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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吏-第3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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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成激动万分,拜在扶苏面前哭泣,喊出了扶苏一年来都未听过的话……
  “公子,长公子!”
  真是熟悉的称呼啊,但听上去,却又感觉如此刺耳。
  他现在已不是长公子,只是扶苏!
  扶起高成,扶苏对他笑道:
  “别叫我公子了。”
  “叫我‘将军’!”
  扶苏来的正及时,成了救星,成了希望,成了戍卒们努力抓住的救命稻草。
  当戍卒们聚集在一起,当扶苏再度披挂上一身将吏甲胄,面对这些巴巴望着他的眼睛时,竟一时失语。
  他太久没和人说过话了,喉咙和铁一样硬。
  沉默良久后,扶苏才朝所有人重重作揖。
  千言万语,汇成了简单的话。
  “扶苏辜负了所有人。”
  “但不会再辜负二三子。”
  “我来履行未兑现的诺言。”
  “我来,带汝等回家!”
  ……
  “将军!”
  高成的呼喊,打破了扶苏的回忆,回过头,却见高成眼中满是昂扬的斗志。
  “最后一批戍卒已经回来了,是从汉城那边来的!”
  汉城在海东的东海岸,是黑夫所建,虽名为城,实则只是个小寨子,驻扎百人,可以说,那就是秦帝国最偏远的哨所了。
  既然连汉城驻军也召回了,整个半岛,将再无秦军一兵一卒。
  那些远在域外的据点,现在都要统统放弃,游子们得回家了,相比于这片蛮夷之地,他们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去守护。
  高成禀报道:“汉城的五百主是拖家带口回来的,以百人之力,击溃了袭扰的数百秽人,他也想随将军回中原,正欲亲自拜见。”
  “不容易。”
  扶苏颔首:“带他过来罢。”
  不多时,一个浓髯汉子大步走来。
  此人五十上下年纪,身穿羊皮袄,头上戴着狗皮帽,双目有神,见到扶苏,十分干脆地双膝跪地,声音里带着激动的哭腔:
  “沛县刘季,拜见长公子!”


第0828章 谁能置身事外?
  十一月初十,十天时间,足够陈平的探子往返辽东、胶东一趟了,陈平更亲自到了夜县,好第一时间获知海东情形。
  “海东驻军在西安平集中,然后又往北走了?”
  陈平琢磨着这个消息,海对岸的戍卒们倒是想渡海而来,但陈平早已勒令所有胶东船只近期不得前往海东,又增强了辽南旅顺港的防御,万不得已,甚至会将那的胶东人统统撤回来。
  但海东戍卒没有心存侥幸,前往辽南,而是离开了海岸,进入了老林密布,野猪和熊瞎子出没的辽东丘陵,沿着上一次征东之役开辟的小道北上。
  “彼辈恐怕是要去辽东郡首府襄平啊。”
  眼下已是仲冬,胶东都很冷了,辽东更不必说,再过几天恐会降雪,倘若一个月内走不到襄平,等待海东戍卒的,很可能是冻饿致死……
  陈平追问刀间:“胶东已数月未曾送粮过去了,海东的戍卒,有粮食吃么?从何而来?”
  刀间道:“郡君,我派人在箕子朝鲜打探,说是公子扶苏以兵威胁箕氏,逼迫箕氏献粮数万石,又征走了朝鲜几乎所有的牛马……”
  “啧。”
  陈平有些惊讶:“那所谓的公子扶苏,莫不是假冒的?这行事,真不像其作风。”
  但不管是真是假,陈平都已将海东戍卒,当成了潜在的敌人对待。
  陈平复问刀间:“海东戍卒里,有你的人么?”
  刀间露出了笑:“有!”
  他作为胶东大贾,主要业务是贩奴,顺带送妓女去海东,为戍卒提供服务。几年下来,培养了很深的人脉,哪些人贪财,哪些人好色,哪些人怕死,这些熟客的性情,刀间都一清二楚。
  只要他愿意,戍卒中的什长、屯长、百长,甚至是某位五百主,都能为他提供情报!
  “这便好,且让彼辈先藏着,以待日后之用。”
  陈平并不着急,他很清楚,不管对方是不是扶苏本人,想要带兵走陆路回中原,实在是太难了。
  且不说路程有数千里之遥,陈平已让人沿燕赵海岸打探过,知道那发生了叛乱,赵已复国,燕地的上谷、渔阳两地也有两股大的群盗叛军,至于辽西、辽东,虽尚未发生叛乱,但当地官府也苦于东胡王入寇扰边……
  前路遍布荆棘,那三千余人想回家,得度过多少难关啊。
  至少半年内,是不必担心的。
  刀间问道:“郡君,此事是否要立刻派船,去告知君侯,以早作打算?”
  胶东和北伐军大本营的联络很不方便,但得先去会稽,再溯江而上,就算现在派快船出发,等消息传到南郡,最快也得开春了……
  “先等等。”
  陈平却有自己的打算,他捋着胡须,那双小眼睛里,不知又在琢磨什么阴谋诡计。
  “君侯日理万机,虎争天下。”
  “胶东能自行解决的事……”
  “就不必惹他烦心了!”
  ……
  陈平却料错了黑夫,十一月中旬这几天,黑夫并没有日理万机,而是抽空回了趟江陵。
  算起来,黑夫与妻子叶氏已分开三年有余,再度相见,分外眼红。
  叶氏呢喃着说想还要个女儿,然后……
  黑夫整整一天没下床!
  老婆孩子既然回来了,当然不能再挤黑夫当年做兵曹左史时的小院子,江陵城郡守府被腾了出来——这可以说是叶子衿长大的地方,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皆十分熟悉。
  夫妻二人饭后散步,过了月门和廊道,便是叶腾当年最喜欢待的书房。
  “我当初挺怕来郡守府的。”黑夫笑道。
  叶氏颔首:“妾知道,良人那时候便有些怕妇翁。”
  那是当然了,黑夫尤记得,自己第一次来这的时候,就差点被叶老头戳穿,质问得额头冒汗,幸好一阵琴音救了他,打破了紧张的气氛,叶腾才没追问到底。
  琴声不太熟练,像是一个初学者,在别人的指导下试弹,有些生涩,时不时还会走调。
  后来黑夫才知道,那是年轻的叶氏嫡女在学琴。
  他戏谑地说道:“说起来,成婚十年来,从未听吾妻弹过琴啊。”
  他家其实一直有许多琴,且价格不菲,只是一直是摆设,黑夫不会,叶氏不碰,最后落了层灰。
  叶子衿含蓄地笑道:“妾十指笨拙,不是学琴的料,还是在北地织羊毛衣适合我这蠢妇人。”
  走到院子里,听远远听到一阵孩子嬉笑声,却是儿子伏波跟几个仆役小厮在玩闹。
  小儿五岁曰鸠车之戏,七岁曰竹马之戏,伏波五岁多了,玩的却不是寻常的鸠车,而正坐在一匹木马上,前后摇动——这是黑夫给儿子带来的礼物。
  夫妻二人没上前,只站在竹林后望着二儿子,心里却想起了大儿子。
  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叶子衿出奔时让桑木带着破虏去北地投靠黑夫旧部,这是很明智的抉择。
  但叶子衿总放不下心,昨夜还喊着破虏的名惊醒。
  黑夫宽慰妻子道:“你大可安心,上次北地来信,说破虏与章邯藏匿在一处,绝不会有事……”
  因为章邯跟黑夫关系太好,连累他也被胡亥的朝廷清算,这倒是意外之喜,这家伙后世被称为“白起之亚”,大秦最后的名将,他不败,秦不亡,是外行掌兵却吊打内行的典范。
  黑夫不求章邯在北地搞事,但自保应是没问题的。
  叶子衿贴近道:“还有,伏波的婚事,是妾自作主张,还未向良人告罪。”
  黑夫摇头:“你当时也是无可奈何,巴氏败亡,眼看就要四散溃逃,汝母女也将再度陷入危险。多亏你急中生智,提出联姻,不仅让巴氏保全,还以巴人袭击鱼复,夺取江关,打破了巴蜀局势,否则,就算陆贾说破嘴,蜀郡也不会投向我。”
  换了黑夫,设身处地,也不一定做得比她好。
  再说了,从利益上看,巴氏家富万金,巴人骁勇善战,对他来说,不失为一奥援。
  黑夫却又叹道:“只是,吾子要卷入此事,真有些愧对他,他这么小,与这场战争无关啊……”
  “良人之言,妾不敢苟同!”
  对此,叶氏却有不同的看法,她朝黑夫行礼,肃然道:
  “妾回到江陵这月余时间,正值王贲猛攻襄阳,良人带着前方将士浴血鏖战,阻敌于汉水之外,后方的南郡百姓,也无不为这场仗出力。”
  “我登上城楼看到,江陵的男子丁壮在萧郡守征召下,挑着扁担,运送粮食去往前线,源源不断。”
  “我回到城中,但听各家各户机杼声不绝于耳,这是妇人在为前线的父兄昆弟赶制冬衣,军吏都尉之妇,则由妾领着,为北伐军缝补旗帜。”
  “平日里游手好闲的弱冠少年们,也被组织起来,乘着农闲时节,在校场训练行伍队列,戈矛刺杀之术,因为一旦父兄败北,就得靠他们来保卫家园。”
  “就算是不懂事的孩童,嬉闹之时,男孩玩的是竹马,自称是北伐军都尉,猜拳输了的人则扮演逆军。女孩玩的是扮家家酒,以尘为饭,以涂为羹,以木为器皿,嚷嚷着做好了要给前线打仗的父兄吃……”
  “这场战争,虽因良人而起,但时至今日,已将所有人都卷进去了!”
  “战争不仅和男人有关系。”
  “和女人、孩童也有关系。”
  “人人如此,伏波作为良人之子,良人若败,吾家必遭族诛,怎能说,他与这场大战没有关系,凭什么置身事外?”
  这一番话说得黑夫无言以对,只好道:“话虽如此,只是那巴氏之女大伏波好几岁,且蛮夷之性不改,我……”
  叶子衿笑道:“妾会亲自教养,保她变成大家闺秀!”
  黑夫轻咳一声,连忙转移话题:“是啊,小月也从一个乡野丫头,被你管教得举止有度,落落大方……”
  他看了看天:“也不知她今日与韩信在兰台相见,二人观感如何?”
  ……
  虽打算让兄家与韩信结亲,但黑夫还是让他二人先见一面,相个亲。
  以黑夫想来,韩信相貌堂堂,身材高大,且有雄才兵略,未来前途无量。
  而侄女则要身份有身份,才貌双全,又有好教养。
  高富帅和白富美,应该能相互看对眼吧?
  韩信和尉月的相亲地点,选在兰台流水亭,此处是黑夫与叶子衿初见之地,面对大江,风光秀丽,是谈恋爱的好地方。
  这一谈就是一个下午,直到入夜时分,黑夫的侄女总算回到了府邸,满脸无奈。
  叶子衿立刻去与小月相谈了个把时辰,又跟一同去的女婢鸢打听了细节,这才回来,将今日的事告知黑夫。
  “小月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鸢吐露,她最初以为,这韩信是个哑巴呢。”
  “他就坐在那,一动不动,更不张口,脸颊通红,就像块烧烫的石头,天可怜见,我家淑女都没脸红呢!”这是鸢的原话。
  总之,初见的整整半刻,打完招呼后,韩信喉咙像是被哽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可以想见,当时气氛之尴尬,流水亭的曲水流觞,都快结冰了!
  好在小月很懂事,非但没甩脸就走,还一边为韩信泡茶,一边问起韩信的得意之事,那些他打的胜仗——尽管少女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事一点不感兴趣,来这也是迫于仲母之命。仲母告诉她,韩信是仲父爱将,十分器重,必须将谈话维持下去,决不可落得尴尬收场。
  就这样,频频诱导,韩信才总算张口,他尽量不去看对面的美丽少女,只深呼吸,喝了口茶,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
  “茶……茶真甜!”
  但你知道的,那茶,其实是苦的。
  黑夫听得直翻白眼,心中暗道:“这韩信,怕还是个死处男罢,他以前跟同龄女子说过话么?”
  不过据鸢描述,后来,韩信总算还是说话了,且越来越多,越说越快,直到停不下来!
  叶子衿忍俊不禁:“于是,韩信便在那亭子里,谈了一下午的兵法!”
  ……


第0829章 五世相韩
  淮阴韩信稍远戎马,在江陵谈婚论嫁之际,另一个韩信,却在为韩国的未来与人争论不休。
  “什么,要放弃好不容易才夺取的县邑?”
  十一月初十这天,颍川郡许县,充当临时王宫的县寺里,韩国新上任的“将军”公孙信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的韩国“申徒”张良,想不通他为何会提出这种建议。
  前几个月,楚国使者把公孙信当成韩信的误会,早就解开了,虽然有些尴尬,但公孙信稍后便等来了楚国的增援。
  来的还有大名鼎鼎的张良,以及归国的横阳君韩成。
  在张良建议下,韩成被楚国拥为韩王,正式宣布韩国复辟,范增希望他们能西略韩地,作为楚国的西部屏障,好让项籍能安心攻略砀郡。
  双方合兵,得两千人,在张良的建议下,以召陵县(河南漯河)为基地,北攻许地。
  要知道,在灭亡前夕,韩国已失去了宜阳、南阳、上党,只剩下两部分:郑地,许地,皆是春秋古国,其中许地在东,一马平川,郑地在西,稍有山川。
  张良的建议是,只从南往北打,绝不贸然西进,越过颍阴县,接近颍川郡的主干道。
  作为将军,公孙信是合格的,复辟韩国先克许县(河南许昌以东),作为临时都城,再取鄢陵,前几天又占领了尉氏县。
  四县在手,兵员也扩充到了三千,但对未来韩国将向何处发展上,公孙信却与张良产生了分歧……
  “没错。”
  张良作为韩国申徒,却依旧衣着简朴,他说道:“召陵本楚地也,可归还楚国,而后当放弃许县、鄢陵,将兵员集中到尉氏去。”
  “这是为何?”
  当着韩成的面,公孙信与张良持不同意见。
  “许县是吾等控制最大的城,西控新郑、阳翟,东引鸿沟、淮阳,舟车辐集,转输易通,原野宽平,耕屯有赖,土田沃衍,人民殷阜,正当以此为基,召集韩地仁人志士,以图光复新郑,复我大韩啊!”
  张良摇头:“正因为许县乃东去淮阳的必经之路,所以才必须放弃!”
  “秦军仍然强大,吾等曾得数城,颍阴、长社相继投靠,但秦辄复取之,眼下王贲已从汉水退兵,大军云集南阳,兵线收缩后,王贲便能腾出手来,对付诸侯,我韩国首当其冲!”
  张良最近一直在担心这件事,所以才主张去最偏远的尉氏,避其锋芒。
  至于去尉氏以后,他也有一个清晰的想法。
  张良取出袖中地图,在案几上摊开,指着尉氏以北对韩成道:“大王请看,尉氏以北,有圃田泽,东西六十里,南北三十里,是韩地最大的湖泽……”
  此湖位于后世中牟和郑州之间,在上古时期,中原地区洪水泛滥成灾,由于两地中间地势低洼,便蓄积成一个很大的湖泊,方圆百里,现在稍微干涸,尤其冬天,有很多可落脚的地方。
  它在春秋时被称之为“崔苻之泽”,子大叔执政时,郑国、宋国一带流民结集在此,给郑国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若秦军来攻,吾等可放弃尉氏县,带着兵员百姓,以及粮食牲畜,避到泽中去……”
  “泽中?”韩王成和公孙信面面相觑。
  张良苦口婆心,开始分析形势。
  “秦大韩小,秦强韩弱,而其主要军力集中在郡府和交通要道沿线,在楚国忙于进攻砀郡,无暇西顾的情况下,单靠韩国一家不可能恢复全境,更有被扑灭之危……”
  经过十月份的反复争夺后,张良意识到,攻占阳翟、新郑已不可能。因此,要改变计划,转移到敌人统治力量薄弱的地区去,找个歇脚的地方,保存韩国的力量。
  而圃田泽,无疑是最合适的避难所。
  那儿草泽密布,远离大城市,秦朝统治薄弱,有自给自足的经济,是积草囤粮、聚集反秦力量的好地方。
  更妙的是,圃田泽西北不远,便是成皋,后世称之为:虎牢关!
  张良饱读典籍,知道在许多年前,韩国创业之初,韩氏的谋士段规力劝韩氏宗主韩虎曰:“分地必取成皋。”
  成皋,石溜之地也,看上去没啥油水,但它却是三川东面的天险,用段规的话说,是所谓“一里之厚而动千里之权者”。
  韩虎依段规之言,分地时要了成皋,赵无恤和魏驹都认为韩虎是傻子,要了块破地去。然而,韩却从得到成皋开始,占据地利,慢慢吞并了郑国。
  成皋是韩国兴盛的开端,但到韩国衰败的时候,成皋又成了索命的锁钥。
  对韩国而言,它太重要了,好似韩国的小鸡鸡,每次秦国掐住成皋,韩王就得跪地求饶,入朝请服。
  到秦庄襄王元年,使蒙骜伐韩,韩献成皋。而自秦据成皋,韩国再无险要,十九年后,叶腾率军过成皋,入新郑之郊如入无人之境,韩遂亡。
  而成皋之险后的荥阳,更是关东最大的粮仓,敖仓之所在!
  张良看得很透彻:“韩之重险,不在于阳翟,不在于新郑,更不在许地,而在荥阳、成皋!未来天下争衡,必决于此!”
  他力劝到:“大王,吾等在圃田泽立脚,避开秦军反扑,等到这个冬天过去,等到开春时,北秦与南秦必将再度开战,主战场除了南阳,还当有汉中。”
  “届时,北秦将无暇顾及后方,楚军也应已扫平砀郡,集结诸侯之力,挥师西进,到那时,韩国可乘机出圃田泽,与楚军一同夺取荥阳、成皋,取敖仓之粮,项籍一心灭秦,必继续西攻三川,破函谷,大王可遣一上将随之入关,而自留荥阳、成皋,略取韩地,何愁不能光复全境?”
  张良说了这么多,口干舌燥,但韩成却望向公孙信:“将军如何看?”
  韩成虽是得了张良推荐才得为韩王的,但他却并不太信任张良——毕竟韩成可看到,楚国那位王是如何被项氏架空的,于是韩成便在张良、公孙信之间玩起了平衡。
  公孙信对张良的提议嗤之以鼻:“若按申徒之言,吾等复国了半天,却复到草泽之中做盗寇去了,这叫什么复国,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在他看来,张良的想法,简直就是逃跑!
  只有打下新郑、阳翟等大城市,才叫复国,就算暂时不打,也不能弃地啊!
  公孙信看了一眼韩成:“再说了,我听闻圃田泽一带险恶水居,五谷所生,非菽而麦,民之食大抵菽饭藿羹,一岁不收,民不饜食糟糠,去了那,恐怕大王的餐食都不能保障!”
  听闻此言,刚结束流亡生活的韩王成顿时有些急了,他过去许多年里,就是在大泽穷山里辗转,可受够那苦日子了,好不容易进了城,戴上韩王冠冕,过了几天好日子,眼下张良却又主张回农村,韩成一百个不乐意!
  他暗道:“哪怕秦军杀来,我宁可退回楚地做一流亡之君,也不愿再去荒泽之中。”
  但韩成也不敢直接拒绝张良,毕竟在韩人心目中,刺秦英雄,家族五世相韩的张良,说话恐怕比他这“韩王”更管用。
  于是韩成沉吟后道:“迁都迁民非一日之事,更何况,莆田泽情形如何,尚不清楚,申徒,不如由寡人和大将军筹集粮草,准备迁徙之事,由你带兵去走圃田泽一趟,建好立足之地后,吾等再去不迟。”
  张良有些失望,但还是朝韩成作揖到:“臣,遵命……”
  ……
  “今日的韩王成,已不是当年的横阳君了,不是能辅佐的人啊。”
  离开许县,带着数百人北上时,张良不由嗟叹,他倒是想用武力迫使韩成随他北上,但许县里,大半的兵卒只听公孙信调遣,张良不想韩国刚复辟就打一场内战。
  回忆往昔,韩成尚年轻时,也算一位贤公子,为了复韩,在新郑举义,还让公孙信来拉张良入伙。
  虽然失败,但却勇气可嘉,这也是张良一直记着他的原因。
  三人各自流散,多年未见,再会韩地时,公孙信依然锐意十足,没多大变化,但东躲西藏十来年的韩成,却变得暮气沉沉。
  经过这一次,张良算是明白了,韩成并非贤主,自己纵有智谋,他却不一定听。
  “但除了韩成,还有谁可为韩王呢?”
  踢开韩成自己来干?张良从没想过。
  张良不仅是韩人,还是世代贵胄。
  他的大父张开地,相韩昭侯、宣惠王、襄哀王。他的父亲张平,相釐王、悼惠王。悼惠王二十三年,平卒。卒二十岁,秦灭韩。
  正因家族五世相韩,和这个国家有太深的羁绊,所以张良才将复韩作为自己的人生目标。
  但现在,张良却有些后悔,早年一心想着刺秦,应该找到某位年轻的韩国宗室子弟,对他耳濡目染,言传身教的……
  “也罢,也罢,既然我已一手复立韩国,现在该想的,是让她继续存续下去,韩国的社稷香火,不能再灭了。”
  再说,韩成也未明确拒绝,希望他后面能清醒过来,看清周遭的险恶形势吧。
  如此想着,张良咬咬牙,顶着凌冽的寒风,继续向北走去……
  张良圃田泽之行很顺利,泽中的流民群盗很快就答应归附韩国。
  并不是因为他顶着的“申徒”之职,更不因为韩王成,而因为,群盗的首领听说过莒南刺秦的故事,而主谋是个韩人,这让他们倍感自豪!
  和张良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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