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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吏-第3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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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让他们倍感自豪!
  和张良谋划的一样,这里条件虽比不上城里,但的确能在事情紧急时,容数千人避难,只要将南方数县的粮食搬过来就行。
  到十一月下旬,张良打算派人去许县告知韩成,请他“移驾”尉氏县时,却只等来了一群残兵败卒,以及脸色煞白的公孙信。
  张良心中咯噔一下,知道大事不妙。
  “申徒,子房!”
  公孙信滚下马,膝行跪在张良面前,抱着他的腿,嚎嚎大哭。
  “是我愚昧,悔不听子房子言,子房走后没几日,王贲果派裨将涉间率军两万出颍阴,击许县……”
  张良一把攒着公孙信的衣襟,怒目喝道:“大王呢?”
  “我……我带着大王拼死突围,但在鄢陵遭遇秦军车骑伏击,众人失散,大王他,殒于乱军之中了!”
  公孙信悲愤欲绝:“子房,大王没了,韩国,又亡了!”


第0830章 我看你骨骼惊奇
  十一月下旬,刚被“魏军”攻占的东郡首府濮阳,也在上演和韩地几乎一模一样的一幕,城内的黑布白布都被强行征收,或裹在头上,或制成哀旗,最后由魏相张耳带头,魏人皆向西而拜,嚎嚎大哭。
  张耳很是伤心,至少看上去如此,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哀叹道:“吾等奉大王命,以举国之力,出师东郡,方获大捷,本欲迎大王定都于濮阳,岂料大王竟陡然薨逝!”
  谁也想不到,才复国不到两个月的魏王咎,竟于数日前,死于一场秦军车骑的突袭。
  重建后,魏国忙着收复故地,向西占领了酸枣(河南延津),张耳则率领主力向东北行,欲攻取东郡作为基地,魏咎则留守临济。
  岂料,坐视诸位反叛多时的秦军却突然有了动作,奉王贲令,原上郡裨将苏角秘密从敖仓东进,以车骑一万袭击了酸枣,又接应后续两万人,将临济团团包围,魏咎只来得及派两个儿子出城求援。
  可等张耳闻讯,着急上火地再派人去请求楚国帮忙解围时,却传来了临济失陷,魏咎已死的消息……
  据临济方向逃来的人说,魏咎死得很英勇,眼看城池即将失守,他毅然登城,让人向苏角喊话:“只要能放过城中百姓,咎愿献城!”
  苏角答应了魏咎,于是魏咎令人开城,他自己则自焚而死!
  但苏角并未遵守约定,临济投降后,他不但派人将满城魏卒、男丁三四千人屠戮一空,更枭魏咎之首,辱魏咎之尸,将其被烧得焦黑的尸体拖在满载首级的马车后面,扬长而去……
  王贲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数日之内,两王殒命。
  “悠悠苍天,曷此其极,悠悠苍天,何薄于魏!”
  张耳捶胸而号:“大王有尧舜之仁,宁自赴烈火,也不愿连累百姓,可恨暴秦恶如虎狼,君亡臣辱,此仇,张耳必复!”
  言罢,他擦了擦眼泪,转身看向身后身穿丧服的诸魏公子,拱手道:“大王不幸遇害,但魏国不会亡!国不可一日无君,张耳敢请长公子继承大位!”
  “相邦,这可万万使不得!”
  魏咎长子名魏璎,他年纪虽轻,却不笨,立刻惶恐地摆手:“自古嫡庶有别,我虽是长子,却并非嫡子,还是让魏珞做王吧!”
  张耳目光看向魏璎身侧,比他矮了整整半个头的瘦弱少年。
  魏珞是魏咎嫡妻所生的次子,他也反应过来了,忙道:“我虽是嫡子,但……但我年纪太幼,难当大任。”
  做弟弟的比他哥哥更有担当些,还给张耳出了个主意:“丞相,不是有句话,叫国赖长君么?我与兄长都不合适,还是让德高望重的宗室叔伯们来做魏王吧!”
  “说得没错,国赖长君。”
  张耳点点头,又看向站立在旁,胡子老长的魏无知——这位的身份可不简单,他是信陵君魏无忌的孙子,张耳曾经的主子。
  若非张耳给项籍出主意时魏无知躲在濮阳,无人知晓,这魏王,怎么也轮不到魏咎啊……
  于是张耳对魏无知说道:“信陵君曾率五国之兵破秦军于河外,走蒙骜,更乘胜逐秦军至函谷关,抑秦兵,秦兵不敢出。当是时,公子威振天下,诸侯不敢加兵于魏。信陵君更乃张耳旧主,也是张耳一生楷模……今君乃信陵君之孙,更是魏氏长者,宜为王!”
  两个少年都明白的道理,魏无知年纪一大把,哪能不清楚眼下情形?
  遂力辞道:“正因吾大父是信陵君,我才万万不能做魏王!”
  魏无知开始掰扯自己的理由:“信陵君曾组织合纵,力挫强秦,秦王患之,乃行金万斤于魏,求晋鄙门客,令其散播传言,说什么‘诸侯徒闻魏公子,不闻魏王。公子亦欲因此时定南面而王,诸侯畏公子之威,方欲共立之’,更伪贺公子得立为魏王。”
  “于是魏安釐王忌惮吾大父,撤其将相之职,大父乃谢病不朝,与宾客为长夜饮,饮醇酒,多近妇女,遂薨……”
  这些事是事实,张耳当年虽然才加入信陵君门下仅月余,却也知晓,两个老家伙不由频频叹息。
  说到这,魏无知又抛出了一个家族秘密:“相邦,实不相瞒,大父临终前曾嘱咐吾等,他说,‘无忌之子孙皆当忠于大魏,切勿生出不臣之心,更不可僭越为王’!”
  张耳怀疑:“有这种事?”
  魏无知大义凛然:“此家中梓秘,故外人不得知。总之,我能为魏臣,辅佐君主,却万万不能被立为魏王啊!否则,九泉之下岂有面目去见大父?”
  三人皆有推脱的理由,张耳很是无奈,只感觉牙疼,暗道这群魏氏子孙一个比一个滑头,好好一个王位,竟被他们推过来攮过去。
  “总不能我自己来做魏王罢?那也太名不正言不顺了!”
  但魏国也就这样再度灭亡,也太可笑了。
  张耳正打算强迫魏璎或魏珞继位时,身后却响起一个声音。
  “相邦,这王,就让我来做罢!”
  众人回头,却见一个三十余岁的中年从跪了许久的冰凉地面上起身,抬起头,浓眉大目,仪表堂堂!
  却是魏咎的从弟,现任的魏国司马,魏豹!
  ……
  “阿豹呀,你这时候站出来自荐作甚,魏璎、魏珞两个孺子都明白的事,莫非你就看不透?”
  魏无知与魏豹曾一起躲在濮阳,也算有几分交情,等众人散去后,他拉住魏豹的手,拽着他走到城墙的阴影处密谈。
  魏豹笑道:“族兄,我岂能不知?秦军来势汹汹,轻取临济,杀害了先王,而我魏国刚刚复辟,尚且小弱,缩在东郡一隅,若秦军再度来攻,楚赵不救,魏之社稷,将危在旦夕。”
  “今天下已乱,世间无序,像吾等过去一样,匿身潜逃很容易,可一旦接过魏王的冠冕,就不好跑了……”
  这时候,魏王之位就好比烧红的火炭,谁接过来,就可能会是秦军下一个目标!
  “至于族兄的顾虑,阿豹也明白。”
  魏豹望着远处巡逻而过的一队轻侠,低声道:“这所谓的魏国,其实是张耳大权独揽,魏地轻侠也唯他命是从,所谓魏王,不过是一个傀儡,还是随时会被秦军围攻,危及性命的傀儡,有什么好当的?”
  魏无知叹息:“你既知道,为何要自己跳进火坑里呢?”
  魏豹却有自己的想法:“张耳好名,当年秦军攻魏,他为了名声,宁可带着门客在外黄硬扛秦军,也不直接逃亡。他碍于君臣名分,不会对我怎样。”
  “更何况,张耳之所以能做魏相,不过是因为得了楚国支持,但这信任恐怕久不了,我的亲信从赵国返回,说陈馀叛楚投赵,做了赵国上卿。陈馀与张耳关系莫逆,只要稍加毁谤,项籍恐迁怒于张耳!”
  “我会抓住这机会!”
  魏无知重新打量魏豹:“看来你想得很明白。”
  魏豹握住魏无知的手道:“魏国两百余年社稷,总得有子孙来继承啊,还望族兄能助我坐稳王位!光复大魏!”
  魏无知却不表态,只看着魏豹:“你当真觉得,这草草复辟的魏国,有前途?”
  “魏国必在我手中大兴,对此我深信不疑!”
  魏豹压低了声音:“族兄可听说过河内温县的奇女子,许负?”
  魏无知听说过,此女在河内、东郡颇有名气,据说她出生时便与众不一同,手握璞玉,小时候指点着街上行人,能一一说出他们的祸福,且无一出错,遂驰名郡县,成了民间十分敬仰的女相士。
  相面在这时代很流行,比如沛县的吕太公就精通此道,为宝贝女儿挑了一门“好”亲事,将她嫁给了名声不太好的刘季。
  不过现在沛县人都觉得,吕太公怕是相错人了,将好端端的闺女推进了火坑,此事已在丰沛成了一个笑柄。
  但同样是相面,许负却从未失手过,除了相面,她还会卜筮,还能望气!
  据说她望到了东郡的陨石,望到了秦始皇之死,更望到了南方黑夫之叛……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族兄了。”
  魏豹是个迷信的人,他将这件事当成自己的筹码,告诉了魏无知。
  “我数月前去温县,见过许负一面,她年纪虽轻,却能一眼就看出我是藏匿民间的魏国公孙,知道我和先王在密谋反秦……”
  “许负言,我骨骼惊奇,必成大器,我出金一斤,再详细追问,她才又说……”
  魏豹摸着自己的脑袋,对未来充满信心:
  “她说,我头顶上,似有天子气也!”
  ……


第0831章 帝国之壁
  距濮阳千里之外的吴县,姑苏城中一个小里巷中,住着一户薄氏人家,院落不大,两进而已,却被勤快的女主人打理得很体面,黑瓦白墙,朱红色的门上显然新刷了一层漆,才干透没几天。
  薄家的长女薄姬,是里闾里出了名的美人儿。
  她今日正在里屋推着机抒织纱,却听到外边传来了吱呀一声响,家里的黄犬只叫了一下便停了。
  不用说,定是父亲从官寺回来了。
  薄姬的父亲薄生,是吴县本地人,许多年前做过春申君门客,后出奔魏地,娶了她母亲魏媪——其实是私通。
  薄生后来返回吴地为小吏,为功曹徐舒做事,数月前,薄生因徐舒谋逆而被牵连,差点全家遭诛。幸而当时北伐军正进攻吴县,城头发生了兵变,会稽郡丞杀了郡守,北伐军入城,薄生一下子从阶下囚变成了功臣,遂为吴县县丞,家里的大门,就是那时好面子的魏媪刷的。
  “汝父做了四百石,吾家现在也算是‘朱门’了。”薄姬记得,母亲当时得意洋洋地如是说。
  从正门到居室还要路过院子,只听到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一阵轻哼,是当地的吴语俚歌,看来父亲今日心情不错。
  “良人,何事如此高兴?”
  母亲的声音传来,魏媪本是魏国宗室之女,魏亡时随薄生出逃,始终对曾经做君女的日子念念不忘。
  却听父亲哈哈笑道:“夫人,我升官了!”
  屋内机抒声未停,但从父亲和母亲的对话里,薄姬了解到近日在武忠侯命令下,北伐军控制下的江东进行了政区改制:
  鄣郡改称丹阳郡,治秣陵县(南京市江宁区),又在金陵邑驻军,以防淮南楚盗。会稽被一分为二,以钱塘江为界,北边独立为吴郡,仍治吴县;南边与闽中合并,改称越郡,治山阴县。
  有趣的是,武忠侯任命把兄弟吴芮为“越君”,兼领越郡守,这是堂而皇之地封君了,封吴芮做了越君后,又要求他派一万越卒北上,支援江汉战场。
  而改组后的吴郡,郡守为徐舒,郡尉是尉阳,吴县县令一职,竟交给了薄生……
  这便是薄生回家如此高兴的原因。
  之一!
  “还有一桩喜事。”
  薄生已压低了声音,但这屋子隔音差,薄姬还是听到了:“你让我说的事,成了!”
  魏媪顿时大喜:“郡尉答应了?”
  薄生道:“答应了,我请徐郡守替我做媒,怎会不答应?不过他要先见囡囡一面……咳,你应已听说了,郡尉很挑剔。”
  魏媪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见就见,囡囡是城中出了名的美人,里闾的众人都把她说成西子再世,害怕郡尉看不上?”
  屋里的机抒声,顿时停了。
  夫妻二人的对话,也戛然而止,他们看向里屋,却见薄姬已来到门口,绞着双手道:
  “父亲,母亲,女儿不欲为妾。”
  “你这蠢女子。”
  魏媪立刻站起来,斥道:“尉郡尉是武忠侯之侄,二十余岁便为封疆大吏,未来最少也是一位大封君。嫁了他,纵是为妾,那也是富贵之途啊,好过做布衣穷士之妻,多少人家挤破头想把女儿塞过去呢!”
  “更何况,眼下那尉郡尉未有正妻,你若得宠,便有机会做正室夫人,吾家便攀上了高枝!”
  天理人情不必细诉,婚姻在于有利可图,魏媪上半辈子从富贵落入贫穷,是真怕了。
  但薄姬是有主见的,嘀咕道:“可我听说,这尉阳郡尉自入吴县以来,已纳了三房小妾……”
  要知道,尉阳入主吴地,也才三个月啊,怕是个好色无厌之徒!
  魏媪叉着腰,教训女儿道:“男人好色,一妻数妾有什么错!?”
  薄姬看了看一旁默默喝水的父亲:“父亲便只有母亲一妻,不也挺好,我更听闻,那尉郡尉的叔父,武忠侯本人,也只有一妻,未曾纳妾……”
  魏媪瞪了一眼装作起身去如厕的丈夫:“汝父不敢娶小,是因他惧内,敢带其他女子回家?我打断他腿!至于武忠侯……”
  在魏媪想来,武忠侯英雄人物,天下闻名,肯定是不可能惧内的。
  于是魏媪眉毛一扬:“那能一样么?这世上,有几个武忠侯!?”
  ……
  胳膊拧不过大腿,纵薄姬不太情愿,秦始皇三十八年十一月底时,还是被母亲带着,去郡尉府上转了一圈。
  而尉阳郡尉,似乎真的很喜欢吴越女子,才纳完第三房妾的他前后转悠,将紧张得夹紧双腿的薄姬上下打量了几眼,尤其是盯着她臀部,遂欣然纳之。
  “好女子!”
  这门亲事就这样草草定下来了,尉阳更提出择日不日撞日,后日薄生就可以将女儿送来了!
  如此急色,更让薄姬害怕,心里也越发奇怪,同是尉家人,为何在对女色上,尉阳竟与其仲父如此不同?
  孰不知,尉阳的仲父,的确是擅长克己自撸的黑夫。
  但尉阳也有两位老师,他与师长相处的日子,可不比跟仲父呆一起的时间短。
  其一是徐福,徐福是很会享受生活的,一大爱好是阴阳采补,研习房中之术,尤其喜欢童女。
  徐福教给尉阳的学问,实在一言难尽,足够他受用终身……
  这算实践,而在徐福之前,还有一位夫子,在理论上深刻影响了尉阳。
  那人叫张苍!
  而张苍有几十个妾,是出了名的色中恶鬼!
  深知男女欢好之事的张苍在去胶东时,曾如此教导尉阳:
  “孔子言,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而墨子亦言,圣人有传:天地也,则曰上下;四时也,则曰阴阳;人情也,则曰男女;禽兽也,则曰牝牡雌雄也。这是真正的天地之道,即使先世贤王也不能更动。所以上代至圣,一定都养有私人侍妾,但不伤害品行……”
  当时张苍胖乎乎的手拍着尉阳的肩,语重心长地说道:
  “汝仲父惧内如虎,不敢纳妾,家中人丁稀薄,尉氏开枝散叶,就靠你了!”
  ……
  尉阳纳妾极其草率,而另一边,他亲妹妹的婚事,就显得郑重许多。
  最近半个月,韩信从人生低谷,重新回到了人生巅峰。
  韩信每次相会必大谈兵法,要么是方阵的运用之妙,要么是避实击虚的灵活选择,换了寻常女子,定是昏昏欲睡,难得武忠侯的侄女耐得住性子,听他在那高谈阔论,不时还能接上两句……
  见小月如此,韩信讲得更起劲了。
  而当黑夫斟酌着问她意见时,少女只是悄悄看了眼坐一旁的仲母,笑笑说:“韩将军确是良配,我与他……相谈甚欢。”
  几次相亲后,这件事最终还是定下来了,不过要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一系列流程走完,也要好几个月。
  定完亲事的韩信却有些烦恼,他这边颇受武忠侯器重,但江陵的南郡旧部却有些闲话,诸如他打了败仗却受如此优宠,那些也有意向武忠侯家提亲的旧部子弟更是不忿。
  “武忠侯家岂能召一胯夫为婿呢?”
  这让韩信很不自在,他能有今日,确实在武忠侯破格提拔,但也是靠自己本事,一场场硬仗打出来的!
  于是到秦始皇三十八年十二月份,这桩亲事定下后,韩信终于坐不住了,拜见黑夫,向他请战……
  “先别急着请战,来看看才从中原送回的消息。”
  有了一门亲事,二人关系更亲密了,黑夫将一封急报递给韩信,韩信接过一看,略微色变。
  “旬月之内,连斩两王?”
  黑夫颔首:“这便是王贲啊,夏秋时忙于与吾等对峙,遂在中原持守势,由着楚魏韩上蹿下跳,而眼下他兵线收缩,腾出手来,便依靠北方兵团车骑的优势,突袭韩魏,厥伪韩王成、伪魏王咎,更设下伏兵,歼灭了支援魏韩的楚军数千人!”
  对此,黑夫只想评价一句……
  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王大爷现在俨然成了帝国之壁,关外之关,让所有试探者,包括后起之秀韩信,都撞得头破血流。
  黑夫问道:“依你看,王贲突然对东面动手,是想做什么,是要改变策略,南守东攻么?”
  韩信道:“我以为,王贲并不欲东进收复梁、楚各郡,而是想在开春大战再起前,先扫清侧翼威胁,确保敖仓、成皋安全,以专注抵御北伐军进攻汉中、南阳。”
  “没错,以北边现在的情势,进取不足,守则有余,论攻,王贲可谓动于九天之上者,论守,亦是藏于九地之下。”黑夫认同韩信的看法。
  “不过还有一点,王贲忽击韩魏,八成是想给咸阳朝廷,一个交待……”
  黑夫知道,王贲这半年过得很艰难,未能攻克江汉,更被韩信在身后搅了一通,烧粮秣数十万石,大梁以东几乎完全失陷,派去巴郡的偏师也出了事。
  若非王贲是秦廷仅剩的,能指挥数十万大军的将领,他恐怕早被愤怒的胡亥撤职了。
  所以,王贲需要做点什么,让战局好看点,让咸阳看到点希望……
  “但王老将军,恐怕要事与愿违了。”
  黑夫难掩脸上的笑意,将另一份奏报交给韩信。
  “东门将军已破上庸,击西城(陕西安康),将关中发往巴郡的救兵,阻于米仓道上?”
  韩信与东门豹算是结了怨,看到这消息暗暗撇了撇嘴。
  “东门豹果匹夫也,若是我,早就连南郑都打下来了!”
  他好歹没当场说出来。
  但下面的消息,却让人很难不喜上眉梢。
  “困守江州县的冯劫遭大军围攻,久久未能等到救兵,已经败亡,其属下大半被俘,冯劫本人……投降?”
  韩信一惊,却听黑夫嗟叹道:
  “冯氏一门皆愚忠之人,冯劫虽是庸将,但却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他没有投降,江州城破时,他力战不屈,见势不可逆,遂自刎于江边,首级都已用石灰腌过,秘密送到江陵来了……”
  “那为何……”
  韩信恍然大悟:“君侯故意将冯劫说成投降!”
  “没错,此时此刻,这件事,连同陆贾伪造的冯劫投诚檄文,已从巴蜀传到咸阳,必将在伪帝朝廷上,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黑夫笑道:“王贲的确是铜墙铁壁,我承认,但别忘了……”
  “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第0832章 天下谁人不通黑
  十二月初,咸阳城已十分阴寒,远方的战争似未影响这里,宫室中依然笙歌阵阵,歌舞升平。
  只是丞相官署中,两位先皇亲自任命的宰辅大臣相对而坐,忧心忡忡。
  冯去疾才刚刚携带韩、魏两伪王之头颅回到咸阳,却未能亲自见到二世,据说皇帝将两个头颅喂了饲养的虎豹,又让郎中令赵高传话道:
  “逆贼黑夫狗头何时送来?”
  二世恼怒于黑夫都打到汉中了,王、冯却毫无战果,遂不见冯去疾,冯去疾只好转而来找李斯,想请他代为转呈奏疏……
  “弃燕赵魏齐楚之壤,只守昭襄王时秦之故地?”
  右丞相李斯看完奏疏后抬起头:“冯君,这便是你的建策?”
  左丞相冯去疾道:“通古啊,我在宛城为督军,负责转运后方粮秣、兵卒,通武侯赴江汉力敌黑夫,而山东乘机变乱,六国遗士相立,叛秦,自置为侯王者不知凡几,大梁以东几已丧尽,河北也一片乱象,黑逆更乘机派兵袭击颍川,烧我粮秣。”
  “但即便如此,因为是通武侯掌兵,故军中将卒信心满满,在丹水大败韩信,连斩韩魏两伪王后,不少人更持速胜论:通武侯很快就能扫平黑逆,再灭六国。”
  “可回咸阳的路上,我却听说了不少无知黔首的看法,他们见关东今日失一郡,明日又失一郡,竟以为大秦即将败亡。”
  李斯叹息,是这样没错,因为违背了刚继位时的诺言,赋敛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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