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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吏-第3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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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万子弟十万兵,为了赢得这场战争,南郡人已付出了太多太多。
  望着背负衣食草席,或步行,或乘船北上的众役夫,萧何拱起双手,朝他们作揖:
  “希望武忠侯能一战功成。”
  “希望今日北上的二三子,皆能归还!”
  ……
  秦始皇三十八年,五月底。
  虽然已经离武当山很远了,但北上服役的南郡黔首伯劳,还是会梦到那巨大的吼叫。
  他始终忘不了途径武当山时,听到遥遥传来的巨响,好似炸雷,抬起头,却万里晴空……
  “真是见鬼了。”
  当时役夫们很恐惧,以为是深山里潜藏的凶兽,不过自那之后,再未响起过。
  只是那巨大的回荡雷音,时不时会在伯劳梦中重现。
  摇了摇头,伯劳站起身来,他们是较早一批北上的役夫,虽然萧何郡守和武忠侯改善了役夫的待遇,但眼下数万人汇集在丹阳,睡觉的地方仍只是一席干草,在上面休憩的,可不止是人。
  啪!伯劳拍死了一只还停在脖子上的肥跳蚤,掌心留下一摊血。
  “敢吸乃公的血。”
  他骂了一声后,走出临时搭的窝棚,虽才清晨,但已有些热了。放目望去,却见丹水县(河南淅川县寺湾乡)的津渡,已停满了从南郡来的粮船,正在不断卸下上面的粮秣。
  船是加了明轮的,加上桨橹划动,手脚并用,能更容易逆流行驶。
  一般是在江陵装了粮食,沿着阳水进入汉水,再溯流而上,抵达襄阳。襄阳是北伐军漕运的中枢,有两津,往来行舟,夹岸停泊,千帆所聚,万人云集,将粮食、兵员、物资不断运往汉水各支流的驻军处。
  而大多数船只,会在襄阳继续向西北行,进入丹水,抵达此地。
  水路是这时代最方便快捷的通行方式,真正的战役战略级运输,都是通过水路将各处物资运输到战役的物资站,才由人力转运去最前线。
  虽然丹水县再往上游,在丰水时节也可通航,运气好,再有纤夫拉船的话,甚至能一口气将船开到商於之地去。但亦多险滩,有些地方谷底狭窄,乱山夹峙,奔流若沸,北军更为了阻挠南军入武关,在不少地方凿沉了大船,导致航道断绝。
  所以北伐军将南郡的粮食储存在丹水县,役夫自然也在这汇集,从这开始,就得靠人力将粮食送到武关外,送到前线战卒的饭碗里了……
  丹阳的民夫,由南郡尉小陶负责,民夫们按照籍贯分成不同的率、百、什、伍,带他们来的小吏摇身一变成了百长、什长,带着民夫们来到岸边仓禀处等待分配任务。
  今日是五月最后一天,据说前线已大军云集,北伐军需要不断运送粮食去丹阳,伯劳他们才抵达休憩了一日,便要开始正式干活了。
  但左右看看,伯劳发现并没有牛马分配给他们,看来这次轮到的不是赶牛马辎车的活,而是要更卖力气的肩挑手拉啊……
  牛马驴骡毕竟有限,更多的时候,役夫们得挑着沉重的扁担,或两人同拉一辆笨重的“辇”,上面堆放许多粮袋,用龟爬的速度跋山涉水,等到地方,手都快废掉了。
  “肩膀得遭殃了。”
  伯劳露出了一丝苦笑,摸了摸肩上的茧痕,那是常年劳作留下的。不比平日干活,他听说,这可是上百里的跋涉,沿途道路难行,要歇两夜才能到前线啊。
  不过让伯劳没想到的是,仓吏却给众人,一人分配了一辆奇怪的车子。
  车子是木制的,但与一般两人同拉的人力车“辇”不同,这木车更加小巧些,前后各有双把,可前拉后推,最独特的是,车子只是凭一只单轮着地……
  这……一个轮子能拉得稳么?伯劳有些发怔,忍不住问道:
  “这是什么车,为何形制如此古怪?”
  负责发放独轮车的仓吏露出了一丝嫌弃,不耐烦地说道:
  “此乃墨者所制,武忠侯说了,就叫‘木牛流马’!”
  ……


第0874章 木牛流马
  在分到形制奇怪的“木牛流马”后,伯劳等刚到的役夫,还有几天时间学会如何使用。
  “只有一个轮,上了路不得翻了?”伯劳如此嘟囔。
  中原拥有车辆已有数千年历史,但从最初开始,便以两轮车为主,不论是牛马拉的舆车,还是人推的辇车,尽管车轮距离各不相同,但人们下意识地认定,两个轮子,加一条好车轴,才是稳的,方能负重。
  而如今,秦始皇帝颁布车同轨法令已有十余年,天下的两轮车不仅形制相同,轨距也变成了六尺,几无异类。
  可现在,北伐军却整出了独轮车?
  心里犯着嘀咕,伯劳等人这几天啥都不干,就在阔地上开始推动独轮车,但令人惊奇的是,看似不稳的小车,在开始推动后,却稳稳当当,在路面上留下一条曲线,最开始不容易把握方向,但稍加练习,便能推成一条直线前行了……
  更妙的是,因为凭一只单轮着地,不需要选择路面的宽度,所以不论窄路、巷道、田埂、木桥都能通过,可比笨重的两轮车灵活多了!
  不过光推空车可看不出什么,当四石粮食被装到车上后,役夫们发现这车仍然可以推动,累是累了点,但也比扁担和辇车轻松。
  “搬运粮米,甚是便利,牛马皆不水食,可以昼夜转运不绝也。”
  仓吏如此解释,不过伯劳却想:“这车之大小不似牛马,却似驴子,为何不叫木驴呢?”
  总之,在役夫们能够灵活使用独轮车后,小陶便让众人立刻推着粮食,去往百余里外的前线大营!
  而就在丹阳的路旁,伯劳他们也望见了自己终生难忘的一幕:
  却见成千上万辆独轮木车,皆载着粮食,随着一声令下,由黔首役夫推着,一个跟着一个,悉数往西方驶去!
  一时间,丹水河谷,武关东道,尽是轱辘之音!
  ……
  黑夫此时已至武关前线,站在望楼上,看到如同长蛇般的役夫们,身带一张草席,挂一个喝水吃饭都能用的小瓢,推着独轮车,络绎抵达营地后方,将粮食堆积在高耸的仓禀中。
  看着这一幕,黑夫不由心情大好,夸奖旁边的墨者阿忠道:“阿忠,我只是描述了几句,你便能做出此物,更带着南郡、南阳工匠赶制数万辆,真是立大功了!”
  军无辎重则亡,黑夫重视后勤,武关东道虽是驰道,但狭窄和泥泞一直是常态,以往以大车载重物,常会陷入道中,需要几十个人连推带攮方能脱困。
  而现在靠数万辆独轮车运送物资后,效率就变得高了许多,使用这独轮车,一个南郡役夫便可轻松携带足够的食物,一个人送来四个兵卒一月所需之食。
  而南阳那边用独轮车推开的,则是成捆成捆的铁簇箭和甲胄兵器,虽然南阳过去也是富庶地,但这一年来沦为南北主战场,又被韩信绕后抢了一波,北军后撤又带走了不少粮秣,眼下青黄不接,有些凋敝,粮食甚至还需要从南郡、衡山补充。
  所以南阳提供的战争物资,除了人手外,就只有甲兵了。
  宛城早在楚国时就是著名的冶铁中心,荀子曾言,楚人鲛革犀兕以为甲,坚如金石,宛钜铁釶(shī),惨如蜂虿(chài)……
  而秦夺取南阳后,也对此地铁矿善加利用,还将大梁冶铁世家孔氏举族迁来。王贲死后,孔氏本来是要被迁往关中的,但却被东门豹截了胡,悉数俘获,又送回宛城,重新修缮开工铁坊,终日浓烟不绝,日夜生产武器,尤其是消耗巨大的铁簇羽箭。
  这些兵矢、粮食,是赢得入关之战的保证。
  早在南征时,就在黑夫军中搞军工的墨者阿忠却不邀功,他的兴趣一直在黑夫曾提过一嘴的“自行车”上,做独轮车只是顺手为之,却没想到,能为这场战争起到这么大的作用,他说道:
  “君侯起兵一年有余,天下纷乱,自立为侯王者,不可胜数,南北相攻丧师亡者多不可胜数,百姓饥寒冻馁而死者,亦不可胜数……”
  “作为墨者,忠只望此战能早日结束,天下能少流些血。”
  “会的。”
  黑夫指着陆续汇入前线大营的役夫河流,感慨地说道:
  “武关不是终点,很快,他们便会推着车,随我军前进,一路推进关中去,为北伐军,推出一场大胜!为天下人,推出一个太平世!”
  ……
  任谁都知道,武关之战,将决定关中归属,南北存亡,在积极做战争准备的,可不止是北伐军,咸阳的朝廷,也在紧锣密鼓地调兵遣将,布置防线。
  在胡亥“老秦中都保不住,哪还有空余管新秦中”的嚎叫下,王离及最后五万长城兵团,最终受调遣南下,一时间,朔方、上郡几乎已空,只有少许郡兵留守。
  一时间,关中大军云集,加上从南阳撤回的王贲残部,北秦尚有二十余万之兵——大概是关中诸郡总人口的二十分之一。
  其中五万在三川、函谷关、太原、河东、上党,由三川守赵贲、河东守赵成统辖,防御六国群盗。
  五万上郡兵,七万从南阳郡撤回来的王贲残军,由王离、司马鞅所率,开赴前线,在武关拒敌。
  五千郎中令军,由郎中令赵高亲自统辖,在咸阳保卫胡亥。
  一万五千卫尉军,在蓝田、峣关组成第二道防线,卫尉李良为将。
  三万中尉军由内史保带领,分据蚀中、褒斜、故道入口,防御汉中之敌。
  此外北地、陇西各余数千郡兵。
  而负责大军食粮的役夫,则由昔日骊山、阿房的数十万刑徒充当……
  尽管关中素来称富天下,牛田水通粮,但经过这么多年许多个大工程的消耗,以及供应南阳一战鏖战后,关中存粮并不算多,过去还能通过关东敖仓补充,可现在,却只能倚靠本地了。
  当食者多,调度不足,胡亥下令调郡县转输菽粟刍蒿,民夫往仓禀送物资,皆令自赉粮食,咸阳三百里内不得食其谷。
  一边又加征田租,一边又从百姓嘴里抢口粮,且无半点补偿。尽管有人提出这是饮鸩止渴之策,但前线将士二十万张嘴等着,他们若一垮,黑贼便能进入关中,胡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而现在咸阳朝廷最具争议的,便是汉中诸道重点防守何处的问题。
  六月初三这天,外边酷热无比,胡亥难得放下了手里的玩乐,穿戴皇帝冕服,旁听了将相们的朝议。
  作为百官之首,丞相李斯也出席,但这位年近八十的老丞相这几日身体似是不太好,一直昏昏欲睡,不过也没事,反正众人都知道,李斯是文吏出身,对于兵事,一向发言极少。
  郎中令赵高倒是积极,向胡亥禀报:“陛下,近日从斜口得斥候来报,说叛军在利用昔日栈道所凿岩孔,修缮褒斜道,并派人沿着褒水前行,设立粮站,吾等当着重防守郿县(陕西眉县)。”
  “郿县离咸阳多远?”胡亥问道。
  “不过两百里,数日可达。”
  胡亥这下紧张了,准备从赵高之议,向武安君白起的故乡郿县增加人手。
  但负责关中防御的内史保却有不同的看法:
  “昔日应侯范雎修栈道,花了十年功夫,死了数千人才得以通行。眼下栈道既已烧毁,重修若无数载功夫,决难成功,更何况入夏水大,就算有现成的穴孔可用,褒斜二水湍急,却难以落柱。”
  “故我以为,这所谓的修缮栈道,不过是叛军的计策!其真正目的,在于吸引我军主力守于斜谷,而另走他道,袭击咸阳!”
  这边内史保识破韩信“明伐栈道”之谋,上首的丞相李斯,虽然还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心中却是一惊!
  ……


第0875章 万事俱备
  “内史所言极是,叛军修栈道,恐是故意诱我,其实另有图谋……”
  内史保话音刚落,李斯的儿子李于得了父亲眼神,便立刻出列,他们家虽不知北伐军真正的主攻方向到底是哪,但也猜到,栈道那边恐是虚晃一枪。
  如今内史保识破北伐军的策略,李家索性将水搅浑,于是李于献上一份急报:
  “陇西郡尉派人来报,说叛军中一部万人,已西出南郑,大举沿汉水上游西行,水陆并进,正对陇西郡下辨县(甘肃成县)猛攻。彼辈恐是见关中防守严密,故想一举夺取陇西,还是要速速派中尉军过去驰援!接下来或将走祁山道,军锋直指西县!”
  “西县!?”
  这下胡亥有些坐不住了,他虽不学无术,却也知道,西县就是西陲,乃是秦公族起源之地,至今那里依然有西陲宫,并建有秦襄公之庙,每年要安排人回去祭祀的。
  “岂能教叛军辱我先祖之庙,速速派人去支援!”
  “陛下。”
  内史保再度出言道:“臣倒是以为,不必派兵去陇西。”
  李于道:“内史何出此言?若失陇右,关中亦不宁,譬如侧榻有虎,更何况西陲宫、西犬丘皆有先君之庙,岂能弃之?”
  内史保笑道:“李御史想得太严重了,我曾在陇西为郡尉,深知祁山道虚实,此道虽然平坦且有河流,然周边皆戎狄氐羌之属,极其难走,漕运不通,就算用驴马运输,沿途损耗高达五分之四,叛军顶多派数千人取下辩,有郡尉姚印在,陇西郡兵足以御敌,阻于祁山之外,贼定到不了西县。”
  “故我以为,祁山道那边,同样是叛军疑兵,不必理会。”
  退一万步讲,陇西离关中甚远,且有陇坂相隔,大军难越,纵贼取陇西,也没办法直接进逼关中,而眼下汉中诸道里,对关中威胁更大的,可不止一条啊……
  “叛军素来狡诈,喜欢用虚实之术,依我看,祁山、褒斜,不过是欲调动我军而为。叛军真正的进攻方向,只有这两条!故道、蚀中!”
  胡亥又发问了:“故道北口在哪?”
  “散关。”
  “离咸阳多远?”
  赵高道:“三百里。”
  胡亥又问:“蚀中北口呢?”
  “在杜县(西安市雁塔区曲江乡)南边的子午关,离咸阳不到百里。”
  “不……不到百里?两天就能抵达章台宫?”
  胡亥顿时面色一变,得知这一情况后,他晚上恐怕都睡不着了,也不管内史保如何述说故道、蚀中的地势了。
  “这还用说么?”
  英明神武的二世皇帝一拍大腿:“中尉军一分为二,两万守子午关,一万守散关!”
  ……
  咸阳君臣商议御敌之策的时候,北伐军裨将韩信,眼下正在故道的南口:汉中郡沮县(陕西略阳县)。
  沮县是个山中小城,这里的地形对韩信这个淮南水乡出来的青年来说,实在太不友好:
  县城周长五百余步,只开西北一门,外面还有垒仓,俨然是一个单纯的军事要塞,周边则为群山包围,在韩信看来,周围一圈好似高耸入云且全无空隙的围墙,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尽管入入汉中好几个月了,但韩信还是会觉得压抑,不由暗道:“这样一个穷乡僻壤,甚至无法驻扎万人,眼下却成了汉中北伐军发动入关作战的枢纽。”
  只因为,沮县是西汉水和嘉陵水交汇之处。
  西汉水是汉水的源头,顺流而上,沿着河流,有一条相对宽阔的通道,可从汉中直通陇西,这便是祁山古道。走廊的南墙是南秦岭和岷山山系,北墙是北秦岭,完全是穿山寻地而行,婉转曲折,最后抵达祁山。过了祁山,就等于出了山区,一路开阔可抵秦人发源地西县。
  先前陆贾评定汉中入关的三条路,因为老陆对僻处氐羌之地的祁山道不熟悉,结果被他略过了,还多亏来自蜀地的都尉提了一嘴,才让韩信注意到。
  于是韩信在黑夫提出的“明伐栈道,袭扰子午,暗渡陈仓”外,又加了陇西的奇兵,让蜀兵攻击下辩,做出祁山击西县之势。
  但诚如内史保所言,祁山道虽然看上去平坦,还有河流,但都是假象。这一带的地形相当复杂,西边朝青藏高原过渡,北边向黄土高原过渡,南边向四川盆地过渡,三大地质带在这里交会,可想而知地形有多么错综复杂。
  所谓的通道,只是一系列盆地、谷地、山峪和海拔相对比较低的丘陵组成。这种地形,勉强可以行军,但对运输辎重粮草来说,是个彻头彻尾的噩梦。不仅路途遥远,且多有林木为阻,氐羌活动,大军根本不可能通过——想想就知道,要真这么好走,当年秦人的老祖宗说不定就不拼着牺牲几代人,设法东拓,而南下汉中发展了。
  所以韩信真正相中的进军道路,还是故道,也就是陈仓道,此处有嘉陵谷,便是嘉陵江的发源地,过了沮县,嘉陵水南下蜀中,又汇入大江。
  换句话说,如果有足够的船只和纤夫,蜀中物资可以不必绕路汉中,从嘉陵江水路直接运抵沮县,接济北伐。
  在这个年代,巴蜀、汉中和祁山、陇西四个区域完全联成一片,物流极为顺畅,故道也是能行军的。
  韩信不知道的是,二十余年后,一场大地震会袭击沮县,彻底改变这里的河流走向,西汉水与汉水被阻断,为嘉陵江所夺,而故道也几乎被摧毁,再难行军。
  这不得不说是韩信的运气,虽然对此他恍然不知,只看着从武关送来的武忠侯军令,上面写明了武关、汉中两军合击入关的进攻时间……
  “六月十五……”
  还有,伪帝以兵卒两万守子午关,仅以万人守散关的机密情报……
  韩信合上信,目光炯炯,好似能看穿层层叠叠的南山秦岭,望见他从未去过,却早已闻名的关中陆海,雄都大城!
  “去告诉蚀中道的吴臣,开始罢!”
  ……
  六月初十日,武关外二十里的北伐军大本营,东门豹又在向黑夫请战了。
  “亭长!”
  东门暴虎已经忍受一个月了:“宛城已奉命备齐二十万支铁簇箭。”
  “南郡最后一批粮食已由役夫用木牛流马送至大营。”
  “汉中郡的韩信,也已做好暗渡陈仓之准备。”
  “鲁阳关及叶县、方城已设防完毕,六国群盗绝不敢踏入南阳半步!”
  “就连墨者制作的那些器械,也皆已准备妥当,在城外安置完毕。”
  “万事俱备,要乘着士卒士气正旺的时候,一鼓作气,攻下武关啊,一旦久持不攻,只怕师老气衰,到时候伪帝却派更多人守关,恐怕更难夺取……”
  这些天来,黑夫只让东门豹带人稍微试探了几次,但都是浅尝辄止,让阿豹很不过瘾。
  “是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黑夫却不为所动,皱着眉,依然盯着各地传来的军报,十万大军,后方数百里更有十五万役夫往来运送辎重粮秣,千头万绪,可不是好管的。
  他一点急于进攻的想法都没有,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试探、等待,直到两日后,等来了一个消息。
  “君侯,徐福已至丹阳!”
  将手里文书一拍,黑夫站起身来,哈哈大笑:
  “我的‘东风’,到了!”
  ……


第0876章 武城
  “王将军,敌已移营至七里外,侯望斥候又见遥遥有大木器械抵达,恐是要准备攻城了……”
  听人喊他“王将军”时,站在武关城头的王离,通常会微微一愣。
  旋即才会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已经继承了这个曾是大父、父亲专属的名号。
  从父亲死讯传来的那一刻起,曾经的“小小王将军”“小王将军”便再没了,王离必须扛起家族和邦国的重担,继续通武侯未竟的事业!
  他点了点头,目视远方层层叠叠的敌营,这群叛军,竟还堂而皇之悬挂着玄色秦旗,更有两面素旌,据说是为始皇帝和王贲发丧……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这世上,竟有黑夫这等恬不知耻之人!”
  王离恨极了黑夫,这厮年轻时多受大父之恩,却恩将仇报,不但拖得自家父亲病故于南阳,更让人宣扬诛心之言,说什么王贲死前幡然醒悟,欲与黑夫合流,未及而亡,只来得及令南阳降黑,临终前对着西方大呼三声“入关”……
  “颠倒黑白!”
  得闻此事时,王离气得浑身发抖。
  黑贼这是想要通过谣言,毁了通武侯的身后名,毁了王氏啊!
  更让人痛心疾首的是,靠着这种言论,黑贼竟骗得数万王贲军俘虏为其所用,转运粮秣,或充当兵卒。
  幸好二世皇帝陛下英明睿智,依然信任王氏,立刻调王离及上郡兵南下平叛,等王离抵达咸阳后,二世与皇后,也就是王离之妹在望夷宫款待他,交付斧钺虎符,又含泪说大秦社稷,就依靠王离了……
  “从此上至天者,将军制之。从此下至渊者,将军制之!”
  得了天子斧钺,新的统帅已然出炉,王离带着五万上郡兵南下武关,与王贲旧部及武关都尉汇合。
  王离这三十来年,一直活在大父、父亲的阴影下,自从他在伐匈奴之战迷路失期后,军中已有“虎父犬子”之说,尽管继了“武城侯”之爵,躺成彻侯,但秦始皇帝在世时,王离一直不受重用,更有多事者给他取了“迷路侯”这样的匪号,更言:
  “相比于迷路侯,黑夫更似继武成侯兵法之人。”
  王离就这样郁郁不乐地过了七八年,直到二世继位,才给了他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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