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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第6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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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防军」这个档次。
糟糕的是,据派往安邑的细作火速来报,说桓王赵弘宣这几日亦在整顿军队、筹措粮草,若是不出意料的话,桓王赵弘宣麾下满编十万、实则六万人数的「北一军」,这次恐怕也会站在庆王赵弘信那边,发兵攻打大梁。
更要命的是,还得加上最近一年多来与桓王赵弘宣关系亲密的河内守、燕王赵弘疆,后者手中有满编三万的「山阳军」与满编两万的「南燕军」,虽然这两支军队曾在「魏韩第三次北疆战役」以及「山阳战役」中几乎全军覆没,但经过将近两年的休养生息,这两支军队早已征满了兵力,且恢复了一定的实力。
换而言之,倘若庆王、桓王、燕王三人联手讨伐大梁,这三位皇子封王可以纠集二十七、八的军队——虽然军队实力参差不齐,但接近三十万的总兵力,如何能不让大梁忌惮?
要知道,大梁这边号称有「二十万禁军」,但实则只有十万人,且其中有一部分至今还是对太子弘誉抱持诸般微词,可以委托重任的军队,其实数量更少。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张启功建议太子弘誉,以「见证登基大典」一事,将肃王赵弘润哄骗到了大梁,且于数日前,软禁了那位肃王,设法接管了后者麾下「鄢陵军」、「商水军」、「游马军」这共计十万步兵、五千重骑兵——只有在得到了这十万余精锐之士后,事实上大梁这边才有底气与「三王」的军队正面抗衡。
这场即将到来的恶战,将决定太子弘誉是否能收回诸皇子手中的兵权,彻底削弱地方,完全最终的中央集权。
可就在这一场关键的战役即将打响时,肃王赵弘润却走脱了,这如何不让张启功感到焦躁?虽说据消息称,「鄢陵军」、「商水军」、「游马军」这三支军队已经从商水启程,正在前来大梁的途中,但前提是,这三支军队的兵将,在看到那封诏令与肃王赵润的书信后,皆误以为「肃王赵润选择支持太子弘誉」,这才听从了大梁这边的号令,而一旦肃王走脱,这三支军搞不好会立刻反水。
没办法,这三支军队太特殊了:鄢陵军与商水军,皆是由投奔魏国商水邑的楚人组成,大梁这边对这两支军队的约束力本来就很低;游马军虽然大多都是魏人,但主将马游,近二十年前出身「砀郡游马」,因为曾经被魏天子与大梁背叛过且导致砀郡游马被上将军司马安的砀山军屠灭,故而,马游对大梁的印象极差,因此在训练这支骑兵时,灌输给士卒的并非是「效忠天子、效忠朝廷」,而是「效忠大魏、效忠肃王」,这就导致朝廷在游马军士卒心中的威望极低。
因此,肃王赵润是否呆在大梁,这对于太子弘誉是非常关键的一件事。
“如何会叫肃王走脱?!”
失态地吼了一句,张启功迈步便走向屋外,仿佛是要亲自去肃王府看看。
见此,禁卫统领曹浦即刻跟上。
片刻后,张启功与禁卫统领曹浦骑着马,冒着夜里的寒风火急火燎地来到肃王府。
待瞧见肃王府外那一群面面相觑的禁卫时,张启功气地面色发青,恨不得扬起马鞭甩在这群人脸上——整整五百名禁卫,将肃王府团团包围,只需要看守包括肃王赵弘润在内的寥寥八人,这是有多难?!
可这五百人倒好,居然叫肃王赵润一行人走脱了。
『简直废物!』
张启功恨恨地咬了咬牙,暗恨这些禁卫几乎毁了太子弘誉与他的整个谋划。
不过转念一想,张启功就感觉有点奇怪,因为这一路上,他并未看到任何禁卫的尸体——难道那些青鸦众果真如此神通广大,不杀一名禁卫军,就能把包括肃王赵润、肃王妃芈姜在内的一行八人全部救走?
想到这里,已驾马来到肃王府门前的张启功勒住了缰绳,狐疑地询问身旁的曹浦道:“肃王是如何走脱的,张某瞧这间禁卫,人数似乎并未减少……”
仿佛是猜到了张启功心中想法,曹浦苦笑了一声,指了指此刻正站在肃王府府门台阶上的一名东宫女官与四名粗壮的妇人,说道:“卑职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张先生且询问此女吧。”
张启功疑惑地看了眼曹浦,翻身下马,迈步走上府前台阶,将方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那名女官遂将她们经历过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启功:“……肃王妃芈赵氏,有一种极为厉害的迷药,闻者立倒,奴婢一时不察,不慎中计……”
“……”张启功听得目瞪口呆,简直难以置信。
这也难怪,因为包括太子弘誉在内,大梁几乎九成九的魏人,都不是很清楚肃王妃芈姜的出身——他们只知道芈姜是楚汝南君熊灏的长女、楚公子暘城君熊拓视为亲妹妹的堂妹,且懂得剑术,有一身精湛的武艺,却几乎没人知道,芈姜乃是学艺于巴国的巫女,相比较精湛的剑术,此女最擅长的是配制巫药。
正因为这样,当张启功听到那名女官说是被肃王妃芈姜用一颗捏碎的药丸放倒时,感觉好似白日见鬼般的荒诞。
可荒诞归荒诞,「肃王走脱」的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张启功也只能接受这个荒诞的解释。
或者说,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管肃王赵润一行人是如何走脱,他想的是,如何迅速将后者抓回来。
“张先生,若不全城搜捕?”曹浦在旁建议道。
听闻此言,张启功用一种「你是有多蠢?」的眼神看着曹浦。
开什么玩笑?在大梁全城搜捕肃王赵润?你是嫌「太子软禁肃王」这件事无人知晓,有意传播一下?
在微微摇了摇头后,张启功沉声问道:“几处城门那边,可有动静?”
曹浦闻言连忙说道:“回禀张先生,在得知那位走脱后,卑职便下令增派了守卫城门的禁卫军,卑职的部下至今还未传回来消息,想来那位应该还在城内。”
听闻此言,张启功看了一眼曹浦,面色稍霁。
在他看来,纵使肃王的青鸦众再神通广大,纵使肃王妃芈姜的那种迷药再是厉害,这一行人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就逃离大梁——哪怕被他们逃出去,值守的禁卫军也应该会传回消息。
既然至今为止,几处城门依旧毫无动静,或许正如曹浦所言,肃王赵润仍在大梁。
『终归事情还不算最坏……』
张启功暗自松了口气。
不过转念一想,他的表情就又变得凝重起来。
『距离肃王一行人脱困已过大半个时辰,可四处城门至今却仍无动静,这本身就不对劲……按理来说,肃王在脱困后应该会立刻想办法出城才对,城内尚有许多青鸦众,纵使是强行闯出城门,也不是办不到,可他却毫无动静。除非……他有另外不为人知的出城办法。』
想到这里,张启功将曹浦叫到面前,附耳对后者说了几句。
曹浦微微一愣,随即点点头。
与此同时,张启功口中那位已脱困的肃王赵润,早已悄然来到了他六王叔赵元俼生前的「怡王府」。
之所以来到这里,那是因为赵弘润知道这座王府的地下,有两条密道,一条可以通往皇宫内的「听风阁」,大概是那位自称「魏游子」的、不知是赵弘润多少代的祖先,在其皇子时期偷偷挖掘的。
当年他老爹赵元偲还是景王时,就通过这条密道偷偷溜入皇宫,与萧淑嫒私会。
当然,至今这条密道是别指望了,相信在「前代太子赵元伷走脱」事件之后,魏天子肯定就将这条密道给堵死了。
至于另外一条密道,那则是赵弘润的六王叔赵元俼在年轻时开挖的,方便后者在没有弱冠成年前,偷偷跑到城外去玩耍、打猎。
据赵弘润猜测,当年他六王叔因为心软,答应了萧淑嫒营救前代太子赵元伷的请求后,大概就是从这条密道秘密将赵元伷送出了城,将其送到了南燕。
这条密道,就连赵弘润他老爹赵元偲也不得而知,赵弘润也只是通过他六王叔当日在中阳皇狩口述尘封的往事时,才推测出有这么一条密道的存在。
但是入口在哪,就连赵弘润也不晓得。
好在此时,鸦五已率领几十名青鸦众找到了赵弘润,有这些人手在,总不至于找地太辛苦。
可没想到的是,就当赵弘润开口说出让众人寻找那条密道的话时,就见赵雀疑惑地问道:“殿下不知密道入口?……殿下将我等带到王府,贱妾还以为殿下知晓呢。”
“我只是推测出有这么一条……”说到这里,赵弘润惊喜地看向赵雀问道:“雀儿,莫非你知道?”
赵雀并未让赵弘润失望,点点头轻笑着说道:“往年姐姐(赵莺)与我往返拜见义父时,便是从这条密道出入。”说罢,她便领着赵弘润等一行人来到赵元俼的书房。
见屋内并无外人,赵雀走到屋内两个书柜前,将左边书柜上方的一本书朝内一推,顿时间,只听咔咔咔几声,这两个比人还要高的书柜,竟缓缓向两边挪开,露出了背后的墙壁。
“?”
赵弘润疑惑地看向赵雀。
只见赵雀微微一笑,双手用力推动那墙壁,赵弘润愕然看到,那堵墙壁,原来竟是一面可移动的石门,这不,被赵雀一推,石门上的青砖与相邻的青砖便逐渐分离。
最终,一个黑漆漆的向下通道,出现在诸人面前。
不同于其他人那一脸「好厉害」的表情,赵弘润惊讶地说道:“鲁国的机关术?”
“原先并非是这样,这是后来改的,为此,义父特地请了鲁国一位交好的机关术大师过来帮忙。”赵雀解释道。
片刻后,青鸦众们准备好了照明的火把,一行人便小心翼翼地跟在赵雀身后,一个个走入了密道。
当赵雀从密道内将石门关上之后,隐约就听到一阵咔咔咔的声响,经赵雀解释诸人这才知道,这是密道外的那两个书柜又重新合并的声音。
亲眼目睹这不可思议的机关术,赵弘润叹为观止,若非此刻时机不对,他真想好好研究研究这个鲁国机关术的产物。
他不能不承认,魏国在军工技术方面逐渐已追赶上鲁国的工艺,但是这种神奇的机关术,魏国却几乎没有丝毫底蕴。
这条密道很长,通道内皆是用青砖砌造,因为通风问题,密道内显得有些闷热,不过倒也可以忍受。
在赵雀的带领下,赵弘润等人在密道内大概走了有小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赵雀所说的出口。
当赵弘润踏上通往地上的台阶,从密道里走出时,他这才发现,他此刻正在一座破旧的杂物仓库,破旧的仓库内摆满了乱七八糟的农具与木桶。
据赵雀解释,这座仓库位于大梁城外许多农田当中,周围很大一片农田,都是六王叔赵元俼的家业,只不过常年租给附近的百姓耕种,至于租金,也只是记得起来就去收,反正赵元俼也不在意这点田租。
“殿下,现在我们怎么办?”宗卫长卫骄问道。
赵弘润看了一眼自己一行几十人,在略一沉思之后,沉声说道:“去祥符港,抢船回商水!”
“是!”
大概一个时辰后。赵弘润一行人悄然来到了祥符港。
祥符港,曾经乃是大梁一带极为重要的漕运河港,但如今因为博浪沙河港逐渐已形成规模,这座河港的地位难免也受到了些许影响,但再怎么样,这里仍旧停泊着户部许多用来运输的船只,只要赵弘润一行人潜入其中,抢到一艘船只顺水而下,不出三日,便可抵达商水,这远比骑马走陆路快得多。
也不晓得是不是上天帮忙,在祥符港巡逻的卫队并不多,待青鸦众利用芈姜的迷药放翻了三队巡逻卫士后,他们一行人便顺利来到了港坞附近。
然而,看着近在咫尺的许多空船,赵弘润心中却有种莫名的不安。
他忍不住喃喃说道:“不对劲……这里的防守,太薄弱了。”
的确,就算祥符港被博浪沙河港取代后,对于大梁的意义大为减弱,但再怎么说它也是魏国水运的重要中转点,怎么可能就只有寥寥几队巡逻卫兵呢?
就在赵弘润惊疑之际,他赫然看到,四周围拢过来无数举着火把的人影,借助那些火把的光亮,赵弘润隐约可以看到,这些并非是驻守祥符港的卫士,而是身穿墨色甲胄的大梁禁卫军。
“肃王殿下好雅兴啊,这么晚还出来散心么?”
随着一声调侃,太子弘誉的幕僚张启功从那无数禁卫军中走了出来,目视着几丈外被宗卫与青鸦众保护住的赵弘润,似笑非笑地说道:“张某,在此等候多时了!”
『张启功……』
赵弘润面色凝重地看着张启功,心中亦不觉有些讶然。
要知道,方才他在大梁城内时,故意不尝试从城门强行突围,就是为了让城内的禁卫军麻痹大意,误以为他还在城内。
没想到这个张启功,居然看穿了他的意图,抢先一步带领禁卫军埋伏在祥符港,就等着他赵弘润自投罗网。
对此,赵弘润不得不承认,这张启功的心计与智略,绝不亚于介子鸱。
“肃王殿下,时辰不早了,请随在下回大梁吧。”张启功笑着说道。
听闻此言,赵弘润皱着眉头默然不语。
见赵弘润毫无反应此,张启功沉声下令道:“诸禁卫军听令,刀剑入鞘。”
顿时,周围那无数禁卫军,将手中的兵刃放回了剑鞘。
这时,就见张启功抬手指向赵弘润等人,沉声说道:“拿下他们。”
见周围的禁卫将刀剑收了起来,卫骄、鸦五等人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可当他们看到四周那些禁卫军的人数时,亦不由地暗暗叫苦——实在是对方的人数太多了,哪怕对方是赤手空拳而他们手持兵器,也招架不住那么多的人啊。
这些禁卫,最起码也有七八百人吧?
不过事已至此,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突围。
最起码,要将肃王殿下送上船!
想到这里,宗卫们与青鸦众们主动迎上前,打定主意要强行杀出一条血路来。
而就在这时,忽听嗖嗖嗖几声轻响,不知数量多寡的箭矢凭空而至,朝着赵弘润一行人射去。
顿时间,赵弘润只感觉左胸一痛,待他细看时,这才发现左胸插着一支箭矢。
“张启功!”
瞧见这一幕,宗卫们龇目欲裂,朝着张启功怒声咆哮。
然而,张启功却是一脸茫然。
『肃王……中箭了?谁?谁敢那样做?』
他满脸惊疑地扫视四周。
而就在这时,更为密集的箭雨笼罩了这边,无论是禁卫军还是青鸦众,皆不分彼此遭到了箭矢的攻击。
随即,一阵喊杀声由远及近,只不过片刻工夫,一拨来历不明的人,便手持兵刃朝着他们杀了过来。
『这些人是……莫非是萧逆?!』
顿时间,张启功只感觉脊柱泛起阵阵凉意。
“张先生,贼人人数众多,我等抵挡不住了……”
远处,传来了禁卫统领曹浦的喊声。
听闻此言,张启功看着纷乱的局势,迅速出了决定:“禁卫军,抵挡住来犯的贼人,为肃王殿下登船争取时间!”
的确,相比较被肃王赵润走脱后带来的麻烦,这位肃王殿下死在这里,那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由于张启功临时改变主意,赵弘润在宗卫与青鸦众的保护下,顺利登上了一艘船。
看着赵弘润等人乘坐船只顺水离去,张启功的神色着实有些复杂。
但没办法,他感觉这伙贼人,明摆着就是冲着「杀死肃王赵润、嫁祸太子弘誉」的目的而来的。
这不,待等肃王赵弘润一行人登上船只顺着河流缓缓离开后,这伙贼人立刻就抛下了禁卫军,朝着船只的方向追去。
“追上去!”
张启功沉声喝道:“贼人手中有弩,务必拖住他们!”
说罢,他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一名贼人的尸体,快步走上前,随即蹲下身,从地上拾起一支箭矢。
那是箭矢的箭镞,正是魏国秘而不宣的三棱箭镞,且箭镞还很新。
长长吐了口气,张启功捏着那支箭镞缓缓站起身来,面沉似水地看着正追向远方的诸多禁卫军。
『这些人当中,有人向萧逆传递了消息……』
他心中暗暗说道。
“啪!”
面色狰狞的张启功,恨恨折断了手中的箭矢,好似泄愤般丢在地上。
他明明已经堵到了肃王赵润,就是因为一群该死的叛逆,害得他不得不亲口下令将那位肃王放走。
“算计到张某头上来了,哼,此仇不报非君子……”
正文 第1386章:困惑与决意【二合一】
“……那些箭镞上所抹的毒药我看过了,不过就就是毒草的根汁混合蛇毒而已,不碍事的……我已给你敷了新药,忍着点痛。”
在一间屋内,肃王妃芈姜一边帮丈夫赵弘润在左胸的箭创处敷药,一边喋喋不休地说道。
这个女人很少会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虽然表情依旧淡漠,但看得出来,她的眼眸中透露着对夫婿的关切。
“嘶——”
似盐巴般烧灼的痛苦,让赵弘润忍不住倒出一口凉气。
见此,芈姜仿佛是为了让他转移注意力,说道:“我也是想不通,当时卫骄与青鸦众他们团团围着你,你怎么还能被箭矢射中?”
赵弘润闻言苦笑道道:“这我哪里知道?大概是天(zuo)意(zhe)如此安排吧。”
说罢,他又忍不住抱怨道:“痛痛痛,你就没有不痛的药么?那支箭镞以及箭簇上的毒没要走我的性命,我就要死在你手上了……你配的新药真地没问题么?我怎么感觉我快烧起来了?”
芈姜闻言翻了翻白眼,似乎有些气恼于丈夫如此不信任她配制的新药,在替后者包扎好伤口后,故意在绷带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来,痛得赵弘润“嗷”地一声,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芈姜: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折磨我?
仿佛是看懂了自己夫婿那异样的目光,芈姜颇为无语地摇了摇头,说道:“行了,妾身去看看卫儿,你好生歇息吧。”
说罢,她眼眸中流露出几许迟疑之色,右手轻轻搭在丈夫的胸膛,欲言又止。
通过某种不为人知的心有灵犀,赵弘润隐隐感觉芈姜看似平静的表情下,其实情绪并不稳定,遂抬起右手将芈姜的按在胸膛上,随即又轻轻拍了两下,轻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去吧。”
得到丈夫的保证,芈姜点点头,这才起身走了出去。
待等芈姜离开后,守在屋外的宗卫卫骄与穆青二人,便来到了房中,瞧见赵弘润上半身包扎着绷带坐在床榻的边沿,穆青嘿嘿一笑,说道:“殿下,哪怕隔得几里地,也能听到您那凄厉的惨叫……”
听闻此言,纵使卫骄忍不住笑了一声。
倒不是他们不关心赵弘润,事实上,他们对后者极为关切,只不过,当时赵弘润那阵阵惨叫听得来颇为精神,再加上此刻这位殿下气色也不错,因此,穆青便忍不住开起了自家殿下的玩笑——这大概也是变相地想让赵弘润减少对自己伤口的注意。
在狠狠地瞪了穆青一眼,骂了几句类似「我迟早把你丢到游马军去拾马粪」的恶毒誓言后,赵弘润在卫骄的协助下在床榻上躺了下来,随即,他徐徐收起方才那副笑骂之色,沉着脸说道:“那伙人……是当真想要取我的性命。”
见自家殿下提起正事,穆青也不再开玩笑,皱着眉头说道:“殿下,那些人,果真不是张启功故意安排的么?……我还是觉得,这厮的嫌疑很大。”
赵弘润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张启功是个聪明人,他应该知道,本王若死在大梁附近,那将会是一种怎样的局面,是故,在最后关头,他权衡利弊,命令禁卫保护我等登上了船……”
“搞不好是那张启功故意如此设计呢?”穆青在旁提醒道:“见殿下中了致命的毒箭,他索性就放人,想借此摆脱害死殿下您的责任……”
“他摆脱不了的。”摇了摇头,赵弘润客观地说道:“只要本王死在大梁附近,太子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岂是张启功用这种办法就能摆脱的?”说到这里,他带着几分笃定说道:“是萧逆!”
“萧逆怎么可能恰好时机出现?”穆青狐疑地问道。
赵弘润闻言晒笑一声,淡淡说道:“很简单,张启功当时带往祥符港的禁卫当中,要么是有萧逆残党,要么就是有萧逆的眼线,为后者通风报信……”
听闻此言,卫骄忍不住说道:“可纵使通风报信,想来萧逆也没办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纠集那样一支人马吧?……当时那些贼人的人数,好似比张启功带到祥符港的禁卫军还要多。除非……”他皱了皱眉,补充说道:“除非萧逆其实早就部署在了大梁周边。”
说到这里,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眉头皱着更紧了。
仿佛是猜到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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