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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第6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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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那两个女人的争执,在你眼中竟比你此刻身处的处境还要令你感到棘手?』
瞅着面前这个儿子,魏天子颇有些哭笑不得。
“你到底有没有解决的办法?没有我就走了!”见其父皇看着他摇头发笑,赵弘润没好气地催促道。
“什么态度?!这就是你向朕请教的态度?”魏天子好不容易又有了作为老子的尊严,端起架子唬道,只可惜赵弘润毫不买账。
对此,魏天子也无法子,在摇了摇头后,正色说道:“选芈姜吧。”
『这么干脆?』
赵弘润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魏天子,他还以为他父皇会故意拿捏他一阵,调侃戏弄一阵,没想到居然这么干脆就给出了建议。
只是,为何是芈姜?
瞅了眼魏天子,赵弘润表情古怪地说道:“父皇,你不会是真的怕了暘城君熊拓吧?”
这话绝非信口开河,毕竟暘城君熊拓若是发起疯来,那可是相当可怕的,当初魏国就深受其害,被那个疯狂的楚国公子报复了整整十年。
听闻此言,魏天子顿时气噎,没好气地说道:“当年我大魏衰弱,故而不与熊拓正面交锋,你以为朕当真怕了熊拓那厮?……如今我大魏有四十万精锐,就算是熊拓要做些什么,他也得掂量掂量!”
“那可不见得。”赵弘润表情古怪地说道:“儿臣回大梁的时候,熊拓就率军前往楚东夺权了,搞不好已夺了楚国大权,那时候若惹怒了他,恐怕要面对的,可就不是楚西,而是整个楚国了……”
“你这劣子,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魏天子没好气地说道。
见父皇隐隐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赵弘润不敢再用言语刺激,岔开话题问道:“倘若选择芈姜,秦国那边如何交代?”
听闻此言,魏天子也收起了脸上故作羞恼的表情,淡淡笑道:“交代?交代什么?让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秦国公主失去了「肃王妃」的位置?”
这一句话,顿时让赵弘润犹如醍醐灌顶。
对啊,秦少君赢璎,对外身份仍然是秦国的储君,怎么可能一直住在魏国,又不是质子。
“既然你向朕请教,朕就教你一个法子……你不妨先向公孙起、王戬、赢镹等秦人透露口风,假意迎娶那少君为肃王妃,但前提是此女必须留在大梁,你看秦人同意不同意。”
“可若是秦国……同意了呢?”
“简单,放出一个谣言即可,说秦国遣秦少君作为质子。”魏天子眯着眼睛说道:“秦人好面子,为了澄清,肯定立即召回秦少君,到时候你就可以将此事作为把柄,拿捏秦国的态度,最终秦国只是选择放弃肃王妃。”
『老狐狸……太狠了这招。』
听了魏天子的话,纵使是赵弘润也不得不要说一个服字。
只是这样一来,岂不是亏待了秦少君?
想到要耍这种阴谋手段让秦少君失去肃王妃,赵弘润多少也有些不忍心,毕竟他看得出来,秦少君对得到正室这个名分颇为上心。
仿佛是看穿了赵弘润心底的不忍,魏天子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不忍心?呵!其实你的顾虑大可不必。据朕所知,秦少君的幼弟体弱多病,秦王并不放心将储君之位传于幼子,至少若干年内,秦少君是没办法在我大魏久住,你就以这件事,设法稳住她,若干年内,可保相干无事……至于嫡庶之别,不妨设立双嫡子,二女何人先诞下子嗣,其子便封为肃王府世子,另外一女之子,则继承「商君」之爵。”
听闻此言,赵弘润有些恍然:原来老头子早就给他铺设好了。
“那若干年之后呢?”赵弘润又问道:“若干年之后,赢璎摆脱了秦少君位置,又该如何?”
“这事啊,到时候再从长计议。”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赵弘润,魏天子意味深长地说道:“若干年后,谁知道到时会是什么情况呢?”
“唔……”赵弘润点了点头。
他必须承认,他这次前来请教他父皇确实是明智的选择。
谁曾想,他父皇居然早就替他铺设好了。
只是他不知,他父皇给他铺设的,比他想象的要多。
正文 第1284章:解决内事
在经过魏天子的指点后,赵弘润这几日来的迷茫一扫而空。
他不得不再一次承认,他父皇在某些方面的手腕,比他厉害的不止一星半点。
告辞了魏天子,赵弘润带着沈彧与卫骄二人返回凝香宫。
与离开时的忧心忡忡不同,待赵弘润回来的时候,显得精神奕奕,这难免让秦少君、芈姜二女有些紧张——她俩都不是傻子,一看赵弘润的神色,就猜到这位日后的夫君可能已经做出了决定。
于是在接下来的半天时间内,二女都显得颇为乖顺,不敢再做什么。
在凝香宫用完晚膳,赵弘润领着诸女向沈淑妃告辞。
期间,沈彧向沈淑妃表达了他即将离开大梁前往商水担任军职的决定,得到了沈淑妃的耳提面命般的一番勉励。
待回到肃王府后,卫骄自去召集宗卫们,打算为即将前赴商水的沈彧摆酒送别,今夜大概是要一醉方休。
而赵弘润呢,则让卫骄等人前去准备,而他自己则将秦少君与芈姜唤到了书房,关上房门,希望与这两位未来的妻子好好谈谈。
别说,仿佛是预感到了什么,秦少君与芈姜都有些紧张,毕竟这次交谈,或将决定她们在肃王府的名份。
“坐。”
来到书房的内室,赵弘润示意秦少君与芈姜在一张案几旁坐下,而他则坐在二女的对面,坦诚地表达了对二女今日种种行为感到非常不满的意思:“今日母妃邀请你二人到凝香宫用饭,本意是让你二人熟络起来,但在宫内,你二人却屡次让本王下不了台……”
别说秦少君面色讪讪,就连芈姜亦低下了头,毕竟她们也明白,她俩在婆婆面前的明争暗斗,实则最感到尴尬的,还是眼前这位即将成为她们夫婿的男人。
也得亏赵弘润对待自己的女人颇为宽容,且沈淑妃也并非是一位强势的婆婆,否则,以二女今日的行为,肯定是要受到教训的。
在这个「夫即是天」的年代,似二女这般让自己丈夫感到尴尬、难堪的女人,谁会待见?
看着面有羞愧之色的二女,赵弘润心中亦有所犹豫。
平心而论,他本来并不打算这么快就与二女摊牌,但魏天子却建议他「快刀斩乱麻」,否则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就像这两日,倘若他赵弘润早早就强势地决定了「肃王妃」的人选,秦少君与芈姜还会因为这个而多次暗斗么?
不过话说回来,如何婉转地说出心中的决定,这就需要好生斟酌一番。
一边在脑海中思忖着,赵弘润一边装出余怒未消的模样,皱着眉头斥道:“争争争,有什么好争的?什么正室、侧室,这不过是给外人看的,在我眼里,府里的女人一视同仁,哪怕日后你们当中有谁成为了正室,看到苏姑娘依旧得叫姐姐!”
“……”见赵弘润面有怒色,秦少君与芈姜仿佛有些萎,低着头不敢说话。
趁着这股气势,赵弘润首先拿芈姜开刀:“先说你,芈姜,你争「肃王妃」做什么?你在府里住了那么多年,管过事么?府里有多少人,每季吃用开支又是多少,这些你都去询问么?啊?正室并非只是口头上说说,得管好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和事,不是说你每日捧着一杯茶在小苑里一坐,这就完事了,那你这个肃王妃有什么意义?……你想当肃王妃是吧?行,明日我就让杏儿将府里的事移交给你。”
这一番话,说得芈姜眼眸中不禁流露几丝惶恐不安之色。
也难怪,毕竟赵弘润所提出的这些事,繁琐麻烦的事、陌生的人,这些都是她非常排斥与抵触的。
今日得知想要成为肃王妃,就必须去管理那些麻烦的琐事,接触不熟悉的陌生人,芈姜就感觉烦扰不已。
此时,赵弘润已将目光投向秦少君,没好气地说道:“再说你,你也凑热闹争什么肃王妃,你做的了么?别忘了你在秦国依旧还是储君的身份,你能在大梁住多久?……你要当正室是吧,行啊,抛下秦国嫁到我大魏来,我给你正室的名份。”
听了这话,赢璎不禁懵住了,她忽然想起,她对外仍然是秦少君的身份,根本没办法真正嫁到肃王府当什么肃王妃。
毕竟那是肃王妃,只需要跟随丈夫抛头露面的,可一旦被外人看到了模样,他还如何装扮秦少君?
总不能终日在王府里装病吧?这当上肃王妃又有什么意义?
想到这里,秦少君亦像芈姜那样低下了头,一声不吭。
『果然,「先声夺人」有奇效……』
看着二女的表情,赵弘润在心中暗赞自己的机智,可脸上却不露丝毫异色,故作不悦地说道:“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了?”
“……”秦少君与芈姜低着头一声不吭。
见此,赵弘润亦不说话,主要是有些话他自己不好开口。
足足等了好一会,芈姜这才面无表情地说道:“姬润,正室的名份,就给赢家妹妹吧,正像你说的,我不喜欢管事、也不想跟不相识的人打交道,王府上上下下,我怕是无法妥善安顿……赢家妹妹自幼被当成秦国储君教导,相信她能够帮上你许多忙……”
听了这话,赵弘润也不忙着表态,只是转头看着秦少君。
看得出来,秦少君对于正室的名份仍恋恋不舍,但正如赵弘润一针见血所指出的,她暂时还无法抛舍「少君」的对外身份嫁到魏国,总不能让一位「根本不存在」的秦国公主成为肃王妃吧?这一点别说夫家方面不会接受,就连她自己都过意不去。
而这,让她愈发埋怨自己那「秦国少君」的假身份。
在微微叹了口气后,她轻声说道:“正室的名份,还是给芈姐姐吧,不会打理府内上上下下,这可以学,但我……我若干年内,恐怕无法抛舍「少君」的身份。”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芈姜,心下暗暗思忖。
其实在冷静下来之后,她感觉让芈姜成为肃王妃也不是不能接受,因为从芈姜素来不管事,就能看出此女并非是喜欢争夺权力的女人,按理日后也不至于用正室大妇的身份打压她们——更何况赵弘润有言在先,对府里的女人一视同仁,就算芈姜想这样做也未见得能得逞。
这样想想,她或芈姜无论是谁成为肃王妃,于她俩本人而言,其实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瞧瞧那位苏姑娘就知道了,尽管出身不好,无缘肃王妃之位,但却是肃王赵润最宠爱的一个女人。
想到这里,秦少君斟酌了一番,小心翼翼地说道:“姬润,肃王妃的正室名份,我不与芈姐姐争,但「世子」,我希望到时候另做商议……”
芈姜闻言看了一眼秦少君,她知道,这是秦少君的「底线」。
而就在这时,就听赵弘润直白地说道:“关于这事,也不需要到时候另做商议,谁先诞下子嗣,该子就封为「世子」,次子继承「商君」之爵。……你二人所生之子,皆算嫡子。”
这一番直白的话,听得秦少君与芈姜皆面红耳赤、芳心怦怦直跳,毕竟她们与赵弘润尚未有过圆房,这会儿就提什么生儿诞女的事,实在有点早。
但不可否认,这一番话也打消了秦少君与芈姜最后的顾虑,此时她俩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魏王赐封「商君」之爵,原来是早有安排。
至于日后谁的儿子继承世子、谁的儿子继承商君,那就看她们二人的肚子谁比较争气咯。
想到这里,秦少君与芈姜二女面庞微微泛红,皆低着头不说话。
见此,赵弘润又问道:“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秦少君与芈姜对视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很好!”
赵弘润暗自松了口气,正色说道:“不出意外的话,婚娶之事我打算安排在今年的九月、十月前后,在我满了为六王叔守孝一年的期限之后……先跟你们打声招呼。”
秦少君与芈姜都知道赵弘润要为怡王赵元俼守孝一年,因此也不意外,略带羞涩地点了点头。
毕竟她俩目前只能算是赵弘润的婚娶对象,未婚妻,可再过几个月,她们就将正式嫁入肃王府成为人妇,这个身份的转变,对于两位尚未经过人事的女人而言,自然是十分紧张的。
此后,赵弘润又叮嘱了秦少君与芈姜几句,这才起身,打发二女回府上各自的阁楼。
不得不说,在打发走秦少君与芈姜二女后,赵弘润也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正如魏天子所猜测的那样,秦少君与芈姜二女因为「肃王妃」一事的争执,在赵弘润眼里比目前在城内传得沸沸扬扬的『肃王争位』谣言,更让他感到头疼。
好在,在经过魏天子的点拨与建议后,这件事总算是得以解决。
这让赵弘润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走向偏厅,准备赴卫骄等宗卫为沈彧送别所设的酒席筵。
而与此同时,在雍王府,雍王弘誉负背双手站在书房的窗口,微皱着眉头看着夜空中的月色,喃喃说道:“距集英殿之事后,那则谣言传遍大梁已经过了三日,弘润仍是没有出面澄清……”
话音刚落,就听书房内有幕僚张启功压低声音说道:“殿下,干等也不是办法,不如就让在下前往肃王府,试探试探。”
雍王弘誉沉思了片刻,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正文 第1285章:介子鸱vs张启功
当晚,解决了秦少君与芈姜有关于「肃王妃」一事的争执后,赵弘润心情大好,在为沈彧送别的酒席中与众宗卫们喝得酩酊大醉,结果次日日上三竿,仍在寝居呼呼大睡。
而另外一边,雍王弘誉的幕僚张启功,却受命前来拜访肃王府,向门房递上了拜帖。
由于张启功递上的拜帖,上面有着雍王府的印记,因此,收下拜帖的肃王卫不敢怠慢,立即呈递于府上家令绿儿。
待家令绿儿得知张启功这位雍王弘誉的幕僚前来拜府,着实也是吃了一惊,毕竟雍王弘誉目前承担着监国的重任,实权与储君无异,这位大势皇子的幕僚前来拜访,绿儿岂敢轻怠?
于是,绿儿一边命那名肃王卫将张启功请到前院大屋正堂,一边急急忙忙拿着后者的拜帖,来到赵弘润的卧室。
“笃笃笃。”绿儿轻轻叩响了房门。
片刻之后,房门便打开了,赵弘润的贴身侍女雀儿看着绿儿,冷淡地问道:“公子正在歇息,无要事莫来打搅。”
绿儿闻言有些生气,但她终归也知道一些雀儿的底细,不想得罪这位自家殿下的唯一贴身侍女,遂忍着气说道:“雍王的幕僚张启功前来拜访,求见殿下,这是拜帖。”
说着,她将拜帖递给雀儿。
岂料雀儿完全没有接过拜帖的意思,只是冷淡地重复了一句话:“公子正在歇息,无要事莫赖打搅。”说完,她就要把房门关上。
见此,绿儿急忙把房门抵住,忍不住叫道:“你这人怎么回事?那是雍王的幕僚!是目前担任监国重任的雍王的幕僚!”
然而,雀儿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她那冷漠的眼神仿佛是在说:那又怎样?
的确,在雀儿的心中,就算是雍王弘誉的幕僚那又怎样?值得为此唤醒她家公子?
凭着她对赵弘润的了解,后者最讨厌在尚未睡醒的时候被人吵醒。
倘若这回是雍王弘誉亲至,或许雀儿还会犹豫一下,可既然这次只是雍王弘誉的幕僚张启功前来拜访,雀儿连考虑都不需要考虑。
“出去!”
雀儿压低声音斥道,同时用冰冷的眼神看着绿儿,仿佛若是后者还不听话,她就会动手将其丢出去。
然而,绿儿好歹也在肃王府当了几年家令,论资历,她与苏姑娘一起相识的赵弘润,府内上下除了宗卫们以外,没有谁比她资格更老,何况是资历最浅的雀儿?
“你要做什么?别以为殿下宠你,你就可以恃宠而骄。”面对着雀儿冰冷的眼神,绿儿多少还是有些畏惧,毕竟据她所知,雀儿也是懂得武艺的女人,而且武艺不俗,反正对付她是绰绰有余。
于是她色厉内荏般说了两句狠话,便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重申张启功这位幕僚在雍王弘誉身边的重要地位,提及怠慢了此人的后果。
雀儿越听越心烦,一把抓住绿儿的手腕就要将其推出去,结果绿儿好似误会了什么,吓得尖叫起来,惊动了在屋内酣睡的赵弘润。
“谁啊?吵什么?”屋内,传来了赵弘润迷迷糊糊的声音,略带几分不耐烦。
见此,雀儿凶狠地瞪了一眼绿儿,却见后者心虚地缩了缩脑袋,趁机跑到屋内,小心翼翼地禀告道:“殿下,是我,绿儿。”
“唔。”赵弘润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有事么?”
绿儿小心翼翼地说道:“是这样的,雍王殿下的幕僚张启功前来拜府,求见殿下。”
“张启功……张启功……”赵弘润躺在床榻上迷迷糊糊地念着张启功的名字,好似一时半会还未反应过来。
足足过了半响,他这才恍然大悟般说道:“哦,我知道谁了,嗯,呃,叫卫骄,叫卫骄去接待。”
说完,他好似又睡着了。
见此,绿儿原本还想再说几句,却忽然看到雀儿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边,用不容反驳的语气压低声音说道:“出去。”
看着那双仿佛利刃般锋利的眼眸,绿儿不敢多说,被雀儿抓着手腕拽出了房间外。
回头看着那扇轻轻合上的房门,绿儿气鼓鼓地举起右手,做了几个挥拳的动作,这才嘀咕着离开。
可没想到是,待等她找到宗卫长卫骄时,卫骄亦在其房间里呼呼大睡,怎么叫都叫不醒。
再看其他宗卫,包括沈彧在内,皆是浑身酒气躺在床上酣睡。
『这可怎么办?』
看着手中那份拜帖,绿儿急得直跺脚。
而就在这时,绿儿忽然听到东院厢房内传来郎朗的念书声,心下顿时一喜:对呀,我这笨脑瓜,这事找介子先生呀!
想到这里,绿儿急匆匆地来到介子鸱的厢房,瞧见后者正在屋内摇头晃脑地念书,急忙说道:“介子先生,介子先生。”
介子鸱抬头瞧见绿儿,放下手中的书卷,笑着说道:“是绿儿姑娘啊。……绿儿姑娘行色匆匆,不知有何要事?”
绿儿遂将事情经过与介子鸱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雍王的幕僚张启功?”接过绿儿手中的拜帖瞅了瞅,介子鸱眯了眯眼睛,眼中闪过几丝异色,喃喃说道:“仅第四日就沉不住气了么?呵……”
说着,他好似意识到了什么,抬头见绿儿正一脸困惑地看着自己,遂笑着说道:“无妨,这件事就交予在下吧。”
听闻此言,绿儿亦是欢喜,毕竟介子鸱乃他家殿下的幕僚,论身份,与那张启功相当,出面接待,并无不妥。
在应下了此事之后,介子鸱也不停搁,嘱咐绿儿上几壶酒水,便径直前往前院大屋的主堂。
而此时在肃王府前院大屋的主堂内,雍王弘誉的幕僚张启功正微皱着眉头,一口一口地喝着茶。
也难怪,毕竟他进肃王府已经有好一会了,可至今还未有人出面接待他——见不到肃王赵润他倒是不怎么在意,可再怎么说,肃王府的宗卫也得出面吧?他好歹也是雍王弘誉的幕僚。
当然,不满归不满,可他并不敢就此离开,毕竟肃王府可不是他随意能摆架子、逞威风的地方。
足足又等了一炷香工夫,介子鸱这才赶到堂内,瞧见张启功正神色郁闷地坐在堂上,心下暗笑一声,主动上前与对方打招呼:“张兄,请莫怪招待不周,实在是是不凑巧,殿下与诸宗卫大人们,昨晚为了给沈彧大人送别,喝得宿醉不起,此时还在酣睡。……莫怪、莫怪。”
见终于有人出面,张启功精神一振,抬头打量介子鸱:“敢问阁下是?”
“在下介子鸱,愧居王府幕僚一职。”介子鸱笑着回答道。
『「双榜首名」介子鸱!』
张启功闻言眼中瞳孔微微一缩。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洪德二十二年那场由肃王赵润亲自出卷监考的会试,「双榜首名」的介子鸱可谓是在大梁名声大噪,名声甚至要盖过以往几届会试的状元。
这也难怪,毕竟洪德二十二年肃王赵润亲自草拟的试题,反响着实太大,无数饱学之士在那份奇葩的考卷面前折戟沉沙,而介子鸱当时答两份考题,并且最终获得双榜首名的美誉,这份才智、才学,足以令张启功提高警惕。
“原来是介子贤弟。……愚兄虚长贤弟几年,贤弟不介意愚兄如此称呼吧?”张启功笑着说道。
“张兄言重了。”
寒暄几句后,介子鸱便将张启功请到偏厅,又吩咐府上下人奉上茶水。
在待等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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