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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第8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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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赵弘润便叫来高括,命他去彻查此事。
然而没过两日,赵润便又收到了沈彧的来信,沈彧在信中指出了向軱之所以写下绝笔信自杀的原因——宋王子欣曾因不堪重负,欲弃国家逃跑,却被滕城的守卒无意间截住。
想来,沈彧也意识到了向軱的死志,并且觉得向軱的死有点蹊跷,是故派人到滕城打探了一下。
在看到沈彧的书信后,赵弘润最初是哑然失笑,耻笑于子欣这个宋王,居然弃下国家、丢下臣民逃跑,简直是丢尽了天下王族的脸面。
而随后,赵弘润心中便泛起了浓浓的惋惜,深深地为向軱对宋王室的忠诚而感到不值。
在再次召开于垂拱殿的内朝会议中,赵润感慨道:“向軱,已尽到了作为宋臣的职责与义务,再无比他更忠贞的忠臣,可谓是仁至义尽,是宋国欠他一个有胆识的君主……才使他最终得到如此凄凉的结局,着实叫人扼腕叹息。”
诸内朝大臣点了点头附和这位陛下的言论,随即,蔺玉阳捋着胡须说道:“不如就拿这「子欣」替罪?”
所谓的替罪,即是将向軱之死的责任推到不负责任的宋王子欣身上,以此转移宋民因为向軱之死引起的仇视与悲愤,只要朝廷运营得当,使劲赞美向軱、抹黑子欣,就能顺利地将矛盾转嫁到子欣身上。
要是魏国朝廷再心狠点,在最后将子欣作为献祭,搞不好宋民与北亳军的士卒们还会承他魏国的人情。
听到这个建议,诸位内朝大臣纷纷点头,表示这个主意不错,然而赵弘润却沉吟着没有表态。
见此,诸内朝大臣皆不解地看向赵润,却见这位陛下沉声说道:“可能向軱的死,十有八九是因为子欣,但向軱在信中恳求朕庇护宋王室的后裔,当时朕敬他为人,在心中已经将应下,亦……不愿反悔。”
听闻此言,诸大臣在面面相觑之余,亦为之动容。
“陛下乃仁慈之君。”礼部尚书杜宥率先表态自己的态度。
作为魏臣,他当然在意自己国家的利益,但作为礼部的尚书,他更在意的,还是己国君主、太子的品德。
而眼前这位年轻的君主,就表现出了让杜宥万分欣慰的品德,或者说作为君王的器量。
可是……‘宽恕’了宋王子欣,谁来背锅呢?
难道真要朝廷来背锅?
就在诸位大臣苦苦思索之际,就见赵润微笑着说道:“诸卿何须苦思?就当是朕以往错瞧了那向軱即可,温崎,代朕写一封祭奠向軱的檄文……”
“这……”
诸朝臣大惊失色:谁来背锅也不能是您啊!
然而,就在诸大臣们想要劝说之际,却见赵弘润抬手打断了他们,笑着说道:“人活一世,岂是事事都能料中?温崎,就按朕说的办!”
“……是。”
温崎看了看左右,随即拱手应下。
殿内诸臣对视一眼,并无人再劝说,他们都知道,只要是眼前这位陛下决定的事,那就一定不会再更改。
片刻后,待等赵弘润离开垂拱殿后,诸位大臣聚在一起商议。
在他们看来,谁背锅也不能是他们魏国的君主背锅啊——虽然说什么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在这个时代,君主就是天命之子,哪有轻易认错的道理?
这次就连杜宥抱持反对意见。
奈何那位陛下主意已决,他们再劝说也没用,只能要求温崎在写这片檄文时,尽可能地淡化他们魏国的君主,多多吹捧向軱,说不定宋民在看到吹捧的词句后,会忽略「魏王赵润承认自己先前看走眼」这件事。
值得一提的是,仅仅过了半个小时之后,这件事就被天策府右都尉张启功得知,当他得知内朝诸大臣竟不知该如何圆这件事后,心下轻蔑一笑——在他看来,这再简单不过了!
于是乎,在没有跟礼部通过气的情况下,张启功自作主张叫他右都尉署的下属在宋国散播消息,隐晦地散播出了「向軱之死其过在于宋王子欣」的消息,并将「魏王赵润承认自己先前看走眼」这件事,改为「魏王赵润因为敬重向軱而同意庇护子欣、因此揽下了这件事」,这使得后来这份檄文传开后,魏王赵润非但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受到什么威名上的损害,反而让人对他大大改观,尤其是宋人。
唯独赵润对于张启功这种自作主张的行为很不满意,扣了张启功三个月的俸禄作为惩戒。
再说伪宋那边,魏国朝廷再次派遣了礼部官员「郑习」作为使者,前往滕城与北亳军交涉。
此时的宋国,君主子欣早已逃跑,而丞相向軱,亦在一个月前服毒自尽,毫不夸张地说,此时的滕城乃是整个宋国,可谓是一片散沙,无论是滕地的百姓,还是北亳军的兵将,在这一个月来皆出现了大量的出逃。
这也难怪,倘若只是宋王子欣逃跑了,宋国还不至于如此混乱,但是作为精神支柱的向軱都服毒自尽了,这还顽抗什么?
由于害怕湖陵水军会趁机进攻,滕地的民众与北亳军的兵将们大量逃奔薛地,但也有依旧选择留在滕地的,比如向軱生前的左膀右臂,李惑、陈汜等北亳军将领。
不过尽管选择留在滕地,可似李惑、陈汜等将领,此刻也早已是毫无战意了,整日酗酒麻醉自己,不知所措,或许他们只是在等着湖陵魏军杀过微山湖,来砍下他们的首级。
但出人意料地,他们最终也没有等到湖陵水军,而是等到了魏国的使者「郑习」。
还记得几年前,郑习曾出使过宋郡,当时他的职责是劝说向軱这位北亳军的领袖归顺朝廷,但是,因为在「宋郡自治」这个问题上始终无法达成协议,最终,向軱放弃了魏国朝廷授予的类似「宋郡郡守」的官职,毅然率领北亳军对抗魏国,从而开始了宋郡与魏国的这场恩怨。
当时,郑习就曾见过李惑,而李惑也认得他,双方都不算陌生。
甚至于,鉴于郑习与向軱那时还相处地不错,李惑此番在再次见到郑习的时候,态度还是颇为恭顺的。
只是李惑今时今日的面貌,让郑习大吃一惊。
只见在郑习面前的李惑,蒙头散发、衣衫不整,眼眶凹陷、双目充血,且浑身上下酒糟味浓重,很显然是连番宿醉所导致。
“李惑将军,别来无恙啊。”
定了定神,被北亳军士卒领到此处的郑习,微笑着拱手道。
“郑大人。”
李惑愣了愣,随即便将郑习请入了自己的住所——只是一座很普通的民宅而已。
进屋后,郑习看到地上满是酒坛碎片,简直没有立足之地。
见此,稍稍清醒了一些的李惑亦感到莫名尴尬,连忙用脚扫开地上的碎片,将郑习请到屋内的木桌坐下——当然,桌上的那些空酒坛,亦被他不动声色地逐一放到了地上。
在凳子上坐定之后,郑习酝酿了一下语气,随即叹息着说道:“向軱将军的事……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息,还请节哀顺变。”
李惑默然地点了点头,他也知道,向軱在自尽前曾写了一封书信,派其心腹护卫渡过微山湖,送到了湖陵水军。
虽然不知那封信的具体内容,但今日得见郑习这位从魏国大梁而来的使者,李惑大致也能猜到了——无非就是向軱用自己的死,换取魏王赵润对他们北亳军兵将、以及对于宋人的宽恕与仁慈而已。
果然,郑习端正了坐姿,一脸正色地表明了来意:“敝下此番前来,乃是奉我国君主之命,商谈贵军……唔,臣服于我大魏之事。”
李惑沉默了片刻,随即问道:“郑大人,李某知晓丞相在临死前给魏王写了一封信,却不知具体,可否相告?”
郑习似乎早就猜到李惑会这样提问,遂中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李惑,正是向軱的那封。
“我国君主猜到诸位将军会有些许疑问,是故令我将向軱将军的书信带在身上……”
李惑双手微微颤抖地捧起书信,摊开后细细观瞧。
正如他猜测的那样,向軱将所有的罪过都揽在了自己身上,用他自己的死,来恳求魏王赵润对宋人以及北亳军兵将的宽恕。
可能是见李惑注视那封信久久不见回应,郑习咳嗽一声,问道:“李惑将军,不知您是否同意归顺?”
李惑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郑习,忽然问道:“魏王欲如何处置丞相?”
郑习当然知道李惑口中的处置,即魏国朝廷如何定义向軱的为人与行为,究竟是将其打入乱臣贼子一列呢,还是恢复其名声。
郑习并没有使李惑失望,又从怀中取出了温崎亲笔所写的檄文,交予李惑观瞧。
李惑一脸不解地接过,皱着眉头观阅檄文,待看到檄文中句句都是称赞向軱的词句时,他不由地愣了一下。
而此时,郑习则在旁说道:“得知向軱将军亡故时,我国君主亦扼腕叹息,陛下说,虽然向軱将军是我大魏的敌人,但这并不妨碍我等敬重其为人,又说,可叹这世上又少了一位仁义豪侠……”
李惑看看郑习,又看看手中的檄文,半响后轻叹着问道:“魏王,会如何处置我北亳军?”
郑习微笑说道:“据郑某所知,贵军多半会被编入湖陵水军……”
听闻此言,李惑惊讶地看着郑习,似乎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此时,就见郑习又解释道:“事已至此,直说也无妨。……我国君主的本意,是欲借贵军来磨砺我国的湖陵水军,但……天意莫测,如今这事怕是不成了。陛下觉得,贵军这些年久在微山湖一带,精于水战,若是解散,未免有些可惜,是故,希望将北亳军编入湖陵水军……我国陛下承诺,出于对向軱将军的敬重,他会对贵军一视同仁,贵军虽然不能保留军队番号,但是,在我大魏最新的战船中,必定有一艘巨舰会以「北亳」命名……这个承诺,世代不变!”
李惑点了点头,对于魏王赵润的宽容,他的确无法再奢求过多了。
“那……魏王将如何对待我宋人?”
“如魏人,一视同仁。”郑习正色说道。
李惑再次点了点头,随即,他冷不丁又开口道:“好,我愿遵从丞相的意志,率军向贵国投降,不过,我希望「我宋国的那位」,能为丞相的死而付出代价!”
“这不行!”郑习断然回绝道:“向軱将军在信中恳求我国君主庇护贵国的那一位,而我国陛下感于向軱将军对宋国的忠诚,应允了这个恳求。……任何人胆敢做出危害那一位的事,我大魏皆不会放过。”
“……”李惑一言不发,只是盯着郑习看。
郑习有些不适地挪动了一下坐姿,问道:“此事,会影响将军的最终决定么?”
“并不会,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李惑轻哼了一声,随即用莫名的语气低沉地说道:“请回禀魏王,我北亳军……愿降。”
大概十日后,湖陵水寨的魏军乘船渡过了微山湖,接管了滕地水寨,也接管了余下的北亳军。
伪宋灭亡,魏国完全平定宋郡。
正文 第170章:岁末
『PS:今日四千字一章,容我理一理内治的思路,最不擅长的就是写内政了。』
————以下正文————
两日后,正值收编北亳军的事宜尚未结束,沈彧携李岌、周奎、蔡擒虎,以及新降的李惑、陈汜等原北亳军将领们,一同巡视着收编事宜。
不得不说,朝廷称赞向軱的那篇祭文,让魏国的整体形象在北亳军士卒们的心中加分许多,再加上李惑、陈汜等人的配合,因此,湖陵魏军收编北亳军的事宜总体来说十分顺利,期间并未发生什么变故。
“……陛下的意思是,待收编完成之后,湖陵水军整体要进行一次整顿,剔除一部分兵卒,将编制控制在五万左右……”
一边走着,沈彧一边向诸位将领转达着魏王赵润的态度。
对此,无论是李岌、周奎、蔡擒虎几人,亦或是李惑、陈汜等北亳军出身的降将,均不敢有什么意见。
不过最终,李惑还是提出了他心中的疑问:“关于水军的职位,末将还是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的?”
沈彧笑着说道:“承蒙陛下信任,任命沈某为湖陵水军的军正(主将),诸位皆隶属于沈某帐下,但平日里各自统率……”
“各自为战?”陈汜皱着眉头问道。
“不不不。”沈彧摇了摇头,解释道:“是以「番队」为分队,我湖陵水军目前有四个番队,即浚水、成皋、汾陉以及北亳,虽然暂时我军只有三艘虎级战船,但慢慢地,各个番队都会拥有自己的虎级舰队,是的,是舰队……平时里的训练,各番队各自负责,既可以联系其他番队作为假想敌,也可以用水寨中的旧式战船作为假想敌来训练……总而言之,这广阔的微山湖,足够你们四个番队来发挥了……”
这一番话,听得李惑与陈汜等北亳军降将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想到,魏国或者魏王,居然给予了他们如此高的自由与权利——难道就不怕他们反叛么?
当然,这个念头仅仅只是在李惑、陈汜等人的脑海中一闪,就被他们自己否定了:魏王赵润,当然不会在意他们是否会反叛,他们敢么?利益何在?
总之,这是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另外,我这个主帅,只在我湖陵水军领战时,在战略上指挥你们几位,平日里,舰队里事务,你们就各自拿主意吧。我这边嘛,也兼着商水郡的事务,无法长期留在这一带……
我不在的时候,李岌将军,就由你作为副将,联系各个番队……”沈彧又说道。
“是!”
李岌抱拳应道。
虽然给沈彧这位年仅三十几年的晚辈当副将有点尴尬,但考虑到沈彧乃是魏王赵润最信任的肱骨心腹之一,而且这位水军主帅又只有在战争期间才统帅他们,平日里主要还是面向商水郡的事务,这使得李岌尴尬之余,亦很是雀跃——毕竟也算是升官了嘛。
几人正聊着,忽见沈彧的护卫急匆匆地从原本奔来,口中喊道:“将军,大梁八百里加急!”
“唔?”沈彧微微皱了皱眉。
『八百里加急?』
李岌、周奎、蔡擒虎三人面色一凝,就连新降的李惑、陈汜等人,亦有些莫名的紧张。
只见在几位将军的注视下,沈彧接过书信,神色凝重地观阅着。
见此,诸将心中更是紧张,李岌神色凝重地问道:“沈将军,莫非是有什么要事?”
鬼使神差地,李惑亦有些忐忑地问道:“请问与宋郡有关么?不然与我北亳军有关?”
沈彧愣了愣,在环视了一眼周围面色紧张的几位将领后,笑着说道:“不不不,是那位「秦妃」即将生诞,是故陛下叫我立刻返回大梁,为此事庆贺一番……”
『……』
包括李惑与陈汜等降将在内,诸将们微张着嘴,欲言又止,良久才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一句。
沈彧哪里晓得这些位将军此刻正在心中腹诽他,笑着抱拳说道:“陛下在心中催得急,那沈某就在这里与诸位告别了,请。”
“沈将军自便……”诸位将领抱拳说道。
告别了诸位将军,沈彧带着他的护卫们,徐徐而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诸将心中难免有些羡慕:秦妃生诞,能被魏王赵润召去大梁庆贺,这岂非是莫大的荣幸?
“要不,咱们也送一份贺礼?”周奎吞吞吐吐地建议道。
该送么?
当然,那可是他们魏国的君主喜得儿女!
问题是,他们只是从沈彧的嘴中听说,凑上去送礼,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呢?
而对此事最为困惑的,莫过于李惑、陈汜等新降的原北亳军将领。
暂且不说湖陵水军的将领们为了送贺礼或不送贺礼而头疼,且说沈彧回到坐船回到湖陵水寨,从水寨找了一艘船,乘上了前往大梁的旅途,但很可惜,他还是没能赶在秦妃生诞之前回到大梁。
魏兴安三年九月中旬,秦国公主赢璎为魏王赵润诞下了一对儿女,过程很顺利,母子平安。
赢璎的寝宫,即幽芷宫。
躺在幽芷宫内殿寝阁的床榻上,此时的秦少君赢璎看起来十分憔悴,但当她的目光看到枕旁那两个亲骨肉时,她疲惫的脸上却露出了浓浓的笑容。
“妹妹这回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带着几分羡慕,苏苒在旁说道。
赢璎甜蜜地笑着,她这次何止是如愿以偿,简直就是扬眉吐气,风头盖过了赵润的其他女人——毕竟她可是为赵润诞下了一对儿女。
她偷偷看了一眼端坐在不远处的皇后芈姜,却很遗憾地发现,这个厉害的劲敌依旧面无波动。
不过想想也是,芈姜的儿子赵卫都三岁了,而且已经被当做魏国的太子培养,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别说儿子已经是太子了,就算不是,以芈姜的性格也不会在意——相比较期待儿子日后继承其父的王位,芈姜更希望儿子平平安安、无灾无病,然后看着他结婚生子,期待他幸福美满地过完这一生。
“陛下来了。”外面传来了宫女的声音。
旋即,魏王赵润便迈着大步走入了内殿,在向沈太后行礼之后,坐在床榻旁,看着秦少君赢璎与那两个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的小家伙。
同时跟他进来的,还有赵卫、赵川、赵邯、赵楚以及卫云、卫宁几个小家伙。
在这些儿女当中,赵润最为疼爱赵楚与卫宁这两个丫头,毕竟是女儿(义女)嘛,至于几个小子,那就要稍稍严格些了。
这从这些小家伙的言行举止就能看出:赵卫、赵川、赵邯、卫云几人只敢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而赵楚与卫宁两个丫头,却能来到赵润身边,睁着明亮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着床榻上的弟弟妹妹,说一些很童贞的话,比如「弟弟妹妹好丑」、「弟弟妹妹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等等,逗地赵润与殿内的诸人开怀大笑。
看到这儿女满堂的一幕,最为欣慰的莫过于沈太后,因为算上义子卫云与义女卫宁,她儿子赵润如今已经有了五个儿子、三个女儿,着实称得上是开枝散叶了。
当然,作为赵润的母亲,她仍不满足,以至于在今日,她一边照顾赢璎,一边是不是地就催促赵莺、赵雀姐妹俩,谁让如今就剩下这对姐妹还未生儿育女呢?事实上就连已经诞下一男半女的芈姜、苏苒、羊舌杏、乌娜几人,亦被沈太守逐一叫到一旁耳提面命,催促几女再努努力,听得诸女娇羞不已。
大概七八日后,沈彧风风火火地从湖陵返回了大梁,向赵润庆贺此事。
而此时,赵弘润也已经以朝廷的名义再次大赦天下。
按理来说,后妃生个皇子,没必要弄得如此兴师动众,但不可否认,秦少君赢璎的地位不同寻常,她是秦国的公主,是维系魏秦两国关系的最有力的纽带。
而在朝廷的国策中,秦国的潜在威胁要远远低于同样是魏国盟国的楚国,因此,鉴于楚国未来二十年后很有可能与魏国关系恶化,魏国必须牢牢把握住秦国这个有力的盟国,必要时,联合秦国打压楚国。
因此,魏国现今必须照顾到秦国的情绪。
要知道,秦少君赢璎错失皇后之位,这已经令秦国甚至是秦王囘十分不满,倘若魏国不能在芈姜与赢璎两人间一碗水端平,那后果可是不妙。
不过说实话,赢璎在魏国,除了没有皇后的实际头衔外,除此之外她的地位,其实与皇后也相差无几,毕竟是大国出嫁的公主嘛。
新降生的这对儿女,赵弘润在想了片刻后,就给取了名字,男婴取名为「兴」,女婴取名为「安」,合起来即是兴安,正是魏国当前的年号。
同时,他遵从当初的承诺,册封刚刚出世的赵兴为「商君」,成为魏国有史以来首位刚刚出世就册封为诸侯、且拥有封邑的皇子。
在此后的一个月到数个月内,秦国那边纷纷送来价值不菲的贺礼,其中出手最为阔绰的,莫过于蓝田君嬴谪,他亲自赶到大梁看望了侄外孙跟侄外孙女,并送了许许多多价值不菲的玉器与首饰,比较当年芈姜诞下赵卫时平舆君熊琥的阔绰,毫不逊色。
此后又过了几个月,逐渐接近年关,关于秦妃诞下皇子皇女的喜庆,也难免逐渐褪色,被迎贺即将到来的兴安四年新春所取代。
而此时,魏国也终于得知了「越国臣服于楚国」的消息。
不得不说,当得知这个消息后,赵弘润很是吃惊。
要知道,他是很清楚越楚两国之间的矛盾的,越人对楚国的憎恨,比起楚人对齐国,那可是毫不逊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谁能想到,越国居然会臣服于楚国。
“这……这消息属实么?”
赵润立刻召来了天策府左都尉高括,询问这则消息的真实度。
高括点点头说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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