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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商天下(寄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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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口处,黄家的小厮还在和谪仙楼那边不住地叫骂着,对他们来说,这大概也是生活中不错的娱乐项目,双方配合得也默契,你来我往,倒也有几分不亦乐乎的样子。

肚子早就已经饿了,许宣这时候便也不再客气,就着喝骂声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黄于升在一旁坐得多少有些郁闷,即便也没吃多少,但受的气也差不多饱和了。随后,黄于升朝许宣看看,心理也多少有些其他想法——有些无法理解,这书生看起来也不算凶悍,为什么自己要听他的安排啊……当然,肯定不会承认自己怕他的,到最后也只是认为大概是他写的话本小说比较好看罢……嗯,自己是爱书的人。

“这道菜叫什么?”许宣突然停下动作,想了想,朝黄于升随意询问几句。

黄于升怔了怔,待看清那菜之后,撇撇嘴:“红烧果子狸。”

“唔,有点咸……拿去!”

“嗯?”

“还有这道炒乌龟,都拿去扔了!”

“呃。这个其实叫沙地马蹄鳖。”

“随便吧,扔就对了……”

“哦。”

清脆的瓷盘破碎的声音在对面谪仙楼的地面上响起,那边也只是静了片刻,随后有声音吼道:“店家,上菜!”

许宣想了想,便也喊道:“四桌!再上四桌!”随后拉过身旁的小厮小声道:“去和店家说,菜不要了,盘子拿来便好……”

谪仙楼这时候的声音也传过来了:“我们上五桌!”

……

一顿饭吃得不算久,等到八分饱的时候,谪仙楼上的众人终于发现不对劲:“不是说上四桌菜的么?卑鄙!”

“直娘贼,简直可恶!”

醉仙居这边这时候已经开始喜气洋洋起来,几个小厮上蹿下跳,颇有些兴奋。大胜啊!方才去请许宣的小厮则一脸崇拜地望着他,心想果真是高人,没有错的。

许宣抹抹嘴,这时候拉着黄于升所以说些话:“黄兄,在下拜托你的事情……”

黄于升大概也是心情不错,这时候笑着说:“些许桐油,算不得大事,前几日就吩咐下去了,回头就给许兄送过去……”顿了顿又道:“许兄,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许宣扬了扬眉:“你说。”

“在下是尽力了的,但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黄于升说到这里,顿了顿,才斟酌着语气,有些迟疑地继续说道:“只是,些许桐油,连燃眉之急也未必能解,怕是……怕是也帮不上多少忙。你知道,程家此次要灭掉许家。”说到这里又强调一下:“嗯,铁了心的!”

传言黄于升是听说的,不过横竖和许宣有些交情,这个时候就想委婉地提醒上一句。

许宣不置可否地笑道:“燃眉之急不需要解,桐油也不是给许家的……”随后望着窗外的天空,秋天的天看起来要高得多,也很蓝,像拿水洗过一般干爽,偶尔有一群南方的雁从窗角的天空飞过去。

“黄兄,你说在下如果去做生意,如何?”

“啊?”黄于升闻言愣了愣:“许兄,你一介书生……唔,做生意?”

“呵呵。”许宣笑着摇摇头,这个问题便没有再深入下去,随后指了指窗外,问道:“那边……怎么搞成这样?”

黄于升见他似乎不愿多说的样子,便也就不再多问。这书生,总是莫测高深的样子。许宣后面的问题倒是让他有些高兴,眉飞色舞道:“钱老板从南京那边回来了,过几日要大宴宾客。钱老板听说我……咳,写了好诗,遂请了家父与在下一同赴宴。”随后朝窗口努努嘴:“那边,鲍明道,分明是嫉妒了……”

“钱家?”端起的茶杯在嘴边陡然停住,许宣不动声色地放下来,随后问道:“徽州府,有几个钱家?”淡淡的语气,除了单纯的好奇之外,也听不出来其他情绪。

“嗯,徽州府毕竟不小,钱姓大概不少。”黄于升想了想道:“不过,要说家业的话……也只有钱有钱大老板最值得称道!”

许宣喝了一口茶,朝窗外望过去。有些东西,这个时候回忆起来了。

“弟兄们……弟兄们不能无辜丧命。”

“你要去钱家。

“金叶子是酬劳……”

一个明朗的秋日午后,两家的小厮互相的喝骂声似乎也渐渐远去,时间缓慢流淌。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温馨而自然。

这样静了很久,许宣将目光收回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第26章人生江湖,身不由己(下)

很多时候事情的发展总带着几分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意味。许宣先前觉得纨绔少爷们之间的意气之争,也没有参合的必要,都已经做好离开的准备了。最后也还是留下来,给自己的理由是饿了肚子,正好骗吃骗喝一番。当然,真实的想法里,也未必没有将其当成某种娱乐,借机稍稍放松心情的目的。只是,最后还是不曾想到,无论如何,总有一些端倪可以和心头某些事情牵扯在一起。

并且,还这般天衣无缝。

许宣饮了口茶,摇摇头,心中想着,有些事情……横竖躲不过去啊。

他的神情落在黄于升眼中,便也做了一番猜测,暗自想着许宣莫非对钱府的宴会有什么想法么?先前倒是听他开玩笑也似的提起要做生意的。这般沉吟片刻,才开口道:“许兄,在下的请柬横竖可以夹带两个人,不妨同去?”

听了这话,许宣回神过来,微微笑了笑,也没有立刻就回答。

黄于升想了想又开口道:“在下其实兴致也不高,奈何之前的诗名传出去了,这些时日,大房、二房都警惕得很,三房压力很大……如今落得这样的机会,去还是要去的。”说道这里顿了顿,有些感叹:“人生江湖,身不由己啊!”

见他这样的做派,许宣微微扬了扬眉毛,倒也没觉得意外。黄家的具体情况许宣当然也不会清楚,不过勾心斗角,哪里都不会少,不论历史如何发展,只要有人的地方,有些东西也都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后世这样的场面经历的也多,对一些事情许宣也能做出大略的判断来。黄家现在的掌舵人是还健在的老太公黄德元,黄德元膝下有三子,儿子长大也有各自的家业,大房、二房、三房分得很清楚。黄于升便是三房这边的。前些年情况倒还好些,现如今老太公年岁高起来了,家业的安置也就被提上日程。黄家家业庞大,争斗起来自然也比较厉害了,场面么……比之于缩略版的宫斗,大概也是差不离的。这样的争斗,说到底也是综合实力的较量,各房的人脉资源、分管的生意的大小、背后的靠山等等等等。即便也有血缘这层关系,但是,竞争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避不开的。因为之前的一首《人生江湖》,黄于升的诗名有些起来了。这若是放在纯粹的文人书生那里,本来也算不得太大的事情。但是,对商贾之家来说情况便也有不同,说到底,黄于升的名气,不管是有意地运作,还是无心的放任自流,最后也都会化作三房的筹码压在那里的。其余二房不会愿意放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些天兴许在其他方面也施加了不少压力,所以黄于升才会有这般感慨。

片刻之间,许宣想到很多东西。黄于升这个人,虽说惫懒也有一些,但是坏心思倒也说不上,书生的迂腐习气就更别提了,就目前看来,还是可以结交一下的。后续要再做一些观察,如果可能的话,自己的有些事情可以借他的势运作起来,当然,不会占他便宜就是了。

这般想了片刻,许宣朝窗外看了一眼,目光转回来:“念卿兄……是否还缺个夜壶?”

“啊?”黄于升愣了愣。

……

谪仙楼上叫鲍明道的华服公子这时候脸色不太好看,横竖竟被对方戏耍,心情自然也利索不起来。下人们是知道他的脾气的,这时候都不敢离他太近,纷纷在窗口处拥成一团,同对面醉仙居黄家的小厮们喝骂着,偶尔扔一只装鱼地盘子过去。随后对面也会有反击过来……

本也没什么的,只是这时候众人挤在一起,对面的攻击就躲不开了,不多时,便纷纷挂了彩,很有些狼狈。

鲍明道将这些看在眼里,嘴角蠕动一下,啜了口唾沫。

“嘭!”

桌上的盘碗被拍地跳将起来,声音将一群小厮吓了一跳。

“够了!”

五桌新上来的酒菜,有些恶心人。鲍明道沉着脸:“那边不对劲,黄老三分明气呆了,这时候不可能想出这一招来。去给本公子打听一下,方才那书生,是何来历!”

得了命令,两个下人便下了谪仙楼,很快出去了。

醉仙居。

这时候后的气氛却正与谪仙楼相反,黄于升面上是抑制不住地喜色:“许兄,许兄啊……嘿嘿嘿。”高兴得有些合不拢嘴。

“那夜你告知在下,那人生江湖只是半首诗。”说道这里,略略停了停,一拍手掌:“家里的夜壶也确实旧了,该换了……嘿!”说着拿手在空中用力一抡,大概是太兴奋了些,收手时不小心砸在桌角上。

“嘶……”

醉仙居和谪仙楼前宽阔的街道这时候已经铺满了饭菜、残羹,不知道谁家的狗儿正欢快地跑来跑去,偶尔有猫咪耐不住了,刚探出脑袋就被几只狗儿赶得飞爬上屋柱,喵呜喵呜地叫着,不敢下来。

出去打听情况的下人们还不曾回来,五桌饭菜又确实叫人倒了很大的胃口,鲍明道这时候已经亲自上了阵,抓一盘红烧肉就朝对面扔去。油渍四射。

这边许宣从窗子望见他,心中也想,人模人样的……不太适合做尿壶啊。自己,是不是太不善良了?

……

鲍明道举着一条盛了鱼的盘子来到窗口,眯了眯眼便要瞄准,突然有声音响起来。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是黄于升的声音,这时候也没有先前的气急败坏,反倒多了几分叫人琢磨不透的从容。

这首《人生江湖》写出来并没有多久,不过也已经传开了,众人有所耳闻,黄家三公子的作者身份,更是让人津津乐道。至于这时候谁和谁有矛盾,为何有矛盾,围观的众人其实也并不在乎,横竖有热闹看,也便够了。虽然是听说过的诗,但这时候再听一遍也并没有觉得怎样,甚至很多人也依然觉得不错。

“文贼!”

鲍明道暗骂一句,撇撇嘴,随后便要将手中的盘子扔出去。

“提剑跨骑挥鬼雨……”

“呃。”拿着盘子的手微微停了停。

……

底下众人这时候也发现了,这句原诗没有的。

新诗!

黄公子在做一首新诗!

……

谪仙楼上,鲍明道停顿的时间有些长了,油汤顺着手腕淌进衣服里……

“白骨如山鸟惊飞……”

周围这时候已经静下来了,也没有人再说话,除了小猫还依旧在喵呜喵呜地叫唤着。念诗的声音只是稍稍顿了顿,没有停留,陡然便加快了速度……

“尘事如潮人如水,”

“江湖空叹几人回。”

“尘事如潮人如水,江湖空叹几人回。”念至末了,又重复一遍。

诗算不得高深,也未必真的就好到超凡脱俗,只是念起来的时候气势却是很足的,众人也都听得分明,回味过来后,确实也有觉得满腔豪气的感觉。

“好诗,好诗!”

“黄公子吟得好诗啊,名不虚传!”

“啧……人生快事!”

当然也有不大确定的人偶尔问一句:“果真很好么?”随后在一片鄙夷的眼神中微微缩了缩脖子。

开始吟诗的时候,因为要躲避对面不时飞过来盘盏,所以黄于升还是缩在醉仙居的厅堂里,如今到了念完的时候,人已经在不觉间地站在了窗前。日光照耀进来,有些灿烂,他微微闭着眼睛,面色竟有几分陶醉了……

好诗啊,自己写的呢。

鲍明道手中腻腻的,谪仙楼的菜油料放得足,这时候盘子一时也没有拿稳,滑落在地上,旋即摔得粉碎。声音听在人耳中,有些突兀。想着随后大概会出现的“某人被好诗震慑,从了失手摔了盘子的”传言,鲍明道便觉得心口委实有几分堵住的感觉,微微吞了口唾沫,恨恨地又骂了一句。

“妈的!”

………………………………

夕阳照耀在古朴的徽州大地,远山、近水,亭台、楼榭连带着过路的行人,都着上了几分余晖昏黄的色彩。许宣走在回家的路上。

有七旬老者从身边擦身过去的时候,许宣还在想着心事。这时候,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那老人四下望了望,见无人注意到,随后猛地将身子朝许宣撞过来。电光火石之间,也很难做出反应。许宣于是愣愣地看那老人撞在自己身上,随后跌倒在路旁。

“哎呦……死人啦。”老者的呻吟有些凄惨,昏黄的日光慢慢隐去的时候,路人们也都将目光纷纷投过来,都注意到了有些突兀站立的书生,年轻的脸上,还有来不及隐去的愕然。

“死~~人~~啦~~”老者凄厉的呼喊声。

弄不清怎么回事,但是许宣觉得自己掉在坑里面了——是谁在陷害自己?

场面上的情况基本清楚了,路人们纷纷围上来,虽然见许宣是读书人,但这时候毕竟是撞了人还在兀自呆立着,于是脸上纷纷露出不愉的神色。这个时代徽州民风淳朴的很,路遇到这种事情,要鸣不平的人也很多。

“他……他……是他……”倒在地上的老汉颤巍巍地伸手指点着许宣,表情带着几分凄然,大概因为痛苦,话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众人们的同情便更甚了几分。

“啧,真是专业,和真的一样。”许宣心中自然也腹诽两句,面色上却很快恢复了平静。片刻前的愕然,大抵也只是面对突发情况下意识的反应罢了,这时候虽然依旧弄不清头绪,但是心情却稳定下来了。想了想,许宣嘴角露出来一丝微不可查笑容,带着几分莫名的意味,随后隐去。

“爹!您挺住了,我去给您喊大夫!”许宣焦急地高喊一声,随后急匆匆地朝人群吼道:“有没有人是大夫?有没有?!”

随后不等人回答,便带着满脸焦急的神情冲入人群之中。

“其实我也是专业的。”这时候不免也这般想着。

人群中众人脸上先是有些疑惑,随后大概明白,哦,弄错了,原来是老父亲摔伤了,这时候急坏了儿子。于是纷纷让了条道出来。

许宣的一声“爹”喊出来的时候,那摔倒在地上的老者便有些呆愣住了,随后还不等他有所反应,那边许宣便已经出了人群。愕然的情绪被强行止住,老者冲着人群气急败坏地吼道:

“给老子回来!”

一声“老子”喊出来,众人便觉得有些事情得到肯定了。有路过的好心人笑道:“老人家莫急,令郎已经去请郎中,片刻便回来了。”

“是啊,有个孝顺的儿子,老人家福气的很!”

“对了,伤到哪里了么?”

议论纷纷。

第27章山雨欲来风满楼(上)

一路回去,许宣稍稍加快了步伐。虽说即便那老者随后追上来,他也不是没有办法应对,但横竖并不是愉快的事,这时候确实不愿再花太多的心思了。

事情发生的突然,事先也没有端倪露出来。若他只是普通的书生,遇上这事栽跟头的可能性大得很——单纯赔偿算是轻的,怕的是随后还有后续一系列动作。这般类似的事情,若是操作稍好一些,做成组合拳打出来,确实很难抵挡的住,倒也够喝一壶的。

那老人大概是受了人指使罢,陷害自己,那么……是谁呢?

程子善?念头才刚起来,许宣随后便在心里做了否定。这事情的手段透着几分无赖的味道,以程子善性格来说,是不屑去做的。随后便想着,莫不是穆云槐的对头?当然,也觉得不靠谱。自己无意中又得罪了什么人么?

这时候,许宣大部分的心思还在别的事情上面,眼前的事虽然对他也有一定的威胁,但是威胁的大小程度从手段也、就可以看出来,不至于有太大的危险。到后来,有些思绪被稍稍理清楚了,许宣深吸口气,将心头某些烦躁情绪强压了下去。

当然,老人单纯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讹诈自己,这种可能不是没有。若真是这般,那倒好办了。只是事情也不可能尽往好的方面做考虑,许宣心中想着,如今虽说躲过去一次,有些事情大概不会这般轻易结束的。自己谨慎一些,随后如果还有这样的事情,大概就能知道背后的人了。

明月东升,又一个秋日的夜晚缓缓沉降下来。

天才刚擦黑的时候,有大户人家便已经挂起灯笼,橘色的火光,被红色的灯罩罩住,随即变得更加明艳起来。等夜稍稍深沉一些的时候,小康的家庭便也开始点亮了灯火。至于家境不富裕的家庭,无论是点蜡烛或者油灯,都要稍稍再往后推延一些时候。

这时若得了机会从高出俯瞰,整个夜幕天穹之下,城市的光华便应该是一副动态十足的盎然风景。首先亮起来的灯火,数量最少,也最为耀眼夺目。随后,更细小的光辉共绕在耀眼的火光四周亮起来。再到后来,有更微弱的火光出现,才将整个城市的光华聚集成灵动的整体……当然,这样的节奏并不是完全一致的,城东富庶的人家多,所以灯火点亮得快一些,城西这边与之相较会稍稍慢上半柱香的功夫,同样,南边比北边也亮得早一些。正是有这样的落差和参差感,整个场面才变得更加生动起来了。

走在这样的场景中,许宣这时候才将心态调试过来了,要说多轻松虽也未必,但是却也不影响欣赏夜景的情绪。微微摇摇头,有些事情么,便先放在一边。在许宣看来,除了那日水边的杀戮之外,其余事情,确实都是些无关紧要的。

再过些日子便到中秋了,这个时代对一些传统节日还是颇为看重的,所以即便节日还没有正是开始,但气氛却早早起来了。

规模不大的店铺和路边的摊点,都有月饼提供,人们偶尔经过的时候,也掏上几文钱买上一个或几个,给身边的孩子可以,自己吃也行。至于档次稍高一些的地方如醉仙居,提供月饼也会相应精致上一些,单是上好的面粉烘制出来泛着光泽的表面,便足够唤起人的食欲来。更不消说精心雕琢过的漂亮的纹理,各种各样的祥瑞图案了,有些干脆就是刻上些名人字迹,好看也许未必,但是情趣却是够的。

这样一来,吃的人虽然少了些,但是价格相应也要高上不少,总得说来,亏是亏不掉的。更何况,横竖是过团圆佳节,店家也图个开心和热闹,所以将上好的月饼稍稍卖便宜一些的情况,也是有的,权看心情了。

而在玉屏楼这样的地方,情况就有些不一样。这里的月饼有天、地、人的区别,在这样的场所,什么样的人吃什么样层次的月饼也都是分明的。因为往来的都是富甲一方的商贾,或是颇有名望的士绅,文人才子之类的也很多,所以月饼已经不是吃食这般简单,更象征着地位和身份。大抵说来,已经有几分后世某些高档会所的味道。

岩镇的南面沿水的地方,有很多幢精致的小楼,典型的徽派建筑风格,这时候微微出了水面,灯火倒映在水中,被偶尔过去的渔舟剪碎了,粼粼的波光摇曳间,远远看起来,这些小楼就如同浮在水面上一般。如今这里显得热闹,丝竹声与歌声时时从楼里的窗户和门楣间传出来,随后飘到水面上。

某幢写着“天香苑”字样的小楼里,此刻也有几分灯火葱茏的意味。带着几分奢华装饰的房间里,有人在。桌上的一只小碟,几只卖相颇为好看的月饼成品字型摆放着,最上面的月饼被人咬了一口,留了深深的一行牙印,随后胡乱扔在一边。

鲍明道在太师椅上懒散地坐着,有美艳的女子陪坐在一旁,这女子淡妆浓抹,精心的打扮颇能说明她的名妓身份。女子此时正露着浅浅的笑意,漫不经心却又有几分认真地将剥了皮的橘子送如鲍明道的口中。也有人恭敬地立在一旁,低着头正和鲍明道说些话。

临水面的窗子轻轻敞着,二人交谈的声音隐隐约约,随后可以看到鲍明道皱起眉头,口中随意地啜一口,几颗橘粒随之被吐在地上,撞击着光洁地面的时候,跳、跳、跳……

“些须小事竟也做不好么,简直废物。”陡然提高的话音,惊飞了几只在水边垂柳枝头停歇的夜鸟。随后又安静下来。

女子的浅笑微微收了收,随后便换做灿烂的笑容,玉手在鲍明道的心口抚了抚,偶尔停下来,轻轻揉一揉,嘴上说道:“鲍郎,气着身子,可就不美了……可要为奴家多想想。”声音婉转中也有几分娇嗔的意味。

鲍家的下人这时候头低垂着,大概平素这样的场面见的不多,所以女子小声传来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便也有些闪烁。

“行了,出去吧!”鲍明道有些懒懒地挥挥手,下人收了收神,随后便连忙告退了,人走到房间门口,才将门刚刚开了条缝,鲍明道的声音又传过来:“等一下。”

那边下人于是有些茫然地回头过来,鲍明道想了想道:“前些时日,程、许二家的传言里,那个书生是不是也叫许宣?”

鲍家的下人怔了怔,随后点点头:“似乎如此。”

鲍明道听了点点头,随后又不耐烦地朝他挥挥手,等房间门重新被关上之后,鲍明道露出一丝意味难明的笑容:“嘿……”

“鲍郎,怎么了呢?”这时候没了外人,一旁的女子便也表现得更热络一些,心下带着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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