺势进攻天门关,只要能攻破这座关隘,那么,肃王军就能从天门关外那支魏军——南梁王赵元佐麾下的北二军得到军粮。
攻打孟门关也一样,只要能攻破这座关隘,肃王军也可以从燕王赵弘疆麾下的山阳军得到军粮。
最终,赵弘润选择了进攻高狼,尽管他很清楚韩将暴鸢在高狼势必已筑造了许多防御设施。
原因很简单,因为泫氏城通往高狼的道路,是一条平坦而畅通的大路;而泫氏城通往孟门关的道路,则是一条崎岖而绵长的狭谷,难以发挥肃王军十万之众的兵力优势。
“就高狼吧!……回师,返攻高狼!”
在沉思了半响后,赵弘润用手指敲着桌子,终于做出了决定。
不可否认他心中有些忐忑,毕竟平坦而通畅通的大路,并非只对肃王军有利,对韩国的骑兵更为有利,而要命的是,这一带的韩国骑兵,可是有两万余——冯颋军韩骑七千、暴鸢军韩骑一万五。
在近两万两千韩国骑兵的追击堵截下,向南撤离,进攻高狼,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得不说,这需要赵弘润好生谋划一番,最好能想出什么办法,让暴鸢、靳黈、冯颋三位韩将无法察觉他的意图。
正文 第946章:谋定而动
自在丹水被肃王军击败后,冯颋军便一分为二,拆成了两支军队。
其一便是在『丹水之战』中新村的冯颋军步兵,步兵与弩手混编,约仍有一万三四千左右,至于另外一支,便是那七千名韩骑。
这七千韩骑,由冯颋麾下将领费杨率领,加入到了骚扰肃王军的队伍当中,这支骑兵与暴鸢军的一万五千骑兵,分布在泫氏城周边一带,对离城或离城的肃王军小股兵力伺机展开进攻。
比如说,时不时就要到丹水取水的肃王军士卒,亦或是外出巡逻、监察四方的肃王军士卒。
没办法,没有骑兵,就意味着外野的丧失,哪怕是外出巡逻的肃王军士卒明明看到远处有韩国骑兵的踪影,也没有任何办法。
若己方人数多,韩骑在用弓弩骚扰一番后转身就走,肃王军的士卒们单凭两条腿,根本追不上那些韩骑;可若是己方兵力并不占优,那么情况更加糟糕,那些韩骑就会像闻到血性的狼群一样扑上来,将这股魏兵一口吞掉。
不得不说,肃王军在这方面损失了不少士卒。
要知道,自肃王军一路进兵以来,在『皮牢关之战』、『泫氏城之战』、『丹水之战』这三场战事中,其实并没有损失太多的兵力,尤其是后两场战事,可以说是一面倒的碾压。
但是在外野的交锋上,肃王军却吃了大亏,这就是没有骑兵援护的结果。
或许有人会说,游马重骑卸下重甲,不就是一支轻骑兵么?
这话倒也不假,但问题是,卸下了重甲的游马军,凭什么去战胜四倍余的韩国骑兵呢?
要知道,游马军其实也只是一支训练不久的新军,别看它能一次次地制霸战场,那都是因为那套坚厚沉重的铠甲。
没有这身铠甲,游马军拿什么跟经验老道的韩国骑兵拼杀?
所以说,让『游马军卸下重甲转换成轻骑』的做法,是非常不明智的,没有了重甲的游马军,哪怕是面对相同兵力的韩国骑兵,也难以保证胜利,更何况面对四倍以上的韩国骑兵。
至于鄢陵军新组建的那支两千余人的骑兵也是如此,这是一支穿着步兵重甲、由鄢陵军步兵所组成的骑兵,步兵的重甲,能够保护这些刚刚转变为骑兵的新兵,使其在与韩国骑兵两军对冲的时候取得一些装备上的优势,但论战术,韩国骑兵可能有一百种办法玩死这支新晋魏骑。
正因为这几点,使得肃王军在外野交锋上,始终处于劣势,这让赵弘润一度非常后悔,后悔于怎么就没有将川北骑兵召来。
倘若有一万川北骑兵在旁,赵弘润岂能容忍韩国骑兵如此肆无忌惮地穿行于这片土地,在诸魏军的眼皮底下,来去自如?
不过话说回来,当时赵弘润也没办法,毕竟那是考虑到秦国有可能贼心不死,再次组建军队进攻河东郡以及三川郡,因此,赵弘润将川北骑兵部署在川雒一带,方便在秦军再次进攻的时候,及时出兵阻止。
或许是赵弘润杞人忧天、想得太多,他总感觉三川郡境内的乌须王庭与『羯部落』、『羚部落』,跟秦国的关系有些暧昧,尽管这三者当时迫于他的恐吓,曾联合出兵,促成了『二十万秦军命丧于三川郡』这件事。
至于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赵弘润打算向韩人推出『重骑』这款新型的骑兵兵种,他希望韩国在看到游马重骑的霸道后,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将国内的骑兵也打造成重骑兵。
基于这个不可告人的目的,赵弘润怎么可能会让川北骑兵来跟游马重骑抢风头呢?万一韩人在看到川北骑兵的战斗力后,坚定地走上了『轻骑』这条发展道路,那赵弘润『吹捧重骑』的战略计划可就完全泡汤了。
所以说,造成如今这种局面,也算是赵弘润自己导致,怨不得别人。
冯颋麾下骑将费杨率领七千骑兵的加入,使得暴鸢军骑兵对肃王军的骚扰,力度变得更强,让肃王军派往外野巡逻的魏卒,感到了更大的压力,一度从之前的百人队伍,飙升为千人部队。
因为百人队伍根本挡不住韩骑的骚扰:一百名魏兵在外野碰到相同人数的韩国骑兵,倘若前者距离本营较远,那么就必死无疑,几乎不会有幸存者能返回军营。
但倘若是千人队碰到了游荡的韩国骑兵,那么就有一定的存活几率,哪怕韩国骑兵像闻到血腥的狼群那样蜂蛹而至,只要人数别超过千人,这股千人队的肃王军士卒还是有一定存活机会的。退一步说,哪怕最终不敌于韩骑,也能从这些韩骑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而事实也证明,到派出去巡逻的魏军队伍人数飙升到千人队之后,韩骑便不再选择冲锋,顶多就是在远处射几箭,若是没有什么机会的话,他们最终会选择离开。
也难怪,毕竟骑兵与步兵那可不是等价的,韩国骑兵可不希望用他们的性命去交换魏国步兵的性命——在『泫氏城之战』已充分证明,结阵状态下的魏国重步兵,战斗力可是相当惊人的,或许一百名魏兵无法抵挡住一百名韩国骑兵的冲锋,但一千名魏兵,却有可能挡住一千名韩国骑兵,并借助弩兵,对韩国骑兵造成人员伤亡。
于是,近几日肃王军派出去的巡逻队伍,往往都是千人队打底,有时甚至是接连派出两支千人队,相互呼应。
这样的应对,让韩国骑兵猎杀落单魏军队伍,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十月二十七日,冯颋与暴鸢取得了联系,二人在丹水下游的一片林子里见了面。
待来到约定的地点,冯颋发现仅只有暴鸢与其护卫,却不见靳黈的踪影,心中颇有些纳闷,问道:“靳黈呢?”
“不清楚。”暴鸢摇了摇头,说道:“前两日,靳黈的余部还部署在泫氏城通往孟门关的那条狭道,据在那片山林埋伏了两天两宿,原以为魏公子润会派兵袭击孟门关的后方,没想到……白费工夫。”
听闻此言,冯颋哑然失笑。
要知道在近几日这种天气下,在山林里埋伏两天两宿,这可不容易,毕竟盆地地带晚上的温度与白天的差距非常大。
“靳黈这是要拼命啊。”冯颋摇了摇头,随即释然般笑道:“也难怪,皮牢关、泫氏城,他接连在那位魏公子润手中吃了两场败仗,想来是迫不及待要挽回些颜面……”
“败仗……么?”暴鸢咂了咂嘴,随即似笑非笑地说道:“听说你在丹水见识到『商水游马』的恐怖了?”
听闻此言,冯颋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在瞥了一眼暴鸢后,颇有些闷闷不乐地说道:“啊,出乎预料……在那支厚甲魏骑面前,步兵简直是毫无抵挡之力,只是一眨眼,整条防线都被撕裂,此刻回想起来,我仍心有余悸……不过这支魏骑的耐力有点问题。”
暴鸢闻言不以为意地说道:“人马皆披着刀枪不入的厚甲,马力如何能持久?不过……不知你是否看到魏军的战术,那支游马魏骑,几乎都是与步兵一起出动,当游马魏骑跑不动了、陷入重围的时候,魏军的步兵及时地插上,援护了这支骑兵……这个想法,相当出色啊。”
“……”冯颋诧异地看了一眼暴鸢。
可能是猜到了冯颋的心思,暴鸢笑着说道:“我可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只是觉得,商水游马这支魏骑,相当出色。……你也见识过了,这支魏骑在战场上那横行无阻的霸道。”
冯颋徐徐点了点头,皱着眉头问道:“你莫非想效仿商水游马,也筹建一支这样的骑兵?……拾人牙慧这种事,啧。”
“那又怎样?”暴鸢笑着说道:“魏国曾经不也效仿我国的骑兵,私下筹建了砀郡游马么?……我大韩不缺战马,魏公子润能筹建五千骑重甲骑兵,我大韩就能筹建五万骑。”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几许神往之色,喃喃说道:“试想一下,五万骑这样的骑兵,若出兵北原……北燕外的『山戎』、『东胡』,上谷外的『林胡』,雁门外的『大戎』、『小戎』、『北狄』,这位外戎何足惧哉?”
说着这话时,暴鸢眯了眯眼睛,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不可否认他是有私心的。
要知道,韩国虽然强大,但是收到的外部威胁也远比魏国要大,魏国曾经顶多只有一个三川的川戎,可韩国呢,北方高原上到处都是垂涎韩国富饶的外戎,正因为这样,北原十豪中最擅战的三位,一直以来都坐镇雁门、上谷、北燕三地,确保外戎无法威胁到韩国。
倘若效仿魏国的游马重骑,韩国也组建一支重骑兵,暴鸢自认为能够重创北方的外戎,而这些外戎一旦遭到重创,『雁门守』、『上谷守』这两位效忠韩王然的北原十豪就解放了,到时候,就算是『釐侯韩武』,也没有理由再强行让这两位驻守在韩国的北疆。
而『雁门守』、『上谷守』这两位北原十豪若是返回邯郸,暴鸢绝不相信还有人能够撼动他所效忠的主君韩王然的地位。
显然,冯颋也是猜到了暴鸢的意图,当即将话题又兜了回来:“想效仿商水游马组建一支那样的骑兵,花费可不小……先不说这个了,那位魏公子润那边,有什么动静么?”
“毫无动静。”暴鸢摇了摇头,说道:“最近几日,魏军被你我两军的骑兵骚扰地厉害,一出动就是千人队,而且出动频繁,也不晓得是不是打算与我军骑兵争夺外野。”
“用步兵与骑兵争夺外野?”冯颋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表示魏军想得有点多。
不过在仔细思忖之后,他便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不太对啊……这都快十一月了,那位魏公子润,难不成是打算困守这一带?可……可他没有粮草,十万魏军难道喝西北风么?”
“对此我也是想不通啊。”暴鸢闻言感慨地说道:“按照常理,魏公子要么打高狼,要么打孟门关,相比之下我还是觉得他攻打高狼的可能较大。……我曾以为,他在率军踏平了你的丹水大营后就会选择撤兵,可没想到,他居然按兵不动……难不成,他打算用泫氏城内那些平民充当军粮么?这可有点……”
“那不至于。”冯颋摇了摇头说道:“魏公子润麾下的魏军,军纪严明,一路上也从未听说他们抢掠我国的平民……我怀疑,他可能有什么诡计。”
“魏军的一切举动,皆在你我麾下骑兵的监视下,我就不信他有什么办法,能在你我眼皮底下偷袭高狼。”暴鸢笑着说道。
“说得也是。”冯颋笑着点了点头。
二人笑了一阵,不知为何,脸上的笑容皆徐徐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神色。
沉默了良久,暴鸢舔了舔嘴唇,忽然问道:“魏军那些派出来的千人队斥候……你说他们回到泫氏城了么?”
“好似没有相关的禀报……”冯颋咽了咽唾沫,回答道。
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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