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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商天下(寄奴)-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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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兄,有些事情,是不是搞错了?”
方纪达看了他一眼:“搞错?哼……你不必替他说话,否则我便当你们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方兄……”范阳有些无奈,微微摇了摇头。
方纪达随后又将目光转向许宣,恶狠狠地又有些话便要骂出来了。
“可据小弟所知,方兄当日向李家提亲之时,李世伯似乎并未应允。小弟倒是不知李家娘子差点成为嫂子的事情。”
说话声自人群中传来,很多人寻声将目光投过去,视线里程子善冲众人怡然地笑了笑。
“呃,程老弟,你……”程子善的话语让方纪达微微愕然,连带着原本的气势也少少窒了窒。他向李家提亲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少,但当时健在的李本正并没有第一时间表态的事情知道的人却只有有限的几个。
对于李本正性子而言,做事情大抵都不会很极端,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他的提亲,其实也算得是一种变相的拒绝了。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却并没有如自己所愿,方纪达为此颇为恼火。虽然表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但后来在李家和鲍明道的事情上,他并未出手相帮。
原本是想着待李家吃不住了,来恳求他,他再从中斡旋一番,便可以抱的美人归。茶商方家的实力或许比之鲍家有些差距,但只要李笑颜嫁给他,凭借他在文人才子中的一些影响力,以及被一些师长看好这一点,要想替李家解围是不算难的。只是李笑颜是一个颇有坚持的女子,宁可自己生受了全部与压力,也并没有来求他。
到得后来,他听到对方身死的消息传来,惊愕得久久说不出话来。初时,他的心中确实是有过后悔的,但当知道这事情背后有一个书生的影子之后,这种后悔的情绪便转为一种无名的愤怒。本来你来求我,事情就可以解决了,可你硬是不愿,现在却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读书人送掉性命,那我算什么?这般的想法再往前一步,他甚至有了某种耻辱的感觉。当时就有找许宣讨说法的冲动,不过鲍家的遭遇让人知道那个叫许宣的书生并不简单,家里怕他做出蠢事,禁了他一段时间足,直到今天风声有些过去之后,又是桃李园会,方才允许他出门。
方纪达看着程子善,有些弄不明白,作为自己好友的他为何会在这般场合拆台?
其实,要说疑惑的,眼下也不止他一人。即便许宣,对于程子善类似替他解围的话语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当然不会认为对方是善意的,只是……
有些看不透。
第161章桃李园中(五)
今日许宣到来,程子善一时间也没有发觉。他原本在同一些好友说着话的,虽然平日里自诩文采,在一些文人聚会上也经常有比较不错的表现,但是因为他曾经科考失利的缘故,到得现今也未有功名,而这样的场合有秀才举人身份的,并不在少数他,所以他还保持着必要的低调。眼下发生的事情自然也被他看在眼中。这个许宣……不论在何处,似乎都能搅动事态。除了心中感叹一下,也有一些微微的快意。到得最后,他想了想,还是开口说了一番话。
许宣如今在程子善的评价里,其实有些类似披着羊皮的狼。虽然比之初见,眼下的许宣要强壮了许多,但无论如何表面上看起来似乎软弱可欺的样子。只是若被这种假象迷住了,随后去找他麻烦,便会发现,他会在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露出獠牙来。在许宣手上,程子善以及程家已经不是第一次吃亏了……
他与方纪达算得上朋友,自然不想让对方在许宣手上吃亏。但是这种想法也不好直接就说出来,毕竟这样的话倒叫人觉得他怕了许宣似的。因此,片刻之间所能想到的便是将某些事情说破。好叫方纪达知难而退,不至于弄到最后不好收场。
方纪达望着程子善,嘴唇嚅嗫一下,随后说道:“程兄,可还当方某是朋友?”
“这个、自然是的。”程子善愣了愣,摇摇头不准备再说话了,随后望着方纪达的眼神有些同情。
“方兄啊,在下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从程子善口中喃喃地发出来,接下来的时间,他准备心安理得地做一次看客。
“哼!”方纪达有些不满地冷哼了一声,目光转向许宣,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其实说起了,李笑颜居然会为你这样的人献身,还真是可笑。枉我平素对她的爱慕,全都到狗身上去了。这般不守妇道的女人,真是死了才好!”
许宣原本一脸淡然的神情到得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陡然一凝,随后看着方纪达的眼神便有些不一样了。这个时候,有过来调停的人,方纪达的眼神转开,便没有注意到许宣的神色。
这些被远处的程子善看在眼中,许宣如今在他心中已是敌人,因此已经很有些了解了,以前他便在这样情况下吃了许宣的亏。眼下作为局外人的角度,他才将一些事情看轻楚。随后便是对曾经的自己有些无语,那个时候,他便如眼下方纪达一样,浑浑噩噩的一头栽入到某种困境之中而不自知。对于这些,他是相信许宣能力的,方纪达一定讨不了好。
过来调停的人说了几句好话,提醒一下双方眼下所处的环境。这些人里面有的是吴家的人,有的是前来赴会的。随后有小厮过来小声地同二人说了句刘大人有请。
方纪达心中是认定许宣的恶了,他将事情闹到这一步,内里的目的其实也是希望能得到一个机会在刘守义将许宣的面目戳破。眼下机会到来,他压抑着情绪,冲许宣恶狠狠地说了句:“走着瞧!”随后大步朝春风亭的方向过去。
许宣在他身后耸了耸肩,随后在众人注目的眼神中,也过去了春风亭那边。
窃窃私语的声音被他抛在身后,而眼下所想还是先前方纪达所说的某些话。以他的城府原本并不会因为方纪达的挑衅便影响心态,对于他来说,一些小摩擦之类的,并不算什么。直到对方用只有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出了对于李笑颜的评价之后,他心中的某些类似气氛的情绪才被点燃。那是因他而死的女子,眼下也是因他才遭到诋毁,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春风亭前,刘守义面无表情地看着过来的二人。随后像一旁的众人做了介绍,方纪达的名声在几年前就已经有不少人知道,而许宣即便众人不认识,这段时间下来对他的事情也有过耳闻。因此,这些介绍主要还是冲几位初到徽州的大儒。
“汉文,锡南,还不快见过几位师长。”刘守义板着面孔这般说了一句。
方纪达微微皱了皱眉头,显然对于刘守义将许宣摆在他的名字之前有些不满,当然,这样的情绪也不会表现得太过明显。他借着躬身行礼的时机,稍稍做了些掩饰了一下。
“晚辈许宣。”
“晚辈方纪达”
……
“见过几位师长,见过众位长辈。”
等二人见了礼,刘守义微微捋了捋精心蓄绮的胡须,语气有些冷然地问道:“这般场合,你二人先前的行径成何体统?简直在几位师长面前丢了徽州府的脸面……你们可知罪?”
方纪达看了看许宣,见他脸上只是挂着些许以为难明地笑意,随后便也底下头不做言语。
“刘大人言重,年轻人有些血性也是正常。老夫年轻的时候对一些事情看不过眼,也偶尔失态之举,算不得大事。”蒋通保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着说道。
蒋通保这番话说完,刘守义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一些,随后说着:“还不快谢过硕德公?”
随后许宣二人自然又是朝蒋通保行了一番谢礼,蒋通保只是挥挥手,随后笑道:“不过,你二人到底因何事而争执?先前听刘大人稍稍提了几句,不过这些事情他也不十分清楚,老夫有些好奇,你二人谁来说说?”
“是他!”蒋通保的话音才落下,方纪达便一手指着许宣,开始数落起来。关于临仙楼,关于墨商事件,关于一些诗词等等,都从反面做了解释。添油加醋地极尽抹黑,说起来倒也有模有样,和真的一样。
当然,蒋通报,吴可封等人也只是听听,他们活到这一大把年纪,又是读书读到骨子里的人,对于事情都有自己的判断,自然也不会听了方纪达的话便信了。至于汪祉,起初对这些一点不在意,只顾喝茶,直到听了方纪达在说起许宣图谋李家家产的一些事情时候,才微微皱了皱眉头。
“你这个书生,叫许宣?莫非枉读圣贤之书了么?经商、经商、经商……你一个读书人,经哪门子商?”汪祉皱了皱眉头,指摘的语气响起来:“老夫倒想知道,除了经商之外,你可知还有学问一事?”
第162章桃李园中(六)
汪祉放下手中的茶杯,这般问了一句之后,随意地望了许宣一眼,等着他的回答。桌上的菜肴残羹还来不及收走,这桌因为上了年纪的人胃口不太好的缘故,很多菜肴也只是稍稍动了动筷子,眼下几只苍蝇无聊地来来回回地飞舞着。很多人望着许宣,心中都有些想法。
春风亭前的对话眼下一直是众人的焦点。自方纪达扔出那杯盏之后,随后的一通斥责与痛骂开始,众人就有些期待事情的后续。许宣在临仙楼做的事情,以及鲍家的遭遇,眼下已经被很多人在很多场合里听到,因此都知晓他并不是一个吃了亏不还手的人。也便是这样,众人都想看看他会对方纪达带着明显侵犯性的态度做何应对。
方家同鲍家是不同的,几代下来本身算得是积善之家,即便是方纪达本人,虽然很多时候有些傲气,不把一般人放在眼中,但那在很多人看来也只是少年得志的傲气成分在里面。其实就南山书院的圈子而言,他与一众同窗的关系并不差。若是许宣如临仙楼事件里一样的态度,将方纪达暴打一顿,这事情就很有意思了。
只是时间过去之后,众人所期待的某些火爆场面并没有出现,面对方纪达越来越凶猛的言辞攻击,叫许宣的书生也只是偶尔抬头看看对方的表情,更多的时候都是低头不语。
那个叫许宣的书生似乎不如传闻中那么厉害,方纪达语气犀利地指摘他,他却并没有什么应对的举措。很多人心中想着,随后便觉得传言似乎有些夸大了。即便到了几位大儒跟前,也只方纪达一方继续着某些对他不利的指摘,而他似乎连辩驳心思都不曾有,更不要说反击了。这样的情绪,可以理解成处变不惊,但是,更多人却在心中想着,大概是他本身无法应对这些突发的局面。
只是,在临仙楼的传闻里,他似乎也不是这样的啊。微微的疑惑在很多人心头弥漫着。
对于学问怎么看,这样的问题其实是很大的。并且界定的标准也很模糊,在每个人心中或许都有不同的答案,但是可以想见的是,不会有谁的答案一定就标准。即便刘守义来做回答,也不见得就能让所有人满意。而汪祉眼下的问题问出来,也并不是要期待许宣的答案,大概是因为对许宣的一些事情有些不喜,因此随口这般问一句。
一些南山书院的学子望着许宣,眼中都有些不忿。这般场合,无论许宣做出什么样的回答,他既然是今日第一个被提问者,即便是在这般情况之下,但无论如何都算走在众人之前了。
这样的机会……怎么不是自己的呢?
有人心中想着自己的答案,觉得很好的,就恨不得自己替许宣来做回答。而许宣眼下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并不曾说话,表情上也看不出什么来。这样更让有些人看不下去了。
方纪达看了许宣一眼,心中有些满意,先前他将有关许宣的一些事情添油加醋地说出来,其实便是想在几位大儒面前造成对他不好的印象。这般的举动在蒋通保、吴可封等人处并没有特别的效果。但是汪祉的为人方纪达是了解的,他是个生性比较固执的人,在很多场合因为一些观念的不合常常同人辩论。这样的辩论即便最后对他不利,但也不会认输。他在南京国子监里,便因此同祭酒黄闹得不可开交。而经商这种事情,在很多读书人那里不被认可的,在汪祉这里就更不会轻易放过去。
目的达到了。
方纪达看了许宣一眼,心中有些得意地想着,但随后他看见不远处人群中程子善有些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头。程子善细微的举动落在方纪达眼中,令他有些不喜。这般场合,对方作为自己的好友,无论是外在表现还是内里的情绪,似乎都不认同自己。虽然搞不清楚是出于何种原因,但他心中想着,是不是在此事之后,要将程子善排除出自己的朋友圈子了。不过随后想着程子善背后的程家,觉得若是事情做的太过也不好。
或许,应该稍稍冷落他一下,让他认清一下形势。方纪达心中做出计较,凭借他在年轻一辈书生中的人脉,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他这般想着之后,目光收回来,依旧恭恭敬敬地站立在一旁。
“怎么,莫非不曾听清老夫的话么?”汪祉见许宣沉默着,又问了一句,他自然不会因为许宣的沉默而觉得被拂了面子之类,但是既然他问出了问题,对面叫许宣的书生又不作回答,便也觉得在众人面前不好交代。
说实在的,他虽然对许宣的作为有些不喜,又是打架,又是经商,却横竖都没有读书人该有的样子,虽然写了首似乎不错的词,但也是在商贾的聚会上,类似哗众取宠的娱人举动。于是问出问题之后,其实也是有些想听听这个年轻人的一些想法。
他在国子监做司业,很多时候将教书育人当做自己的某种责任,这种心态即便他现在已经离开国子监也没有改过来,而眼下在他眼中有些类似失足少年的许宣,他是想着要试图拯救一下的。
人群微微沉静,眼下都觉得这书生胆子实在是大了,在这般场合居然还用沉默进行反抗。他也不想想这样做的后果么?若是惹怒了汪祉,连带着便是拉低了徽州府读书人整体的形象。
汪祉对许宣的沉默确实也没有特别的不满,但是一旁的蒋通保等人就有些看不过去,当然也不是因为生气。便是夏虫不可以语冰的道理,他们到得如今这一步,对许宣这样的年轻人,实在是升不起计较之心的。只是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对作为好友的汪祉表示些支持的态度,也是应该。
“啧……”吴可封微微摇了摇头,随后接过一旁吴家下人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汪祉也摇了摇头,既然许宣不愿意回答,他便也不会再强求了。只是,随后也将对许宣的评价拉到最低。他笑了笑,便准备将事情揩过去……
便是在这时候……
“对于在下,汪公是不是已经有了看法?”
许宣抬起头,看着汪祉这般回问了一句,语气波澜不惊,不卑不亢。
“先前方兄已经说了在下的很多不是,这些事情……在下也不愿去做反驳。在临仙楼的事情上,在李家的事情上,在下确实是有些亏欠的。这些在下也承认。但是汪公若因此有了想法,在下无论如何回答,又有何意义呢?”
关于对学问的看法,大道理即便讲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能完,因此,即便许宣说得再好,只要汪祉心中对他已经有了看法,要挑些问题出来,也是很简单的事情。若是说得不好,那更干脆了,连带着自己就要被很多人指责。而不做回答也不行,眼下虽然汪祉等人心胸豁达不去计较,但随后其他人的一些看法压力随之而来,他便会很被动。若是放在之前,这样倒也没什么,可眼下许宣既然已经决定要出来做事,便不可能允许这样动摇形象的事情发生。
方纪达将事情推到这一步,虽然也是运气使然,但是确实也在不经意间布了一个令人有些尴尬的局面。
“哦?”汪祉闻言,拿起茶盏的手在空中微微顿了顿,随后笑了笑:“你莫非觉得老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在下不敢,只是……总会有些先入为主的。”许宣也笑着摇摇头。这个时候他也没有自称晚辈,说话的语气也只是平和,并未因为对方的资历便表现是诚惶诚恐的感觉。
与蒋通保等人同坐的的青衫老者闻言,抬头看了许宣一眼,而在这之前,他一直不曾参与到事情里来,只是自顾自地自斟自酌。这个时候看了许宣一眼之后,摇了摇头,又仰头将一口久喝下去。
“放肆!许宣,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旁的方纪达朝许宣呵斥了一声,随后小声地帮他向汪祉等人说几句比如“他性子直”“不是故意冒犯”之类的好话,其实心中已经有些乐开花了。说吧,说吧,你越是不知死活,就会死得越难看。
许宣闻言将头低下去,日光从侧面流泻进来,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平和的姿态一点没变。
刘守义盯着许宣半晌,随后摇了摇头,对眼下的局面,心中有些微微的悔意。因为在临仙楼以及鲍家的事情上他选择支持了许宣,内里虽说是有交易的目的在,但另外的其实也有对许宣欣赏的原因。而这样做之后,街头巷尾的一些议论,偶尔对他的某些评价也传入他的耳中。这般明显的支持立场,对他原本准备以公正严明示人的形象多少也有些影响。因此,今日在事情的开端,他选择了观望,想看看许宣自己如何来应对这样的事情。
但这时候,却觉得许宣的惹事能力实在是有些过人。他难道分不清场合么?眼下若是惹怒了这些他费了不少气力请来的大儒们,连带着对方若是对徽州府这边读书人有了不好的印象,他的很多计划便要打水漂了。若不是因为许宣在一些事情上的重要性,他简直就要将其赶出去了。
刘守义身边的一些徽州府的文坛宿老以及商贾们,望着许宣的眼神都有些不满,皱了皱眉头虽然不曾说话,但心中对他的评价怕是已经遭到极处。特别是那些先前被许宣拜访过的商贾,知道许宣在为人处世上已经超过很多同侪的年轻一辈,因此心中更是有些疑惑,不明白他为何表现出这样的姿态来。
“先入为主?”汪祉喝了一口茶,随后放下来,眼神变得锐利一些。
“如你这般的读书人,老夫见过不少。一门心思不放在学问上,走些旁门左道,这原本也是你的自由。今日老夫也只是问一问,你若是不好回答,便也罢了。你这样的读书人,哪里都不会少,个例而已。老夫也不会因此对在座的诸位有看法。但既然你如此说了,老夫倒还真想听听你的说法了……”汪祉说着朝身边的吴可封等人看了一眼:“至于老夫会不会被某些先入为主的印象左右,呵,你只管说便是了……”
“汪公,此子倒是有些性格。”蒋通保看了许宣一眼,随后朝汪祉打趣道:“你一把年纪了,还是改不了性子,居然同年轻人较起真了。”随后他朝许宣挥挥手:“你退下吧,我等还有话要说。”
蒋通保的性子比较随后,眼看着形势要遭,便随口打个圆场。虽说对许宣也存下了些意见,但还是帮忙稍稍开解一下。
“且慢。”一旁的吴可封突然开口道:“汪公不过提个问题,以他的身份,即便是徽州知府也不敢这般怠慢。你一个后辈,汪公有提点的心思,你不心领也便算了。但你一介书生,居然还开口质问长辈,你岂敢如此?这些事汪公大度不予你计较,但是老夫倒要听听你的说法,教教你为人之理。”
吴可封的性格与蒋保通正好相反,他易怒,说起这些话的时候,花白的胡子一颤一颤的。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许宣算是被拉入到最不利的局面里了。随后如论他如何应对,大概都有些被动。方纪达对眼下的局面满意极了,他原本打的主意其实也只是将许宣在众人面前搞臭而已,但哪里料到许宣居然自己让自己陷入到这样被动的局面里。这样的结果比他的预期要好上太多了。
程子善在人群里,身边一些书生的窃窃私语被他听在耳中。
“方兄今日所为倒叫人看不清楚啊,犯不着为了李家娘子将人为难到这一步吧?”
“不是方兄的错,这书生简直狂妄……”
“我等怕是要被他连累了!”
“对学问的看法,这般简单的问题,直说便是了,何至于此……”
“这个问题莫非很简单么?”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响成一片,程子善看着不远处正同人解释着的范阳,大概是在为许宣做些辩白。随后他望着春风亭内的许宣,知道事情没有这般简单。这个书生,从来不会让自己轻易进入到这等被动的局面里的,一定会有动作,一定会有!
“诸位长辈在此,晚辈也不怕说句得罪人的话,这许宣……啧,其实大多时候都只会哗众取宠,若说真的学问,怕是没有的。我等徽州府这边众多文会,他都不曾出现过。若不是近来临仙楼的事情,根本无人知晓他。”方纪达斟酌着语气说了一番话,随后目光转向许宣:“学问需要的是脚踏实地,勤勤耿耿……并不是偶尔写两首好诗词便可以的。哦~~当然,或许是在下眼拙,许兄怕是深藏不露也有可能的。若是这般,为兄倒是要想许老弟陪个不是了。”
“呵呵。”许宣目光直直地望着他,知道将方纪达盯得有些不适应时,才摇头笑了笑:“先前是你说的,李笑颜不守妇道,活该身死……这样的话,你是说过的,对么?”
“呃……”方纪达怔了怔,正要开口说话。许宣的目光已经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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