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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风流(银箭)-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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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隐似明白了什么,又迷迷糊糊的抓不住。

李天纵低头往她雪颈处深吸了口。清香沁人肺腑,在婉儿羞涩的凝视下,他温柔道:“便如你的体香,淡淡地,很是清新;熙云的则较之馥郁,容易令人迷醉。你们的体香并不相同。却一样的怡人,我都十分喜欢。每个人有着自己的独特之处,熙云有熙云的妩媚,杨姑娘有杨姑娘的英气,而你也有婉儿的可爱。”

“没必要去做别人,因为你自己就很好。”李天纵转而抚着婉儿身上地紫色襦裙,道:“这条裙子很漂亮,熙云穿着好看,是因为它把熙云的气质衬托得更加明朗;而你穿着,也不是说不好看。但是不适合。因为这裙子会将你最让人喜爱的清纯扼杀掉。相反亦然,熙云要是穿你的交领襦裙。那么她也会变得不好看的。”

婉儿似懂非懂地颌了颌螓首,轻声喃念着李天纵的话,待了一阵,她眨着俏目,脆声道:“少爷地意思,是说婉儿以前那般衣着打扮,就很好看么?”

“正是!”李天纵摇了摇她的身子,宠腻地与她耳鬓厮磨,笑道:“所以不准你再似今日这般了。”婉儿笑盈盈地嗯了声,之前的愁云尽扫。

李天纵见此,不禁心中感慨,这女孩儿来亲戚的时候,心情就是不稳定,需要别人呵护着。他脑中突然冒出个古怪想法,若然娶十个老婆,平摊下来,岂非每天都有得“享受”?有得必有失,果然如此啊。

正想着,他眼睛余光却瞅见门口处闪没过一道身影,看那婀娜的身姿,不是熙云还有谁?只是她方一进来,便悄然无声地出去了。李天纵不禁莞尔,这姐妹俩还真是有趣!也不知熙云是否在外边偷听着呢。他眸子生出促狭之色,凑到婉儿耳边,轻声道:“婉儿,那天是不是你?”

婉儿斜看着他,却听不明白,疑惑道:“什么是我?”

李天纵挑起眉头,笑哼哼道:“那天我分明听到你手镯的叮当声,而且后来一看,我那双鞋居然放在一块,显然被人动过。”婉儿脸色一变,杏眸躲开,大羞地抢词道:“不是我,不是我!”李天纵哈哈大笑地摇着她,道:“还说不是你?若不是你,那你脸红什么?”

“我、我……”婉儿支吾着,酥胸下的心快要跃出来了,满脸飞霞,连两边玉耳都通红一片。她想来想去,都没有个好说辞,只得连连摇头,羞道:“反正、反正不是我!”

“好好好,不是你、不是你!”李天纵缓下她的情绪,拍着她的红脸蛋笑道:“我就告诉你,拿你和熙云当作是一张纸,你是纯洁无瑕的,而熙云则天生色彩斑斓。”婉儿自然迷惑不解,他解释道:“与我那个之后,熙云这张纸上地色彩会调动起来,绘成一幅更加漂亮地画卷;但你呢,就像是泼墨上去,无论绘得多好,那种纯然都会失去的。”

他柔声道:“我不愿这么早就破坏你的纯洁,所以才不会似对熙云那般对你,明白了么。”

婉儿算是知道什么是“那个”了,方才褪羞的俏脸再次通红,道:“我到外边看姐姐回来没……”李天纵也没留她,她的身子轻易地挣脱开,一溜烟地奔了出去。

第74章 再临柳河

紫檀镌花圆鼓桌上,摆满香味四溢的佳肴,那道清蒸鲈鱼尤甚,肥美的鲈鱼上布满姜丝葱花,以象牙筷子拨开,便露出那鲜嫩的鱼肉。往鱼背处戳下一大块鱼肉,挟放到旁边的盛着白饭的瓷碗上,李天纵笑道:“婉儿,尝尝这鱼肉。”

婉儿巧笑嫣然,挟过那鱼肉放进小嘴里,细嚼慢咽,接着送了口饭,嘴角粘着一颗,她的小粉舌溜出来刮了刮,便扫进嘴中。

李天纵又挟了一块扣肉,放到另一边熙云的瓷碗上,道:“你也多吃点,补补身子。”熙云笑嗔了他一眼,依言吃了起来。看着她们俩愉悦的样子,他心头一片温情,只有她们给以自己的感动,方能让他慢慢融入这个世界。

“少爷,你怎么不吃?”婉儿见他看着自己许久未动,便疑问道,她夹了块牛肉,伸手放至李天纵碗里。李天纵笑道:“婉儿,你可有听过秀色可餐?有你与熙云相伴,我何需这些饭菜?”婉儿杏眼含羞带喜,浅露笑靥:“那也得吃啊,不然会饿坏身子的。”

回想当初,让她们与自己同桌而吃时,婉儿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再看她如今劝吃,李天纵不禁一笑,这样才有吃饭的气氛嘛。他扒了口饭,含糊不清地道:“好,听婉儿的!”

温馨地吃完这顿晚餐,两个侍女收拾碗碟,李天纵在庭院散步,却见李吉奔来通传。卡扎约他去柳河游玩,此时在偏厅等待。

自从那夜与绮绮抚琴弄曲之后,接连不断地发生了许多事情,让他都没闲到百花画舫去,算起来,也快有十天没看着绮绮了。即便卡扎不来邀请,今晚李天纵都会去柳河的。他与熙云、婉儿说了声后,便随着李吉来到卡扎所在地偏厅。

卡扎坐在花梨圈椅上。似模似样地品着香茗,身后站着大食小厮德财。见得李天纵走进,卡扎肥脸上的横肉堆出个笑容,起身迎来:“李公子,别来无恙啊!”说过客套话后,他捋须赞道:“公子近日之事,鄙人略有耳闻。大呼痛快啊!公子说得好,是真名士自风流,哪似一些腐人,被人欺负上脸了,只憋出一句欺人太甚。”

言罢,他大笑起来,声音颇是豪迈。

“在下谢过卡扎先生的认同了。”李天纵淡淡一笑,看卡扎神采奕奕的。入籍之事定然十分顺利。笑了一阵,他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这便前往柳河吧。”卡扎岂会反对,连声道好。(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天色已黑,明月星辰渐现,柳河两岸的灯笼全然亮起。宛若白昼。青楼酒家传出阵阵欢声笑语、管乐笙声,缭绕在游人耳侧。踏上华丽的百花画舫,便多了一股胭脂女儿香,还有歌舞之声。走进画舫正堂,却见台上莺歌燕舞,台下狎客搂着姑娘,或饮酒,或笑谈。

老鸨看到李天纵两人,马上舍了当前的客人,带着一群衣着漂亮地妙龄姑娘奔来。挥扬着手中绢帕。满脸欢喜地笑道:“我说怎么早晨起床的时候,窗台上有一群喜鹊在吱叫呢。原来是李公子来了!”她亲热地拉着李天纵地手,说了几句,转而幽怨地道:“公子啊,为何这么久都不来呢,想煞妾身了啊!”

“近来诸事缠身,抽不出闲来,有劳嬷嬷惦念了。”李天纵笑了笑,轻轻地挣脱开老鸨的拉扯。老鸨翻了翻白眼,责怪道:“要说这惦念公子,谁也比不了我那可怜的绮绮!整天抚着那绿绮琴,茶饭不思,都憔悴好多喽。”

绮绮才与他好上,他却近十天不来,以绮绮的性子,定是日思夜想,黯然神伤了。李天纵心中一叹,真是委屈她了,点头道:“麻烦嬷嬷替我通传绮绮一声,说我待会便上去寻她。”

被人无视掉的卡扎腆着肚子,捋须笑道:“倒是鄙人坏事了,公子不必顾我,莫让绮绮姑娘久等啊!”李天纵知道他还有事要与自己说,便摆了摆手,道:“无妨,我与先生在这儿听一阵曲。”

在老鸨伴同下,两人带着小厮来到接近舞台的一个好位置,坐在朱漆圆鼓桌上,抬头就看到台上舞姬的美妙身姿,一个桃李之年,脸容清秀地姑娘抱着琵琶坐于台前,边弹边唱。两人坐好之后,向龟奴点了几味酒菜,老鸨又说了会话,便领着她的姑娘走了,两人并无唤姑娘陪酒。

待老鸨一走,卡扎便眯笑地看着李天纵,嘿嘿道:“公子,上回的礼物可还满意?”李天纵饮了杯酒,双眸颇感兴趣地看着弹琵琶的姑娘,闻言点头:“很满意,只是鉴不出那字帖是何人之作。”

“鄙人曾经找过众多字画鉴定师看过,却亦是无法确定是谁人的手笔。”卡扎遗憾地摇着指间酒杯,他左右瞅了圈,一双深目流露出猥琐之色,压低声音道:“公子,那些药物好用么?”

李天纵转头一看,感觉到卡扎的眼神不对,提那些强身健体的补品,为何会如此神态?他皱眉疑道:“先生似乎另有所指?”卡扎一愣:“公子未曾服用过?”他嗯了声,忽而心中一动,看卡扎的淫荡模样,难道那些补品是!

想到这,他顿时满脸无奈之笑,没好气地道:“你别告诉我,那些药散是春药。”身后李吉皱起眉头,瞪着卡扎,怎么可以赠那种东西给少爷啊!

卡扎挤眉弄眼,细声笑道:“那是大食地秘药,名曰益欢散,可助床笫之乐。若公子觉得好用,尽要向鄙人要。”

听他之意,似乎认为自己要用什么益欢散,才能进行床笫之欢?李天纵啼笑皆非,道:“卡扎先生,是谁告诉你,我要用益欢散的?”卡扎又是一愣,道:“上次鄙人听公子说,无福消受那些美人……”李天纵忍着笑意,饮了杯酒,道:“我说的无福消受,并不是如此之意!哎,先生你误会大了。”

李吉冷声道:“哼,我家少爷年轻力壮,岂需那些什么散!”

“鄙人愚鲁啊!”卡扎的额头渗出细汗,心中直打鼓,这次弄巧成拙,实在有点严重!他生怕李天纵拍案拂袖而去,连连道歉。李天纵淡笑道:“无妨,先生也是一片好意而已。”见他果真不似生气的样子,卡扎这才放心下来。

李天纵暗自笑叹,以为这卡扎有什么正事呢,原来是摆乌龙。这时候身着短打的龟奴帮闲端着小菜来,两人自然不再谈这事。李天纵重新往台上地琵琶姑娘望去,却闻她缓唱道:“南菀吹花,西楼题时,故园欢事重重。凭栏秋思,闲记旧相逢……”

只听两句,他便知道此乃晏几道的《满庭芳》,这首词写思妇怀远人,婉约有致,情溢言外,悲痛处显露矫情,余味无穷。

那个清秀姑娘声音脆嫩柔婉,唱得好意境:“几处歌云梦雨,可怜便、流水西东。别来久,浅情未有,锦字系征鸿。”她唱完上阕,手中琵琶叮咚作响,缠绵悱恻中,透着哀怨悲恨,樱嘴再启:“年光还少味……”忽然,一只酒杯掷来,打在琵琶之上,她的声音突停下来。

李天纵皱起剑眉,星眸一转,却见左边不远的一桌上,坐着三个少年,各自搂着个姑娘饮酒。掷杯的那少年约摸十七、八岁,身着白色衣裳,腰束一条大带,头戴方巾,脸容普通,他推开身边姑娘,站起来,怪笑道:“年光还少味,开残槛菊,落尽溪桐。漫留得,樽前淡月凄风。此恨谁堪共说,清愁付、绿酒杯中。佳期在,归时侍把,香袖看啼红。”

这么一闹,大厅里的客人姑娘皆看着他,老鸨唤了帮闲来,随时准备制止捣乱。少年一口气将《满庭芳》的下阕念了出来,冷哼道:“在京城听的是《满庭芳》,来到这临仙又是《满庭芳》,腻味!难道就没有些新词可唱了么?柳河,不过如此;临仙,不过如此!”

大厅里的临仙年轻读书人都霍地起身,诛伐那少年,有说他无知,有说他无聊,更有说他无耻,一时间唾液飞溅,纷纷扬扬。

少年毫不胆怯,自若如常地背负双手,四顾那些狰眉怒目的人,笑道:“我入座至方才忍无可忍时,听了近十首词,全是些陈年之作,半只新字都没,尔等作何解释?”

“笑话!”忽有人笑道,众人往声音来处看去。

第75章 三狂

众人往声音来处看去,却见说话的是一个青衫少年。

那少年一张俊脸轮廓分明,长得是眉清目秀,朱唇皓齿,是个翩翩佳公子。他身穿半旧不新的绸缎青衫,腰束素带,系一块略有暇斑的玉佩,一头乌黑长发前面分作两边,后面挽了个发鬟,插着一支木簪子,和缠着一条巾布。衣着打扮虽不华贵,却处处有着一种文雅之风。

他嘴边挂着一丝微笑,看着那掷杯扰乱的白衣少年,道:“这位京城友人,你适才之言,若然在柳河其他地方,或其他时候在百花画舫说,也许在理;可是你于此时此地,说那么一番话……”他轻笑摇头,叹道:“却成笑料了。”

白衣少年饶有兴趣地挑视着他,道:“听你的话,似乎很不服气?”他双手环胸,微微后仰着身子,笑道:“不知你是否有能力让我收回方才之言?报上名来吧!”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现下这里有个诗词大家在,还怕没有新词么?”青衫少年淡笑道,众人皆不禁疑惑,却是何人?又见青衫少年缓缓转身,明眸往旁边一桌看去,目光锁定在一个俊逸少年上,笑道:“他便是「英雄本色,名士风流」的李天纵!”

李天纵自始至今都坐在圆鼓凳子上,静静饮着清酒旁观,还以为接下来会上演一场好戏呢。怎料那青衫少年一句话,便祸水东引。把他推到舞台上了!

厅中诸人全部看过来,有见过李天纵的,顿时笑逐颜开,对不认识李天纵地人吹起来,道他如何才学超群。好事者们拍案鼓掌,有的大声道:“李公子,给些颜色他看。莫让京城的以为咱们临仙无人啊!”

那白衣少年双眸一亮,狂傲的眼神谦和了些。细细打量着李天纵,同时轻念道:“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他将一首《声声慢》念了一遍,赞道:“好词!”他揖了揖手,笑道:“久仰李兄的大名!在下京城刑无忧!”

“竟是刑无忧!”不少好事者惊呼,青衫少年的眼神也变得颇感兴趣。李天纵却不清楚这刑无忧是何人,看卡扎那捋须模样亦是不知,便瞅了瞅李吉。李吉会意,在他耳边轻声嘀咕,李天纵听罢一笑,站起身来揖手道:“我孤陋寡闻,竟不识刑兄大名,见笑了。”

原来这刑无忧乃是京城四才子之一。家势不凡,为人甚是狂傲,却不同于刘轻舟的目中无人,他对于才学胜过自己地人,都是非常谦和的。这刑无忧能为京城四才子,自是才学出众。不但精通琴棋书画诗词等物,还写得一手好地话本小说,往瓦子里走一圈,定能听到他的《泯处风流》。

上次李天纵与杨玉在众乐瓦游玩之时,曾在说书人处听过开头一大段,故事很是精彩。

刑无忧没有在意,向身后同桌的两个少年竖了竖手,那两少年便将方抬起的屁股重新坐下去,搂过姑娘浅斟,看那样子。应该是他的随从。刑无忧一脸微笑地往李天纵走来。道:“李兄与杨琼瑛的文斗,我是憾不能在当场啊!不过今日能够亲耳闻到李兄的新词。倒是能弥补不少。”

他这句话说得客客气气地,却已经将李天纵套死了,你今儿得作新词出来。那些好事之徒纷纷称善,更是推波助澜,把退路都堵住了。

李天纵满腹无奈,不禁望向罪魁祸首,那青衫少年已经坐下饮酒,看他望来,便微笑地杯举起酒杯,作邀请姿势。这家伙还挺得意的嘛,他星眸一转,计上心头,剑眉扬起笑道:“只我一人作词,岂不是无趣了些?”他走到青衫少年边,道:“公子,一起来罢。”

却不料,他此言一出,好几个客人大声叫好,都道可以一饱耳福!老鸨早已让帮闲打手退下,此时挥着绢帕,双眼眯着,笑不拢嘴:“我说早上为何喜鹊叫得那么欢呢!李公子、陆公子可以在这里一起作新词,真是咱们百花画舫的荣幸啊!”

陆公子?李天纵心中一动,不由得想起那个头戴方巾,自称才子的顽童陆泛,难道这青衫少年便是险些赢了杨玉,临仙四小才子之一的陆滇?

身旁的刑无忧又是双眸一亮,灼热的眼神凝看着青衫少年,平静的声音隐现激动:“你可是「临仙一狂」陆滇?”

“正是陆某。”陆滇放下酒杯,徐徐起身揖手,谈笑自若。

刑无忧闻言满脸大喜之色,仰天大笑,极是开怀道:“此趟不枉矣,竟一连便见两个风流人物,天幸我哉!”

虽有未曾见过陆滇的,却都听过他的大名,众人无不脸露激动,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三狂聚首啊,而且接下来还要作新词!他们的心情便如刑无忧一般,天幸我哉!这三位才子能被他们全称为三狂,自然全是狂放不羁的性子。

李天纵的狂事不消多说,儒堂气儒、文斗论狂、怒施老拳,以至令夫子们群起而攻之,列出二十四条罪行,却以一句“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还击得干净利落,如何不狂?

那刑无忧在京城行事荒唐,曾经作出月下赤膊裸身追美人等事,狂名为世人皆知;而陆滇亦不遑多让,作地诗词都狂味十足,在柳河多番狂事,只是他正与忘忧楼的柳清姑娘相恋火热,许久没有踏足百花画舫了,不知今天为何到来?

当下众人才不管那些,都期待着接下来的好戏,就连原本饮得快醉的狎客,都精神抖擞过来。

第76章 题词

听杨玉说过,若非她这些年云游四海,文斗经验丰富,定然难是陆滇的对手。李天纵也曾读过陆滇的诗词文集,看得出他的才华在林轩之上,只是林轩成名较早,而且家势比之陆滇强很多,才坐着临仙四小才子之首的位置。他颇感兴趣地打量着陆滇,见其气质文雅中,隐露不羁,果然是个风流人物。

刑无忧嗷嗷了几声,再看陆滇的眼神中,已没了一开头的傲视,变得欣赏温和,道:“陆兄,我在京城时便听过你的事迹,恨不能相交!这次到临仙来,除去为了参加京浙才子会外,就是要结识你了。”

陆滇抱拳一笑,道:“我对刑兄也是神交已久了!”他与刑无忧相视一笑,如同多年好友一般。刑无忧渐歇笑声,道:“有陆兄及李兄在,何愁没有新词?”他转眸看向李天纵,道:“不若李兄首先来填一首吧?”李天纵淡笑地点了点头。

见好戏开锣了,众人不禁呼声雷动,二楼的雅间也闻到风声,纷纷倚窗而望,热闹的场面便如回到李天纵、杨玉文斗的那一晚上,让老鸨越发加深了搞文斗擂台的念头。

“小姐,你走慢些!”兰儿颦着忧眉挽住绮绮的手臂,劝道:“小姐,你风寒在身,脚步虚浮,莫行这么快,不然很容易会摔倒的。”

绮绮脸上施着粉黛,将苍白的脸补着粉红,却无法掩住那柔弱地楚楚之气。柳眉愉悦地微扬,杏眼里流露着兴奋之色,闻言笑道:“不过是小风寒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她的声音粘粘糯糯的,正是风寒的症状。

忽而楼下传来一阵呼声,隐约听到什么李公子的,绮绮双眸一亮。芳心如小鹿乱撞,狂跳不止。她那双莲足更是加快,急道:“兰儿,我们快点儿!似乎发生了甚么事,与李公子有关的。”

“小姐!”兰儿拉都拉不住她,绮绮地衣袖扬起一阵香风。

画舫丫环将圆鼓桌上的酒菜拿走,擦抹了遍,只留下一壶清酒。又有龟奴拿来文房四宝,放好在桌上,铺展好宣纸,而丫环则磨起墨来。

李天纵拿起酒壶往酒杯里倒满,缓送到嘴边轻品,心中静思着。他瞥了瞥身边地刑无忧,蓦然想起他的那话本小说《泯处风流》,故事是讲一个狂傲书生参加科举高中。却被奸人所害,惨遭黜落,他便索性不再入仕,流连于花柳丛间,风流过日。

他心中灵光闪现,微露笑容。提起狼毫笔,抵在砚台蘸墨之后,往宣纸写去。围在旁边的刑无忧、陆滇等人皆是双眼一凝,眼珠子随着笔尖而动。

狼毫笔在雪白的宣纸上,以飘逸如柳,潇洒如风的草体写道: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最后,狼毫笔写上“题『泯处风流』”。刑无忧脸色一变,竟渐渐涨得通红,他喃念着这首《鹤冲天》,呼吸微微急促,陡然拍案道:“妙,妙极!李兄作的好词啊!”

陆滇何尝不是变色,虽不似刑无忧那般出言大赞,却难掩脸上的赞叹之色,轻声道:“李兄此词,绝了。”

大厅里其他人没看着宣纸,自然不知李天纵作地词如何,只是见刑无忧、陆滇都一副失魂模样,那些好事者如何忍捺得住,纷纷要求吟念出来!那个弹琵琶的清秀姑娘依命来到圆鼓桌边,脆声将《鹤冲天》念出。

胸有才学,又知道《泯处风流》故事的,都齐声称妙,回味无穷;不识货的狎客们,亦难得地真心觉得此词好,而拍案叫绝,他们虽不懂这词的深层意蕴,却听得明白最后一句,自然认为自己就是这样,如何能不赞?

“此词狂而不妄,桀骜不驯;通篇不见一悲字、哀字,却隐渗血泪,令人悲叹哀鸣。”刑无忧喟然长叹,捶了捶胸,看着李天纵的目光,有了知己之意,道:“知我者,李兄也!”

在金榜上,偶然失去状元而落榜,这清明的朝代暂时遗弃了贤人,该怎么办?既然报国之愿落空,何不无拘无束地狂荡过日?何必计较那些成败得失呢!才华横溢的人,本就是白衣卿相。在那烟花巷陌里,丹青屏障间,幸好有知我懂我地佳人值得我流连。那就这样依红偎翠吧,这种风流日子,真令人舒畅。青春不过是匆匆如白驹,不管那些虚名了,只要快乐便可。

这《鹤冲天》看似很开怀一般,可是“偶”、“暂”、“遗贤”等字眼都透露着一股傲气,恣意放荡便似一种反抗,以安慰自己罢了,其实内心深处,依然是痛苦不堪。

刑无忧写《泯处风流》那个故事,是对“狂”的一种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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