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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第6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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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去了陈留。”
“……”雍王弘誉的脸庞顿时绷了起来,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眼神亦变得锐利了几分,但是一眨眼之后,他又恢复到了之前那颓废的模样,苦涩问道:“是去了陈留施氏么?”
“应该是。”张启功平静地说道。
雍王弘誉沉默了片刻,随即问道:“那日之后,陈留施氏……有何反应?”
“大爷(施融)这几日隔三差五便来府上求见,至于二爷(施奋)与三爷(施亮),对殿下似乎有些意见……”
“是嘛。”雍王弘誉自嘲道:“是因为我不曾出席母妃的丧事?”
『母……妃?』
张启功微微一愣,随即迅速接话道:“多半是了。”
雍王弘誉眼中闪过阵阵痛苦之色。
他哪里是不想出席施贵妃的丧事,他只是依旧无法释怀,在施贵妃过世之前的那一幕,每每回想到‘母亲’捧着长皇子赵弘礼的脸庞,一边咳血一边哭求「对不住、我的儿」,他就感到心口阵阵紧缩,浑身冒汗,让他难受地喘不过气来。
“陈留施氏……近几日的处境不好过吧?”雍王弘誉低声喃喃询问道。
张启功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殿下也知道,世上并无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宫内的事,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事发之后,陈留施氏的处境难免就变得有些微妙,想来大爷(施融)这些日子频繁拜访府邸,也是希望能尽量弥补……”
“……”
雍王弘誉沉默着,一言不发。
陈留施氏,在过去是他的鼎力支持者,亦是雍王党的绝对核心世族,其次才是雍王弘誉的妻族「酸枣崔氏」,但前些日子因为襄王赵弘璟揭穿雍王弘誉其实是王皇后所生之子后,陈留施氏在雍王党的地位便变得有些微妙,虽然不能说是一落千丈,但也不像以往那样声誉兴隆。
毕竟这个时代还是相当看重「亲份」的。
想了想,雍王弘誉沉声说道:“叫周悦派人将大舅请来府上吃酒,我看谁敢再嚼舌根!”
张启功闻言微微一笑,说道:“这事并不着急,当务之急在于,殿下您对那个位置,是否还心存念想。”
雍王弘誉闻言面色一滞,随即脸上露出几许茫然之色。
在他的记忆中,自记事之后,施贵妃便开始对他灌输着「取代东宫太子」、「成为大魏君王」的想法,不可否认他也雄心壮志,但归根到底,他「想要成为大魏的君王」的想法,却是受到施贵妃的熏陶,并且其本质,是为了让母亲成为「整个大魏最贵不可言的女人」。
可如今发生了这种变故,雍王弘誉心中也颇为迷茫,就仿佛失去了人生的目标。
见雍王弘誉不说话,张启功也不催促。
足足等了有一炷香工夫,就见雍王弘誉幽幽说道:“除了那个位子,我还剩下什么?”说罢,他舔了舔嘴唇,低沉地说道:“待等我坐上那个位置,想来就再没有人,能阻止我将赵弘璟大卸八块了吧?”
听着雍王弘誉那杀机深沉的话语,张启功低了低头,轻声说道:“只要您成为……制定「规矩」的人”
“很好、很好。”
手扶着墙壁,雍王弘誉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眼睛发直,喃喃说道:“成为制定规矩的人……今后,由我来制定规矩!”
“……”瞥了一眼雍王弘誉,瞧见那双冷漠而毫无波动的目光,纵使张启功都微微感觉后脊一寒,下意识地低下头。
但随即,他心底便又泛起阵阵莫名的兴奋。
相比较以往,张启功感觉今日的自家殿下,终于具备了作为君王的威势,叫人不敢直视。
当日,陈留施氏的大爷施融,受邀来到了雍王府。
当看到是雍王弘誉亲自接见他时,施融又是激动、又是忐忑。
毕竟,虽然当年他们乃是舅舅与外甥的亲份,关系极为亲近,但如今发生了那样的事,谁还能保证陈留施氏仍然能够得到雍王弘誉的重用呢?
但没想到的是,雍王弘誉却坦率地说道:“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母妃依旧是母妃,你依旧是我的舅舅,只要本王还在,陈留施氏就不会衰败!……前些日子,我痛心疾首,不敢面对母妃的过世,故而不曾出面,还请舅舅莫要见怪,日后,我会日日供奉母亲的灵位,向她乞求原谅。”
施融感动地无以复加——雍王弘誉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夫复何求?
“舅舅且在府上稍歇,待我入宫一趟,回来与舅舅喝酒。”拉着施融的手,雍王弘誉笑着说道。
“入宫?”施融微微一愣,随即好似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古怪,但没敢细问。
正如施融所猜测的那样,雍王弘誉今日入宫的目的,就是前往凤仪殿,见一见那位王皇后。
那位,他的亲生母亲。
正文 第1367章:母子相见
当日,雍王弘誉带着宗卫长周悦来到凤仪殿。
然而在临近凤仪殿时,刚巧瞧见一名发须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杖从殿内走出来,布满褶皱的老脸上余怒未消,口中仍愤愤不平地嘀咕着什么。
『那是……』
雍王弘誉的眼眸闪烁了几下,因为他已认出了来人。
而从旁,宗卫长周悦也已小声地道出了那名老者的身份:“国丈……”
原来,这名老者正是王皇后的父亲,郑城王氏的老家主,王寓。
而此时,王寓也瞧见了迎面而来的雍王弘誉,老脸上闪过一阵挣扎之色。
想来王寓也万万没有想到,他素来疼爱的外孙、长皇子赵弘礼,居然并非是她女儿所生,真正的外孙,竟然是迎面而来的那位、曾经素无交集的雍王。
几息之后,王寓与雍王弘誉擦肩而过,本该是祖(外)孙关系的二人,仅仅只是相互瞧了一眼,便装作谁也没有瞧见谁似的,连句寒暄、问候都没有。
而此时,将王寓送到殿外的大太监冯卢,也已经瞧见了雍王弘誉,堆起笑脸迎了上来:“殿下,是来见皇后娘娘么?”
听到冯卢那一声仿佛是为了拉近关系的「殿下」,雍王弘誉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随即淡然说道:“不错,麻烦冯公公代为通报,本王有要事求见……王皇后。”
『王皇后……?』
冯卢脸上的笑容稍稍僵了一下,不留痕迹地稍稍看了一眼雍王弘誉,心下暗暗想道:这位殿下的自尊心,比预想的更为强韧。
“殿下稍歇,容老奴前去通禀。”
低了低头,冯卢转身走入了内室。
而此时在凤仪殿的内殿,王皇后正在寝居内一脸疲倦地揉着额角。
因为方才,她的老父亲王寓,狠狠将她训斥了一番,险些弄到父女二人断绝关系的地步。
这也难怪,毕竟在这件事上,王皇后等同于是戏耍了所有人,包括自己的娘家、郑城王氏——别忘了,当初因为鼎力支持长皇子赵弘礼,郑城王氏可是落到了变卖郑城的祖业,狼狈迁到上党郡泫氏、长平一带的局面。
虽然从长远考虑,将家业搬至上党郡发展更加有利,但面子上终归是过不去的。
毕竟郑城乃是古郑国的都城,是魏国国内并不亚于大梁几分的大城,而泫氏、长平算是什么?难听点说,那就是僻远之地,虽然那里土地肥沃,资源丰富。
就在王皇后暗暗叹息时,大太监冯卢走了进来,小声说道:“启禀皇后,雍王殿下求见。”
听闻此言,王皇后神色一振,随即眼眸中流露出几许复杂的神色。
在微微思忖了一下后,她点头说道:“将他领到此地来吧。……另外,吩咐殿内闲杂人等退下。”
“是。”冯卢躬身而退。
片刻后,冯卢便领着雍王弘誉与宗卫长周悦来到了殿中,在见礼之后,冯卢与周悦识趣地退离了殿内,将这座空荡荡的殿阁,留给王皇后与雍王弘誉这对亲生母子。
待等冯卢与周悦退下之后,王皇后神色复杂地打量着站在数丈外的雍王弘誉,打量着这个亲生儿子。
待看到雍王弘誉神色平淡,她心底亦有稍许的失望。
“弘誉,你今日前来见本宫,所为何事?”王皇后亦平静地问道。
此时,雍王弘誉亦神色复杂地打量着王皇后,内心一阵情绪波动。
曾几何时,他也曾羡慕过长皇子赵弘礼的母亲是王皇后,但这绝非是因为他嫌弃他母亲施贵妃,只是他觉得,长皇子赵弘礼唯一比他强的一点,只不过就是他的母亲比他的母亲在后宫更有地位,仅此而已。
可如今,在后宫地位最尊贵的女人,居然被揭穿正是他的亲生母亲,这反而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良久,雍王弘誉神色肃穆地问道:“皇后,我……果真是你亲生之子?”
“……是。”王皇后在稍微迟疑后,点头说道:“你比弘礼要早出生片刻,若无那件事……事实上你才是嫡长子。”
听闻此言,雍王弘誉缓缓闭上了眼睛。
此时他的心情,无比的失望。
他是多么希望王皇后告诉他:「那」只不过是一句玩笑,你的生母的确是施氏。
“为何?”在沉默了片刻后,雍王弘誉目视着王皇后,冷冷说道:“为何当年要将我与赵弘礼互换?”
王皇后闻言默然,良久后这才说道:“本宫与施氏的往事,你有兴趣听一听么?”
“听皇后示下。”雍王弘誉平静地说道。
“坐。”在示意雍王弘誉坐在席中后,王皇后惆怅地吐了口气,幽幽说道:“想必你也有所了解,当年本宫远没有如今的地位,只是宫内一介宫女……”
说着,她便开始徐徐讲述当年的往事。
在三十几年前,郑城王氏远没有后来强盛,在郑城那座古郑国的都城中,也不过只是处于中下的贵族。
当时郑城的大姓,乃是「郑氏」,因为那是魏国灭郑国后,郑国王室的后裔——当年魏国王室,即姬姓赵氏,在覆灭了郑国后,为了笼络郑国的贵族与臣民,并未剥夺郑氏的社会地位,反而采取联姻等种种手段,协助郑氏在魏国立足,成为了郑城的大贵族。
因此,虽然失去了国家与王位,但因为仍能拥有优越的生活与崇高的社会地位,郑氏逐渐也接受了「臣」的新身份。
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姬赵氏宽容的对待下,郑氏仍能保留很大的财力与社会地位,成为当时郑城一带的名门望族——现如今担任吏部右侍郎的郑图,便是出身郑城郑氏。
别看近二十几年,魏人一提到郑城便联想到「郑城王氏」,但在当时,王氏在郑氏面前完全不够看,只不过后来会有这翻天覆地的改变,只是因为王氏出了一位皇后,一位辅佐魏王赵元偲顺利夺位的皇后。
起初的王氏,也就是王寓堪堪继任王氏家主的时候,整个家族的族人(男丁)也不过二十几人,无论是财力与势力,在郑城都不算是拔尖。
但那时的王寓,却与其他许许多多中下等贵族世家一样,梦想着有朝一日兴旺家族,使自己的家族成为魏国的大贵族。
要做到这一点,常规的办法就是好好教育族内的子侄,一旦其中出现一位了不得的俊杰,日后位列高官、光耀门楣,就能带动整个家族。
而除此之外,还有一条捷径,那就是将女儿送入皇宫,一旦女儿受到了魏王的宠幸,这对于整个家族来说,亦是一件受益匪浅的事——虽然「献女」之事说出来难听,但却是屡见不鲜的事。
但遗憾的是,当时王氏一门的社会地位,还不够这个资格。别说是侍奉当时的魏王赵慷,就算是侍奉当时的皇子,即赵元偲、赵元佲、赵元俼这一辈的皇子,都不够资格。
想当初,魏王赵元偲与沈淑妃准备安排儿子赵弘润的婚事时,那些女子哪个不是出身百年名门望族?不是旧梁、旧郑王室后裔,就是像成陵王赵燊、安平侯赵郯等姬赵氏分家王侯的女儿或侄女,当时的郑城王氏算得了什么?
因此,王寓退而求其次,花费了一笔钱,打通了些关节,将女儿王娡送入宫内当宫女,若是运气被魏王赵慷看上那当然是最好,否则的话,女儿能在宫内担任女官,这也是一件好事。
正因为这样,王寓后来花了许多银子,这才将女儿王娡弄到了当时的东宫,侍奉前太子赵元伷与太子妃崔氏。
当然,这里所说的「侍奉」,那真的只是字面上的侍奉,说得难听点就是打扫东宫、清洗衣物的工作——毕竟以王娡的出身,根本别妄想靠近前太子赵元伷。
她甚至连太子妃崔氏的面都难得见到几次,充其量只是见到对她们呼来喝去的太子妃崔氏的心腹宫女丁芷。
那时的王娡,也才不过十几岁,有一日看到一名宫女因为不慎打碎了东宫一件小物什,被丁芷重加责打,遂出于不忿代为求情,结果遭到了丁芷的迁怒。
在那次,王娡结识了施惠,即后来的施贵妃。
跟王娡一样,施贵妃也是被他爹以相同的目的送到宫内,不过相比较王娡的迷茫,施惠当时更加乐观,因为她小时候,他爹就找了一个有名的算卦人給她算过卦,说她(施惠)这辈子「贵不可言,其子可为东宫太子」。
不过很可惜,由于当时的太子妃崔氏是一个很善妒的女人,因此,无论王娡还是施惠,都没有机会接近前太子赵元伷。
直到数年后,魏国发生了一件大事:魏王赵慷不顾老将南燕侯萧彦的苦苦劝谏,毅然决定对韩国用兵。期间,因为魏王赵慷的催促,使得「(初代)魏武军」不得已勉强在上党郡与韩国的骑兵开战,致使「魏武军」全军覆没。后来得知这个噩耗的南燕侯萧彦,气得大骂「竖子不足与谋」,当场吐血昏厥,没过几日便郁郁而亡。
为了弥补「气死南燕侯萧彦」导致的裂痕,姬赵氏与南燕萧氏采取了联姻的办法。
于是不久之后,一个女人来到了大梁的皇宫。
这个女人,这叫做萧晴。
正文 第1368章:辛秘
“萧晴?莫非就是那位……「萧淑嫒?」”
雍王弘誉皱着眉头问道。
想来,对于宫内的某些禁忌,其实魏王赵元偲的几个儿子多多少少都是了解的,只不过就像赵弘润那样,碍于其父皇的颜面,因此没有声张罢了。
当然,相比较赵弘润、赵弘璟、赵弘宣等经历过中阳皇狩,曾亲口听怡王赵元俼道出当年萧氏辛秘的皇子,雍王弘誉这个当初留在大梁的皇子,所得知的就相对要少得多了。
“不错。”听到雍王弘誉的询问,王皇后点点头,说道:“陛下当年并非太子,受封「景王」,住在……”
“我与赵弘礼,在景王府住到八九岁,岂会不知「景王府」在哪?”雍王弘誉晒笑一声,淡淡说道。
说话间,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一闪而逝。
原因就在于他想到了那座景王府的位置,或者,如今该称作「肃王府」?
说实话,当初魏天子将那座被赵弘润称之为「又破又旧的老宅子」赐予后者时,雍王弘誉惊讶之余,亦不禁有些羡慕,毕竟那是他们父皇曾经居住过的王府,他们父皇将其赐予赵弘润,可想而知对后者的喜爱。
只不过这件事,没有多少人敢提及,因为魏王赵元偲的皇位来路不正,因此,在登基后,魏王赵元偲希望逐渐淡化「景王府」,假称自己是以东宫太子的身份继位。
正因为这样,景王府的匾额当初早早就被摘掉,但因为魏天子时常也怀念当初的日子,故而这座王府也未曾拆除,只是任其在那摆着,直到最后赐予八子赵弘润,在经过翻修后,便成为了如今的肃王府。
“也是。”王皇后点了点头。
见此,雍王弘誉问道:“为何皇后忽然提起萧晴?”
王皇后沉默了片刻,随即解释道:“因为她,本宫才会结识陛下……”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雍王弘誉,说道:“这个女人,当年差点就会嫁入景王府,作为景王妃……”
说到这里,王皇后继续徐徐讲述起当年的辛秘。
萧晴,作为南燕侯萧博远的女儿,无论是纳入后宫或者嫁给诸皇子为妃,都是够资格的。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最终却嫁入了东宫,成为了前太子赵元伷的侧室。
这件事,就连王娡当初也没有料到。
当时的王娡,已并非初入宫时的初丁,凭借她的聪慧、心计,她与施惠合力,设下一个圈套,陷害了当初责打过的女官丁芷,诬陷其偷窃东宫之物。
因为‘人赃俱获’,太子妃崔氏认为自己被丁芷背叛,气怒之下,不顾丁芷苦苦哀求,仍是下令将后者杖毙。
从那之后,王娡与施惠便取代了丁芷的地位,成为了太子妃崔氏的心腹近侍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施惠嘴甜,懂得奉承,她当时更受到太子妃崔氏的器重,相比之下,王娡虽精于心计,但因为不善恭维,因此不如施惠在东宫的地位高。
当然,那时候王娡与施惠情同姐妹,都想着相互扶持、一同贵不可言,倒是谁也没有在意这些。
待等萧晴嫁入东宫之后,王娡与施惠时常会被太子妃崔氏派到萧晴身边,美其名曰照看,实则就是让王娡与施惠设法刁难萧晴。
期间,在接触萧晴的时候,王娡时而发现萧晴会躲在被褥哭泣。
好奇之下,王娡便向萧晴询问了究竟,萧晴这才透露,她原本应该嫁到景王府,不知为何却来到东宫,被太子妃崔氏视为眼中钉。
后来经过王娡的打探,她这才得知,原来是「靖王赵元佐」(即后来的南梁王)担心景王赵元偲得到南燕萧氏的支持后,威胁到前太子赵元伷的地位,故而在魏王赵慷面前说项,借口「太子妃崔氏不育,危乎储君之位」,终于说服魏王赵慷改变主意,让东宫太子赵元伷娶纳了萧晴。
对于这件事,南燕萧氏当然没有什么意见,因为太子妃崔氏不育,若萧晴能为赵元伷诞下一子半女,岂非可以取代前者?
因为南燕萧氏的默许,萧晴没有办法,只能嫁入东宫。
而王娡也是在那个时候,记下了一个名字:景王赵元偲!
原因很简单,因为聪慧的她,猜到了东宫太子赵元伷与靖王赵元佐罔顾兄弟之情也要横刀夺爱的原因——他们忌惮景王赵元偲。
能让东宫太子赵元伷,与靖王赵元佐都忌惮的男人,那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于是,王娡暗中观察景王赵元偲,她逐渐发现,景王赵元偲比东宫太子赵元伷更具人王之姿。
也不晓得是不是施惠这数年来在她耳边念叨「贵不可言」而导致,王娡怦然心动,她觉得,这或许是她的一个机会,一个像施惠所说的那样,成为「贵不可言的女人」的机会。
当然,即便当时王娡是东宫太子妃崔氏的心腹,想要见到景王赵元偲,也不是那么容易。
因此,聪慧的王娡便对萧晴说,「我可以帮你向景王传讯」,得到了萧晴的信任,顺利得到了当初景王赵元偲送给萧晴的一枚信物。
虽然得到了这枚信物,但作为宫女,王娡想要离宫却不容易,因此,她托人在听风阁盯梢,因为听风阁乃是六皇子赵元俼的寝阁,而赵元俼,平日里与景王赵元偲关系极好,后者时常会入宫看望这位皇弟。
终于有一日,王娡得知景王赵元偲来到了听风阁,遂带着萧晴的信物前往求见,最终,顺利地见到了赵元偲。
当时王娡告诉赵元偲,她有办法让赵元偲见到萧晴。
当然,王娡也提出了要求:“我要做您的正妃!”
当得知王娡的出身后,禹王赵元佲与尚未出阁的赵元俼都觉得这个宫女有些自不量力,直到王娡亮出了她唯一也是最大的底牌:她是太子妃崔氏身边的心腹宫女。
景王赵元偲最终答应了。
回到东宫后,在施惠的掩护下,太子妃崔氏并未怀疑王娡前往听风阁的行为,反而善意地奉劝王娡莫要接触赵元俼,毕竟那时候赵元俼还未出阁,按照宫内的规矩,宫女私下接触未出阁的皇子,那是要杖毙的。
在瞒过太子妃崔氏后,王娡私底下与萧晴商量,告诉她:景王殿下相见你。
对于景王赵元偲这位爱郎,萧晴当然是朝思暮想,但苦于她如今身陷东宫,毫无办法。
于是,王娡就给萧晴出了一个主意:故意触怒东宫太子赵元伷。
萧晴心领神会,在东宫太子赵元伷找她时推三阻四,几次下来,果然惹怒了赵元伷,再加上太子妃崔氏在旁挑唆,没过几日,萧晴便被赵元伷打入了冷阁。
而王娡也因为帮太子妃崔氏打压了萧晴这个眼中钉,更加得到崔氏的信任。
当时,景王赵元偲也已经买下了城内那座有密道暗通宫内的老宅,即日后的怡王府,在王娡的掩护下,隔三差五便与萧晴私会。
就这样过了一两年,景王赵元偲在禹王赵元佲的帮助下,逐渐在军方、庙堂拥有了不俗的势力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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