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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吏-第3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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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
  “十万大军?不是在这么?”
  黑夫露出了笑,竖起大拇指,指着自己道:
  “见吾旗帜,彼辈便狼狈而逃,仓皇南顾,余一人,可当十万雄兵!”
  这话说的,让所有人收起了玩笑,肃然起敬,两万余人,皆朝黑夫作揖道:
  “武忠侯在,则如南征军三军将士在!”
  ……
  让东门豹、吴臣等人将武昌营的兵卒加以整编,黑夫则接见了昨夜来援的大功臣,共敖的长子,年仅17岁的共尉。
  共敖年纪和黑夫差不多,但耐不住成亲早,儿子都成年了。
  去年,共敖让共尉来到岭南,在黑夫身边做短兵亲卫,算是以子代父,保卫君侯安全。
  对自己人,共尉学过武艺,黑夫也不吝提拔,让共尉很快做到了五百主的位置。此番北上时,又令共尉留在长沙营,等待黑夫准备的“后手”。
  “你这孺子。”
  共尉来拜见时,黑夫高兴地拍了拍这个晚辈的头:
  “虎父无犬子啊,若非你及时赶到,彼辈就统统跑了,吾等连一条船,一个人都留不下来!”
  原来,十二月时,黑夫借口探索去往西王母邦的水路,打发楼船将军任嚣西行,又使尉阳、徐福将其软禁在合浦,夺取了舟师的控制权。
  接着,骗子婴说任嚣已死,无法接管岭南军务,不如调赵佗来番禺主事。
  这是一石二鸟之计,赵佗无奈,只能孤身抵达番禺,被黑夫的亲信们盯着,命令无法出城,形同傀儡。
  而另一边,共敖带人从郁林北上,持黑夫军令,接管桂林郡军务,任假裨将。
  在黑夫诈死,悄然北上之际,又令共敖调动灵渠舟师,以从长沙郡运粮去岭南的名义,将船队开到长沙营待命。
  在黑夫得知秦始皇帝死讯后,使利仓南下报信,得到命令,灵渠舟师立刻行动,接上了在那的共尉等一千短兵亲卫。随即,又顺湘江而下,直入洞庭、云梦,也不管什么停船检查,通关符节了,日夜不休,经过数日航行,总算赶上了黑夫他们……
  想到这,共尉也有些后怕:“君侯,灵渠舟师多是运粮船,只有几艘艨艟,更何况强弩之末不能穿缟,若真与夏口的舟师硬碰硬,孰胜孰负还不得而知,幸好来的凑巧,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黑夫却只神秘一笑:“一切尽在我预料之中。”
  他感觉自己就差一把羽毛扇子。
  虽然表面装得成竹在胸,但打心里,黑夫却明白,此战能赢,实属侥幸。
  “打仗很多时候不是比谁更勇敢,谁更善于用兵,而是在比谁更胆怯,谁打得更烂……”
  “还有,谁运气更佳!”
  这就是黑夫对昨夜那场“大战”的总结,双方都出现了致命的破绽,这边临时凑数,数千人临阵脱逃,那边则太过胆怯狐疑,被黑夫的名头吓住了,错失良机。
  虽然是场菜鸡互啄,但好歹,靠着运气和胆大,黑夫还是赌赢了。
  他又问共尉道:“汝等在湘水上行时,可遇到李由之师了?”
  共尉想了想:“并未,应是错开了,从武昌去临湘的路,也并非全然沿湘水而行。”
  黑夫颔首,又发问道:“汝等出发时,韩信可到岭北了?”
  “未曾听说消息……”
  黑夫呼了口气:“也不知长沙那场仗,是否开始,孰胜孰负,但吾等已无暇顾及,只能各自为战了!”
  这时候,东门豹、吴臣等人也入营帐来,听黑夫的意思,是不打算回头配合小陶、韩信夹击李由了,便齐齐问道:
  “君侯,接下来当去何处?”
  “还用说么?”
  黑夫露出了笑,从众下属脸上能看出来,他们接下来最想去哪!
  “打回老家去!”


第0745章 战长沙
  李由在秦始皇二十六年到三十二年之间,做了整整六年的长沙郡守,对这个潮湿多雨的郡无比熟悉。
  二月下旬,当他带着一万关中兵卒冒着连绵的阴雨,抵达长沙郡首府临湘(长沙市)时,却发现此地与自己之前印象中相比,似乎有了较大的变化。
  他手下兵卒已控制此城,长沙郡守、尉、丞在门外相迎,李由则低头看向路面。
  城里,干净了许多?
  在李由印象中,曾几何时,临湘城里肮脏不堪,整个大街是人粪,加上牛溲马尿,有增无减,重污叠秽,蚊蝇嗡嗡作响。入夏后,气味挥发,更令人作呕,直到大雨过后,满街污秽才流入河水。
  李郡守忙,要张罗国家大事,长沙郡是帝国的边缘,这里蛮夷反叛,那儿县吏被杀,可没功夫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所以从他来到他走,六年时间,市容皆无变化。
  可现在,却打扫得还算干净,街头巷尾甚至有些带着红色袖巾的县卒在巡视,严禁县民随地方便,若是不要脸的被抓到,除了罚款一盾外,甚至还会施以侮辱性的“谇”,也就是在官寺门前当众责骂,情节严重者,还会被送去南边数十里外的军营服苦役……
  在官府严刑峻法整治下,加上在坊间流传小册子《常识》,临湘城市容变得顺眼,几乎能与咸阳相媲美。
  不过,在看到《常识》的署名,以及街角“公厕”两个隶书大字后,李由又皱起眉来。
  “不愧是黑夫,每到一处,都将此物修到一处。”
  不用说,长沙城的这些变化,都是出于南征大将军黑夫手笔。
  黑夫只是一个过路的将军,但他对长沙对于影响力,已完全盖过了曾在此为长吏六年的李由。
  来到临湘前,李由就在沿途抓了一些个背着药篓、戴着草帽、穿着褐衣的“铃医”。
  这些铃医一如其名,摇着铃铛,走街串巷,甚至深入到乡、里,专门给人看病。一根银针一把草药,治疗靠银针,药物山里找,还顺便散播黑夫所著的《常识》,告诉长沙人如何预防恶疾,得了小病该怎么治?
  至于报酬,只收两顿饭钱而已,因为铃医在军中还领一份俸粮,斗食吏标准。
  这些人或是士人,或是巫祝,或是草医,甚至都不需要识字,在南征军兵营接受陈无咎三个月的训练,各项技能过关,便能走入乡野。
  他们在赢得百姓赞誉的同时,也将黑夫的名气传播到附近几个县,“昌南侯治瘟神”的故事,已渐渐传开,虽然不见得能药到病除,但当地人对黑夫和南征军的印象极好。
  看着这些。李由心中生出一阵厌恶,便任由自己坐下的马儿,在街上拉了好一大泡屎,一进城邑,还命令长沙郡守:
  “从今日起,那所谓的《常识》列入挟书律禁令内,收而烧之,敢私藏者罪之!”
  “铃医与方术士、轻侠一般,假借医术,散播谣言,扰乱律令,往后见到一个,缉捕一个!”
  “还有,将城中公厕,统统拆了!”
  一连串的“倒行逆施”搞得临湘鸡飞狗跳,刚习惯以上种种的临湘人骂声不绝。
  这足以说明李由对黑夫的嫉恨。
  李由对黑夫的感情是复杂的,在黑夫微末时赏识过他,可等他扬名立万,逐渐超过自己,得到秦始皇帝优宠时,李由的态度,开始变为不甘和嫉妒。
  他曾举荐屠睢,但老屠辜负了李家父子对他的信任,功败垂成,连带李由也受到牵连,丢了三川守的美差。
  但就在咸阳的剧变后,他终于重新得到皇帝信任,获得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李由现在是黑夫的接替者,身后有载斧钺的斧车,可斩杀一切不尊皇命者,还手持秦始皇赋予的虎符,奉命南下,收江南、岭南各营兵权。
  二月中,成功使武昌营三万人上缴武器后,李由又马不停蹄地来到长沙。
  作为李斯的儿子,在此期间,他也得到了秦始皇帝崩逝的消息,李斯还发出了警告:
  “黑夫狡诈,或未死,若闻陛下崩逝,恐将谋叛,万事小心!”
  毕竟是秦公主的夫婿,李由在震惊悲痛之余,却有自己的想法:“陛下虽没,余威仍震于天下,只要秘不发丧,谁敢反叛?”
  他很清楚,自己在和时间赛跑,必须在秦始皇死讯传到岭南前,彻底将南方军团控制在自己手上,以免被黑夫抢了先机!
  岭南越人复叛,道路受阻,使者都被挡了回来?好啊,那就先收江南之兵,等冯毋择南下汇合后,再以皇命讨之,破三关,惩叛贼!
  然而来到临湘后,李由却得知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上个月,多有民夫劳役,三五十人一群,通过长沙北上武昌营,数日不绝?”
  “五日前,有灵渠舟师数十船舶,从槠亭而来,不接受关卡搜检,直接冲往下游?”
  李由皱起眉来。
  “我从武昌营来的路上,从未见到什么民夫、舟师!”
  第一件事也就罢了,灵渠是第一次南征时修的,乃长沙和岭南唯一的水路,可一般是陆路运粮食到零陵县,再船载至桂林,怎可能让舟师直接跑到长沙腹地来?
  这两件事疑点重重,李由立刻派斥候向北搜索,并返回武昌营和邾城报信,定要搞清楚那些“民夫”和舟师的去向。
  但他不可能调头,现在最重要的任务,仍是收长沙营之兵。
  长沙营本建在临湘左近,但两年前,黑夫以临湘是“水蛊”疫区,久驻会使大军失去战斗力为由,将营地南迁至百五十里外的槠亭(株洲)。
  只有占据槠亭,才能和中断消息半月的岭南取得联络。
  李由问长沙郡尉:“过去几日,可有槠亭兵卒来犯?”
  郡尉禀报:“不曾有,只是十天前,彼辈忽然阻截了关道,与郡南数县的消息断绝。我一连派了数批信使询问,都有去无回,三日前接到将军命令,知道事情有异,便派五百人去查探,发现槠亭营私自拆毁了湘水上的浮桥……”
  “果然如此。”
  李由冷笑:“黑夫啊黑夫,你当真是想谋叛!”
  他以为黑夫尚在南方,打算兴兵绝道,在岭南几个郡作乱,割据一地,与朝廷分庭抗礼。
  但李由也无太过惧怕:“武昌营多是服役时间最长的老卒,而槠亭营则多收留伤残兵士,以及转运粮食的戍卒,虽有万人,却不堪一击。黑夫也没有直接叛乱的胆子,否则,岭南大军北上,槠亭营就不是闭营自守,而是迫不及待,向近在咫尺的临湘攻来了。”
  李由的信心,来自麾下堪称精锐的一万名关中兵,他们都是中尉郡精锐,有精良的武器甲胄,严格的纪律,岭南的杂牌军,来两万都不够看。
  带着这种心思,李由当机立断,决定赶在黑夫挥师北上前夺取槠亭营!
  在率师离开临湘前,李由还连续派出了一名使者,前往军营。
  “只望彼辈能迷途知返,传檄而定!”
  ……
  李由心存侥幸,一直希望南方能传檄而定,但槠亭营却让他失望了。
  派去的使者,依然有去无回,看来槠亭营是打算顽抗到底了,但李由还是耐着性子,又派了一名。
  等李由抵达槠亭营以北五十里时,第二名使者的马光着马背回来了,马脖子上的口袋里,还装着一只鲜血淋漓的耳朵!
  李由有些恼火,问自己的长史道:“槠亭营由谁人守备?”
  “其都尉名为陶。”
  “原来是此人啊,小陶。”
  李由面露轻蔑:“不过是当年黑夫手下的一个口吃百长,一个氓隶出身的愚夫,也能做都尉,将兵万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又笑道:“不过,结巴统御跛子、厉人,也算恰如其分!”
  等李由统帅大军再行至槠亭营十里开外时,除了得知槠亭营拒绝迎接新将军外,又听闻一个消息。
  “将军,有近万人刚刚从南边赶到,入驻槠亭营!”
  李由立刻严肃起来:“新来者打的是谁人旗号?”
  会是交龙旗和尉字么?会是黑夫么?他终于忍耐不住,死而复生了?
  斥候却道:“是韩……”
  “韩?”
  李由想了想后,再度看向长史,而长史这次也翻了南征军名册许久,才找到了一个可能:
  “将军,大概是新近被升为别部司马的……韩信。”
  “韩信?没听过。”
  李由摇了摇头,并未放在心上,只要来的不是黑夫,他就无所畏惧。
  “看来,是个无名小卒!”


第0746章 用兵不逊吴孙子
  湘水,出桂林郡海阳山,其初出处曰灵渠,流五里,分为二脉,流而南者,曰漓水;流而北者,曰湘水。漓,离也,言违湘而南。湘,相也,言有所合也……
  这条河流基本流向是由南向北,但也有例外,在流经槠亭(株洲)附近时,折而向西,直到湘南(湘潭县南)有一段长达五十里的东西向河段。
  槠亭的永久性军营规模巨大,占地面积已超过长沙郡府临湘,原本就有近万病残兵卒在此屯田,近来又从岭南开来一万名戍期已超过三年的老兵,沿着河岸一字排开,营长数里,陶、韩,两面旗帜飘扬在营地上空。
  而在对岸,则是刚刚抵达,正在修建营垒的李由部万余精卒,双方隔河对峙,剑拔弩张。
  湘水南岸,站着二人,正在眺望对面情形。
  靠左的青年军吏则年纪轻轻,却已戴上了板冠,身材高大,上披甲衣,腰带长剑,看上去十分威武。
  靠右的显然是个文吏,四旬上下年纪,长髯垂在颔下,身着皂衣,负手而立,轻描淡写地说道:
  “韩都尉,利仓所言之事,你信么?”
  韩信扶着剑,露出了笑:“萧君,吾等信与不信,已不重要,关键在于,兵卒们信了!”
  这月余来,北方是秦始皇南巡,并为黑夫发丧,结果却逝于西陵。
  可在封锁了消息的岭南,却是截然不同的局面:黑夫让共敖等人诈称越人叛乱,南海、桂林等地诸营戒严,城关紧闭,严禁人员出入,断绝北方一切使者。
  持续了一个月的封锁后,黑夫才使利仓南下,散播这样的消息:
  “朝中有奸佞劫持始皇帝陛下,弑君篡位,更欲清算尉将军及南征军将士,假传诏令,召将军北上骗杀,再毁诺使南征军不得返乡!”
  韩信奉黑夫之命,挑选岭南那些戍期最长的兵卒驻守在湟溪关附近。本来众人眼看百越打完了,希望回家乡与妻儿老小团聚,可役期已超三年,朝廷却以种种理由,将他们强留下来。尉将军多次向咸阳提出,请履行律令的明文规定,却石沉大海,一来二去,戍兵已不再信朝廷的话,反信黑夫之诺。
  听闻利仓散播的消息后,这下可捅了马蜂窝,激愤的情绪弥漫全军。
  利仓更向三军口述黑夫的话:“尉将军几乎为奸人所害,今已在云梦泽举义旗,将军对二三子有诺,既然奸佞不欲使南征军归乡,将军欲带着三军将士,带吾等归乡!”
  “吾等信尉将军!”
  黑夫的信誉,是压着征人的最后枷锁,如今已被主动松开,再没什么理由阻止这群人回家了。
  此事颇似唐末的戍卒起义,不同的是,整个过程都是有组织有规划的,一万人在韩信带领下,翻越五岭,彻夜兼程北上,却不想,在湘南槠亭为朝廷派出的大军所阻!
  虽然憋了一肚子的怒火,但当真遇上关中精锐的旗号,不少人,尤其是军吏们还是犹豫了。
  “吾等私自北上已是违反军令,若真与朝廷大军交兵,那便是叛逆,是夷三族之罪。”
  但都尉小陶却赶在三军骚动前,做了一件事!
  他连斩李由派来的两名信使,将其头颅传示两军,更把其中一人的耳朵给李由送了回去。
  “陶都尉无愧是尉将军最信任的旧部,看似柔懦温和,一旦遇事却能当机立断,绝了大多数人的侥幸之心……”
  “还有退路!”
  萧何微微摇头,心中有些无奈,他被黑夫带来南方,予他高位,专门负责南征三十万军民粮食辎重筹集,以及屯田诸事。
  虽发现黑夫一些未雨绸缪的筹划,但纵是曾被陈平旁敲侧击过,对一切早有预想的萧何,也没想过,黑夫会用这么剧烈而危险的方式,与朝廷决裂!
  好家伙,这一下,他又被强行绑上贼船了,作为黑夫幕府的高级官员,一旦败亡,族灭是少不了的。
  所以萧何才愁啊,他可不是陈平那种出身草根,渴望宰天下的阴谋家,更不是黑夫荣辱与共的乡党旧部,老萧里挂念着沛县的宗族,行事不可能有恃无恐。
  这时候,旁边的青年军吏说话了。
  “韩信不似萧君,我孑然一身,无任何顾虑。”
  韩信一点没有萧何的忧虑,相反,他的眼中看着对岸的军营,充满期待。
  “谁能料到,两年前还是个贫而无行的穷少年,在淮阴县钻人胯下的韩信,有朝一日会成为统帅万人的都尉?”
  韩信一边说着,一边朝旁边的萧何作揖:“当然,韩信能有今日,多亏萧都尉相携!若非当日萧君带我离开淮阴,我只怕已是淮水边一饿殍!”
  “但也多亏了尉将军不拘一格,用人不疑!”
  可不是敢用嘛,萧何最初向黑夫推荐韩信时,虽知此子才干不凡,也希望他能得到重用,成为自己的奥援,但也没料到,韩信竟得到黑夫赏识到这种地步。
  怎么形容韩信飙升之快呢?某个开挂的黑脸汉子从黔首士伍至别部司马,也花了足足四年,韩信却只隔了两年。
  十余日前,黑夫派利仓带回的命令里,韩信更是被提拔至“都尉”,能与东门豹、小陶、共敖等最早追随黑夫的旧部平起平坐!
  韩信虽然名不显于朝堂,在南征军里却挺出名的,他的献策与黑夫的“堡垒战术”不谋而合,更上“故技重施”之计,引诱越人决战,让南征军迅速解决了瓯骆两部,扫清百越。
  以上种种功勋,韩信虽然爵位才至公大夫,但被破格提拔为“假都尉”也是可以的。
  黑夫不是跟韩信苦口婆心地说过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然而,黑夫这次却忘了自己说过的话,直接扔了个真都尉的头衔过来!
  更让所有人愕然的是,在最新的命令里,黑夫竟让韩信作为此战的主指挥官!
  早上,令旗握到手中那一刻,韩信感到沉甸甸的。
  他做小兵军吏时,曾无数次扼腕叹息:“若我为司马、我为都尉……”
  他觉得,自己肯定比那些平庸的司马、都尉做得好。顺便试一试自己的器量,试一试,韩信究竟能将多少人马!
  是三千,还是一万,甚至是十万?
  但真正得此重任时,却又有些虚幻,当时脑海里只剩下黑夫的那句话。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本侯相信,假以时日,你,亦当为大将军!”
  而黑夫让利仓交给韩信的信中,没有远程指挥他如何排兵布阵,只轻描淡写了几字:
  “已杀越人之鸡,可屠李由之牛乎?”
  韩信深受震动,当时就暗道:“将军授我都尉印,予我万人之众,解衣衣我,推食食我,言听计用,故吾得以至于此,韩信必不负将军信任!”
  于是他欣然给黑夫回信:“韩信之技,屠龙亦可,何况区区一牛?”
  眼下大战在即,韩信已做好了准备,肃然道:
  “萧君,不管如何,吾等已在同一艘船上了,这艘船名为南征军,船覆,则人亡。”
  萧何也明白这道理:“这条船会不会中流崩毁,就看此战了,我只管后勤,南方本就贫瘠少人,大军粮食吃紧,更不知尉将军起兵云梦进展如何,若欲援助之,只能速战速决,不可久持,韩信,你想要如何打?”
  韩信昨夜就观察过地形水文,胸中早有谋划,他在岸边踱步道:
  “尉缭子言曾言:有提十万之众,而天下莫当者谁?曰桓公也。有提七万之众,而天下莫当者谁?曰吴起也。有提三万之众,而天下莫当者谁?曰武子也!”
  “孙子武者,齐人也,以兵法见吴王阖闾,兴吴霸业,故世人称之为吴孙子,或武子。”
  “兵家之学有许多,唯《吴孙子兵法》十三篇,皆精妙也,观诸兵书,无出孙武。”
  这时候,侃侃而谈的韩信却停下了脚步,笑道:“然而,以韩信看来,孙武亦非完人,他的兵法,还是少了一篇!”
  “少了哪一篇?”萧何问,他最厉害的地方是随时能调整自己的位置,韩信微末时对他关切如长辈,如今二人关系几乎平起平坐,又能予之敬意,让对方感到舒服。
  韩信指着脚边,磅礴流淌的湘江,掷地有声!
  “《水攻篇》!”


第0747章 荧惑高
  “叛军察觉我军真正动向,已离开槠亭营,向西移师四十里至兴乐水?”
  得知此消息时,李由是有些吃惊的。
  过去几年,李由虽被昔日部下黑夫抢了风头,并无善战之名,但也是经历了二十年战阵的老军吏了,且在长沙任郡守长达六年,熟知本郡水文地貌。
  他很清楚,湘江枯水期的时间是夏历9月初至次年2月底,如今正值枯水,整个春天就下了三场雨,湘水水位降低,流量减少,河流变得瘦小,河床大面积裸露,一旦风起,便是黄沙弥漫,全然没有丰水季时“漫江碧透,百舸争流”的盛景。
  但即便如此,湘水中央依然深不见底,且水流滂湃,若无船只根本无法渡过,更别说跨越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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