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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商天下(寄奴)-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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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戴一顶帽子就更好了。口中不敢说出这样的话,因此许宣也只是心中腹诽着说了一句。

并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反正看见她的时候,她就已经站在那里。横竖已经习惯了对方的神出鬼没,许宣倒也没有太过吃惊。多日子未见她,但是心中并没有因此忽略掉她的存在,眼下所疑惑的是对方来此的目的。他见到她的时候,便知道她是冲自己而来的……

但是,为什么呢?短暂的时间里,思绪划过脑海。

羊皮筏子的事情,被发现了么……

这样的念头也只是刚刚升起,便被他掐灭了。

呵,不可能的。只是刚刚杀了样,筏子还未曾做,不可能被人发觉端倪……

那么……是花山的事?

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裴青衣的面色如同窗外冬日的一般,叫人看一眼便觉得有些冷然。茶楼之上有人已经注意到她了,她只是偏头同那人茶客对视了一眼,喝茶的人看着她的眼神,片刻之后将视线移开。

许宣先前的招呼并没有取得效果,那边仿佛不曾听到一般,随后他也只好讪讪地笑一下,将表情收回来。

“有事?”想了想,许宣取过一只空茶杯,斟满茶水,随口说了一句:“坐下说吧。”

裴青衣微微皱了皱眉头,但是最终还是坐了下来。身体笔直,坐姿生硬,横竖没有同她女儿家半点相符的优雅。元盼盼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大概也是感受到青衣女子内里的冷漠,稍稍朝许宣的方向挪了挪身子。

同裴青衣有关的记忆,在许宣这里并没有多愉快,甚至在初见的时候,她还所想的是置许宣于死地。虽然这样的动机最后没有实现,但是女子内里某些冷血的侵犯性,给许宣留下的印象,根本不可能忘记掉。

“你这样子见我,会被人发现的……”许宣将茶杯推到裴青衣的身前,人多的地方,到不怕对方有过激的举动。

“令狐楚的人么?”裴青衣开口说话,冰冰冷冷的感觉,似乎将身前茶杯中那升腾的热气凝固住:“已经打晕了……”

“呃……”

许宣同元盼盼对视一眼,随后耸耸肩:“那么你有话就说吧。”

裴青衣并没有立刻说话,她朝元盼盼看了一眼:“她不应该在这里。”

“喂!你什么意思啊?”虽然惊讶于裴青衣表现出来的冷漠感,但是元盼盼并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所做过的事情,所以只是不喜的感觉更多上一下,害怕是谈不上的:“先来后到的道理莫非都不懂么?我先来的……我偏不走。”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许宣所言。因为这个时候,书生的手在桌底下将她的衣角轻轻扯了一下。

裴青衣微微皱着皱眉头。

许宣在一旁,连说带哄地同元盼盼说了几句话,少女脸上露出不忿的表情。“我不走,大冷天的,你让我去哪里……”“回家,或者去临仙楼,都可以啊,柳儿在那边呢……”“你让我替你办的事情办好了,你因为一个这样的……女人,你赶我走?”声音到得这里,已经开始有些委屈了。“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不过为了你的人身安全,你还是先走吧……”“不……”“火锅!”“……”“烤全羊!”女子开始有些犹豫,但是心中气愤还是在的,过得片刻虽然声音有些动摇,但依旧摇摇头:“不走!”

就在这个时候,冷漠的声音说了一句:“于贲的手脚,是我打断的。”

许宣同元盼盼的争执因为这句话瞬间沉寂下来,茶楼里的喧嚣和热闹似乎陡然间远去了,窗外的寒冷的气息弥漫进茶楼里,通体冰凉的感觉。许宣觉得自己的头皮后面,微微一紧。浑身上下的肌肤,泛起一些小颗粒般的疙瘩。自头部开始,不断蔓延到脚上。

元盼盼脸上不忿的表情还保持着,来不及收回去,片刻之后,才有些艰难地说了句:“你、你说什么?”

裴青衣并没有再理会她,仿佛她先前所说的,只是不经意间同人打一个招呼。

许宣有些意外地看了裴青衣一眼,这个时候,元盼盼在旁边,陡然站起身子,伸手指着裴青衣:“你、你……我爹……”有些语无伦次。

鲍家同李家在临仙楼冲突的那一晚,随着许宣一同被卷进去的,还有于贲。但是因为紧要关头令狐楚的出手,又拿了元盼盼母女做要挟,于贲想要杀了许宣的举动便未曾实现。后来事情结束,于贲第一时间逃离了现场,追过去的衙役们原本都已不抱希望,却不曾料到,在一处断桥边发现了于贲。彼时,他已经被人打断了手脚,不省人事。因为于贲本人作恶多端,官府这一次拿住他,就不准备再放了。刘守义抓典型,在这件事情上也不曾心慈手软,当时已是秋后,于很快就处决了。

于贲为何会被人打断手脚,到底是何人所为……这件事情,在许宣心中或多或少都有着疑惑,猜测也有过一些,比如仇家报复之类。但是并无人来证实,随着时间过去,探究的心思也就淡了。不会料到,居然在此时此刻,在这样场合里,听到这个答案。

元盼盼颤抖着手指,有些话在心头酝酿了很久也不曾完整地表达出来。于贲对于她而言,虽然并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但是她确实是他的女儿。而且,眼下元盼盼自身所有的悲剧,也确实是从于贲死后开始的。于贲死后,元氏死去,她就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你也想么?”裴青衣轻描淡写地冲元盼盼说了一句,许宣在一旁,将少女拉着坐下来,从裴青衣皱了皱眉头:“这样的场合,你可不要乱来。”

裴青衣的表情并未有变化,似乎她那一整张脸,已经退化掉表达喜、怒、哀、乐之类性情的功能,只剩下用来说话了。

元盼盼并没有离开,固执地坐在一旁,头低下来,刘海盖住她的眼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裴青衣冲许宣冷冷的说了一句,对于元盼盼,她也没有在去理会。而这个时候,许宣已经从裴青衣的眼神里读出了某些危险的情绪。

许宣眯了眯眼睛:“你指的是什么?”

“很多,关于花山的事情,还有令狐楚的事情……”

“呵,你知道这些……看来锦衣卫里果然有你们的人”许宣有些意味莫名地笑了笑:“令狐楚还真是笨的可以,居然不曾查出来。”

裴青衣在一旁摇了摇头:“查肯定是查出来了,他无非是打着将计就计的主意。不过这些同我没什么关系。”

因为这句话,许宣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头。

“你最近闹出的动静不小,即便不想知道都难。那个墨展是你弄的,弄得似乎不错。”裴青衣目光从许宣脸上移开:“但是,你可知道,你做的越好,死得也就越快……许家已经有人开始死了。很可能下一个……便是你。”

许宣闻言,沉默着没有说话。

“眼下看起来风平浪静的,但是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你能够在这里喝茶,也是因为还有些价值。若是‘五峰遗宝’的事情尘埃落定,你的境况就很堪忧。”

虽然一段时间未曾见过裴青衣,但是她在岩镇的目的许宣是早就知晓的,这段时间里,肯定在暗中对很多事情都做了了解。裴青衣这个人,虽然冷酷,杀人不眨眼的时候也有,但是以她的性格,是不会乱说话的。

“这么说来,我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很了不得人……”沉默中,许宣这般说道。

“但你似乎不害怕。”裴青衣认真的看了一眼许宣的神情,这般评价到。

“其实我怕的要死……我不告诉你罢了。”

“呵。”

茶楼的喧嚣里,茶香飘起来,吵吵闹闹的声音到得许宣这边,仿佛被隔开了一般。叫元盼盼低着头,冷漠的女子目光朝窗外投去。

沉默之后,许宣开口说道:“你似乎知道很多东西。”

紧随着他的话音,女子冷漠的声音响起来:“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但你来这里,肯定有目的,所以我不怕你不说……”

“我不必说,因为我可以杀你……而你怕死。”

许宣笑起来,看着裴青衣摇摇头:“怕死又不是丢人的事情,话说……你到底想怎样?”

“我知道关于五峰遗宝,你肯定知道点什么,早先就有来自锦衣卫内部的消息……而且这些从令狐楚和刘守义对你的态度上也能看得出来。我所想知道的,便是你对令狐楚保留的那一部分。”

“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许宣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随后问道:“为什么现在来找我?”他自然不会认为是自己所要做的事情露出端倪,那么肯定有别的原因。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同裴青衣

“许家的事情之后,那个掌柜死掉了……你肯定要做些什么的,你是不是已经有打算了?”

到得这个时候,许宣才露出一些意外的表情。

在顾士鹏被杀之后,他便决定将事情尽快推到最后的关头。若是凶手真的同岩镇的事情有关系,那么肯定就会现身,那么他的目的便也达到了。

但是这样的目的……

心中想着这些,那边女子冷漠的声音又响起来,仿佛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你的目的,也是他人的目的,你的算计,其实都在他人的算计之中。杀顾士鹏,原本就是想让你做出决定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瞬之间,许宣仿佛看到了裴青衣眼中的某些戏谑。

“果然是好厉害的算计。”许宣将眼睛闭起来,身子朝身后的椅子上靠了靠:“他是何人?”

自己所要做的事情,原本以为是占据主动的,随后所有人都会落在他所挖的坑里。但是到得此时,才知道居然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他所做的,都是别人希望他做的。一步步推过来,连他都未曾觉察到。其实也不是一点疑惑都没有,比如那张“大有钱庄”的银票,很明显的提示意味。只是……

有些大意了啊。

所幸的是,自己的事情还没有正式开始……这样的想法之后,他望着裴青衣的眼神就有些复杂起来。

将这些事情告诉自己,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窗外的天越来越阴沉,彤云密布,东方的天空中,隐隐有红光……这样的天气,恐怕真的有一场大雪在酝酿之中。温度越来越低。

“一个你想不到的人,一个早该死了,却依旧活着的人。”裴青衣冷漠的面孔,直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才微微有些变化。

“看来,你们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许宣这般评价了一句。

“所以,我们有合作的可能。”

“但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不需要相信我,不过如果这样的话,你大概会死的更快一些。”

“又来了……”许宣对于裴青衣言语中的威胁,他已经有免疫力了,只是即便如此依旧揉了揉额头,微微露出些许苦恼的神色。

这个时候,他对裴青衣并无信任,只是到得眼下的局面,很多事情都和他想的不一样了。他原本以为比较保密的行事,在裴青衣这里似乎并没有秘密可言。这样的情况之下,就觉得有些被动。

“但我总需要一个理由的,谁能保证你现在所做的不是另一个算计?”

裴青衣斜眼看着许宣,随后发出一声冷笑:“我的故事,听过的人不多,上一个听的人,已经死了,你是第二个……你确定要听么?”

“人固有一死。”许宣大义凛然地回了一句。

虽然有了他的表态,但是裴青衣却并没有说的想法,她沉默了一番之后,说了句:“其实今日我打晕的人,一共三波……都是监视你的,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三波……”许宣在心中微微盘算起来,令狐楚,刘守义,那么还有一个……随后笑道:“那么你算第四波了。”

正准备在说什么的时候,窗外传来鸟儿的叫声,这样的天气里,鸟儿的叫声显得有些突兀。茶楼里喧嚣鼎沸,若是不仔细一些,是不会听见的。

裴青衣皱了皱眉头,站起身又冷漠地说了句:“我会再来找你的。”说完,便朝楼梯口的地方过去,身边有端茶的小二,被她一把推了个不小的趔趄。

“做你想要做的事情……”最后一句话传入许宣耳中的时候,青衣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

很快天就下起雪来。起先只是零零落落的小星点,待路过的行人觉得脸上有些略微湿意,抬起头的时候,雪已经下得纷纷扬扬。落在马头墙上,落在瓦片间,落在青石街道,很快化去,变做湿润的水点。密密麻麻的。

“下雪喽!”小孩子在雪地里欢呼雀跃。这个时候,是最为开心的。南方的冬天,下一场雪,除了寒冷之外,也会给人带来不同的心情。

“下雪了……”元盼盼跟在许宣身后,小声地说了句。

许宣将肩头的雪片轻轻拍去一些,随后偏头朝她说道:“刚才的事情……”

“刚才的事情,我什么都不曾听见。”女子在她身边将话头抢过来,随后声音叹了叹:“我爹,死有余辜的……只是那个女人,我不喜欢她。”

这些日子,元盼盼经常去临仙楼,次数多了,就喜欢上那栋被许宣精心改造过的酒楼。但是也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的心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李家的大小姐,是被于贲杀死的。这件事情虽然同她没有直接关系,李家也未曾说什么,但是内疚心理总还是有的。因此,当时于贲在逃走的情况下被裴青衣打断了手脚,这种的事情,也算是贲咎由自取了。

但那毕竟是她的父亲。

“我不喜欢那个女人。”元盼盼伸手接住一片飘零的雪花,六角的花瓣在她的手上化为水滴滑落下来,眼泪一般:“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事,但是……要保重啊。”

许宣在一旁,沉默中点点头。因为裴青衣的关系,他眼下的心绪其实有些混乱。原本的一些计划,心中在盘算着还有没有进行的必要……

某一刻,元盼盼停下脚步,许宣在一旁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汉文,会不会有一天,我也会被杀掉?那女人……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这样的问话之后,元盼盼眨了眨眼,大大的眼睛里,似乎没有一丝惧意。

“胡思乱想什么呢……祸害遗千年的道理你不知道么?”

“汉文,你骂人……”

“讨厌!”

声音被雪幕掩盖住,身影渐行渐远。

第223章落雪无痕(一)

入夜的时候,雪还没有停,在夜色的掩映下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屋顶上因此染上了一层白色。入冬的第一场雪便这般大,这只是开始。贫苦人家在这样的日子里,怕是有些难捱的。即便富贵人家,越冬的准备做的充足,但是若是离开了炭火或是被窝,也不会情愿。乞丐们就更可怜了,在这样的日子里,根本无处可去,除了在破庙里凑合着将日子捱过去,横竖是无他法可想的。天冷的日子里,他们乞讨时候的耐心也没有用武之地了,原本可以在大户人家门前守上一天,但眼下冷也要冷死了……若是冬日过去,春日来临,不知道要被冻死多少。

整个世界,因为一场雪,比平素安静了很多。很多店铺早早关门,马车的影子也很少了,偶尔会见到一顶轿子雪地上过去,轿夫们的脚印深深地陷在雪里,清清冷冷的世界。但这也是就大范围而言,一些原本热闹的地方,反倒更显得热闹非凡起来。

比如临仙楼。

经过一些时日的酝酿,一些新奇的东西也已经被人们所接受。火锅、饮料、特色服务……这样的接受之后,所产生的后续并不是冷落,临仙楼的名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高上很多。原本作为徽州餐饮龙头的几家,比如玉屏楼之类的,人流量被大大的分割掉一部分。随着时间过去,这样的情况或许还会加剧。

许宣有时候会想,若是投资妓院的话,效果会不会更好一点……横竖有后世的资源,这个时代的女性大部分本身地位都不高,因此若是想捧红几个人,难度应该不会很大。至于妓院的名字……嗯,天上人间。

当然,这样的想法更多的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无论后世还是眼下,妓院这种地方,人们说起来的时候,态度都是很反面的。另外,资金回笼比较慢,没有个三到五年的经营,是出不了成果的。他若是有钱了,或许会投资。但是眼下,是不准备考虑的。

这个时候,所头痛便是他自己的计划怎样实施的问题。

原本的想法,便是想将那些隐藏的石窟告诉令狐楚的,但是这样只后,他就只能做一个旁观者。因此,便希望在此之前借着时间差,做一点事情。若是能将石窟里的东西搬出来一些,不需要多,只要够用就可以了,当然,最好是用不完。原本他是这般想的。

直到在茶楼里遇见了裴青衣,他才知道,自己还是将事情想得简单了。到底是现代人的心态,很多时候虽然不是刻意,但总是无意识间轻视了这个时代的人。

斗争这种东西,只要有人在,就能够进行下去,即便有着超前几百年的知识背景,但如果不小心,很可能就会阴沟里翻船。

那个隐在暗处的凶手,杀了许家的人,目的是希望他能够做出对方需要的事情。眼下看来,锦衣卫内里的消息,真的走漏了。

先前只是没有朝这个方向去想,眼下既然已经知道对方的企图,他的思维自然也不会局限在一人一事上。凶手是这样想的,那么刘守义呢,令狐楚呢……

啧……

恐怕内里都有一致的目的。

不过即便如此,原本决定要做的,许宣还是不准备放弃。裴青衣既然已经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恐怕对一些事情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只是这个时候,许宣心中还有犹豫,不知道对于裴青衣该不该去相信。

雪依旧在下,临仙楼里喧闹的声音传得不远,被掩盖在纷扬的雪中。因为下雪,很多人诗性大发,不断有好的诗句念出来。这些,许宣在临仙楼后的小院里,都能听得很清楚。

说起来,也是因为许宣的缘故,临仙楼近来吸引了很多的书生文人。有些是因为仰慕他的文才,慕名过来的,也有些则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但无论如何,倒是给临仙楼的人气中增添了不少的风雅气息。

但这些同许宣没有关系,他在临仙楼后面的小院里,开始吹羊皮筏子。

完整的羊皮,即便已经是烘干过的,但是闻起来,血腥的气息并没有淡去多少。这个时候倒也顾不得这些了,一间空房子里,他点着灯,炭火的盆子在不大的屋里,留下满屋的温暖。

羊皮筏子的制作是一件复杂的工程,但是好在前世接触过,他本人的动手能力也不算糟糕,这时候稍稍实践一番,一些疑难被攻克之后,就顺利起来。说起来,山羊皮用来做羊皮筏子,比起绵羊自然要差上很多,但是这个时候只要能用便可以,横竖也没有别的选择。

“呼哧、呼哧、呼哧……”

羊皮渐渐鼓起来,因为是山羊皮,同后世所见的形状有些不同,他稍稍欣赏了一下,随后右手松开,气体从手中原本被抓紧的口里泄出来。

“嗤……”

他笑了笑。

心中这个时候的有些盘算也到了最后的关头。以他对裴青衣的了解,既然选择现身同他说这些话,应该不至于是来骗他。那个冷漠的女子,是不屑干这些的。但是被骗的这种可能性,他在事先也必须考虑进去。

原本的计划要修改,要造一个更大的局,将可能出现的问题都包容进去。他一边吹着鼓起的羊皮,一边思量着这些问题。山羊皮鼓起像气球。

这个时候,敲门声传过来,不用想便也知道,是柳儿了。

“许公子,煨羊肉哦……”

声音轻巧地传过来。少女端着一罐子煲好的汤走进来。门被推开的时候,风雪的气息一股脑儿朝里涌着。汤罐热气腾腾,香味混在冷冽的气息里。

高个子的少女从厨房过来,其间有一段路是在雪里走过的。进了屋子之后,她将汤罐放在桌上,随后在火光下慌乱地拍打着肩头的雪花——若是动作慢一点,雪便会在炭火的温热里化成水。不过即便如此,肩头也有些湿湿的。这让她有些无奈。

“呀,这个是山羊皮?居然能吹得这么大?”目光落在许宣身前鼓起物事上,少女睁大了眼睛。

第224章落雪无痕(二)

好奇心是谁都有的,吹羊皮筏子这种事情,柳儿平素不曾遇到过。原本血淋淋的羊皮,被处理干净之后,虽然味道不好闻,但是吹起来鼓鼓囊囊的,臃肿得可爱,一下子吸引了她。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许宣便也没有介意充当一下临时的师傅,做一下简单的指导。

“这里注意,不扎紧的话,会漏气。”

“这里随意就好,反正不出意外,也只是用一次……哎,小心小心,不要弄破了……”

其实他也是半吊子,羊皮筏子只是勉强会做而已,若真的教徒弟,就有些不够了。但好在前期的工作他已经完成,剩下的便是一些简单的充气、扎口的工作,这个谁来做都是一样的。

柳儿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吹着气,模样看起来极为可爱。到得后来,整张精致的脸蛋憋得红红的。

羊皮鼓起来虽然有些像后世的气球,但是并不似气球那般脆弱,因此倒是不用担心会吹炸的问题。随后几只羊皮被吹得鼓鼓的,柳儿在一旁轻轻推了一把,蹦蹦跳跳地撞到桌角的地方,反弹回来。

“浮力应该是够了的,至于到底能承受多少重量,随后还要测试。”许宣伸手在羊皮球上拍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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