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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第7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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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对!”

    在经过高括的提醒后,李岌当即下令那些操作弩炮的士卒们,朝着同一块区域的城墙轰炸。

    一时间,距离昌邑西城门楼大概百余丈远的城墙,磨盘大的巨石不断地轰击。

    忽然间,只听哗啦一声,那段城墙竟崩塌了半堵,出现一个约几丈的缺口。

    见此,浚水军士卒们士气大振。

    反观昌邑城墙上的北亳军士卒,却是面如土色。

    他们本来就不是魏军的对手,全靠城墙增添几分信心,如今,城墙被城外的攻城兵器砸出了一个缺口,他们凭什么挡住魏军的攻势?

    “前军攻城!”

    在吩咐弩炮队停止轰击后,李岌抬手指向城墙,沉声喊道:“步卒营,攻城!”

    听到号令,浚水军步卒营营将吴贲策马出征,振臂高呼道:“步卒营,前进!”

    “喔喔——!”

    五千名浚水军步兵齐声呐喊,迈着整齐的步伐,朝着昌邑县的城墙——主要是那个缺口挺进。

    见此,昌邑城墙上,北亳军渠将陈汜亦喝道:“弓弩手,准备!”

    一声令下,城墙上的北亳军士卒纷纷举起弓弩,瞄准城外徐徐而近的魏军。

    待等城外魏军进入一箭之地时,魏将吴贲厉声喝道:“浚水军!突击!”

    而与此同时,北亳军渠将陈汜亦喝道:“全军射击!”

    一时间,城外的魏军迈开步伐,朝着城墙急速奔跑,而与此同时,昌邑城墙上亦射出无数箭矢。

    但很可惜的是,似浚水军这等精锐魏卒,他们岂会畏惧箭雨的洗礼?

    甚至不需要将领吴贲下令,这些魏卒们就已经将手中的盾牌举在了头顶,难能可贵的是,他们的前进速度竟丝毫未受到影响。

    在一阵丁零当啷的乱响过后,北亳军兵将们震撼地发现,他们射出的箭矢,对城外的魏军几乎无法造成什么伤害,浚水军魏卒手中的盾牌、身上的甲胄,轻而易举就阻挡了北亳军的箭矢。

    哪怕有几名魏卒甲胄上插满了箭矢,但依旧跑得飞快——北亳军的箭矢,根本就无法射穿魏军的甲胄。

    见此,浚水军主将李岌轻哼一声,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胸膛,用不屑的眼神瞥了一眼远处的城墙:什么破烂玩意,就想射穿我魏军的甲胄?

    事实上不光李岌,很多浚水军的士卒都对北亳军射出的箭矢抱持鄙夷,这也难怪,毕竟北亳军的装备实在是过于落后了,至少在弓矢方面,只要浚水军士卒用盾牌护住头部,那基本上是不可能受到什么致命伤了。

    由于箭矢阻击失败,浚水军五千名步兵,几乎是毫无损伤地就攻到了城下。

    随即,绝大多数魏卒架起长梯,其中有几队魏卒,则直接攻入了那个城墙的缺口,与守在里面的北亳军士卒混战起来。

    仅仅只是一个照面,守在缺口处的北亳军便节节败退。

    见此,北亳军渠将陈汜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眼眸中闪过阵阵不甘之色。

    虽然他很清楚这一仗他必须战败,将昌邑拱手相让,但他非常渴望能挫一挫城外魏军的士气,但事实证明,浚水军不愧是魏国的精锐,根本不需要北亳军故意放水,也能攻陷这座城池——虽然是借助了弩炮的强大威力。

    “将军?”昌满面色有些着急地在旁低声唤道。

    仿佛是猜到了昌满的心思,陈汜点了点头,说道:“昌公子……请自便吧。”

    听闻此言,昌满快步离去。

    看了一眼昌满离去的背影,陈汜立刻调集兵力,增援缺口那一带——在昌氏一族行动之前,他必须确保魏军无法攻入城内。

    好在昌氏一族的行动十分迅速,没过多久,陈汜便瞧见了几名浑身鲜血的士卒跑上城墙,满脸惊怒地说道:“将军,不好了,以昌氏一族为首的城内世家,率家仆们偷袭了城门,将城门打开了……”

    “什么?!”陈汜故作震惊,瞪着眼睛骂了几声后,这才故作愤恨地下令道:“撤退!全军撤退!”

    当即,昌邑县内便响起了北亳军撤退的鸣金声。

    而与此同时,在西城门的城外,浚水军主将李岌错愕地看着远处昌邑县那扇敞开的城门,着实有点莫名其妙。

    就在这时,张启功策马来到了李岌身旁,淡淡说道:“李岌将军,攻城战结束,我军赢了,请下令停止攻城,叫士卒退出城外。”

    『……』

    李岌深深地看了一眼张启功,徐徐点了点头,抱拳说道:“末将遵命。”

    片刻之后,浚水军亦响起鸣金声,让无数已攻入城内的浚水军步卒感觉莫名其妙,但又不敢违背将令,只好退出城外。

    而此时,昌氏一族的老家主昌歑,则带着城内好几位世家的家主,在一干手握兵刃的家仆的簇拥下,来到了城外。

    拄着拐杖,昌歑亲自来到李岌面前,拱手说道:“老朽昌歑,代表昌邑,恭迎朝廷天军,贺喜天军击退了北亳军这支叛军。”

    『……』

    李岌眼皮微微跳动了两下,带着几分不满转头对张启功说道:“张先生,希望事后您给末将一个合理的解释。”

    作为百里跋的后继者,李岌岂会被这种蹩脚的戏码欺骗?

    开什么玩笑,只不过是攻破了城墙,北亳军就迫不及待地撤兵了?而且还有一个叫昌歑的老头跳出来恭迎他们——这明摆着有内幕啊!

    “当然。”张启功略微低了低头,随即说道:“不过在此之前,请李岌将军在这位……昌邑忠义老人的随同下,入城安抚民心。”

    李岌深深看了一眼张启功,不过最终还是照办了。

    片刻后,在张启功的坚持下,除接管昌邑城防的魏卒外,李岌就只带了一百名士卒,在昌歑一行人的陪同下,徐徐入了城。

    在入城的时候,城内的宋民虽然恐慌不安,但还是忍不住上街观瞧,因为他们实在想不通,昌歑这位在城内享有极高威望的昌氏一族家主,居然会跟魏国的兵将走在一起。

    没过多久,城内便传出了一则消息,言昌邑一族已与魏军达成协议,协助驱逐北亳军、献出昌邑,使昌邑成为宋郡第一座享受自治权力的县城。

    而昌氏一族的族长,也即将接受魏国朝廷的册封,成为昌邑的县公(或者县令)。

    顿时间,县内宋民为之哗然,顾不得对魏军的恐惧,争相打听消息。

    一个时辰后,在张启功的要求下,昌歑在城内的县衙前,确认宣布了此事,并且,在无数宋民的目睹下,抨击北亳军,指责北亳军不该与朝廷为敌,使宋郡重新陷入战火。

    而此时,使节崔咏亦适时登台,宣读了太子赵润「允许宋郡自治」的诏令,宣布昌邑县是一座享有自治权力的县城。

    同时,崔咏亦反复保证,朝廷的敌人只是北亳军,而非宋郡人,良善的宋郡人,始终是魏国子民。

    看着高台上的昌歑与魏使崔咏,台下的县内宋民茫然了。

    倘若这番话只是从崔咏这个魏人口中说出,宋民们当然不会完全相信,可是,当昌歑这位在昌邑县内享有极高威望的本地贵族家主亦站在崔咏这边,言辞确凿地声讨北亳军时,宋民们迷茫了。

    他们无法理解:北亳军不是我宋郡的义军么?怎么变成作恶多端的匪寇、叛军了?

    不得不说,昌歑在昌邑的确有极高的威望,有他出面为魏军说项,县内宋民对魏军的敌意,顿时就降低了,虽然他们还是很纳闷,北亳军怎么就作恶多端了——这些日子,北亳军在昌邑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呀。

    最终,在昌歑信誓旦旦地保证昌邑日后会越来越好的承诺下,台下的宋民迷迷糊糊地散开了,各回各家、照旧过日子。

    当晚,昌歑对长子昌满在书房内嘱咐道:“明日魏军正式入驻昌邑,老夫准备在府上置办酒席,邀请那些位将领,到时候,你请城内的地保、里长一同赴宴,这一次,「那位」付出了很大代价,你我必须确保与魏军打好关系……”

    听闻此言,昌满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书房门外隐隐传来了几声奇怪的声响。

    “谁在外面?”昌歑皱着眉头喝道。

    屋外,并无任何回应。

    “去看看。”端起一杯茶,昌歑皱眉说道。

    昌满点点头,遂打开房门,走向屋外,然而并未发现有何不对劲。

    见此,他又走回书房内,朝着老父亲摇摇头,说道:“父亲,屋外并无……”

    刚说到这,只听噗地一声,一把利刃从后背贯穿了他的胸膛。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膛,看着那柄刺穿了他胸膛的明晃晃的利刃。

    而此时,昌歑恰好抬起头来,看到这一幕,呆若木鸡。

    咣当一声,昌歑手中的茶盏摔落在地。

正文 第17章:昌氏一族惨剧【加更2/26】

    “梆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梆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五更天前后,两名打更人一人提着灯笼、一人敲打着手中的两块竹板,从街道远处徐徐走来。

    当经过昌府时,这两名打更人停下了脚步,议论起了昨日城内发生的事。

    即昌氏一族的老家主昌歑,当着无数县内民众的面,慷慨激昂地抨击北亳军,指责后者是作恶多端的叛军,却对魏军百般推崇。

    “老六,你说北亳军……果真是十恶不赦的恶徒么?那不是咱宋郡的义军么?况且前一阵子,北亳军也没对咱们做什么呀……”其中一名打更人困惑地说道。

    听闻此言,那名叫做老六的打更人挠挠头说道:“昌公说的,应该不会有错吧……昌公德高望重,往前倒几辈,祖上还是王公咧……”顿了顿,他又说道:“不过仔细想想昌公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咱们都在魏人的统治下过了十几年了,魏人政令对咱们也不算苛刻,何必多生事端呢?北亳军无端端招惹来魏军,又不敢与魏军正面交战,魏军一来就躲在咱们百姓当中,害得金乡县的百姓被杀……”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金乡县的百姓可是被魏军杀害的!”提着灯笼的打更人气愤地说道。

    另外一名打更人闻言愤慨说道:“要不是北亳军临阵胆怯,躲在金乡县的百姓中,金乡县的百姓又怎么会遭到杀害?我瞧那北亳军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天晓得那宋云究竟是为公、为私?”

    “宋云将军当然是义薄云天!”

    “义薄云天?嘿,义薄云天的人会躲在咱们百姓背后?”老六撇了撇嘴,说道:“总之,昌公说的不会有错,他说北亳军是叛军啊,北亳军就是叛军!……老章,你好好想想,昌公的为人如何?几年前旱涝,你家中揭不开锅了,恳求昌府减免田租,昌府的人,是不是啥也没说就给你减免了?”

    “这、这倒是……”提着灯笼的老章声音小了些许。

    “还有你那个惹祸的儿子,前两年把后街刘家三儿子的腿给打折了,最后是不是少东家(昌满)出面,帮你补足了赔偿?”

    “你……你提这个做什么?”老章的声音更小了。

    老六嘿嘿一笑,说道:“所以说,昌公说的肯定没错!你说呢?”

    “唔……”

    老章缓缓点了点头,他无言反驳,毕竟昌氏一族在昌邑,历来就是贤德的典范。

    这时,一阵风吹来,让老六不禁缩了缩脑袋,吸着气嘀咕道:“都快三月中旬了,还是这么冷……老章,时候也差不多了,去我家中坐坐?喝碗热酒暖暖身子?”

    “这……不合适吧?近几次光去你家了……”老章有些迟疑。

    “行了,咱们老兄弟之间还客气什么?”老六笑着说道,忽然,他好似注意到了什么,疑惑地问道:“咦?昌府是不是开着府门啊?”

    “唔?”老章愣了愣,朝着昌府的方向举了举手中的灯笼,果然隐约发现,昌府的府门有半扇敞开着。

    不可否认,宋郡在很久年前,在宋国依旧存在的时候,举国上下的子民几乎都遵守国法,治安非常好,堪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近十年,由于宋国覆灭,他国有不少强人、流寇窜到宋郡,因此宋郡的治安变得越来越差,因此,宋郡人也渐渐养成了防患意识,几乎没什么人会敞开着家门睡觉。

    “有人吗?”

    提着灯笼走上府前的台阶,老章将脑袋探到门内,轻声喊了两声:“有谁在吗?”

    然而,府内并无任何动静,看门的门人也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

    见此,老章与走上前来的老六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迈步走入了昌府。

    忽然,老哥俩停下了脚步,因为他们看到,地上有一摊血,且隐隐还有什么东西被拖动的痕迹。

    顿时,老哥俩只感觉全身发毛,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昌府,莫非出事了?

    对视一眼,老哥俩壮着胆子走向府内深处。

    只见一路上,时不时地能看到血迹与拖动重物的痕迹,但是,却没有任何一具尸体。

    直到他们来到府内的后院正堂。

    “啊——!”

    纵使老哥俩已年过五旬,此时看到正堂内的惨状,亦吓得惊叫起来,慌不择路的逃到府门前,大声喊道:“杀人了!昌府出事了!快来人啊!杀人了……”

    附近的左邻右舍听到动静,没过多久,就有一名名精壮的汉子赤着膀子跑了出来,顺着喊声来到昌府门前,七嘴八舌地询问究竟是什么怎么回事。

    只见老六与老章吓得浑身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院……内院大、大堂……”

    见此,十几名壮小伙对视一眼,一同走入府内,一直来到老哥俩所说的内院大堂。

    “嘶——”

    当他们看到内院正堂的惨状时,纵使是这些二十几岁的壮小伙,却也感觉头皮发麻。

    他们看到了什么?

    他们看到,昌府内上上下下,包括东家一门十几口以及府上的家仆、侍女,整整百余口人,皆被人杀害,抛尸在大堂上。

    而昌邑县人素来敬仰的昌公,竟被人挖去双目、割掉舌头,跪在大堂的墙前。

    而那堵墙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蘸用人血的大字——投魏者诛!

    “怎……怎么办?”

    十几名壮小伙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而与此同时,在昌邑的县衙,魏使崔咏已早早起身。

    昨日他与昌歑的长子昌满约好,今日两人要一同寻访城内的百姓,虽然是作秀,但崔咏认为,昌氏一族在昌邑的声誉极高,因此,拉拢昌氏的少东家一同安抚民心,这远比他们这些魏人单独行动要有效地多。

    走到屋外,崔咏用手从水缸里舀了一捧清水,吸入口中,咕噜咕噜地漱口。

    就在这时,一名魏卒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一脸心急对崔咏说道:“使臣大人,出事了,昌氏一族被人灭了满门。”

    “噗——”冷不防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崔咏惊地一口水喷出。

    只见他用袖子抹着嘴,惊骇地问道:“当真?!”

    “千真万确,此事城内已传得沸沸扬扬!”那名魏卒正色说道。

    听闻此言,崔咏脸上闪过阵阵青白之色,带着几分微怒命令道:“带我去!”

    一刻辰之后,崔咏带着几十名魏卒,来到了昌府门前那条街。

    此时,整条街道已被城内县民堵得水泄不通。

    见此,崔咏高声喊道:“我乃朝廷使臣崔咏,各位乡邻,麻烦让让。”

    “使臣大人……”

    “使臣大人来了……”

    宋人们纷纷让路,总算是让崔咏带着那些魏卒挤到了昌府门前。

    此时在昌府府门前,那十几名壮小伙自发地堵在了门口,待瞧见崔咏领着一群魏卒来到后,有一人上前搭话:“使臣大人,您可来了。”

    『……』

    崔咏有些意外于对方的态度,皱着眉头沉声问道:“本使听说,昌公一门遇害?到底怎么回事?昌公乃是朝廷新任命的县公,谁敢害他?”

    那十几名壮小伙面面相觑,半响后才有一人闷闷地说道:“使臣大人,您……您还是自己进府看吧。”

    片刻后,在几名壮小伙的带领下,崔咏与那几十名魏卒,来到了内院主屋的大堂。

    此时在大堂外,亦围满了附近的乡邻。

    崔咏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喘了口气,就被一股非常强烈的血腥味刺激地连连咳嗽起来。

    随即,待他看到屋内那遍地的尸体时,面色难看的他,更是扶着门墙,当众吐了起来。

    没有人笑话崔咏,因为就算是围观的宋民,就算是崔咏身旁的魏卒们,此时面色也非常难看,甚至有几人也跟崔咏一样,疾步走到角落呕吐起来。

    原因就在于,不知那群残暴的凶徒,杀人抛尸还不算,居然还用刀刃剁砍屋内的尸体,以至于屋内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就连墙壁上,门上,亦溅起了血肉。

    “这……这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魏卒中一名伯长,忍着腹内的翻腾,面色难看地喃喃说道。

    对于他们这些士卒来说,杀人是家常便饭,但碎尸,这就有违人伦道义了。

    忽然,有一名魏卒指着屋内正面的墙壁说道:“使臣大人,墙上有字,好似是行凶之人留下的。”

    吐地七晕八素的崔咏用袖子抹了抹嘴,抬起头来瞧了一眼屋内的墙壁,骇然看到墙壁上写着「投魏者诛」四个字。

    『……』

    崔咏的瞳孔猛地一缩。

    而就在这时,身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崔咏回过头去,便看到张启功带着十几名魏卒亦挤到了身旁。

    只见张启功走到门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屋内,随即又看了一眼墙壁上的血字,长长叹了口气,黯然说道:“是我的过错,我昨日就该想到,似昌公昨日那般仗义执言,揭露北亳叛逆的真面目,定会遭到那些恶党的迫害……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北亳军居然如此凶狠残忍,竟将昌公一门上下屠杀……”

    说罢,他猛然转身,愤然说道:“朝廷绝不会善罢甘休!北亳军叛逆,必须为他们的暴行付出代价!”

    听闻,那些围观的昌邑宋民,被张启功的话激地满脸涨红,纷纷呼喊附和。

    就连魏卒们,亦是一个个神情激愤。

    唯独崔咏,站在几名魏卒身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张启功。

    『张启功,你好狠呐……』

正文 第18章:嫁祸与分歧【二合一】

    『PS:感谢“LDG花妖”书友五万币打赏,感谢“云若鸿”书友二十三万起点币打赏,两位都是在活动结束后打赏,这个……』

    ————以下正文————

    “崔使臣、张副使,昌公一门上下,还有丁氏、陶氏两家,当真是被北亳军加害么?”

    两个时辰后,在昌邑县县衙的书房内,昌邑县内「简氏一族」的老家主「简覜(同眺)」,面色紧绷,用近乎质问的语气,询问着崔咏与张启功二人。

    此时在屋内,昌邑县的诸世家家主们,亦纷纷将目光投向崔咏与张启功二人,仿佛是想从他们的脸上瞧出点什么端倪来。

    只见在这些的逼视下,张启功面色一沉,冷冷说道:“简公这话是什么意思?”

    简覜轻哼一声,意味深长地说道:“老朽是担心,或有人栽赃嫁祸……”

    听闻此言,张启功重重地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说道:“简公不如干脆点说,是我等叫人杀了昌公一门!”

    “……”见张启功竟然如此直白了挑明了意思,简覜不禁有些语塞。

    而此时,就见张启功扫视了一眼屋内诸世家家主,冷冷说道:“诸位也是这么认为的么?”

    “……”

    屋内诸世家家主对视几眼,默然不语。

    见此,张启功冷哼一声,怒声说道:“这太可笑了!……昌公是支持我方的忠义之士,我等巴不得由他出面,与朝廷一同安抚民意,再说日后,也需昌公出面联络宋郡各地的名门望族,我方有什么理由加害昌公?”说罢,他指了指身旁面色阴沉的崔咏,大声说道:“昨日,使臣大人当着无数昌邑县百姓的面,代朝廷册封昌公为昌邑县公,相信诸位当时也听得清清楚楚……”

    话音未落,就听简覜打断道:“张副使,昨日之事就不必重提了,昌公虽然德高望重,但昨日他所说的那一番抨击北亳军的话,却有失偏薄……我等久住于宋郡,虽然不曾与北亳军打过交道,但或多或少也听说过一些有关于北亳军的事迹,十分清楚,这支军队绝没有昌公所说的那般不堪……”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崔咏与张启功二人的面色,继续说道:“然而,昨日昌公却对北亳军毫无根据的斥责,相信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玄机吧?或许这个玄机,正是张副使要嫁祸于北亳军的目的。”

    『这个简覜……』

    崔咏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简覜,随即又看向张启功,他想看看,张启功会如何回应。

    在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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